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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青
岑森慢吞吞地从药盒里抠出两粒胶囊,“嗯。”
同学瞥了他一眼,“该考虑找个对象了。”
岑森笑了一下,没做声。
同学又道:“昨天有个小孩跑去公司找你。”
岑森诧异地抬起头,“找我?”
同学:“嗯,他在跟人打听,我路过恰好听到了,那小子尽管看着不大,对你好像挺上心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岑森不欲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这么忙,哪有时间考虑这些。”
同学哼笑一声,显然不赞同他的说法,“时间么,只要你想,总是有的。”
岑森再见到那个男孩是圣诞节,公司放假,他无事可做,又去做义工打发时间。
距离上一次下雪,中间已经又下了好几场雪,天气很冷,男孩穿一件浅色的羽绒服,戴着帽子,显得很可爱,岑森这一天也穿得很休闲,男孩看到他显然很兴奋,远远地冲他招手,跑过来说:“你好久都没来了。”
岑森道:“圣诞节没回家?”
男孩嘟哝道:“我爸妈都太忙了,回去也见不到他们几面。”又毫不掩饰地微笑说:“留在这里还能看到你。”
岑森有一点动容,“就那么想见我?”
男孩点头,“是啊,我还去公司找过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没找到。”
那边有人叫,岑森回头看了一眼,“先做事吧。”
男孩笑眯眯说:“好。”又撒娇说:“等会结束你请我喝咖啡吧。”
岑森迟疑两秒,轻点了下头。
每年的圣诞节鑫鑫制造都会发一个大苹果,李月白不爱吃水果,下班后顺手给了刘兴兴,吃饭的时候刷朋友圈,岑森又更新了一条状态,只有四个字,圣诞快乐,下面配了一张合影,很多人挤在教堂前面,他好像又去做义工了。
车子油不多了,李月白饭后去加油,加完油刚要回宿舍,钱成又打来电话叫他去喝酒,上次叫他他没去,这次再不去有点说不过去,他只得开车过去。
李月白十一点多才回到宿舍,酒劲上头,他也懒得洗澡,进屋就躺在了床上。
晚上喝酒的时候刷朋友圈,看见很多人都在晒红包,一眼望过去要么520要么1314,连钱成和唐群都要刺激他,边吃边给老婆发红包晒幸福,不给分手人士一点活路。
李月白脑子里晕晕乎乎,躺在床上抓心挠肝地想岑森,上次的手机是修回来了,但是里面的东西都没了,他后悔没有把相册备份,此刻只能去翻岑森的朋友圈聊解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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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盯着放大的照片看,一边闭着眼胡乱撸。撸了半天也没撸出来,他放弃了,点开岑森的微信给他发了个红包。
男孩和岑森坐在咖啡店里捧着咖啡聊天,男孩表现出了对岑森极大的热情,岑森面带微笑地听他说学校里的事情,偶尔被问及他当年读书时的情形才会简单说上一两句,全程神色宁定。
岑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向男孩道:“抱歉。”
男孩微微笑,“没关系。”
岑森点开微信,看到李月白发来的红包,520元,他心脏忽然快跳起来,愣了一会,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敲敲点点,他回完信息放下手机,男孩有些好奇地问:“是喜欢的人吗?”
岑森有些赧颜,“有这么明显吗?”
男孩点头,抿了口咖啡酸溜溜地说道:“你长得很好看,不过以前整个人都没什么神采,有时候甚至有点阴郁,就在刚刚,我看到你脸上焕发出了光,很动人。为什么不去追他?”
岑森愕然,“什么?”
男孩重复道:“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欢他,他又会给你发信息,看来也是熟悉的人,为什么不去追他?”
岑森刚要回答,手机又响了,李月白直接拨了过来。
岑森指了指外面,“我去接个电话。”
男孩语气微酸地调侃道:“是他吗?”
岑森微笑点头,不及说什么,就拿着手机大步向店外走去。
“喂,我想你了。”李月白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
岑森被他委屈的鼻音弄得心旌动摇,“喝酒了?”
“嗯,他们拉我去的,上次没去,这次不好意思不去,你在干什么呢?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
岑森望了眼身后的咖啡店,“在吃东西。”
“一个人吗?”
