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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谢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邪
平安哭丧着脸行礼:“夫人。”一边猛咳一声,冲正入迷的林阿宝猛使眼色。
林阿宝抬眼,吓的石舀都差点没抱住,呐呐开口:“阿、阿娘怎么来了?”
纪夫人气笑:“怎么?这若大的林府,我来去还让人提前通报不成?”见林阿宝心虚,纪夫人也懒得跟他置气,只瞧一地的颜料原石,心惊道:“怎么这么多颜料原石?谁给你买的?”
“不、不是买的,是谢玄兄送的。”林阿宝抱着石舀舍不得撒手,眼神可怜兮兮瞅着自家阿娘,生恐让他送回去。
纪夫人一堵,这么多价值不菲的珍贵颜料哪是一个小郎君轻意能送的?怕不是谢安石见他们阻碍所以借谢玄之手?那也是不是手笔太大了些?换成钱都够在建康购进一栋宅子了。想到这些纪夫人心情复杂,她自认疼爱林阿宝却也舍不得买一次性买这么多。
“阿娘~”
林阿宝可怜兮兮的模样让纪夫人心软了下,又想起他不爱华服不爱玩乐,平生就这点爱好了,一时慈母心占了上风,没好气拿指头戳他道:“回头娘给幼度补份回礼。下不为例可知道?被你爹知道又该说你了。”
眼睛蹭一下亮了的林阿定眨巴眼:“有阿娘撑腰我才不怕阿爹呢!阿爹就是个纸老虎,阿娘指他往西不敢往东!”
林阿宝马屁拍的纪夫人是哭笑不得:“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爹是这一家之主,又是林氏族长,如今又是中令书统管建康王城一应事务,怎么就纸老虎了?我看你又是皮痒了,让你爹打一顿就老实了!”
大儿子怕他老子,从小到大就做了一件违背老子的事,小儿子却敢坐他老子头上作威作福,纪夫人也就不懂了,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两个儿子就是能中和一下?
纪夫人心里想不通,林阿宝被训了也不气,偷偷使个我懂的眼神表示明白,给老公留面子这种事他懂!像他前辈子那些结婚的男女,老公在外面是条龙,关起门来是条虫这种事真心不少,毕竟野蛮女汉子这个物种,一般人应服不来。
被这不伦不类的眼色弄的纪夫人越发哭笑不得,索性也不与他多说,理好裙摆帮着把满地的珍贵颜料归整了一下,该归类的归类,该入箱的入箱,最后让人锁进里面库房,林阿宝宝贝的捧着钥匙眉眼弯弯,欢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纪夫人瞧了好笑,抿唇忍不住拍他下:“成了,知道你高兴,把嘴边一。洗洗手,就快用晚饭了。”
林阿宝看看自己手跟染了颜料的衣服,不好意思笑笑道:“我这衣服上沾了些粉末,弄进吃食里就不太好了,阿娘跟阿爹先用吧,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
旁边平安忙不迭去吩咐人准备热水,纪夫人到是笑了:“颜料都是粉尘确不能弄进吃食里,娘以前就跟你说过到半点没放心上,怎么现在反到注意起来了?最近又有人与你说了不成?”为这事以前可提过不止一次,结果林阿宝愣是没放心上,弄得纪夫人没法子只得吩咐人每天都盯着,就怕这一不注意就弄嘴里了。
“上次郊外画樱花时不小心蹭脸上了,谢世叔打水给我洗时说的,说朱砂也是颜料却是巨毒,让我注意些。”
以前追着喊没见放半点到心上,结果谢安石不过提一句就记上了?这是生的女儿吧?否则胳膊肘怎么就向外拐了?纪夫人心情有点带酸了,复杂问道:“之前见着人就怕,现在到好,对方提的一句就给记心上了,这区别是不是极端了些?谢安石给你吃了蜜糖不成?”
