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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白深渊5部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NAX
麦克非常仔细地听他叙述经过,然後问:“你还要继续在这待下去,扮演维克.弗吉尔吗?”
“当然,今天去病区牢房时,我认为事件就此结束,但现在有必要再多待几天。”
“他有没有看到你的脸。”
“没有,我怎麽会这麽不小心。”
“你不在时我去了枪械库,我准备好你需要的任何东西。如果你还不准备丢去伪装,那就只好让他们认为你是受害者。”麦克吻了他一下,捡起地上的绳子说,“坐下吧,他们就快来了。”
艾伦还在回味亲吻,麦克已经开始捆绑的工作,把他双手抬起吊挂在一个生锈的置物架上。
“先休息一会儿。”麦克轻声说,“我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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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卫尽快找到你。”
“你绑得不够紧。”
麦克紧了一次绳子:“这样呢?”
“也许可以骗过警卫。”艾伦看著他,“我有一位老师,以前我只认为她是很多教导我技能的人之一,但现在我想说她是我的老师。她告诉我演戏要忘我,所以你也要忘了我是谁,我是维克.弗吉尔,你是迈尔斯.菲利克斯警卫。”
麦克也看著他,委托任务进行至今,终於看到艾伦认真的模样。他们相互信任并肩作战了很久,但这种感觉仍然像第一次在那个令人绝望的小屋密室策划逃跑计划,像枪林弹雨中和暴君的周旋对抗,像每一次任务千钧一发之际的沈著冷静和小心应对。麦克知道不管陷於怎样危险的境地也终会有惊无险,因为他的搭档机智、勇敢、认真、可靠。
“露比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他总是喜欢看我受罪嘛。”
“不,我是说他会很高兴你终於认真起来。”
“他只是喜欢别人对他卑躬屈膝言听计从。”
“少说两句。”麦克堵住他的嘴,蒙上眼睛,符合受害者的模样。然後他蹲下身,轻声说:“我应该打晕你才逼真,可你总是毫不犹豫地弄伤自己,现在已是满身伤了,就算是任务我也不想再假戏真做,你有办法应付警卫的对吧。”他站起来,临走时在艾伦脸上摸了一下以示亲昵和眷恋。
门关上,艾伦被独自留在杂物间,黑暗中他的脑海里始终浮现著病人被纱布层层包裹的脸。
病人是马卡斯吗?他怎麽会弄成这幅模样。可以肯定这样的伤势一定是一次人为的“意外”,来自囚犯之间的仇恨和宿怨,来自蓄谋已久的计划和暗算。在没有搞清真相之前,艾伦不想草率动手。杀错人对杀手来说也是难堪的污点,他不想做一个糊里糊涂的凶手。
几分锺後,警卫破门而入。并非因为麦克的暗示,而是本来就打算来个地毯式搜索,从警报响起开始,每个人都不再有休息时间。艾伦假装昏迷,昏迷是所有演技中的基础,除了c,连兀鹫派恩和狡狐韦德都曾专门花时间教导过他。他任由警卫摆弄,不管发生什麽事都没有反应。他们把他解下来,松开眼罩和布条,两个人一起把他抬起送进医务室。
这样的昏迷不需要治疗,警卫长用一杯水就唤醒了他。艾伦迷茫地睁开眼睛,然後他立刻被带去审讯室。这次麦克和另外几个当天当值的警卫在场,文森特并没有拳脚相加地刑讯。
“是谁把你绑在杂物间。”
“我不知道。”艾伦回答,“我在走廊上,听见有人从後面经过,脖子上被砸了一下,後来我就昏迷了。”
“为什麽去那条走廊?这个时候你应该在餐厅用餐。”
艾伦沈默不语,心虚地不回答。想到他之前的越轨行为,狱警心中都有答案,他对逃离此地仍不死心,晚餐时间很充裕,利用那场混乱他可能试图再次寻找越狱的机会。
“我给过你安分守己的机会。”
艾伦说:“我什麽也没做。”
“但你一直心存这个念头,这对监狱管理是个不定时的炸弹,我不能放任你继续在外面。”
“你要把我怎样。”艾伦关切地问。文森特盯著他的眼睛,但看不出除了担心之外的其他情绪,就像麦克说的,他要应付警卫轻而易举。文森特的职权能做的仅仅是关禁闭,他还没真正拥有生杀大权。
“袭击你的人为什麽把你关起来。”
