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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谢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邪
亲人之所以称为亲人,就是因为他会无原由的对你好,不求回报,只求你好好的,就算再不能相见,也会笑着送你离开。
“爸。妈。儿子不孝,保重。”
“朗朗。朔朔。珍重。代我照顾好爸妈。”
黑暗中有光来,林阿宝最后回首深深的把至亲的身影映到心底,回身飘至那一点点星光中,黑暗袭来星海相伴,林阿宝一步步走向光的来处,恍惚间好似听到了清脆的铃声,随云雾拨开,东晋的建康城已在眼前,纪夫人的隐忍哭粒的呼喊好似就在耳边……
而群山间大雄宝殿前,三步一拜的谢安石跟跄跨入殿内,双膝染血跪于垂目悲怜的佛祖前,叩首伏拜。
佛祖在上。我谢安愿倾一世之力救天下苍生,安万民,还天下太平,不求功不求名亦不求来世福祉。只求佛祖赐我林阿宝一世白首,不相离!
第62章谢君郎
“阿宝?醒了醒了!阿宝醒了!”原本只是想给林阿宝拢拢头发的阮夫人又惊又喜,纪夫人忙不迭扑过来,林遵文也是快步凑过来。
林阿宝眼睑开开合合:“……阿娘。阿爹。兄嫂。”
纪夫人红肿着眼睛应:“哎,阿宝乖,娘在这。”
林遵文也是鼻子不酸,阮夫人又是哭又是笑,合掌拜了拜:“诸天神佛保佑,逢凶化吉!”旁边谢奕也是高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说着想起,忙跑出屋外拽住谢玄:“快,快去告诉你三叔,阿宝醒了!”
刚换过干净衣裳的谢玄脚步一错,转身便冲进屋外雨帘,打马疾奔而去。
天台寺大雄宝殿殿外大雨滂沱,殿内主持领着寺内和尚低声念着空灵而飘渺的经文,谢安捻香跪坐于佛祖前,整个大殿肃严而庄重,只到谢玄自雨帘中冲入。
“三叔!阿宝醒了!”
谢安眉眼颤动,一滴泪自眼尾滑落,叩首:“谢佛祖垂怜。”
天台寺主持慈眉善目道:“有情人终成眷属。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谢安跟跄起身,在谢玄的搀扶下向众大师揖手见礼:“多谢众位师父。”
众和尚回了句‘阿弥陀佛’便自行陆续退去,其中一个大和尚快步去自己惮房取来药粉,谦和道:“自家磨的药粉,聊胜于无。”
谢玄接过药粉自是万分感谢,用药粉粗步帮谢安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由健仆抬起担架快步向山下而去。上到马车,刚才的滂沱大雨即是停了,谢安被搀扶上到马车,老大夫早已候在里面,医药箱摆开不由分说剪开谢安裤腿,血肉模糊的伤口合着布料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毛,好在粗略上过药粉,伤口的浮肿有所改善。
“大夫怎么样?”谢玄提心吊胆问。
老大夫先是摇头后是点头,谢玄心头悬着急的不行,老大夫却是瞪他:“你急什么,没见正主都没急么?”谢玄一噎,老大夫嫌他烦,没好气回道:“成了成了,有老夫在,瘸不了他!”
任由药童处理伤口的谢安颔了颔首:“有烦大夫了。”
“自小学了医就是个劳碌命,老夫也认了。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腿伤能好但更重要是养,养的不好,你这腿伤要复发老夫可是不认的。”
“这是自然。大夫尽力施为便是。”
谢玄松了口气,转而又见自家三叔额头血肉模糊的伤口,又提起心:“额头的伤口呢?”三步一拜,额头早被磕出了血洞,这样的伤口若留了疤怕不是把整张脸都给毁了。
世人爱美,男子更甚,老大夫是服气的:“放心,毁了谢安石这双腿也不能毁了谢安石这张脸,老夫‘神医圣手’的招牌砸不了!”