林阿宝被自家亲娘挤兑的不行,委屈撇嘴:“我又不爱吃密糖……”
纪夫人没好气嗔道:“你是不爱吃密糖,可这些颜料呀字画什么的比密糖好使百十倍。”
“阿娘之前不是让我与谢世叔多学习?”
“……呵。”谁会想到德行操守称为君子楷模的谢安石会瞧上自家阿宝呢?想起这些纪夫人心累的不行。平安那边通传热水备好了,林阿宝自去洗漱,一家三口吃罢饭,夫妻俩关上门来纪夫人忍不住把之前的事念叨了两句。
“……阿宝这不长心眼的把谢安石的话当成圣旨,怕不是被人卖了还给数钱。”
林遵文凉凉开口:“阿宝数钱怕都能数错。”
纪夫人心里一堵,想起林阿宝数钱都的确数错过,数错了还不认错,信誓旦旦说是铜钱太难数了?当时纪夫人就是好气又好笑,谁家铜钱不是这么数过来的?旁人都是一吊恨不得少给数十枚,她家这小郎君是恨不得多给数十枚,这糗事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说,太丢脸了!
“夫人不是说寻机会探探阿宝口风么?怎么反到跟这点事较起真来了?”林遵文放下公文看着自家夫人问道。纪夫人难得有两分尴尬,强词夺理唾了口:“急什么,好事还多磨呢,婚姻大事岂是儿戏?他谢安石这点时间都耗不起,那这结契不谈也罢。”
难得见自家夫人有这不讲理的时间,林遵文忍不住刺了句:“夫人这是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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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成怒?其实夫人大可不必如此,阿宝口风什么时候探不是探,再则阿宝还没开窍,探也探不出什么来,左右不过那个意思。”
“……老爷要看公文那妾身就先回了。对了,妾身今日累了想早些憩息,老爷就留在书房过夜吧。妾身告退。”
“……?!”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半点不知爹娘为自己事已经闹过一场的林阿宝神经粗成大树主干,登门入谢府那是半点压力都无,对阮夫人那更是高高兴兴喊的亲切,丝毫不知‘姨母’这俩平常称谓让阮夫人差点摔了茶盏,造成什么样的心理伤害。
阮夫人放下刚才差点摔了的茶盏,看谢玄的眼神不露出两分同情。
谢玄敏锐感觉不对,狐疑开口:“娘,孩儿可是有什么不妥?”说着打量下自身,衣裳都整齐呀,难道是头发没弄好?
事情还没成,阮夫人也不好开口,只笑道:“没什么不妥的。院子里已经准备妥当了,好生招待几位小郎君,有什么需要与下人说就是,对了。照看好阿宝。”
旁边林阿宝不好意思揖手:“姨母无需担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姨母’称谓让阮夫人心里又是一抽,左右衡量下笑笑掩饰了过去,末了却是给谢玄使了眼色。
接到眼色的谢玄心想阿宝又不是第一次来谢府顽,怎么还要着重申明一遍?还是说在自家娘心里自己就这么不靠谱?不能吧,历来自己挺靠谱的不是?谢玄心里这么想,表面却是揖手称是。“儿子知道,会照看好阿宝。”
感觉自己只有三岁的林阿宝也是无语了。
准备好的院子已经摆上矮桌跟茶点,只待其它数位小郎君到场便奉上新鲜瓜果,谢玄作为今日宴请的东家,含笑招待数位同窗,王崔萧是固定席位,其余几位也是太学里拨尖的,也就是说今天其实是学霸聚会,唯有林阿宝这个学渣。好在学渣的同时也是团宠,照顾团宠面子那是必须的,一行干脆玩起了游戏。
