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苌楚七
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分卷阅读74
是什么太子了。不过那时候吧,本王与他还算有些交情,他对本王说香山之上有化龙池,池中有祥瑞龙鱼,非真龙天子不得见。他说他已见过好几次,说哪日也让本王看看,本王这不就记住了么。怎么,莫非你们这宝贝龙鱼有什么讲究,外邦之人不能瞧见?”
云钰道:“这倒不是,问问罢了,岐王莫要多心。听说近日贵国颇为不宁,不知岐王此来,可有不妥?”
苌楚靖尧摆摆扇子:“有何不妥?他们要争便争去,非要让我选边站,这选了谁都得罪人,不如独善其身,等他们打完了再回去。皇帝陛下不会嫌本王叨扰吧?”
“自然不会。”云钰一笑,“岐王来便是客,我大缙礼仪之邦,岂有怠慢贵客之理?”
“如此便多谢皇上了。”苌楚靖尧深揖一礼。
他笑容清朗人畜无害,云钰却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身后似有根尾巴在摇,一时却又捉不住把柄,只得作罢。
待云钰走后,苌楚靖尧悠哉悠哉继续赏景,选了棵落叶最多的枫树,往地上一坐,道:“看来这小皇帝还不算糊涂嘛。”
一个声音悠悠传来:“他再明,也不过在你我股掌之间翻腾,谅难有所作为。”
苌楚靖尧道:“你我这么合伙欺负一个小娃子,是不是不太厚道?”
那人笑道:“怎么?岐王殿下莫非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苌楚靖尧叹道:“本王只是觉得当皇帝委实是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了亡国之君,如你这般,身如漂萍无处可依,委实可怜。”
那个声音已然不悦:“既然殿下已有此感悟,记得好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莫步了南岳后尘。”
声音渐远,苌楚靖尧抬起折扇接住一片枫叶,悠然道:“咱们想要的,可不止一亩三分地。”
肖长离下山后便径直去了太傅府邸。柳原听说是他,脑中便止不住得想象云钰与他行那违逆人伦之事,刚稳定下来的心绪又乱了,直说不见。
肖长离却径直走了进来,道:“大人不愿见我无妨,但有一件事,还需劳烦大人去办。”
“你……”柳原想说道他几句,见他一脸刚正肃然而立,气度俨然,不由便觉矮了半截,没好气道:“什么事?”
肖长离道:“为皇上选妃,择一贤德为后,行大婚之礼。”
柳原一怔,见他模样不像随口说说,道:“说得轻巧,皇上迷恋于你,怎会乖乖大婚?”
肖长离道:“此事大人不用担心,按祖制甄选便是。我相信大人忠心无二,定能为皇上征得贤后。”肖长离看着柳原,目光复杂,“皇上初大位,根基还未稳固,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大人保重身体。”
柳原觉得脑子有点绕不过弯来,正欲再问,肖长离已拱手告退。柳原揉着脑门梳理了一阵,终于想通。
看来皇上这断袖之好还只是单方面的,肖长离并无那种意思,这是在借由选妃立后让皇上死心呐。
这么一想柳原豁然开朗,当即振作神,叫来礼部一众官员商讨选妃立后之事,拟定了详案后又备了奏折,想等明日云钰回宫后便去请旨。
他不知道肖长离会用什么方法让云钰接受选妃,但他相信他既已说出了口,就必定会做到。
从某些方面来看,肖长离的确是个十分靠得住的人,让柳原都忍不住去相信他。他的过人之处就在于分明背着个叛臣之后的名头,却让人找不出丝毫错处来。
若他是个女人就好了……
柳原发现自己脑中冒出这么个不靠谱的想法来,赶忙甩甩头将其驱逐出去。
接下来这一整天柳原都在寻思云钰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清纯的活泼的妩媚的娇憨的聪慧的?
细细想来,云钰从小到大都是雅然之礼恪守礼度,从未行过越矩之事,除了与先妃和二位公主有过交往之外,竟连宫女都未曾多看过一眼。前太子十四岁便已拈花惹草处处留情,他都到十七岁了怕是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唉……
娇滴滴的美人都送到塌上了,他竟然能给直接踹下地来,这可不止是不解风情,根本就是愚蠢了。
柳原越想越愁,后悔当初真不该总教他非礼勿视克己复礼,应该教他“君子好色而不淫”才是。
唉,悔之晚矣。
这一番牵肠挂肚下来,柳原看着来服侍自己更衣洗漱的小丫鬟的眼神都复杂起来。
窈窕淑女,丰韵娉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怎么看都比那男人好得多了。
没错!
