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青
郑辰道:“要不出去吃吧?”
岑森想了想,“也行。”
两人在岑森家附近找了个餐厅点了菜做下来等候,郑辰喝了半杯水后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我刚才看,那条朋友圈已经删了,你问他了?”
岑森不知道李月白已经删了,听说也没查看,摇头说:“没问。”
郑辰:“那你打算怎么办?”
岑森:“我还没想好,最近我国外一个同学一直联系我,他在那边自己开了家公司,想叫我去帮忙,也算是机会难得。”
郑辰:“你想去?”
岑森转着手里的杯子,“要在那边待两年呢,我还没答复他。”
郑辰:“你要不方便问,我帮你问?”
岑森有些心烦地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郑辰不可思议道:“就当无事发生?你什么时候脾气变得这么好了?”
岑森低头捏了一会鼻梁,再看着郑辰时神色很是疲惫,“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承诺过彼此信任,两个人不管是谁,若想开始新的感情,就先跟对方说分手,他现在什么都没说,我问来问去显得不信任他,太斤斤计较了,懒得追究,就这样吧。”
郑辰张口结舌,最后说道:“你现在的态度很消极,这样放任自流,早晚得分手。”
岑森没有吭声,端起杯子抿了口柠檬水。
b市这边近来一直阴雨绵绵,晚上下班后李月白匆匆冲了个凉,洗掉满身黏腻,拿出手机坐在床上给岑森打电话。
岑森正在书房里给同学发邮件,看见是他打来的,迟疑一下后摁了接通,接通后他没立即说话,等李月白先说。
李月白沉默了两秒钟,用笑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岑森简略道:“在忙。”
李月白:“忙工作吗?”
岑森:“算是吧。”
李月白想跟他提一提合影的事情,“我……”
岑森打断了他,“我有事跟你说。”
李月白忙问:“什么事?”
岑森:“我准备换工作。”
李月白想也不想地说:“想换你就换吧,最重要是做得开心。”
岑森轻轻晃动着鼠标,“你先听我说完。”
李月白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下意识用手指绞着夏凉被,“你说,我听着呢。”
岑森又敲了几个字,点了发送,合上电脑后说道:“工作地点在我读博的城市。”
李月白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松了,被子从指缝间滑开,干笑着问:“这样啊,那多久能回来一次?”
岑森取掉眼镜,单手揉了揉眼睛,“说不好,可能一年一次,也可能两年后才能回来。”
李月白的眼皮垂下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起伏数次后,他再次问道:“什么时候走?”
岑森听到他的声音很忧郁,心口酸胀,却还是决绝地道:“这边交接完就过去。”
李月白心里绞着疼,抑制不住地喃喃道:“挺突然的。”
岑森被他的鼻音弄得心酸不已,他忙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侧着脸去看窗外,外面黑漆漆的,他没戴眼镜,什么也看不清楚,调节好情绪后,他把电话贴在耳边,微笑着说:“嗯,不过机会挺难得的。”
李月白似也调整好了情绪,只听他用笑声说:“有这样的机会不容易,恭喜你。”
岑森眼前浮现出李月白很早以前跟小彭总打电话的神色,声音里带笑,脸上苦大仇深,他举手在眼前摇了一下,打散掉那些浮影,“上次你放在我这里那张卡,我会尽快帮你把理财产品都卖掉,如果近期郑辰去工厂那边,我让他带给你。”
李月白终于笑不出来了,沉默很久后问道:“你是要跟我分手吗?”
