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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谢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邪
菊华吓了一跳,看自家小郎君神情太过惊异,顿时又惊又惧:“小郎君这是怎的了?别吓奴婢!来人!快去催催大夫,还有三爷!”不怪菊华草木皆兵,实是林阿宝小时候得那要命的病给吓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第一就是先喊大夫!
刚踏进院子的谢安闻声,随手把手上叫花鸡交给小厮,跨步进到屋内:“怎么了?”说着坐到床塌边,看林阿宝刷白脸色把人拥到怀里心疼不已。
菊华曲膝见过礼,把梦魇一事说了。
闻言,谢安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擦了林阿宝眼角眼泪,无奈问:“可是梦到什么伤心事了?”他不过离开小片刻时间,又是刷白着脸色,又是梦中流泪的,谢安失笑之余亦是没辙,只把人拥的紧了些,期望给自家小君郎多些安全感。
谢安的神情太过自然,林阿宝心中闪过惊恐:“……我们在森林走了多久?”
“为何会如此问?”谢安心疼摸摸林阿宝脸,下意识探他额间,触手温凉松了口气,笑道:“可是睡糊涂了?”
“三爷……不记得了?”
不记得曾去异世,不记得两个月时光,不记得两人曾携手踏遍地球好些地方,还是说,那异世的两个月种种,包括爸、妈、朗朗、朔朔,不过是他一人的黄粱一梦?
第60章谢君郎
“不记得什么了?”
谢安清俊闲雅的面容闪过茫然,林阿宝神思恍惚间心想难道真是黄粱一梦?
“三爷,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林阿宝不相信那是梦,如果是梦为何会那么真实?见到家人的高兴,以及最后离别的悲伤,还在胸口环绕不去怎么会是梦呢?
“山间突然起雾我们差点走失,是我背你回来的,阿宝不记得了?”
在谢安的记忆中这段时间是没有出错的,他后脚跟着林阿宝进山,之后起雾,差点走失,后来林阿宝睡着,他背他出来,这段时间逻辑并无漏洞。
林阿宝迟疑开口:“菊华说我们只去小半刻钟,好端端的我怎么就累到睡着了?”
谢安狐疑:“你向来体弱,一时累了也是有的。”
“不对!”林阿宝拽谢安,眼内满是惊惧:“三爷忘了我体弱的毛病已经被老大夫调养好了?”
林阿宝的话让谢安愕然。是的,阿宝体弱的毛病已经被老大夫调养好了,但他为什么会理所当然的认为阿宝体弱,所以只小半刻钟便睡着并无异常?惊惧不已的谢安回忆走失的那段时间,时间并无漏洞,记忆中逻辑并无问题,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心里感觉到异常,但认知却并无问题,冥冥中好似被人蒙蔽了什么一样。谢安心里闪过惊惧,抬手间手腕闪过金沙般的光芒,林阿宝猛的拽住,只见谢安手腕间红线手链鲜红如初,玻璃制的葫芦中有白沙飘飞,被光线以玻璃折射好似金沙般。
“不是梦……”林阿宝眼泪大颗大颗的掉,瞬时哭的不能自己。
谢安愕然抚上红线手链,如此明显并且没见过的东西他理该第一时间就发现的,但谢安发现他并没有这个意识,甚至旁人也是,否则他进出这段时间如何没人问起?“阿宝。”林阿宝哭的不能自己,不懂原由的谢安心疼不已,仔细给其擦了眼泪柔声道:“别怕。我在。”
“三爷,我好怕现世的两个月时光是梦……”谢安没有记忆,林阿宝好担心怕只是他的一个梦,好在不是。胡乱擦干净眼泪,让菊华去门口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入,林阿宝这才断断续续把谢安丢失的记忆叙说清楚。
平行世界,现世,东晋,穿越,林阿宝说的就好像一个灵异故事一般,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谢安历来是不信这些的,可他的认识告诉他。林阿宝说的句句属实,更何况有鬼斧神工般的小葫芦为证,晓是谢安再心存疑虑也不得不相信。
他的小君郎曾两世为人,两人曾携手去到所谓的现世,见过林阿宝那个世界的爸妈弟弟,自己亦经受过那个世界的种种神奇。
不说谢安心中如何惊涛骇浪,林阿宝说到半途眼睑开开合命,一股从灵魂深处透出的疲惫袭了上来,转身一边自动往床上躺去,一边眼睑开合:“……三爷我突然……好累……好累……我要睡……睡……”
转瞬间已经合上眼睑,头一歪陷入深深黑暗怎么都叫不醒,谢安神魂欲裂,一手抱着林阿宝一手挥开床账大喊:“大夫!大夫!”
