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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之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澹澹
袁氏不解,却也没往心里去,转而又给宁氏斟酒恭贺。然出乎意料的是,居然连宁氏都从容得让人惊诧,这她便不能再不往心里去了。
她捏着酒杯百思,瞬间恍然。
难不成,他们早便知道了?
回忆起那日自己入了宁氏的套,和英国公所言及其决定,她越发地肯定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容嫣怀孕,这世子之位他从来就没想过给二房!袁氏心中无奈,原来自己才是最傻的那个。
小袁氏心里也不太痛快。容嫣没怀之前,重孙只有大房长孙虞樾和她儿子虞楠。英国公向来不喜欢虞樾,如今又将他送到卫所,故而虞楠是整个府里最受宠的孩子。可如今容嫣怀了孩子,想来那孩子的待遇也不一般啊……
心里虽酸,可她也无能为力,连婆婆都被人擒住了,更何况是她?如今她也只能盼着容嫣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如是,起码楠哥儿还能享几年福。
虽各怀着心思,可到底还是喜宴,一家人好不欢愉。唯独一人含笑望着明月,内心凄凄然。是大房二少夫人孙氏
同一轮明月,远在辽东的夫君也在看吧!军中不能饮酒,也不知吃到了月饼没有。入秋天渐凉了,辽东更寒吧。铠甲常年在身,凉冰冰地,冰得人心都凉了,她多想给他暖暖。
她望着明月,突然觉得广寒宫里的不是嫦娥,而是她夫君虞抑扬……
他也在看着她,可星途漫漫,他们谁也够不到谁……
她应该也给他留个孩子的,这般他的牵挂是不是又多了一分?
可想想她又无奈笑了,凉苦至极。
不该留,既然放他选择了这条路便不能让他带着顾虑,多一分顾虑,多一分危险……
容嫣瞧着脸色醺红的二嫂,又晃了晃她手边的酒壶,都快被她喝空了。她拉着孙氏的手悄声问道:“二嫂,你可是不舒服?”
“没事,许是酒劲上来了,头有点晕。”孙氏温婉而笑,“三弟妹,恭喜你。”说着,她又端起酒盅饮了一杯,随即又抱歉一笑,和长辈打了招呼下去了。
容嫣看着她寂寞的背影,心里好不酸,举家团圆,只有她一人形单影只……
看着看着,容嫣突然握紧了身边正斟酒的虞墨戈。虞墨戈一怔,大掌抱住了她的手,暖暖的,好似抱住的事她的心。
“怎么了?”他温柔道。
容嫣看着他,想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和往昔的种种,她双目朦胧。唇边的小梨涡再现,她娇巧微笑,贴在他耳边柔声道了句:
“有你在真好……”
第85章母子
坤宁宫,皇后齐瑶倚坐在罗汉床上,她看了眼正在调香的小宫女,给了锦瑟姑姑一个眼神。姑姑会意,把一众人都遣出去了。见门外御膳房做的银耳羹送来,她亲手接过来,给对面的少年送去。
“敬王殿下,这是娘娘特地为您准备的。听闻您最近功课做得紧,可别累坏了身子。”姑姑温和而笑,对着陈湛道。
陈湛谢过母后,当即喝了起来,一副知足感激的模样。
齐瑶莞尔,她就是喜欢陈湛这孩子的聪明劲儿,知道如何讨人欢心。她也幸而身边还有个他
陈湛今年十三,可她这个母后也不过大他一旬而已。齐瑶是金吾指挥使齐泉的女儿,陈祯还是端王时,父皇便为他二人指了婚,作为端王正妃。
陈祯宠爱妾室邵氏,不过碍着在先帝眼皮底下,未敢张扬,虽对王妃不冷不淡,却也说得过去,二人育有一子,被册世子。
后来父皇病逝,兄长陈祁继位。陈祁是个忧国忧民的明君,只是太冲动,御驾亲征驱除鞑靼时被虏,被当时的大同总兵虞墨戈救下来。可落下了病根,不久便离世了。因皇帝只有一女,这皇位顺理成章地为其弟陈祯继承。
齐瑶也因此成了皇后,小世子被封太子。她心善,把先帝的遗孤,熙和公主接到身边当女儿养。此刻的陈祯,做了皇帝再无顾忌,肆无忌惮地宠爱贵妃邵氏,和皇后越来越疏远了。
二人原本的亲密也不过是敷衍,所以齐瑶不在乎,毕竟皇后的位置她坐着,儿子也成为了太子,每日管理儿女过得也算顺遂。
可好日子没过几天,年仅四岁的太子突然患病,高烧六天七夜不退,整个太医院全副上阵,结果也没能挽留住他,还是去了……
齐瑶向来淡泊,比起皇后她更是全身投入到母亲这个角色里。太子便是她的一切,他去了,生活没有任何意义,若不是为了熙和公主,她绝不会苟存于世,每日备受煎熬。
皇后消沉,大臣上书请求皇帝安慰体恤。毕竟皇后还年轻,来日方长,孩子还会有的。
