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邪
人躲着自己夸却受得住,这是几个意思?瞧在眼里的谢安心里莞尔,随即与林遵文告辞。林遵文送到门口目送马车离开,回头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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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用药膏揉头顶包一脸泪汪汪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训道:“该!毛毛燥燥就得受点教训!”
被训的委屈扁嘴,林阿宝想起问:“阿爹,长康是谁?”
“长康是画圣顾恺之的字,以前说过的不记得了?”林遵文比林阿宝还诧异,不是说最为崇拜画圣顾恺之以对方为目标么?结果连崇拜对象的字都忘了,你怕不是假崇拜吧?
‘说道长康前几天还跟我打听林小友,可惜今日聚会没来,否则就能见到了’林阿宝觉着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个亿。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林朗、林朔:笨蛋哥哥,科科。
第14章林小郎君
跟男神擦肩而过让林阿宝两天都蔫啦巴叽的打不起神,直到三月三上巳节 这天被谢玄一等拉出来游河。
三月三上巳节 是魏晋两朝较为重要的节日,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不管男女穿上新制的衣衫来到水边过节,人来人往间每个人笑颜顿开兴致高昴,有文人即兴写下优美华丽的诗文,有歌者唱着悦耳动听的歌曲,也有年少艾慕的郎君隔江大胆唱着诗文表白心爱的姑娘。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被表白的姑娘羞羞搭搭美目一转似嗔非嗔,有起哄的亲朋好友齐声又唱。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被拉上船头的林阿宝听的抿唇直乐,其实说不上很动听但胜在真情实意,听着去有种格外动人的美,旁边崔吉悄声与阿宝挤眉弄眼:“这怕是已然有婚约的,若没有婚约这么唱,怕不是找打。”
林阿宝不甚明白,崔吉给他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谢玄暗自瞪眼崔吉让他别教坏人,崔吉抬头望天,王献之对越发迷糊的林阿宝解释道:“《桃夭》里有些词过于露骨,旁的唱无甚关系,适婚年龄的男子便不能这么唱了。”
意思都没弄明白的林阿宝就不明白刚才的诗文里有猛浪的?记不得释文林阿宝干脆作罢,好奇问:“那要没有婚约的该怎么唱?”
王献之轻笑:“唱《关雎》。”话音才落,河边就有人唱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似齐声大合唱似的,神奇的是都不认识却每个都在调上,唱到最后一句‘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好些害羞的女儿家举袖遮脸,却又偷偷的拿眼瞧,或心里会想哪一位会成为她的如意郎君?
男子大胆表白,女子含羞举袖,这种单纯纯粹的艾慕情感就如天空那蔚蓝投映在湖上的那抹倒影,涟漪顿生让整个岸边满是粉红泡泡撩人撩得飞起,可偏偏不含半点情欲都是甜美柔软的情感,听的林阿宝不感叹,古人为了表个白想出这么多招也是拼了,事实证明不管现代、古代,找配偶才是人生大事,单身狗什么的没人想当!
般渡至河中央占据最佳位置,顿时岸边传来一阵骚动,林阿宝还以为又是有人表白,一时好奇探头瞧去,撞进一众兴奋到双颊通红的姑娘眼中,顿时骚动又拨高一个度!
崔吉、萧瑜闷笑,王献之扶额,谢玄示意林阿宝转回视线,道:“别看,越看她们越激动。”
林阿宝茫然之后瞠目结舌,都要结巴了:“她、她们是在看我们?”
萧瑜好心解释:“每年上巳节 都要来这么一回,阿宝以后习惯就好。”
怎么习惯?林阿宝心想,前辈子就是个宅从小到大没过一封情书,这辈子难道要客串把大众情人?就这么一错神,岸上已经响起女子唱起的歌声,取自《诗经》中的诗文意境清雅,用姑娘们温柔优美声音唱出来叫一个动听悦耳,比之男子们不知好多少。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被这么多姑娘表白哪个少年郎心里不得瑟,几人推搡几下,由王献之开头唱《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姿态风流的四位俊俏郎君立于船头齐声唱着优美高昂的歌声,曲调合声优美悦耳既不比岸上女郎差,唱的岸上女郎又跳又叫,那激动模样好悬担心会跳水游过来,好在东晋女子疯狂归疯狂爱慕归爱慕,跳水这种事还算没发生,所以这就是素质,要换在现代,‘私生饭’什么的想想都惊悚。
最后一句‘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唱毕,岸上女郎个个激动的双手捧颊满脸通红,对岸一面又有女郎踏歌而起。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君子是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崔吉拉林阿宝上前,笑道:“你听,她们请你家去做客,好酒招待,鼓瑟吹笙。”
热闹瞧着正好的林阿宝疑惑:“不是请你们么?她们又不认识我。”
以为自己是路人甲的林阿宝不想打脸来的这么快,岸上女郎齐声大喊:“林小郎君!我们心悦于你!”
