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男人会捉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苌楚七
楚离一笑:“鬼不用吃东西。”
“不能吃东西,那多没劲。”苏苏撇嘴,又往嘴里塞了块糖糕。
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骇然惊呼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肖长离赶到窗边,只见楼下街道人流逃窜混乱不堪,一人浑身是血挣扎不休,口中鼻中还在不断涌出鲜血,骇得路人仓惶躲避。
第15章你敢犯上?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珩王吓了一跳,不及反应便见身边人影一闪,肖长离已径直跃出窗外。
血溅如泼腥臭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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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捂着喉咙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肖长离靠近一些才发现从他口中呕出的不单是血,还有一种赤色小虫,在血泊中密密麻麻,不停蠕动。
肖长离刚喝退众人,那人身体猛地抽搐起来,朝他一扑,口中呕出一滩血水。
肖长离甩袖挡住血污扑面,却仍有几滴溅在了手背上。
他能清楚看到血污中有几条赤色小虫蠕动着要往他皮肉里钻,立即运气将其弹开,脱下外袍将那人的头整个罩住,使其不能再度喷血。
等那人彻底咽气不动时,官差到了。
卢良知县陶正看着这骇人场景,捂着口鼻不愿接近,欲命衙差将人抬走,肖长离道:“且慢。”
陶正看了他一眼:“你是何人?此人血溅于此,可是与你有关?”
肖长离没有回答他的话,凝眉道:“此人死因蹊跷,大人速命人核查其身份。他的尸体任何人不能动,就地焚烧。”
“胡说八道。”陶正皱眉,面露轻蔑,“既然发生了命案自然需要验尸,就这么烧了如何知晓死因?如何破案?无知后生,还不快让过一边去。”
肖长离指了指地上血污:“大人请看。”
陶正瞥了一眼,又看一眼,揉揉眼睛,骇道:“这……这是何物?”
“巫毒禁蛊杀人无形,不可不防。”肖长离道,“大人还需仔细核查方才可有人近过此人的身,尤其是溅了血的,立即拘拿隔离,请大夫诊治。”
陶正权衡了一番,想到与此地毗邻的石郢,一阵后怕,赶紧让人取来火把,忙不迭烧了,那里还顾得上核查身份。
一众衙差开始忙活,肖长离回了酒楼,将苏苏交给珩王代为照管:“劳烦王爷照顾,尽早离开,下官先行一步。”
珩王点头,他们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只有苏苏如在雾中,要追着肖长离一道去,珩王拉住他,笑吟吟引诱:“叔叔这里还有糕点,要吃不?”
肖长离买了匹马走大路加紧赶回石郢,忽然马扬蹄长嘶,似受了惊吓,停下来团团打转。肖长离好不容易才制住,看着前方立足于树颠的白衣少年。
少年眉眼如画却孤傲冷绝,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巫蛊这种东西在玄门禁术中不过是下乘之物,除之不难,火烧最是便利,不过一旦沾上,人就算是废了。”寒子玉对跟前跪着的几人摇了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柴火越堆越多,将躺在地上呕血呻.吟之人围住,哭声震天。
他们还在挣扎,却无人敢去相救。
骇人病症爆发不过一日,便已如人间炼狱。
“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云钰眉心紧皱,将人活活烧死,即便情势所迫,他也实在无法接受。
寒子玉无奈道:“此蛊凶厉沾人即死,若不及时扼杀,这一片,恐怕没人能逃得过。”
其中利害云钰岂会不知,凝眉不语。边上刘元直已经迫不及待命人投下火把,就怕殃及到自己。
看着火势渐起,云钰不忍别过脸去,对韩东道:“肖长离呢,还没回来?”
韩东一愣,见此人年纪不大派头不小,竟然还敢直呼县令大人名讳,想斥责几句,又被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气度所慑,末了还是乖乖道:“没呢,到处都寻不见。”
沅战道:“主子,此地不祥,还是走吧。”
云钰摇头不语,眸中投射出火光点点。
忽听一声长嘶,一匹马疾冲而来,马背上的人身如疾虹掠入柴堆当中,将烧着的木柴踢飞出去,阻止了火势蔓延。因方才就地取材,木头未干透,故而此时火势并不大,为他赢得了时机。
“何人下令草菅人命?”肖长离毅然而立,目光如炬。刘元直浑身一抖,往后缩了缩。
寒子玉施施然上前:“莫非肖大人有更好的法子?”