这下谢玄才算真的放心了。
老大夫这边尽力施求谢安,林阿宝那厢云道子切过脉,冲一干眼巴巴看着他的人颔首道:“已经无碍了。回去静养,忌大喜大悲,勿动怒,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同事了。”
纪夫人是被吓怕了,一边拽着林阿宝手,一边小心翼翼问:“病……可还会复?”
云道子捻了捻自己的山羊胡,沉吟声还是道:“应该不会。”
闻言,纪夫人是又哭又笑,六岁时林阿宝的失魂症自动痊愈,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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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的没一个人敢坦言不会再犯,如今好了,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阮夫人也是触动不已,摁了摁眼角庆幸道:“这要命的病可算是好了,谢天谢地。纪妹妹。敢明儿我们凑一处,把建康城附近大大小小的道观、寺庙都拜一遍,只愿诸天神佛保佑阿宝以后平安康顺,大吉大利!”
“好。阮姐姐可一定要叫我。”
林阿宝能够醒来对两家人来说是最最高兴不过的事了,阮夫人当即拿出当家主母的派头来,给所有人发了赏钱庆贺这次喜事,能给林阿宝多招点福气。
时候很晚了但道观毕竟是静修之地,两家这么多人呆着确是不合适,谢奕跟林遵文一合计,干脆到附近自家庄子凑合一晚,待明日一早再回建康城。阮夫人一等自是没有不同意的,一边快马让人去庄子里知会声让仆人拾房子,准许吃食等物,一边拾东西只等谢安过来拜谢过云道子,便陆续转道去庄子。
林遵文亲自把林阿宝背上马车,谢安额头束着锦缎双腿放松坐于马车内,谦和抬手行礼道:“安石行动不便不便见礼,叔父恕罪。”
林遵文神色复杂摆手:“一家人无需这么见怪。有什么事回家再说。”不过结契两个月,好端端的林阿宝就莫名又复发失魂症,对此林遵文未必没有怨,但谢安的行动让其是半分怨不起来了。三步一拜延阶而上,天台寺那么多石阶,这份心林遵文确定是再没人能做到了。
谢安揖手俯首称是,小两口才经过生死大劫怕不是有许多话想说,林遵文回身退出马车,不放心的嘱咐林阿宝道:“安石的腿伤不易移动,阿宝莫莽撞碰着伤口。”
脸色还有点苍白的林阿宝紧紧依着谢安,闻言猛点头,林遵文这才放心退出马车掩上车门,谢安手扶住磕在他肩上的林阿宝,担忧开口:“阿宝可是不舒服?”
林阿宝都被自己蠢的有点尴尬:“点头点太快了,有点晕。”
谢安失笑,抬手把林阿宝圈住往怀里拢了拢,让其靠在自己肩窝恢复养神。林阿宝抬手抱住谢安腰,静寂的空间内两人相偎相依什么都不用说,只想静静咛听对方的心跳让自己安心。
“阿宝。”半晌,谢安抚过林阿宝鬓角让其视线看向自己:“平行世界的事谁都不能说,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再吐露半字,可知?”
林阿宝想了下:“我阿爹阿娘也不能说?”
谢安凝声:“最好不要。不是不相信叔父叔娘,而是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告知叔父叔娘恐会于他们招来灾祸。”
有时候的真相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不知者不罪,不知者无畏,或许反能勇往直前打破原有的命途,创造新的奇迹。
一听会给阿爹阿娘招来灾祸,林阿宝顿时表示绝对半个字都不说。谢安摸摸他,对他这份信任而心悸不已,情动之时把人紧紧拥入怀中,一手抬高林阿宝下颚凑上前去。林阿宝眨眨眼,乖巧打开牙关。
“阿宝乖。闭眼。”
鸦羽似的睫毛羞涩的扇了扇,最终缓缓合上,那任君采撷乖顺依从的模样让原本只想浅尝即止的谢安不知不觉索求更多。被紧紧拥住,呼吸被侵夺,被唇舌征服的林阿宝轻哼出声,似抗议又似撒娇更似无所知的轻吟满足。
谢安:……真是要了命了!
