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这不科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尘滚滚
梁季文牵着他的手,慢慢推到人群后面,梁家人和湛爷爷被簇拥着回家,好多人想要一睹主席亲笔书信的真容,但梁町可宝贝了,只肯她拿在手里让人远远地看一眼。梁丝丝也羡慕得紧,梁町护着信纸,拉着梁丝丝让她细细地看。
两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沉默了一路,都能看到梁家大门了,湛九江才再次开口:“如果,我之前也写信该有多好啊......”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些落寞,然后他扭头看了一眼梁季文,咧开嘴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轻声说,“不过那样就遇不到你了。”
梁季文定定地看着他,冬日暖阳的阳光照他身上,有种温暖人心的力量,他没说话,只是用空着的那只手把湛九江脑袋拨过来,然后揽着他往家里走。
傻孩子,如果代价是伤害,我宁愿你别遇见我。
梁町带着梁丝丝拉着梁春,三个小姐妹蹦蹦跳跳地进来房间,关上房间门,说了好一会儿的小话。梁季文就带着孩子在外面和长辈一起招待客人。
梁家现在的情况是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的,梁爷爷心中感激,说要改天找机会大家伙一起聚一聚,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大家都知道梁爷爷是要请客的意思。
大队长说得也比较委婉:“大家都是一个村的,什么时候不见面,还要找机会干嘛,现在大家不就聚在一起吗!”
乡亲们也知道两个话里的意思,都纷纷表示不用特意一聚,现在就很好了。不过是一点小事,也不好意思让梁家破。
梁爷爷推辞不过,没再提这事,心里确实想好等条件好一些了,肯定是要招待一番的。
梁爷爷又提出负担受伤之人的医药,这次他们没再拒绝。
*主席的亲笔信被梁町仔细地夹在自己心爱的语录里面。这语录还是梁大伯提前得到消息,梁爸爸和梁三叔在书店门口睡了一个晚上才抢到的。
盖着“中南海”邮局信戳的信封被梁爸爸拿相框裱起来玻璃是大队长赞助的,挂在正屋里,一进门就能看到。
这几天他们家来的人特别多,梁大娘和梁三婶的亲家几乎是全家都跑来了。梁大娘家是因为担心她,给她送点东西的同时顺便看看盖上主席信戳的模样,儿梁三婶家的就是专门来看信戳的。
“哎呀呀~这主席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你看看,你看看这信戳,瞧着就威风!”梁三婶她娘是个自来熟的,来家里就要看东西,梁三叔实在熬不住了,就搭着凳子把东西取下来给她看,这还不满足,还要看看主席的亲笔信。梁町也宝贝了,她一点也不想让梁三婶她娘这种人看。
“快点啊,你们是不是瞧不上我们家啊!咋了,有了主席的亲笔信就了不起啦!你们就忘了本瞧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吧!”梁町迟迟不动,还给他们翻了个白眼,梁三婶他哥就不开心了,脸色沉下来,梁三婶她娘就开始作妖了。
“好丫头,当三婶求你了,拿出来看一下吧。”梁三婶被她爹娘瞪了好几眼,又掐了一下,没法再当做没看见,对着梁町哀求道。
梁町可怜她三婶,不想她被为难,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去拿信了,递给梁三婶他哥的时候还不忘说:“你小心点,别弄皱了。”
梁三婶他哥看不上这个小丫头片子,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连抓带抢,把信抢过来。
梁町心疼得看着被他弄皱的信纸,又怕梁三婶被他们责难,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梁三婶他哥早就三十好几了,之前的老婆是拐来了,在他们家被打得受不了跑了,他们也没敢伸张,毕竟那时候严打,这种事情捅出去只能是让他们受罪。梁三婶她哥没了老婆,老两口急得要命没老婆那就没孙子了。
三人想了个招,把梁三婶嫁出去了,礼钱就拿来给梁三婶他哥娶媳妇,但没成想梁三婶两年了才嫁出去,他们没想过是他们太过贪心的原因,把所有的气都撒到梁三婶身上,也就是那时候梁三婶瞒得紧,要不然他们知道梁三婶和梁三叔已经谈了三四年的话,那可得闹翻天!
