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合同关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茫茫禹迹
非合同关系 分卷阅读20
最后连点渣滓都不剩下。
我们明明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甚至是它怎样发生,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郑斐和就这么扶着安康,直到半个小时后,等到那句“死亡宣告”和医院出于人道主义给与安康进监护室的“最后一眼”。
郑斐和没有意料到的是,安康突如其来的冷静。
安康低声谢过他之后,推开了他的手,还能带着笑意,望着监护室,道:“我听老人说过,在临走的人床前不可以哭,一定要笑,不然对方会走得不安心。之前,我妈妈去世时,我还大哭了一场,结果到现在我都没有梦到过她,不知道是不是我当时哭得狠了,让她生气了。这次我有、我有经验了,待会进去一定不会哭,让我爸安安心心地走。”
郑斐和看着安康,没有出声回应:这样的经验,不要也罢吧。
重症监护室的门又开了,门旁的小护士递过来了两套一次性的防护服,还是背后系带的那种。
这次没等郑斐和表示,安康穿上了防护服之后,主动转身乖顺地接受了郑斐和的帮忙。弄完自己的衣服之后,甚至主动拿起了衣服递给了郑斐和,道:“我难得有朋友,我爸还没怎么见过我朋友呢。今天就麻烦你了。”话倒是好话,就是声音又轻又抖,内容也是颠三倒四。
郑斐和没答应,也没反对,只是对安康说了句:“走吧。”
这句话仿佛无形中推了安康一把。
他沉了沉气,终于迈过了那道门。安爸在九床,进门左手边第二间。明明不远,可是每跨出一步,安康都心慌不已。还没走到,盈眶的眼泪已经一串串往下掉了。
安康一边抹,一边劝自己:“怎么哭呢,说好了不哭的。不哭,不哭。”
郑斐和看不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来拍了拍安康的头:“别去想。”
安康低下头僵硬地笑了笑,笑容难看得让郑斐和都别开了一直关注的目光。
终于走到了。
安康努力平复着心绪:“爸,我来看你了。”
可当安康的眼睛隔着泪水游离到床头那些显示生命体征的器具上时,还是没能忍住心里不断翻涌的难过。
郑斐和听着安康带着鼻音,跪在床边念念叨叨。
“睡着啦?我昨天说的不考大学了,是骗你的,你别生我气。我怎么可能不考大学,我不仅考,我还得考好大学给我爸看,然后咱爷俩一起给我妈看。”
还没说几句,安康却已经哽咽到说不出什么来了。一开口,就全是气音和抽噎。
郑斐和提醒他道:“别哭。”他怕安康事后又为此感到后悔。
安康使劲擦着脸上的泪,脸上都有些泛红了:“我不哭,我没哭。爸,你别担心我,我都二十了。您受罪了,现在去那头享福吧。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家。您别担心我,享福去吧,别在这里受罪了……”
郑斐和有点后悔自己进来,这场景和他当初送走外婆时如出一撤,千言万语明明都哽在心头,却只会翻来覆去说那几句“照顾好自己”,仿佛躺在床上那个人真的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自己多说一点,那人就能在另一个世界幸福一点。
可偏偏,人死灯灭。
安康最终还是伏在安爸身边嚎啕大哭起来。
隔壁床的病人昨天下午去了,现在这间病房里只有安爸一个病人。
告别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与医生约定的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护士走到门边,催了一句:“病人身上还有手术伤口,如果再拖下去,可能会变形。太平间的工作人员已经来了,请家属尽快吧。”
从地上跪着的安康握着安爸的手站起来,呆立了一下,眼泪明明糊了满脸,却偏偏扯出个僵硬的笑,还坚持着点了点头,对着护士说了声:“谢谢。”
护士愣了愣,转身走了,没再多说什么。
安康背对着病床,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发愣。
躺在床上的安爸眼角划过了一行泪。
郑斐和见不得安康失神的样子,注意到突然流泪的安爸,走到了安康身边,握着安康的肩,将朝病床这边带了带,说道:“别哭了。你看,叔叔在向你告别。”
这才转过身的安康坐上床沿,痴痴地抹去了安爸最后流下的泪,在心底道了声永别,干脆地站起身来,离开了这件病房,再也没回头。
在门□□还防护服的时候,正好碰到推着车要进去的工作人员,安康魔怔一般地凑上去问了一句:“您是来接安顺的吗?”