岑森不想说谎,“没有,跟别人一起,就照片里那个亚裔男生。”
李月白酒气和醋意齐齐上涌,“你在跟他交往吗?”
“没有,他想追我。”
李月白从床上一跃而起,语气强硬地说道:“你不许答应。”
岑森不觉好笑,“为什么?”
李月白郁闷道:“你能不能严肃一点,我不希望你跟别人约会,尤其是在这种日子。”
岑森决定不再吊着他,他如果因为这个电话寝食不安,他也会寝食难安的,“他太小了,我没打算跟他交往,就是活动结束一起喝杯咖啡,在这边遇到一个能坐下来喝杯咖啡说说中文的人并不容易。”
“你想家了吗?”
“还好。”岑森淡淡道。
李月白沉默很久,忽然说道:“岑森,我们和好行不行?不要跟我分手,我真的很爱你也很想你。”
岑森站在寒冷的街道边,忽然觉得有暖流淌过全身,他静了足有半分钟,才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醉话?”
李月白恨不得拍胸脯保证,“酒后吐真言,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岑森在一瞬的冲动后沉默下来,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那份蓬勃的爱意在胸腔间横冲直撞,撞得他的心脏又痛又酸软,同时又默默迫使自己给头脑降温,一定要冷静下来。
李月白屏住呼吸等他的答复,空气好像凝固了,他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唯恐一点声息就会触发未知的什么而导致无法接受的后果。很久后,他听见电话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这样说道:“尽管你爱我,可是你无法接受我最初因为你像凌枫而走近你的事实,不是吗?现在的问题不是我爱不爱你,愿不愿意与你和好,而是,你能否彻底接受这份有瑕疵的感情。”
岑森说完后,换做李月白长久的沉默,岑森终于无法忍无,摁断了电话。
岑森回到咖啡店的座位上,男孩还在等着他,琢磨着他的神色问道:“谈得怎么样?”
岑森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直言不讳道:“他想复合,我拒绝了。”
男孩诧异道:“你明明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答应他呢?吊他的胃口吗?”
岑森摇摇头,语声低沉地道:“让他难受,我会比他更难受,可是没办法,以前我做错了事情,表白他的时候又太过随意,虽然我们都很爱对方,但是在一份感情里,有些东西一开始就是错误的,那么两个人强行捆绑在一起只会互相消耗。”
男孩若有所思地摇头,“听不太懂。”
岑森喝尽杯中的咖啡,放下杯子后淡淡一笑,“你还小,但是希望你永远不要懂这些。作为过来人,告诫你一句话,想不想听?”
男孩好奇地点头,“想。”
岑森示意他靠近一点,然后低声道:“不要在酒吧、社交软件、或者其他地方跟人随便乱约。”
男孩诧异地抬起漂亮的眼睛盯着岑森,岑森坐直身子,招手叫来服务员结账。
打完那个电话后李月白失眠了他和岑森的爱情就像是一颗长在河蚌里面的珍珠,河蚌里不可避地带着一些沙子,就像感情中的那些瑕疵,他以为时间带来的潮汐可以帮他们带走那些沙子,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努力把沙子从他们中间推出去。
在知道凌枫的存在之后,他们彼此试探,不安、怀疑、又努力维持着和平的假象,珍珠为此蒙尘,或许岑森是对的,他出国,跟自己分开,及时止损,没有让那颗珍珠变得彻底无药可救。
即便是今晚,如果不是酒的作用,他大概也不会主动示爱岑森。心里在意得要死,嘴上说不出来如果是在两人感情正好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把甜言蜜语倾泻出来,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不尴不尬,有些话再也难以出口,并不是他的自尊有多值钱,只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后,枯燥的生活、工作和一眼便能望到尽头的人生在他的身上长出了一个无形的盔甲,它具备怕主人受到失望而自动缩的功能。就像是很多人可以把耐心与和善给予同事,却不能给自己最亲近的人一样。
我们讨厌拧巴的自己,却又身不由己!
