放水怎么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边想
韩章道了谢,打着呵欠开门下车。
“对了……”他一只脚坎坎踏到地上,仿佛这才想起,很是不经意地转头问向林春舟,“房子你还租吗?”
林春舟其实还没做好决定,然而当他注视着韩章那双异常明亮的眸子时,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室友或许也不错。
“租的,我整理下东西,可能下个星期就搬来。”虽然韩章那间屋子是空着的,但他还是询问了一下,“可以吗?”
韩章嘴角不自觉裂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可以啊。”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笑得有点傻,忙敛笑意,轻咳一声,“那个……你搬来前和我说一声,我给你留钥匙。”
“好。”
两人敲定租房事宜,互道晚安,随后一个上楼,一个驱车驶离。
之后几日,两人再没联系,韩章以为要等林春舟搬来彼此才能再见面,不想中秋前夕,他俩因着巧合又在a大碰见了。
***
韩章的日常工作,并不全是刺激的刑事案件,更多的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纠纷,更有甚者,将他们当做无所不能的超人,什么事儿都喜欢叫上他们。
“这位女同学,警察叔叔的时间不是这样给你浪的。”韩章仰头望着巨大的树冠,双眼因为刺眼的阳光而微微眯起。
一旁树下站着位身材瘦高的女学生,满脸紧张盯着某根树杈,闻言不是很服气地回嘴:“都说有困难找警察,等我们真正遇到困难了,你们又说我们浪你们时间。那我们到底什么情况能找你们警察啊,你们能不能列个表出来?”
女学生看着文静,实则相当伶牙俐齿,韩章不欲与她争辩,和他一同出警的小张却听不下去了。
“不是,你有困难你是可以找警察,但你这个是困难吗?你根本就是在浪我们警力啊!”小张愤愤然指向树杈间隐隐绰绰一团毛球,“猫爬上去了那让它再爬下来啊,这才三米多高,下面又是泥地,顶多摔疼又摔不死。”
他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猫爬树能摔死。
“你怎么这么残忍!你没听到它叫多可怜吗?”女学生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声音都提了八度。
韩山正好和高远去上选修课,路过看到穿制服的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是小张,仔细一看好像和人起了争执的样子,当即跑过去了解情况去了。
“张哥!”
小张见是他,忙里抽闲打了个招呼,回头继续跟女学生争辩。
韩山停了两分钟也听了个大概,忍不住道:“等等,我哥不是都上去抓猫了吗?你们还吵什么?”
小张和女学生闻言俱是一愣,再望向大树时,果然看到韩章已经脱掉外套,卷起袖子,徒手爬到了大树分叉的地方,正在小心翼翼靠近喵喵叫着的小猫。
女学生也不和小张吵架了,紧张地屏息注视着这一幕,眼睛都不眨一下。
韩章的手差一点就要碰到小猫了,可小猫却像十分怕他,抖得更厉害了。
“乖啊你,快过来。”韩章小声诱哄着小猫,试着又往前伸了伸手,结果刚碰到几根毛,小猫哆嗦着转身就给跳了下去。
韩章:“……”
落地后,小猫动作飞快,在女学生的惊呼中飞驰电掣一般窜进了路边茂密的树丛。
韩章维持着伸手的姿势,心情万分复杂,很有种大话西游中牛夫人亲眼看着至尊宝跳崖那种茫然失落感。
“你宁可跳崖都不要跟我在一起”和“你宁可跳树都不要我救你”,可以说异曲同工了。
树下除了女学生第一时间追着猫离去,剩下三个人也是沉默了很久。
韩山从草地上拾起警服外套拍了拍,还给从树上下来的韩章。
韩章接过了,问:“不用上课?”
韩山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课在身,大叫一声刚要招呼高远离去,突然“咦”了声。
“哥你看那个是不是我林哥呀?”
韩章顺着他手指看过去,还真是。
林春舟同一位老先生走在一起,脸上是一贯的温柔浅笑。老先生身旁还跟着一位年轻女性,三人并排走着,有说有笑,瞧着十分和谐。
“?那不是我们系李教授吗?旁边那美女好像是教心理的,我听说过,不光我们学校,大学城都很有名,大家背后都叫她美女教授。”韩山八卦兮兮,“顺说,李教授的儿子据说三年前出任务牺牲了,当时还有市领导来我们学校慰问老教授呢!”
