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苌楚七
“自家亲人有什么怕的?”苏苏嚼了块肉,一说话油水都快要溢出来,“虽然她凶巴巴的打小就爱欺负我,不过我只有她一个亲人。她虽然变成了鬼,能陪在我身边也是很好了。”
云钰想起那日林中小屋苏苏遭难,苏玳雪不惜一切想要救他的情景,心中亦有几分感动。
“若是离去的亲人都能以这种方式留在身边,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云钰若有所思,想起了某些过往某些人。
抬眼对上肖长离的眼神,见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云钰摆摆手道:“这是他的决定,我不会迁怒于你。”真要说起来,他失了胞弟,自己这边的责任更大些。
肖长离垂下眼皮,亦夹了根菜在嘴里嚼。
虽说不迁怒,云钰却没了胃口,不过一会便离桌回房,取出怀中一只老旧的草雀临窗而视。
这是广岫带回来交给他的,说是留个念想,其实天人永隔,留了念想不过多增负累。
此时的稳固江山是云谨用性命换来的,即便他多番不愿,这个担子也还是要挑下。
轻叹一声,他好草雀,正要离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回转身去,看着窗外垂落的几根头发。
发丝如烟随风而摆,慢慢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多,蓬乱如一捧枯草,还在继续往下。
云钰心下一紧,后退了两步,那蓬乱发忽然一抖,抖出两只血红的眼珠来,惊得云钰险些栽倒在地。
有一个人正倒挂在他的窗外,咧着一张血盆大口仿佛随时都会扑咬过来。
看着眼前的可怖景象,云钰虽害怕却并未惶然失措,他的身份和尊严不允许他做出如此失态的行为。
“你……你是何人……”他再忍也忍不住声音的颤抖。
那人尖叫一声,猛地扑了过来,却没有连着身子和腿脚。
只有一颗头。
云钰睁大了眼睛,用仅剩的神智抓紧冰魄挡在身前。那头颅忌惮往后一退,转而到他身后,张嘴咬了过来。
忽然一人掠了出来,将他往身后一护,一脚将那头颅踹了出去。
“没事吧?”肖长离看了云钰一眼,见他无恙,心中一松,看向那只头颅。
血污蓬头难辨真容,他却知道,这正是那日小屋中消失了的头颅。
“我的娘啊,这是个啥?”苏苏闻声而来,见此情景躲在屋外不敢进去,喊了几声姐姐却没有回应,不知苏玳雪跑去了哪里,连她亲爱的肖郎都不顾了。
头颅嘶吼连连,几乎已听不出是个女人的声音,在空中悬浮一阵,猛冲而来,目标却不是肖长离而是他身后的云钰。
“快走!”肖长离迎击而去,与那头颅缠斗起来。不过他虽武艺高强,对方却并非常人,招架之时颇为勉强,一时不敌被头颅撞在心口,微有停滞,那头颅便趁此机会转向云钰咬去。
云钰后退,背却抵在了墙上,退无可退。
眼看腥臭的大口就要咬过来,那头颅却猛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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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发被肖长离揪住了。
“快走!”肖长离几乎是吼出来的,云钰心神一震,忙要躲开,那头颅却已挣脱咬嗜而来。
云钰不由闭上了眼,忽然身体一重,被抱住了。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血腥气扑鼻而来。
他睁眼,看到肖长离扑在自己身上,那头颅咬在他肩膀,几乎能听到牙齿摩擦骨头的声响。
头颅愤怒吼叫,一口扯下一片皮肉,再度咬来。不过肖长离将云钰护得严实,这一口还是咬在了他的身上。
云钰能感觉到压在身上的力量并无丝毫动摇,反而更为坚毅。
“真是愚蠢。”一个悠然声音响起,寒子玉走了进来,夜风吹动他一身白衣,如月清辉,自带仙气一般,看得猫在一旁的苏苏瞠目不已:“这是……神仙?”
桃木剑破空而来钉入头颅之内,转而回到主人手中。头颅如同坏掉的木偶般被剑挑起,眉心透出剑尖却依旧嘶叫不已,口中还咬着肖长离的碎衣血肉。
云钰扶住肖长离,已是满手满身的血,心绪急乱不知如何是好。肖长离倒是神色如常,挪开身子半跪在地:“微臣无礼,还望恕罪。”
身上两个血窟窿好像不存在似的。
看他衣衫染血,云钰心绪紊乱:“你……你伤势如何?”
