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那什么,不是我八卦哈,”钟云从迟疑了一下,还是出了声,“那个护士,你还是别打主意了。”
金虎一愣:“为、为啥?”
“因为,”钟云从叹了口气,“名花有主了啊。”
金虎乍然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平地惊雷,身子都跟着晃了两下:“她、她嫁人了?”
“这倒没有。”
这话显然让金虎松了口气:“那不就得了,你这语气,我以为她结婚了!”
他的反应出乎钟云从的意料,以至于他都有些磕磕绊绊的犯结巴了:“不是,虽说没结婚,但她有意中人的。”
“没结婚那就是还有机会嘛!”金虎不服气地顶了一句,之后又一脸不善地问道,“她对象是谁啊?”
钟云从挑挑眉:“其实你也认识来着。”
金虎又呆住了:“我认识的?谁?”
他其实觉得有点残忍,但还是觉得这种事早早说清楚了比较好:“咱们宿舍的那位大少爷,任杰。”
他刻意点出了任杰的身份,就是想让金虎知难而退,他这招似乎见效了,在异能者以及老爹牛逼的双重光环笼罩下,金虎不吭声了。
应该是放弃了吧?钟云从悄悄地擦了把汗,总觉得做这种事真是……
他以为金虎会很快离开去吃完饭,毕竟他与路远也没什么交情,没想到他却一直陪他坐着,直至一个小时后,医务室的门重新打开。
医生护士走了出来,其中有个,发现他们之后,特意停了下来。
“子弹已经挖出来了,伤口也消了毒上了药,包扎起来了。”以柔摘下口罩,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伤者了,不过他还在昏迷中,你们别吵到他。”
钟云从连连点头:“哎,以柔,辛苦你们了。”
以柔嫣然一笑:“说什么傻话!还要忙,走了。”
钟云从目送着她离去,偏过头一看金虎,这货还盯着人的背影看,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这叫什么?一见钟情?陷的也太快了吧?
他暗暗叹气,又撞了下对方的肩膀:“别看啦,人都走了!”
金虎这才如梦初醒:“啊,啊……去看看路远吧!”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路远果然还在昏睡中,他后腰中的弹,所以是俯趴在病床上的。
钟云从见他腰上厚厚地缠着一层纱布,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他真是能忍啊,居然还能撑着一口气走完。”
金虎也有些感慨:“你别说,这小子啥都不行,忍耐力倒是挺强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说话声惊动了路远,病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吟,钟云从急忙走了过去,正要问候一句,却倏然被他的头顶吸引了目光。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注视了许久。
以至于金虎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你看什么呢你?”
“路远他……”钟云从侧过脸,眼神莫测,“有两个发旋啊。”
金虎嘲笑道:“有就有呗,这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不是。”他摇头,也跟着扯了下嘴角,“我只是听说,有两个发旋的人……比较聪明。”
第78章故人旧事
又出现了一具碎尸,苏闲的日子愈发难过。
这一回,他们在搜寻碎尸方面倒是有了经验,在“贵宾犬”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将尸块集完毕。
“跟上次一样,抛尸点非常分散,甚至第一起还要多几个。”下属惴惴不安地报告着,“包括尸块本身,经过初步检验,和第一起案子的处理手法类似。加上仍旧缺少头颅与内脏,基本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
“关于死者的
猎星者 分卷阅读160
身份,我们连同纠察队,已经在摸查中了,这些日子报上来的失踪者都是排查对象……不过,还没有头绪。”
苏闲没有说话,不仅如此,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这副神态,反而吓到了下属,对方战战兢兢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头儿……?您没事……吧?”
苏闲睨了他一眼,终于发话了:“先去把集到的尸块称一下重量。”
下属领命而去,不多时,就将一个数字报给了他。
苏闲依照张既白那套理论,迅速地推算了一下死者生前大概的体重,至少超过50公斤。
在得出数值的那一瞬间,他暗暗地松了口气死者并非小桃。
那姑娘几天前下落不明,今日碎尸再现,怎能让他不产生联想?