东晋姑娘的大胆让林阿宝闹了个大红脸,举袖认怂钻回船仓,谢玄一等愕然后仰声暴笑,岸上女郎也传来一阵起哄般笑声,摆船的渡夫也是一度笑开,林阿宝脸上温度久久不退,暗道以后谁说古人矜持他跟谁急!
顺秦淮河游了一圈,岸边歌声从未停止,可见谢玄四人的影响力。船摆到下游谢玄让渡夫靠岸,趁姑娘们还没追上来几人抄小道麻利溜了,到安全地界,萧瑜捅捅王献之:“平日风头都要你给抢了,今日风头分阿宝一半,感觉如何?”
王献之:“求之不得。”
林阿宝吓的都语无伦次了:“别别,风头给你风头都给你!”
谢玄偏头憋笑,崔吉、萧瑜早笑的打迭了,王献之若胸闷,想着眼不见为净转开视线,随即身躯一震,拿手直拍损友,谢玄笑抚开人手:“献之兄是玩笑都开……?”余下的话吞进肚子里,身躯也是一震。
崔吉、萧瑜看过来,林阿宝探头,一大片女郎结伴而来,面对她们像雷达似的目光锁定,林阿宝心怂。事情很严重,五个人面对一大群就是狼群中的羊,每人一口都不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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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崔吉转回视线,嘴角一扯:“还愣着干什么?跑呀!”
第15章林小郎君
四个人可谓经验丰富,萧瑜、崔吉垫后,谢玄前头开路,王献之护着林阿宝跑在中间,后头追的紧怕出现踩伤事件谢玄只得选择大道跑,可这样弊端是人数越积越多,死循环之下谢玄只得选择闷头往前冲,只盼女郎们体力跟不上把距离拉开,见不着人影她们的热呼劲就会消失了,可谢玄失算了林阿宝的体力,半途就体力跟不上被王献之带着跑,跑到最后女郎们是甩开了,林阿宝也阵亡了。
脸色刷白,胸膛鼓动如雷,双腿软绵扶着墙软倒在地就再也起不来了,接着而来的还有撕心裂肺的恶心呕吐,以及腹部绞痛,冷汗只一错眼就打湿了背衫,唇色几乎浅到与肤色相同。
四人唬了一跳,忙七手八脚把人架开,崔吉掏出帕子给林阿宝擦脸,一边擦还一边喊期望把人喊醒,只林阿宝已经难受到五感顿失了,哪还能回应人家?
林阿宝情况已经引人注意,刚要驶过的马车掀起一角纱帘,瞅见人群衣角,谢安视线一凛:“停车!”
速度下马车穿过人群,两手抄起软绵无力的林阿宝翻身上马,视线错落间让见着主心骨的谢玄从头冻到脚,其余三人也好不过哪里去,不过就算心里怕的突突跳还是咬牙往奔马的方向追去。
隔两条街就是建康最盛名的医馆,谢安御马到前,等不及马停便抄着人跃下马背直往里冲,药童瞧了匆忙迎上来领着往里间让其放在软榻,大夫后脚跟了进来,一手搭脉一手接过消毒好的银针转尔就是几针。大夫医术高超,林阿宝恶心呕吐的症状眼见减轻,谢安脱下沾染污秽的外衫,取过药童拧来的手巾亲自给林阿宝擦汗。
风神秀彻五观致的小郎君躺在软塌毫无生机,汗湿的头发贴在脸上衬托原本就偏白的肤色越发如玉般剔透,双眼紧闭神情痛苦,谢安擦拭的手一顿,他记得这双眼眸睁开后如黑夜星子般漂亮,清澈、明亮、睫羽纤长忽闪忽闪,像漫步林间的幼鹿。
随从自跟上来的马车里取来干净衣裳,谢安放下帕子,却是小心扶着晕迷的林阿宝先给他换上了,好在马车衣服也不止备一套,随从自再去取衣裳,之后进来身后便跟着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谢玄一等。
谢玄擦下脸上汗,喘气:“三叔,阿宝如何了?”