肖长离道:“无妨。”
想起他方才不顾安危护着自己的模样,云钰心头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寒子玉将头颅抛起,剑尖横转竖挑画了个符咒将其围住。肖长离刚说了声且慢,头颅便在符咒压迫下灰飞烟灭。
“没想到堂堂县衙亦是藏污纳垢,不如随我另寻居处?”寒子玉冲云钰一笑,“我回去寻你不见,可是一通好找。”
云钰有些尴尬,这个寒子玉自来熟一般对自己大献殷勤,虽是出于好意,他却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大概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吧。
世人重利,如此方外之人亦不能俗。
“神仙,你是神仙吗?”苏苏跑进来看着寒子玉一脸崇拜。
寒子玉瞥了他一眼,没有反应。苏苏不以为意,围着他絮絮叨叨问这问那。
肖长离一身的血静立一旁,好似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云钰看看他,这才想起到门外叫人去请大夫。
伤口说重不重,只是少了块皮肉,说轻却也不轻,鲜血淋淋好不容易才止住,加上还受了些内伤,大夫诊治也颇耗了番工夫。
云钰记下大夫的嘱托,吩咐下人去煎药,又对肖长离叮嘱不可大动不要下床之类。
他本就性情随和宽厚,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做起这种事来也无丝毫的架子。
“肖大人舍己护主委实难得,看来日后定要加官进爵才是。”寒子玉坐在一旁悠然而笑。
肖长离没有反应,苏苏倒是十分赞同:“那敢情好,再不行换个地方当官也成,这鬼地方老出怪事,人家当县令审犯人,我姐夫当县令却是整天被鬼催,也不知是倒了什么霉头。”
云钰道:“以往此地未有怪事发生?”
苏苏想了想:“倒也有些,没那么多就是了。”
他以往就是个小乞丐,就是有也接触不了多少,不像现在自认了个姐夫,住在县衙,自然知道了不少。
云钰看了肖长离一眼,思忖片刻,道:“若你有意……”
肖长离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我会将一切查明。”
云钰道:“要查明先养好身子。”
肖长离点了点头,依旧看着他,似是欲言又止。云钰看出他眼中有未尽之言,便让寒子玉和苏苏先行出去,自己留了下来。
肖长离取出画下的人皮印记给云钰过目:“皇上可识得?”
云钰看了看,道:“模糊难辨,看着像是一只乌鸦。何处得来?”
肖长离道:“刘荃与槐山村那名凶徒身上皆有。下官听闻,古黎国崇尚图腾崇拜,每一个氏族都会有自己的图腾标志。”
云钰道:“你是说他们都是古黎人?”
肖长离道:“只是有此猜测,还需查证。”
云钰抖了抖纸:“乌鸣庭中,以戒凶灾,以此不祥之物为记,倒像是他们的行事作风。”
肖长离道:“臣可否问一句话?”
“问我为何来此?”云钰笑了笑,道,“我说是为避祸而来,你可相信?”
肖长离点头。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所思所系皆为万民,便是婚嫁都由不得自己了。”云钰一叹,“登位不久柳太傅便送了百位闺秀的画像来让我挑选。可我才刚登基,这么快就填充后宫,只怕要落得个荒、淫贪乐之名,实在不妥。”
肖长离没有说话,眼眸深邃不知所想。
“除此之外,倒也还有一个原因。”云钰回头看着他,“你。”
第11章这鬼地方
“说实话,我并不信你。”云钰负手立在窗前,“我先前所言,那个王咫在京中并非只杀了人,被他咬中之人皆成了与他一样的怪物,且有以一传百之势。若非停云观高人出手,不出几日,京城便成人间炼狱。而他来自石郢,恰在你上任之际。”
他回头看着肖长离,看到他经包扎下仍泛着血色的伤口,神色有些复杂:“虽然肖乾林谋反一事你并未参与,可有些事,岂能只看表面判断?”
