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etrospect
第18章
何初阳说道:“她是个变性人。”
张灏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挤到何初阳旁边盯着屏幕上的字看,他蹙着眉反问道:“可是,无论她是变性人与否,这和案情又有什么关系?”
“接受手术的时间是在她离开繁城去往北京之后。”何初阳说着推开张灏凑到身边的脑袋,点了点鼠标说道,“除此之外还有十年前,她在繁城就医记录。她常年服用雌性激素,另外整形科的资料显示她胸是隆的。”
就医记录上性命那一栏写着余时两个字。
乐丁予沉吟了片刻,问道:“她改名的时间呢?”
“喂,你们这样不理人是要遭天谴的。”
何初阳嗯了一声,半晌说道:“也是在去北京之后。”
“做了手术又改掉了过去的名字……”乐丁予低声重复道。
这种种举动,颇有一种想要重新开始人生的感觉。
张灏转着椅子,借着三人的时机搭话道:“虽然是个大新闻,但好像对查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夜幕低垂,特别调查局四人围着会议桌吃外卖。
乐丁予挑着碗里的胡萝卜,心不在焉地把它们摞在纸巾上。沈知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走到饮水机旁用纸杯接了两杯热水。
一杯拿在手里,另外一杯放在了乐丁予的右手边。
乐丁予回过神来,抬起头朝沈知笑了笑,接着双手握住了杯子,水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让他稍稍觉得熨帖。
对面的何初阳放下筷子,看着虽是下班时间却仍旧灯火通明的市局,门口来来回回有警察在走动,他伸手碰了碰额角,不禁叹息道:“感觉自己被耍得团团转啊。”
乐丁予喝了一口水,靠着椅子背想着目前所知道的事情。
他把外卖袋整理好扔进垃圾桶,将资料和照片全部摆在桌面上,他点了点下巴,转身用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余麦青的资料。
他退后两步看着白板,死者余麦青,变性人、新的伤痕覆盖了旧的伤痕、连环杀人案、模仿犯这其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片刻后,乐丁予灵光一闪,回过头看向沈知,快速地说道:“凶手并不是无差别杀人,也并不是因为女性力气较小容易得手才选择女性。”
“啊?”张灏手忙脚乱的用纸巾擦着不小心落在会议桌上的酱汁。
“而是他要杀的就是女性。”
乐丁予回过头将白板上七个受害者的性别一次圈了一遍,而后停在余麦青的资料面前,他在原本的资料上面重新写道。
余时,男。
“十年前,余麦青十八岁,和当年的七位受害者一样,年龄相近。”
接着他在余时的性别上旁边重重地点了一个黑色的点。
“余麦青离开繁城的时间是第三个受害者死亡十五天之后,她几乎刚到北京就改掉了名字,并且彻底地做了变性手术。”乐丁予拿起照片推到沈知三人面前,继续说道,“她的手腕上新的痕迹掩盖着旧的伤痕,十年前也许凶手已经盯上了她,但却在杀人灭口之前发现余时并非是女性因而没有杀死她。”
张灏张了张嘴,吃惊地指了指白板盯着乐丁予说道:“你断定女性是凶手的特定目标,是因为这个?就因为十年前余麦青还不是真正的女人,所以凶手失去杀害假女人的兴趣,就这么把余麦青,不,余时给放了?真是难以置信……”
乐丁予颔首说道:“余麦青就是迟了十年到来的第八个受害者,也是当年繁城连环杀人案的唯一幸存者。”
何初阳说道:“既然如此,他们所以为的模仿犯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乐丁予嗯了一声,回头看向白板说道:“根本不是模仿犯,而是凶手时隔十年再次行动了。她当年之所以能幸存是因为不是女性,而现在又动手了……”
“这也有点太倒霉了,十年前就差点栽在那个变态的手里,这纲回繁城不过一周的时间。”张灏翻着受害者的资料,皱眉说道。
话音刚落,乐丁予的心一动,反驳道:“不对。”
“嗯?什么不对?”张灏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看向乐丁予,内心琢磨着之前怎么没发现乐丁予这个一惊一乍的毛病。