皇上只是一根筋暂时没正过来,待他想通,知道了女人的诸多妙处后,自然不会再对男人硬邦邦的身体感兴趣了。
柳原舒眉一笑,茅塞顿开,扶着大把胡子嘿嘿直乐。忽然一只手横过来,一把揪住他耳朵骂道:“你个老不羞,贼眉鼠眼看什么呢?想吃嫩草了是不是,你看看你这龌龊样,不知羞!”
“哎呦,我的耳朵……快松手……”柳原叫唤着,先是威逼,不管用,只好惨兮兮求饶,这才保住一只耳朵。
“妇人,唉,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柳原嘟嘟囔囔,边揉耳朵边寻思着一定不能给皇上找个母夜叉,否则后宫永无宁日矣。
在柳原兢兢业业操心着云钰的后宫之事时,肖长离去了一趟大理寺。
张禀见他来了,习惯性得向他禀报城中之事,说是今早城北外郊又生诡事,几个村子里的人皆是一睡不醒,一无打斗二无伤痕,广御已经去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可是元寿山附近?”肖长离问。
张禀点头:“大人是如何知晓的?”
肖长离沉声道:“那里曾是百阕旧都。”
张禀一愣:“百阕?”这个名字时隔遥远有些陌生,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帮我备一匹马。”肖长离边说边要朝外走,忽有一人来报,说苏苏醒了。
肖长离眸光一动,立即赶了过去。
“唔,这个好好吃,还有没有,再拿点来……”苏苏整个人蹲在椅子上,嘴里塞满了糕点,脸都鼓得大了一圈,“多拿些来,我快饿死了……别这么小气嘛,大不了等我姐夫来了让他给你们银子……”
肖长离一颗心悬着,看着他眼中的灵动俏皮,感概万千。
“姐夫!”苏苏灌下一口水,拍拍胸口,好不容易咽下去,见肖长离站在门口,忙打招呼,“真是说姐夫姐夫就来了,快进来,站着干什么?”
肖长离跨进门去,细细观察苏苏,见他头上包着伤布,言行举止与以前一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身上亦无邪气,想来是已恢复了,心中稍宽。
“这孩子是怎么了?今早还冷冰冰的,也不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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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广御高人做了什么,又嚎又叫的,人得很,这会儿到好了。”张禀并不认得苏苏,只知道他前几天刚来时一张脸上毫无表情,黑洞洞的眼睛能瞧得人心里发寒,现在却跟换了个人似的,不由惊奇。
苏苏听了还老大不乐意,盯他一眼:“你才又嚎又叫呢,我怎么会做那种丢脸的事。”
张禀笑了笑,肖长离道:“劳烦张大人再去备些吃的。”
张禀点头,刚走出没几步苏苏就叫道:“有糖葫芦没有,来几串!”
肖长离帮他倒了杯水,道:“慢点吃。”
苏苏喝了水,又咽下一块栗子酥,含糊不清道:“对了姐夫,他们说这里是什么大理寺的,这是什么寺?拜菩萨的么?你不做官要当和尚了?”
肖长离道:“这里不是寺庙,和县衙差不多,是个办案子的地方。”
“哦……”苏苏看看四周,高兴起来,“这里这么气派,姐夫一定是升官了吧?”
肖长离笑而不答,问道:“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苏苏想了想,揉揉肚子:“肚子饿得厉害,好像几天没吃饭了一样,还有头晕得很,也不知道是哪个滚蛋把我头给打破了,姐夫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肖长离淡淡一哂:“好。”
苏苏吃完了一叠糕点,砸巴嘴,还没饱,拍着桌子嚷嚷着还要吃,肖长离道:“你空腹太久,不可骤然暴饮暴食,过一会再吃。”
苏苏瘪瘪嘴,只好舔碟子上的糕点碎末塞牙缝,忽然道:“我姐姐呢,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她还不来看我,跑去哪里浪了?”
肖长离眸光一黯,半晌后道:“她走了。”
苏苏不解:“走了?去哪了?”
肖长离凝眉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说才好。
苏苏看他模样为难,干脆自己猜起来:“不会是真跟着那个崔云书下去做鬼妻了吧?”
肖长离摇头,道:“她投胎去了。”
苏苏听后并不如何意外,姐姐已是鬼非人,这点他很清楚,鬼嘛,总是要去投胎的。
“这样也好,她老这么晃悠也不是个事。”他故作老成叹了口气,“也不知能投个什么胎……你说她脾气这么坏,会不会投入畜牲道,当真成了只母老虎?”