肖长离道:“皇上所言有理。”
云钰见他神情浅淡,觉得自己或许真是小人之心了,良久才道:“即便此事与你无关,古黎国的意图,还需尽快查明。”
“微臣定当尽力。”
云钰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养伤,正要出去,肖长离又道,“方才遇袭之事恐怕不是巧合,还请公子尽快回京。立后之事关乎国运,虽有些急却是应尽之责,不可懈怠……”
云钰打断他:“行了,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不少你一人。古黎之心昭然若揭,岂不比立后危急?好好养伤吧,我……不想欠你的情。”
回身关门前,云钰看到肖长离的眼光仍朝自己而来,莫名有些局促,好像自己是他的犯人似的。
这个人,有时候真是比太傅还要嗦,而且一根筋认死理,难怪当初父王看到他谏言就头疼。
云钰甚至都想到今后自己坐在金銮大殿上,这个人直挺挺立在下头,数落自己这个不对那个不好的场景来,不由有些好气又好笑。
“仙人,你的剑好特别啊,为什么是木头?”苏苏对寒子玉十分感兴趣,正如他所言,一个会捉鬼之人必定是顶顶厉害的人。
这样厉害的人,自然要多多巴结,搞好关系。
寒子玉道:“此乃桃木,驱邪之物,比金铁厉害得多。”
“桃木?这玩意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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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吗?”苏苏小心翼翼得伸手打算染指一下这把仙人的仙剑。
“嗖”地一声,桃木剑横在了苏苏脖子上,寒子玉笑容闲雅:“可以试试看。”
“不……不用了……”苏苏用指尖将剑移开,虽是桃木,触手却无丝毫木质触感,冰冰凉凉寒意逼人。
苏苏回手,讨好道:“仙人,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我为徒,也教教我捉鬼的本事?”
寒子玉扬剑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又在他后脑敲了一下:“空无一物,资质不佳,不。”
苏苏颇委屈,又不是挑西瓜。
凑过去一些,他继续讨好:“仙人,常言道勤能补拙,你教教我,说不定我的资质就来了呢?”
寒子玉瞥了他一眼:“当真想学?”
苏苏直点头。
寒子玉看了看天上,悠然翘起二郎腿:“疏星朗月,寂寞空庭,何以为伴?”
苏苏机灵得点点头,一溜烟跑去了,没过一会就端了花生和瓜子过来,坐下乐呵呵得剥:“吃这些最好打发时间了。”
寒子玉叹道:“便说你没这天赋。”
苏苏不解,看看瓜子又看看花生:“你不爱吃?厨房还有……”
“有酒吗?”
“有。”
“拿来。”
“哦。”苏苏拍拍手上的瓜子壳嘟囔,“要喝酒早说嘛……”
寒子玉慢条斯理剥了颗花生放嘴里,对走过的人影道:“有月有酒,自然还需佳人方可不负良宵。不知贵人可否赏脸?”
那人一顿,走了过来,走出树影后是被月华眷顾清雅脱俗的一张脸,脸上却有些微不满:“先生要寻佳人,不该是在这里。”
寒子玉笑道:“何处有便何处寻,何必舍近求远。更何况世人庸俗,哪有皇帝陛下天人之姿?”
云钰不满更甚,有些理解云谨被人夸赞容貌时的不悦了。
便在此时苏苏拿了酒来,在石桌上摆开:“这下行了吧。”
“行。”寒子玉倒了一杯闻了闻,“可惜是劣酒,辜负了这番良辰。”走过去递给云钰,“还请莫要嫌弃才是。”
云钰不接,转身欲走:“既是劣酒,为何要喝?夜深露重,还是早些歇息得好。”
寒子玉递了一张诚恳的笑脸过去:“酒虽不好东西却不错,何不看看?”
