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修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黎明尽头
将绝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该跟在此子身侧,他突然想起了那日琼玉宗前长生赠予他的带刺玫瑰,长生像极了那玫瑰,稍一触碰仿佛就要被扎得千疮百孔。
时至今日,将绝才觉得自己稍微懂了长生几分。长生看着淡漠,实则只是太过压抑。将绝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潜移默化地被长生影响,他无法想象几年后之后自己会变成怎般模样。
百年前的一战让他永远失去了忠诚,百年之后他不想因为长生而渐渐恢复本性,他不想再将一切揽在身上、不想再多管闲事。
将绝慢慢紧了握着长剑的右手,长剑外黑布粗糙的质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他刚想移开视线不再看向长生,突如其来的盛大一幕便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此刻长生已经走完了秀,他遥遥站在峰顶之上,轻薄的月光似乎也留恋他的面容,在他的身侧缱绻徘徊。然而再度震惊众人的不是他有多俊美,而是地上的那些花瓣。
长生走过之处的花瓣全都飘离了地面,刚开始众人还没察觉到这有何奇妙之处,然而一个乘上飞剑准备离去的观众低头俯瞰长生之时,骤然发现了这些花瓣的特别之处。
他看着看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让身侧的人也飞到空中向下看去。
从高处看去,那些漂浮着的花瓣竟然连成了两个字,那两个字是“长生”。
之前众人都没关心过长生走秀之时何时直走、何时侧身,他们自然从未想过他的步伐下藏着这样的玄机,想也没想过那柔软的花毯还能造就另一种美景。
原来长生走秀之时并非随意而走,这些花瓣也不仅仅是简单的装饰,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鲜花易枯,他却用花瓣来书写他的姓名,用这样惊艳的方式向花容宗宣告他的存在。
今日长生造就了太多的震撼,今日之后小千世界之人怕是都会知晓长生之名,都会感叹原来世间还有他这般俊美张扬之人。
当所有飘浮着的花瓣再度落下之时,长生浅笑着走到了峰顶中央,他第一次抬头看向高台上的扈临渊:
“这套衣服很合我的眼缘,我可否出钱买下?”长生平静地说道,面上没有流露出半点重伤之色。然而他说话之时,他甚至能感受到血液缓缓沾湿里衣的灼热感。是了,他之所以要买下这衣服,是因为这件衣服沾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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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鲜血,他无法再换下来。
“……送你。”扈临渊没料到长生会有此一问,他回过神后倒是没有再和长生过不去。之前让长生穿女装是他失算了,好在现在这件事没闹到最坏的地步,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长生对于扈临渊的回答并不意外,事实上他的灵卡上早就一枚灵币都不剩了,哪有钱买身上的衣服?他不过是料到扈临渊想借此和自己缓和关系罢了,扈临渊信奉者利益至上,个人恩怨在他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长生顿时厚着脸皮继续说道:
“既然如此,那件白色里衣也送我如何?毕竟它可是见证了我奇迹般躲过雷霆的壮举,我该好好藏它。”白色里衣上也满是血迹,自然不能留在花容宗。
“可以。”扈临渊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那不过是一件残缺的衣服罢了,就算长生不讨要,等待它的也只是被烧毁的命运。
“今日我表现如何?”长生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并未没急着离去,他反而强撑着神又和夜良弓交谈了起来。
本来还心存疑虑的夜良弓闻言错愕了一瞬,他之前正猜测着长生是否真的躲过了雷霆,毕竟那一瞬间雷霆可是擦着他的肩膀划过的,若是没受伤未也太幸运、太说不过去了。现在看长生的表现,也许这一切真的只是他多想了?
“非常完美。若非宗主长老们在场,我一定为你欢呼。”夜良弓回思绪后笑眯眯地回道,然而长生知道他不过是在说客套话。
荆远柔瞥了一眼夜良弓,那家伙还在不着调地说着敷衍之词,荆远柔又瞥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扈临渊,随后便直接拿出自己的灵卡开始打赏了。这次谁阻止她也也不顶用,因为长生刚才实在是太帅了!