工作人员没想到还能遇见和自己搭茬的,有些憨厚地笑了,翻开了自己的小本,查了一下:“对的对的,刚才是一位郑……”先生联系的。
安康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话:“能拜托您进去接他的时候,轻一点吗?”
工作人员可能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哦了一声,点了点头,推着车进去了。
安康慢慢踱开,到前面手术室外找了个位置坐下。
郑斐和没说话,默默陪着坐到了一边。
里面的工作人员很快出来了,只是刚才还空无一物的滑轮车上现在放了个白白的袋子,安康追了上去,一路跟到了太平间。郑斐和本来也跟着,下电梯转弯,快到太平间门口的时候,被保镖拦住了。
“接下来,您就别跟着了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办的事,我替您办。”
郑斐和看着安康拐进了一个小巷,自己却突然被拦下了,头一次有些火大,还是耐着脾气对保镖道:“这事你替不了,现在把你的手挪开。”
保镖听出了郑斐和的火气,问了一句:“您之前从来没因为我们的保护而生过气?”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郑斐和的脾气有些被说的上来了。
保镖的眉头都听的皱起来了:“夫人吩咐过,不该您去的地方,我们应当拦着你。”
“那是在我生命安全受到危险,或者是我不务正业的时候,不是现在!”
“我认为您和安先生的关系不足以促使您进这种地方,晦气。”
听到“晦气”两个字的时候,郑斐和头一次觉得保镖不可理喻,更加不想讲道理了:“我和他什么关系,你知道个屁。”说完看见有点当机的保镖,自己也心火一烧,快步钻进了前面小巷子。
觉得自己像是走错了剧场的保镖有些无奈地紧跟了上去,谁让他还多领了一份老妈子的薪水呢?
太平间里什么都没带的安康听着工作人员算账,有些昏头昏脑的。
之前他母亲方慧不是在这家医院住院,且那个时候的大部分后事都是他姑姑替他父子操持的,他只是模糊知道有这么一茬,却没想到数额也不小,身上零零总总也不过百来块:“怎么就…那么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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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见惯了这样的场景,还是仔细向安康解释了一遍。
郑斐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安康望向他有些迷茫的眼神。有了外婆那一遭变故,郑斐和对这样的场景还是熟悉的。但刚刚事出紧急,他只来得及给保镖打了个电话嘱咐了两句,现在身上也没揣着红包之类的物什,想帮安康也没本事伸出援手,正有些尴尬。
从自家少爷那里得了吩咐的保镖早有准备,此时站在郑斐和身后,默默地掏出了红包和钱包,走到工作人员边结清了款项,还仔细叮嘱了不少事项。
听完注意事项的工作人员连连应声,答应的很爽快,接过钱,转身就去忙了。
安康有些感激地想要道谢。
回钱包的保镖退回了郑斐和身后,眼皮都没抬一下,道:“谢我没用。”
安康眼神在郑斐和和保镖之间游荡了一遍,像突然惊醒一般,连连躬身向郑斐和道谢。
郑斐和也被这架势弄得一呆,连连躬身去接。
最后还是保镖看不下去,又顾忌着是在死者面前,口下留德,说道:“要玩什么把戏,离开了再说吧。”
安康低下去的头一僵,还是抬起来,说完了最后一句“谢谢”。
第14章第14章(修)
之前安康母亲停灵的时候就没多少人来,来的人还有不少碎嘴。
安康这次连停灵都没准备,直接选了个日子就去了火葬场,马不停蹄地下了葬。
安爸的事情很快理清完了。
安康本想直接回悦华上班的,但因陪护的郑大少爷的坚持,在处理完父亲的后事之后,安康还是在医院里又老老实实多呆了四五天,在检查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之后,才缴清用出了院。