肖长离没有理他,转身查看地上的村民。村民有数十人,面色青中泛黑,双目凸出,可见眸中血丝密布,有赤色小虫若隐若现。偶有咳血,呕出的血中未见蛊虫,与卢良县中亡故的人相似,看上去倒不似那般严重。
刘元直战战兢兢道:“大人,巫蛊之术最为阴毒,若是蔓延开来,恐怕咱们整个县都将不保呐。”
“是啊大人,还是当机立断烧了吧。”赵临捂着口鼻道。
一旁亦有不少村民附和,用几条人命换全县安危,鲜有人会觉得不值。云钰一侧旁观,他倒要看看肖长离会做何决定。
肖长离没有说话,取出怀中一只瓷瓶,将瓶内之水喂入几名村民口中,其中一人激动抓住他的手,颤声求救。
见那人满手血污抓在肖长离腕上,旁观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
肖长离并未在意,宽慰了一众村民,命人将他们抬到城东祠堂暂歇,让全县太夫集合。围观村民散去,徒留一地狼藉。
寒子玉道:“原来大人有高人相助,自然是看不上我这草菅人命的伎俩了。”
肖长离看着他定定道:“他们中蛊未深,还可抢救,这点先生想必不会不知道。”
寒子玉耸耸肩:“知道,只是在下没有停云观的灵药,便只能用这蠢办法了。”
肖长离没再说话,走到云钰身前:“公子受惊了,还请尽快回京。”
云钰道:“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肖长离,你身为一县父母不思百姓为先,这一日去了哪里?”
肖长离垂下眼眸:“珩王到了。”
云钰脸色微变:“二哥?他……他在何处?”
“暂居卢良县。公子可要去见一见?”
“不必了。”云钰暗暗咽口唾沫,若是见了只怕得惹一脸的唾沫星子,摆了摆手,“此间之事危急不容耽搁,一县百姓安危皆系在了你的身上,可容不得草率大意。”
“微臣谨记。”
云钰看了看他手上的血,问道:“可有异样?”
肖长离道:“无恙。此蛊尚未养成,还不会离开宿体。”
云钰点了点头,对沅战使个眼色,负手而去。肖长离牵了马慢慢跟在后面。
时至黄昏,四野无人,田间小道不太好走,有几处泥地,云钰深一脚深一脚走得很不舒坦。
肖长离将马牵了过来:“请公子上马。”
云钰嘴硬道:“不必。”
肖长离走过来,竟然径直往他腋下一托,在沅战要出手前将他提上了马,动作端的是干脆利落。
沅战一愣,云钰也是不可思议。
他哪里想到向来板正有礼从不越矩的肖长离竟会有此举动,等回过神来已经坐在了马上,看着前面牵着缰绳的肖长离,一时不知做何反应才好。
等他想好如何反应后,路已经走了大半。
“肖长离,你敢犯上?”不知为何说这话时云钰有点底气不足。
肖长离淡淡道:“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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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知罪。”
云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隐隐有些憋闷。不过不得不承认,骑马确实比走路轻松得多,便暂且不与他计较罢。
第16章君臣之道
自打回衙后,云钰感到了一丝异样,肖长离在自己眼前出现的次数莫名多了,送水送茶送果点,临睡前他开窗想透透气都能在院中看到他的身影。
一人对弈,与月相邀,月华之下,那个身影清俊出尘,让云钰都不禁叹其卓然风逸。
可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人家屋外头下棋,就为了显示自己特别帅气?
素来稳重呆板的肖长离几时成了这般性子?
云钰来到肖长离对面坐下,随手拿起一颗黑子下在棋盘上:“肖大人深夜一人博弈着实风雅,不知可曾听过一句民间俗语?”