艾伦依旧是那种无力的回答:“我不知道。也许他本来想杀了我,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是个杀人如麻的凶手。”
“杀手。”文森特吸了口气,这个尖锐的字眼让他想起不久之前被揍了一顿之後说话都不连贯的凯文和维克多。什曼监狱中有个隐形杀手,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即使知道也不敢说出口。他的威慑力有多大,像个无影无形的魔鬼,随时会出现在身边,转眼又消失无踪,见过他的人如见鬼魅,他来去自如,在这里的目的是什麽。文森特挺直身体,目光穿过墙,看著远处不知名的地方陷入沈思。艾伦借机向他身後的麦克看了一眼,麦克示意他不要乱来。然後电话响了,文森特接听後面色更为凝重,艾伦几乎以为在他行动之时真有一名独行杀手在监狱中倏来忽去让警卫长疲於奔命。然而文森特放下听筒後说:“让他起来,监狱长要见他。”
第39章清洁工
史特伍德.泰勒监狱长没有在座位上。什麽事令他坐立不安,开始在窗户边来回踱步。艾伦被带进来时,监狱长以一种很不自然的姿势看著窗外,就像一个已经错过车站的人疑惑而犹豫地扭头看著身後的车牌。
艾伦被狱警送到那张正对著办公桌的座椅上,监狱长听到声音终於转回头,然後想了想,拉上窗帘。天黑了,窗外是探照灯的白光,监狱长似乎不太喜欢这种锐利刺眼的光芒,他的窗帘是深红色的天鹅绒,对白天而言显得太沈重,而对夜晚是一种必要的隔离。
“我刚才听到了警报声。”监狱长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糟糕,他得到越多消息就越容易陷入这种糟糕的境地,因为他知道问题出在哪,但从不去想办法解决。
“我也听到了。”艾伦如实回答,岂止是他们,整个监狱的人恐怕都听在耳里,甚至是更远的地方──公路、森林、高山、天边。
“警报声和你有关吗?”
“恐怕有一点。”艾伦说,“警卫发现少了一个人。”
“是你。”
“我不敢肯定。也许还有别人,但他很聪明地折返了。”
监狱长仍然站在窗边,手指下意识地轻轻击打窗台,他说:“自从你进监狱後,这里发生了很多事。”
“很抱歉。”
“我还没有说什麽事,你又为什麽要道歉?”
“不管什麽事,一定是我们的错。我们是因为犯错而入狱,这点毋庸置疑。”
监狱长转头看著他:“维克.弗吉尔。”
“是,先生。”
“我看待你的方式是否正确。”
“我不明白你指的是哪方面。”
“起初我认为你是个卑躬屈膝胆小怕事的小偷,只要给你一点好处你就会心甘情愿地为我效劳。可是你对我派给你的好差事似乎并不感兴趣。”
“不,我很感兴趣。”这是艾伦的真心话,如果没有这份差事,露比的计划恐怕还得滞後很久,“有时我会想,你为什麽会给我这份工作,我只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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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囚犯中的一个,并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监狱长很突然地露出一丝微笑,这个笑容有些奇怪,似乎他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但同时对这件事又很恼火,因此他的笑容看起来多少有点勉强,似笑非笑难以辨别。“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是有理由的。有时候我们的某个举动看似很突兀没道理可讲,那是因为我们尚未意识到这样做的真正原因。”
“我想知道我会得到什麽处罚?”
“你希望得到什麽处罚?”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艾伦想了一会儿,监狱长说:“站起来。”
艾伦站起来,监狱长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像打量一件少见的稀有物品一样围著他走了一圈。然後这位监狱的主宰面无表情地说:“好了,你可以走了。”
艾伦问:“去哪?”
“回你的牢房。”
“处罚呢?”
“你这麽想要的话,明天开始清扫浴室,一个人,整个浴室。”
艾伦无法理解这算什麽处罚,文森特警卫长一定对他恨之入骨。
“为什麽?”
“你觉得很奇怪吗?”
