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水怎么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边想
大家都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就像一群猎食角马的豹子,藏在草丛中,早一点晚一点,全是错过。只有在最恰当的点儿上去,才不是贸然。
终于,有个人动了,成了最先扑上去的猎豹,急不可耐,想要将韩山这块鲜肉吞吃入腹。
众人被他占了先机,俱是懊恼不已,却不想对方刚要搭手,鲜肉前却多了具高大修长的身影拦截。
“把爪子回去。”夏之君捏住那人手腕,冷着脸丢回对方怀里。
“这不和规矩吧。”那人脸色难看,显然不买账。
这种在酒吧夜店勾搭喝得烂醉的人春风一度的行为,被形象地称为“捡死鱼”,自然是谁先捡到算谁的,哪有当中截胡一说?
“我认识他哥哥。”夏之君架起韩山,“是个警察。”
对方彻底败下阵,把到嘴的鲜肉拱手相让,不甘不愿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韩山晕晕乎乎地就跟着走了,一点反抗都没,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头高照,瞪着天花板想了很久都没想起来自己是在哪儿。
他捂着脑门,头疼欲裂地坐起身,结果身旁的人因为他的动作也慢慢醒了过来。
“醒了就自己走。”对方说着翻了个身继续睡。
韩山:“……”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感觉昨晚喝断片了之后丢失的不只是记忆,还有别的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他马上拉开被子看了眼,发现自己内裤还在,瞬间松了口气。
夏之君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知道他在想什么,拖着调子开口:“放心,我对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没兴趣。”
刚就一句话还没听出来,这会儿他一说“小朋友”,韩山立马看向他:“夏之君?!”
这种让人牙痒痒的语气,不会错的。
“我怎么会在……”韩山看了眼房间布局,不像是酒店,于是大胆猜测,“你家?”
他这边正风中凌乱,韩章那边一大早也遇到了个头痛的事儿。
中秋小长假第二天,蒋国邦死了。
***
美食街就在大学城附近,不算大学城辖区。然而蒋国邦夫妇租住的房子却在大学城里,归大学城派出所管。
待韩章赶到朱敏与蒋国邦租住的居民楼时,不只楼下,楼上房门口也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老赵正在赶人:“行了行了,都走都走,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也不知道是隔壁的还是楼上的阿姨,穿着睡衣就出门了,眼睛一边往屋里瞄,一边与身边的同伴说闲话。
“瞧见没瞧见没,我就说这家早晚得出事!这下好了呀,男的死了,女的终于可以大大方方找男人了。”
“你小声点。”
“这有什么啦?做了还怕别人知道啊。”
韩章看了眼两人,往老赵方向走去,问:“怎么死的?”
老赵侧身让他进屋,遮着嘴,低声在他耳边道:“说是喝醉酒,洗澡时淹死的。死在浴缸里,发现的时候早就没气了。”
摄入过多酒会麻痹人的大脑,对中枢神经有抑制作用,这就意味着喝醉酒的人很难自控。加上泡澡出汗,血液里的酒浓度增高,同时热水促进血液循环,容易引发心血管疾病。所以综合来说,发生浴缸溺亡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朱敏是第一个早起发现尸体的人,此时正坐在里屋床上低声抽泣着。马晓晓在旁给她递纸巾,不断轻声安慰她的情绪。
今天是小长假第二天,孩子不上课。蒋勋可能也受到了惊吓,紧紧搂着朱敏的胳膊,依偎在她身旁,一副十分恐惧的模样。
韩章回目光,在离大门不远处看到小张。对方守在浴室门口,脸有些白,瞧着给朱敏的脸色还要差几分。
韩章没有去打扰朱敏母子,而是走向了对方。
“没事儿吧?”韩章捏了捏他肩膀,发现他整个肌肉都是紧绷着的。
小张虚弱地笑了笑:“没事韩哥,就是有点出汗。”
10月的天气他还出汗,看样子是真的不适合做刑侦,怕成这样。
韩章透过他往浴室里看了一眼。朱敏他们这间租屋不算大,小两室户,没有客厅,进门有块与厨房相连的区域,摆着一张矮小的饭桌。厨房旁边就是蒋国邦出事的地方,浴室贴着白色小瓷砖,两个成年人转身都困难的空间内,偏偏还砌了个长条形的大浴缸。