迫于压力陈祯也去见皇后了。可一边是温软馥郁艳辣撩拨的贵妃,一面是愁眉不展抑郁颓靡的皇后,每每见了她,不是抹泪诉苦,便是失神落魄地追悼亡子,陈祯越发地不愿接近她了,整日沉溺在贵妃身边。
齐瑶想,便这么算了吧,她不再奢求恩宠,让她这样守着熙和过完一生便罢了。
直到一日,父亲齐泉入宫见她,告诉了宫外关于皇后无子废后改立的传言,她心惊。不是她多贪恋这个位置,而是如果离开这个位置不要说她在宫中无立足之地,便是齐家也要经受劫难。要知道邵贵妃在端王府便觊觎她的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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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到了宫中欲望更甚。
这可是天下之母,皇后啊。
而且邵贵妃的跋扈齐瑶也是领教过的,她若当了皇后,绝容不下自己
痛彻心扉后,齐瑶振作起来,与父亲筹谋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向了庶出无母且不受待见的皇子陈湛。于是赶在太子忌日,借着陈祯对小儿子仅有的那份愧意,博取了他的同情,把陈湛到自己的名义下,如是,她便不是无子了。
邵贵妃闻之大怒,猖獗到几次加害陈湛,都被皇后护住了。于是齐瑶意识到,她不能再纵容下去了,故而当严恪忱找到她谈及国本之争时,她当即同意,她一定要扶持陈湛继位。
这会儿,陈湛已经用完了银耳羹,满足笑道:“谢母后惦记,儿子让您操心了。”
“哪个母亲不为儿子忧心。”齐瑶叹道:“你无母,我丧子,这老天可怜咱娘俩,给了咱娘俩这缘分,我不惦记你惦记谁。”
虽然彼此联合都带着目的,可这话也确实发自肺腑。这种孤单使二人没有任何芥蒂地黏合在一切,心往一处使。
“你今儿入宫,可是有何事?”齐瑶问道。
陈湛笑笑。“许久未来给母后请安,中秋那日入宫本想陪您聊几句,也与熙和妹妹亲昵,只是瞧着您操劳便不忍扰您了。这才拖了两日,趁随昌平侯点兵向父皇呈报的机会,来给您问安。”
齐瑶点头。“你有这份心便好,只是如今这档口,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和二皇子,大意不得。尤其你父皇疑心重,咱母子俩身份在这不了让他猜忌,何况他本就支持你二弟。还有你和严阁老往来,也不要太显目了。万不能给邵氏和首辅留下把柄。”
“母后教训得是。”陈湛恭谨施礼道。
“哎,眼下这房里没外人,不必如此拘礼。”齐瑶平和道,又摆了摆手示意儿子也坐在罗汉床上,两人隔着小几,说话声越发地小了。“你今儿还有别的目的吧。”
陈湛讪笑。外人都道皇后柔弱单纯,可他清楚,他这位母后心思缜密得很。
“是。今儿来是想和母后道,我寻到首辅通敌的证据了。”
“果真?”齐瑶捏紧了帕子问,紧张得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
陈湛认真点头。“是真的,严阁老昨个来与我说的。我也确实看到了首辅与外敌往来的书信,不过是拓版的。”
“如何得来的?”皇后谨慎问。
“是秦晏之偷偷潜入首辅书房拓下的。”
“秦晏之,新任的户部侍郎?他不是荀正卿的侄女婿吗?”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可靠吗?”
“嗯。可靠。”陈湛镇定道,“其实他早便暗中支持严阁老了,与荀氏联姻也是谋划之中的。还有他父亲浙江巡抚秦敬修,也是个忠正之士。”
“这我知道,我前阵子听司礼监秉笔太监提到过,他不但功绩显赫,还全力抗倭,皇帝对他评价极高。不过因秦晏之与荀氏联姻,秦抚台也被划入了荀党中,到成了首辅的一张护身符,可惜了。”
“其实儿子倒认为如是也好,他并非主动加入荀党,自然也不会为荀党做事。但挂着荀党的名声起码能保他周全,如今沿海倭寇猖獗,太需要他这样的人了。”
“你能这样想,为母颇是欣慰。”齐瑶会心笑道。
“母后,通敌书信已有,再加之贪墨证据,严阁老想要趁机上书……”
“不可!”齐瑶打断了陈湛。
陈湛不解。“为何?通敌啊!即便沾了边都逃不过去,更何况还有书信。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只怕这事没那么简单
齐瑶隐隐觉得不安。陪伴陈祯这么些年,她对他是一点信心都没有,甚至有种更恐怖的念头,但如今没有证据她不能妄言,只得对陈湛道:“你要劝住严阁老,定要沉住气,这事没那么简单,时机还未成熟。”
陈湛似也觉仓促,犹豫地点了点头。齐瑶又问:“虞大人那如何了?”
