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街一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兰拓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人家了?”白春笙有些犹豫,码头老大黑鱼他从未见过,据说也是个狠角色,码头和鱼街做买卖的都被他管的服服帖帖的,这样的妖,会愿意留曾娘子吗?
“不会,曾娘子不是做得一手好绣活儿吗?恰好我们东家去岁猎了些上好的皮毛,预备给自家夫郎做几身大毛衣裳呢,正好了,让曾娘子去那边做几个月的活儿,能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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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银钱不说,她住在我们东家的别院里,想必那些人是不敢去别院抓人的吧?”
“那是!这个主意好!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吧,迟了我怕曾娘子真的想不开做姑子去了。”白春笙急忙站起来。
“稍等。”王鲲风从店家那里拿了一个粗布袋子,将桌上的瓜子点心一股脑的倒了进去,“这些你拿回去吃,都是店家自己做的,外面买不到。”
“谢谢王大哥,说起来,真的一直在麻烦你呢。”白春笙笑眯眯地接过布袋子,这个动作莫名让他感觉十分亲切,以前他和朋友去茶楼喝茶的时候,临走也习惯把桌上剩下的零食都带上,一路走一路吃,一点也不浪。
第23章
白春笙和王鲲风回去的时候,周婶婶已经哄着曾娘子去了对门的王家,镇上的人都知道王家大郎是黑老板的得力干将,寻常人根本不敢带着人到王家闹事,周婶婶把人带过来,也是担心那些人去而复返。
王大娘对曾娘子的遭遇也十分同情,当下便答应让大儿子帮着周旋一番,绝对不能让曾娘子被那帮人带回去。出身农家,王大娘更知道乡下女子婚嫁的残酷,说是卖女儿也不为过了。当年若不是机缘巧合被卖到了王府,想必也和如今的曾娘子一般,有家还不如没有家了。
白春笙和王鲲风在自己院子里找不到人,转念一想便猜到他们应该是躲到对门去了,裹裙一看,果然周婶婶母女俩和曾娘子都在这边呢,曾娘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曾娘子,别难过了,方才王大哥已经跟我说了,说是他们东家,就是码头的黑老板他们家别院那边正好缺个做绣活的绣娘,若是你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过去上工,你人在那边,别说你们娘家人了,便是镇上的人,也不敢去黑老板的别院抓你的。”
“真的?我愿意的!愿意的!不要工钱也没什么。”曾娘子喜极而泣。
她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她娘家来抢人的话,她也不连累院子里这些人了,大不了跟着他们回去,到了娘家,或是投河,或是一头碰死在娘家门槛上,总归是不能让他们得逞的!肯花十两银子买媳妇的,还是她这样跟过别的男人的,能有什么好的?无非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
“工钱的事儿我做不了主,这样,你快些回去拾拾,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你放心,黑老板的夫郎虽说脾气有些任性,但为人是极好的,你去了那边,什么都别管,只管好好做活儿,他不会亏待你的。”王鲲风看到连自家老娘都很关心这位小娘子,不由得多提点了她几句。
“我、我真不知该如何感谢才好。”曾娘子又哭又笑,被周婶婶劝着回去拾东西去了。
“王大哥,幸亏有你!”白春笙总算松了一口气。
“区区小事,你也不必担忧,我答应你的事情,定然会说到做到的。”王鲲风安慰道。
王大娘笑眯眯地看着笨拙示好的大儿子,忍不住在一边拿帕子捂着嘴偷笑。看到儿子看过来,急忙开口道:“春笙,你若没事的话,不如和我家大郎一起走一趟吧?正所谓瓜田李下,大郎若是就这么带着曾娘子过去,难有人说闲话,倒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还是大娘思虑周到!”白春笙想想也是这个道理,索性又约上了周婶婶,三个人一起送了曾娘子去镇子外的别院。
黑鱼的别院在镇子外一处山坳里,上次白春笙他们看到的,不过是最外围的几处客房,黑鱼独占欲强,即便是狐妖家族的其他亲戚来探望自家夫郎,黑鱼也不乐意看到他们太过亲近,因此特意命人将客人住的院子修筑在隔着一道小溪的山坳另一边,走过去都要小半天时间。
王鲲风带着他们一路沿着山道到了半山腰,将骡车停在山门外面,自有别院的仆从牵着骡车去安置,他们便下车步行入内。
说是别院,从内部看却更像是一个小小的村落,巧的建筑散落在山坳各处,山坳内有溪流缓缓流过,几道木桥随意架在上面,沿着溪流还有些田地,种了些稻谷和杂粮、蔬果之类的,鸡犬相闻,见之忘俗。
“来了来了!大郎,这里!”黑鱼站在门前招呼道,他本是想亲自去山门处迎接的,被自家夫郎打了两下才想起来,现在他扮演的是老大的老大(听着有点晕),作为老板是不会亲自到门口去迎接属下的,因此只能等在屋子里,却也不敢太托大,到底是等在了门边,装作兄弟情深的样子,将自家老大迎了进去。
狐妖青蓬却是个演技派,端着亲切的接见心腹属下的笑容,命人上了茶,却没有再进一步的亲近了,只是让曾娘子走上前去,给他看了看,又问她都会些什么针法,说了自己想要做些什么,聊了几句,便让他们留下吃顿饭再走。
王鲲风撇了黑鱼一眼,让他克制一点,别太过热情了,万一弄砸了,他铁定把这条黑鱼炖成黑鱼汤!