到了庄子一行下马车,阮夫人扫过林阿宝那红肿的嘴唇,简直尴尬的没脸见人了。小两口是新结契不久,也是刚经过生死大劫,一时情动痴缠她都能理解,但理解归理解,仗着马车厢里没旁人就干点旁的什么,是不是有点过了?一个大病初愈,一个算是半个残忍,修身养性那是必须的!
“这庄子主要是用来种粮食等物的,房间不多,可要委屈纪妹妹与我一间了,夜里照顾阿宝也好有个照应。”阮夫人拢了拢鬓角笑笑道。
纪夫人听了后半句自是笑了:“那可就麻烦阮姐姐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阿宝大病初愈正是夜里离不开人的时候。不说兄嫂这原故,我还是阿宝的姨母呢,只纪妹妹可别嫌我添乱就好。”说着与纪夫人携手笑了笑,转而冲自家夫君道:“安石就跟老爷一个房间,夜里也好有个照应。妹夫就委屈一个人住了,明儿早起也好回建康处理公务。”
后知后觉的林阿宝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很想问阮姨母你的算数是不是不对?明明是三个房间刚刚够,怎么就不够了?
纪夫人自然不会让傻白甜儿子问出这么丢脸的问题,谦和端庄一笑,回头不由分说把林阿宝拽走了。身后谢安望眼欲穿看其背景,好悬没出口把人拦下来。坑弟不止的谢奕幸灾乐祸拍拍谢安肩膀,挤眉弄眼表示:你也有今天?!
所以说一时痴缠耳鬓厮磨的爽了,事后被长辈不放心也情有可原。好在庄子只住一晚,翌日一早一行回到建康城,林阿宝脸色恢复不少,纪夫人耳提面命一阵还是与林遵文回去林府,谢安出行不便但仍让人担了担架去送,转身回府后老大夫照例前来换药。
坐躺在软塌的谢安示意林阿宝:“阿宝可否去帮我取本书来?”
“我让平安去取。”林阿宝应声,自己却是蹲在旁边一动不动。
支开人的计划落空,谢安无奈:“很丑。”
“不丑。”
林阿宝犯犟,谢安拿他没辙,只得示意老大夫开始。干净柔软的布料一层层揭开,血迹染了一层又一层,待到完全揭开,双腿膝盖几可见骨的血肉模糊伤口看着让人头皮发麻。按理这么严重的伤不该出现在君子谢安身上,可偏偏就出现了,不是功绩亦不是朝庭责罚,只是为了欢喜之人的一线生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上便已不由已了。
林阿宝眨了眨眼睛,偷偷把眼泪擦掉,问;“是不是很疼?”
谢安捏了捏他手:“之前有点疼,现在不疼了。”
老大夫瞅瞅这个瞅瞅那个,手贱的用力戳了下,见谢安疼的倒吸冷气凉凉挪揄道:“不是说不疼么?”所谓老顽童、老顽童,越老越似顽童,就算号称‘神医圣手’也不能俗,坏心没有也就是想开个玩笑,到不想林阿宝顿时就心疼上了。
“大夫你轻点!”
老大夫这几年给林阿宝调养身子也算是混熟了,颇为没好气道:“我要不轻点,小郎君能奈我何?”
林阿宝想了想:“我拿成药方跟你换。”
“你那些药方都是我开的!”
“不是这些,是旁的。都是成药方子,有冶伤寒的,有冶药止血的,有治心疾的,”林阿宝怕他不相信,张口便背了好几张。虽是第一次听但老大夫是什么人?一辈子醉心研究医术之人,药方好不好一听便有定论,当即不淡定了忙问。
“这药方哪来的?!有什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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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接过话头,淡淡一笑:“阿宝碰巧得过一本古籍,药方是从那来。”
老大夫愕然:“古籍?有如此神的古籍我怎么不知道?!”