“虞墨戈吗?”陈湛无奈道。“真是摸不透这个人,他言道支持我,可自打他从江南回来便再没来找过我。而且他和荀党走得很近,田嵩的案子便是他处理的,还为田嵩上书追封。因这,首辅提他做了都察院左佥都御史。”
“许他也和秦晏之一般吧。”皇后轻声道。
陈湛摇头。“起初儿子也是这么想的,可这人做事简直无迹可寻。年初因贪墨案牵连了严阁老,左副都御史陈珩为人耿介,厉言指出这是首辅司机报复,首辅怀怨已久却未曾有所举动。
可就在月初,虞墨戈竟寻了个无足轻重的由头把他给弹劾了。奏本到了内阁,身为吏部尚书的严阁老连看都没看到,荀正卿直接送到司礼监批红。等严阁老知道时,吏部已经将陈珩除名,他被革职且发送西北。
陈珩心性高,还未离京便气得病倒了,虞墨戈居然狠心到连养病的机会都不给他留,遣人把他背上马车当即遣出京城了。这还不是重要的,中秋前一日荀正卿已上书,要虞墨戈接任陈珩空职。想想不到半年的功夫,他竟然要做到正三品的位置了,这人可是了得……”
齐瑶一面听陈湛讲,一面摩挲着腕间的那只金玉凤雕镯子,若有所思。
“……母后教诲过,人都是有弱点可以把持,或者有需求可以利用的。起初听闻他想要为曾经的因大同失守案牵连的众将士翻案,我许诺他,只要他帮我,我便成全他,可居然被他拒绝了。这人儿子实在摸不透,也掌控不了……”
“这世上便没有掌控不了的人,如果你不行,那便说明你着手点错了。”齐瑶肃然道,“湛儿,我们这般努力为的是什么?无非是让你顺利继位,成为下一任皇帝。皇帝是做什么的?是励图治安邦治国,但绝不是亲力亲为。且不说你做不做得过来,这天下有的是聪明人会替你做这些,而你的任务则是学会了解和掌控这些人,只有做到知人善任,天下人为你所用,这才是个合格的皇帝。”
皇后一番话让陈湛如饮醍醐,感慨之余不由得对母后又生了几分敬畏。不过齐瑶可不在意这些,她得帮帮自己这个未来的倚靠。
齐瑶望着袅袅熏香,沉思须臾,忽而眸光一亮,对陈湛道:
“听闻虞大人上月初成亲了?这可是喜事,既然有了夫人也该让吏部封赠诰命了。你回去和严阁老言语一声,行个便利……”
……
自打容嫣有孕,举家欢喜不说,连坊间都提高了几个兴奋度。那日在宝灵寺发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关注点无非有二:五年不孕的容家大小姐怀了,狠狠打了秦家的脸;还有便是虞墨戈宠妻如此,真是让人始料不及啊。这京城能与他匹及的,怕只有容画的夫君昌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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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
啧啧,这容家姑侄俩,是何等的造化啊!
于是,那些掰着手指头数日子的再不张嘴了;而那些笑话容嫣生不出孩子的,居然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她的立场嚼起秦晏之来还一脸正气凛然,不知晓的还道她们一开始便如何为容嫣抱不平呢!
这便是流言,随着东南西北风变着向地刮。所以流言是可怕,但谁若认真谁便输了……
容嫣如今可是被英国公府放在手心里捧着,真真是一个让人羡慕啊。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不安呢?三个月的胎,她非得对外称月余,能不心虚吗?为了隐瞒,虞墨戈甚至把梁大夫聘入英国公府,成了府医,专对妻子养胎。
是日一早,虞墨戈陪着妻子用早饭,却发现她最近吃得越来越少了。
看着她挑剔地拨着碗中的山笋鸡丝,迟迟不肯下口,虞墨戈伸手夹住了她的筷子。她茫然地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你是不喜欢吃,还是胃里不舒服。”
容嫣干巴巴笑了笑。“喜欢,也没不舒服。”
“那为何不吃?”