后来钱拿到手了,但梁三婶他哥在外边欠了一大笔的事情也败露出来了,钱全拿去填了窟窿还不够,虽然后来梁爷爷碍于亲家关系借了一点给他们,但三人照样是把梁三婶往死里恨,连带着梁家也被恨上了。
梁三婶他哥也上过几年的学,但他从来没听过课,还是实实在在的文盲一个,梁三婶他父母就更不用说了。三个文盲指指点点一阵,梁三婶她娘两眼一翻,对着梁三婶说:“这信看着真不错,我拿回去给咱祖宗看看去。”说着,他就把信往自己怀里一塞,站起来,故作豪气地说,“别送了,我们这就回去了。”
第56章
“那能不送呢?”梁町和梁三婶急得团团转,梁町的拳头都已经握起来了,看她的样子,像一只小狼狗,下一刻就要冲过去咬人,幸好这时候梁季文过来了。
“这位奶奶,来者即是客,我们大家一块送送你们吧。”湛九江也开口,他长得好,不笑都有三分笑模样,很讨人喜欢,但不包括梁三婶她娘。
“哪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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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大人说话轮到你插嘴了吗?”梁三婶她娘不敢看梁季文,矛头指向湛九江,张嘴就是满天的唾沫。
湛九江的笑容淡下去了,他觉得和这种人说话没意思,淡淡回道:“爱咋说咋说。”梁三婶她娘被他这话气了个半死。
“走吧。”梁季文抬眼看他们,神色淡淡,但梁三婶她一家都觉得后背窜出一股凉意,“我送送你们,如果你们出去后出了什么事情,也不好赖在我们头上。”
梁三婶他哥和她爹都是属于屋里横,但不怎么说话,骂人找茬的事情都是梁三婶她娘来干的。梁三婶她娘想骂几句来着,但对上梁季文平静的脸,她咽了咽口水,什么都没敢说。
这杀神越是平静,他们越是害怕,尤其是他说了那些类似威胁又像关心的话以后,梁三婶她娘小心脏扑通纸条,眼皮子也不咋听她使唤了。
“还不走吗?”梁季文率先跨步,梁三婶他哥舔了舔嘴唇,再三挣扎后还是把裤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三人这才敢迈开步子。梁三婶她娘还想着叮嘱梁三婶一声,让她想法子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但是被梁季文冷冷的眼神一扫,她什么心思都不敢再有了。
梁季文把人送走,梁町就迫不及待地把信纸拿来了,心疼地把它展开,然后跑回房间里,把它加进书里再压上重物给它压压平。
“哎,町丫,是婶子对不住你。”梁三婶知道她心疼那东西,但她违背不了她爹娘的意思。即使已经嫁为人妇,但娘家人对她造成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三婶,你别多想,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别老把他们的错往你自己身上推。”梁町也是心疼她三婶的,梁三叔是天生的不爱说话,但梁三婶却是后天背压迫成这样的。干的比牛多,吃得比鸡少,给一家人做牛做马不说,还得当他们的出气筒。
“可我也没办法啊。”梁三婶是被懦弱习惯了的,她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父母不慈,兄长不悌的家庭,潜移默化加上刻意引导地就成了这样。
梁町也是没办法了,梁三婶这样,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刚来梁家那会儿,梁奶奶对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她以为是在责骂她。
湛九江在旁边看着,他算是个外人,不好讲些什么,倒是梁三婶很不好意思,让湛九江白白受了嘲讽。
梁家出了大风头,这些天天天有人来,每一刻不停的,聊着聊着时间就过得快了。他们到消息说上面的人已经到他们公社的时候,大家伙都被吓了一跳。大队长把众人叫起来一起去迎接“钦差大人”,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位钦差很年轻,姓齐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已经是主席秘书团里面的人了。大队长把人安排在以前的祠堂那里住下。祠堂早就已经不是祠堂了,现在是生产队值班人员休息的地方。
大队长本来是要请他到自己家住的大队长家的房子是全大队最好的房子,齐先生拒绝了,吃饭的时候也要坚持给粮票,交油票,也没架子,每天拿着本子和笔在乡间街头询问一些事情,也不光是梁瞿家的事情,还有一些生活琐碎。乡亲们对他的映像很好,在前几天的新鲜劲儿过去后,就把他当乡亲一样看待。主要也是小伙子没啥架子,挺有亲和力的,人也神。