“什么东西?”云钰停步。
寒子玉从怀中拿出一只木雕的小人递过去:“此物以建木雕就,驱邪避凶,比那块冰魄好得多,还望不弃。”
云钰看了一眼,见这小人木制莹润如玉如脂,且雕刻致浑然天成,俨然就是缩小版的自己,憨态可掬还挺可爱,不由喜欢,推拒的话便不好出口,道:“多谢,只是无功不受禄……”
“小小心意,无需谈什么功禄。”寒子玉将东西径直塞进他手中,“皇上能常伴在身便是足矣。”
云钰便称谢了,回房后还把玩了好一会。
“那是什么,我也想要。”苏苏十分神往。
“想要?”寒子玉放下酒杯,眼中光华流转,笑意优雅,“下辈子吧。”
苏苏撅起嘴,将酒连同瓜子和花生一股脑走了,壳都没给他剩。寒子玉一笑,对着他的背影弹指一挥,苏苏就一头撞在了树上。
“姐姐,他欺负我!”苏苏爬起来边揉额头边愤愤跺脚,可惜以前喊一声就会立马出现的姐姐,此时连个鬼影都没露。
他没法子,只好冲寒子玉吐了半天的舌头,骂了句坏人就灰溜溜回房了。寒子玉独坐月下,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傻小子。”
翌日,天阴欲雨,天气陡然寒凉不少,石郢县地处偏北,凉意更甚。云钰一路而来为招摇便没带什么行礼,一夜下来有些着凉,清早起床后便觉喉咙发痒颇为难受,想找件厚些的外袍都寻不着。
本想吩咐下人煮碗热汤来去去寒,看着几张不甚恭敬还有些不耐烦的面孔,这想法便压了下去。
沅战身体已复原得差不多了,在门外等候吩咐差遣。云钰让他去买几件衣裳,沅战去了一会,回来后说这地方没有广通钱庄的分号,无法兑银,他们从京城带来的几百两银票便形同废纸。
云钰抚额,这鬼地方。
不想过了一会,一个下人送来几件衣裳,料子款式都是上佳,不像是石郢这地方能出来的贵货。
云钰颇为新奇,拿了一件穿上,甚是合体,天青流云的纹样更衬得他肤白俊秀,贵气逼人。
“肖大人这个圣意揣摩得不错,孺子可教……”云钰出门正想褒奖某人一番,却见外头站着的不是肖长离,而是寒子玉。
“衣裳可还满意?”寒子玉眉目清朗笑眼弯弯,“都是通州直接送来的,比不上宫里的贵,只好将就些了。”
云钰道:“多谢先生。沅战,送些银两给先生。”
沅战正要取,寒子玉伸手将银票又推了回去:“与我客气什么?不嫌弃东西粗鄙已是万幸。皇上想必饿了,县衙里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不如随我去酒楼用早膳。此地虽然破落,有一种名为玲珑包的小点倒是不错,可以入口。”
没等云钰开口,寒子玉就携了他的手腕引着走了。肖长离捧着他用熏香熏了许久的外袍,转身而去。
县衙等人以为县令昨晚受了伤,今日定是卧床休养,便都心照不宣甚为默契得迟到了一个时辰。待来到县衙时竟见肖长离坐于堂上,案上堆了一叠公文帐册,不由都打了个寒战。
刘元直资历久官位较大,被众人推了出去,只好惴惴不安道:“大人,身体有恙,何不多休养几日?”
“公务在身,不敢懈怠。”肖长离拿起账册,道,“本官不擅查账,不过粗略看了看,似有诸多遗漏短缺之处,刘县丞任职多年,想必比肖某更为熟识,不知可否代劳?”
刘元直冷汗直冒,双手接过账本:“下官……定全力为大人分忧。”
肖长离又拿起户籍册,道:“县中人丁增减,可有详细记录在册?”
刘元直道:“皆有在册,不敢疏漏。”
肖长离道:“既有在册,槐山村全村无人存活,为何没有记录?”
刘元直冷汗淋淋:“这……那地方疫病流行,先前绍知县亡故,大人又未上任,下官曾派人去看过,这人就、就没回来,下官也是……”
肖长离道:“疫病可曾查清源头?”
刘元直声音越来越低:“这……无人敢去呐……哦,是因为那个女人!”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声音陡然提高,将旁边的赵临都给吓了一跳,“她一来便生了怪病,就是因为她!”
肖长离看着户籍册,道:“此女为何册中并未提及?”
刘元直道:“她不是本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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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据说是逃难来的,先前驱赶过好几回,就是死赖着不走,后来出了疫病,绍知县就将人给抓了。唉,当初就不该留她,若及时将她驱走,也不会害了诸多村民死于非命。”
“王咫呢?”
“王咫……”刘元直咽口唾沫润润嗓子,“是个铁匠,无甚出众之处,哦,他就是第一个得疫病之人,死去多时了。”
肖长离若有所思,刘元直等人面面相觑,生怕他追究他们玩忽职守中饱私囊之罪。
先前的县太爷与他们同流合污,自然不怕,可眼下这尊大佛心思难测,让他们根本无从揣摩无法招架,只能惶惶惴惴,小心应付。
“姐夫!”苏苏忽然噔噔噔跑上来,推开一众公差,拍着肖长离跟前的桌案,急匆匆道,“我姐她出事了!”