乐丁予并没有理会张灏,开口快速地说道:“他时隔了十年又动手,余麦青回到繁城不过一周的时间……凶手选择这个节点杀害她,这说明她极有可能见过他的脸。”
“当年见过凶手的人,只有她一个幸于难。”
张灏短促地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拍了两下桌子,挑着眉说道:“嘿,你可以啊实习生。”
他拍了拍乐丁予的肩膀,但也在顷刻间想明白,死者在生前见过凶手,但在她死亡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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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彻彻底底成为了过去。
那冰冷的湖面,刚刚掀起的一点点波澜又恢复了以往的死寂。
他仍然藏在黑暗之中,回了他刚刚露出来的马脚。
刚才那点兴奋全部消失了,张灏愤恨地拍着大腿,咬了咬牙痛骂道:“真他妈这种人渣就该直接拖出去枪毙八百遍,等他变成鬼了,我打他个魂飞魄散。”
办公室里特调局三人沉默着,张灏不解气把桌子拍得直响,旁人听了都会觉得悲切,更何况是事件的受害者。
乐丁予抬头看向门后的角落,司机鬼从一开始就沉默地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他身体四周散发的黑气已经弥漫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一滴黑色的液体落在乐丁予的手背上,他反手将它握在手心。
那触觉像是寒冷的冰水,里面含着他的痛苦和悲伤,还有那些与日俱增的仇恨。
乐丁予抿着唇偏头看向沈知,问道:“沈队有什么看法?”
沈知站起身走道白板旁边,侧过身说道:“凶手的作案时间兼具规律性和随意性,犯罪均在雨天,时间大致在晚九点至次日凌晨的时间段。”
“所有被害者具有相似性,均为女性。作案手段具有明显的既定特征,如捆绑受害者的双手双脚,以及她们的死因均为窒息死。被害者的衣着没有被撕扯的痕迹,说明凶手并非为了性`欲,而是为了施暴、满足掌控欲等。”
“被害者对于作案人来说,初步判断是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符号。”
“推断作案人有稳定的工作,生活独立且人格成熟或许平常得不起眼,甚至在外人眼中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不会将他的日常行为联想到任何和作案有关的点上。”
“根据当年的尸检报告,从尸体身上的痕迹推断作案者的力道。年龄应该在30-35岁之间,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则在40-45岁之间。”
张灏倒吸了一口凉气,快速在本子上做着记录,忽然之间办公桌上的水杯轻微地摇晃起来,接着纸杯骤然破裂,水在办公桌上快速地蔓延。
乐丁予反应过来不对,但想要阻止迎面被一阵强大的阴风袭了过来。
他退了半步,脚下的地面也剧烈地震动起来,只听砰的一声
紧贴着墙壁的柜子倾斜了四十五度,乐丁予心口一紧,好在就在附近的张灏眼疾手快硬是用后背扛住了即将倒地的柜子,但除了柜子幸于难之外,资料和档案散落了一地。
就在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张灏抬起脸来凶狠地嚎叫道:“你们还是不是同事!为什么见死不救,我快被砸穿了!”
何初阳被吼清醒了,连忙跑去撑住了倾斜的柜子救了张灏的狗命。
“为什么?为什么?”司机鬼仍然立在墙角,嘴里反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
他的鬼气已有所敛,乐丁予抿了抿唇向他走过去,在离他只有两步的时候,司机鬼敏锐地感知到乐丁予的存在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冰冷声音里满是怨恨地说道:“倘若她十年前没有逃避,选择离开这里。”
“她看到凶手了,一定看到了。”他冷笑道,“哈,她居然会选择一走了之。”
“她如果没有离开繁城,没有把这件事儿当成个噩梦,改了名字换了性别,蒙上眼睛就当作这件事儿没发生过!她活该,活该去死!”