浴缸里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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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被排空,蒋国邦高大的身子整个窝在里面,后脑枕在浴缸沿上,生前黑红色的皮肤因为泡了水,这会儿显得又白又皱。
无端的,竟让韩章觉得有几分戏剧感。
“人是早上发现的,朱敏说蒋国邦经常喝酒喝一宿都不回来,她也没在意,只以为昨晚和之前很多个夜晚一样,蒋国邦是去外面喝酒了。”为了缓解紧张,小张主动与韩章说起了案情,“她照常进浴室洗漱,没想到就看到蒋国邦整个人浸在浴缸里,她马上把浴缸水排空,试着将人扶起来,但发现对方早已经死去多时。之后她就报了警,我们就来了。”
这个证词目前看来是没什么问题的。
韩章没有疑问,点头道:“等梁平他们来看看吧。”
辖区发生意外死亡,是要上报区刑警队的,区刑警队来看过排除他杀后,人才可以拉殡仪馆。
等待期间,韩章也没事做,就在狭小的饭厅里左右参观起来。
灶台、地面、桌面都很干净,能赶上林春舟的水平了,看得出朱敏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
墙上挂着几个相框,韩章起初以为是什么装饰画,仔细一看,发现画作笔触稚嫩,像是出自幼儿之手,再看右下角署名,果然是蒋勋画的。
蒋勋似乎很擅长画画,每幅被裱起来的画上,都有一个大大的“优+”。
韩章停在一副画前,拧眉看了阵,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幅画是出自一个12岁的小男孩之手。
画面右侧画着三个谈笑的女人,姿态优美而闲适,她们的背后,占据整幅画面背景的是一头丑恶的野兽面孔。似乎这头不知名的邪恶野兽正在黑暗里凝视着自己的猎物,窥视她们,意淫她们,随时准备扑上去撕碎她们。极端的对比,形成一种巨大的冲突感。
美与恶,人与兽。是这幅画的名字。
韩章觉得以这幅画的意境,妥妥都可以拿去参加比赛了。
他正看着画,梁平他们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江白鹭和她的助理法医。
“哎,过节也不让人好好过。”梁平朝韩章抱怨着。“死者听说有案子在身,会不会畏罪自杀?”
韩章指了指里屋:“死者咱俩都认识,打老婆那人,记得不?”
他这么一说,梁平记忆瞬间复苏。
“哦,就那孙……”
韩章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人都死了。”意思让他别说了。
梁平忙改口:“哦,就那男的啊?他后来又犯什么事儿了?”
韩章说:“喝醉了砸atm机。”
他把那个案子的具体情况和梁平说了下,刚说到取保候审,法医助理对两人招了招手。
“有情况。”梁平插着兜上前。
浴室本来就小,挤两个法医是满,加上梁平就是撑,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再容纳韩章,他就只能站门口,凑合着听。
所幸江白鹭的声音还算清晰:“双眼有点状出血,面部、口唇黏膜,包括死者的指甲甲床,都有明显紫绀,尸体未见暴力痕迹,符合溺水机械性窒息死亡特征。根据尸僵尸冷等因素综合判断,死亡不超过十个小时。”
梁平看了眼腕表:“也就是昨天凌晨12点以后死的。”
江白鹭点头:“对。”
韩章突然发现,浴室东南墙上,上下两排毛巾架,上面两条毛巾,下面三条毛巾,按照一家三口一人两条毛巾的配置,似乎少了一条。
“既然符合溺水死亡症状,那可以排除他杀了?”梁平问。
“还不行,我需要进一步解剖检验才能排除他杀可能。”江白鹭翻过蒋国邦腰侧一块皮肤给梁平看,“这里有块烧伤痕迹,让我有点在意。看起来很像……”她斟酌着开口,“电流斑。”
她这话一出口,梁平和韩章的眼神都变了。
梁平道:“拉回去再说。”
他站起身,向韩章使了个眼色,两人到一边说话。
“大人我们带回去,孩子你们领回去。”梁平较刚来时语气凝重不少,“我现在不敢轻易下结论,但如果真的是他杀,妻子的作案动机……非常大。”
密闭的室内,一个女人一个孩子,第一嫌疑人不用想也知道该是谁。
韩章说:“我明白。”
梁平走向里屋,没多久朱敏脸色苍白地跟着他出来了。
“现场交给你了。”梁平与韩章错身而过,拍了拍他肩膀。
由于存在他杀可能,韩章他们还需要做现场保护工作,避证据受到破坏和污染。
交待小张做好相关工作,韩章有些难办地走进里屋,处理孩子的事情。
马晓晓一直陪在蒋勋身边,男孩依旧是低低埋头的姿势,肩膀轻颤着,似乎在哭泣。
韩章叹了口气,对马晓晓道:“带他回所里,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其他亲属把他领走。”
“好的。”马晓晓有些怜悯地抚了抚男孩的脑袋。
回到所里后,马晓晓从蒋勋处得知他还有个姨妈在江市,于是很快通过手机联系到了对方。
下午一点,朱敏的妹妹接到通知匆匆赶来,一见到蒋勋就将他一把抱住。
“小勋,你怎么样?”