肖长离道:“愿闻其详。”
云钰看他一眼,一子直捣中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肖长离嘴角微翘,一个十分含蓄的笑:“听过。”
云钰指尖敲敲棋盘:“若没记错,大人房前院中,应该也有这样一张桌子吧?”
肖长离没有回答,落下一字:“该你了。”
云钰下意识落子,随即想起来,自己可不是来和他下棋的,干咳一声:“那为何大人要来这里扰人清梦?”
肖长离道:“此地危险,公子至尊之躯不容有失。既然公子不愿离去,微臣只得贴身相护,护主周全。”
“你……”云钰语塞,他竟然无法反驳,想了想,道,“我身边有沅战,他会保护我。”
肖长离道:“此时沅护卫何在?”
“自然在他屋里。”
“既然不在身边,怎可算是保护?”
云钰一哽,肖长离悠然落子,看着他。
面对他清冽宁定的眼神,云钰有些窘迫。因为母妃与肖乾林之事他对肖长离始终心有芥蒂,他不信世间真有人能出淤泥而不染,肖长离只是装出正人君子的模样欺世盗名罢了,然而诸多所见都在动摇他的看法。
他不愿相信一个乱臣贼子之后,却又偏偏找不出他的错处。
这个人已经救过自己三次了,几乎是以性命相护,这样的人情,他欠不起。
“肖长离,你究竟想要什么?”云钰对上那个眼神,手中捻着棋子缓缓摩挲,“你应该知道,肖家的人我不可能会重用。”
肖长离眉心微动,拿过他手上的黑子下了一着:“微臣所求,不过心安。”
“冠冕堂皇。”云钰捡起被围困一隅的白子,“这一点大人倒是深得真传。”
肖长离不为所动继续落子,他很想和他下完这一局,云钰却起身走了:“既然大人喜欢,便随你高兴吧。”
回身关门时,云钰看到肖长离仍在下棋,熄灯入睡了那落子声还未停,他用被子捂住头欲阻止其声入耳,却闻到被子上散发的阵阵霉味,心中越发烦躁起来,愤愤地想:这鬼地方!
是得要得赶紧完成那件事,早点回去了。
中秋将至,圆魄上寒空,庭院清寂,有不知何处飘来的桂花香气,天地一派清明,不知今夕何夕。
肖长离形影相吊,桌上是一局死棋。
他与自己对弈从未分出输赢过,他很希望有一个人能帮他打破死局。
一个小小的影子乘月而来,在他周围绕了几圈,最后停在他的头上。
是一只符纸折成的纸鹤,隐隐散发荧光。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时候。”纸鹤在肖长离头上跳了几跳,发出志得意满的声音,“不是兄弟我不关照你,我的清闲日子没过几天,实在不想折腾,不过我给你找了帮手,这两天应该到了吧。我可是花了血本把他骗下山的,你随便差遣,别让他过舒坦了,要是不听话尽管拾。”
肖长离想起那个立于树颠的少年,看年纪比苏苏都小了些,一个孩子,如何差遣?
“你别看他模样小,臭脾气可大,甭给他面子。”纸鹤飞起来,抖抖身子,抖出一粒白色果子来。肖长离伸手接住,感到一阵清冽寒气在掌心氤氲。
“这个碧琅果可贵着呢,吃了以后百毒不侵,邪祟不扰,能保你安生。至于其他为国为民拯救苍生的事儿就别找我了,我没空。”
肖长离道:“可有驱邪除妖速成之法?”
“干嘛,不想当官想当神棍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说起来我昨晚夜观天象,石郢那边邪气冲天,虽然黑气之中有灵气隐现,稍可压制,不过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你赶紧拾拾跑路得了,小小县令也没什么好当的。”
肖长离没有答话,看着手中指甲般大的果子,道:“多谢。”
“不谢不谢,我忙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卫翊你洗完了没有,要不咱们一块儿洗?”
纸鸟掉在桌上,化为一张寻常符篆,肖长离将其起,忽然面色一肃,捻起一粒棋子朝一旁击去。
棋子“噗”地一声击破窗户纸,射入云钰房中。肖长离身影一晃,已是破窗而入。
云钰从床上惊起,他本没睡着,听到外面隐隐有人声,又不好偷听墙角,便只是抱着被子竖着耳朵听,哪想肖长离反应会这么大,竟然直接就闯了进来,一时又惊又怒:“你做什么?”