谢安随意套上外衫,瞥眼人又坐到软塌边给林阿宝擦起汗来,好在大夫扎几针稳住林阿宝病情,不多时便没再出冷汗了,谢安手理了理袖子,那垂目神态看不出喜怒的模样让谢玄头皮发麻。当然,这时候不是训人的时候,一众垂手立在一旁等大夫诊断完毕。
头发灰白的老大夫扎完最后一针,一手仍旧诊脉,一边问:“病者之前可是剧烈运动?除了恶心呕吐外可还有旁的反应?”
谢玄愧疚开口:“阿宝之前被我们拉着长跑了一段路,除了恶心呕吐,还冒冷汗,痉挛,全身无力,”
老大夫松开把脉的手,确手检察林阿宝胸腹,边问:“在病发之前可有进食?”
四人算了下时辰,王献之答道:“一个时辰内未曾进食。”
那就是一个时辰外有进食了?老大夫心里已有诊断,吩咐药童取来艾包加热敷致林阿宝腹部,一手摸着脉门见脉象渐稳,眉头若一松。
谢安:“如何?”
“无碍。只是一时剧烈运动岔了气引起的胃绞痛,休息一阵就好了,不过病者体弱肠胃比常人要娇弱几分,消化缓慢,进食前后一个时辰内都不要剧烈运动,且运动要缓慢渐进,猛然一下对病者都是极重的负担。病者可是早产儿?”
‘失魂症’并不是适合宣扬的病,谢安斟酌道:“自出生就生过一场大病,六岁才渐好。”
“这就是了。病者根基不稳,体虚,且长年喝药造成脾胃虚弱,消化比常人弱还极易积食?”
谢玄忙不迭点头:“是,阿宝说过有大夫让他少食多餐,所以一日有早、午、晚三餐,还每餐铺以汤食。”
老大夫回诊脉的手,道:“病者体虚、脾胃弱,少食多餐是对的,但一味的少食多餐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追究到底还是病者根基问题,以往是底子还不够稳健做不到这点,现今底子既然已然稳固就需多走动增加煅炼,达到强身健体的目标才是根本。”简单言之就是娇养是越养越弱,就该多运动糙着养一养。“病者少时想来没少吃药,是药三分毒,不知道之前的方子老夫也不敢妄自下药。这样吧,待病者恢复先接了回去,家里若有合适的方子先吃两幅养着,以后要愿意带着方子来,老夫再瞧瞧。”
“多谢大夫。”
自有人去结算诊金,谢安垂目守在一旁,谢玄盯着脚尖不敢抬头,崔吉、萧瑜对视眼,心虚开口:“我们去通知林府,”
谢安抬了抬眼,截断其话:“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了。”
崔吉尬笑:“还是世叔想的周到,哈、哈哈。”
在谢安视线下崔吉编不下去了,有匪君子不怒则已一怒惊人,凛然神情下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四人垂着头排排站,半点旁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好在林遵文来的及时,四人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愧疚,谢玄愧疚感更重,冲林遵文一揖到底。
林遵文扶住谢玄:“事情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不怪贤侄,贤侄无需自责。”说完冲谢安揖手:“犬子之事多谢谢大人。”
“林大人客气。”
林遵文带了林阿宝以往用的药方,待老大夫瞧了开了药方抓药毕,林阿宝的情况也算稳定了,只要家去休养就好。只是问题就来了,林府马车窄小不够人躺,谢安好人做到底把人抱上自己马车送回林府,之后更是一路抱回屋里放到床上,纪夫人给林阿宝盖好被子,转回外间冲谢安一福身:“多谢谢大人。”
谢安束手而立:“此事幼度有错在先,当不得夫人谢。”
谢玄几人一揖到底,纪夫人快步扶起几人:“此事怎可怪你们?阿宝的身体我清楚,也怪我们舍不得苛刻他,否则也不至于奔跑快一些就受不住,如若你们喜欢阿宝不嫌他累赘,多约他出去走走,我就万感谢了。”
因为他们的鲁莽把林阿宝弄病了,结果纪夫人还反过来感谢他们,四人心里是又羞又愧疚,当下拍着胸脯只差指天立誓保证绝对不嫌弃林阿宝了,纪夫人自是万分感谢,点心每人送了满满两大盒,对谢安更是谢了又谢,林遵文送人出门,谢道:“待犬子痊愈,定然登门拜谢。”
“林大人客气。”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林朗、林朔:笨蛋哥哥很娇气!
