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星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竹宴小生
“啊?”他看起来好像还没完全醒过来,不明所以地反问了一声,钟云从不知怎的,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耸耸肩:“没听清就算了。”
“哦,听清了。”苏闲终于清醒了,侧过来的时候,眼底透出几分揶揄,“当然不是,我看起来是那么闲的人吗?”
这个答案倒也在意料之中,钟云从无奈一笑:“你可以不用这么诚实的好吗?”
苏闲也弯起唇角,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的手背贴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躺了太久,筋骨有点酸……对了,这是哪儿?”钟云从说着翻了个身,手肘撑在枕头上,支着下巴,这才顾得上打量了周围一圈,意外地发现并不是在家里,而是个陌生的空间。
不过空气里弥漫的酒味和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很容易就能猜出是什么地方了。
“治管局的医务室。”苏闲告诉他,跟着摇摇头,“你在这里躺了三天。”
钟云从挠挠脸:“这就三天了?我还以为就一个晚上……”
“还在做梦哪?”他的语气里多少透着奚落的意味,“那你记不记得,中间吃了几顿饭?”
钟云从自是不服气:“你也别小看我好吧?宗局那种魔鬼训练,我看你都未必能扛下来。”
能够通过宗正则的考验,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值得骄傲的事。
苏闲也没有否认,说实在的,他也的确没有信心能在宗正则的手下走过三回,宗正则对钟云从所谓的特训,虽然是手下留了情的,但也够凶险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副熊样。
他瞥着钟云从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语气不自觉就和缓了下来:“行了,跟我说说吧,都梦见什么了。”
钟云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直起身,朝他招了招手,苏闲不明其意,但还是换了位置,挨上床沿,钟云从捧住他的脸,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他的。
苏闲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他“嘘”了一声:“说不清楚,让你自己体验一把好了。”
他话音刚落,苏闲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副冰天雪地的景象。
钟云从正在将走马灯似的一幕幕情节排好,延展开来,放映给苏闲这位唯一的观众,当然了,就像是电影剪辑一般,是有选择性的,有些过于血腥的画面,他刻意略去了,一来是不想恶心到他,二来也是想给自己留点体面。
在宗正则的梦境里,他大概被异种吃了五六七八次吧,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和宗局两个人知道就行了。
苏闲对此并不知情,他很快看完了钟云从心取舍过后的小剧场,很是诧异,不过这份惊讶并非来源于梦境本身,而是因为钟云从的共享信息的方式。
从接到梦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的异能又上了一个台阶。
看来那一晚上的苦也不是白受的。
当然,他要是知道他所看到的梦境还是钟云从剪接过后的,应该会更吃惊。
钟云从自己亦是惊喜交加,在完成那个特训之后,他隐约了解自己实力应该是上升了,只是升到什么程度就不太清楚了。
把梦境传递给苏闲,除了满足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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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心之外,也有试验自己能力的缘故,而结果,也是出乎他意料的。
他此时的心情竟然跟苏闲差不离,也是唏嘘的很,心说没有白白被异种啃了那么多回。
苏闲回过神,深深地看着他:“虽然很辛苦,但努力没有白,这样很好。”
钟云从笑了一下,笑容流露出些许疲惫,他才刚刚恢复,结果又在短时间内动用异能,于是又被后遗症反噬了。
苏闲按着他的肩:“还有时间,你接着睡吧,等你醒来,我送你回家。”
说到“回家”那两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有微妙的变化,他想起了钟云从梦境里那个生动慈爱的母亲,还有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心底又是怜惜,又是酸涩,两者混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钟云从完全没注意到,他顺从地躺回去:“也好。对了,那你呢?你下午干嘛呢?”
苏闲起身,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我吗?我下午倒是没什么事,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
“哟,”钟云从忍俊不禁,“想陪我就直说嘛……”眼看对方一个眼刀飞过来,他急忙改了口:“我正好也渴了,杯子拿过来,我喝口水。”
苏闲掀了掀眼皮,最后还是捏着鼻子把剩下的半杯水递了过去:“我看你神好像还挺好,一点都不困嘛。”
“你在这儿,我怎么睡得着?”他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然后就着他的手,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苏闲瞟了一眼,他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嘴唇碰触的位置,正好是他先前喝水的位置。
他心头一跳。
钟云从抹掉唇角的水渍,先是瞧了瞧他,而后却是皱起眉,望着敞开的窗户,最后目光又转回他身上:“有点冷,能不能麻烦你把窗关上?”
苏闲垂着眼看他,视线流水似的淌过他的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上,他漾起浅淡的笑意:“好。”
说完便转身走到窗边,不仅掩上了窗户,还顺手拉上了窗帘。
一开始钟云从也没想太多,他又绕着室内走了半圈,把门上的插销给推上之后,钟云从终于察觉了一点不对劲,他倒也不慌张,只是饶有兴趣地问道:“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呢?”