肖长离也有些后悔,不过方才那一闪而过的邪煞之气出现在云钰房中,让他根本不及多加思考。他环顾房内,目光定在云钰放在桌上的建木人偶上。
人偶十分巧,颇有云钰的神韵,此时安静立在桌上,无丝毫异样。
肖长离没有驱邪避凶的本事,却对阴晦邪物有所感应,这个人偶给他的感觉很不对。
“此为何物?”
云钰裹着被子,心中不满噌噌地涨:“肖长离,你为官也有数载,不知何为君臣之道么?”
肖长离请罪:“微臣知罪,只是此物……”
“我的东西,还需大人过目?”云钰语气不耐,“夜深露重,大人不睡,我可要歇息了。”
肖长离垂首,仍是没有要去歇息的意思:“公子不信我,可信得过广岫?”
“广岫?”云钰不解。
肖长离走近几步,云钰捂着被子缩了缩,不知怎地说出一句:“你大胆。”
肖长离止步,伸出手中的碧琅果:“这是广岫送来的,服用之后百毒不侵,邪祟不扰。”
云钰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需要,大人自己用吧。”
肖长离又走近几步,直接递到他跟前:“是要微臣再犯上?”
“你……”云钰一口气噎住,极力保持的涵养都快要憋不住了,“肖长离,谁给你的胆子如此无礼?”
“这里是石郢,肖某管辖之地,民间俗语有云,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肖长离慢条斯理道,“公子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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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而来不承天威,便理当受肖某管制。若是不满,即日回京,圣命下来,微臣不敢不从。”
云钰被气得够呛,却偏偏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恩将仇报非君子所为。
这果子也不知是何灵物,莹莹生辉,照出肖长离的脸,英朗之中透着几分柔和笑意,云钰不由得有些紧张。
可若是乖乖听话,实在也非天子作风。
“我若是不吃呢?你当真敢……”没等他说完,一只手轻轻托住他下颌,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袭来,云钰不由张了口,只觉口中微凉,那果子已经入了口。
“公子早些歇息,微臣告退。”
云钰怔了半晌,果子都入了腹化为灵气渗透百骸,他才回过神来。
人已经走了,门也关好了。
云钰咬牙,这个肖长离真是越来越大胆,事成之后回宫,一定要罢了他的官!
翌日清晨,寒意渐深,云钰觉得咽喉不适有些鼻塞,想是昨晚着了凉。他在床上赖了一会,将肖长离定为了始作俑者,大晚上不睡尽折腾。
他闻到了桂花的香气,馥郁怡人。
这县衙内,似是没有桂花树吧?
他穿衣下床,打开房门,见石桌上放了一捧桂花枝,香气吹入屋内,顿时满室生香。
这个肖长离……
下人端了碗汤过来:“大人吩咐小的煮了姜汤,公子趁热喝吧。”
云钰接过碗,一口入喉暖意入心,整个人都热乎起来,那些不满很没骨气得消去了大半,早忘了想要罢他官的念头:“你家大人呢?”
下人道:“大人一大早就去往东祠了,听说昨晚有人情况恶化,死了好几个。唉,还不如一早烧了干净。”
云钰凝眉,不安起来。
第17章惊为天人
此时的东祠哀嚎阵阵,人心惶惶,西边空地上燃着一堆余火,依稀可见尸骸错乱,烧得不辨人形。
幸存的村民都被关在了祠堂内,韩东正带人守在外面。
云钰上前道:“肖长离呢?”
韩东指了指里面:“在里头。你说奇不奇怪,这般吓人的东西,大人怎么就是一点儿都不怕呢?”
云钰皱眉:“他在里面做什么?”
韩东耸耸肩:“我哪知道……”
“你身为总捕,怎可让大人只身涉险?”云钰不满心起,斥责道。
韩东还挺委屈:“是大人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去啊。”
云钰示意他让开,他还不干:“大人说了,任何人不能进去。”
云钰皱眉,对沅战使了个眼色,沅战不动:“里面危险,公子不能进去。”
云钰愠怒,果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么,没一个人听他的话!