“那个,青蓬你看着安排吧,若是需要采买什么稀罕的布料,我让他们去州府买来便是。”
“又胡说?年前还运了一整船的绫罗绸缎,库里还剩下许多呢,曾娘子,缺了什么尽管让他们去库里取,就是委屈你,要住在这里几个月了,你放心,住在这边一应生活琐事都不必操心,一个月二钱银子的月钱,若是衣裳做的好,定有厚赏!”
“公子言重了,小妇人本就是被逼无奈,避祸而来,东家和公子肯留小妇人,小妇人已然心满意足,赏赐再不敢领的,只需每日两餐糙米饭便可。”
“好了,月钱是定要给的,我这就让人带你下去歇着,明日再开始做活儿吧,屋子里缺了什么,便去找管事的大丫头。”
曾娘子恭敬地对着青蓬磕了一个头,转过身,却直挺挺对着周婶婶、白春笙和王鲲风跪了下来,速度太快,三个人一时间竟都没反应过来。
“婶娘和两位兄弟对茜娘的大恩大德,茜娘无以为报,唯有在佛前祝祷,愿佛祖保佑三位恩人一声顺遂,多福多寿!”
说罢,那曾茜娘竟磕下头去,不顾周婶婶的搀扶,坚持磕了三个头,偏偏白春笙和王鲲风碍于男女大防,也不好去搀扶她,只能侧过身,当是受了她这个大礼,心下也不由得有些难受。
人都说女子嫁人便是第二次投胎,这曾茜娘实在是命苦,第一次投错胎,第二次也被家人送到了那地主家的火坑里,如今更是几乎连守寡都不能清净,要不是院子里的邻居们仗义相助,只怕这会儿已经投河自尽了。
“王大哥,接下来怎么办?”从别院离开后,白春笙坐在骡车里,有些担忧地看着王鲲风。这件事情他真的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不由得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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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不过,你若是想去看好戏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看。”王鲲风笑了笑。
“什么好戏?”
“看某些毫无心肝的人,是如何作茧自缚、自寻死路的。曾娘子那位娘家定下的未婚夫,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找人去退婚了,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要!”白春笙眼前一亮。
“走吧!我们先把婶婶送回家。”
“若不是幼青还在家里等着,我倒是想和你们一起去凑凑热闹呢。”周婶婶也有些好奇,不过,他们家幼青一个人留在王家也不像话,她也担心,“春笙,看仔细点,回来说与我们听听。”
“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看!”白春笙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了。
回到镇上,将周婶婶放下后,王鲲风驾着骡车,先带他去买了几个烧饼,看到路边有摆摊卖甜瓜的,又买了几个放在车里。
“没带刀,这瓜怎么吃啊?”白春笙看着发愁道。
“这么吃。”王鲲风拿起一个甜瓜,用布巾擦了擦表面的泥巴,将甜瓜单手固定在车板上,一拳头下去,甜瓜被砸成了好几瓣,许是因为速度太快,里面只稍微崩出来一些果汁,断面显出甜瓜青黄色的瓜瓤来。
“吃吧,天气热,吃个甜瓜解渴。”
白春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吃瓜,想到他们此去恰好是充当“吃瓜群众”这个角色的,又忍不住有些好笑,接过那甜瓜慢慢啃了起来,王鲲风也拿着一块甜瓜,放任骡子慢慢在官道上溜达着,自己在一边吃甜瓜。
“这甜瓜真好吃!”白春笙一边吃一边用布巾擦嘴巴,甜瓜脆嫩多汁,瓜瓤如蜜一般,实在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甜瓜了。
“这种子还是我,我们东家,从皇城带过来的呢。”王鲲风顿了顿,“我那里还有一些种子,回头我拿给你,你那菜地不是还有些边角没动吗?正好种些秋瓜,现在种下去,等割麦子的时候甜瓜就能吃了,吃不完还能拿去卖。”
“好啊!谢谢王大哥!”白春笙笑一笑,继续埋头吃瓜。
“咱们都这么熟了,再叫王大哥就生分了,往后叫我阿鲲吧,或者大郎也行。”王鲲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白春笙一口甜瓜差点喷出来,“大郎”什么的,一听就容易想起著名的冤大头武大郎啊!