集完资料,齐先生就带着他的本子跑了一趟镇上,梁季文带着湛九江几个孩子绕村跑的时候,就听说瞿贺一家被人抓起来了。梁季宇想去看看,但梁季文不让他去,湛九江没动静,平时他最爱拆梁季文的台,但今天他啥也没说,啥也没做,还一反常态地拉着多跑了几圈。
隔天,瞿贺一家批.斗大会上人山人海,瞿贺一家子的人都不太会做人,平日里没少为祸乡里,他们被立了个典型,不仅崔大炮的前手下为了表明立场狠狠羞辱他,而且很多乡亲们都是那石头往死里砸他。
梁季文远远地看着,有人让他们上去对他们进行一场折磨,梁爷爷拒绝了,并且也不让其他小辈上去,梁家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如果不是信来得及时,恐怕今天在上面的,就是他们这一大家子了。
瞿贺在混乱的人群里面一下就看到了梁季文,他的额头被人用石头砸出了血,视线模糊地望下梁季文的方向,他没梁季文那么好的视力,看不清梁季文的表情。他有些迷茫的想,他怎么会站在这个台子上面呢?他不是第一次站在这里,小时候他跟着他姑父处决那些大地主大财主的时候也站到过这里,但那时候他是幸灾乐祸的旁观者,而今天他是被人唾弃的当事人。
“咚”又是一块石头砸过来,他的脑袋歪了一下,没有去看站在他前面指着他鼻子打骂,抓着他的衣领揍他的男人。他还记得这个人,两年前吧,他猥亵了他的女儿,这个人没敢吭声,今天倒是有能耐了!他的视线飘到他爸爸那里,他爹和他姑父正用仇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不用再看他爷奶姑姑的眼神,除了他娘,他不觉得有谁会在用平静的眼光去看他了。
他的耳边还在回想这他爷爷的那句话你个畜生,要知道你会长成这样的话,你生下来的那天就该把你掐死!
当时他脑子发懵地转向他爹,结果他爹上来就给他一个巴掌,他姑姑和姑父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他奶奶还想着要和他断绝关系,避祸乱。他的世界在短短几天内就被颠覆了,他觉得该恨梁丝丝和梁町,是她们!都怪她们,如果不是她们勾引他的话,他根本不会沦落到今天!但他心底又隐隐升起一个微弱的声音,真的是怪她们吗?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批.斗.大会持续了五个小时才结束,梁家人等大家都走光了,场地上没有一个个了,这才回去。湛九江拉着梁季文的手,脸上没有笑意和畅快的感觉,他低着脑袋被梁季文牵着回家。
梁季宇在大人身边蹦蹦跳跳的,看着是有点兴奋的样子,梁丝丝和梁町的脸上也有痛快的表情。
走到一半,湛九江突然停了下来,梁季文扭头问他怎么了?
湛九江不说话,梁季宇也来关心他,湛九江还是低着头沉默。突然,梁季文感觉到自己牵着湛九江的手感觉到了一些湿意,梁季文伸手抬起湛九江的下巴,看着他也不说话。
湛九江泪眼朦胧地望着他,黑色的眼睛被泪水洗涤过,看着格外的清澈水润,他动了动嘴唇,然后艰难地说:“梁季文,我难受。”
湛九江的声音不小也不大,大家都停了下来,梁丝丝和梁町脸上的轻松畅快也消失了,有些低落地低下头,大人们也是神色复杂。湛爷爷正要开口,就听到梁季文说:“那你哭吧,我有带手帕。”
然后,湛九江就仰起头嚎啕大哭起来。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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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湛九江这次,不是小声的啜泣,而是用尽全力的哭诉。
是不干吗?不是。是后悔吗?不是。是痛苦吗?不是。是可怜吗?不是是畅快吗?也不是。说不是,但好像什么都有一点。他哭得泣不成声,无所顾忌,周围除了他们没有人,湛九江就尽情地哭,梁丝丝和梁町也被感染,泪珠哗哗往下掉,梁季宇也跟着一起。大人们也不禁泛起了泪花。
梁季文抱着湛九江,湛九江哭得嗓子喑哑了,脸蛋上的泪水被风吹两下,不但没有干,反而让脸蛋干裂开了,眼睛也肿得像核桃,梁季文的手帕根本没派上用处,泪水鼻涕全涂他身上了。
梁季文望向早已经看不见的“枪毙台”,目光深远,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湛九江哭得累了,就在梁季文身上睡着了,梁爸爸还担心梁季文背上的伤口,就把湛九江背到自己的身上。
一行人回家,湛九江还在继续睡,一直到吃饭前梁季文才去把人叫起来。湛九江醒了,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吃完饭又会了房间。
白天睡多了,晚上湛九江就开始闹腾,他心疼梁季宇和梁季恒,就他俩睡熟了闹腾梁季文。
“梁季文,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呗。”湛九江翻身抱着梁季文,白白嫩嫩的脚丫子往梁季文两腿之间钻。