安爸走的急,安康之前从悦华那里支应来的钱预存在卡里,也经不住重症监护室一天万把块的熬。虽说没剩下多少,但付清安康的住院还是绰绰有余的,最后还余下了千把块。
安康这下没再麻烦郑斐和。他欠郑大少爷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不说萍水相逢就帮他摆平了高利贷,就是送自己进医院、帮自己料理安爸的后事、在医院里陪护,这些情,他一时半会都还不完。
况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安康更肯定了自己在初见时对郑斐和的印象有偏差。郑斐和真的是个好人,也没有他想的那么轻浮。只是郑大少爷那些莫名而生的好感,让他偶尔有些困惑,时常生出这人是喜欢自己很久了的错觉。
出院的这天,郑大少爷一早神神秘秘说有事,就溜掉了,连平时在安康眼前晃来晃去的保镖这会儿也不见踪影。这让已经习惯了郑斐和的吵嚷的安康有些不适应。
家里租的房子在他应聘悦华成功之后,为了省钱就退了;之前的兼职因为应聘悦华的全职也辞了;悦华那边,郑大少爷一开始说是给他请了一个月的假,后来还是他自己据理力争才缩短成的两个星期。
安康正提着小包裹,不知道脚往何处迈,一辆越野从停车位里滑出来,停到了他的面前。
车窗摇下,驾驶座上坐的是郑斐和。
车的副驾上还放着一大捧花草。
安康有些无奈,不太明白两人之间这奇怪的关系是怎么发展起来的,是从见面的那个晚上就注定了这份孽缘?还是在自己像是大脑短路一样,在危机情况之下给这个人打了求救电话之后?
明明不久之前还是陌路人,自己最难熬过的这几天,却偏偏都是这个大少爷陪着自己。而且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在安爸离开之后每一个长夜里,每每当他从睡梦中惊醒之后,都有一双眼睛关切的问询,让他不至于沦落到孤身一人的境地。这份心意,他很感激,甚至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想,即使郑斐和说不用太过挂心,他也要做点什么,才能报答眼前人,还完这份情。
郑大少爷现在最见不得安康这幅有气无力的样子,连忙伸手打开了车门,打岔道:“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安康扯起嘴角。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除了郑斐和是个好人之外,他更确定的另一件事郑大少爷有时候是真的缺心眼。
比如现在,他刚刚坐上副驾,就急着献宝的郑大少爷,一点没考虑到合不合时宜,就十分得意地向他介绍起副驾上放的那一捧“奇葩”,嘱咐道:“你把花先拿起来,然后把安全带系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安康依言照办。
车开出了医院,安康才来的及仔细欣赏郑大少爷献的宝一捧中草药。
安康小时候爱跟着他妈妈方慧去逛草药市场给他爸买药,所以里面不少东西他都认得。看着眼前的艾叶、菖蒲、青蒿、龙船花、香茅、柚子叶等等等等,安康难得真心实意地笑了笑,道:“你这都从哪里找出来的?”和死皮赖脸揪着不走的郑斐和呆了一段时间,对方还陪着他处理完了父亲的大事,安康和他相处起来,态度已经自然、松快了不少。
郑大少爷还瑟呢:“我问过我妈了,她说这些扶正祛邪!就是这个季节有些不太好找,不少找不到新鲜的了,只能用干的代替。有些干的掉渣,我还特意拿去花店包了包。这样好看又实用!”说完了还一边打盘,一边伸手来侍弄,刚碰到,就脆了一片叶子,地往下掉渣。
郑大少爷佯装不知,缩回了手。
“……”被郑大少爷幼稚到的安康抱着他送的扶正祛邪的中草药捧花,哭笑不得。但一路上看着郑斐和耍宝,他那点伤春悲秋都溜得干干净净。不知不觉间,他俩就抵达了目的地山里的农家小院。
刚下车,郑斐和就又闹开了:“这小院不错吧?”