韩章眉心一跳,对“三年前”、“牺牲”这几个字眼很是敏感。
“他儿子做什么的就牺牲了?”
林春舟过去当过兵,难道李教授的儿子是他战友?
韩山不是很确定:“好像是特警还是武警来着,这个倒不是很清楚。”
这时高远催促他:“韩山,来不及了!”
韩山一看时间真要来不及了,连跑带跳跟他哥还有小张道了别,上课去了。
***
林春舟这趟其实只是来找李教授的,快要中秋了,他特地买了一盒月饼给对方送过去,顺便还想一起吃个饭。
他本是要直接送到李教授办公室里的,结果走到门口发现里面还有学生,正和李教授说着话,就拎着袋子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等了没多久,李教授的门没开,顾优倒是从走廊另一头缓缓走来。
顾优如第一次见面那样,脸上化着素雅的妆容,穿着简便又不失质感的服装,怀里抱着一叠讲义,在距离林春舟一米左右停下脚步。
顾优笑了笑:“我们又见面了,聪明的司机先生。”
林春舟指了指留着一小条缝隙的办公室门,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是来找李教授的,他里面正好有人。”
顾优拿钥匙直接开了与李教授办公室相邻的那扇门,对林春舟发出邀请:“在走廊里等多无聊,不如上我这儿来坐一会儿吧。”见他一愣,顾优又补上一句,“不嫌弃的话。”
林春舟是最不会拒绝他人好意的,况且对方还特地添了最后一句,如果这样还要拒绝,未也太不绅士了些。
“那就打扰了。”
顾优敞着门,婷婷立在门边,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春舟打量着这间整洁敞亮的办公室,并没有第一时间在沙发上坐下,而是饶有兴味地四处看了起来。
“我能随便看看吗?”他问顾优。
顾优转身往她的胶囊咖啡机走去,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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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随意地摆了摆手:“当然,如果你我就这样干坐着,反而会因无话而尴尬。你随意走动,观察我的办公室,同时也在观察我的为人,说不定看完了会对我有更深的认识。”
不愧是教心理的,倒是很会揣摩人心。不过他倒是没想那么多,随便看看不过是为了缓解尴尬而已。
顾优办公室内有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块软木板,上面用图钉钉了不少照片,乍一看像面证据墙,细看都是顾优参加各种活动的集体照。
“看出什么来了吗?林先生。”
“你的课余生活很丰富。”集体照内不乏以学校和公安机关为背景的,甚至还有少管所这样的地方,无一例外地举着锦旗,人人挂着灿烂的笑容,“你为很多机构服务过,得到了非常多的赞誉。”
现代社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重心理健康,心理咨询师也紧跟着为更多人所熟知。顾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足见其优秀。
“我是我们学校心理咨询中心的负责人,中心同时也对外开放,你或者你的朋友有需要可以来找我,给你打折。”说着顾优从桌上名片夹抽出一张散发着幽香的名片,递给了林春舟。
林春舟接过看了眼,郑重地下。
顾优问:“咖啡喝吗?”
林春舟说:“不喝,谢谢。”
“那我给你倒杯水吧。”
林春舟看完照片墙,又去看顾优的书柜,绝大部分是心理类的,小部分是关于宗教方面的,大体和心理学脱不了干系。
他目光快速扫过,忽地在顾优的书挡上停留了一下。
这个书挡很有意思,是钉在十字架上面容痛苦的耶稣,只是顾优放反了,变成了一副倒十字。
“你放反了。”
顾优将手里的一次性水杯递给他,闻言一愣,看向书柜:“哦,大概是我昨天拿书的时候不小心放反了。”她走过去将十字架摆正,半开玩笑问他,“你是不是有强迫症?”
林春舟失笑,为什么老是有人说他强迫症?
“不是,我没有强迫症,我只是习惯所有东西都规规整整而已。”
顾优忽然皱眉,扶着额一副痛苦的表情。
林春舟一惊:“你怎么了?”