男孩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没事,但是妈妈被抓起来了。”
女人咬了咬唇,抬头问向马晓晓:“警察同志,我姐她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马晓晓告诉她,人现在不在他们这里,在区里配合调查,等调查完了自然会放人。
“我姐夫不是洗澡淹死的吗?为什么要抓我姐姐?”
“是不是淹死不是你说了算的。”马晓晓没有多说,“反正你放心,有什么进展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女人见问不出什么,也无可奈何,只得牵着蒋勋离开派出所。
***
韩章在屋外吸烟点抽着烟,突然就看到林春舟的车停在了派出所大门口。不一会儿,有个三十多岁年纪的女人从车里下来,快步往办事大厅走去。
他点了点烟灰,再抬头发现那车竟然还没走,于是咬着烟嘴走过去,拍了拍副驾驶座车窗。
玻璃慢慢降下,露出林春舟那张稍显尴尬的脸。
韩章从嘴里取下烟,抬了抬下巴:“不知道这里不能停车吗?”
“马上走。”
“等谁呢?”
“刚刚那位客人,她说她来接孩子,马上回来。”
“哦。”韩章几乎瞬间猜出对方身份,“那应该是朱敏的妹妹,来接她外甥的。”
“朱敏……”林春舟有些惊讶,“老板娘?她家又出事了?”
韩章也没瞒他:“男的今早被发现死在了浴缸里。”
“死因有疑点?”
韩章一只手手掌按在车顶,指尖来回敲击着:“我发现以后不能和你说太多案件相关的话题,你太聪明了,抽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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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茧的能力又强,这样我很容易犯错误。”
之前顾优说林春舟聪明,只会让他觉得是种客气的恭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可韩章说这样的话,从语气到声音,都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
明明不是什么露骨的话,还是让他红了脸。
韩章笑起来:“你脸红什么?”他压低嗓音,“我又没耍流氓。”
林春舟没理他的调笑:“我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韩章越看他越觉得有意思:“你这样当年在部队里到底怎么生存的?那些老兵没把你生吃了啊?”
他还说自己做过主官,难以想象,那些老兵痞子能买他的账?
林春舟也很奇怪:“你又不是我的兵,我怎么可能用部队那套对你?而且我发现你不仅对军营生活有误解,还存在一定偏见。”
“有吗?”韩章做起了自问自答,“没有吧。”
他们正聊着,蒋勋和他姨妈走了过来,韩章与林春舟自然地结束了谈话。
“这里不准随便停车的。”韩章直起身,对走到车前的女人说道。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们马上走!”女人拉开车门,“师傅,可以走了!”
一大一小坐进车里后,车很快起步消失在了路口。
“小姨,昨天我睡到半夜,听到刘叔的声音了。”路程行至一半,一直安静坐在后排的男孩突然开了口。
女人一愣:“刘叔?刘伟强?”