从听到消息伊始,他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又有人以这种悲惨的方式死去,已经够令人痛心了,要是死者还是认识的人,那个中滋味更是无法言喻。
好在张既白虽然人不在,但给他留了个法门,让他将小桃排除出了死亡范围。
小桃身形偏瘦,个头也不高,体重绝对不会超过50公斤的。
那名下属在眨眼间就发现自家上司面色转好许多,正犯着疑惑呢,又听到苏闲出声:“你们继续确认死者的身份,我去慈幼院走一趟。”
尽管又出现了第二起命案,但并没有改变苏闲的计划,甚至反过来让他去慈幼院的意愿又迫切了一点。
昨夜从钟云从那里得知,他在初遇小桃的时候,她身上穿着的白裙与那张照片上林雪的穿着如出一辙。
“当时她受过大难,身上的裙子破破烂烂的,所以我一时没想起来。”钟云从的话在他耳边回响着,“不过仔细一想,这两件裙子,不管是颜色,还是制式,都是一样的。”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林雪与小桃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
偏偏小桃又在这当口失踪,苏闲自是心惊肉跳。
目前是排除了小桃就是死者的可能性,可那也不意味着她是安全的。
她身上的谜团如此之多,又带着那样引人垂涎的异能,成为别人的目标太正常了。说白了,还是他跟张既白都太疏忽了。
事已至此,自责也是徒劳,他能做的只有尽快破案,把人找回来。
尽管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但苏闲的直觉告诉他,小桃跟这两起碎尸案之间应该是有关联的。
而林雪出自慈幼院,小桃又穿着同她一样的衣服,这表明她也跟慈幼院有关,想来也是慈幼院育的孩子。
可如果她出自慈幼院,当时他问起的时候,她为什么断然拒绝,一丝一毫也不肯透露?
众所周知,慈幼院是以慈善闻名的。
“我不是什么离家出走的女孩,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都是一项计划的产物……那个计划疯狂且不可理喻,充满了难堪和耻辱,我痛恨所有参与了这项计划的人。”
小桃昔日的那番话,言犹在耳,此刻想起来,却是令苏闲浑身一震。
她看起来不像是说谎,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有问题的……就是慈幼院。
苏闲对慈幼院有种极其复杂的感情,很多人只知道,慈幼院是朱慈女士一手创办的,可事实上,当年的创始者,不止朱女士一人。
还有他母亲。
朱慈出资,他母亲出力,四处奔走又说,建立起来之后,又亲力亲为,不仅帮着照顾那些孤儿寡母,还投入到了孩子们的教育事业中。
甚至慈幼院这个构想,都是她提出来的。
她不愿担虚名,所以旁人提起来的时候,创办者只有一位。
但苏闲知道,慈幼院,那也是他母亲的心血。
当年的母亲,是怀着一颗至纯至善的心建立起慈幼院的,而他现在,居然要去怀疑她的心血吗?
苏闲往后一仰,靠在车座上,望着乌压压的车顶,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又想起了十八年前的情形……他母亲横死的情形。
那时候他才七岁,因为母亲的关系,在慈幼院里蹭课,不过他那时候淘气烦人,从来不懂得珍惜机会,好好听课。
那天他跟几个男孩子逃课跑出去玩,一直玩到晚饭后才记得回家,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母亲不在家。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就下班回家了才对啊?
苏闲想了想,决定冒着挨骂的风险,到慈幼院去找妈妈。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的是,那天的慈幼院被封锁了起来,封锁线外围着人山人海,苏闲好不容易才挤进去,还好气满满地打听着:“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多人?”
他说着还想往前挤,却被一个大婶拉住了胳膊:“小孩子家家别看了,赶紧回家去!”