好在大夫早就到了候在门外,闻声忙不迭进门,放下医药箱就给林阿宝把脉,手一切到脉便神色一变。
谢安:“如何?”
“这脉象……怎像将死之人?”大夫也是唬的不行,但脉络的的确确是这样,似有似无,隐隐约约,就像吊着口气的垂死之人。
“荒谬!”谢安气极一手挥开大夫,转身抱上林阿宝凛然开口:“备马车!回城!”
一行快马加鞭宁回到建康城,得到消息的老大夫早一步候在谢府,可就算医术高超的他也是愕然:“……这病症老夫即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面相安祥像是熟醒,可脉博却是似有似无好似将死之人,时快时慢时隐时现,又在某刻急速如奔雷。
阮夫人吓的腿软,眼眶顿时就红了:“不过出门游玩几日,怎就如此凶险了?!”
闻讯赶来的纪夫人及林遵文闻言,心神欲裂,跌跌撞撞到床边,纪夫人抓住林阿宝手哽咽喊:“阿宝?阿宝?阿娘过来了,阿宝你醒醒……”
林遵文勉力止住眼泪,对谢安怒火顿生:“究竟怎么回事?不过区区两个月好好的阿宝就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不管出自何种原因,林阿宝现今凶险总归有谢府原因。做为现在的谢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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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谢奕出面道歉道:“林不,亲家,此事,”
谢奕还待说,旁边谢安想起林阿宝所说两世为人一事,心中一动:“是失魂症。”说着抄起人便往外奔去,被‘失魂症’三字惊的一行人人仰马翻,阮夫人腿软的不行,纪夫人拽上林遵文咬牙跟了上去。
谢安用斗蓬给林阿宝一罩,快马冲出城门往山上道观疾行而去。道童老远见了人,忙不失丢了扫帚跑进去通知自家师父,闻言迎出来的云道子一看谢安模样也是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还哪是个那芝兰玉树的谢安石?
谢安跃下马背,快步跑来:“道长,烦请救命!”
云道子定了定神看谢安怀中林阿宝模样,顿时心中一惊:“快,快,把人带进来!”一边把人往里迎,一边吩咐药童:“把我房里衣柜顶上那个紫金盒子取来!要快!”药童忙不迭去取了来,云道子霹手夺过打开盒子自内取出一个致小巧的青铜铃,拿笔架当支架往林阿宝头顶一放,曲指一弹,青铜铃无声,可无形的清脆铃声像是自灵魂中响起。
铃声外放,林阿宝脉博像是突然稳定了一样,虽还是有些时隐时现,但现时的脉像比之前要稳定很多。
“祖师爷手札曾说过,人偶有失魂,魂魄不稳有睡梦中不知不觉溺亡的危险。而‘镇魂铃’有镇魂之功效,可稳固主魂。”云道子介绍道,回切脉的手,转尔又道:“但镇魂铃只能镇住一时之魂,非长久之计。”
刚因有所起色而心安的谢安心间再次悬起:“那何是长久之计?”
云道子摸摸下巴胡须摇首:“不知。失魂的起因有无数种,祖师爷的手札中并无全然之法。”
“如果知道原因呢?”谢安问,垂目又道:“如若人有两世,魂魄却只有一个,该如何固魂?”
“竟有如此离奇之事?”云道子稀奇不已,拧眉想了想:“除非放弃一世,不再存另一世愿想。”
谢安没有那两个月的记忆,但他不难猜测想林阿宝会如何痛苦决择,所以梦醒时分的眼泪,是在悲伤离别,所以才会留恋以至魂魄不稳?
镇魂铃声声响,林遵文与纪夫人追了上来。“如何了?”纪夫人跟跄跑来问。
“暂时稳住了。”谢安回了声,转向云道子:“佛道可有法?”
云道子沉吟:“或许可一试。”
“那便一试!”谢安抿唇,冲林遵文纪夫人一揖礼,转而跨步上马再次疾行而去。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谢安马停在香火顶盛的天台寺山下,视线穿过雨帘看山中隐约露出的寺庙一角,想到林阿宝刷白的脸色,只觉心疼如绞。
“代我去叩山门。”谢安偏首对随从道。
随从不疑有它,分出一人对着雨奔上山阶。谢安看盘旋而上的山阶,甩手捞起衣摆,曲膝跪地。三步一拜,延阶而上。
后边随从惊呼出声:“三爷!”