“你很适合穿紫色的衣袍。”在夜良弓滔滔不绝之时,花容宗的某位长老突然开口了。他此话一出,高台上的三人组表情瞬间变了一下,连长生都不有些愣住。
长生当然不会天真地觉得花容宗的长老只是在单纯的夸赞他,那长老口中的“紫色衣袍”分明代表的是花容宗真传弟子的服饰。这难道是在隐晦的挖角吗?
“的确如此。我们花容宗不缺钱,唯独缺一个如你这般会走秀的人。”这次花容宗的宗主也发话了,他说完便对长生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随后起身和十位长老一同离去,仿佛全然不在意被惊到的四个小辈。
如今修真界招人都这么直接的?长生一时间甚至忘了伤口的疼痛,颇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他当初入琼玉宗时要签下临时的契约,契约上不仅写了如何分成,还写了若是在踏入出窍境前无故离宗,则要给宗门补偿。
仔细想想这就相当于是现代的违约金,当初契约上写的违约金是两百万灵币,这在常人看来已经很多了。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花容宗宗主是在对他说,只要他愿意离开琼玉宗加入花容宗,花容宗就付得起违约金?
这还真是财大气粗啊。长生却只是摇摇头走回了大殿,他当初加入宗门便是因为时无常之事,所以就算花容宗的条件再优厚,他也不可能离开琼玉宗。
“你就是这么‘扶摇直上九万里1’的?”长生刚用荆远柔打赏的灵币止住了伤口,就听到将绝淡淡的声音从大殿的屋梁上传来。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混进来、又是何时混进来的。也许将绝的修为比他想象得还要高。
“别太较真。我只是今天才发现原来我不是什么大鹏,我就是个普通人罢了。所以我的路不在天上,在脚下。”长生无所谓地回道,他顾不得地上到底干不干净,直接倚着殿门坐在了地上。刚才在外面撑了这么久,饶是他也会累的。
“……真是诡辩。”将绝皱着眉轻轻叹了一句,他这话却引得长生笑了起来。长生知道将绝大概是发现自己受了伤,因为这个男人很敏锐。只不过他虽然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却总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
“这倒也算不上诡辩吧,我不过是认清了现实而已。”长生歇了片刻后,勉强扶着门站了起来。他一边拿起了自己那套真传弟子的衣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发现这世界从古至今都是强者的天下,从古至今都是强者为主弱者为客,所以啊……”
“忍一忍也没什么。”长生本来是想随口说两句让将绝放宽心,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将绝听到这话后反而罕见地露出了嘲弄的神色。
强者为主,弱者为客吗……如果他百年前听到这句话,当初大概便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了吧。
长生啊长生,若是你我在百年前相遇,或许会成为最投缘的知己。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李白的《上李邕》: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我简直蠢哭了,这是明天的更新,结果一不小心被我直接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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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在修真界回忆
“如今你已遍体鳞伤,可想过如何归去?”将绝虽然仍在和长生交谈着,他却没有再看向长生。将绝只是略显疲倦地倚靠着屋梁,微暗的眸光穿过宫殿顶部那扇致的花窗,落到了窗外的景色上。
隔着这扇镂空的窗户,将绝看见了无边的夜色与柔软的月光。他突然想起百年之前他倚剑临窗之时,见到的仿佛也是这般景象。转眼之间,自己已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百年吗?
“你竟这般温柔体贴?难不成还想用飞剑载我走吗?”长生看不到将绝的失神,他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他倒不是惊讶于将绝真的发现了他的伤势,他惊讶的是将绝话语里的意思。
谁都能看出这个男人并不是好奇心旺盛的模样,当然也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类型,可他这样说似乎是打算帮自己离开花容宗?