肖长离没说话,他本也不是擅长说这种玩笑话的人。
苏苏见他不吭声,笑容也逐渐淡了下去,托着下巴呆了一会,道:“她投了胎,还会记得我么?”
肖长离垂下眼帘:“会的。”
苏苏趴在桌上,半晌没说话,这时候才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离死别。
第66章百阕宫城
肖长离让张禀好生照顾他,出房门后便骑了匹快马,前往元寿山。
元寿山下有黎城。
黎城曾是百阕旧都,相传被巫化身的地狱冥火烧灼殆尽,连同往昔繁华一同与破城的缙军同归于尽,如今只剩一片废墟。传闻此地常有鬼哭,魍魉出没,因此无人再敢接近。
黎城与京城相隔约莫半日路程,肖长离赶到时天色已近黄昏,遥遥可见宫城黯然孤立在白日余晖之中,苍凉萧瑟,一点点披上了夜的幽寂。
肖长离下马,沿着荒草小径而去。悲风惨悴,蓬断草枯,路旁犹可见残屋破瓦,凌乱描绘着昔日繁华。
吴主山河空落日,越王宫殿半平芜,一代王朝的覆灭,伴随的必定是百姓流离,苦不聊生。当初那些百阕臣民,除了与崔家一样隐姓埋名安然度日者,又还有多少如张忠一般躲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呢?
肖长离在这条路上走了良久,幽暗中的宫城却并未接近分毫,反而天色越来越暗,一条路似是永无尽头。
肖长离翻起右掌,掌心腾起魑魅火,幽蓝的光芒在这片幽寂中几不可视,闪烁不已,随后好似无法支撑一般,猛地熄灭了。
与此同时,他身边出现了无数红芒,如萤火之光飘飘乎乎游移不定,仿佛无数夜枭的眼睛在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肖长离停下脚步,他知道再走下去也是徒然。那些红芒亦随之停下,此时肖长离才看到那些红芒竟当真是一只只眼睛,随着无数黑影缭绕在他身侧。
那些黑影只有大概的人形,想必都是此处的亡魂,不知何故自自幽冥而出,无声无息徘徊在这片故国焦土上,吸食着过往行人的阳气。
肖长离身处这片幽煞之中,屏息敛气,一息阳元护在胸口,倒也未受多少影响。那些幽魂觊觎而不得,幽幽汇聚在一起,朝前方荡去。一片红芒飘渺游离,在幽暗夜幕之中犹如星河长练,看上去倒也颇为壮观。
越靠近百阕宫城,这些亡魂人形便越发清晰,皆是身体焦黑蹒跚萎顿,生前样貌已不可辨,想来便是死于那场巫神火。
为政者不仁,以百姓陪葬,多少朝代更迭皆是如此。
夜色中忽然亮起幽黄的光芒,将那些游魂照得更为清晰。它们皆加快了速度,仿佛迷路行者看到了家中的烛火。
肖长离亦抬头看去,只见宫城赫然在前,却褪去了残破荒败,宫灯熠熠堂皇明丽,如同海市蜃楼般耸立在夜幕之中。
肖长离慢慢跟在幽魂队伍之后,朝城下大开的宫门走去。门内如墨般漆黑一片,不知延伸何处。在宫门前站着一列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看铠甲制式却并非百阕兵士,而是南岳阴兵。
这些阴兵皆是长矛利剑全副武装,铠甲之下虽只有腐朽的枯骨,却个个凶神恶煞,两只空洞洞的眼眶中赤火灼烈,邪煞逼人,骇得那些百阕游魂都瑟瑟发抖,有动作稍慢些的便会被它们吞入口中,魂魄不存。
肖长离掩行在后,回想曾在《符全录》中看过的隐身闭气之法,咬破指尖在掌心画下符印,捂在口鼻之上,隔绝了身上的生人之气。
几个阴兵呲牙咧嘴驱赶着游魂,在肖长离周围绕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让他进去了。
肖长离跟着那些游魂的红光进入那片黑暗,仿佛走进了地狱的大门。四周没有一丝声响,黑暗并未因这些游魂的红色灵火而有所减弱。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幽光,幽光笼罩着一座华美宫殿,在这一片黑暗中显得尤其突兀夺目。