“恩。”安康看着眼前的小院,想起了自己的老家。
在他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的老院子就被便宜卖给了表叔一家。他妈拿着那点钱,坚持给父亲治病,带着他才来到了城市打工。没过多久,乡下拆迁,那小院子赔出了天价,不少来城里办事借宿在他家的人,都来劝他母亲回去闹一闹好分点钱。可他母亲认死理,说卖了就是卖了,硬是撑着没回去开那个口。不少人觉得安康人小,也不避开她,常常当着安康的面说他母亲傻、死要面子活受罪。安康虽是小孩,但早慧,这种时候,一句话都不会插。他心里明白,有时候,别人眼里的真实未必就是真实,就像所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劝他母亲回去分钱,却没一个人提起当初这房子是被大家一起压价卖给他表叔一家的。
他和他母亲都明白,回去了也无济于事,上杆子送脸让别人打而已。
进城之后,他母亲因为勤快能干,挣了不少钱。除开给父亲治病,家里的还生活好了很多。只是他读书这事并不太顺利,好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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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都不要他这种户口不在当地的小孩。安爸安妈为了这事常常夜不安寝,是后来有了子弟校,他才勉强有了书读。也是他运气好,他刚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子弟校就被取缔了。
现在想起来这些事,只觉得恍若隔世。
小时候受的种种磋磨,是安康一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基石,他一度以为人生就是这样子的,大家都在不断的挣扎、流离。但进入高中之后遇见的许多同学,补完整了安康的整个世界,他从那个时候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他这样的人,而他的努力或许可以改变他现在拥有的这个世界。
这是安康更努力地读书的因由,他想通过自己的能力帮上母亲的忙。
连安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艰难困苦带给他的是看待这个世界时更多的温柔与宽容。
现在看着这小院,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外出打工还没什么病,母亲在家里照顾她,也做些清省的工作,他那会已经会帮些忙,但总的来说,依旧是无忧无虑的。
想着想着,安康又露出了一个笑,牵起了脸颊上的一只梨涡。
郑斐和看到了安康的放松,觉得自己带他来这个地方的决定没错。
他之前还是看了安康的资料。资料上的时间表对安康的经历几乎都是一笔带过,类似于某年某月至某年某月在某某学校就读或者获得某某荣誉之类的。但不知为什么,郑斐和更多地感受到是安康的努力和不易:这个人真的非常认真地在生活。
这个小院本是他外婆生前常来的地方。外面就有地。
他外婆在世时,总喜欢自己侍弄那些作物,到了成熟的时候再自己割,完了亲手烹调将它放上餐桌。那个时候,他外婆对着最不喜欢下地的他最常说的话就是“大家根往上刨个几代,谁离开过泥巴,你倒好,点土星不沾,上天了都”。
看着安康笑,郑斐和觉得现在自己有那么点着地的感觉了,索性自己也笑。
安康听见郑斐和的笑声,转头来看,郑斐和一点没敛,笑的越大声了,似乎还惊起了远处的几只飞鸟。
安康这些天已经渐渐接受了父亲离世的事实。
他发现,只要不刻意去想安爸不在的这个事,自己就不会难过。说不上是自欺欺人。只是不去刻意地提醒自己,有时候就会忘记这个人已经离开,仿佛他还在那里等着你回去。
没有分离,自然没有苦涩与难以释怀。
现在也是这样,安康看着郑斐和的笑,忽然觉得也许自己现在回到小时候的那个院子,一打开院门,就能看见从未离开的安爸安妈。他爸爸在休息,他妈妈在编花样,他进去,两个人说不定还会责备他淘气。
一切都没有被时光改变。
他的爸爸妈妈,永远住在那里。
安康笑得更开了。
两个人就这么对着笑了一段时间,好像终于打扰到了小院的主人,小院的门开了,走出来的一位妇人,妇人看见郑斐和眼睛就是一亮,忙着招手:“斐和你来了呀!”
郑斐和看着安康没那么愁苦了,是打心眼里开心,这会眯起眼睛,揽住安康的肩膀,开开心心地跟妇人介绍:“姨,这是我朋友。我带他来这边玩一天,今晚还有空房间吗?”
被叫做“姨”的妇人很快迎了上来,听见这话,眉头有些皱起来,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嘿,你小子来的真是不巧!昨天房间才被订了,你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现在就剩下一间了。你看?”
本来胸有成竹的郑斐和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脖颈,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安康。
看着郑斐和不好意思的标志性动作,安康愣了愣:“没关系,我可以睡地上。”
“那哪行啊。这样吧,我今晚打地铺,你睡床。”
妇人闻言兜头就照着郑斐和和安康的脑门上各敲了一下:“你两是不是傻,晚上地板多凉,铺了棉被也挡不住湿气的,小心老了受罪。”
安康被敲的眼眶一热,这个妇人太像他母亲了。
郑斐和则被敲得一呆,脑门迅速红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妇人又接话了:“就住一块,两大男人挤挤就成了,还能少块肉不是?”