你能否彻底接受这份有瑕疵的感情?李月白扪心自问。
圣诞节后,鑫鑫又爆出了一个惊天消息,研发主管李月白辞职了,这件事情以最快的速度惊动了远在a市的郑辰,郑辰接完老金的电话,本着八卦至上的神,把电话打给了岑森,彼时,岑森刚睡下不久,他被电话吵醒,心情可想而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郑辰:“李工辞职了,你知道吗?”
岑森反应了一下,淡淡道:“不知道。”
郑辰:“辞职书已经交给了老金,说过完年就不来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闹别扭了?你知道现在招工有多不容易吗,也不是他有多无可替代,关键是想找个合适的人太难,他手底下那个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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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虽然也跟着他学了两年,但太不着调,工作一点都不上心,整天惦记着打游戏,这一时半会的让我们往哪里去找个人顶替他啊!”
岑森听完郑辰的抱怨,掀开被子坐起身,摁亮了床头的小灯,“我们离这么远,犯得着闹别扭吗?再说都分手了,有什么好闹的。”嘴上虽然否认,但心里也不由自主在想李月白的辞职是否跟之前那个电话有关系,他思索了一会,又问道:“你打电话是什么意思?让我帮你劝他继续留在鑫鑫?”
郑辰叹了口气,“那倒不用,人嘛,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他跟老金说在鑫鑫谈不到对象,要去追求爱情,你说我们怎么好继续留着人家?既然你也不知道,那看来他要追求的也不是你,那就这样吧,你心里也别难受,反正你也说了,你们都分了。”
“喂,你在听吗?喂……”郑辰听见忙音响起,自言自语道:“居然挂我电话!既然这么在意,早干嘛去了。”虽然郑辰跟岑森是发小,他们两人关系不知比他跟李月白关系好多少倍,但私心里,郑辰一直觉得岑森有点作。
原本朋友圈是两人窥探彼此生活的唯一途径,可自从李月白辞职后,他的朋友圈又荒芜起来,岑森也不再发任何私人的状态,本来发那些做义工的照片都是给李月白看的,现在他已经走开了,再没有发的必要。
多少次午夜梦回,岑森都在想是不是那天把话说得太重了,可不那样说,又怎么知道李月白的真实想法呢,看来他是真的很在意,认清现实后立即逃脱,毫无犹豫。
第46章春节
时间很快来到了年终,这一年鑫鑫制造的年夜饭聚餐仍旧在前一年那家酒店举办,活动也依然跟去年的一样,老板讲话、主管表演节目、最后抽奖。
由于李月白吃完这顿饭就跟鑫鑫彻底说再见了,所以不少同事找他喝酒,当然也有那种势利眼,人没走茶已凉,连客套话都懒再得跟他说,不过都无所谓了,反正就要走了,李月白也不在意。
活动尾声的时候,李月白去卫生间吐完出来,恰好碰见郑辰进来。
郑辰叫住他说:“在外面等我一下行吗?想跟你说几句话。”
李月白点点头,在走廊的沙发上坐下来,他刚吐完特别难受,一手抱着头,一手按着胃,胃一抽一抽地疼,还没从刚才呕吐的刺激里恢复过来。
郑辰没让李月白等多久,他很快就出来了,在李月白旁边坐下,取了眼镜,仰靠在沙发上反复捏着眉心,“辞职之后有什么打算?”
李月白仍旧是那个手肘撑在膝盖上的姿势,低着头闷声说:“还没想好,过完年再说吧。”
“你是因为他辞职的吗?”
唐群上厕所路过停下来打招呼,郑辰道:“我跟李工说几句话,你先过去吧。”
唐群瞥了李月白一眼,冲郑辰笑笑后走开。
“跟他没太大关系。”
李月白回答的时候有点犹豫,郑辰只当他是碍着自己跟岑森的关系,不好直接说有关系,才给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答复,苦笑了一下,“那就好,反正自己想清楚了就去做吧,只是万事开头难,重新开始没那么容易。”
李月白点头道:“我知道,多谢郑总跟我说这么多。”
“他换号码了你知道吗?”