“确是来自于古籍。可惜古籍已经丢失,此些药方能否经得起考证还需大夫多多心。”
老大夫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那么珍贵的古籍你们既然弄丢了?!”越想越气,老大夫气的砍人的心都有,为血溅当场甩袖大步离去。
林阿宝追了两步:“大夫三爷的药还没上完!”
“让他去死!残了更好!”
林阿宝眼气水汽一升,也气上了:“他怎么能随便骂人?”敢情人不是他家的不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林朝:我什么时候能出场?
某人:……不知道。
林朝眼前一黑,抽出四十米大刀,林朗林朔忙拉住人:算了算了不值当不值当……
第63章谢君郎
“过来。”
清俊闲雅的君子坐于软塌,墨发如瀑,面容俊美,腰身挺拨姿容温润如玉,招手唤人间眉目升起一股宠溺入骨的脉脉温情。
林阿宝气鼓鼓的:“怎么能随便骂人,还说医者仁心,哼!以后家里有什么好药材我们再也不给他了!”
谢安失笑:“不过气话,阿宝宽心即是。”
“气话也不能这说!”林阿宝哼哼冷声,凑近看上了一半药的伤口又不提了心:“怎么办?等大夫气消了再喊他回来?”
“不用。不过上些药粉,自己便可。”谢安说着自己撒上药粉换上干净布料,弯腰要放下裤腿时,林阿宝忙不迭接了过去。
“我来!”不敢帮忙上药怕自己手重戳痛伤口,卷个裤腿还是可以的。说着蹲地上小心把谢安裤腿卷下来,末了喊人进来把用过的热水跟布料端下去,怕人闷着又转身取了好几本书来,道:“三爷再忍忍。等过两天轮椅做好,出行就方便了。”
“轮椅?”
林阿宝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我问过老大夫。三爷的腿伤至少要养两个多月,每天呆在屋子里那多闷?所以我画了图像拜托兄长找匠人去打造轮椅了。轮椅就是带着轮子的椅子,三爷坐在椅子上我推着走,比担架方便多了。”
担架至少要两人健仆抬着,进进出出极为不方便,林阿宝心疼他的这份心意让谢安极不触动,伸手拽住人拉到旁边,点点他鼻子,满是笑意:“那便先行多谢阿宝。”
“三、三爷不生气就好。”一方面怕他心理不舒服,毕竟原本是健全的人好端端的坐两个月轮椅;另一方面也是怕他怪自己擅自作主,毕竟轮椅那细的构造一瞧就不是东晋产物。
“我怎会生气?我高兴还来不及。”谢安笑笑,抚过林阿宝眉眼,平行世界是两个人的秘密,但他并不希望这个秘密成为林阿宝的枷锁。
“阿宝。”谢安紧紧他手,双目有鼓舞也有愧疚:“我们的约定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可知?”