谢安充耳不闻,拜过后肃然起身,走三步再次而拜。
谢安石之盛名天下知,其龙章凤姿其芝兰玉树其才华胸襟,见者、闻者无不赞赏不已,甚至推崇备至有‘天下第一名士’之称。而现今,天下盛名的谢安石为三步一拜登佛门,不过为林阿宝求一线生机。
雨越下越大,谢安额头已经见红,膝盖跟跄却仍旧稳步延阶而上。之前叩山门的随从捧着锦盒飞阶而上,见自家金尊玉贵的三爷三步一拜延阶而上,一时鼻子酸楚,脸上的雨水也顾不得擦,忙把主持赠予的佛门舍利以及主持在大殿亲自主持吟唱经文一事说了。
那厢谢玄闻讯赶来,忙把跟跄的谢安扶起来:“三叔……”余下的劝慰却是没再说出口。
谢安紧紧拽住谢玄,目光如炬:“帮我把舍利送过去。”
“……是。三叔放心,侄儿一定安全送到!”谢玄接过装舍利的锦盒,揖礼过后飞阶而上,回首间只见自家挺拨如松的三叔三步过后再次一拜。
三步一拜,最虔诚的信徒,那么多石阶才走到一半,普通人走上去都要受累不已,更何况是三步一拜?还有走多少阶?又还要跪拜多少阶?阿宝你可曾见到,三叔为你,已然可怜到求诸天神佛,你舍得三叔盛名天下的谢安石,余生无望心再无所依?
谢玄快马加鞭把舍利安全送到,云道子忙把舍利取出来放到林阿宝胸口,转尔切脉片刻,点头道:“有用。比之前稳固些。”
只是稳固却不是痊愈,听明白云道子话中意思的阮夫人捂嘴哽咽,心下微安又是忐忑,问谢玄:“你三叔呢?”
谢玄胡乱用帕子擦了擦身上水珠,闻言张了张嘴揖礼道:“三叔三步一拜延阶而上,想发下洪愿换阿宝一线生机。”
谢奕脸色大变:“胡闹!天台寺那么多石阶,三步一跪,他那双腿不要了不成?!”
“我赶到的时候三叔已经走到一半了。”已经到了一半,难道还半途而废?换言之,就算能劝,他三叔也不会听他的。
阮夫人痛苦闭眼:“之前走到一半,再加上现在来去时间,就算我们现在赶过去也是迟了。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阿宝,乞求诸天神佛怜悯安石的一片苦心,让其得偿所愿,助阿宝渡过这次苦厄。”
听到这里,所有人皆是触动不已,云道子也是叹道:“但愿天怜有情人。”
第61章谢君郎
自一闭眼林阿宝神思恍惚的好似飘呀飘的,像是被风吹着飘了好远好远,整个人晕晕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到哪去,似梦似醒了好久,待到勉力睁开眼睑,眼前是灯火辉煌的现世。
我这是在哪?林阿宝神思恍惚的想,抬头看看四周,恍惚的寻着那一丝丝的记忆穿过人流,走过热闹街头,三步一飘来到一片非富即贵的别墅区里其中一栋别墅前。
三层楼的别墅座落在修剪致的花园中,西洋风格的铁门栏栅顶部一片火红的蔷薇开的正鲜,记忆中的片段太过鲜明,神思恍惚的林阿宝想起来了。这是他的家!这里有他的家人。
“爸、妈、朗朗、朔朔!我回来了!”穿过门扉,墙体,无视任何障碍来到别墅里间,晕晕沉沉的林阿宝只剩的心里欣喜却没感觉到异常,只到奔向林君霁想要拥抱,却只抱住空气。“……爸?”
林阿宝抖着唇才发现,他就像隐形的空气一般,没人能见到,没人能听到他的声音,甚至也没人能感觉到他。任他如何呼喊如何招呼都是枉然。
我这是怎么了?林阿宝看着自己透明的指尖想。
中西结合的富丽装潢别墅内,林君霁热杯牛奶送到二楼主卧,周仪自床上起来捧着杯子,神情厌厌的。“……也不知道阿宝他们安全回去了没有。”
林君霁安慰道:“阿宝自小吉星高照,就算遇事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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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逢凶化吉,你就放宽心吧。”
“我怎么能放宽心?”说着周仪又泪似泉涌,拿纸巾胡乱擦了下道:“如果换作老三老四我都不担心,可怎么就偏偏是阿宝?阿宝性格软绵记吃不记打,受了委屈受了欺负,别人哄两句就乐呵呵的,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怎么能放心呢?”
