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在上,邪灵退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兄无点墨
左右不过是让容离去探明实况,还说的这么道貌岸然!
君珩正趴他们头顶晒太阳,这里的太阳早就把屋顶上的雪融了。他其实是寻着容离的味道来的,因为一睁眼容离就不见了,他只好寻着味道过来了。
“坊间流言自然不能尽信,陛下可是想要去实察一番?”容离知道接下来这个任务就会落到自己头上,而且其实他也确实是打算去看看。
最近天象变动频繁,最让人担忧的是峄山。
“知我者莫若兄长,但是”容参皱眉似在思索,“朝中大臣多半是两朝元老,青年俊杰之辈少之又少……”
“我去如何?”容离顺着他的台阶,自动请缨。
“此去路途遥远不说,若是峄山真的被北面所破,境况凶险。”顿了顿接着道:“兵马总督宁萧然宁将军素有庆阳战神称号,年前才从丰甲和太乙两国凯旋,连着攻占了他们数座城池!若是让他同去,我才能放心!”
“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好!兄长也可稍作准备,明日就出发。”
容参脸上终于露出喜色,若是事关天意,容离刚好可以应付,要是昭祈所为,带上宁萧然,也能抗衡一时。
“参见皇上,参见王爷!”宁萧然穿着便衣就过来了。看着面前两张相同的面孔,还是第一次见那个当初被国师一言就驱逐皇宫的大皇子。
目光从两人脸上掠过,就听容参问道:“宁爱卿应该也对峄山传闻略有耳闻了吧?”
宁萧然点点头,早在太乙和庆阳边境时就听说了。但是空穴来风,没有根据的事情,他不敢相信。
“明日你就和煜麒王爷同去峄山,查明实情。”容参语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臣遵旨!”
君珩已经在屋顶上窜来窜去了,回到屋里的时候还喘了两口。顿时醒悟,明明可以转瞬就能到了的,为什么要用跑的?
“难得,竟然没有在睡觉。”
容离进来的时候,君珩正在外间的榻上玩弄着手里的绒球,左手抛到右手,偶尔还用自己的脸过渡的蹭一下。
等容离拾了一阵子,还吩咐了舒天之后,君珩才走到他身边佯装一无所知地问他:“为什么又拾东西?”
“明日……”
“圣旨到!”刘公公带着一道明黄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煜麒王爷容离惊才风逸封为代天巡狩,查明峄山实况,明日启程。钦此!”
“臣接旨。”
容离目送了刘公公的离开,将圣旨放在一边又开始埋头拾东西。然后想起刚才君珩问的问题,回头指了指那道圣旨。
“我也要去!”
“此去长路漫漫,来回最少一旬。”听着他语气里的执意,容离又道:“而且路途颠簸。”
“左右不过都是睡觉。”在哪里都没有所谓,只要还能闻得见容离的气息就行!
说着就将自己的衣物开始往容离的包袱里面塞,容离看不下去他的行径,把他衣服拿出来。又拾了几件,才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包袱里。
“你喜欢黑色?”所有的衣服都一样的颜色,一样的样式。
“这些都是舒天管家操办的,我也不知。”君珩十分无辜的将责任都推到了舒天身上,舒天正好有事情向容离禀告。
但是对上他的视线,又不敢言明。
“禀王爷,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嗯。”
容离朝他使个眼色,两人齐步出去。
“让陆有才近来不要来找我。”一个不小心容离就会发现什么,那天晚上就看见了他的眼睛。
“是。”
红色的军旗被风吹得作响,宁萧然骑在高头大马上,宫门两边有鼓手正在击鼓,鼓声震天夹着清晨的薄雾,气氛格外的肃清。
容离三人跟在容参的身后,来到宫门口。
“参见皇上,煜麒王爷。”宁萧然下马行了个大礼。
“这一路路途遥远艰辛,峄山一事查明虚实就有劳两位了。”容参亲切地拍了拍容离的肩膀,“此去特命宁将军率领了三千兵,路上一切事宜也可交给他来操办。”
“多谢皇上。”容离手里拿着裂天,在容参的注目下和君珩上了马车。
宁萧然身形高大穿着盔甲护在马车一侧,舒天则在另一侧。穿过宫外的长街,直接就出了东城,大军往北面行去。
君珩自打上了马车之后,靠近暖炉在睡觉。容离则端坐在他的身侧入定,车里铺上了一层貂裘,容离特地吩咐舒天放了暖炉。
容离又陷入入定之境。
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但是却有种很广袤的感觉,好像天地间只有他的存在。肩膀上有有点沉甸甸的,但是手脚动弹不得。只能凭着身体的触感,来猜测肩膀上这一团是什么东西。
黑暗中肩膀上的小东西动了动,蹭蹭他的肩膀,又不动了……
容离忍不住说话,“你是谁?”
