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你的所有世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晕主风
用手肘推开帘子,跳下马车,“谢了。”
车夫笑着搓着手,“那个,公子,您看,这车钱……”
“哦,车钱,我都给忘了。”重华去拿钱袋,拽了好几下没拽下来。十只手指头都不能用,偏偏他回来又没有告诉任何人,这才搭了马车,现在才反应过来有多麻烦,他实在是没想到,重云会这么猛。不过也是,虽然他在护国寺,但实际上他的一举一动,连丢了几块白菜帮子估计都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能提前准备好,也情有可原。
用不上力,也不敢用力,生怕包着的东西掉下来,好几次脱手,重华有点尴尬,看看笑得有点僵硬,一脸’你在逗我‘表情的车夫,不好意思的笑笑,试探道,“额,要不,你自个儿取?”
车夫:哎?
“这,这,”车夫捏着缰绳,一脸空白,“这不好吧?”
“有什么~,赶紧的,”重华侧着身子,把钱袋露出来,还好是在护国寺呆了一年知道出门带钱,要不然,呵呵,今天就是霸王车了。
车夫是个中年大叔,留着络腮胡,乍一看,就跟山上的土匪一样一样的。
车夫搓搓手,又用衣摆擦了一把,咽一口口水,向重华的腰间伸去。
差一点儿就要碰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掌心躺着一粒碎银,有点磁性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些够不够?”
车夫和重华一起扭头,就见云站在身后,一身青衣,嘴角带笑,斯文墨香,君子无双。
“哦,够,够够够!”车夫从云手里接过碎银,点头哈腰,驾上马车就走,仿佛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一样,跑出老远才拍拍胸口,“额滴个亲娘哎,吓死俺咧,嘶,现在的年轻娃子都这么凶?那眼神儿,啧啧啧,哎哟,老汉这心脏哟~。坐车掏钱,不就是这个理儿嘛,看得俺好像干了啥坏事儿,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儿,车钱都不想给了,咳咳,不行,俺,呸,我,对,我不能再说土话了。驾!”
重华抬着手,那姿势就像是医生洗完手要进手术室的样子,指头每个都不挨。
“哦,谢谢。”
云搓搓指头,目光从重华的指头上掠过,行礼,“小公爷。”
重华挑眉,“你认得我?”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云眼间似有千言万语,“认得,小公爷之名整个京城都知道,下官,自是认得的。”顿了顿,“我们早上还在宫里见过的,您忘了,我叫云,是这次的文状元,担任的是太傅一职。”
“哦~,云,是你呀,不好意思,我有点儿……”重华尴尬地笑笑,遇上一个早上见过的人,还把人忘了什么的,实在是有点儿……咳,那啥哈。
云只是温柔地笑笑,就像是春风拂面,“无妨,我都知道的。”
“嗯?知道什么?”重华对云的后半句很是疑惑。
“哦,没什么。”知道你记不得人,刻意去记的,也要好几天,更不用说像自己这种,定是转眼就忘了。顶多也只是知道自己见过,却始终对不准人和名字,你,把很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云又一次掠过重华的手,瞥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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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定睛在上面,还是开了口,“小公爷的手,是伤着了吗?”
“嗯?”重华顺着云的目光看过来,微微一笑,“哦,这个呀,你看。”
重华懒得解释,直接拽掉一只手指让云看。
重云怕染不上色,又听着那江湖骗子的话,坚持用最粗糙的方法,所以因为加料太多,花汁往下渗透,重华的两节指头连带指甲都是红红的,也不算红色,许是重华的指甲和皮肤的问题,只是一会儿,就上了色,有些地方甚至有些泛黑。
象牙白的皮肤和那颜色相冲撞,让云觉得眼睛生疼,那染色,像极了血迹。
“哎哟,这么快就上色了,看来时间差不多。”本意是让云看,却让重华发现效果已经差不多了,干脆直接全部都摘了下来。
两只手都是红红的,还带着未干的花汁,指头肚更是红得发黑,有的地方甚至因为包裹不紧实叶子被蹭破,流到了掌心里。
总之,用一个不像比喻的比喻,跟杀鸡一样。
可谁都没注意到,旁边的云瞳孔一缩,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血手指,黑指甲,满地芳华,那是,云最后一次见到月华的场景。
而在宫里,嬷嬷拿着剩下一小点的花草,请示道,“娘娘,您看这些……”
重云盯着那些看了许久,叹了一口气,“哎,丢了吧。仔细着点,别让人发现了。”
“喏。”
重云从头上摘下一根木簪来,跟她的身份很是不匹配。
“阿暝,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把长清留到弱冠之龄的,只要两年,再等两年就好……,等他留下一个孩子,我就放他去见你,不让他再熬煎在这世上,每年每年地不见天日,与药罐子作伴。你就当,这是做姑姑的,最后一点私心吧。”
第100章皇皇者华6
重华不断地甩着手,想要接触更多的凉气。
因为长时间的捆扎和花汁白矾的浸泡,指头又热又痒还有点疼,就像是蜕了皮的新嫩肌肤接触到空气的那种疼,又像是徒手剥了贼辣的生辣椒一样的烫和痒疼,总之很是难受,要凉凉的才好。
扭头看见云发呆的样子,以为是把他吓着了,“喂,发什么呆?你不会没见过吧?”