苏闲向他走来,同时指尖一动,衬衫的扣子松开了一颗,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为了睡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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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性格使然,他很少会主动,加上平时要忙的事情不少,他们亲近的机会并没有那么多。
说真的,这阵子也着实空了一阵子,钟云从不是不想的,而且他这位情人一反常态的热络起来,自是分外撩人。
不过……平时死要面子的人一旦放开了,还真是……叫人吃不消。
身体汗津津地贴在一起,钟云从喘的很厉害,不过从对方急促的呼吸声听来,估计也是不遑多让。
“您就……一点都不累吗?”钟云从终于败下阵来,开始迂回地告饶,“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
他停了下来,但喘息仍是时有时无,他的嘴唇离他的右耳极近,气息同汗水一齐洒落,烫的他的耳廓都要烧起来了。
钟云从的手在他腰窝处摩挲着,抹掉了一手的汗,轻声开口:“你今天……有点古怪……”
苏闲没说话,只是又动了起来,那一下力道极大,顶到了某个地方,他一个猝不及防,声音都打着颤:“别、别乱动……”
对方看起来并不打算听他的,很快,他又陷入了那种半睡半醒的昏寐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依稀听到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发问:“是不是很想回去?”
不甚清明的钟云从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想啊,当然想。”
困意来袭,眼皮也越来越重,身后的人好像没再说话,也可能是说了,但他没听清,事实上,他连自己回了些什么都记不清了。
但也许,出自于潜意识的答案,才是最真实的心愿。
苏闲闭了闭眼,更用力地抱紧了他。
他蹭着他柔软的头发,微微笑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
第155章情报
任杰回到家的时候,他母亲刚刚准备好晚饭。
“回来了。”何慧琼把一盘炒好的菜端上桌,接着取下身上系着的围裙,“今天怎么样?”
任杰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心不在焉地回答母亲:“还行吧。”
何慧琼转身回了厨房,须臾,拿着碗筷出来,一一摆好:“我听说,你们前几天在西城发现了一批尸体,好像是‘暗影’的?最后怎么处理了?”
何慧琼原本也算是治管局的一名高级官员,在丈夫任琰去世之后,便从原来的位置退了下来,领了一个无足轻重的虚职,目前处于半退休状态,基本已经不怎么参与局里的事务了。
她依旧过问治管局的事务,倒不是习惯成自然,而是单纯地关心儿子的工作。
“带回来了。”任杰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他母亲虽然退了,但也还是治管局的一员,再说了,他们在西城的遭遇,在治管局内部也不算是什么机密。
“局长今天不是开了个会吗?据说就是为了处理此事。你也参加了吧?他们分配你什么任务?”
何慧琼对这个言简意赅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她拉开椅子,示意任杰坐下,后者闻言,面色微黯,一声不吭地落座后,他母亲没等到回复,蹙着细眉又追问了一遍,他无声地吁了口气,拿起筷子要出声的时候,却蓦地发现餐桌上的碗筷,只有两副。
他出院之后立刻回到了训练营,以柔仍是不放心他的身体,时不时就会来看望他,定期为他检查身体。
这段时间何慧琼的身子也不太舒服,甚至连局里都不怎么去了,以柔在得知此事后,每天从医院下班后,都会到任家照看何慧琼,也会帮忙做做饭什么的,任杰也很高兴这段时间每天都能在家里见到她。
尽管他母亲对以柔仍旧很冷淡,但看到她们出现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是让他感到很欣慰。
怎么说呢,就像是看到了曙光吧。
可此时此刻,桌上摆着的两副碗筷告诉任杰,这也许仅仅是他的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以柔呢?她怎么没吃饭就走了?”
何慧琼好似没听见,依旧重复先前的提问:“宗正则有没有安排你什么职务?”
她的充耳不闻激怒了任杰,他放下筷子,竹筷与瓷碗碰撞出一声脆响,何慧琼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挪到了对面人的脸上,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又是这种眼神。任杰闭了闭眼,胸腔里堵着的那团闷气翻滚的更厉害了,从小到大,只要他一不合她心意,她就会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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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毫无温度的目光无声地震慑他,直至他低头认错。
在与母亲的对峙中,他屈服过无数次,但不包括这次。
“我问你,她去哪里了?”
何慧琼的眸中迅速地涌起冰冷的怒火,以至于眼周的细纹也跟着抽动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又把这股子怒气压制下去了,她优雅地偏过头,双手抱胸,唇角微微上翘:“还能去哪儿,回她自己家了。”
“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
“我只是让她回她自己的住处,毕竟,”何慧琼淡淡一笑,“整天赖在别人家里,总是不太礼貌的对吧?”
