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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逆旅行客
但闻家夫妇决心不让闻羽继承闻家,一直没有教导他。又兼之闻羽年纪尚小,又无天赋,在经商一道上走得很是艰难。
往日还有管家撑持,虽然不易,却也尚可。只是这段时日,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他敏感地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只是还放心不下少爷。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符谌可以一用。何况符谌出家这么多年,未必会在意世俗名利。
“好了,”符谌推开闻羽,“别哭了,脸都哭花了。”
闻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袖中拿出手帕,擦了擦脸:“哥哥你饿不饿?我叫厨房给你做些东西吃。”
管家早在他们重逢的时候就离开了。闻羽拉着符谌亲自去了厨房吩咐,等着他们做了面,才一起坐在饭桌上吃了起来。
“哥哥,在山上是不是很累啊?我好几次说要上山陪哥哥,爹娘都不同意,说太累了,我受不了。”
符谌看了看闻羽,点头道:“是挺累的。”他倒觉得尚可,毕竟是从小吃苦惯的。只是闻羽被闻家夫妇娇生惯养,未必受得了这种苦楚。
闻羽扁了扁嘴:“这么累啊?那哥哥回来好不好?”他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养哥哥还是没有问题的。
符谌笑笑:“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他还没有说完,符谌便打断了他,“我知道。快吃吧,不吃凉了。”
这意思便是拒绝了。
闻羽失望地“嗯”了一声,低下头吃面。
他吃着面,瞧不见符谌深沉的目光。
闻家夫妇的去世,他的难过不比管家和符谌少。只是他却并非难过于这对夫妻的离世,而是因为仇人并非是被自己亲手送走而感到难过与气愤。
“哥哥,”闻羽抬起头,“你房间已经拾好了,我们一会儿过去?”
符谌道:“好。”
房间的摆设还和他离开之前一样,看着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进房间之前,符谌闻到了药味,进房之后药味反而消失无踪。
“你在吃药?”他看着闻羽。
闻羽没有想到被他闻出来,楞了一下才道:“最近睡得不太好。过一段日子就好了。”其实不是最近的事情,自从他爹娘去世后,他就始终难以成眠。只是他不想让哥哥担心。
符谌点了点头,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中取出一袋用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整包的香。
“哥哥,这是什么?”闻羽奇道。
“这是安神香,”他将那包香递给闻羽,“刚好你最近睡不着。”
闻羽没有深究他为什么会带着安神香回家,满心欢喜地下了香:“我会一直用的,哥哥。”
他二人正兄友弟恭之时,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大少爷,我已经吩咐了李裁缝,赶明儿来一趟,给您做些衣服。”
符谌拒绝:“不用,出家人勤俭为好。”
管家又道:“您虽说出家了,可还是我们闻家的大少爷,几件衣服还是少不了的。”
符谌想了想,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17章归来(二)
第二日一大早李裁缝就来了。他来之前本以为是给闻羽做时兴衣服的,来之后才发现竟然是符谌回来了。
“符少爷,您回来了?”符谌小时候他是见过的,还给他做过几件衣服。后来听说符少爷拜了平山派,就再也没有瞧见过他。
符谌笑笑:“是啊。”
管家在一旁叮嘱了李裁缝改口,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李裁缝给符谌量了尺寸,又记在本上,道:“好了。大少爷要什么样式的?”
符谌道:“简单点就好。”
他们正聊着,闻羽从一旁揉着眼睛出来。见到来人,问道:“是给哥哥做衣服吗?”
老管家见他出来,忙迎上去:“是给大少爷做衣服。赶巧换季,不如少爷顺便也做几身?”