顾优冲他笑了笑,摆摆手道:“没事,老毛病了,有点偏头痛罢了。”
他们说话间,林教授的办公室总算有了动静,还不小。
“你再这样下去迟早毕不了业!!”
伴随着李教授中气十足的训斥,从他办公室快步走出一名女生,因为动作太快,林春舟只来得及看到她有一头黑长直,人便走远了。
林春舟听李教授声音像是动了气的,将水杯放下便赶去了隔壁。
办公室的门完全敞开了,林春舟走进去:“李叔?”
李教授刚还在生气,猝不及防见他来了,很是惊喜交加,脸上表情也松快了。
“春舟,你怎么来了?”
“给您送月饼来。”林春舟将手中纸袋递给对方,“鲜肉的,您最喜欢吃的老字号。再顺便和您一起吃个中饭。”
李教授十分动容,想着自从儿子去世,林春舟就分外照顾他们夫妻二人,简直就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爹妈孝敬,心里就一阵暖意。
“走,叔叔请你吃a大五星级小食堂!”
林春舟没有问他方才为什么生气,而是跟他说了顾优的事。
没想到李教授听了整个人都一神,眼里发射出了灼热的光芒,看得林春舟微觉不妙。
“哟,这个要请人家吃一顿的,不请说不过去的。”两人一起往门口走着,李教授的意图明显到已经快溢出来了,“春舟啊,我跟你说,这个小顾可优秀了,人也长得漂亮,你要懂得把握知道吧?”
林春舟笑容有点僵,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李教授去隔壁叫了顾优,说要请她吃饭,顾优问他为什么,老头儿冠冕堂皇地说是因为她留了站在走廊里的林春舟。
顾优这下同林春舟一样哭笑不得了。
三人最后一起前往李教授十分推崇的号称五星级的学校小食堂,没想到在路上又碰到了正要回去的韩章和小张。
林春舟看他外套又是土又是泥,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韩章甩了甩外套,将抓猫的糗事简单说了一下。
李教授对他有这样的身手和义举表示赞赏,表示想要请他吃饭。
照理说韩章这会儿该客气地拒绝了事,毕竟对方可能只是客套,但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看到林春舟和那个美女教授有说有笑,就忍不住想去凑一脚。
“好啊。”
于是他答应了。
这下搞得除李教授之外的几人也有些错愕,小张更是吃不准平时不拿群众一根线的韩哥今天为什么吃起了群众的白米饭?
第十二章
李教授热情好客,大方地在学校五星级小食堂大摆一桌宴请众人。
“大家吃大家吃,不要和我客气。”他招呼着韩章他们,又给身旁林春舟夹了一大筷西红柿炒鸡蛋,“我们学校的菜很好吃的,你吃吃看。”
要是韩山在场,一定会吐槽李教授的闭眼吹功力了。
a大食堂可是大学城有名的专出黑暗料理,蔬菜从来不洗,口重口轻都看师傅心情,动不动就搞蔬果混搭的创意菜系,常年遭到投诉,就是拒不整改。
这个社会有个奇怪的规律,只要桌上有个长辈,话题就会不自觉围绕个人感情生活展开。
“小韩啊,你结婚了吗?”
韩章正扒拉着碗里的饭,被李教授问得差点一口呛住:“没……”
李教授替他着急:“怎么还没结婚呢?你说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只顾着事业,冷落了婚姻大事,以后是要后悔的。你一定是太挑了,和春舟一样。”
韩章若有似无瞟了眼林春舟方向,看来李教授并不知道他的性向。
“我这工作太忙了,实在没空谈恋爱,哪有女的愿意一天到晚见不着对象的啊,是吧顾小姐?”韩章把皮球踢给了顾优。
顾优稳稳接住,并且一句话终结了话题:“韩警官可问错人了,我这种女的,根本不需要对象。”
李教授本来还想给林春舟和顾优做媒,后来遇上韩章,又觉得韩章也不错,和林春舟截然相反的类型,顾优要是没看上林春舟,或许能看上韩章。想不到顾优不仅一个都看不上,压根也没想看上。
李教授好不失望,林春舟和韩章却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聊着聊着,李教授得知林春舟租了韩章的房子,除了朋友关系还有层房东房客的关系。就像老父亲托付不懂事的“傻闺女”一般,他深情凝望着韩章这个“准女婿”,反复强调他一定多照顾自己的傻女儿,两个人生活上要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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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了还不放心地叮嘱林春舟:“小韩工作也挺辛苦的,你能帮他做的就多帮他做点,知道吗?”