“那啥,我以后还是叫你鲲哥吧。”白春笙急忙答应道。
“嗯,那我便唤你春笙。”王鲲风满意地笑了笑,“快点吃,吃完再吃烧饼垫垫肚子,咱们也不能白来一趟,那曾娘子的娘家,村子里有极好吃的脆桃,我带了些银钱,咱们便装作采买桃子的商贩,买些脆桃回去,赚了钱分你一半。”
“嘿嘿~那就多谢鲲哥啦!”白春笙三两口吃掉甜瓜,抓起一个烧饼吃了起来。
第24章
曾娘子的娘家,便是离镇上七八里地一处名唤桃花坳的村子,这村子里的人世代种植桃树,每到初春时节漫山遍野姹紫嫣红的桃花杏花,因此而得名桃花坳。
王鲲风似乎来过这里,熟门熟路地将骡车直接赶进村子,停也没停,直接往相熟的一户人家赶去。那家恰好有个孩子在他手底下做工,之前他和码头上几个管事还受邀到这户人家吃过饭,也算熟悉,看到王鲲风亲自赶着骡车过来,那家人忙不迭地将人迎进去,上了热茶和自家炒的葵花籽之类的差点。
“王管事怎么这大热天的过来了?有事尽管让小儿回来办便是了,上次让他带去的头一茬的脆桃,几位管事吃着可好?”那当家的老者用蹩脚的官话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似乎很怕怠慢了王鲲风这个管事的。
“陶家大伯,这是我兄弟春笙,他刚搬到我们这里来,听说这里漫山遍野的桃子,便想来瞧个稀奇,恰好也顺路采买些脆桃回去,给家里的亲戚朋友都分一分尝尝。”
“那您带他来咱们桃花坳算是来对了!这漫山遍野的桃子,简直就像那王母娘娘的蟠桃园,这山上还有猴子呢。”
“不急,我们还要在这边住一晚,明日带我兄弟上山看看那喊泉再回,今晚便麻烦大伯,替我兄弟二人整治个落脚的床榻,再做几个菜,我兄弟难得来一回,总得让他看看新鲜。”王鲲风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串铜板来,看着约莫有一百多个。
“这如何使得?”那老者连连推举,终究是抵不过王鲲风的坚持,下那铜板,一叠声命家里的婆娘整治一桌好饭食款待贵客,又亲自背了竹篓子,带了摘桃子的家伙,要带他们上山去看看。
这山里的天气倒不似镇上那般炎热,凉风习习,许是因为这满山的脆桃,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桃子成熟的独特香气。
白春笙上辈子就是个宅男,又不爱出门溜达,倒是难得见到这般景致,当下也忘了来看热闹这回事,专心致志地游走在桃树林里,寻找着藏在桃叶中的成熟脆桃。
这里的桃子不像白春笙前世常吃的那种水蜜桃,即便成熟了,桃子皮也是青白色的,只果实尖部微微一点胭脂红,闻着一股青涩的香味,看着像是没熟的,有经验的陶家大伯却说,这样尖部微微一点胭脂红的脆桃是最好吃的。
王鲲风仗着他个头高,摘了一棵大一些的脆桃,用粗布擦掉外面一层桃毛,拿出随身带的水囊冲洗了一下,递给白春笙让他尝尝。
白春笙对准那胭脂红的尖部咬了一口,桃子很脆,却没有什么渣,越嚼越甜,白春笙一时没忍住,一眨眼一颗桃子就只剩下桃核了。
“这桃核吃完可别丢了,起来,晒干了砸碎,取出来的桃仁可是一味好药材呢。”陶家大伯笑眯眯地让白春笙将桃核丢在他随身带的竹篓子里。
三个人正在那找桃子呢,山脚下一片吵嚷,陶家大伯的大孙子一阵风似的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抱住他爷爷的大腿:“阿爷你快点回去吧!老曾家来了好多外面的人,说是要扒了他们家房子,还要他们赔钱,族老让您赶紧回去。”
小孩子年纪还小,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陶家大伯听得着急,不由得看向王鲲风他们。
“大伯您先去忙吧,这篓子给我们,我们兄弟俩自己摘吧,摘回去多少,您秤好了我照着市面价格给。”
“王管事您这说的是什么?不过是几个不值钱的桃子,您能赏光来村里看看,那是我们的福分!不要再说给银钱了,这样,篓子我留下来,我这有点急事先去看看,回头桃子摘好了你们便放在山道边,我让我家大郎过来挑下去。”
说着,便急匆匆地带着大孙子下山去了。
“鲲哥!”白春笙抱着刚摘下来的俩大桃子,一脸八卦地看着王鲲风,“是他们吗?”