第41章出国
终于无可避地说到这个问题,岑森有些无力地放下手机,点开提,他用胳膊撑着头,用力地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我觉得挺好看的,有次候机的时候,飞机晚点,总也不飞,我闲着无聊搜书评,在知乎上面看到一篇书评写得特别好,他说哪有什么爱情,要么是转瞬即逝的冲动,要么是本质为亲情的婚姻,要么是打着爱情幌子为填补空虚的色/欲,霍乱时期的霍乱总有一天会结束,但是霍乱时期的爱情永远蔓延,像瘟疫一样,短暂治疗寂寞,永远无法消除人生注定孤独的宿命。有的人不相信,不停地找,找一辈子。1”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情,距离横亘在那里,我不敢保证什么,也不勉强你保证什么。”
岑森没有正面答复,他不说分手,但是也不承诺等候。
李月白眼睛胀痛,手指用力绞着t恤的下摆,布料几乎要嵌入肉里,“那你觉得我们之间算什么,是冲动还是色/欲?肯定不会是婚姻。”
岑森用指腹擦过眼角,背过脸去
月白 分卷阅读59
吸了吸鼻子才对着电话说道:“都有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李月白声音不受控制地暗沉下去,“晚安。”
五一节后一上班岑森就向公司递交了辞呈,同时着手处理手头上的理财产品,这天傍晚他约郑辰吃饭,把李月白的卡交给郑辰,托他带给李月白。
郑辰掂量着岑森话里话外的意思问:“所以这算是分了?”
岑森松了松领带,不置可否。
郑辰:“有什么问题不能说清楚呢?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岑森把菜单推给他,“凌枫的事他有心结,不是说清楚就能解决的,他不信任我,我也总怀疑他,所以就走到这一步了。”
过了几天,郑辰去工厂,把李月白叫去了工厂给他准备的办公室。
“郑总找我有事?”大热天,李月白穿了件长袖衬衫,左手袖口露出的皮肤颜色有些异样,身上还有一股子草药的味道。
郑辰示意他坐下,“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李月白倏地抬起眼望着他。
郑辰把桌子上的卡递给他,“岑森让我带过来的。”
李月白接过,道了句谢。
郑辰:“举手之劳。”
李月白道:“没什么事我走了。”
郑辰看到他左臂一直端着,禁不住问了句,“你胳膊怎么了?”
李月白低头看了一眼左臂,“被竹叶青咬了。”
郑辰纳罕道:“在哪儿被咬的?”
李月白指了指窗外的山:“那边山上。”
郑辰诧异道:“你跑山上干什么?”
李月白:“也没干什么,郑总你什么时候回去?”
郑辰:“明天,你有事吗?”
李月白:“帮我带点东西给他。”
郑辰盯着他看了一瞬,感慨道:“你们两个真劲。”
李月白叹了口气,“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郑辰忍无可忍道:“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他单身这么多年了,就你这么一个带回家的正牌男友,你呢,为他出柜也出了,跟家里闹成那样,现在你们就忍心这样分开?”
李月白低头盯着地板,半分钟后抬头对郑辰说:“我在他家里见到他跟凌枫的合影了,你们应该都是同学吧?你也觉得我跟凌枫长得像是吗?”
郑辰有些措手不及,他定了定神,尴尬地笑道:“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他说你有心结,你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吧?”
李月白苦笑,“事情很突然,我是有点介意,需要时间消化,他知道我介意后不知是觉得亏欠我还是怎么回事,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反正两个人就感觉怪怪的,我干什么出格的事他也不会表现出生气,低到尘埃里的迁就和包容根本就不是爱,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回宿舍拿一下东西,郑总你稍等一会。”
李月白的话虽然不够直接,不过听过岑森所说的分手原因,郑辰也明白他想表达的主要意思是两个人都不再相互信任,李月白说事发突然需要消化,郑辰有心叫住他问一句你现在还介意吗,又觉得自己有点多此一举,因为他设想了一下如果他老婆当初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长得像她的白月光,他立马就觉得无法接受,太膈应人了。
十几分钟后李月白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纸盒。郑辰接过去,掂着没多少分量,好奇道:“里面什么东西?”
李月白:“野生栀子花,算是一种草药。”
郑辰隔着箱子嗅了嗅,也没闻见什么味。
李月白淡淡一笑,“怕受潮,里面用自封袋封起来了。”
郑辰把箱子放在办公桌上,“这东西有什么功效?”
李月白:“本地人说可以治口腔溃疡,他五一的时候嘴巴疼得说话都劲,我给他晒了点。”
郑辰:“自己晒的?”
李月白嗯了一声。
郑辰灵光一闪,“你不会就是采这个让竹叶青咬了吧?”