蒋勋点了点头:“我听到他在门外和妈妈说话。”
“他们说了什么?”女人有些紧张地问。
朱敏曾和她说起过刘伟强,他们一起在美食街出摊,摊位比邻着,有时候看她一个女人比较辛苦,刘伟强还会主动过去帮帮她。
她姐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总觉得对方语气不对,那会儿不敢多想,现在却不得不想。
难道她姐和刘伟强……
“我没听清。”蒋勋老实说道。
女人飞快看了眼林春舟方向,见他没注意他们,用力握住男孩的肩膀,一脸正色地小声说道:“这话千万别和别人说,听到吗?”
男孩看着她,眼眸黑沉一片,片刻后点了点头。
第十四章
韩章晚上十一点到的家,进了门,发现林春舟竟然还没睡。客厅的电视机里播放着没什么营养的综艺节目,对方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手里在剥笋。
“……你在干吗?”韩章完全静止地盯着他看了三秒,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大半夜的不睡觉,一个人在客厅里剥笋,这是什么奇葩的爱好?
“剥冬笋。”林春舟说着端起桌上的盘子给他看,每颗笋都洁白如玉,下宽上尖,一副水嫩的新鲜模样,“这个季节的笋最好吃,又嫩又爽口。”
韩章想象了下红烧油焖笋的口感,瞬间唾液分泌激增,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那你剥着,我不打扰了。”
他拐了个弯就要回自己屋,林春舟又叫住他:“我做了点地瓜甜汤,要不要喝一碗?”
茶几上摆放着一只白净的瓷碗,里面沉着琥珀色的甜汤,韩章确定这不是自己的碗,他的碗没有这么漂亮的。
物似主人真是说得不错,就连这只细腻白润的瓷碗,也透着几分林春舟的影子。
韩章欢快地应下:“好啊。”
他刚刚被那脆嫩的冬笋想象搞得正觉“瞌睡”,林春舟那边就递上了“枕头”,再也没有比他更贴心的同居人了。
两人坐在同一张沙发上,当中只隔开了一人的位置。
电视机里吵吵闹闹,几张面孔韩章一个也不认识,但就着甜汤边吃边看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甜汤里除了地瓜的香味,还参杂着一缕甜腻的花香,韩章反复琢磨,半碗汤下去才咂出味儿来。
“你里面是不是加桂花了?”
林春舟将最后一颗笋剥好了摆到盘子里,说:“加了一点。”
韩章得意于自己灵敏的味觉,点评道:“还挺好吃。”
其实对于常年泡面外卖度日的韩警官来说,这碗小小甜汤何止“好吃”二字,简直是人间美味,珍馐美馔,细细品味,还可以尝出虹的味道。
“老板娘的案子怎么样了?”林春舟突然问。
韩章咀嚼的动作一顿,看了他一眼,咽下嘴里食物道:“你在引诱我犯错误。”他垂眼看着手里的碗,“这个不会是你的贿赂吧?”
林春舟好笑不已:“用甜汤贿赂也太寒碜了,况且我也没想贿赂你,我是要给你提供线索的。”
韩章将碗放下:“说来听听。”
林春舟没有吊他胃口,简明扼要将今天蒋勋在车上说的话告诉了韩章。
“刘伟强……”韩章对这名字没印象,打算过会儿给梁平去个信息让他查一下,“虽然案子现在还在等法医报告,不过可以先将人请回来协助调查。”说不定慌乱下就什么都招了。
“可我有一点不明白,”林春舟说,“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长期遭受家暴的女性,选择隐忍大多是因为恐惧。恐惧失去经济来源,恐惧被更暴力的对待,恐惧流言蜚语,甚至恐惧无法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因为恐惧而隐忍,又因隐忍而被更肆无忌惮的施暴,就像一条可怕的乌洛波洛斯,衔尾而生,形成令人绝望的丑恶循环。
韩章倒觉得没那么难懂:“每个人都有一个底线,可能蒋国邦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朱敏能承受的极限,她再也受不了了。”
假如蒋国邦真的是朱敏联合外人杀死的,那她做的这一系列将谋杀伪装成意外死亡的动作,就足见她在这件事上的决绝。
她要彻底解决这件事,让蒋国邦再不能纠缠她。
“如果真的是朱敏做的,只要能证明蒋国邦对她有家暴前科,应该能从轻定罪。”
韩章吃完甜品,拾碗勺打算拿到厨房洗掉,林春舟同他一道站了起来,一只手上拿着那盘笋,另一只手就来夺他的碗。“给我吧,我来洗。”
韩章被他抢走了碗,对着空荡荡的掌心好一会儿愣神。
这种久违的“家”的感觉,温馨地让他简直有些不适。
***
翌日上午,韩章打电话给梁平,说了下刘伟强的事情。
“老韩,你这朋友什么体质,怎么什么重要线索都往他车上跑?”梁平听得也是目瞪口呆,“行了,我让人请刘伟强同志过来喝杯茶。然后要不你现在过来一趟,我正好要去法医科拿报告,等你一起。”
“又想征调我?”他其实握着手机人已经开始往外走了,话语里却还要摆一摆架子,“这案子都这么明了,就不用我了吧。”
梁平特义正言辞:“什么话!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多一张嘴多一个思路,咱们也是为了老百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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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过来,别磨叽!”