游戏不烧脑就是掉节操,蒙着眼睛转十圈,谁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走完一条直线就算赢。立时姿态各异、各具风流名士气质的小郎君们像中二少年一样笑的各种东倒西歪,虽然有别于世家子弟稳重教条,但谁让十六七岁的年纪最是中二的时候呢?你笑我走不出直线,风水轮流转也有我笑你的时候,就像林阿宝。之前笑的有多狠现在就有多懵逼,蒙着眼睛十转圈下来,整个人都感觉天地都在晃动,好容易站稳了选的方向都偏的没边,偏生自己又不知道旁人也忍着笑不提醒他,瞎子似的摸过去,正好摸到一个人怀里。
瞧着摸到自己怀里的人,谢安低首间眼内温柔如水笑意薰染脸上。
清俊闲雅的有匪君子不笑则已,一笑却是涟漪生姿世人动容,感觉不对的林阿宝拉下蒙眼巾撞进这一笑里,心跳顿时漏跳好几拍。
其余看着林阿宝走偏的小郎君们终于噗嗤笑出声来,谢玄也是忍俊不已,冲谢安揖手行礼:“三叔。”
王献之、崔吉、萧瑜相继揖手:“见过谢世叔。”
其他几位小郎君称不上世家,揖手行礼道:“见过谢三叔。”
林阿宝一激冷回神,正待揖手行礼,谢安扶了他:“无需多礼。”言罢抬眼应了其他人礼,低首示意林阿宝:“你与我来。”
“……?”林阿宝反射弧较长,谢安失笑,胸腔震动的笑声让林阿宝耳朵一痒,回神忙不迭与谢玄一等揖手告罪,跟上谢安脚步。
谢安脚步跨度若减配合林阿宝,半点不知自己腿短拖累人家的林阿宝不好意思道歉:“刚才失礼了,望谢世叔恕罪。”
心上人投怀送抱谢安正心情愉悦了,不过想到若投了旁人的,心情顿时不太美丽了,道:“谈不上失礼。不过此等危险游戏小郎君还是不要顽了,刚才若是湖边该如何是好?而且蒙着眼睛瞧不见,撞到尖锐之物仔细伤着。”见林阿宝喏喏称是,谢安从花园里折了朵最艳的牡丹递了来。
林阿宝满脸茫然接了花,看着碗口大的鲜红牡丹,就算再不懂也知能种在谢府园子最显眼的位置估计也是珍品,开的正艳花期还有好几天呢,就这么折了?林阿宝一脸复杂,他既不知谢大佬还有辣手摧花这毛病呸、爱好。
“不喜欢牡丹?”
闻言林阿宝忙摇头:“喜欢。我对花不挑。”
谢安失笑,一路走过又给折了海棠、丁香、刺玫等花,有开正艳的,有还待开的花骨朵,甚至还有特意挑的叶子,前面折一路递给后面林阿宝让其抱一路,到书房让人送来剪刀把过长的花枝剪了,挑出一支长耳花瓶,在林阿宝瞠口结舌下插了一束清雅高贵含蓄的插花作品。以牡丹为主,以丁香为铺又有海棠点缀,压下了牡丹过于的艳丽,让整束花看起来半点不沾俗艳之感。
谢大佬既然会插花?还插的这么好?!林阿宝觉的自己是不是对谢大佬天凉王破的人设有什么误解?
风流毓秀的小郎君坐着坐着就走神,谢安好笑之余拿剩余的一枝丁香扑了林阿宝鼻尖一下,丁香浓郁香味刺激的林阿宝立时喷嚏,谢安菀尔之余也不再逗他,修剪一下枝叶放下剪刀转而把整瓶花往前一送。
“送于小郎君。”
自来东晋林阿宝就知道魏晋两朝风气跟他想象中的古代不一样,女郎可以大胆表白郎君这是一点,对颜值的追奉达到历史最高这是一点,明明是放浪形骸的形径却被称名士风流这是一点,还有对君子行径的标签,放在其它朝是不务正业的插花、调香在魏晋两朝却是君子才能做的极雅之事。林阿宝现在在想,难道赠自己的插花作品也是君子才能作的极雅之事?就跟画家相互赠画一样?