“是的。”艾伦回答,他觉得很奇怪,整个监狱都很奇怪,他怀疑他们──包括露比在内都掉进一个巨大的阴谋陷阱里。
监狱长似乎很满意他的迷惑不解,冲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门外:“警卫。”
狱警进来,把艾伦带走。他又回到了五平米的牢房中。汤尼对他的回归并没有太多表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实际上他对身外的人或事都不是特别关心,却能在这种不关心的状态下得到很多消息和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艾伦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开始思索这些天来的一切。但他发现自己获得的都是谜题,没有答案,所有线索需要有结论时就会突然中断。他翻身向著墙壁,汤尼没有打扰他,熄灯後悄悄上床睡觉。第二天狱警将他带出牢房送去受罚。艾伦头痛加无奈,以为监狱长只是开个玩笑,更严厉正式的处罚一定还在後面,可没想到连他都当做玩笑的话,监狱长却下令确实执行。这样想,让他维修照明换灯泡一定也是个心血来潮随後又被当真的笑话罢了。
就这样,他被送进了集体浴室,尽管每周有人打扫,但一群雄性生物聚集冲淋的地方难凌乱肮脏。现在是白天,浴室空无一人,警卫们在宿舍有单独的冲淋房,因此集体浴室的环境脏乱一些对他们而言不会产生什麽意见。
艾伦的手中被塞了一把长柄刷,他开始打量这个经常发生流血事件的清洁场所,并在心中估算著一个人清洗这里的工作量有多大。浴室有一股廉价香皂的香味,一整排尚在滴水的花洒,排水沟中积满污渍,有些来自体外,有些则来自体内。就艾伦亲眼目睹过的暴力侵犯事件就有十多次,狱警们当然不会有兴趣全程观看同性犯人洗澡,因此这里很容易成为“快乐的游戏场”,就连他自己也不止一次遭遇骚扰,每次都得想尽一切办法周旋到底才能幸於难。
艾伦走到浴室中间时,发现这里并非只有他一个,尽头的角落中有个同样穿著囚服的人正拿著长柄刷在清理水沟。艾伦回头看了一眼,狱警说:“好好干,我就在外面,完工了我会进来检查。”他也看到那个正在劳作的犯人,但并没有什麽特别反应,只是说:“那是老格瑞,他喜欢清洗浴室,监狱长说让你一个人干,不过老家夥磨磨蹭蹭起不了什麽作用,就算仁慈地给你安排个帮手。三小时,过了时间就没有午饭吃。”
说完他关上门,艾伦听到上锁的声音,想必狱警也没耐心真的在门外等上三小时。艾伦拿著他的工作用具开始擦洗地板,把那些陈年污垢擦掉得不少力气,但他力旺盛无处发泄,维克.弗吉尔的悲惨人生已经让他憋得快爆炸了。他愤恨地干活,冲洗、擦拭、清理被堵住的下水道,从里面掏出令人作呕的各色头发。整个过程中,老格瑞始终在一个角落慢慢工作,从没有回头看一眼。他对身外事不好奇,没兴趣,专注地在固定地点清扫。
艾伦休息了一会儿,老格瑞仍然背对著他,像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艾伦朝他走去,站在他身边。“你好。”他向老格瑞打招呼,後者没有反应。他真是个老人,苍白稀少的头发,褶皱的皮肤,手背上满是褐色的斑点,没有反应也许是因为耳背。
艾伦把手伸到他面前,轻轻挥动了一下,老格瑞终於转头看向他。
“你好,你能听见吗?”
“是的,当然。”老格瑞回答,这证明他并没有耳背,只是在走神。
“我叫维克.弗吉尔。”
“摩尔根.格瑞。”老囚犯说,“你来这里干什麽?”他的声音也很苍老,但并不让人觉得难受,因为衰老总是不可避,苍老的声音意味著他有比年轻人更多的人生经历。
“我来这里受罚。”
老格瑞的脸上始终没有笑容,但对艾伦的到来十分惊讶。艾伦问:“我打扫了整个浴室,你瞧,现在很干净了,你为什麽一直不动。他们允许你每天在这里吗?”
“我也在打扫。”老格瑞说,“这里太脏了,永远洗不干净。”
“是啊,我还在下水道里发现一个安全套,监狱里什麽都有。”
“我说的脏东西不是这个。”老格瑞放低声音,看向艾伦的双眼有些泛白浑浊。总的来说他是个会让人感到很绝望的老人,而且他还是个囚犯,他注定要在这里老死了。“你没有看到血吗?”他问。
艾伦说:“哪里?”