第16章林小郎君
不说谢玄四人家去如何受罚,临近日落林阿宝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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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碗鱼肉粥有了力气,提笔给四个因他受罚的小伙伴画了四张简约画,内容就是四人船上与岸上女郎对歌场景。谢玄气质风流,王献之温文尔雅,萧瑜英武逼人,崔吉肆意张扬,草草几笔姿态各显,不说到画的四人脾气全无,纪夫人瞧了戳林阿宝:“谢大人呢?可想好如何谢他?”
林阿宝好笔,心虚气短:“这不是有阿娘阿爹么,你们一定会准备好谢礼的,阿宝不需操这心。”
纪夫人都要气笑:“你这话当着你阿爹说一遍我就依你。”
慈父分分种化身后爸,家法伺候没商量!想起那根家法藤条,林阿宝紧紧皮冲纪夫人求饶:“阿娘,我这不是没准备么?我那点小家当谢大……谢大人怎么看得上?”好悬把‘谢大佬’吞回去了。
“幼度四人你都知道画幅画安慰他们,怎么到正经恩人这里就不作数了?”纪夫人就不明白了,阿宝对旁人都一般无二,怎么独独就对谢安石此般特殊对待?按理谢安石闻名建康,君子之名盛传东晋,不管见着还是没见着是多少小郎君仰慕对象,怎么到阿宝这就反着来了?
林阿宝很想说,阿娘你要知道谢安的丰功伟绩你也会怂的。这种以一人之力挽狂澜,稳一国上下的顶级大佬就该独坐峰顶一揽众山小,再加上学霸人设,他这种上辈子学渣这辈子更学渣的人来说伤害太大,他还想留点血长命百岁。
“这能一样吗?谢大人与画圣交好,什么好画没见过?儿子这点本事,人家客气说两句好话还能当真了?阿娘,可不兴这么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
纪夫人气的打他:“正经书不念,每天学些乱七八糟的话,被你阿爹听了又该训斥了。”
“阿爹不敢,我有阿娘当靠山!”
被林阿宝这一插科打诨,纪夫人总算不坚持送画一事了,转而认真准备拜谢礼一事,说来这事也让人头疼,谢安的身份摆在那,重了吧林遵文现在侯官的尴尬位置有攀附之嫌,轻了吧人家正儿八经帮了大忙,身份又摆在,一般的礼没得得罪人。到是林遵文得知自家夫人为送礼一事头疼后,笑着说了两句。
“夫人着相了,陈郡谢氏这种显赫世家还少好东西么?咱们家怕是掏空家底对方也看不上,再则谢礼也不讲究贵重、价值,尽到心意则可。”
闻言,纪夫人茅塞顿开,笑道:“确是我着相了。听老爷的,我这就把礼单理理,理好了老爷把把关。”
夫妻俩和颜悦色商量好礼单,林阿宝养了三四天好上七八分便被林遵文带去谢家拜谢,往先上谢府都是往阮夫人那走的,今儿到是第一次往谢府另一方走。
谢安在自已院子招待两人,林阿宝在林遵文示意下一揖到底隆重道谢,把这道最重要的程序走完,接下来就是吃吃喝喝聊聊了,聊到半途谢玄来找林阿宝。
“三叔。姨父。”谢玄见礼,端的是姿态风流潇洒卓尔不群。
谢安颔首,林遵文笑夸了一句,林阿宝起身见礼,谢玄回礼,在旁人见不到的地方挤眉弄眼一番,原本担心小伙伴生自己气的林阿宝心下一松,趁机道:“阿爹,儿子这次病了阮姨母送了好些名贵药材,儿子想去拜谢阮姨母。”
拜谢阮夫人一事纪夫人之前都是有交待的,林遵文自不会不肯,点头道:“是该前去拜谢。去吧,注意礼仪,别胡闹。”
“儿子知道。”言毕冲谢安一揖礼以示告退。去拜谢阮夫人,谢玄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是以谢安颔首之余示意侄子:“好些招待,别让下人冲撞了小贵客。”
“是。侄儿告退。”
出了院子没了外人视线,林阿宝不好意道:“我听我阿娘说,因为我的事累的幼度受罚了。对不起。”
谢玄:“别说这种话,的确是我思虑不周才累的你病了这一场,阿宝勿怪才是。”
“怪我怪我,怪我不争气跑几步都不成,成了累赘你们还不嫌弃我,幼度放心,我现在已经开始强身了,早睡早起饭后还会散步,老大夫还教了我一套拳法,每天早晚练两遍出汗才止,才几天我就感觉神头好多了,赶你们可能赶不上,但下次过节被人追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这么菜!”