半晌他以为得不到回应的时候,那个东西才回答他:“不知道。”声音带着沉睡刚醒的喑哑和慵懒,然后就在他肩膀上滚来滚去。
对上两处碧绿的光,圆圆的模样偶尔还会闪烁。
“你能看到那处亮光吗?”容离又问他。
放眼望去,除了极目的黑暗还是黑暗。
奇怪了,容离入定的脸上出现困惑,眉心都快凝成结了。他能看得见,但是那团东西却看不见吗?
碧绿的外面还圈着一层铜色,容离看的很细致,因为这是他在黑暗里唯一能看的间的。
君珩睁眼的时候,容离还在端坐如钟。马车还在徐徐前进,偶尔颠簸一下,容离也纹丝不动。可能是自己和他一起待了太久,所以这种味道才能这么清晰,现在容离应该还在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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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黑暗中对峙着呢,要不要进去逗逗他?
睡足之余有点聊胜于无。
“你叫什么?”君珩优哉游哉地横卧在他的肩头,闭着眼睛问他。
“容离。”
“你从何而来?”君珩那个时候好像连个名字都没有。
上次容离做梦的时候梦见自己的眼睛,醒来的时候看到他的时候陡然一怔。还是入定的时候好玩,容离就是容离,而不是作为一个旁观者。
“庆阳。”容离被他连问了两个,也很想打探点什么,他肯定这种意境并不是偶然。遂问他:“你在这里多久了?”
“不知道。”
“你是……什么东西?”容离从入定后,琢磨了很久。
“不知道。”
“那你可有知道的?”
“不知道。”
“……”
君珩憋住笑,能感受到身下的肩膀僵直了那么一瞬。再想到这副端坐的身子也是一样的反应,忍不住要“喵~”一声,露出尾巴在貂裘上打滚。
行进的马车轧过一块石头,马车猛地倾斜又回归原位。两人双双从已经中出来,对上君珩好笑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直了直身子。
车外宁萧然弯着身子,沉声对着窗口道:“让王爷受惊了。”
“无妨。”容离轻轻应了一句。
舒天皱着眉摇头,尽管容离用力压抑,也能从中听出一丝懊恼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多半都知道阿离的身份了?请举手~
第6章死魂出没
越往北去越阴寒,行军队伍足足有百米长,光是军令传下去也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从头到尾的通知清楚。
容离吩咐他们停下来安营扎寨,林间夜里的路上常有鬼魅游魂出没。
人心难辨,一言一行足以掩饰是非。但是一旦辞世,生前的功过全都刻在身上了。
前世的功就会化作锦服穿在身上,前世的过就会化作脚铐缠在足上,走起路来都能听得到叮当作响。罪过越大,脚铐越重。
宁萧然已经架起火,四个人围着火炉取暖。
干枯的木柴烧出来噼里啪啦的作响,不时有火星子飞出来。容离感觉身边的人向自己手边靠了靠,以为君珩怕火,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一些。
映着这火光君珩看了看舒天,对方假意偏过头看四周绕了半圈,传递着某种信息。
容离看了一眼他们的举动,“我和宁将军守夜,你们俩先休息吧。”然后看向队伍后面延伸百米的火簇,“然后每隔一段都要派几人人守着!”