乐丁予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理解余麦青当年的恐惧,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逃离那噩梦一样的恐惧,她逃了十年,乐丁予尊重她的选择但是无法赞同她。
“我的依依,倘若她没有这样做……也许依依就不会死!也不会十年、十年也没能让他为此偿命。”司机鬼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哽咽着,面色如纸只有眼眶猩红,那张脸孔是扭曲、破碎的。
乐丁予看向司机鬼,司机鬼却并没有理会他,转而飘到白板前,他视线落在第三个受害者的照片上。他曾经见过这个女人
“是林昱升,肯定是他。”司机鬼笃定地说道,“他是当年犯案嫌疑最大的人。”
林昱升平静地坐在审讯室,与特调局三人对视。
张灏敲了敲桌面,问道:“秦桑甜,你认识吧?”
他混浊的双眼动了动,接着转瞬又恢复了平静,他保持着与张灏对视的状态,说道:“秦桑甜是我的前女友,也是繁城连环杀人案的被害者,我曾经在案发之前扬言要杀掉她。”
林昱升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绪,甚至可以称之为麻木,张灏皱了皱眉,林昱升沉默了半晌突然古怪地提了提嘴角,反问道:“问够了?”
林昱升攥紧了拳头,忽地站起身来,椅子腿划过地面拖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悲鸣,隐隐地能看到他额角冒出来的青筋和逐渐显露的急促的呼吸声。
他像一只凶猛的怪物。
“要不要我来告诉你们,当年警方是用什么理由扣押我的?”他双手撑着桌面说道,“我曾经在案发之前扬言要杀了她。她被抛尸的地方在我开车经常经过的路线,而且我还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怎么?”
“事到如今特调局是来炒警局冷饭的,是不是还要用和十年前一样的理由扣押我、折磨我。”
他低笑一声,问道:“不是说特调局最擅长灵异诡案吗?我报案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你们有查出什么结果来。”
沈知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林昱升又说道:“如果这世上真有冤魂索命,不如你们快点把她的鬼魂召出来,我亲口问问她。我说我要杀了她,我真的杀了她吗?”
“你们抓不到鬼,也抓不到真凶。”他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开把审讯室的门甩得一震。
第19章
“这是踩到他尾巴了?”何初阳抬了抬眼皮,看了看没关严的门,皱着眉说道,“好歹出门的时候带好门,有没有点基本的礼貌。”
特调局日常的工作就是面对各式各样的人和鬼,居心叵测的、满怀善意的、陷在恐惧中的、固步自封的,数量大分支多,早已司空见惯。
张灏掏了掏耳朵,不禁咂舌道:“在审讯室里大喊大叫,像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张灏只觉得背脊一凉,一阵阴风无情地扫过,他抱住了胳膊抖了抖,小声嘟囔道:“太冷了。”
司机鬼快速地从墙壁一穿而过,四周的温度在不断地下降,他哑着嗓子骂道:“杀人犯,我今天就要你偿命。”
说着将趁手的眼球丢了出去,接着伸手攥住了林昱升的脖子,但双手却在瞬间穿过了他的身体。他的所有动作,都无法对林昱升造成任何伤害。
半晌之后,司机鬼突然愣了一下,注意到林昱升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却没有直接开车离去。他盯着车顶的taxi灯箱,眼神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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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
突然偏过身靠在了车门上,看着地面低声发笑,笑声里还带着牙齿打颤的声音。
难听又刺耳,司机鬼被他笑得心里发毛,微微低头眼珠掉到了手心里,再等他把不听话的眼珠装回眼眶。
林昱升正坐在驾驶位上,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沉默片刻突然趴伏在方向盘上。
司机鬼看着他颤抖的身体和抽动的肩膀,不禁往后退了半步,他以为林昱升又要发疯似的又哭又笑,有些弄不清目前的情况,刚想飘进车里查看情况。
出租车的车窗玻璃被叩叩敲响。
一人一鬼被惊动,几乎是同时转过头看见了车外敲车窗的人。
来人面目不清,肩上的警徽折射着光。
林昱升眯了眯眼睛,没有急着开门,低声诡异地笑了几声。
接着在急促地敲玻璃声的催促下,缓慢地伸出手指勾住了车门。
司机鬼返回审讯室,屋里只剩下何初阳和张灏两人,他没进门,转身去寻找不见踪影的乐丁予。
这么一会儿,跑哪儿去了?