这宫殿丹楹刻桷碧瓦朱檐,檐下垂挂的宫灯华贵生辉,里面却并未点着蜡烛,而是游窜着一团磷火。廊柱上雕刻着美繁复的红色神鸟,腾腾火焰之中仿佛即将展翅而出,飞上九天。
肖长离知道眼前这些只是幻象,即便用异法将一切还原,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些游魂如同追逐火焰的飞蛾,源源往宫殿而去,肖长离跟随在后,感觉到宫殿内传出一股巨大的力量,这力量莫名有些熟悉。
走入大开的宫门,一片富丽堂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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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数名女子翩翩而舞,朱颜袖青丝如雾,飘逸若仙,恍惚好似天上宫阙。一旁亦有数名女子拨弦弄琴,一派热闹,却未发出丝毫声响。
大殿正中是一方帝王玉案,寒子玉正悠闲而坐,微闭双眸指尖轻点,仿佛正欣赏着眼前的轻歌曼舞。他的身后是一方华贵的黑玉屏风,屏风上是一只火红的巫,展翅欲飞栩栩如生。细看可见这只巫并非雕刻也不似描画,好似依附其上。巫的两只眼睛犹为赤红,莹莹散发着红光,那些幽魂进入大殿后便彻底化为萤火,一点点绕过寒子玉,汇入那两只赤红双眼之中。
肖长离已能猜到寒子玉的目的,那巫的两眼之中镶嵌的想必就是建木。
除了眼前这些幽魂,肖长离还能感觉到有一股清灵龙气正在被其吸纳,周边龙脉上的九五之气竟都被引到了这里。
建木神物,通达天地,可聚万灵,寒子玉能用他吸纳云钰的真龙之气唤醒岁,现在同样可以用来复活巫。
“贵客到了,尔等还不快去招待。”寒子玉微微睁开眼,悠然看向肖长离的方向。
那些女子立时蜂拥围去,娇颜如花衣袂翩飞,轻纱绫罗如烟丝触之无形,却极尽妍态,纤尘不染。
肖长离兀自走了过去,越走近便越感觉到建木之威,寒子玉这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就坏了大缙龙脉,难怪近日皇城不宁,若继续下去,恐怕不止是妖邪为乱了。
“肖大人果然是人中之龙,竟能轻轻松松进入我的幻境。”寒子玉俯视着肖长离,笑道,“来了也好,我这宫城之中,许久没进来一个活人了,肖大人来陪我说说话也好。”
肖长离道:“既知道是幻境,何必留恋?”
寒子玉道:“既是留恋,必是已然失去了。我这丧家之犬一无所有,徒留黄粱一梦罢了,肖大人又何必非要叫醒我呢?”
肖长离道:“你要做梦可以,毁我大缙龙脉却是不可。”
寒子玉拍案大笑:“不可?当年那群乱臣贼子逼宫造反,毁我百阕百年基业,这不过是小施惩戒,更的还在后面呢。肖大人可要与我一同看看?”
肖长离盯着他,眸光一点点凌厉。
第67章天命所归
“看大人这样子是不太感兴趣了,也罢,国破家亡的,本也极少有人愿意看。”寒子玉笑意阴寒,“不过肖大人命格不俗,若是能留下来,想必大家都会十分喜欢。”
他话音未落,整个大殿便浮现数道人影,皆着华袍戴金玉,正是在此处守城而死的百阕皇室。他们面露狞笑围着肖长离,伸出手似乎是想把他拉入地狱。
肖长离掌心驱动魑魅火将他们逼退,忽然感到身体一僵无法动弹,可见巫之中放出两道红光直射而来,将他整个人制住,同时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欲将他卷过去。
肖长离咬破舌尖将一口纯阳血含在口中,同时顺势接近建木,右掌挟着魑魅火猛然拍下,建木却厉光大盛,红芒如刃片刻将他击飞出去,一头撞在廊柱上。
“肖大人这暗算之举可真算不得君子所为。”寒子玉十分惋惜的样子,“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可以改变什么吗?”