“是!”宁萧然早就吩咐好了,这些都是从军队里挑出来的兵良将,跟着他的时间也挺长,这些都是很自觉的习惯了。
虽然不太信鬼神之说,但是这深山老林的,又让人有几分胆寒。
“还是我来守夜吧,王爷休息吧。”舒天站起身向他拱手,不顾容离反应就兀自去巡逻百米队伍去了。
“睡觉吧。”君珩扯了扯他的衣袖。“舒天虽然没你这么英明神武,但也不是那么一无用处。”
“你去马车上睡觉,我和宁将军先在这里守着。”容离还是坚持守夜。
君珩叹气,“那借你袖子我用用。”说着往容离身边又凑近了些,几乎是肩并肩的坐着,然后抱起容离的手臂放在自己的双膝上枕着。
脸上闪过一丝悻然,分明说了是借袖子的!
宁萧然常在军营中和男子相处也算亲睦,一身黑衣的君珩看上去不过是十四五岁,看似无心之举,总带着一丝狡黠。和煜麒王爷相处起来,不像是真的寻常兄弟那般,而是更为亲近。
柴火不断的燃烧,四周一片静穆。容离的视线在黑暗里看的分明,君珩没舍得一直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两个时辰就把他的手放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去了。就这样轮着换睡觉的姿势,让容离苦笑不得,期间他连连眼睛都没睁开。
等到天光乍现的时候,队伍才开始整顿出发。
他们昨晚在问什么呢?
容离犹自想了半天,转过身去的时候,君珩闭着眼睛斜倚着。长相上看上去自带三分邪气,行为上七分。尤其是那双……
容离倏然一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眸子。就是这双眼睛,初见的时候,不太清明的夜里,映着他手里的宫灯,闪耀如琉璃。
“不困?”君珩勾着唇,坐起来半分。
容离喉结震颤了一下,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想必舒天已经把话带给陆有才了,但是越往前面走越感阴寒,君珩有种不好的预感。竟有这么多死魂跑出来吗?想着便眉头紧皱,看了眼容离是否已经熟睡。
悄无声息的从马车里消失了,连带着队伍末端的舒天也一起不见了。
傍晚的时候,他们照常下车停休。
容离手里的干粮还啃着,一股强劲的风吹动着火苗摇曳不安。树叶簌簌纷飞,地上的沙石也开始随之起舞。林中夜晚的薄雾笼罩着四周,月色似乎也在逃脱嫌疑隐入云层,容离手里的裂天不由握紧。
“王爷。”舒天小声叫了他一声,示意他西北的方位。今天和君珩回了一趟幽冥,他们已经拿到了陆判官准备好的簿子。
君珩看着摇曳的火苗一动不动,宁萧然倏然起身刚要说话就被容离一个手势打断了。西北方位的声音他也听见了,“叮铃……叮铃……”
“让将士们稍安勿躁。”因为这明显不对劲的邪风,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心中既忐忑又惶恐不安。
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尤其敏感。脚铐上的锁链在走路时,发出撞击声,寒风透过皮肤像是要钻进骨血里,让人胆寒不已。
舒天动作轻巧的从人群中穿过,身形极快宁萧然都没有来得及看清,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伶仃作响的声音由远及近,穿过刚刚渐生的层层雾霭向他们靠近。容离已经站起身,宁萧然也随之站立,舒天则守在队伍的最后面。
一声嗤笑,穿着华服的男子向他们走来。他走的很慢,容离的视线从他的华服落到他的脚踝上,沉重的脚铐在拖着他的动作,明明身体瘦弱,但是看他的样子却觉孔武有力。
脸上苍白如纸,眼中一片灰白,头发披散在身后,看着却不乱……
是个瞎子,君珩仍坐在火堆旁边,脑海中闪过今天看到的簿子,确实有这么个自戳双目的夫子,叫沈一楼。
容离少见行善和作恶集于一身的游魂,已经有将士害怕的在议论着什么,支支吾吾的不敢大声说出来。
无非就是一个“鬼”字。
半刻中就跟刀架在脖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一样,让人越来越心惊。最后数尺之隔的时候,容离凝眉抬手,宽袖中有三道符咒飞出,正中那游魂的天灵盖和肩穴上。
沉重的脚步试图要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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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几番尝试都没有用,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明明没有眼珠,但是容离觉得他应该方位感极强。
果然他的脖子左右活动了一下,伸手扯下天灵盖上的符咒。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朝容离的方向走过来。
阴冷的声音陡然开口:“来了这条路,就已经脚踏‘黄泉’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此路是你开,此树是你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呢!”君珩站起身,半侧着身子依然映着火光。
闻言这游魂已经手指着君珩,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总之从这里过去的人,现在都成了黄泉亡魂!”