成药方子并不是普通的药方子,而是经过许许多多病例研究沉淀出的方子,跟普通方子比起来,区别就是可不经任何更改便可治愈病例,可稳固的建造治愈病症的三角架。普通药方随便一个大夫便能开出千千万,但成药方了就算某些地方名医都是开不出来的。是以寻常一个成药方子都价值千金被喻为不传之秘,更别说林阿宝这些极其珍贵对病症极其广泛成药方子。
这些方子当然不是来自于古籍,那是林君霁花大价钱从某公司购买的药方,特意叮嘱林阿宝记牢的,但此事经谢安之口,老大夫之手,来自于古籍就是实锤了。顺理成章,理所当然,面世之后自不会再与林阿宝有所关联。
诚然,若把这些事与林阿宝牵上关系,自是名喻建康盛名传天下,但危险性也几乎无法估计。与之交好的琅琊王氏、崔氏、萧氏,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所谓的往日交情不过是空谈,更何况还有宗氏司马在旁虎视眈眈。为了保护林阿宝,不暴露在群狼环伺之间,谢安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把这些与林阿宝区分开。
对于这点林阿宝是知道的,所以没有委屈只有满满的触动以及情意。“三爷的苦心阿宝明白,只要能帮到忙,我不委屈。”
为东晋再次步上灭亡的道路,在现代的两个月内为了研究如何改变东晋命运,谢安不知熬了多少个深夜,可人算不如天算,还有失去记忆这种操作!庆幸的是,当初林君霁为林阿宝着想让其记了不少东西,拿出来用也不算白糟回罪。至于记下东本的名声,林阿宝是真心不再意的,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避之还唯恐来不及呢,哪还会觉着委屈呢?
看林阿宝不似作假的神情,谢安是又心疼又欢喜,心疼的是此等利民利国的事荣耀却与他无关,欢喜的是林阿宝懂他。欢喜的人能懂自己,没什么比这更让人愉悦的了。想到这里心情激荡的谢安紧紧握住林阿宝手,眉眼间满是情意。
“阿宝可否与我再说说那两个月的时光?”
谢安原意是想此林阿宝叙说看自己能否有半点记忆,可或许是冥冥之中的神秘力量起作用,谢安半点记忆全无,明明是自己但听着就好像说的是另外一个人一样,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让谢安难有点别扭。不是介意也说不上生气,真要说的话或许是点点吃醋?对,吃另一个自己的醋。吃醋另一个自己能与林阿宝渡过那两个月时光,看宇宙奇妙星海浩瀚,观大千世界繁华如锦,瞧世间太平国泰民安。这是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三爷?”
出神的谢安回神,垂目笑道:“阿宝可否用简笔画画出来?就画我们换衣的样子。”
林阿宝不疑有它当即拿笔就画,谢安穿衬衫西裤的样子林阿宝记得真切,没多久就画了出来,轮到画自己时反到多花了点时间,因为没有认真的瞧过。简笔画的传神处就在于写实,是以当林阿宝画出来,谢安好似可以瞧见那个时代的自己。
“是不是很帅?”林阿宝抱着画板乐不可支,下巴抵着画板想了想:“等以后有了时间我画个同等人高的,三爷或许能想起来没一定。”
关于自己为何没有那两个月的记忆,谢安曾经深思想过,猜想应该与冥冥之中的平衡有关。所以谢安对自己能不能记起这点,是不抱奢望的,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吃自己的醋。可惜,纵谢安有吃醋的心也没付于行动的腿,只得把心思憩憩先把腿伤养好再论其它。
伤筋动骨一百天,谢奕直接给谢安请了三个月的伤病假,朝庭准了但同时撸了谢安殿中监的职务,有那看笑话的要笑谢安不知所谓,但谢安却是不介意的,正好趁伤病假的这段时间把林阿宝默写的东西好好理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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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在佛祖面前发了誓要还天下太平,自会信守诺言,而林阿宝记忆中的东西便是依仗。
超前一千七百多年的东西在默默改变着东晋,而始作者林阿宝被谢安牢牢护在羽翼下,仍不知人间疾苦不知外边风雨的在谢府悠然渡日。直到时间进入冬月,谢安腿伤好到七七八八,这才再次出府。
这日傍晚时分谢安携手林阿宝跨上马车,一路驶出城往郊区有樱花的庭院而去。到了地方,谢安回身把林阿宝扶下马车,给其拢了拢防寒斗蓬的领子,柔声道:“我们会在这边住上几天。”
还以为只是过来逛园子的林阿宝眨了眨眼:“会不会太打扰人家?”