湛九江这是从娘胎里面带出来的毛病,又是南方人,大冬天都是冰手冰脚的,梁季文给他捂了好半天,他一翻滚又白了。
“聊什么?”梁季文知道他是没事找事,但也配合着他,他闭着眼微微侧过身体抱住他,右脚蹭着他的脚,顺便把他的手也给塞进自己衣服里。
“不知道,你想。”湛九江被他脚蹭的痒痒的,手不安分地在梁季文的背上摸来摸去,自个嘿嘿笑,“梁季文,你皮肤真好!”梁季文的皮肤风吹日晒的,有点粗糙,但他的肌肉结实,又不是那种看着夸张的类型,摸着既有弹性又结实。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57章
“同学们,早上好......”校园大喇叭开始放每天都差不多的内容,湛九江抓狂地从床上跳起来,把衣服往身上一套,裤子一提,顶着他那一头鸟窝一样的头发急匆匆地拿过桌子上的牙杯牙刷,动作迅速却仔细地把牙刷好。
洗脸的时候,他享受着,梁季文给他掺好的洗脸水,嘴上还不忘抱怨:“你怎么又不叫我!”明明是他死乞白赖地求着梁季文让他再睡五分钟,但睡完后他又能理直气壮地把责任推给梁季文。
梁季文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把他的鸟窝揉得更乱,面对湛九江的怒瞪,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快快快,你快帮我理理头发!”湛九江洗完了脸,看梁季文还坐在那里优哉游哉地看书,连忙跑去拉他。他俩到镇上来读高中,就是住在学校的宿舍,学校条件不是很好,十八个人一个房间,每天起床就是一场灾难,湛九江爱赖床,梁季文却是起得很早,然后为湛九江准备好一切等他起床。
宿舍里面早就没人了,按时间来说是完全够的,但那是对一般男生来说。湛九江有点臭美,还自恋,每次出门都要人模狗样地把自己拾得干干净净,配上他那种不笑也带三分醉意的脸,早就成了这整条街的男性公敌。可他的早起时候头发是最大的困难,每次都要折腾上好久,梁季文说让他剃个寸板头,他非说难看,不肯弄。现在这发型确实是好看,但每次都要废好大的功夫。
湛九江直说不嫌工夫,梁季文无语你就动动嘴,工作全是我来,当然不工夫啦!
“对对对,这边的头发再梳上去一点......”湛九江嘴里嚼着包子,喝着豆浆,还不忘指挥。
一通混乱后,湛九江把自己拾好了,梁季文也帮他把水倒了,东西归位,作业拿好,然后带他出门。
湛九江手里抱着一本书,从头到尾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白衬衫黑裤子,手里还抱着一本书,别提多英俊多潇洒了,一看就是个好好学习的新社会青年。
学校里几乎所有的女生都偷偷拿余光瞟着湛九江,一点都没把视线分给梁季文。倒不是梁季文长得丑,而是他气场太大,一般人没点胆量根本不敢看他。
六月份的天气已经热起来了,这些天他们忙着毕业各种事项,湛九江和梁季文都挺忙的。湛九江现在已经被定下来去市里的钢铁厂工作了,梁季文的工作也差不多通知下来了,是去外省的电工厂。两人的课业都十分优秀,但学校那么综合考虑还是没把工农大学的名额给他们。无他,湛九江和梁季文的对手是一个贫农成分的贫困家庭。
今天两人要去排练毕业时要表演的话剧,这是正式演出前的最后一场排练,湛九江演的是李玉和,梁季文就是在幕后当后勤的。
湛九江表演的天赋挺好,又是个认真负责的性子,为了演好人物,湛九江天天拉着梁季文给他对戏。
今天还不是正式演出,湛九江穿了便装上去,把和他演对手戏的小姑娘迷得脖子都红了,他轻轻一笑,然后开始进入剧情。那个姑娘也是个认真负责的,看湛九江入戏了,赶紧抛去多余的想法。
近两个小时的排练结束,梁季文给他递过去一杯水,大热天的,湛九江出了一脑门子的汗,结果水杯,湛九江毫不客气地咕咚咕咚全喝光了。
喝完了他还嘟囔:“怎么又是温的,梁季文,我下次想和凉的。”
梁季文不说话,眼带笑意地看着他。湛九江败下阵来,跟个小孩子似的靠着他身上,让他给他按按手。一场红灯记下来,又是打又是跳的,没把他累坏但不妨碍他拐着弯地偷懒。
“你说要是被那些喜欢你的人知道了你这样无赖的样子,她们还喜不喜欢你,嗯?”梁季文开玩笑,但还是好脾气地帮他捏捏这里,按按那里。
“知道就知道呗,反正我就这样,她们喜不喜欢我关我啥事?”湛九江毫不在意的说。
梁季文也不和他贫,给湛九江稍稍按摩了肌肉,推开他脑袋,站起来说:“走吧,我们还要去浇水除草呢。”
现在的高中不是以学习为重的,主要还是以实践为重,在生产中给学生灌输社会理念。像他们就是,高中上了三年了,一本作业本还没写完,教科书都没发全。
“梁季文,你真的要去w省啊?”忍了忍,湛九江还是没忍住,把已经好几天都萦绕在心头的问题问了出来。
“我也不想去啊,但学校分配的有什么办法呢?”梁季文依然平静的说,“如果不工作的话,我都要被我奶催死了,天天念叨我都二十了还没娶媳妇儿,明明今年我才刚满十九啊!”