“在你脚下。”老格瑞盯著他的眼睛看,被一个眼袋层层堆叠的老人那样看著真叫人难受。艾伦看了一眼脚下,他穿著拖鞋,脚已经全湿了,上面还有些水花溅起後造成的污垢,但并没有血。他抬起一只脚,地板上是赭色的隔花瓷砖,颜色确实有些不干净,好处是也不会显得特别脏。
“我一直在洗刷这里的地板,每天,可总也洗不干净。”
“你来这多久?”
“两年,也许是三年。”老格瑞犹豫不决地回答,“我是从别的监狱转来的,到处都是罪犯,人满为患。”
艾伦看了一眼他正在擦洗的地面,那里很干净,某些地方甚至有些发白,应该是经常清洗的缘故。他问:“那是谁的血?”
“奥斯本的。”
“奥斯本是谁?”艾伦花了好几秒锺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阿尔奇,这是意外获。“阿尔奇.奥斯本,是他吗?他发生了什麽事,我听说他死在锅炉房里,是被烧死的。”
老格瑞不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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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提问,只是一味地讲自己的所见所闻。
“奥斯本的血肉飞溅出来,通过上面的通风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艾伦顺著他的目光往上看,浴室上方确实有个通风口,但四周都用牢固的铁条焊死,没有人可以撼动,要打开它恐怕得动用电锯。
“我当时在洗澡。我总是习惯在这里洗澡,一个固定的地方。”像他这样的老家夥不会有任何人感兴趣,一个角落足够他做好自己的清洁工作。“然後就像一场灾难,鲜血像下雨一样落下来,落在我身上,到处都是血,还有手指、头皮、耳朵、骨头,一个人身上的任何部位以及内脏。膀胱破了,屎尿齐流。”老格瑞像个邪恶的巫师一样平静地形容这一幕惊悚恶心的场面,他可能期望看到艾伦作呕的表情,但後者只是皱了皱眉说:“难道他不是被烧死的?”
“他有各种死法。奥斯本是个怪物。”老格瑞说,“他想离开这里想疯了,尝试了各种方案,最後他成功了,他把自己化成血水,顺著下水道冲出了监狱。”
“但总还有些留下来。”艾伦说,“比如头骨。”
“对啊。他真是个傻瓜,就算出去也是个无头鬼了。”老格瑞终於露出微笑,不再理睬艾伦,低头继续进行他日复一日永远不变的清扫。
第40章美好
三小时後,警卫打开浴室门检验艾伦的清扫工作。
对於这样一个经常被犯人用来群交打架的地方,狱警显然也有些生理上的反感,就像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走进脱衣舞场那样的反感,甚至憎恶。可有时候憎恶并非因为讨厌,而是源於自身对某种邪恶场面不由自主的激动,进而产生的鄙夷之情──也许不会去尝试,可还是觉得挺刺激。警卫对艾伦将近三小时的成果并不满意,不把锈迹斑斑的龙头和泛黄的天花板弄干净,这里恐怕是不会有什麽起色,但至少从下水道清理出来的垃圾令人叹为观止,警卫勉强算他通过。艾伦在他的监督下用冷水冲洗了一下自己,天气已经有些冷了,不过冷水有助於清醒头脑。老格瑞的话让他对某些事背後的真相有了新看法,他似乎抓住了一些重点,只是目前还缺乏证据证实他的猜测是否正确。
回到牢房後他和汤尼一起等待午餐时间,清洗浴室的工作并没有让他特别疲惫,但他不想显得太力十足,於是躺在床上休息。汤尼说:“你去哪了?”
“监狱长让我去清洗集体浴室,你简直无法想象那里有多脏。”
“我当然可以,光想想多姆洗澡时往下水道撒尿就知道了。”
“你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那样我就不会把手伸进去了。”
“我可没料到监狱长会让你去干那些活。”汤尼无辜地说,“但是你应该知道,为图方便他们什麽事都干得出来。”
“我刚才在浴室遇见老格瑞。”
“是吗?”汤尼很随便地应付著。
艾伦说:“他对我说了阿尔奇.奥斯本的事。”
“你又去打听了。”汤尼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为什麽你总是对死人这麽感兴趣。”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大有古怪。”艾伦察言观色,他认为什曼监狱最古怪的是监狱长,其次是文森特警卫长,再接著就是这位无所不知的室友。
“好吧。”汤尼在床边坐下,认真地望著他,“你到底觉得哪里古怪,如果我知道真相,我很乐意为你解除疑惑。”
“真的?”