“温柔体贴?”将绝没有回答长生的后半句话,他听到前半句后便慢慢坐起身。男人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长生的身前,他低下头静静地和将绝对视着。许久之后,将绝轻轻勾起了薄唇,漆黑的瞳孔中染上了复杂之色。
“或许如你所言,我失忆之前是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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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体贴之人。”将绝对长生低声说道,他淡淡的声音中还缠绕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我倒是期待遇到失忆之前的你了。原谅我,我实在想象不出你这张脸能温柔得起来。你要是说自己曾经放荡不羁、狂妄张扬,我还有可能相信。”长生说着说着不禁发出了一阵闷笑声,他完全没想到将绝会这样描述自己,而他一笑便痛得“嘶”了一声,显然是笑得太狠而扯到了伤口。
不过没办法,他是真的想象不出将绝温柔的模样,毕竟这实在太挑战人的想象力了。将绝长着一张英挺的脸,气势又孤寂淡漠,怎么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类型。温柔体贴这四个字和他完全不搭。
将绝见长生笑成这样也没多说什么,他只是对长生伸出了手,算是默认了要载长生回琼玉宗这件事。然而长生却始终没握上去,他甚至还侧身避让了开来。
“你现在千万别靠近我。我觉得我都快笑得灵力不稳了,你一碰我我说不定又要掉花了。”长生一边笑着一边夸张地说道。
他当然不是因为大笑而灵力不稳,之前闭关时他确信自己稳固了境界,也调整好了全身的灵力。然而今天他有点玩脱了,之前在峰顶上他不仅疯狂地花光了灵币,同时还耗尽了自己的灵力,他对修真实在没什么经验,不确定这种情况下灵力会不会又混乱了。
“你还是把飞剑取下来吧,我自己站上去。”长生现在的确没那神控制飞剑,他甚至觉得自己飞到一半就会从空中栽下去。本来他还打算在花容宗找个角落歇息一会儿再回去的,现在既然将绝主动帮忙了,他没理由拒绝,因为他本身也不想在花容宗多待。
将绝沉默地看着长生站到了飞剑前端。许是伤势太重而难以动作,长生并未换下那套浸透鲜血的红色衣袍,连绵的血气蔓延在夜晚的凉风之中,使得空气都染上了甜腻的意味。
不知是这血气太过熟悉,还是因为刚才在殿中和长生谈及了过去,将绝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自己,那个没有“三千世界最强者”虚名的自己。
他之前并未说谎。比起现在的他,百年之前的将绝大概是可以称得上温柔体贴的。当然,长生也没说错,他曾经也的确狂妄张扬过。
也许三千世界谁也想不到,将绝直至弱冠之年都只是一个凡人,一个喜欢游历三千世界的凡人,一个散漫成性却爱打抱不平的凡人。世人总觉得将绝肯定生来便命运坎坷,所以才养成了那么一副古怪的性子,其实事实根本截然相反。
那时的将绝还不叫将绝,他出身于小千世界边缘位面的某个世家,祖上十辈皆是将军。而他也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染上了祖辈的正气凛然,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愿从军罢了。
他甚至想过,为何小千世界的国君们会那么闲,闲到连年征战。与其各国之间打来打去,这些君王还不如都潜心修真去,起码能多活几百年。对将绝而言,比起上战场打仗杀敌,他更愿意交游四海助人为乐。
将绝本以为自己会这么懒懒散散随心所欲地度过一生,然而这只是他本以为罢了。当他在小千世界其他位面听曲之时,他到了母亲传来的消息。
那天听得是什么曲子将绝已记不清了,他却记得母亲说了些什么。母亲说他的父亲刚刚战死沙场,而祖父也已出关再次领兵。
曾经的将绝一直不愿修真,因为他觉得生命太过漫长反而没了意义,因为活到最后也不过是日复一日地做着已经做过的事、走着已经走过的路,实在太过无聊乏味。而那一次他却第一次动了修真的念头,不是为了多活几十几百年,只是为了能够踏上飞剑飞回自己的位面,而他也当真这么做了。
小千世界的位面终究太多,父母所在的位面也有些偏僻,他即使连夜赶回也用了七天。也不知是不是他散漫得天怒人怨,所以当他想要尽力做一件事之时才被万般阻挠。
整整七天,各个位面皆是大雨倾盆,而当他满身湿透与家里只有一个位面之隔时,他被突如其来的雷霆所劈。有那么一瞬间将绝甚至想过他的一生是否就此结束,然而他终究是没死,因为他如今是筑基境的修士。
而他当初踏入筑基境时觉醒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雷霆天赋,雷霆的洗礼固然带给他渗入骨髓的痛楚,却也给了他世人梦寐以求的力量。
最终将绝回到家中之时,已然过了十天。十天代表什么呢?代表家里又多了一条噩耗他的祖父也葬身疆场。说来也好笑,将绝听到这事的第一个念头竟是“该我上战场了”。
将绝知道自己父母最看重的是什么,也知道祖祖辈辈最看重的是什么,不过便是“忠诚”二字罢了。
他们家曾受过君王大恩,故而为君王守护疆土是他们的责任,也是他们的荣耀所在。他是家中长子,多年来父母却从未约束过他,闲散了二十年,大概也该闲散够了。
于是他从弟弟手中接过了沾满血液的战袍,他就这么上了战场。也许是之前的雷霆之力起了作用,也许是对面过于轻敌而派了一个较弱的将领,他获了人生第一场大捷。
将绝还记得血液染在脸上的滚烫温度,也记得踏入皇宫之后君王扶他起身的举动。
那一天君王还当众许了他一个要求。彼时的将绝对于战争还有所疑惑,他也不太理解祖辈的忠诚有何意义,于是他颇为冒犯地问了一个猖狂的问题。
他问君王说:“我究竟为何要为汝而战?”