自家儿子的性格林君霁也是清楚的,但事已至此,只有劝道:“那边不是还有他阿爹阿娘么?再不计现在还有谢安,疼他跟眼珠子似的,肯定舍不得阿宝受委屈,”
周仪打断他:“别跟我提谢安。他谢安是历史中赫赫有名的东晋大佬,但那又怎么样?你听听那些事,不就欺负阿宝什么都不懂先下手为强吗?还有所谓的阿爹阿娘,好好的阿宝凭什么就要结契断了子孙?古时的女人以贤德据称,找个能照顾阿宝的女人就那么难?”
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就表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一样,而立场跟着人文趋势走。在东晋,林遵文跟纪夫人的决定并无错处,那样的选择对林阿宝来说也并无害处,周仪明白么?她是明白的,但女人气性上来就不是那么理智了,就算知道纪夫人他们的立场是对的,但感性占上风时难会有牵怒。
想到这里周仪又伤心起来,眼泪直掉哽咽开口:“你说阿宝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狠心,为了谢安为了东晋那么些人就狠心抛下我们,难道我们就不是他的爸妈,老三老四就不是血亲了?”
林阿宝缩在床角早已哭成泪人,原因爸妈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因为顾虑他的感受所以委屈自己。
妈妈,对不起……
三楼林朗忍不住又翻出林阿宝之前录的影像,缩在沙发里一边看一边哭,旁边林朔受不了的踢他下:“你哭够了没有?林朗同学你水做的是不?”
林朗吸鼻子:“笨蛋阿宝在的时候我不敢哭,怕他瞧了伤心,爸妈跟前也不敢哭,现在没个旁人了还不许我哭了?”
林朔踹他:“我呢?”
“你不算,我们母胎成双,顶头算半个!”
林朗的理直气壮气的林朔没好气拿抱枕一顿拍,一边拍一边骂:“我抽死你个‘顶多半个’,老子活生生单个体,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小位数了?!”
“咱们双胞胎,我这不是为了表示亲近吗?”
“滚!”
这一通作,之前悲伤的气氛到是消散不少,林朗看着录像里的林阿宝,沉默半晌后突然指着电视里骂:“林阿宝!你要是没照顾好自己,让自己受了委屈,我跟你没完知道不?!”
这突然的神经操作气的林朔又是踹他:“有病趁早吃药,别传染给我!”
“咱们双胞胎!”林朗没好气吼。
林朔回吼:“异卵的!”
林君霁正巧开门,拧眉:“怎么回事?”
兄弟俩顿时起身,林朔理理头“没事,朗郎刚在哭,我安慰来着。”
林朗撇嘴:“叫什么‘朗朗’,你又不萌,叫哥!”
林朔又想踹,林君霁皱眉:“成了。二十几岁的人了还整天没个消停,就不能学学阿宝安静点?”双胞胎从小到大就闹到没停,林君霁有时是真喜欢大儿子的乖巧安静,给张画纸拿盒画笔,半点不带操心的。
说到阿宝父子仨心里都不得劲,林朗抓抓头“爸,妈怎么样了?”
林君霁颔首:“好多了,这会睡下了。你们这几天把事情推一推,好好在家陪陪她。”
“好的爸。”林朔点头,转而又劝道:“爸你也别想太多,别熬夜,以前你是想多赚钱留给阿宝,但现在阿宝去了东晋,我们自己赚的钱都用不完,多了不过也只是一串数字。”
闻言林君霁又是气又是好笑:“胡说什么呢。成了,早点去休息,别玩太晚。”
“是。晚安,爸。”
兄弟俩把抱枕放下,自出门回自己房间,林君霁摆了摆手:“晚安。”寂静的空气终于只有自己一个人,林君霁掩上门把胡乱放的抱枕拾整齐,点燃根烟静静看录像里的林阿宝。“……笨蛋儿子。”
林君霁是这一家之主,他要照顾妻子,也要照顾儿子,只有这独处一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表露出来,就像野兽独自舔食伤口,拒绝他人探寻内心深处脆弱的那一面。
而在旁人看不见的空间内,林阿宝双手抱膝卷缩在林君霁脚边,脸埋入膝盖无声抽泣。
爸,对不起……
朗朗朔朔对不起……
或许是林阿宝的愧疚太过深刻,冥冥中周仪自睡梦中醒来,推推旁边林君霁:“我好像听到了阿宝的哭声……”
被推醒的林君霁第一反应以为是周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倾耳一听,似乎真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夫妻俩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担忧,拧开灯寻着声音寻去,三楼林朗林朔也穿了睡衣下来,一瞧自家爸妈神色怕也是听到了,一家四口对视眼寻着声音寻到一楼大厅,在落地窗下林阿宝卷缩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宝?”