想到这一点,林阿宝坦然接过花:“多谢谢世叔。阿宝定然细心呵护,尽量延长花期,只是阿宝不善插花,谢世叔若不弃,阿宝就以这瓶花为样子,画一副送来如何?”
“……那便最好不过了。”原本只是想表达心中欢喜之意的谢安眸光一亮,对这意外之喜满意的不得了。
醒醒林阿宝,君子视插花为雅趣不假,但相互赠插花作品的风气是没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林郎、林朔: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笨蛋哥哥?
谢安:他是我的药。
第30章林小郎君
鲜花保养的再好也不过几天就败,画到画纸上就不一样了。而且有林阿宝调色为保障,谢安很是期待这瓶花被搬到画纸上那天。
常开不败。就像他对小郎君的心悦之意。
谢安心情愉悦不已,取过早先准备好的东西递了来。原本是打算给林阿宝一个惊喜的,到没想到对方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好在现在也不算晚。“之前听小郎君说起过缺一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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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画纸。画笔与螺子黛相似,不晕染线条,颜色可选多色;画纸要不晕染墨,白如雪、平滑至极。我让工匠试了试,画笔先制了三种颜色的,画纸虽不如雪色,到还平滑。”
林阿宝满眼惊喜接过东西,打开木盒来瞧。巴掌大小的木盒整整齐齐摆着小指粗的木条,木条被打磨成圆型,中间夹着笔芯,笔芯有半个筷子大小,有黑、棕、微棕三色。画纸裁成一尺到一尺五大小,相当于现代两张a4纸大小,颜色当然没有a4纸那么漂亮,带点微黄,跟宣纸的颜色有点像,但比宣纸要平滑。
见他欢喜谢安眸光柔和两分,示意纸笔:“瞧瞧可用得上。”
林阿宝正有此意。拿笔往纸上勾画,线条简练不晕色,因为笔尖是硬的在平滑纸张上线条可粗可细更好控制,一笔可当数笔用,在手感跟颜色上跟前世的铅笔还有不少差距,但若单单画个素描却是可行的。
说话间林阿宝已经习惯性的勾画出了一个鸡蛋。漂亮的弧形蛋尖一面,及比较圆的一头,还有蛋旁边的阴影,草草几笔却是与真物一般无二,谢安掩不住眼内惊讶,见人笔心中一动。气质闲雅的如玉君子轻抚衣袖,眉目清俊间满是一派世家公子矜贵风,双眸如墨,微抿唇笑时像宝石被打磨过一样光夺目。
“听小郎君之前所言此笔画人物画最为想象,那小郎君瞧安石之姿,可能入画?”
大佬也自恋?!
林阿宝好悬摁断笔尖。回头想想好像也情有可原哦?东晋所谓光可鉴人的铜镜也就字面上的光可鉴人,与后世的玻璃镜面完全不能比,与唐代铜镜自也比不上的,所以大佬这是看素描画真实度极高,想瞧瞧自己到底长什么样?历史书上写的不错东晋就是个看脸的社会,所以名声显赫的谢大佬也不能俗?
嗯,应该是这样。林阿宝暗自点头,开口道:“画是可以,只是阿宝好久未有画过素描,恐不能还原谢世叔龙章凤姿的十分之一。”
谢安被夸的心花怒放,矜持颔首:“无防。尽力便可。”
“那阿宝便尽力试一试了。”
说起画画林阿宝就半点不傻白甜了,专业素养杠杠的,什么谢大佬就是一人物模特,指着靠窗光线好的位置让其坐过去,拿手一比,从手框的空间看过去出声调整道:“太紧绷了,身体放松,脸微微则一点,视线45度角,”
谢安扬眉:“……?”