闻羽摇了摇头:“我已经有很多了。”
管家喊人送走了李裁缝。
“哥哥。”闻羽揉着眼睛走到符谌前面,看上去还没有睡饱的样子。
“睡得好吗?”符谌问道。
闻羽点了点头:“哥哥给的香我昨晚就点上了,今天一直睡到现在呢。”往日里他总是半夜就惊醒,从未像今日这般睡到日上三竿还意犹未尽。
符谌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好。”
闻羽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哥哥,我们去吃饭吧。”
他们正一路往饭厅走去,门口却突然喧闹起来。
“闻福!”有人在大声叫喊,“闻家那么大的产业,一个病秧子撑不住,你就叫一个外人回来?”看来是听到符谌回来的消息了。
那人叫喊的声音极大,饭厅离门口也不远,一行三人听得清清楚楚。
闻羽不自觉地松开符谌的胳膊:“哥哥……”符谌回来之前这些人就已经在闹。只是从前他不在意,没想到今日竟然被符谌听个正着。闻羽忍不住浮现出难过的情绪,为自己在哥哥面前展现出的无能。
符谌看向管家:“在门口喊话的是谁?”
管家心知瞒不住,也不想瞒。他道:“他们都是闻氏族人。老爷夫人去世后,他们欺负少爷无怙无恃,想要来分一杯羹。”
符谌看了看低着头的闻羽,又看了看管家,道:“把他们叫进来吧。叫到大厅里。”
管家只犹豫了一下,便开了门。
“好哇,闻福。你还敢见我们?”一个中年男子怒气冲冲走进来,“你做那曹阿瞒,拿着闻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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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挡箭牌要挟我们,自己霸占着昌明的家产不放。一个家奴,好大的胆子!”
老管家脸色不变,看来是听多了这种话,并不放在心上。
中年男子又往前走了几步,瞧见符谌这个生面孔,便知道他是那位养子。又瞧见他还穿着道袍,上前勾了勾他的衣领,不屑道:“出家人还理会俗务。道长,你心不诚啊。”
跟在那中年男子身后的人都笑了起来。
闻羽终于忍无可忍,发怒道:“二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他的嗓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清楚。
闻二叔有些讶异地看了闻羽一眼,似乎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反驳自己。前几次自己来找闻羽的时候,对方都对自己的嘲讽充耳不闻,只有当自己说及老管家的时候,他才会反驳。但即使是反驳,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愠怒。
“小羽啊,”二叔换了语气,“二叔只是为你好啊。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图谋你财产,才对你好的?你若是看不清,误信了这些豺狼虎豹。百年之后,我都无颜面对你的爹娘啊。”
符谌没理会对方的惺惺作态,冷冷道:“到大厅里去。”说完他就转身往大厅里走。闻羽见他离开,连忙追上他的脚步。
到了大厅,符谌让闻羽在主位上坐下了,自己才在旁随便找了个位置。
闻二叔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居然就听了一个小毛孩的话,乖乖地来了大厅。他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先发制人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没什么要说的,不过是问诸位几句话罢了。敢问诸位,我养父养母可曾欠了几位钱财?”
这自然是没有的。闻氏一族,唯有闻羽的父母混了出头。剩下的不过是啃着祖宗的老本过日子罢了。若是欠钱,只有他们欠闻羽父母的份,没有闻羽父母欠他们的份。
“没……没有,”闻二叔梗着脖子,“那有如何?”
符谌冷冷道:“既然没有,那又为何找上闻家来?若是今日不问,我还以为我养父养母欠着诸位十万八千银呢。”
他话语之中的嘲讽太过明显,闻二叔站起身来,怒道:“族中规矩,闻羽未满二十,尚未及冠,昌明夫妇又走了,家产本就应由族中管理。如果不是闻福多次阻扰,今日你站不站在这里还说不准呢!”
“哦?”符谌还是那样一副冷冷的样子,“我倒不知闻家规矩。还请二叔解释一二。”
见自己掌握了话语权,闻二叔得意洋洋道:“我闻氏一族,为了扶持后辈,振兴家族,特意立下规矩。若是有族人早逝,孩子皆不满二十的,家产由族中人代理。”
“皆不满?”符谌抓住了这三个字,反问了一遍。
闻二叔不知这三个字有何问题,皱眉道:“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符谌笑笑,“既然如此,那各位可以回去了。”
“符谌!”闻二叔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方才你说孩子皆不满二十,才将家产代理。而我几年已经二十二,早已及了冠,岂不是不符合代理财产的要求。”
“你一个外姓,怎么有脸说自己是闻家人?”