他怎么会听,人家越这么说,他越想看,一个趁其不备,就从大婶手里挣脱开来,顶着怨声载道,灵活地挤到了最前面。
而那副场景,是他永生难忘的。
鲜红的血已经有些发干了,红的发黑,与白色的脑浆混杂在一起,黏腻地淌了满地。死人躺在地上,一个,两个,三个,又或者是四个?他分不清,因为那些人都被异种撕裂了,血肉模糊,残肢零落。
他怔怔地盯着一只手看。
那只手满是血污,完全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可他认出了那只手上戴着的戒指。
他母亲的结婚戒指。
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直至人群被驱散,有人揽住了他的肩,他茫然地抬头:“我妈为什么躺在那里?”
风吹过来,脸上一片湿冷,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他母亲的一位同事,紧紧地抱住了:“别看了,别看了,我带你回去……”
“我不走!”他倏地浑身发冷,从对方的怀里挣开,拼命地想跨过封锁线,“妈!妈!”
“苏闲!别过去!你妈为了保护慈幼院的孩子们所以……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他轻轻出声,“可我不过去的话,就没人给她尸了。”
可怎么呢?他母亲的残尸和其他人混在一起,根本无从辨认,最后大人们也没让他过去。
至于他母亲的尸体,被综管局的人拾掇起来,一烧了事,连骨灰都不慎弄丢了。
他为她起的那座坟,自始至终都是空的。
“头儿,慈幼院到了。”开车的是冰夷,自从上车之后,苏闲一直双目紧闭,她一开始以为他是在闭目养神,结果从后视镜里不止一次观察到他脸色的变化,痛苦迷茫,这些平日几乎与他绝缘的情绪,数度现身。
苏闲睁开眼,目光和往常一般清明,冰夷呼吸微滞,不敢多言,只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下车吧。”
这天上午九
猎星者 分卷阅读161
点左右,初阳暖照,积雪融化,浸湿了路面,位于东城区四明山的山脚下,青石板倒映出慈幼院斑驳的铁门。500多平方米的一个院子被花栏一分为二,右侧是一栋三层的办公楼,慈幼院的副院长丁大成在这栋楼的一楼办公,与其相去不远的活动室里传来孩子们的笑声。
丁大成听着这喧闹的动静,不由一笑,不料此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他放下笔,和颜悦色地说了一声:“请进。”
“丁院长!”敲门是名年轻女子,慌慌张张行色匆匆的,丁大成放下手中的笔,叹了一声:“你这孩子,老是这么风风火火的……还有,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副院长,副的,下次别叫错了……”
“副院长!”年轻女子没大没小地中断了他,“有人来访!”
既然用到来访这个词,估计来的是个领导,这个慈幼院是“孤岛”为数不多的公益性质的机构,名望不小,时不时就会有综管局的领导来慰问,丁大成就接待过好几次。
“这次是综管局的哪位领导啊?”丁大成不慌不忙地起身,顺便戴上了老花镜,这些年,他的眼睛愈发不行了。
年轻女子皱着眉摇头:“这次不是综管局的……是治管局的!而且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蹊跷得很!”
这下丁大成面上亦是微微变色:“治管局的?”
“嗯!”
丁副院长眨了眨眼,先前那点惊疑之色很快消失不见,他整理了一下着装,同时问道:“他们人呢?领我去见他们。”
“就在院子里。”
丁大成走出去的时候,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与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两个人,而他的视线,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定格在了那个青年男子的身上。
他背对他,负手而立,穿着治管局统一的藏青色制服,身形挺拔修长。
似乎是心有所感,对方转过身来,冲他微微一笑:“丁叔叔,好久不见了。”
丁大成乍然望见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一时怔忡,须臾,才回过神来,不觉喉咙发干:“苏闲?这么多年不见,你长得这么高了……”
苏闲抿唇一笑:“您还是老样子,很神。”
“我老了……”两鬓斑白的丁大成不住摇头,目光却始终不离苏闲的脸,他喉结一动,近乎叹息地开口,“你长得……和俞琬老师真像啊!”