李月白笑笑,没说是,但也没否认。
下班后李月白开车带着爷爷出去吃饭,“咱们今天去吃披萨。”他制定了一张计划单,打算带他爷爷吃遍b市所有饭店,今晚去的是必胜客。
老爷子没听过这个词,“披萨是什么?”
李月白扶着方向盘微微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堵在桥头,老爷子看着车窗外一辆接一辆的车子忽然感慨道:“要是你奶奶在就好了,啥福没享就走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打在老爷子的脸上,李月白侧脸盯着他爷爷看了一会,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爷爷,你跟我奶奶是怎么认识的?”
老爷子在孙子的注视下,居然有点不好意思,“那时候穷,家家户户都吃不饱,你奶奶跟着你老婆婆逃荒,讨饭到咱们家,你姥儿心肠好,给他们拿了两个窝头,那天天已经晚了,又留了他们娘俩一晚上,你老婆婆见咱们家还有余粮,就把你奶奶留在咱们家了,那时候她才十四岁。”
两个窝头的交情,就这么携手走了一辈子,养下满堂儿孙,李月白心头微微发酸,笑着说:“肯定是我姥儿见我奶奶生得俊,就想着给自己儿子留个体己。”
老爷子笑了笑,眼中笑出了泪花,“你奶奶确实是咱十里八村长得最俊的,这些儿孙里面,你长得最像她。她都走十年了,也不叫我过去,你说她是不是把我忘了呀,就怕到时候过去了她再不认识我了,又剩我孤零零一个人。”
李月白转过脸专心开车,“不会的,等将来你到了那边,奶奶肯定一眼就认出你了。”
李月白家乡有句老话,纵有满堂儿孙不如一个半路夫妻,人老了就算儿孙绕膝也仍然会感到孤单,爷爷们这一辈人可能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一辈子相濡以沫,到了阴阳相隔的时候仍然怀念和记挂,他们的起点明明比老一辈的好多了,为什么就走不下去呢?
李月白忽然想把爷爷这些话讲给岑森听,可他只有一个模糊又凌乱的想法,归纳不出任何有深度的结论,觉得自己肯定说不好,想了想,又觉得其实说不说已经无关紧要了。
晚上李月白给岑森打电话,说不两句,岑森就说在忙,挂掉了。岑森在跟同事聚餐,因为就要离开公司了,他想在走之前请大家吃顿饭,他做东,忙着应酬宾客,无暇打电话。
话越说越少,信息越发越短,更不用提视频聊天了,从那天说开后,再没开过视频。以前闲暇的时候看看电视水水群,也不觉得多无聊,现在这样的日子过着就有点没滋没味,食髓知味后再难由奢入俭,好在还有爷爷,李月白闲了还能跟老爷子唠两句,老爷子耳聋,两个人声音都很大,聊个天跟吵架似的。
岑森出发这一天,他一早就来到机场,坐下没多久,到郑辰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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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出差刚回来,你走得太匆忙了,都没来得及跟你告别。”
岑森合上膝盖上面的书本,“那边催得急,没办法,回来再聚吧,又不是不回来了。”
郑辰着急道:“我还有东西要给你呢,李工让我带过来的。”
岑森昨晚还在跟李月白打电话,包括前几次打电话,都没听李月白提起。
自从上次说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有了微妙的变化,因为没有承诺和保证,尽管没直说分手,其实意思就是分手,一别两宽,他不再为凌枫的事情感到亏欠,不再猜测李月白到底有多忌讳凌枫,很多问不出口的跟郏斐有关的问题也不再让他感到焦虑,“什么东西?”