“我是不是闻家人,当然不是你我说了就算的。只是我当年进闻家,虽然未曾改名,也是到官府过了户的,全扬城的人都知道,又岂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闻二叔怒极反笑:“官府?如今改朝换代,到哪儿再给你寻个官府去?我看你是山中无日月罢了!”
符谌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官府说了不算,不知道族规说了算不算?”
“算,怎么不算?”
“既然算,当年过了官府,我的名字也早就写进族谱里了。族规不可废,我还是闻家人。”
闻二叔刚想反驳,却突然想起符谌说的不错,当年确有其事。虽然从前没有外姓上族谱的规矩,但闻羽父母有钱,给族长送了几次礼,族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今这个局面,若是他们说族规不算,那代理家产的族规也就只能作废。若是说族规算话,那闻羽一家也确实有满了二十的孩子即使他不姓闻。
闻二叔怒从心头气,狠狠喘了几口气,恨声道:“我们走。”离开之前还不忘瞪了闻福和符谌一眼。
见闻二叔离开,闻羽松了一口气,转向符谌:“哥哥,你刚才真厉害。他们都没有话说了呢。”
符谌刚才说得话多,此时也有些渴。他喝了口茶,道:“没什么。”
闻羽又道:“哥哥,我们去吃饭吧?若不是闻二叔一行人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此刻他们应该已经吃完了。”
符谌没有异议,理了理衣服就跟着闻羽离开了。
“很久了吗?”饭吃到一半,符谌突然开口问道。
闻羽只是稍稍一愣,就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也没有很久……”
符谌低下头喝汤,没有再问。
吃完了饭,闻羽提议道:“哥哥,你好多年都没有回来了,我带你去城里逛逛吧?”他也不等符谌同意,就绕过去拉住他的袖子,“我们走吧,好不好?”
符谌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袖子扯回来,掸了掸:“好。”
闻羽听得他同意,欢天喜地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符谌的确许多年不曾回来,扬城的风景也只隐约记得一些。
“哥哥你看,这是新修的大桥。去年发了一场大水,把旧的冲掉了。”符谌将远处的一条大桥指给他看。
符谌还记得从前的那条大桥。他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常常带着他坐在桥头,摆摊贩卖自己的绣品。后来突然有一天闻夫人将他母亲叫到闻府,让她绣一副寿星图用来祝寿。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候闻夫人就盯上了他的母亲。
“哥哥?”闻羽不解地看着走神的符谌,“你在想什么呢?”
符谌将自己一闪而过的恶意隐藏好,重新露出笑容:“没想什么。走吧,去别处逛逛。”
闻羽看出符谌有事情瞒着自己,只是符谌不说,他也没有办法。“哦”了一声之后,跟着他继续往前走去。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突然听到哭声,符谌止住了脚步,往旁边看去,发现是个披麻戴孝的妇女。
那妇女正哭着,瞧见符谌穿着道袍经过,连忙上前,跪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道长,您救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
符谌道:“你的孩子呢?”
那妇女见符谌肯理她,忙不迭道:“我孩子就在里屋,他被邪祟占了身子,我不敢进去。”
符谌听完,大跨步向里屋迈去。闻羽见符谌进去,连忙随着他也进去了。那妇女眼瞧二人都进了去,也不敢独自一人留着,也进了里屋。
符谌进了里屋,只瞧见一个十五六岁大的孩子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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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沿发呆。看见一行三人进来,只一眼就瞧见了最后面的妇女:“娘亲!”
那妇女尖叫道:“我不是你娘亲!你这个妖怪,快把我孩子的身体还给他!”又看向符谌,哀求道:“道长,您为我的孩子做主啊!”