她顿了一下,继续火上浇油:“而且,我让她永远都别再来了。”
她的语气,以及最后那句话都让任杰窝火不已,他咬了咬牙,下颌线蓦地紧:“妈,以柔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您知道的吧?”
他的表情很愤怒,但口吻却是近乎哀求,他自认为已经够退让了,却没想到加倍地激怒了何慧琼。
“重要?有多重要?”她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声线也骤然拔高,“比我这个生你养你二十多年的妈妈更重要吗?”
任杰无奈至极:“你跟她,并不冲突……”
“但你跟她冲突啊。”何慧琼的声音又低了下去,较之先前也缓和了不少,只是眼底的讥诮愈发的浓厚,“小杰,你要明白,你以后要的路只会跟她渐行渐远,她只会成为你的负担,拖累你……”
“我的路?”任杰倏然发笑,“我的什么路?您是不是以为,我爸还活着呢?”
儿子最后的那句反问,终于让何慧琼维持了许久的微笑功亏一篑,她的五官一瞬间紧绷,嘴角的纹路斜斜向下,让她老态毕现的同时又充满了戾气。
她冷冰冰地开口:“你想说什么?”
“您不是一直关心我被分配了什么工作吗?”任杰冷笑起来,语气里满是挑衅的意味,“我告诉您,什么都没有。那个会议根本没有我的份,连端茶倒水都轮不到我,至于拾‘暗影’这么大的事,更没我什么事了。”
他没能参加那个会,本来还可以用新人的身份安慰自己,可在他得知钟云从也是与会人员之一,甚至还是宗正则钦点的时候,那点单薄的安慰被击的粉碎。
而这件事本来让任杰失落非常,原来根本羞于宣之于口,但现在却有种报复的快感,以至于他的冷笑里都染上了几分真心。
何慧琼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却还是勉强保持着笑容:“可能……因为你刚去吧……没事,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任杰笑着摇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您心里一清二楚不是吗?要不然的话……您又何必不情不愿地提前退呢?”
他这话也算是戳到了何慧琼的痛处,当初是她主动跟宗正则提出来的,后者很爽快地答应了,流程也走的很快,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不甘心。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
“爸爸干了那些事,你真的以为,我们还能在治管局立足吗?”儿子的一句话,终于彻底打碎了残留的幻想,她的手重重地砸在餐桌上,小指头立刻红肿起来,她霍然起身:“我要去找宗正则问个清楚!我可以退让,但你不行……”
“不必了。”任杰的语声平静的不可思议,“我的路,我自己说了算,就不劳您心了。”
说罢,他站了起来,径直往门的方向去。
何慧琼猜到他的去向,顿时暴怒:“你要去哪儿?我告诉你,不准去!”
“妈,”任杰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母亲,面上依然带着松松散散的笑容,说出口的话却是分外坚定,“你拦不住我的。”
“你!”何慧琼没想到这个总是向她低头的儿子竟然也忤逆了她一次,还是为了个无关紧要的野丫头,她险些昏厥过去,“任杰,你今天要是走出了这道门,以后就别再回来了!”
任杰满眼悲哀地盯着何慧琼,又想着她是不是跟以柔说了同样的话,不……肯定还要更过分。
“您先冷静一下吧。”他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何慧琼气的两只手都不自觉地哆嗦,脚下一个不稳,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她那双硬气、要强了大半辈子的眼睛,终于没控制住,眼睑一动,一串泪水滚了下来。
“你休想……休想……”她一面流泪一面咬牙切齿,“我不同意,绝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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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是第二天清晨在门口见到任杰的。
他坐在她住处的门外,抱着膝盖,目光空洞地望着对面那条尚未喧嚣起来的街。
因为工作的关系,以柔总是起的很早,此时天还没有大亮,视野还是朦胧不清的,她一开始还以为遭了贼,被吓得够呛,正要喊人的时候才意外地发现那个背影很熟悉。
“任杰?”她试探地叫了一声,不曾想,那位不速之客立时就回头了,他在晦暗的光景里冲她粲然一笑:“早啊。”
“真的是你啊!”以柔悬着的心乍然放下的同时,不又有些埋怨和心疼,“一大早的,你不声不响地缩在这里干嘛呢?吓死我了知道吗……也不懂得叫个门!”
任杰扶着门柱缓缓站起:“我想着,你应该还在睡,所以……”
以柔眼皮一跳,忽然有了个心惊肉跳的猜想:“你该不会……在这里等了一晚上吧?”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就是默认了。
以柔差点心疼的昏过去。
她一把拽住他手:“你怎么回事啊?闷声不吭地跑到我这里来……你妈呢?被赶出来了?总不会是一把年纪学人家玩离家出走啊?!”