周仪唯恐眼前只是自己的幻想。
林阿宝抽泣回首:“……妈?”从白天到黑夜,他神思恍惚回了家,可家人却摸不见他,瞧不见他,亦听不见他,他看到了他们不愿表露在他面前的悲伤跟痛苦,林阿宝数度几乎要哭晕过去。
“真的是阿宝,阿宝!”周仪神情触动就要扑过来,林君霁死死拉住她。
“别过去。小心伤了阿宝。”林阿宝的情况一看就是所谓的灵魂状态,到不是害怕对方害他们,而是害怕灵魂沾了人的生气会生出别的事端。毕竟他们对现在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再小心也不能称之为过。想到这里,林君霁对林阿宝只有担心:“阿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跟谢安没有回到东晋?”
林朗林朔又极又气:“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是谢安没保护好你?你……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林阿宝胡乱抹了把脸,也是茫然:“我、我不知道。”
闻言,林朗林朔气的差点顺不过气来。笨蛋哥哥你还能更笨点吗?!
林君霁瞪眼双胞胎儿子,回首对林阿宝柔声引导道:“那阿宝想想,你们回了东晋吗?”
林阿宝依言想了想,半晌喜道:“呀想起来了!我们回到东晋了,在这边两个月在东晋却只过了小半刻钟,可是、可是三爷不记得了。”说到这里林阿宝抿了抿唇,闷闷的把玩手指很是不开心。
林君霁敏锐的感觉到林阿宝的不对劲,整个人的反应迟钝的非常厉害。“那阿宝记不记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怎么到这里的?”林阿宝努力的想呀想,想了会儿道:“我、我就是很累很累的样子,一下子睡着了,只感觉好像飘了很久很久,然后、然后……想不起来了……”




夫君谢安 分卷阅读81
“好好,想不起来就不想了,那阿宝知道怎么回去么?”
“我不知道,”林阿宝扁扁嘴,把玩手指闷闷道:“我不回去了,我要留在这里陪你们。”
闻言。周仪只觉的心肠都要哭碎掉,林君霁亦是红了眼眶,林朗林朔又是哭又是笑,骂道:“这时候说这些,早干什么去了?”
“对不起……”林阿宝只会翻来覆去的说对不起。
林君霁忍着眼眶的酸楚:“阿宝别胡说,你没有对不起我们,不管你在哪里你始终是我们的儿子,做爸妈的没什么要求的只希望你能好,就算我们看不到,见不到面,但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所以乖,阿宝听话,从来时的路回去听到吗?我们这你放心,爸爸、妈妈、老三老四都会好好的,不会有事的。”
身体只有一个,把魂魄留在这里,才是真正的害了他。
周仪也意识到这点,擦了眼泪劝道:“是呀阿宝听话,乖乖回去知道么?”周仪是有怨,但那只是一时气性,绝不愿意以林阿宝的生命为代价去偿还这点怨,更何况刚才听到林阿宝亲口说愿意留下来,这点怨也就消散掉只剩对儿子的担忧了。
一向乖顺的林阿宝这时候却犯了犟,扁嘴:“我不回去,我看到妈你在哭,还有朗朗朔朔,爸爸还偷偷吸烟了,吸了好多根。”
林君霁被林阿宝这猝不及防的告状给糊了一脸,又是窘又是无奈:“没好多根,就三根。”
周仪是哭笑不得,瞪眼老公,又冲林阿宝道:“放心,回头我拾你爸。”
“我们也会看着的,不会让爸变成老腊肉的。哥,你放心。”林朗拍胸脯保证,林朔对自家笨蛋哥哥是不抱希望了,直言道:“快点回去,少罗嗦!”
林阿宝眨眨眼一脸茫然,林君霁让林朔把谢安之前留下的照片弄来,指着照片中芝兰玉树谢安问:“阿宝还记得么?你说舍不得谢安相思成疾思念成殇,余生再不能展颜。阿宝,你还记得么?”
看着照片中谢安双眸,林阿宝呼吸一顿顿时一股心痛袭来,‘天涯海角,至死不渝;黄泉碧落,不敢相忘’,怎么就会忘了呢?回首间穿过层层黑暗,好似看到石阶三步一跪的人,淋着雨,一步步延阶而上……
“阿宝。”林君霁携手周仪,虽然不忍但总归心里已经欣慰:“回去吧。去东晋,去你该去的地方。”
林朗林朔扯了扯嘴角:“快点走,记住千万别回头,本来就是个傻的再丢了魂,怕不是傻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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