苏闲垂下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是吗?我都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第79章信口雌黄
“这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孩子的个人档案。”在苏闲与丁大成喝茶叙旧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他那名年轻的女助理才从档案室里找出了苏闲要的东西,冰夷上前一步,结果那个鼓囊囊的文件袋:“辛苦了。”
女助理摇摇头,站到了丁大成身后,冰夷将档案递给苏闲,他看了一眼,面上显出了几分讶色:“这档案的名字是朱梦雪?是不是错了?”
“没错。”女助理笑着开口,她声音清脆,伶牙俐齿,“是这样的,我们慈幼院为孩子取名,男孩儿统一姓‘肖’,女孩儿统一姓‘朱’,也就是创始人朱慈女士和她亡夫的姓氏。而中间字,男孩统一为‘川’,女孩统一为‘梦’。取‘梦川’之意。而这最后一个字,则是从《对韵歌》里取,按顺序排列,既便于管理,也不会出现重名的情况。”
她说着指了一下自己胸前的名牌:“我也是这里长大的孩子,我叫朱梦晴。”
苏闲恍然大悟:“这么说,她在慈幼院里的名字是朱梦雪,而离开之后,改名为林雪?”
朱梦晴微笑着颌首:“应该是这样。”
苏闲拆开了封签,从里头抽出了厚厚一沓材料,一边翻阅一边问道:“听起来,您的名字与林雪,哦不,是朱梦雪相距不远,你们的年纪应该也差不离吧?你同她相熟吗?”
“都在慈幼院里一起长大的,自然是相熟的。”朱梦晴抿了抿嘴,“不过她一满十八周岁就离开了,而我作为工作人员留了下来。之后就没再见过,也没有什么音信。”
丁大成听到此处,忍不住插了一句:“苏闲哪……啊不是,苏长官,你们找那个孩子有什么事吗?”
苏闲依旧快速地浏览着那些材料,不曾抬头,也没有直接回答丁大成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梦晴小姐,你同朱梦雪一起长大,那你知道她是一位异能者吗?”
“什么?”朱梦晴蓦地杏眼圆睁,显然是大吃一惊,“梦雪她是异能者?”
“看来是不知道了。”苏闲微微一笑,他手里的材料正好翻到底,他摞起来,轻轻地桌面上顿了一下,抬眼扫过慈幼院的两位工作人员,“她应该是刻意隐藏了。”
“但多少也会露点痕迹吧?”冰夷冷不丁地出声,她侧过脸,盯着朱梦晴,“梦晴小姐,你既然跟林雪一起长大,那应该还是比较了解她的吧?知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想来是她的目光灼灼,朱梦晴拂了一下鬓发,自然而然地垂下眼避开了与她对视:“慈幼院里的孩子总是玩成一团,不过梦雪是例外的那个,她从小就格外的文静内敛,很少和我们这些咋咋呼呼的一起胡闹……我只记得她喜欢看书,至于其他的,真的没什么印象了……”
“那,她有没有特别喜欢养……”
冰夷话说到一半,却被上司打断了:“她很喜欢看书吗?难怪,她档案里的成绩单都是优秀。”
朱梦晴点点头:“是,她学习很好的。”
“对了,丁副院长。”想必是闲谈结束,进入了公务时间,苏闲也改了称呼,丁大成一怔,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磕磕绊绊地回了一句:“什、什么事?”