他在走廊里飘着,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乐丁予手里拿着资料,视线落在办公室的门上若有所思。忽然有颗头穿透了门,扭了一百八十度,正好和乐丁予对上了视线。
那颗头看到乐丁予眼前登时一亮,立刻说道:“你在这儿啊,找你好半天。”
乐丁予:“……”
他不禁说道:“能正常进门吗?”
司机鬼穿过门,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有好好从门外进来。”
乐丁予低头翻看资料,将闹鬼事件笔录和十年前的案卷对比。
司机鬼不甘寂寞凑过来看了看,歪过头问道:“发现什么了?”
“符合犯罪侧写的并不只有林昱升一个人。还有另外两个人。”
乐丁予问道:“关于你当年的车祸,你有没有什么头绪?”
司机鬼沉默了半晌,皱起眉说道:“林昱升这个人性格偏执古怪,脾气又异常暴躁,当时我们都在一个出租车公司的时候,很少有人与他人来往。不论是车牌号还是秦桑甜的死都指向了他,从那之后我一直在跟踪他。”
“当初那些人来特调局报案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害你们父女的真凶就在里面?而且用的是你们是个复数词。”乐丁予问道。
“我说的你们就是你说的这三个人。这三个人和我不在一个轮值表里,但辈分和资历都比较高,当年还算走得近,换班的时候偶尔碰见会一直吃个饭。我私下调查过他们三个,但是找不到他们在我矿泉水里动过手脚的证据。”
他苦笑道:“毕竟警局也查不到,我也没有那么厉害的本事。而且我开始重点调查林昱升没多久,就发生了车祸。”
乐丁予颔首,把手中的资料放下,站起身来说道:“捉鬼要去现场,捉人也是一样。”
司机鬼的出租车停在特调局门口。
见乐丁予和沈知一块儿走出来,司机鬼拉开车门,抬了抬下巴说道:“走了,上车吧。”
乐丁予瞥了瞥纸扎的出租车,回忆起了前天晚上司机鬼带着他在繁城灵车漂移,瞬间有些头痛,转身抓住了沈知的袖子。
沈知挑了挑眉,问道:“你朋友今天不载你?”
司机鬼听到连忙跳起来朝他招了招手,乐丁予心理阴影有点大,被司机鬼的一嗓子吓得立刻打开车门,上了沈知的车。
沈知好笑地看着乐丁予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平稳地驶出了特调局的院子。
乐丁予清了清嗓子,将刚才在办公室翻阅资料的发现与沈知重复了一遍。
事件进展更像是一团纠缠不休的毛线团,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可以揭开真相的线头。
气氛沉默了下来。
乐丁予用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街景不断地倒退。
忽地看到司机鬼驾驶着他的纸扎出租车横冲直撞,在马路上玩起了云霄飞车,把前面的车子依次撞了一个遍。
乐丁予还没见过这样的飙车技术,看得目瞪口呆,脸色微微发白。
红灯。
沈知抽空瞥他一眼,打趣道:“看你这幅见了鬼的模样。”
“你笑我。”
沈知无辜,矢口否认道:“没有。”
乐丁予盯着他的侧脸看,认真道:“你笑了。我看到了。”
沈知翘翘嘴角,无情道:“接送在工资里扣除。”
说着在江桥附近停稳了车子。
乐丁予跟着人一块儿下了车,冷静道:“能在矿泉水里动手脚的,说明凶手已经掐算好了时间和地点,只能是在他开上桥之前经过的某一个地点之后,这瓶水才出了问题。”
“你还记得那天的情况吗?”
司机鬼站在江桥上,看他当年出车祸的地方。
地上的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些东西在他记忆里留下的痕迹好像也一并被抹去了。
他颤抖着声音,竟有一丝的不知所措地说道:“记不得了。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当时我脑子里……脑子里全是依依的事情,想要快点帮她报仇,别的东西都不重要。”
这一趟并没有获,乐丁予和沈知无功而返。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还是要在第八个受害人身上开始调查。”乐丁予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地说道,“既然锁定了三个嫌疑人,那么就查查看,余麦青被害时,这三个人当时都在哪儿。”
以沈知与市局刑侦队长葛意的关系,和警方沟通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在了沈知的肩上,沈知轻轻嗯了一声,把人送到了出租房楼下。
“谢了。”乐丁予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迈出两步,又退了回来。
沈知降下车窗,他微微俯身凑近了一些,声音清亮地说道:“你扣了接送,明早来这儿报到吗?”