说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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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梁季文就有些头疼,前世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是单身,连恋爱都没谈过,没体会过被催婚的感受,今生倒好,才十八,爷爷奶奶大伯大娘爸爸妈妈三叔三婶就开始催,都催一年了,最近终于有点要消停的意思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梁季文和湛九江上初中的那会儿,闹文.革,满世界都是造.反青年,学校也关了,过了好几年才又开起了学校,两人磕磕绊绊地读着,跳过级也比正常“学龄”要大一些。他们这里小学五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正常来说十六七岁就能高中毕业了,但他们都十九了才读完,很多和他们同届的都已经二十好几,家里边已经有了小孩的也不在少数。
“哦。”湛九江踢着小石子,声音突然就低落下来了。他想说你别去了吧,那边地方太远,回来不方便,爷爷奶奶都想你,家里人都舍不得你,而且那地方偏,生活条件比他们这里还差......但他说不出口,他是他什么人呢?他要以什么身份说出来呢?他为自己阻止他去外省找了那么多的借口,其实说到底就是一个他舍不得他。
湛九江难得的沉默让梁季文有点摸不着头脑,问:“怎么了,我又咋惹你生气了?”前些天湛九江突然不理他了,早上不用他叫了,上课不和他一起了,晚上也不往他怀里钻了,梁季文被他弄得莫名其妙,怎么哄就是不好,直到学校通知下来了,湛九江才恢复常态,和以前一样粘着他。
“梁季文,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湛九江突然开口。
“啊?”梁季文惊了一下,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猛地跳了一下,有点发酸发胀的感觉。
“是我们班的吗?”梁季文问,然后在脑海里迅速把平常和湛九江走得比较近的女生过了一遍。是张小雯吗?还是齐琪?亦或是黄浅艺?难不成是......梁季文把人在心里都过了一遍,又觉得都不是她们其中的一个。
“是啊。”湛九江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闷闷的回答。
“哦。”梁季文没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欲望,沉默于湛九江并肩而行。心里有些酸涩有些难受,好像被撕了一道小口子,冷风嗖嗖地往里面吹。他将这个归结于,小孩长大了,要离开父母了,他的小河也会有成家立业离开他的那一天。心里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他从来没去想,也从来没敢想罢了,但是事到如今,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两人最近的气氛有点诡异,湛九江照旧是尽情地使唤着梁季文,梁季文依然百依百顺,但两人说着说着就突然无话可说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慢慢过去。
他们毕业的那一天正好是星期五,先是校长讲话,然后是带着他们的校外辅导员说了一番话,渲染一番离愁别绪后,湛九江上台了。他今天换上了一套借来的军装,军绿色的军装穿在他身上,看着神气十足,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多了几分肃杀,剑眉星目,端得是英俊潇洒帅气逼人。梁季文一下看花了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夸赞道:“真帅!”
湛九江挑唇一笑,本来就生得好的面容更是令人炫目。
湛九江一上台,架势一摆,声腔一亮,好像真有个李玉和的人从剧本里活过来了一样。湛九江太抢眼,以至于除了他观众都没记下其他人的表演,尤其是唱到“困倦时留神门户防野狗,烦闷时等候喜鹊唱枝头。家中的事儿你奔走,要与奶奶分忧愁”的时候众人的心都要为他揪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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