“园子我已经买下来了。”
林阿宝瞪大眼:“为什么?咱们家庄子那么多!”不是林阿宝吐糟,谢家的庄子确是多的吓人,阮夫人拿账本给他看过,出产作物的、闲住的、避暑的、窝冬的,单公中大大小小的庄子加起来有四五个,这还不算大房谢奕名下、阮夫人嫁妆名下,二房谢据及夫人私下也是有庄子的,还有谢安私产中也有两个庄子,算上林阿宝名下的一个,不加四房谢万、五房谢石、六房谢铁及其夫人私产,属于谢氏的庄子就近二十个!
二十个庄子是什么概念?!整个建康城多大的地方?普通百姓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可谢氏单庄子就二十个,难怪都说朱门酒肉……呸呸,林阿宝暗自呸了下,差点把自己给骂了进去!扯远了,林阿宝想说的是,都二十个庄子了还嫌少不成还要买?!咱炫富也不能这么炫知道不?!招恨我跟你讲。
作者有话要说:林朝:再不让我出场,我忍不住我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某人:……卡文。
第64章谢君郎
院子买都买了,林阿宝也不可能心疼那点钱让谢安退回去。两人携手进到院内,原本百花齐放的庭院满目望去尽是深冬的萧条,只有几棵松针仍旧绿意傲然,不过在庭院一角特意划出地方种了梅树。
梅树不多,就三五棵,但皆是枝繁叶茂的老树,如今都是挂着稀疏的花骨朵,只等一场寒雪便能绽放枝头,给这冬日萧条来场华丽转变,披上寒香白雪让无数文人名士浮想联翩、痴迷若狂。
林阿宝不是文人名士写不出千古绝唱的诗句,但他是执笔画者,对雪梅图也是非常向往的。
“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下雪。”林阿宝抱着暖炉问。
谢安走来牵他手,笑:“不下也无碍,它日再来便是。”
林阿宝想了想也是,反正院子已经买了,什么时候来不是来?
寒风凛冽,两人穿过走廓登上看台,看台已然经过改建下通了地龙,台内台外几乎两个世界,台外仍是寒风扑风让人冷彻心骨,台内让人感觉几乎温暖如春。林阿宝脱去厚重的狐裘披风,脱鞋踩上软塌,只觉被寒风吹到快要变人干的自己顿时如枯木逢春了。这种感觉就跟炎炎夏日一头撞进空调屋子,感觉全身心都舒畅了!
谢安交待人上膳食,回头一看顿时菀尔。林阿宝顿时从裹的严严实实的蚕宝宝一枚变成身轻如燕蚕宝宝一枚,整个人就差在软塌上满地打滚了。
“阿宝。”谢安无奈把人拉起来,给其手里塞进一杯热茶。
热茶汤色通透清香扑鼻,小口啄下,从里到外暖和了,就像夏日一碗冰沙从里到外透心凉。林阿宝捧着热茶顿时有点舍不得放手了,谢安哭笑不得取了他杯子:“再喝一杯。晚膳有你爱吃的羊肉锅子。”
酷寒冬日最美不过一顿羊肉火锅,林阿宝眼睛一亮立时抛下热茶表示要留着肚子吃火锅。这时候辣椒还没传入东晋,但华夏族人从始至终对‘吃’一事从不吝啬心神,没有辣椒但也有多样调料能给人辣的味道,当然,比不上辣椒给人的口感,但新鲜肥羊肉的鲜嫩能弥补不少。谢安没辙,只得把递到一半的热茶堪堪进了自己肚子。
不多时锅子上来,鲜香嫩的肥羊肉让林阿宝味口大开,酷寒冬日都吃到满头大汗。谢安见其喜欢,自是先顾着人吃到五分饱这才顾上自己。一顿羊肉锅子吃到林阿宝又是满足又是遗憾,捧着吃撑的肚子感叹道:“也不知道辣椒还在哪个大陆呆着,羊肉火锅还是跟香辣风更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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