他的出现打断了刘元直等人的忧虑,也打断了肖长离的思绪,抬眼:“何事?”
“她又被逼婚了!”
第12章千里姻缘
玲珑包是和福酒楼的招牌点心,一天只售三十份,云钰和寒子玉到的时候只轮上最后一份,云钰看着一碟五个状如毛虫憨态可掬的点心,一时不知如何下筷。其实论起品相,这个和宫中御厨做出的根本没法比,说是庸中佼佼倒还凑合。
寒子玉像是能看出他心思,帮他夹了一只放在碗中:“和宫里的没法比,在此处算是不错了,公子将就些。”
酒楼小二又上了几道菜,还附赠了几碟玲珑包,说是看寒子玉的面子额外赠送。
对他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而言,鬼怪之力太过强大,而寒子玉这样能捉鬼伏妖之人无异于天神上仙,是可以普度众生的救世高人,自然要多巴结巴结。
“大仙,小店酒菜您随便吃,不用客气。”酒楼老板赵四德笑眯眯过来,一脸殷勤,“听说您上月在临县除了一条百年蛇,真是威风呐。”
寒子玉摆摆手,笑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赵四德道:“这怎么是小事,对咱们来说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大仙这般好本事,亦是仁心仁德为民除害,委实是百姓之福呐。”
楼中其他食客纷纷附和,将寒子玉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夸着夸着,又找了个反面教材来衬托对比:“和大仙一比,那些当官坐高位的,说得好听为民请命,拿着朝廷俸禄吃着民脂民膏,其实啥事都不干。”
“就是,看看这几任县官没一个顶用的,对咱们百姓摆官威耍横是厉害,可一遇着事儿还不是个缩头乌龟,屁用都顶不上。”
“就这一任的县官,模样瞧着是不错,可还是不会干事,连个酒鬼杀妻案都办不好。就那个水缸现在还不安生,一到晚上是鬼哭狼嚎的,渗人呐。”
“那个,大仙本事高强,若能帮咱们除了它……”
寒子玉挑眉,这一番恭维的重点来了。
云钰默然旁观,拿筷子戳了戳玲珑包,似是将它当成了某个人。
他身为天子,其下官吏如此不得民心,心中滋味可想而知。
酒楼中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坐在不远处的食客猛地抽搐起来,捂着咽喉痛苦嚎叫,犹如野兽。其他食客还以为是中了毒,赶紧叫来老板。
老板也吓得够呛,急忙解释自己的菜都是绝对干净无污染,不可能会有问题。
那人抽搐了一阵,猛地呕出一滩鲜血,溅了对面人一脸,且面容青黑,模样因痛苦而狰狞万分,极是骇人。
一时间众人大乱,纷纷逃散。
云钰欲过去看看,沅战拦住他,正要上前,忽然一柄桃木剑快他一步,径直插进了那个人的心口,顿时血花四溅,几乎染红了一片地面。
寒子玉喝完了一杯酒,这才慢悠悠过去拔出了剑,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云钰看了看那人可怖的模样,道:“他……这是怎么回事?”
寒子玉了剑,道,“若没看错,是中了毒蛊了。”
云钰脸色一白。毒蛊这种东西他不算了解,却并不陌生,尤其是在石郢这种地方。
他感到十分不安,忙命沅战回县衙告知肖长离,尽快防范。可惜这个时候,肖长离并不在县衙。
“我姐她托梦告诉我的,她被困住了,马上要被人办了冥婚,要是去晚她就再也出不来了!”苏苏拽着肖长离边走边道,“你看看你捡到宝了吧,瞧她多受欢迎,活着时被恶霸抢婚,死了还有人争,你就偷着乐去吧。”
肖长离见他没说到重点上,道:“她现在何处?”
“在……”苏苏眉头一皱,“她也没细说,就说一幢大房子,还有好多人看着她不让走。”
肖长离停下脚步,脑中思绪急转。
苏苏见他不走了,不满道:“你难道想不管不问?我姐姐对你一往情深,没想到你……”
“她在何处?”肖长离问。
“我不是说了吗,在大房子里……”
“葬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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