郑辰气喘吁吁道:“野生栀子花,李工在山上给你采的,说是治口腔溃疡好使,我就快到了,先不说了,你发个定位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哪有什么爱情,要么是转瞬即逝的冲动,要么是本质为亲情的婚姻,要么是打着爱情幌子为填补空虚的色/欲,霍乱时期的霍乱总有一天会结束,但是霍乱时期的爱情永远蔓延,像瘟疫一样,短暂治疗寂寞,永远无法消除人生注定孤独的宿命。有的人不相信,不停地找,找一辈子。1摘抄自知乎,作者不详。
第42章国庆
飞机冲入云层后,岑森才敢拆开怀里的纸箱,郑辰的话犹在耳边徘徊。
“他上山给你采这个的时候被竹叶青咬了一口,竹叶青你知道吧?老金说是毒蛇,我见他那天他胳膊应该还在肿着,听说被这玩意咬了还会长水泡,大热天的他穿了件长袖捂得严严实实,看着就难受。”
“他对你还是很上心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凌枫那个事情虽然挺膈应人的,换谁都不好接受,但你为什么就不能等等看呢,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他就自己解开心结了。”
人工种植的栀子花花瓣是多层的,野生的是单层,晒干后花瓣变黄,花柄部位颜色更重一点,岑森隔着自封袋轻轻抚着一片花瓣,心里阵阵酸疼,眼睛也酸胀起来。
李月白的心结或许没那么大,是我自己过分想象给夸大了,或许我耐心等等,他就自己解开了?
他夜不归宿,我佯装大度没问,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关心他?
他发和郏斐的合影到朋友圈,我什么都不问,其实也挺混蛋的。
李月白并不是那种受到点挫折就转投别人怀抱的人,我的所作所为把他定义成了那种人,他会不会觉得委屈?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窗外一片湛蓝,望也望不到尽头,一切都晚了。
鑫鑫制造在经历火灾半年后终于慢慢恢复正常,烧毁的库存慢慢填满,订单可以按时交货,加班变得少了起来。李月白每天下班买菜,回家做饭,跟老爷子一起吃饭,养养花,喂喂鱼,周末开上他的小长安带着老爷子到公园里溜一圈再逛逛超市,日子充实又平淡,看似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可他自己清楚,自从分手后,心里缺了一块,怎么都填不满。
他跟岑森还有联系,但很少,一方面岑森很忙,另外一方面是因为时差,13个小时的时差,这边夜晚,那边白天,常常他白天发一条信息,岑森半夜回复,信息都有时效性,总是隔很久才回复,久而久之,想说的、能说的话就会越来越少,问完身体和天气就会显得无话可聊。
国庆节的时候,李月白的堂弟来b市接老爷子,鑫鑫制造今年放假四天,李月白就开车带堂弟和老爷子一起去海边玩,他爷爷和堂弟都没见过大海,一路上特别期待,他们去的这一处海滩没怎么开发,人也不多,天气好,蓝天白云,就是海水不怎么干净,国庆的时候北方很多城市都凉爽了,这边的沙滩上却还有很多穿短袖的孩子在玩水玩沙子,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大概是衣服玩湿了,家长又没带备用衣服,就那么□□着在玩,孩子白,粉团一般,浑身上下沾满沙子,跟两个比他大一点的女孩子抢一个沙坑,叉腰站着讲道理,两个小女孩面对这么个光屁股男孩也毫无羞怯,吵得很起劲,三个小孩看着特别喜感,李月白和他堂弟笑得打跌。
几人玩了一下午,晚上住在附近的宾馆,第二天又去玩了一个景点,人多,没什么意思,下午就回b市了。
晚上三人没做饭,在外面吃完才回来,李月白最后一个去洗澡,头发刚洗一般,堂弟在外面叫他,说有人打电话,李月白心里一动,匆匆冲洗了一下就套了衣服出来,电话已经挂掉了。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解锁手机,有点失望,是郏斐打来的。
“喂,有事啊?”李月白晃晃悠悠去了露台,往躺椅上一摊,回拨过去,望着天上的星星问。
毕业几年之后你会发现还能保持联系的同学越来越少,即便曾经关系很好的,也会因为时间和距离的原因,生活的圈子不再有交集,开始是无话可聊,久而久之,工作、生活、婚姻、孩子,一大堆琐事填满你的日常生活,每天疲于应对,想不起来打个电话问候彼此,几年后就真的断掉联系了。所以还会主动联系你的人不是为了借钱也不是为了找你帮忙,就显得特别可贵了。
郏斐欢快地问:“你出去玩了?”
昨天在海边的时候和爷爷堂弟拍了合影发了朋友圈,郏斐应该是看到了,“不好玩,已经回来了。”
白天天气晴朗,晚上的星星也特别亮,风凉凉的,李月白惬意地摇了脚上的一字拖。
郏斐像是喝了酒,笑得很傻,“你对象没过去陪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李月白轻轻叹息一声,“已经分手了。”
郏斐显然吃了一惊,“不会吧,不会是因为我发朋友圈那件事吧?”