任杰瞧着她那副上火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可笑着笑着又想起母亲的所作所为,笑容逐渐隐去。
“我……”他的神情苦涩至极,“我是来替我妈跟你道歉的。”
以柔握着他的手僵了一下,接着轻轻地抽了回去:“你知道了啊?”
任杰一阵赧然:“嗯……对不起,真的,我……我没想到她会说那么过分的话。”
以柔“噗嗤”一声笑出来:“你道什么歉啊?这跟你又没关系。”
他面色更黯:“我是她儿子,怎么能跟我没关系。”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为他派去身上沾的尘土,方才摇头:“没什么的……也算是……习惯了。”
习惯了。这三个字像是利箭一样扎的他心脏生疼,他扭过头,狼狈地错开视线。
“我真的……很抱歉。”
以柔仓促地笑了一下,旋即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握了一下,带着安抚的意味。
“其实……我也没有很生气,我是说真的,只是……有点难过。”她叹了口气,“我原来以为,只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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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总有一天她能接纳我的,可现在看来,她是真的很不喜欢我。”
任杰浑身一颤。
许是猜到他要说什么,以柔抢在他出声之前先开口了:“所以我放弃了……不要误会,我不是说我不爱你了……只是,不再坚持非要跟你在一起了,毕竟,她是你妈妈,是你无法舍弃的人,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跟她闹得不可开交。况且,那对我本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开口:“我也是有自尊的人,不想总是委屈自己,迁就别人,就算那个人是你妈妈也不行。”
任杰回过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以柔看着他的表情,心如刀割,却仍是摇头:“我不是不爱你了,也不是要离开你了……只是暂时……没办法跟你在一起了。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看看我,只是你那边,我大概不会去了。”
任杰紧紧地抿着唇,片刻之后,突然将她揽入怀里:“对不起,让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一定会说服她的!”
泪水无声地滑出眼角,但以柔还是笑着应了一声:“好,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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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出发了吗?”
钟云从侧过脸,看着整装待发的苏闲,眼里的紧张怎么都掩不住,不过在他面前,也没必要藏就是了。
苏闲握了一下他的肩:“怕了?虽然这次算是个大行动吧,但你以前也不是没有面对过更大的阵仗,那时候都不怕,现在有什么好怕的?”
钟云从想起以前被盈盈劫持,以及被“暗影”追杀,甚至是慈幼院大爆炸的经历,他依旧心有余悸:“谁说不怕的,我那时候也挺怕的……”
这话好像特别没出息,苏闲看着他的眼神也相当无语,钟云从嘿嘿一笑:“适当的恐惧,可以让人变得更清醒。”
苏闲耸耸肩,不再跟他纠缠这个没多大意义的话题:“有我,还有治管局那么多好手,甚至宗局也会坐镇,你就别瞎担心了。”
“而且,”他望进他的眼睛里,笑了起来,“你进步了那么多,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吗?”
本以为自恋惯了的钟云从会满口附和,没想到他反而摇摇头:“我还真没什么信心……我的确是从那些尸体里探到了他们残留的记忆,也因此获得了一些情报,但是……可信度就真的有待商榷了。”
通过了宗正则的魔鬼考验之后,钟云从的异能的确是突飞猛进,其中一个表现便是,他再去探死者的记忆,能够捕获的信息不再局限于死亡前那几分钟,而能够追溯到更早以前。
他试了一下自己的极限,约莫是生前的三天。
而这个进步,也让他在无意中找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
这些家伙,的确是“暗影”的成员,也正如苏闲猜测的那般,死于内讧。
当然,这条没什么信息,真正让他们重视的,是“暗影”准备对矿区某个场口下手的事。
这里说的“下手”,自然不会是和和气气地谈生意,而是明前敢偷,杀人越货。
简而言之,他们准备打劫矿场,或者更糟糕一点,准备强占。
但不管是哪样,治管局都不打算让他们得手。
死者记忆里的行动时间是晚上,但宗正则为了以防万一,决定一早就过去,先埋伏起来再说。
宗局下命令、制定行动计划的效率都高的惊人,人手也很快调配好,其中钟云从作为一名新的不能再新的人,居然也被指定参加这次行动,实在是出人意料。
宗正则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众人也就很识相的不多嘴,倒是搞的钟云从自己底气不足,心虚得很。
“我这是不是看起来很像关系户啊?”他纳闷地问苏闲,后者好笑地瞅着他:“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意思……不知道的人,可能会怀疑你跟宗局有什么血缘关系。”
钟云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哈。”
苏闲双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手势:“那就不说了。你别想太多了,无论情报是真是假,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防。再说了,决策者是宗局,一切都有他扛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钟云从叹了口气:“我就怕兴师动众的,到头来一场空。”
“真是那样的话,那不是皆大欢喜了?”苏闲笑,“‘暗影’的武器装备一向不赖,又有不少异能者,和他们干架,我们也不是不怵的。要是打不起来的话,反而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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