李月白点头,笑容异常苦涩,“知道,微信好像也停用了。”其实准确地说是他只知道岑森以前的电话号码停用了,并不知道他的新号码,至于微信,好像岑森把他拉黑了。
郑辰有点赧颜,岑森不光作,还特别不地道,事情做得太小家子气了,不过他也不好在李月白面前吐槽岑森,搓了搓脸准备结束谈话,“嗯,行,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别不好意思。”
李月白点头微笑,“好的。”
尽管两个人心里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客气话,还是彼此配合演了一出亲热戏份,握过手后,并肩往年夜饭的宴会厅里走去。
年夜饭后就彻底放假了,李月白没有立即回家,而是买了一堆礼品和小孩的玩具去看师父。
师父是本地人,房子是自家建的,有个小院子,李月白去的时候师父的儿子茂茂正在院子里跟邻居的小孩一起玩滑板车,李月白记得茂茂只有四岁,却玩得特别溜,他不禁叹为观止。
“师父。”李月白叫人。
师父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指了指身后,“快进来。”
李月白把手里的玩具举起来,“茂茂,新玩具,要不要?”
小男孩立即丢下滑板车跑了过来,师父笑着拦,“别给他,不能让他养成客人还没走就拆礼物的坏习惯。”
李月白才不听他的,蹲下去用钥匙划开包装箱上的胶带,三两下就把遥控小汽车拆了出来,揉了揉茂茂的头,“拿去玩。”
师父问小男孩,“叔叔给你玩具,你要对叔叔说什么?”
小男孩跑了一半,又停下来回过头向李月白说:“谢谢叔叔。”
两人进入客厅,师父边泡茶边问李月白,“下家找好了?”
李月白很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还没,师娘呢?”
师父:“买菜去了,咱俩今晚好好喝一杯。”
李月白接过茶杯,笑着说:“我没事,你行吗?”
师父笑道:“有这么奚落自己师父的吗?”
李月白捧着杯子也是笑,“你还是少喝点,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
师父点头道:“听,在听呢,有对象了吗?”
李月白:“谈了一个又分了,现在单着呢。”
师父道:“你师娘上次还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呢,小姑娘做会计,长得也不错,你这要走了,估计就没戏了,本地的,不可能跟你去外地。”
李月白笑笑,“让师娘心了。”
晚上从师父家回去,李月白洗了澡出来打包行李,金鱼和花说好送给刘兴兴,锅碗瓢盆那些日用品他也没理会,只把自己的衣服和书拾了一下,一个密码箱就装完了,他坐在客厅里看着这间住了五年的房子发了会呆,掏出手机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大概后天能到家。
高速堵车很厉害,有一段堵得水泄不通,四个小时才走了几十公里,b市离李月白的老家有一千三百多公里,晚上九点多,终于开出了一半的路程,李月白疲惫不堪,下了高速,找了一家酒店休息。第二天他起早上高速,跟着导航走,这个市有一座大桥在维修,高速入口被封闭了,他也是到了入口处才知道。此路不通,只能从另外一座桥上高速,他在市里绕来绕去,找那座桥花了一个多小时,早起的优势全没了。不过上了高速就好了,离家越近路上车子越少,不过路也越差,小破长安速度一上去,就一颠一颠的,跟开蹦蹦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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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然而这个年跟回家路上一样,李月白过得相当累。他到家之后第一时间听说了他爷爷脑溢血住院的消息,其实老爷子两天前就已经被送去了医院,只是家里人想着他要独自开车回来,路途遥遥,不想他路上分心,就没告诉他。
李月白开了两天车,累得要死,吃了晚饭又去医院看爷爷,老爷子在重症监护室里还没出来,当天的探视时间已过,李月白去了也没见到人,待了一会又跟在医院待着的小表妹一起开车回去。
聊了几句爷爷的病情之后,小表妹话音一转,忽然问道:“二哥,你男朋友你们还好着吧?”
李月白也懒得瞒她,“不好。”
小表妹嘴巴张得大大的,“怎么回事?他们家里不同意?”
李月白淡淡道:“跟家里没什么关系,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
小表妹皱起了眉头,“你们两个不是挺好的嘛,能有什么问题?那是分手了吗?”