“你们院里建档,是个什么流程?”他的问题显然出乎丁大成的意料,可即便如此,他仍是如实回答:“是这样的:从孤幼儿入院或是出生伊始,建档工作也随之启动。建档的时间就根据他们出生或者被遗弃的时间为准,原始材料由业务科统一保管;由于每个儿童入院时都会得到一个专门的编号,所以业务科按入院编号为孤幼儿建立个人档案。生成档号之后,做到‘一人一档,一档一号’,最后移交到档案室保管。档案中主要以孤幼儿出生或入院时的情况、体检、病史等原始材料为主,但在孩子们之后的成长中,也会视情况随时添加新的资料。毕竟这些孩子里泰半都是孤儿,咱们也是通过这种方式记录他们的成长。”
他说着望向苏闲,笑容分外柔和:“说起来,这个方法,还是俞老师提出来的。”
苏闲没什么反应,只是又翻了一遍林雪的档案材料:“所以里面的资料也分外庞杂,大到身体状况,小到学习成绩,还配了从小到大的照片,也算是面面俱到了。
猎星者 分卷阅读162
”
他莞尔道:“贵院也算是有心了。”
丁大成赧然一笑,摆摆手:“过奖了。”
苏闲但笑不语,冰夷却是愁容满面,她凑到上司耳边:“头儿,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她的上司直接把档案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冰夷一头雾水,但还是接过,细细地翻阅起来。
这份档案显示,林雪,也就是朱梦雪今年23岁,她三岁的时候成为孤儿,父母死于病毒发作,不久之后被送到慈幼院。七岁的时候开始接受教育,其间表现良好,成绩优异,直至十五岁时完成学业。十六到十八岁这两年里,在慈幼院的幼年班中担任启蒙老师,十八岁之后独立,选择离开慈幼院,档案也随之封存。
如苏闲所言,这份档案里的记录可以说是十分详细甚至琐碎了,连朱梦雪的初潮时间都清清楚楚,还配了诸多照片,从三岁到十八岁,每个年龄阶段都有。
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册成长记录了。
不过这份档案详尽是详尽,可最多也就是让他们了解了林雪的生平,而她的过去却又平凡无奇,实在找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于他们搜捕林雪,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帮助。
“好像……没什么线索啊……”冰夷大失所望地放下了那些材料,苏闲见她一脸沮丧,却是平静依旧:“这份档案,是没什么用。”
丁大成与朱梦晴面面相觑,前者惴惴地向前一步:“帮不上忙么……?”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苏闲指着被冰夷翻的凌乱的材料,丁大成摇摇头:“没有了,按照规定,离院之后就封档,那孩子也离开好几年了,中间也没回来过,所以……”
“丁叔叔。”苏闲倏然又换了称呼,丁大成又是一惊:“啊?”
“当初,慈幼院为什么要搬迁呢?”
“这个……”丁大成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呼出的白汽将老花镜的镜片晕的模糊一片,他摘了下来,朱梦晴低了张至今给他,他一面擦着镜片,一面低声开口,“当年那件事之后……朱院长觉得旧址沾了血气,不利于孩子们成长。而且旧址也实在是狭小,慈幼院育的孩子越来越多,住宿日益紧张,朱女士一早就计划着搬迁了……只是在那场意外之后,将迁移计划提前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当年那间发生病毒泄露的博峰生物制药公司的原址吧?”苏闲睨着他,眼神莫测,“比起几个人的死,这种病毒源头的诞生地岂不是更不祥?朱女士为什么偏偏选了这里?”
丁大成的额角不知何时渗出了冷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里环境好,地方也大,又有现成的建筑设施……”
“现成的建筑设施?”
“对,咱们改建的这一块,是当年博峰的员工宿舍区。这些房子盖起来不超过三十年,还很新,当年我们经紧缺,无力去建一座这般规模的新院……当年朱女士也是征求了综管局的意见的,是综管局将这块地方批给慈幼院的,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丁大成说到此处,叹了口气:“至于病毒源头……‘失乐园’早已泛滥,每个人都是感染者,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原来如此。”苏闲略略颌首,“只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
丁大成重新带上老花镜:“你说。”
“为什么要弄一份假档案?”
苏闲这话一出,丁大成同朱梦晴都面色剧变,前者甚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还是他的女助理先反应过来,她强颜欢笑:“苏长官,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其实这份档案,也不全是假的,应该是七分真,三分假。”苏闲扬了扬那沓材料,笑容里满是讥诮,“不过据我判断,至少十岁之前的材料不是林雪的吧?”
“让我猜猜,你们假造这份档案花了多少时间?边边角角,一应俱全,应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反正肯定不是一个小时能搞定的。”苏闲朝那两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刃般锋利,“所以,是谁提前通知你们的?”
朱梦晴脸上的血色消退的干干净净,她下意识地扭头望向丁大成:“丁院……”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