“当然。”
“你为什麽知道那麽多?”
“因为我不参与所有浪时间的活动,只观察和聆听。”
“他们怎麽会放过你?”
汤尼嘴角下弯,那是个很为难的表情,但他立刻又微笑起来,艾伦很难从他的笑容中看出虚伪和做作。如果他在演戏,他就是个不逊於c的好演员。“你是聪明的家夥。”汤尼对艾伦说,“你知道怎样才能不让他们自动靠过来找茬,通常我们总是需要有个靠山。就像你曾经推测的那样,入狱的第二天,监狱长找过我,我们聊天,大概有三到四小时。然後我得到了特权,警卫都会特别关照我,新来的犯人也会受到告诫。”
“我很想相信,但是有些人,像多姆、林克或者杜鲁曼,他们并不太把警卫放在眼里,而且你总会有落单的时候。”
“是的,人人都有落单的时候,我只能尽量避,可他们又为什麽要花力在我身上。我安分守己,对他们敬而远之。我没有威胁,他们没有兴趣。”
“你和监狱长聊了些什麽?”
“很多。”汤尼说,“我们几乎什麽都聊,话题包围全世界。监狱长在这里很无聊,他认为自己才是被关在什曼刑期最长的囚犯,所以我有时会和他聊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
“然後你就成了他眼前的红人。”艾伦仍然不太相信他,但至少这个理由可以成立,监狱长确实是个感到生活百无聊赖的主宰,恐怕每次新囚犯入狱都可算得上是他能获取的为数不多的乐趣。
“阿尔奇的幽魂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尔奇死时我不在这里,我所知道的也是道听途说,恐怕这件事我无法给你确准的答案。”
“那麽就说说你的看法。大多数囚犯认为阿尔奇是在锅炉房里被烧死的,老格瑞告诉我他的尸体被碾碎从通风口漏下来。你更相信哪一种?”
“我相信老格瑞的话。”汤尼低声说,“我也听他说过一次关於集体浴室里的事故,那天恰巧只有他一个人在浴室里。我确实更相信他,因为没有人可以把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说得那麽详细,简直身临其境,相比之下那些关於阿尔奇烧死在锅炉房的描述就潦草得多,再多追问几句说故事的家夥准会一脸神秘地掉头走开,因为他们根本没看到事情的真相。”
“什麽情况下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在通风口被碎尸,血水像下雨一样落到浴室里来。”
“你没有去过锅炉房。”汤尼说,“那里有三个排风口,通道经过集体浴室的顶端,为了避犯人从浴室逃走,集体浴室几乎是封闭式的,但热气总得排出去吧。锅炉房的排风扇很庞大,停止时缝隙足够一个人通过,通道很长,中途会经过浴室上方的通风口。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时发生了什麽事。”
汤尼的描述很简练,但准确地重现了浴室和锅炉房之间的排风系统,阿尔奇试图从排风口逃离监狱,然後意外就发生了。
“这简直是自杀行为。”
“谁知道呢。”汤尼说,“监狱长禁止大家谈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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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事故,而事实上只有当时任职的警卫和老格瑞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监狱长肯定觉得让老格瑞整天混在犯人们之间会闹得沸沸扬扬,可实际上他孤僻得令人厌憎,几乎没人愿意和他说话,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件事过去很久了。”
“还有三个人又是怎麽回事?”既然汤尼肯开口,艾伦想一次性把他掏个干净。
“哪三个人?”
“阿尔奇死後突然失踪又被人发现了尸体的那三个人,听说他们谋杀了阿尔奇,然後消失无踪,接著却死於非命。”
汤尼开始沈默,表情有些无奈,也许是艾伦问了太多问题,但他的好处是很有耐心,这一点从他坚持绘画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
“维克,我并非万事皆通。”汤尼说,“难道你打听这些是为了走他们的老路?”
艾伦正要说话,午餐时间到了,汤尼站起来并按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似乎是个友好亲密的动作,如果艾伦只是个普通囚犯,或许真该和他的室友好好相处度过漫长的牢狱生涯。然而他们都不平凡,因此不可能毫无保留地互相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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