“十有八九,走!咱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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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绕过去。”
“你认识曾家的屋子?”
王鲲风顿了顿,有些怜惜地看了看好像脑子有些不够用的河蚌妖,无奈道:“这还用提前打听?你没听那小孩说?人家跑到曾家说要扒了人家房子,这会儿,肯定是哪家闹的最凶,哪家就是曾娘子的娘家吧?”
白春笙:“……”一定是变成河蚌才这么蠢的,他以前很聪明的!一百五的卷面总分从来没低于八十的!
俩人穿过桃林,顺着山下的吵闹声,很快便找到了那曾娘子的娘家,前三后二的五间土坯房,看着还算体面,怎么就能干出把女儿卖了两回的肮脏事儿呢?
“来,踩在这里,爬上去!”王鲲风左右看了看,瞄准了一棵老桃树,那桃树的枝丫非常粗壮,分叉也多,就算失手跌下来也会被树枝挂住,还算安全,王鲲风将外衫衣摆掀起来塞到裤腰上,扶着树干蹲下来,示意白春笙踩着他的肩膀爬到树上去。
白春笙沉默半晌,他想说自己两辈子都没爬过树,但是又不好意思拂了王鲲风的好意,咬咬牙,一脚踩在王鲲风的肩膀上,顺着那桃树的枝丫慢慢爬了上去。
虽然有些害怕,但是,爬到树上真的看得好清楚啊!
这棵老桃树正对着曾家院子。
此刻,院子里的水缸已经被人砸破了,里面储存的井水流了一地,大门也被人给踹倒了,锅碗瓢盆散落一地,一个妇人正抱着孩子蹲在角落里,上午带着媒婆去找曾娘子的那男子被人打倒在地,又被同村的人抢了出来,混战之后,衣服都被扯破了,口鼻也流血不止,狼狈不堪地被人搀扶着。
“曾老大,说好了十两银子娶你闺女,现在特么的她人跑了,还给我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你今天要是不赔钱,我便将你这小儿子抓去卖到勾栏院去,看他细皮嫩肉的,倒是生了一副好荣貌,那小倌馆子里最爱这细皮嫩肉的小娃娃了!”
“放p!劳资什么时候拿了你十两银子?”
“你还敢不认账?牛婆子,你说,当初说媒的时候给了银子没有?”那为首的赖汉从人群里请出了上午那媒婆。
“我让人查过了,这媒婆是他干娘,俩家人狼狈为奸,也不知道骗了多少人家的好姑娘。”王鲲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上树,此刻正蹲在他身后,两条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两根粗壮的树干上,虚虚地将白春笙搂在怀里。
白春笙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觉得耳朵也热乎乎的,王鲲风偏偏像是毫无所觉的样子,仿佛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些,又往前凑了凑,白春笙被他热乎乎的身子蹭了蹭,差点炸毛。
“这么远,他们又听不到,不必如此小声。”白春笙嘀咕道。
“隔墙有耳。”王鲲风一本正经地胡扯,不过被发现了之后,也没敢再往人家身上蹭,踩着树枝稍微往后退了半个手掌的距离,继续跟他解释道,“那赖皮汉子名唤牛二,和那牛婆子不是亲戚,却因为都姓牛,两家便结了干亲,牛二在翠红苑做打手,没事就喜欢赌两把,没钱了,便假借娶妻,请他干娘牛婆子去乡下寻摸好颜色的寡妇,花点聘礼把人骗到家里,转身就卖到翠红苑去了,聘礼的十两银子算什么?曾娘子那般好颜色,卖到翠红苑去,起码八十两银子!”
“你怎么对那翠红苑如此熟悉?”白春笙斜着眼看他,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你对那儿这么熟悉,是不是经常去逛窑子?