李月白苦笑道:“我现在觉得《红楼梦》里面的一句话还挺有道理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管是一个家族,还是一段感情,从外面攻进来,轻易还不能置之死地,自己出了问题,反而更容易凉凉。”他说罢叹了口气,转过脸飞快地冲小表妹笑笑,“别哭丧着脸了,先别告诉你舅妈,你二哥我还在努力挽回呢。”
小表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二哥你加油。”
李月白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眼神异常坚定,“嗯。”
李月白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赶去医院,好消息是老爷子已经挺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坏消息是情况仍旧不乐观,医生的意思还是让他们随时做好准备。老爷子有六个儿女,孙子辈的大大小小有八个,就算是这些人轮流去医院守着,也够轮换一个星期了,因为年二十八堂哥要结婚,李月白和堂弟觉得他们两个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在医院陪护的事情就包揽下去,其他人则回家去筹备堂哥的婚礼。
老爷子的情况时好时坏,除了堂哥结婚当天需要他们回去帮忙迎亲,他两个姑父过来把他跟堂弟替换了回去,年内这几天李月白都在医院待着。
年初三李月白要跟着妈妈一起去舅舅家走亲戚,他爸过来把他替换了回去。
走亲戚的路上,李妈妈憋了几天的话终于意意思思地说了出来,“你跟小岑还好着吧?”
李月白含糊道:“嗯。”
李妈妈:“我看你这次回来不太高兴,电话跟信息也少了。”
李月白不温不火地反驳回去,“爷爷生病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李妈妈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又说道:“去年因为你爷爷的养老问题,大家吵得不可开交,你说总让爷爷住姑姑家,要那么多儿子是干什么用的,几个儿子家家羊尾巴盖不住羊屁股,都要去外面讨生活,老人老了都没人管,一个顶用的都没有。可是今年你也看到了,你爷爷住院,如果没有这些儿孙在,谁去照顾?一个老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里,那得多可怜。”
李月白有点郁闷,拖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妈”。前面有一辆三轮车开得慢悠悠的,还走在马路正中间,李月白想超车,试了两次,两边距离都不够,他摁喇叭,前面也没反应,有些烦躁地说:“这人怎么回事啊。”
李妈妈道:“兴许耳聋,算了,跟他后面吧,下个路口没准他就拐弯了。”
李月白只得慢吞吞地缀在三轮车后面,抱怨说:“家里的路就不能修宽一点嘛。”
李妈妈道:“咱们这边还算好的,修得窄,好歹也是条水泥路,西边那两个镇,到现在都没修路呢,村村通说了多少年,一下雨路上就没法走人,钱都让人贪污了。”
李月白郁闷道:“怎么就没人告他们呢?这么丧心病狂。”他不停地看两边的距离和路况,还在试图超车。
李妈妈:“你当没人告,穿过咱们镇那一截省道坑坑洼洼多少年了,下雨路上都能养鱼,前年重新修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有人雨后拍图发了网上。但那边村里的路不知道什么缘故,反正就是没人管。”她看着前面龟速行驶的三轮车也有点心烦,抱怨了两句,旧话重提说:“妈也是为你好,老了没个儿女,真挺可怜的。”
去年李月白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跟他妈说以后找人代孕生一个,现在这种牛皮他已经没勇气吹了,单单是两个人都这么多问题,再来一个小孩,简直无法可想。
第47章外卖
老爷子还是没能挺过新一年的正月,元宵节后,李月白启程去a市,工作还没找到,就接到家里的电话,他爷爷再一次突然昏厥被送去了医院,李月白立即买了车票,匆忙回来勉强赶上见他爷爷最后一面。
等忙完老爷子的后事,李月白再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正月,找工作的过程却并不顺利,跑人才市场,投简历,一周下来,一点获都没有。
李月白不想坐吃山空,遂放低要求在网上找送快递送外卖这种工作,同时也继续在找与他之前行业相关的工作。
几天之后,他骑上了电动车,开启了走街串巷的外卖之旅。
李月白本来就有点轻度社交恐惧,送外卖其他的倒也还好,就是要打电话这一点他特别受不了,他尽快都发信息,如果到了地方找不到人,实在不行再打电话。这个行业早晨可以睡一会懒觉,但是晚上要忙到特别晚,风里来雨里去,比他之前的工作辛苦太多,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种苦头,坚持了一个多月,正经工作依然没有找到,就在他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碰到了郏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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