君王坐在龙椅上却并未发怒,反而很平静地回答了他:“战争并非因朕而起,你也并非为朕而战。你为的是这天下,是你祖辈所护着的天下!”
那天之后将绝敛起了所有的散漫心性,他真的为了身下这片埋了他祖辈的土地而战,他一路加官进爵再无半分不顺之处。
将绝感谢过君王的信任,感激过君王对自己家人的照拂,将绝甚至在想,如今的日子虽然不是他最初所愿,但是扶危定倾、守护身后之人也算是不违本心了。
每次回城之时,将绝都能感受到自己增长的修为,他能听到民众的欢呼之声,亦能看到母亲的温柔目光。他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征战沙场直至死去,也没什么不好的。
直到那一年战事又起,他在战场上遇到了另一位名震小千世界的君王,他才明白原来他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场骗局。
百年之后,那位敌国君王的本名早已埋入历史之中,但他现在名为……帝阙。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将绝的过往了。
第31章在修真界为敌
“要是世间所有君王都潜心修炼,是否便没了战争?”将绝曾不止一次地和袍泽们聊过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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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泽们似乎受不了他的口无遮拦,又似乎有所顾忌,一直对此避而不谈。
直到某天又一次大胜归来后,一位副将喝得酩酊大醉,终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那副将说:“修炼?老子要是有灵币修炼,压根就不会来上这劳什子的战场!还什么修炼后就不打仗了?哈!将军你真是太会说笑话了……”
后来将绝因为妄议君王被文臣弹劾了一番,将绝便也识趣地不再提及此事。不知为何,那个袍泽酒后的醉话却被他铭记在了心上。
多年之后将绝才明白副将那未尽之言究竟是何意,因为他在战场真正见到了一位修为高绝的敌国君王,那人便是帝阙。
将绝第一次见到帝阙之时,并不知道帝阙是何境界。他只是见男人立于金龙之上,单纯地觉得对方很强罢了。按理说帝阙有如此天赋如此修为,早就不该再当什么小千世界的帝王了,而是该到强大的宗门之中再度变强,可他偏偏就留在了小千世界。
战争终究是战争,将绝虽有预感自己并非帝阙敌手,却不可能避而不战。他毫不犹豫地剑指金龙高声说道:“你,可敢与我一战?”