符谌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摇了摇头:“这不是邪祟。”
那妇女哑然,半晌才怔怔道:“怎么会呢?他和我的孩子那么不一样。”
“他也不是你的孩子。”符谌继续道。
那少年终于变了脸色,饶有兴趣地看着符谌:“你说不是就不是,证据呢?”
符谌摇了摇头:“证据没有。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变不了真的。”
妇女见有人信她,不将她当成疯子,兴奋道:“道长,我的孩儿呢?”
符谌摇了摇头:“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否则这身体不可能这么契合。
妇女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下,似乎要昏过去的样子。闻羽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只是他却慢了一步,那妇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冲上去就想要抓少年的脸:“你还我孩子!啊还给我!”
那少年动作极快,让到一边。他虽然被符谌拆穿,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他看了符谌一眼,居然还笑了笑:“你很好。”不像是愠怒,更像是赞赏。
说完也不等符谌反应,居然跳过窗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闻羽:今天的哥哥也是格外帅气(* ̄ ̄)
第18章归来(三)
见少年跳窗,符谌快走几步上前,却已经瞧不见那少年的身影了。窗外是个胡同,一条路通到底,按说那少年不应该跑得这么快。
除非……符谌眸色深沉,对方根本就不是人。
妇女这时候已经缓过气,对着二人道谢:“多谢二位。”
符谌道:“我虽不知那东西用何方式占用令郎的身体,但他既非邪祟,寻常手段也就无从对付。若是可以,夫人还是尽快离开吧。”
那妇女又谢了一遍二人,也不说离不离开,就将他们送走了。
闻羽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既好奇又害怕:“哥哥,那个东西不是邪祟,那又会是什么啊?”
符谌摇了摇头:“寻常邪祟寄生,即便伪装地再好,也会有违和感。只有今日这个,不仅没有违和感,反倒有一种圆融的感觉。”
“那哥哥怎么知道那少年不是他娘亲的孩子呢?”
“直觉,”符谌道,“所以试一试他。”
闻羽不明所以,仍旧是觉得自家哥哥最厉害。他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哥哥,我们回去吧?”
回到闻家,老管家随口问了几句他们外出的情况,便张罗着晚饭。吃完了晚饭,管家便催着闻羽睡觉。符谌知道,管家这是有话单独要对自己说。
果然,管家让符谌来自己房间,说有要事相商。倒不是向从前一样不将符谌放在眼里,只是符谌的房间离闻羽太近,怕被闻羽听见。
进了管家房间,管家先为他倒了一杯茶水:“大少爷多年在外,许久未曾回来。今日这一杯茶,先庆祝大少爷回来。”
符谌没去接那杯茶水:“管家有事不如直说。”
管家见他不接,讪讪地喝了茶:“我知道,从前大少爷在家的时候,我对大少爷不好。如今……唉,是我错了。”
符谌对管家并没有什么意见。管家不知晓闻氏夫妇做下的丑事,见他们留自己,又是一副要将自己当做接班人培养的样子。换了他,也会对一个抢东西的陌生人心生不满的。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
管家又道:“只是这么些年来,少爷对您始终都是兄长之情,未曾变过半分。将来只盼望着您,能够看在少爷对您的情分上,帮扶着少爷几分。”他本想再观察符谌几天,只是今日闻二叔一事改变了他的想法。他看出符谌有能力护着自家少爷,也看出闻二叔那伙人虎视眈眈,不霸着财产就绝不会撒手。今日吃瘪,明日就要另讨回来。
符谌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老爷夫人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他说的并非是管家想的那个意思。但管家不知其中恩怨,只知闻老爷闻夫人留了这个孩子,又将遗产全部留给了他,想来对于这个孩子是十分上心的。于是对符谌的回答也就放心了几分:“既然这样,那就谢谢大少爷了。”
又道:“您应该看得出来,我时日无多。如今少爷身边只有我一个人护着,等到我离开,若是您不愿意帮扶他,他可怎么办才好……”
符谌默了默:“你别想太多。”
管家咳嗽几声:“我也不愿想得这么多。只是形势不容人,不得不想啊……”