相比于林阿宝的兴致勃勃,谢玄扶额:“可别下次了。”
经过这次事件,年少张扬被女郎追这种事件谢玄是再不敢想了,自家母亲的藤条,父亲的怒斥,以及三叔让人印象深刻的训导,记忆深刻到谢玄打死再不敢这么来了,被女郎追捧的虚荣心什么的,确不是君子该有的心态!
林阿宝疑惑脸,谢玄轻咳下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见过我娘就去我院子吧,献之他们来好久了,挺担心你的。”
林阿宝果真被转移注意,加快脚步到阮夫人那被拽着好一阵心疼又给塞了好些玩意才脱身,之后到谢玄院子,王献之、崔吉、萧瑜三人围上来,上下好一阵打量:“瞧着脸色还有点白。”
林阿宝茫然:“我本来就很白呀。”
在以白为美的东晋,大言不惭说自己很白,这是炫耀还是炫耀还是炫耀?不管林阿宝怎么想的,反正四个小伙伴心里默默无语了三秒,最后还是颜值最高的王献之先道:“不管如何,阿宝无碍了就好。”
说起这事林阿宝的确不好意:“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缺少煅炼体力跟不上而已。不过放心我已经在开始煅炼了……”把之前早睡早起的话又再说了一遍。
王献之颔首后又劝道:“强身健体非一朝一昔可成,徐徐渐进才是正经,阿宝切莫贪功冒进伤了身子。”
林阿宝忙点头拍胸脯保证绝不贪功,一旁崔吉道:“我有个想法。阿宝可以跟我们一起到书院读书,一来,起到强身健体的目地,二来,也可增长学识认识更多朋友,岂不两全齐美?”
谢玄扬眉,萧瑜想了下以拳击掌:“这个办法好!”
只有学渣林阿宝头摇成波浪鼓:“不成不成,我《四书五经》都没念全,去书院念书决计不成!”
王献之也觉着这法子成:“阿宝情况特殊,想来学院先生也不会怪罪的。”
谢玄附和:“学院因材施教不会苛刻学子,阿宝的天赋是画画,学院先生也不会强求阿宝熟读《四书五经》,再则有我们四人在,保阿宝圆满毕业应该不是问题。”
崔吉忙点头:“而且我们学院山长是大名鼎鼎的‘张无名’张贤之,与画圣师出同门,还是师兄,如果阿宝到我们学院读书,山长一定非常欢喜!”
眼瞧着就要成为现实,学渣林阿宝终于聪明了一回:“我阿爹只是到建康叙职,肯定还是要走的,我不会留很久。”
这话要换别人说出来,谢玄一定会阴谋论认为到方拐弯拐角为自己爹谋留任建康职位,但要换林阿宝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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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说出来,谢玄只哭笑不得:“难道阿宝就不上学了?”
“我可以到我阿爹任职的地方上学。”没有这么多历史牛人,他的压力大概会小一些?大概……?
林阿宝一副肯定模样让王献之也是失笑:“阿宝完全可以留在建康上学,竖横就算林大人外任也不过几年时间,总会回到建康的。”言下之意,王献之对林遵文的能力是非常看好的,侧面说明王家也关注林遵文了。
琅琊王氏声名显赫,是当年号称‘王与司马共天下’的传人,也是东晋现今第一强族,在士族阶层的控制力强压其他宗族,其中也包括现在的皇室司马宗氏,而林遵文做为一个单打独斗的地方太守,能入琅琊王氏之眼,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可惜林阿宝半点没听出里面意思,非常理所当然回道:“我阿娘离不开我阿爹,我离不开我阿娘,一家三口当然要在一起了!”
这理由给的。崔吉、萧瑜扭头闷笑,王献之哑然,谢玄失笑:“林姨父与林姨母的感情确是极好。”男人后宅清静只得嫡妻,可见夫妻俩感情深厚,当然,像他娘阮夫人这般强势逼得父亲不敢纳妾的除外。“不说这些了,难得聚在一起,玩几局‘饭局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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