还吃?再吃她日后如何对外人解释,她才两个月的身子便开始显怀了!容嫣犹豫着,却掩饰地道了句:“怕……胖!”
虞墨戈闻言愣了,不过片刻便领会了她的意思,无奈抿笑。默默拿过她手里的筷子,挑来拣去,夹了一块笋片送到她嘴边,并下意识“啊”了声,示意她开口。
他是把自己当几岁的孩子吗?
瞧着他冷清清的模样,做出这般不相称的动作,容嫣“噗”地笑了。
虞墨戈动作一僵,不禁皱眉。
见他脸色冷了下来,容嫣赶紧敛笑,一口咬下了那笋片。随着她慢慢咀嚼,他容色渐缓,俊朗的一张脸浮出满意的笑。随即磁性的嗓音温柔地道了句:“乖!”
好酥的一声“乖”啊,容嫣甜得心里直冒泡泡!脸一红,痴痴地盯着他脑袋都空了,被他喂了好几口,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半碗饭已经下去了。
她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自己居然中了“美人计”。可想想,心暖又得不得了。她握住他的手,含笑道:“真想看看你喂孩子的模样……”一定温馨极了。
虞墨戈对视妻子,眼中的宠溺快压不住了,可从鼻间出来的却是一声“哼!”
“我才懒得喂他!”
“嗯?”容嫣呆愣。
这画风转得有点突然啊……
她不高兴了,拉着他好奇问:“为何?”
他笑而不语,依旧喂着她。容嫣锲而不舍,直直追问他到底怎么想的,难不成是不喜欢孩子?这可不行,那可是他的孩子……
她不依不饶的功夫,剩下半碗饭也“被”吃完了。
“别问了!”
虞墨戈突然道了句,蓦地捏住了她的小下巴。容嫣惊住,可他拇指却在她沾了少许汤汁的唇角擦过,认真暧昧得她不知所措。
他笑着捏了捏她道:“有你一个就够了。我不管他,只管你!”
作者有话要说:虞:我不管他,只管你!
宝宝:呵呵!亲爹,小心我出来以后,打脸哟!
第86章偶遇
秋闱最后一场结束,英国公府去贡院接吴文铭,虞瑶忐忑不安,一见儿子含笑入门,便知晓考得不错。别看文铭年纪不大,功课方面还是颇让人放心的。
不多时,派去叶府的小厮也回来了,禀报三少夫人:容家小少爷一切安好,科考顺利。
容嫣稍松了口气,不过瞧着妻子还是有所担忧,虞墨戈劝道:“有些日子没回叶府了,不若明个去看看吧。”
说来也是,上次去还是青窕生产。她经历一劫留在叶府坐月子,眼下已经半月了,容嫣也一直惦记着她。况且棉花已进入成期,前些日子表兄替她去了趟肃宁,想来也该回了,是该去问问了。
“侄媳妇明个要回叶府?”
正聊着儿子科考的虞瑶,突然问了句。
容嫣笑笑,看了眼正堂里的宁氏,见宁氏点头许了。她应道:“是。”
闻言,虞瑶脸色登时亮了,眼里闪着兴奋道:“你明个自己去吗?”
容嫣不明白她什么意思,看了眼夫君。虞墨戈平静道:“我送她。”说着,又对容嫣道,“傍晚去接你回来。”
“那不还是自己。”虞瑶笑了,“你看这样吧,你不若带着吴奚去,有个伴……”
“这……”容嫣纳罕。
“不乐意?”虞瑶抿唇蹙眉。
容嫣拉着她,哭笑不得道:“瞧您说的,我巴不得有人陪我呢,只是表小姐可愿去?”