“咳咳~你不知道?那翠红苑也是我们东家的产业。”
白春笙:“……”决定把那个黑鱼拉到黑名单去!
“放心吧,翠红苑不是你想的那样,改天我带你去玩玩?”
“我才不去那种地方!”白春笙怒道,要不是俩人都踩在树枝上,他都恨不得把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推下去得了!
“好好好,不去不去!”王鲲风哄道,他方才想到,不知道白春笙喜欢的是郎君还是小娘子,要是喜欢的是小娘子,到了那翠红苑,被那里的小娘子们勾走了魂儿,那他不是挖坑给自己跳了?
幸好白春笙不想去。
王鲲风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危险,急忙转移话题:“不说翠红苑了,那牛二没想到曾娘子竟然入了青蓬公子的眼,青蓬可是我们东家的心头肉,寻常连吹个风都怕他冻着,牛二听说曾娘子被青蓬公子请去做绣活儿,哪里敢再问什么?偏他又欠了外债急等着用钱,拿曾娘子没办法,我便猜他十有八九会来找曾家的晦气。”
“该!让他们卖女儿!”白春笙恨恨道。
“快听他们怎么说。”王鲲风提醒道。
院子里,那牛二的干娘果然帮着干儿子说话了,无非是下聘的时候她亲自经手的,给钱的时候,曾家老大,就是曾娘子的后母带过去的那儿子还按了手印的,说着便拿出一张纸来。
“胡说!我按的那是婚书!”
“我看你才是昏了头了,婚书哪里要你一个晚辈按手印的?这分明是十两银子的聘礼钱,老婆子听说你们曾家的人做事不厚道,担心你们事后不认账,特意让你按了个手印,你们看,果然不认账了吧?还婚书?天底下谁不知道婚书俱是结亲双方父母为证的?”牛婆子冷笑一声,将那按了手印的文书重新回怀里,并不让曾家人碰。
曾家之前将女儿卖到地主家里做妾的事情,村里人还有印象,现在看到牛婆子连聘礼钱的据文书都拿出来了,上面还有曾家老大的手印,心里便信了七八分,就有曾家的族人劝曾家老大赶紧把银子还给人家。
有些不齿曾家卖女儿无耻行为的村里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曾家茜娘的遭遇,稍微有点良心的都十分同情,这会儿看着曾家人的表情都有些嫌恶了,真是一家子人渣!
“别信她的!满嘴胡扯!我根本没拿她一个铜板!那真是婚书!她跟我说的,按了手印,就能去官府做出婚书来,到时候茜娘就跑不掉了!”曾家大郎气急败坏地吵嚷起来。
留下来的一半人瞬间又走掉三分之一,剩下的族老和村里的长辈们气的脸都红了,若不是他们还要留下来处理这件烂事,他们也早走了!
这样的一家子人渣,谁想帮他们?
茜娘再怎么说也是他们曾家的人,这曾家大郎虽说改了姓,可不是他们曾家的血脉!
“没钱,我们家没钱……”曾家那老头平常是个软骨头,只知道听媳妇的,此刻只敢抱着头缩在墙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没钱两个字。
“没钱?这不是还有个宅子吗?虽说破了点,倒也值十两银子。”那牛二笑了笑,黑老板的别院他没胆子去闯,这一家破落户可没放在他眼里。
“不行!这是我家祖宅!不能给你们!”曾家老头一下子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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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晚辈敬您是长辈,祖宅我不动您的,那便把你这小儿子抵给我吧!”说着,牛二便要去抢那妇人怀里的小男孩。
“怎么办?”白春笙紧张地握住了王鲲风的一边胳膊,虽然曾家这几个人都很可恶,但孩子终究是无辜的啊。
“再等等,他们不会让那孩子被带走的。”王鲲风拍了拍白春笙的手臂,示意他继续看下去。
果然,听说这帮人要抓走曾家的小儿子,村里的老人们出手干预了,这小儿子是这妇人嫁入曾家后生的,铁板钉钉是他们老曾家的血脉,可不能给他们带走!
“我说你们曾家讲不讲道理?说好了我给十两银子的聘礼,你们家把闺女嫁过来,结果现在人找不到了,你们又想赖皮不还钱,怎么的,觉着我牛二好欺负是吧?”牛二冷哼一声,两边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
“老曾,你们要是真拿了人家的银子,就赶紧把银子还给人家,这眼下山里的桃子正熟着呢,我们也要上山摘桃子去,可没空陪你们在这里耗着,该怎么着你赶紧拿个主意!”族老们不耐烦地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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