林春舟回忆着韩章那满室狼藉,艰难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话题零碎而轻松,一顿饭吃完大家还算尽兴。分别时李教授拍着韩章肩膀,让他以后有空多和林春舟一起上他家做客,显然是非常欣赏韩警官为人的了。
林春舟下午要开工,韩章他们也有工作,几人相互道了别,各自离去。
韩章和小张下午直接回了派出所,一进大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什么味儿啊?”韩章虽然嗜烟,但不好酒,“谁把酒打翻了?”
马晓晓见他们回来了,过去给韩章汇报情况。
“韩哥,不是酒打翻了,是带回来一个酒鬼,大上午的就喝得醉醺醺的,一股臭味!”马晓晓说着还皱了皱鼻子。
“犯什么事儿了?”韩章往自己办公桌后一坐,拿出一个文件夹开始扇风。
“喝醉酒砸了银行的atm机,然后就倒地上不动了,机器报警后我们出警,就把他带回来了。人在审讯室,到现在还没酒醒呢!”
马晓晓被他这样一扇风,也开始受不了这股酒臭味,去开了大门和窗,让外面新鲜空气流进来。
韩章问:“审讯室有人看着吗?”
马晓晓拍拍手,坐回位子里:“老赵在呢。”
“那我去看看。”
韩章晃到审讯室外,一看那醉汉,竟还是个熟面孔。
老赵本来无聊的快打瞌睡了,一见韩章过来,伸了个懒腰,跟他抱怨:“这都俩钟头了,还没醒过来,用水泼都不管用。身上也没个证件手机啥的,都联系不到家里人。”
韩章道:“不用等他醒了,我知道他是谁。”
老赵大为惊讶:“你知道?”
长期酗酒的人,无论是脸色还是体味,都会异于常人。甚至连性格都像是被酒左右,变得无法自控,头脑一片混沌。
摊在审讯椅上的男人面皮呈紫红色,嘴巴微微张开,留着哈喇子,离着两米远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还有一股尿臊味。
一想到他可能尿在身上了,韩章就觉得一阵恶心,眉头也皱得更紧:“这人叫蒋国邦,美食街烧烤摊老板,之前他当街打老婆,被我扭送派出所过。这次竟然发展到砸atm机了,下次是不是要抢银行啊?”
老赵是个妻管严,一听打老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这小子,不好不好,怎么能打老婆呢?一定要多关他几天!”
知道名字后,通知家属也就容易很多。
下午五点多,朱敏匆匆赶到大学城派出所,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生,应该是刚接了孩子放学。
朱敏焦急又无助,在窗口大厅里扫视一圈,发现马晓晓唯一一位女民警,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了上去。
“警察同志,我是,我是蒋国邦的爱人,你们打电话给我,说他被你们抓起来了,他……他要怎么样才能放出来啊?”
马晓晓手臂被对方紧紧抓住,铁钳一般难以挣脱,也有些受到惊吓。
“你先冷静一下,这个不是说放就放的。”她柔声安抚着女人的情绪,让她坐下说话,“电话里我们民警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老公喝醉酒砸坏了银行的atm机,这个涉嫌寻衅滋事和毁坏公共财物,要受刑事处罚的。然后维修atm的这个钱肯定要赔的,你做好准备。”
朱敏闻言立马眼眶通红,眨眼间便落下泪来。
“这个冤家啊,怎么竟闯祸呢!”