肖长离未及起身,建木发出赤光如利箭再度袭来,径直透过他的左肩,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便将他整个人卷在半空。
以他一人凡俗之力要对抗建木之威,实在是有如蚍蜉撼树。
“肖大人对我百阕神鸟是有何误解么,看上去似乎很想除之后快啊。”寒子玉走到肖长离跟前,欣赏着他的狼狈无措,“如果大人是因为建木正在吸取大缙龙脉的九五之气而有此举动,那么在下认为,大人不如自尽更方便些,毕竟你吸取的王气,可比我这两块木头多得多了。”他绕着肖长离悠然踱步,“哦,险些忘了,如今小皇帝气数将近,大人才是天命所归,你如今要护的可是自己的江山了……”
“住口!”肖长离怒喝,眸光如刀,“香山之事不过是你与苌楚靖尧联手之计,说什么天命?百阕消亡百年荡然无遗,尔等穷途末路,这才是天命。”
寒子玉神色一厉,抬手一掌拍去,却见一道白光如游龙疾电朝他攻去,寒子玉挡下那白光,被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在寒子玉分神之际,肖长离感到一个人挟住自己,片刻便已逃出大殿。阴兵咆哮而来,那人挥手甩出万点厉芒阻挡,将那些阴兵如散沙般击溃,在他们重新聚合起来前已逃出数丈开外。
肖长离感受着寒凉夜风,一口气松懈下来,喉中一阵腥甜,被他生生压下,对那人道:“多谢广御真人。”
广御带着他逃出老远才停下,回头见一片幽深夜幕,哪里还有什么百阕宫城?
广御道:“肖大人怎会在这里?”他来查附近村庄百姓失魂之事,察觉此处有恙便来看看。这地方被施了结界,寻常人根本难窥其迹,他也只是察觉有问题而寻不到具体入口,若不是肖长离有所掣肘使结界露出一个缺口,他恐怕还被围困在夜半幽魂的迷阵之中。
肖长离道:“我只是觉得元寿山出事定于百阕旧都有关,便来看看,寒子玉果真以建木为引,意图复活巫。”
广御道:“建木吸食生灵魂魄,又食龙脉王气,非你我能及,当务之急先解救此处百姓,其他的等回去再议。”
肖长离点头,看着幽深夜色中那荒败宫城的廓影,良久不语。
寒子玉立在宫城之上,亦与他同看着这片夜色。
一切幻境终将归于虚无,失去了的再难挽回,他要做的,就是让所有的始作俑者皆与自己一样,穷途末路。
凛霜初降,香山红叶浸透了一夜的清寒,红得更为灼烈。清晨,红日初升还未放出暖意,天子仪驾便驶下香山,回銮返宫。
龙旗招展,华盖迎风,返宫途中有不少百姓围观私议。因云钰先吩咐过禁卫不得喧扰百姓,故而他此行坐在车中,一路下来听的最多的便是民怨,以及……那个传闻。
柳原携百官宫门迎候,见云钰面露疲态,眼下黑气积郁,对那个传闻更为忧心了。
昨日香山之上龙鱼不认天子为主的传闻不胫而走,今日已是传遍京城,云钰本就并不稳固的民心此时更是危如累卵。
云钰去了百官进谏,先回寝宫歇息。
柳原叫太医给他开了些补身安神的方子,叹道:“以往先帝去一趟香山,回来后皆是神焕发,怎地皇上此去却……”
云钰道:“只是昨晚未睡好,太傅不用担心。药也不用喝了,朕睡一觉便好了。”
柳原道:“皇上龙体关乎国家社稷,怎可如此马虎?”见云钰虚弱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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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柳原沉痛不已,道,“皇上,太医说你有阴津枯涸虚劳之症,便是因为您久不纳妃,阴元不调,以致阳气亏耗,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皇上,您就听老臣一句劝,男女合合乃天道纲常,您去找几个合心意的女人试试,就会知道女人要比那男人好得多了。”
云钰闻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一时气滞不畅,咳嗽起来。柳原忙上前帮他拍了拍背,狠下心继续道:“不瞒皇上说,昨日肖长离来找过老臣,让老臣即刻督办皇上大婚之事。既然他本无心,皇上又何必执着?”
云钰咳得一张脸又红又白,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柳原叹了口气,退身跪地:“皇上,肖长离让老臣帮皇上选妃,再择一贤德为后,与皇上行大婚之礼。凤后主阴,只要皇上大婚成人,阴阳调和,紫宫稳固,则邪乱不生呐。且不论龙鱼之事肖长离是否当真有不臣之心,单是这份良苦用心,便值得老臣敬他三分,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
“好了,”云钰抬手,声音虚疲不已,“如今百姓皆说朕只知享乐枉为人君,若在这个时候再大肆选妃,太傅是当真想让朕留下个荒、淫昏君的名声给后世瞻仰么?”
“这……”柳原一怔,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钰深吸一口气:“朕累了,太傅先回去吧。”
柳原无奈,拱手告退:“皇上好好休息,记得药不可断。老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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