还没等沈知说话,乐丁予退了两步转身走了。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轻快了些。
围观了全程的司机鬼:“……”
次日,乐丁予直接上楼敲开了沈知办公室的门,询问警局方面有没有消息。
沈知开了门放人进屋,转身朝办公室内走去,开口说道:“暂时还没有。”
乐丁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他在哪儿就跟着走到哪儿。沈知蹙着眉回头看了他一眼,乐丁予笑了一下,指腹快速在他眼皮上蹭了一下。
有点凉。
沈知抬手碰了一下,神色莫辨。
乐丁予抿着嘴,努力地掩饰着想要上翘的嘴角。
沈知刚要开口询问,忽地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从门外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嘴里还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地上淌了一地黑红色的血。
那血一点点地蔓延到沈知的脚下。
沈知皱了皱眉,接着看到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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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滚到了他的脚下。
白眼仁翻成了黑眼仁。
乐丁予抿着嘴,忍俊不禁。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突然反思,会不会显得太过小气了,故意拿那能见鬼的东西吓唬沈知。
真是太小气了。
他飞快地瞥了沈知一眼,差点笑出声,沈知的脸色都有些白。
正当他压制笑意的时候,胳膊突然被沈知拽了一下,他没什么防备直接被拽到了沈知眼前。
乐丁予惊讶道:“你……”
话还没说完,沈知的嘴唇就覆了下来。
快速地在他唇缝间舔过。
沈知很快松开他,挑了挑眉,微微垂眼看着他说道:“不要小看专业人员。”
司机鬼瞬间把舌头伸出了一米长,在沈知眼前乱晃。
沈知面不改色绕过司机鬼离开了办公室。
司机鬼失落地抱起了自己的舌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这样的,连鬼也不怕的男人,你要注意一点。”
乐丁予张了张嘴,抬手摸了一下嘴角,耳根不争气地有点发烫。
这时沈知接到了葛意的电话。
“已经重新提审了当年所有的嫌疑人,包括你们说的那三人和其他的报案者。”葛意说着往审讯室里看了看,有些烦躁地说道,“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你跟警局抢人,这忙我可帮不了。”
第20章
乐丁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不能从他们的身上找线索,那还是要去现场找找有没有被忽略的点。”
没人搭腔。
他偏过头瞥了瞥司机鬼,只见他抱着胳膊,悬在半空,两个掌心分别放着他的两颗眼珠。
乐丁予被司机鬼解锁的新动作弄得有点头痛,“……干什么呢?”
眼珠转了转,煞有其事地瞥了瞥乐丁予,确定这个活人确实在跟他说话,才开口煞有其事地说道:“午睡。”
乐丁予闻言挑了挑眉,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快速说道:“那你先睡。”
说着离开办公室和沈知一道下楼去了,头都没回一下。
乐丁予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他余光扫到特调局门口有个黑影掠过。
他心中有数,这会儿歪着脑袋撑着车玻璃犯起了迷糊。
沈知看着觉得好笑,等红灯的时候把后排的u型枕拿在手里碰了碰他的脖子。乐丁予把眼皮掀起来一点,一把抓过作乱的鬼东西,摸着软乎乎遂将它镇压在了脑袋和窗玻璃之间。
乐丁予睡得不沉,车子刚停他就醒了,低头和怀里的橙色小猫抱枕面面相觑。
有点太可爱了。
并不符合沈知的性冷淡人设。
沈知率先下了车,他的话直接被堵在了嘴里,半晌若无其事地把抱枕放在座椅上也跟着下了车。
繁城的江桥,竣工在二十年前。
比起本地城建的时间还要早一些,这是好几代繁城人共同的记忆。
下了江桥不远就是城市中心,鳞次节比的高楼,偶尔闪过玻璃窗折射出的刺眼的光,分明离得很近却像是把城市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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