那应该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过这是他跟岑森之间的事情,郏斐没有知晓的必要,李月白否认道:“不是。”
“什么时候分的?”
李月白:“几个月了,没别的事我挂了啊。”
“别,再聊会。”郏斐不肯挂电话,没话找话说了一堆后忽然问道:“既然你单身了,能不能再考虑考虑我?”
李月白想也不想就拒了,“没戏,洗洗睡吧。”说完挂了电话。
堂弟从屋里出来,走近几步后靠在露台的栏杆上,“哥你分手了?”他心情有点复杂,尽管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哥哥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春节的时候哥哥为了那个人不惜自杀,现在一年不到就分手了,他忍不住又开始怀疑人生,更加坚定地认为爱情都是不存在的。
李月白回头朝客厅里瞟了一眼,“你小声点,别让爷爷听见了。”春节在家他出柜闹得沸沸扬扬,全家都知道,唯独瞒着老爷子,人年纪大了受不了折腾是一方面,另外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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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儿子儿媳也都觉得没有让老人知道的必要,在他们心里,老人处在家庭的边缘,一些事情不需要知会他。
堂弟不以为然,“爷爷听不见。”
李月白道:“戴着助听器呢。”
堂弟忙放低了声音,“我忘了,哥你真的分手了?”
李月白轻轻点头,“特别真,你呢?上次看你朋友圈发的消息,是不是谈恋爱了?”
堂弟嘿嘿笑,“哥你这分手心里正不痛快呢,我就不秀恩爱给你伤口撒盐了。”
李月白抬脚踢过去,堂弟麻溜地闪了,哈哈笑道:“我去跟女朋友视频了,你自己看星星吧。”
李月白看了会星星开始看手机,岑森更新了朋友圈,最近他更新挺勤的,以前他也发朋友圈,不过都是工作相关,现在时不常会发一些生活照,他在那边好像在一个什么公益组织做义工,上次发了一群人的合影,这次也是,做义工的活动照他前后发了有四五张,看着是一群人,可只有两个人最显眼,一个是岑森,另一个是一个亚裔男孩子,脸蛋很漂亮,几张照片里他都站得离岑森很近,今天这一张更是含情脉脉地盯着岑森看,岑森没看他,看着镜头方向。
李月白退出微信页面,打开qq开始到处水群,水到十点钟回房间去睡,堂弟还在聊视频,看见他进来,跟女朋友隔着屏幕么么哒后结束了聊天。
“哥你看星星看得不高兴啊?”堂弟察言观色问,把旁边的枕头递过去。
李月白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躺倒后说:“外面蚊子太多了,咬得烦死了。”
堂弟奥了一声,又说:“爷爷屋里有清凉油,你要不要涂一点?”
李月白翻了个身,背对堂弟,闷声闷气地说:“不用,今天开车好累,睡了,你也少看会手机。”
“嗯我也睡了,明天还要坐车呢。”
今天是周日,岑森又来做义工,活动结束,亚裔男孩微笑着走过来邀请岑森去旁边的咖啡店里喝咖啡,岑森没拒绝。
窗明几净的咖啡馆里人不多,放着轻音乐,男孩搅着杯子里的黑咖啡问:“你是做什么的?”
岑森:“给人打工。”
男孩笑笑,“你真幽默。”
岑森也笑笑,“是嘛。”
男孩:“我在xx读书,还有一年就硕士毕业了,家里想让我回国,可我想留在这边,你觉得在这边工作怎么样?我没工作过,对校外意外的事情都不太了解。”
男孩谈吐不俗,举止优雅,看得出家境优渥,岑森端着骨瓷的杯子抿了一口,微微笑着说:“如果在国内有人脉,回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男孩:“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来?”
岑森眯了眯眼,把嘴角的微笑加深,“因为我在国内没人脉啊。”
男孩跟着笑起来,“跟你聊天很有意思。”
是吗,可我觉得好无聊,岑森似是而非地点点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晚上跟朋友有约,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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