马晓晓见她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哭,也是很头痛了,忙给小张使了个眼色,让他递纸巾过来。
小张把一包抽纸全给了她。
“你先不要哭嘛,你小孩还看着呢!”马晓晓连抽几张纸巾塞到她手里。
朱敏像是刚想起她还有个孩子在,忙抹掉眼泪,强撑起笑容,转头对男孩道:“小勋,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下,妈妈跟警察姐姐有些事情要说,说完了再带你回家。”
蒋勋什么话也没说,垂着眼点了点头,默默走开了。
他身形十分瘦小,比同龄孩子还要更矮一些,与蒋国邦魁梧的身材毫不沾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显得有些阴郁,身上透着一股有别同龄人的孤独感。
老赵是个喜欢孩子的老民警,看到小家伙可怜兮兮一个人坐在那儿,就想过去逗逗他。
“小朋友你几岁啦?”
原本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一样的蒋勋缓缓抬起头:“12岁。”
他的双眼掩在过长的刘海下,显得死气沉沉。
老赵有点心疼他,在家暴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和在健康家庭环境下成长的孩子,从神态上就能瞧出不同。
扭曲的家庭环境,不仅会压抑孩子的天性,更会摧毁他的童年。
“你叫什么名字?”
“蒋勋。”
“知道我是谁吗?”
“警察。”蒋勋说着再次垂下了头。
老赵心下一叹,为了转移他注意力,故意将腰上别着的警棍露给他看。
“蒋勋,你看看这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蒋勋小心翼翼伸手去摸,老赵还故意吓唬他:“当心有电!”
男孩却没有马上缩回手,手指抚摸着警棍,抬头面无表情对老赵说:“你骗人,这个根本没有电。”
老赵讪笑起来,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学生揭穿。
“你想不想看带电的?”
蒋勋漆黑的眼眸在刘海下闪过一道细微的光,老赵无意中瞥见,竟有种无端端的惊艳感。
“想。”男孩点头。
老赵话都说出去了,肯定不能食言的,让他等着,起身往办公室方向走去。
韩章正写抓猫出警报告写得醉生忘死,恨不得以头抢地,见老赵进来拿着墙角的警用钢叉就要出去,惊奇不已,寻思着前台窗口是不是遇到闹事的了。
“怎么了这是?”
老赵挠了挠头说:“给个小孩儿看看,就看看,不让他摸。”
韩章皱眉:“这……不太好吧?”
老赵不由停下脚步,仔细一想确有不妥的地方,于是又把钢叉放回了原位。
“那算了,我就想逗逗他,孩子看着挺可怜的,闷不吭声坐在大厅里,我瞧着心里难受。”
“哪个孩子啊?”
“就喝醉酒那个!”老赵说,“他老婆来了,小马正和她说明情况呢。”
韩章记得那个孩子,他妈出摊,他就在摊位上一个人安静做作业,瞧着听话又懂事。
想想留他一个人坐大厅的确有些可怜,韩章摸了摸下巴,对老赵道:“那你领他进来,我们在里面给他看。”
老赵没想到他会点头同意,脸上一喜,连说三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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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很快出去了。
没一会儿,老赵牵着蒋勋进来了,一进门就指着靠着墙的大钢叉给他介绍:“瞧见没,这就是警用伸缩钢叉,可以不用近身制伏犯人,还能电击,方便又好用。”
蒋勋好奇地打量这个没看过的装备,甚至还想上手摸。
韩章怕他弄伤自己,在他碰到前给拿开了。
“我给你演示一下。”他举起钢叉,将那道圆润的半月形弧度对准老赵,然后往前一叉,老赵就被叉住了。
“这样他就不能轻易靠近我了,然后……”他给蒋勋看了眼手柄上的按钮,“按这个,瞬间释放巨大电流,他就倒了。”
蒋勋不知道是不是被勾起了兴趣,话也多了起来:“那为什么不用电棍了?”
“你还知道电棍啊?”韩章放下老赵,将钢叉按原样靠回去,“那个都是淘汰装备了,现在咱们只配警棍,不配电警棍。”
“那你们有枪吗?遇到犯人可以开枪吗?”
韩章与老赵互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老赵道:“你以为拍电视剧呢,见人就开枪?那是随便能开的吗?你开一枪试试,报告写死你。”
蒋勋逐渐放开了性子,问题一个接一个,最后朱敏来将他领走时,他还颇为不舍地与老赵和韩章挥手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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