管家确认了自己离世之后符谌会帮扶着自家少爷,又聊了几句,便将他送回了房间。符谌的房间离闻羽近,回房间之前还特意去看了一眼他。见桌子上仍旧燃着他送来的香,目光深沉地看着桌上的香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床上闻羽睡得正香,窗幔垂下遮蔽住了他的身影,也将二人分隔出一段看不出来的距离。
符谌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那日和老管家聊过天之后,符谌特意观察老管家的一举一动。果然他不比从前。行动迟缓,反应也慢了许多。的确是大限将至的样子。不知闻羽是不是看出老管家的异状,连续几日都是眉头紧皱的样子。
“哥哥。”闻羽找到符谌。
“怎么了?”符谌问道。
“管家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我想给他找个大夫。”
符谌点了点头:“你自己做决定就好。”
“可是管家爷爷说以后家里的事情都要过问你……”闻羽面带犹豫,似乎是看出管家这不同寻常的嘱咐背后那不祥的意味。
符谌摇了摇头:“阿留,我终归还是要回去的。”他不可能一辈子陪着闻羽。
闻羽似乎早就知道他的答案,虽然难过,但是瞧着也还好。他挤出一个笑:“我已经长大了,以后自己能够处理很多事情。”
又道:“哥哥,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
管家不欲请大夫,似乎是觉得浪银钱。但拗不过闻羽的坚持,最终还是请了。
大夫过来看了看,当着管家的面没有说什么。但是等闻羽送走他的时候,却轻声对他道:“别浪功夫,趁早准备后事吧。”
闻羽低着头,努力将要涌出的泪水回。
转眼秋日就过去,到了冬季。闻羽继自己的父母后,又送走了情同祖孙的管家。那日大夫吩咐后,闻羽虽然心中难过,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开始为管家准备后事。管家虽然只是家仆,但这么多年照料下来,闻羽早已将他当做了自己的祖父。于是一应规格都和他自己父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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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
离开那天,管家回光返照,神出乎意料的好,还起来喝了两碗粥。本该是高兴的事情,但是知道最后结果的闻羽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少爷,”管家握住他的手,“我唯独放心不下你啊。”
闻羽擦了擦眼睛,笑道:“我很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还有哥哥呢。”
管家看向符谌,对方只对他点了点头。
管家于是笑笑,道:“我有些累了。”说着便回房躺上了床。
再也没有醒来。
“哥哥,”闻羽早知结果,眼睛却仍是红通通的,“爹娘离开的那天……也下了这么大的雪。”
符谌望着外面纷飞的大雪,想起自己的娘亲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他的爹爹有泪,却始终没有落下。他陪在他爹的身边,见他爹没哭,自己也不敢哭,咬着拳头不肯落泪。接着爹爹又离开,那时他彻底只剩下自己。闻家派来的人守在他的身边,脸上只有同情却没有戚哀。而自己也已经麻木,看着面前的棺椁,眼泪都已经流不下来。
现在想想,这样清晰的画面居然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了。
那时候闻羽半夜钻到他的屋子,对他说要做他的家人。彼时他尚不知内情,只以为自己又多了一个玉雪可人的弟弟,爱宠地不知如何是好。
今日此情此景,只能让他想到“天意弄人”四字。
“没事的,”符谌道,“人都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闻羽轻声道:“我也会有吗?”
符谌心思一动。此刻只有他和闻羽,而闻羽问得是“我”也会有离开的那一天,而不是符谌是否也有离开的那一天。
符谌顿了顿:“不仅是你,我也会。”
闻羽没有说话,扭过头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冬日过去又开春,眨眼间又是新的一年,闻家却早已物是人非。
开春后没多久,符谌居然到了一个案子。
那同样是扬城一个有些名望的家族,姓余。虽说在闻羽父母过世前比不上闻家,但是最近几年势头却发展大好,隐隐有成为扬城第一的样子。
此刻,这一家的管家正满脸恳求地看着符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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