拗劲上来,他直接推开韩东,打开门走了进去。沅战只好跟在后头,做好迎接任何危险的准备。
里面的情形不似云钰想象的那般惨不忍睹,几个村民躺在地上,肖长离盘腿坐在一旁,双目微闭,听到声音后看了过来,对上云钰的眼神。
云钰不由心中一动,走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肖长离并未回答,云钰见他面色苍白,左手负在身后,官袍之上有血迹斑斑,预感不对,上前抓起他的手臂,只见他手腕上有数个小红点,白皙皮肉下更是凸起密集诡异的小疙瘩,还在缓缓蠕动着,朝臂上游离。
“你……你做了什么?”云钰难以置信看着他。他这症状,分明已是体内进了蛊虫。
肖长离没有回答他的话,道:“此地污秽,公子请回吧。”
“即便你救不了人,我也不会当真怪责于你,你这又是何必?”云钰心情有些复杂,想起方才来时看到数名大夫还在,便遣沅战去叫来,肖长离道:“不必。”
他走出门外,立了一会,回头道:“公子请回。”
云钰被他这淡漠的态度激怒了,他让自己回,他就偏偏不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你这地头蛇莫不是还要遣官差将我绑了不成?”
肖长离微微叹了口气:“臣不敢。”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云钰哼哼,“别以为我生性宽和大度便肆无忌惮,即便你畏罪殉身而死,这渎职之罪,你还是要担。”
有说自己宽和大度的吗?
肖长离有点想笑,好在他习惯了面瘫,笑得很不明显。
云钰见他直挺挺站着,心里越发不悦,同时还有些担忧急切,抓起他的手又看了看,那些小疙瘩已经游上了臂弯。他拔出沅战的剑递过去:“自己来吧,还来得及。”
肖长离还是那两个字:“不必。”
云钰快被他气得吐血,这闷葫芦木头脸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当真是自知无能打算自杀谢罪?
“肖长离,你若是想死,我成全你便是。”云钰扬剑,手腕却被握住了。
“我并不想死。”肖长离慢慢取下剑还给沅战,“我在等一个人。”
“谁?”
肖长离又不说话了,慢慢松开手,转身看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云钰觉得自己迟早要被他气得早逝,难怪以前父王见了他就头疼,将它调得远远的。
这个人真的有将人逼得狗急跳墙的能力。
在他心下腹诽之时,一个白衣人从天而降,一把抓住肖长离手臂,将袖管撩至肩头,一张符纸拍下,两指按在其上,顺着臂膀缓缓压下。
只见那些小疙瘩疯狂窜动起来,一点点被逼至手背。肖长离整只手都肿胀了起来,片刻之后数点红芒破肉而出,又被飞窜而去的符纸包裹住,眨眼消散无痕。
云钰瞠目不已,这白衣少年来得太过突然,尤其容貌之出众竟是他前所未见,让他这真龙天子都比不过他半分芳华,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少年也留意到了他,瞥了一眼,冷冷移开视线。
肖长离一条手臂泛出可怖的青黑色,手背上更是数个血洞十分吓人,他毫不在意似的,对那少年道:“广寒?”
少年没理他,满脸都写着三个字:不高兴。
肖长离笑了笑,道:“若非用这个办法,你想必不愿出来。”
广寒冷哼一声:“狡诈。”他想起某个人,心里更是厌恶。
肖长离道:“虽然不知道广岫是如何威胁你来的,不过既已来了,说明你已接受了结局,接下来,还请与在下好好合作。”
“我只答应护你周全,其他的一概不管。”
“昨日幸得赐药,不过可惜,不太管用。”
“药水是广漠配的,有没有用,与我无关。”
“无论如何,多谢相救。”
广寒扭头,没有说话。
肖长离有点无奈,这个广寒果真如广岫所言,脾气十分一言难尽。
他看了看云钰,道:“这位是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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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钰一怔,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点明自己的身份。
广寒充耳不闻,皇帝不过是凡俗夫子中较为特别的一个而已,何足道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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