将绝试图以此激怒帝阙与其一战,然而帝阙却全然无视了他。帝阙自始至终都只是冷眼看着下方之人的挣扎咆哮,他或许一出手便能横扫千军,他却终是选择高高在上地俯瞰战场。
那场战斗最终结束得很快,将绝率领着军队又赢得了一场胜利,他却没有分毫的喜悦。
那一刻将绝恍惚间领悟到了什么,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棋子,供人在棋盘上拼搏厮杀。而帝阙仿佛掌控着整个棋局,棋盘上之人的生死不过在他一念之间,他所赢得的这场胜利也不过是对方所施舍的罢了。
“你难道不是此国的君王?”将绝指着敌方的旗帜不确定地说道,他甚至想过帝阙也许和这军队并无关系,他只是过路之人罢了。
“我并非一国之君。但你若是再拿剑对着我,那只拿剑的手便不要了吧。”帝阙低头看向一再挑衅他的将绝,直接乘龙离去。
临走之前,他薄唇间缓缓溢出了三个词:“忠诚,狂妄,愚不可及。”
这场胜利太过诡异,将绝回到营帐之后便向以前的友人传了一条消息,想要向对方打听帝阙的来历。这人是他以前四处游历之时偶然结识的,似乎是大千世界的宗门子弟,知道不少隐秘之事。而没过多久将绝就到了回复,他看清消息后却放肆大笑了起来。
他终于明白父亲祖父为何接连身亡,他征战之路为何如此顺遂,他将绝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友人告诉他,帝阙生于小千世界,十八岁登基为君,随后数十年间大肆吞并周围国度,将其所在的位面打造得坚如磐石。之后的三四百年此人渐渐在小千世界中扬名,他最出名的不是他的修炼速度,而他的权谋心计。
谁也不知道帝阙控制了多少个位面,但从其从未减缓的修炼速度来看,他敛的财富只多不少。从古至今,绝无一位君王如帝阙这般富有。
其实帝阙敛财的手段非常简单。他并非是如众人猜测那般巧取豪夺,如今的三千世界都在使用灵卡,根本无法横征暴敛。
帝阙只是用灵币买通位面某个国家的君王,他先是派兵除去那个国家的世家大族,帮对方营造出国之将亡的模样,随后再派羸弱之军送去一场又一场的大捷,使得对方的国家再度兴盛起来。而这样那个能力挽狂澜的国家君王自然而然地成了民心所向。
民众们会心甘情愿地向国家向君王奉上灵币,只为这一次次奇迹般的胜利、为这难得平静的生活。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所信任的君王要将所得的大半钱财上供给帝阙,那个一手造就了这无数场战争的帝阙。
而一旦帝阙觉得这个位面再也无利可图之时,他便会派兵全面征服它,将其纳入自己的领地。
将绝越看笑容越深,眼睛也愈发暗沉。世家大族?他们家正是这个位面最繁盛的世家大族;国之将亡?他从军之前恰好是国之将亡;场场大捷?这些年他也称得上是常胜不败。至于人心所向……每次他回城时听到的欢呼之声早已说明了一切。
帝阙布下了无数个棋局,而他将绝则是某个不起眼棋局上最好用的棋子,这不可笑吗?
那一刻将绝突然想起了当日在殿中君王对他说的鼓舞之话,他发现自己果真是愚不可及。他曾经竟真的想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献上余生,他竟真的想为了那虚伪至极的君王献上忠诚。
如果这算是温柔体贴的话,如今的将绝觉得没有人再比百年前的自己更温柔体贴了。别人缺刀,他便将自己打磨锋利;别人缺刃,他便奉上信仰毫不退让。难道这还不够“温柔体贴”吗?
这件事在小千世界算得上最深的秘密之一,但在大千世界、中千世界高层之人的耳中倒算不上什么隐秘,这反而被他们看成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他们皆在赞叹帝阙的君王风范,也在暗中忌惮他的狠辣乖戾,那些日子帝阙似乎已经慢慢将势力进驻到中千世界,听闻他的修为早已到了渡劫境,中千世界也无人掠其锋芒。
将绝这才明白帝阙当初那句“我并非一国之君”究竟是何意。他非一国之君,因为他早已是整个小千世界的无冕之王。他也知晓为何帝阙修为高绝却不前往中千世界,因为他早已是中千世界的最强者之一。
帝阙用了近五百年的光阴为踏入大千世界铺路,或许他还压制了自己的修为只为后来的一朝厚积薄发。这个男人的野心太大,他想让整个三千世界都拜伏在他的龙椅之下。
原来手握权柄的君王开始潜心修炼,会造就这般可怕的结局。醒悟后的将绝装作一无所知地继续上阵杀敌捧回大捷,然而刚下战场他便走进各个绝境险地。游走在绝境险地时,将绝明白了一些世人永远不会想明白之事。
他明白了金色雷霆能灼伤身体烧人肺腑,白色雷霆能刺人神智搅人灵魂;而黑色雷霆则是遏制感情惹人厌世。各种绝境的雷霆也各有特色,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无论哪一种皆痛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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