韩章挂了电话,一点没磨叽的赶到区刑队,被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梁平一把推进了法医解剖室。
江白鹭见人到齐了,将一份纸质文件塞给梁平,转身从冰柜里拖出了蒋国邦的尸体。
蒋国邦苍白的身体上有着巨大的t字形解剖伤口,肋骨两边被拉开的皮肤,粗看就像一双血淋淋的肉翅,叫人触目惊心。
“昨天我说过,死者右侧腰位置有疑似电流斑对吧。其实仅靠尸体表面电流斑很难判断死者生前到底有没有受过电击伤,因为这块斑并不是很明确。”江白鹭再次将那块皮肤展示给两人看,“但通过尸体解剖,我们在电镜和光镜下可以看到……”她面容平静地从一旁解剖盘里托起一颗硕大的心脏,“心肌、血管、心内膜等有多处炎性浸润,心肌有灶性坏死,小冠状动脉闭塞,心肌肌纤维溶解,这些都符合电热损伤特征。”
韩梁二人认真地边听边点头,其实也是有听没有懂。
梁平猛地打开尸检报告,找到最后结论处,抬头看向江白鹭:“所以就是,死者生前曾遭受过电击,不排除电晕后人为溺死的可能性,是吧?”
“对。”
韩章一甩手,拍在梁平胸口:“去查朱敏网购记录吧,十有八九网上买的电棍。”
梁平还没反应,江白鹭开了口:“现在网上还能卖这个?不违法吗?”
韩章伸手:“你把手机给我,我能给你某宝搜出来一沓。四万伏直流电,瞬间击倒失去行动力,你们女孩子特别喜欢用这个防色狼。”
江白鹭皱眉,托了托手里的心脏:“电棍最好还是不要乱用,要是不小心把人电死了,很容易造成防卫过当。还是用防狼喷雾的好,死不了,顶多瞎。”
“……”
两个大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她面前都有些脊背发凉。
梁平抖了抖:“那我们先走了。”说罢领着韩章快步走出了解剖室。
他们这边拿到了报告,那边刘伟强也被请到了队里协助调查。
梁平与韩章商量后,决定晾一晾刘伟强,先审朱敏,于是两人又一道去了拘留所。
这才经过一夜,再见朱敏时,韩章不被她憔悴的面容惊到。她本来就瘦小,这样缩着脖子,身形佝偻的模样,简直有种形销骨立的错觉。
这场提审,由韩章讯问,梁平记录。
韩章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昨天你是几点到家的?”
朱敏低垂着头,声音又轻又细:“出摊时间是下午四点到凌晨一点,我回到家已经两点,很晚了,就马上睡下了。”
“尸检显示,蒋国邦生前曾遭受过电击伤,你对这个伤有什么要说的?”
朱敏的身体明显颤了下:“可能在外面和人打架了吧。”
“你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可和他一起喝酒的几个人都说他昨晚十一点就回家了。你确定你到家的时候他不在?”
“不在,我确定。说不定……说不定他去别处接着喝了呢。”
韩章见她答的滴水不漏,料想她是要死扛到底了,在又问了几个相对温和的问题后,一下子甩出一张大牌。
“你认识刘伟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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