郑斐和心里很复杂,但他又不能直接向妇人解释,憋坏了。
妇人的问话却还没有结束,她朝郑斐和身后探了探身:“彪子他们没跟着你?”
专注看着妇人的安康对“彪子”这个名字不甚熟悉,但心底隐隐约约有了个答案,这会儿悄没声地眨了眨眼。
果然,身后穿来了脚步声,被唤作“彪子”的保镖带着其他几个人走了上来。
妇人看见保镖很是热情,撇下郑斐和就凑了过去,连连问道,他们今晚住哪、想吃什么。
面对妇人热情的招呼,保镖们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其中,“彪子”的表情是最僵硬的,但他还是很快顶着妇人火热的问询和安康惊异的目光,一一作出了回应:兄弟几个今晚住隔壁小院,晚上吃什么都行。
妇人得了答案,喜滋滋扭身就去准备了。
郑斐和跟在后面,颇有些意气不平,嘀咕道:“姨你怎么不问问我呀?”
妇人行走的脚步一顿,扭头又是一巴掌敲脑袋:“问你?你能嘣出来几个屁?个小挑食鬼,你看看人彪子几个多能吃,再看看你自己,小鸡啄米,这也不要,那也不行,看的我来气。你自己去吧台位置那拿钥匙,房间号a401,上去打扫完再去隔壁李叔那看看彪子他们住的怎么样,顺便告诉你李叔,今晚两个院子的那个门不能关实了。得彪子他们有啥事,顾不上你。”
郑斐和瞥着安康好奇的眼神,有点挂不住脸,不情不愿地应声。
妇人泼辣地点了点郑斐和的额头:“那你还不快去?”
第15章第15章(修)
“哦。”郑斐和一只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拉着安康的胳膊就往客厅走。
安康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都进了客厅了,才发现自己一直被郑斐和牵着,有些诧异。正犹疑着自己要不要趁着郑斐和不注意给他挣开,结果还没等他下决心,郑斐和自己走到吧台拿上钥匙,有点够不着,就把手给松开了。
安康心里这才歇了口气。
拿完钥匙的郑斐和一看钥匙上的小标签,就乐了,冲外面直嚷嚷:“姨,你这明明是自留间。”
妇人爽利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爱住不住,不住早点滚回你家!”
郑斐和喜气洋洋地拎着钥匙,往楼梯上蹿,还不忘招呼安康道:“姨她爱干净得很,这自留间不会太脏。你先在客厅坐会,我上去拾一下,你再上来。”
安康闻言赶忙摇头,也几步追了上去:“不用不用。”
郑斐和跑的更得劲儿了,
非合同关系 分卷阅读23
可能是安康这段时间身体比较虚弱,愣是在楼梯上没追上郑斐和,刚到4楼,就被郑斐和一把关在了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妇人这会儿端着簸箕进来,不知道刚刚淘洗了什么,看着这两人相处的模式有点摸不着头脑,多盯了几眼,又拿了什么东西转身出去了。
安康被盯得有些慌,没敢往栏杆处站,又往401的门口贴了贴。
好巧不巧,郑斐和咳嗽着从里面打开了门。
安康一头就撞到了郑斐和的胸膛,把郑大少爷撞得肋条一疼,吸了口凉气,又继续咳来咳去的。
安康站稳脚之后,看着郑斐和摸着喉咙的手和稍微有些泛红的眼角,有些瞠目结舌:“你这是怎么了?”
郑斐和喉咙口正痒着,想挠又挠不到,想回答安康,一开口全是咳嗽。
安康从门口探头看了一眼,正对着天窗的位置,有不少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再往里,床上的两床被子正摊开来,显得有些凌乱。他还想往里面走,就被郑斐和一把薅住了。
“别进去,里面灰大。休息一会等灰都落地了再进去吧。”被灰尘弄得够呛的郑大少爷开了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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