林阿宝走过去,指着窗户边:“视线看到这里。我要找眼睑最好的开合度,还有光线投出来的脸部阴影。阿宝得罪了。”见人实在没弄明白,林阿宝亲自上手以指尖捏着谢安下颚微微调整下角度。
顿时谢安视线灼热几近灼伤人,林阿宝唆的一下回手,连滚带爬的滚回画架那,眼也不敢抬的揖手:“烦请谢世叔保持这个姿势。阿宝要开始画了。”
谢安微微眯眼,敢上手非礼却不敢抬眼看。很好。谢安心里默默记上一笔,在林阿宝抬眼之前换上清雅神色。所以错失刚才一瞬间的林阿宝半点不知自己被人记了一笔,只顾抬笔画去。画到中途,随着线条的增多相貌在笔下逐渐形成,全神贯注的林阿宝顿下笔尖,视线盯着窗边模特恍然出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直分神注意的谢安微不可察勾下唇角,林阿宝回神,耳朵尖微红的继续画画。少了上色这一步骤,素描画画起来到快些,再加上只画上半身,只一个时辰就完成了衣物、头发、头饰大半部份,最后只剩脸部。这也是最难的。但灵感如泉涌画到正兴起的林阿宝干脆一鼓作气,直接下笔勾画描绘谢安清俊五官。
英挺的眉,挺拨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形,还有完美的下颚,林阿宝笔尖一顿,想起自己刚才上手摸过,顿时觉着指尖微热险些连‘笔’都握不住。
“画了一个多时辰,小郎君可是要休息一下?”察觉有异的谢安还道累了,出声提醒道。
林阿宝回神,晃晃头清醒下,干咳:“不用。很快就好了。”
敛心神开始画眼。随着笔尖描绘,谢安那双眸光暗敛的墨眸在纸上一点一滴显露神,像最上等的黑耀宝石,由自然光投射出的光线不是宝石的冰冷,而是最上等羊脂宝玉才有的温润。
这样漂亮的眼睛世间少有。可惜因为画笔颜色局限与画纸的原色限制,能显现的神不过原物的一半。
最后添上两笔,林阿宝笔示意谢安。“好了。”
谢安起身,微顿待跪坐一个多时辰的麻痹感过去,这才悠然走来。随即怔然。他从没见过如此出神入化的绘画技艺,堪称鬼斧神工也不为过。
“这便是我?”谢安看画入神,这便是旁人眼中的自己?
林阿宝让开位置,不好意思开口:“谢世叔的风阿宝不过只显现十分之一,让您见笑了。”
“如果这才只算十分之一,难道安石是神仙不成?”谢安看向林阿宝,眸光潋滟让人见之不敢触,柔声道:“如此出神入化的画技能成为第一个入画之人,是安石的荣幸才是。小郎君之才登峰造极世间罕见,能与之相交,安石喜不自禁,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欢喜之意才好。”
林阿宝被夸的面红耳赤,忙不迭揖手示意道:“此画技并非阿宝独创,实是拾先人牙慧罢了。谢世叔切莫如此道,阿宝愧不敢当。”
闻言,谢安眉目微动,试问连画笔画纸世人都闻所未闻,何来画技之说?不过是小郎君怕名声太过的谦虚之言罢了。明明有惊世之才却自谦非独创,可见小郎君禀性之光洁性情之醇厚。想到这里谢安心内激荡不已对眼前之人越发喜爱,眼神越发柔上两分。举手回礼道:“不管如何,多谢小郎君让安石知旁人眼中的自己。圣人言三省吾身,安石会把此画挂于房中,日日观瞻。”
林阿宝瞪大眼。谢大佬你这么自恋是不对的!您的大佬道路难道要毁于自恋了?!