敢对幽冥之主说出这样的话,君珩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沈一楼说着身上的阴气散发的更为浓厚,就要朝君珩迈过来,虽然动作慢了一步。手中陡然生出法器,不过是生前教书用的戒尺而已。
死魂一旦心生恶念,也会生出法器,但是多半都是自己生前常用且记挂的东西。
君珩挑眉发笑,有容离在他估计没有出手的必要了。
容离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利落的一个翻身就去到他身后,剑法飞扬映着火光。
口中轻喃:“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上开八门,飞天□□。罪福禁戒,宿命因缘。普开受渡,死魂生身。身得受生,上闻诸天。”
戒尺有几次都要碰到容离,都被他小心的闪躲过去。虽然那只鬼魅灵活性差,但是可能吞噬了太多的魂,战斗力也不差。
但这深山老林的,他去哪里吞噬的活人魄呢?
宁萧然腰上的佩剑已经握在手里,刚走出一步就被君珩给拉住了。然后毫不留情面地警告他:“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宁萧然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却停止了动作。
他不灵活,容离就绕着方位和他斗。手里的剑其实好几次都可以刺中都没有下手,口中的经文不断的念着,这么久也没有丝毫消除他的恶念。
心下凛然,手中裂天已经飞出立于长空,手指运作剑影,“似化死刑,入死方生!”从剑身数道光亮从背后穿过那游魂的身体,最后凝成一道光影裂天倏然归鞘,游魂消散落下极点星火似萤火虫一般随后消失于无形。
“阿离真厉害!”君珩歪着头对他粲然一笑,斜飞的眉梢轻挑,侧脸映着火光说不尽的邪魅,容离怔了怔才向他走来。
将士们这才缓过神来,互相看了一眼,但是估计这下谁都睡不着了,这夜才过了一半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神!
“王爷的仙风道骨今日一见,不虚此行!”宁萧然年方二十五,在军营里待了近十年,第一次遇到这场面,说起来还有点面红耳赤。
“过誉了。”容离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随着鬼魅的消失,林中的薄雾也似乎消散了一些,火苗也迅速蹿高,兴奋的燃着。
容离上了马车,借着外面的火光,从怀中掏出那本簿子,把关于沈一楼的这几页纸扯下来扔进了炉子里,掌心升起蓝色火焰倏然跟着跳进了火炉飞快的燃烧着。
这个沈一楼还有个妻子,也至今没有回归地府,容离把簿子从新塞回怀里,想去刚才沈一楼来的方向找一找,但是又担心灯火这个帘子被人掀开发现自己不在了……
容离正和宁萧然说到庆阳边境上的战事,宁萧然十七岁上战场,至今已有八年了,说起那些事情脸上不可抑制的矍铄神显露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
仙道贵生,无量度人,上开八门,飞天法|轮。罪福禁戒,宿命因缘。普开受渡,死魂生身。身得受生,上闻诸天。取自《度人经》
第7章只闻其声
夜里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君珩在马车里依然是发带两用。容离靠着马车,火堆温暖了周边的温度,宁萧然方才只是说去小解,但是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
“舒天,你去看看。”容离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是。”举着火把,朝着方才宁萧然小解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心中有一根弦渐渐绷起,错落的月光也仅剩一点稀疏的光亮。宁萧然不过才走了数十尺的路解个小手,回过头想要回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路了,只有渐渐升起的浓雾缭绕在眼前。
心下一惊,脸上却没有过多表现。深陷的眼窝透出几许凛然和锋利,挺拔的身姿没有一丝颤动,右手一直握在腰间的剑柄上,大气不敢出。