“愿去,愿去,当然愿去。”虞瑶忙应声道。和弟弟站在一起的吴奚受不了了,隔着老远嗔唤了一声“母亲!”可这位姑母,连理都没理她,拍着容嫣手笑容可掬。
她好不欢心,可对面的虞墨戈夫妻是一脸的茫然,宁氏瞧不过去了,掩口笑了笑,揶揄道:“你姑母啊,这是带着两份任务来的。儿子的了了,不是还有女儿!你们叶府有贵人。”
这么一提点,二人懂了。女儿的任务还不是相亲,可叶府应龄的少爷,好像只有叶寄临一个……
容嫣惊得合不拢嘴,好不尴尬。她看了眼虞墨戈,见丈夫淡定依旧只得硬着头皮点头了。
第二日一早,果然出门前虞瑶把女儿拉上了,送到容嫣面前,讪笑道:“侄媳妇,拜托你了。我倒也不奢望什么,毕竟叶家二少爷出类拔萃,前途不可限量,是我们吴家高攀。不过我们奚姐儿也拿得出手,若是二少爷在府上,两个孩子对上眼了,这事皆大欢喜;若是没中意也无妨,就当小姑随着嫂嫂回门串门去了,也不犯说。这事究竟还得看缘分。”
虞瑶话语诚恳,容嫣笑了,应道:“姑母抬举了,表小姐亭亭玉立哪里有高攀一说,是您看得起叶家。”说罢,便带着吴奚出门了。
有吴奚在,虞墨戈不便同车。容嫣觉得到叶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太耽误虞墨戈时间了,于是经过刑部街边让他先行去府衙。犹豫间,吏部和兵部来人了,虞墨戈只得招呼九羽送夫人和表小姐。
一路上,吴奚情绪略显低落,多余的话也没有,秀气的小眉头凝着思虑。容嫣拍了拍她手安慰道:“别负担那么重,也不必太在意你母亲的话,我只是带你走亲戚罢了。”
吴奚淡淡一笑,恬静安然。“我明白,谢谢表嫂。”她想了想,又赧颜道:“我理解母亲,她也是用心良苦,只是她这脾气太急了,还望表嫂您别见笑。”
来了这么多日,容嫣与吴奚接触得不多,只觉得她腼腆话少,今儿才知她也是个懂事的。
途径缘品居,容嫣唤九羽停会,她要去给祖母买些点心。沈氏不喜甜,这点心便也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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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滋味,不过偏就缘品居少糖的糕点最可口。
姑嫂二人先后入门,容嫣选了几样,觉得小姑娘许也爱吃,打算询问吴奚可需要,然一回首便瞧见她停在门口并未跟上来。
容嫣疑惑地走回去,眼见她一脸惶惶地盯着地上缘品居的木匣,包装里的点心碎了,沿着张开的木匣盖洒了出来。
“对不起……”吴奚对着面前的人歉意道。
容嫣朝那人望去,视线一对,愣住了。
是秦翊
“嫂嫂!”秦翊不可思议地唤了声,声调顿挫如他加速的心跳。他有多久没见到她了……
容嫣自然也许久没见到他了,怎觉得他又长高了,她得扬起头才能对视他。“秦小少爷,是您啊。”她含笑应。
一声小少爷把秦翊的心又唤凉了,他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蹙,不过还是被能见到容嫣的喜悦冲淡了。
两人问候几句,秦翊突然像个努力讨家长欢心的小孩子,满是骄傲地对容嫣道:“嫂嫂,我参加秋闱了。”
原在秦府,嫂嫂最高兴的事便是听闻自己功课增进,每每得了先生赞扬,他总是第一个告诉她。然后她会掐掐他的小脸,温柔可亲道:“我们翊哥儿最厉害了,真给嫂嫂争气。嫂嫂去给你蒸最你爱吃的甜糕,吃了以后我们翊哥儿学业蒸蒸日上……”
想着想着,秦翊似乎又嗅到了她指尖的兰香和那糕点的味道了……
“那便预祝秦小少爷金榜题名了。”
容嫣淡笑应了句,秦翊期待的表情有点僵。他以为她会殷切询问,会迫切打听,可什么都没有。语气淡得生疏。
他勉强动了动唇角,低声道:“谢嫂嫂……”
“小少爷。”容嫣唤声,平和道:“日后还是不要唤我嫂嫂了。你兄长已经成亲了,你有了自己的嫂嫂,再这般唤我不合适。”
秦翊盯紧了容嫣。对啊,他有新嫂嫂了,他不能再唤她了,他们彻底没有关系了。连最后的一点牵扯都被剥夺了,他心头酸楚,又不甘心。
十五年,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人真心对他好过,除了容嫣。父亲忽视,兄长忙碌,嫡母更视他为眼中钉,他是如何挣扎才生存下来的。容嫣是他心里的唯一一束光,让他感受到原来世上也是有温暖存在的。她不仅是他的嫂嫂,还是他姐姐,朋友,知己,良师,甚至是母亲……一切亲密的关系她都占据了,她就是他最亲的人,没人能取代得了。
可他还是失去她了。
秦翊低头看看碎了一地的糕点,这是他兄长嘱咐他买给荀瑛,他的新嫂嫂的。因为他执意要离开国子监,惹得新嫂嫂不悦。其实秦翊早便厌恶那个纨绔聚集的地方了,也暗示过离开之意。不过荀瑛之所以这般恼怒,到底还是因为这事是容嫣先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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