“小郎君?”谢安失笑,怎么又走神了?好笑之余抬手点了林阿宝鼻尖,见人回神轻笑道:“时候不早了。幼度那里估计已经散宴。委屈小郎君稍等片刻,我去换身衣服便送你家去。”
“不敢劳烦谢世叔。我自已回去就好了。”林阿宝忙揖手,趁机蹭了蹭有点痒的鼻尖,自以为偷摸的举动可谢安借着身高却是瞧的一清二楚,暗自失笑眉目一弯,不容拒绝。
“很快就好。”
说很快的确很快,不过换了一席天蓝色罩衫,腰间压袍坠儿换了同色的丝绸带,林阿宝还在想换了的意义在哪,谢安唤来仆人让去知会阮夫人及谢玄一声,回首示意林阿宝:“走吧。东西我来拿,仔细脚下。”
林阿宝摸摸头想说自己不是林三岁了。他发育健全,




夫君谢安 分卷阅读39
难道还会平地摔不成?不过想想谢大佬估计不会相信,柄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撇撇嘴打算跟上去。却不想,只这一晃神的时间便引来谢安催促。
“还不走,小郎君是想留下过夜不成?”谢安出言调笑,天知道他真心非常想,可惜还不到时候。说完也自知失言,边走边转移注意力道:“画笔画纸一事我会让工匠再酌情修改,力求达到小郎君心中标准,不过时间可能会若久些,要稍等一等了。”
被前言调戏到懵逼的林阿宝果然被转移注意力,回神道:“这种素描画阿宝技艺并不专,再好一点的画笔怕是要浪工匠心血了。所以这样就好,不敢再劳烦谢世叔心。”
“不过一点时间。无防。”
谢家是庞然大物,自有长期眷养工匠满足主子们的各种需求。谢安的需求自是最拨尖的那类,不用吩咐工匠们也会挖空心思满足要求的,当然,所钱财也不少,不过对谢安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哪比得上博心上人开心来得重要?也是经过这件事谢安才知道自己既然也有做昏君的潜质。非君子所为,可世间哪有真正的君子呢?为博心上人欢心,这等虚假之名不要也罢。
扯远了。林阿宝不知新样画笔画纸所多少,理庶物通市价的纪夫人却是清楚的,所以待林阿宝一脸兴奋跟她说新画笔的好处时,纪夫人的表情真是一言难尽。
我这儿子就是个傻的,她怎么还想过让傻儿子成家撑门户呢?不被人啃的骨头都不剩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林朗、林朔:想让傻哥哥长心眼估计是不可能了。
谢安:有安石便可。
第31章林小郎君
半点不知自家阿娘心里活动,林阿宝捧着谢安赠他的插花作品一脸高兴跟纪夫人献宝道:“阿娘。这是谢世叔赠我的插花,都是园子里最漂亮的那束,是不是很好看?”
当即。纪夫人的心情真是无以言表。
“……让林夫人见笑了。”谢安揖手见礼,神色带着两分局促。他没想到会在门口撞见,更没想到林阿宝会第一时间献宝似的把花抖出来,林阿宝不知道私人插花作品不能随意赠送,纪夫人可清楚的很。所以,当着林阿宝亲娘的面,谢安相当于又表了一次白。虽然这白表的当事人都不知道,可架不住纪夫人是当事人亲娘呀!
纪夫人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曲膝回礼:“谢大人佳作怎可见笑?我瞧着确是高贵典雅,趣味横生,想来我家老爷也是极为喜欢的。”
插花一事视为君子雅事,但起先插花作品只用于内宅相赠亲眷,其实也就是一家之主哄自家夫人开心的,算是夫妻俩私密情趣,当年林遵文也常常这么干。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君子之间也有相赠插花作品的,可那也只是极为亲近之人相赠且也是少数。
所以纪夫人的意思是想此事归类成后者,可不想林阿宝是个坑人的,抱着花瓶一脸护食模样。“这是谢世叔送给我的,我都答应把花画下来再回赠给谢世叔了!”
林阿宝说的非常坚定,纪夫人当即眼前一黑差点飙粗口!谢安?谢安当然装傻了,并且非常明智的揖手告辞。“小郎君已然回府,安石便先行告辞了。”
纪夫人能怎么办?儿子都长这么大了又不能再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只能尽可能全了礼数博回两分面子,回礼道:“劳烦谢大人送小儿回府。多谢。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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