不能慌!想他征战这几年,是尸体横地鲜血漫坡都不会眨眼的人,不能被这样的恐惧支配自己的行为!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他依然在原地打转。半晌依旧如同前天晚上一样,只有伶仃作响的碰撞声而没有脚步声,但是前不久才听容离说起的冥界赏罚,
他知道有东西在向他靠近……
陡然的寒气逼人,身着华服的女子向他款款走来,也许动作上并不轻巧,但是也不吃力,可见那镣铐并不是很沉重,宁萧然如是想。
宁萧然眼珠猛地睁大,剑柄被握紧,手中冒着虚汗。
“大人!”那女子在几尺外停下突然一声哭喊,脸上苍白的下人,尤其是嘴唇也是煞白,眼眶周围发黑。
视线穿透发出声音的那处也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得见凄厉的一声呼喊。
宁萧然还算胆大,心里就算有几分恐惧但是始终都没有发作,脸上的表情也很震惊。
不待他有什么动作,那名女子声音里夹着啜泣,脸上没有清泪留下:“小女子本是峄山山下汉沥县陈家的小姐,陈依妫。”
“将军!”舒天在几米远处喊着,手中拿着火把。
“宁将军!”容离从舒天身后大步向前走了几步,穿过眼前的浓雾之后,宁萧然完好地站在那里,面前还跪着一个女子。
那名女子见了他之后,反应很大,立刻站起来就准备跑。毕竟容离手里的裂天,光是剑光就足以让他们畏惧。
袖中飞出一道符咒,紧追而上。上面刻画着奇怪的咒文和图案,红色的丹砂里还夹着容离自己的血。
那女子脚步一顿,背对着他们的脸上出现扭曲的痛苦。
“她没有伤害我!”宁萧然慌忙向容离喊道。
容离点头应了一声,骤然回那符咒,那女子纤弱地跪坐在地。
“都在这干什么?”君珩睡得不深,舒天和容离的话也听了个整,想必又是有什么东西出来作祟了,他本来还想着那个沈一楼的妻子之事,现在终于来了。
趁他们都回头,女子一个闪身就隐进雾里。
躲躲藏藏的有何意思,君珩示意舒天跟了上去。
转眼间方才骤起的浓雾消散开来,林叶稀疏,斑驳一地的光影。容离的目光从舒天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君珩,昨天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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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逃过他的眼睛。
明明没有眼泪流下来,但是这名女子却依然拿着帕子轻轻地擦拭着脸颊。脸上虽然惨白,但是也不难看出生前的五官看上去还算清丽。
“小女子喜欢上一个教书先生沈一楼,但是父母怎么也不答应我们在一起。我决绝和父母断了关系,怎么也要嫁给他。沈郎家中还有兄长的遗孀,常年伺候卧病的婆婆。我嫁去之后遭嫂嫂多番欺辱,陷害我假意失贞之后投河自尽。嫂嫂趁这时……”
她那时候只是觉得嫂嫂虽然泼辣,但是不至于这么坏。摇摇头接着道:“她原来一心想要二嫁给沈郎,才甘心侍奉婆婆这么些年。沈郎却宁愿戳瞎双目也不愿看她,嫂嫂一怒之下想要毒害婆婆,我便入到沈郎梦里告诉了他原委。”
“怎么说也都是我的错,害的沈郎错手杀了嫂嫂,官府二话不说将人押入了大牢。我爹娘痛心疾首买通了官兵……私下里在大牢里毒死了沈郎,纠缠成一笔冤债。”
“你是跟着我们来的?”容离陡然问道。
那女子稍稍抬头,而后又重重点头。
女子边说边哭,容离想起昨夜的那个死魂,双目失明同在这山中,应该就是他的夫婿沈一楼了。
他替陈氏报了仇也背上了一条人命,那男子生前是个教书先生,性情按理来说不会这么暴戾。
“你们是如何逃出阴间鬼吏的追捕的?”一开始这个女子死了之后就不应该存于世间,再加上一个沈夫子,没有人施法帮助他们根本就逃脱不了。
“我投河之后便遇见鬼吏,是有个道长经过我才于被抓。”
道长?
容离继续追问道:“那道长是何装扮?”
女子抬头怯怯地看了他几眼,才开口道:“和您的穿着相似……”
紫霄观?容离皱着眉,垂目不知有何作想。
“这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事情?”容离再次问道,紫霄观的弟子出入都会有明文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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