“啊?”云笑笑,“哦,见过的,只是,这不是……”
“你是想说,这不是女子之物,我怎的用上了?”重华揶揄地看向云,吹吹指头,接着说,“我也是没办法,家里老的被骗了,非要拉着我干这个,我也是拒绝不了呀。她高兴就好,我怎么样,没关系的。”
云始终看着重华,甚至有些失神。
曾几何时,这人也说过,只要能守住这天下,我怎样都好,我生来,便是为了如此。
没听到回音,重华看过去,正好看见云低下头。
“哎,我还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就住在这里。”云指指身边不远的宅子,“就那里,陛下刚赐的。”
重华看过去,哟呵,这不是那闹鬼的宅子吗?我住在对面都怕的不行,这要是住进去……皇兄啊皇兄,不是我说你,你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儿啊!重华偷偷打量过去,这么一表人才直硕硕的栋梁,要是被吓弯了可怎么办?
“你,进去过了?”重华蹙蹙鼻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就这样告诉人家,皇兄不厚道,赐给了你一座凶宅……吧?
“这刚被赐下来,怎么不得好好打扫一下?我听说,这宅子,很久很久,都没住过人了。”
云看着重华的模样,“我听说,小公爷不就住在隔壁吗?这样看来,也算不得荒芜。”
重华面色一黑,眯眼睛。隔壁?鬼知道他多不想住在这里!明明老国公府在城中,他的太后姑姑偏偏要他住在城西,就是因为这里有个闹鬼的房子。都是那个江湖术士的错!什么以毒攻毒,小鬼打大鬼,骗子!要不是当初抵死不从,现在住在那宅子里的就不是云了。
“那么大的宅子,今天刚赐下来,一天怎么能打扫完?起码不得好几天?家具呀一些其他的东西,估计要废好一会劲儿。”重华两只手做着招财猫的姿势,只不过变拳为爪,唿扇唿扇地甩着,就像是用手给自己扇风一样。
云见重华指头上有些褶皱泡胀的地方,皱了皱眉,在心里埋怨着重云,对她很是不满。
捏了捏手心,“小公爷,这个送给你。”
摊开,是一块玉。
重华转过头,眼睛都亮起来,心脏也砰砰砰,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想要。
奇怪的感觉,虽然想要,但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何况,他们一点都不熟,这也才见了第二面罢了,连认识都不算。
那他现在的行为,这算……
“贿赂我?”重华挑挑眉,玩世不恭,小手指挑起那玉,“谁告诉你,我喜欢这种东西的?说吧,什么事?”
小公爷好玉,喜书籍,嗜甜,把玩乐器,流连楚馆。后四个都知道,但是第一个,连明谨也不知道。重华很少带配饰,只有正式的场合,不得不时,才会整理齐全,在平常,尤其是在家里,那是连头发都不怎么束的人,只有热得不行了,一根木簪就拾掇完毕。
虽说云可能是歪打正着,但是重华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云,知道他喜欢玉,甚至于,很了解他。云,是个危险的人物,最好不要接近。
“不!”云似乎被蛰了一下,眼睛睁大又恢复原状,仿佛急了一般,“没有,我没有任何,没有任何贿赂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单纯的想要送你东西。毕竟,我们也算得上是邻居了吧。送些见面礼,是我们家乡的习俗,也是应该的!”他知道,月华实际上,很讨厌这种事情。
理智说,不能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最不可信。可是心底却告诉他,他已经信了。
这不过是,邻居的见面礼,尽管这个见面礼送到了他的心坎上,戳到了他的痒处。
“既然这样,那我也乐得清闲。不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我也不好意思,这样吧,你的宅子没好呢吧?”重华提溜着玉转转圈,眯眯眼,想到一个补偿的办法。
云被重华变化飞快的脸色和情绪弄得有些愣,“啊?没有。”
“找到今晚住的地方了吗?”重华凑近了云,歪头。
“这,我先前租的房子还没到期。”云老老实实回答。
重华了然,拍拍云,“看在你送我东西的份上,你以后乔迁新居,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喏,”指指门,“这是我家后门,你可以从这里,额,进来,我会大发慈悲的留你住一晚的。”
云却没有丝毫惧意,还是温柔一笑,“小公爷这么说,莫非,这宅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重华有些呆,怎么会有人连笑,都笑得像是河面破冰一般,很温柔,很温暖。
“哦,没有,没什么。”
’吱呀~‘
“哟,小公爷,这太阳下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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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就上来了,您快进屋!”方才指过的木门被打开,一位老人探出头来,左右一看,不得了,小公爷真的回来了,京城的小道消息有时还是挺准的。
重华本能地回头去看太阳,的确,他都没有注意到,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呢。那这么说,云这个人,在快要昏暗下来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
“还没有问云大人这个时间了,还在这儿呢?”
云还是那样的笑意,让重华看了舒心不已,就好像这个人知道怎么笑,如何笑,挑起多大弧度,眼睛如何掩阖,最得重华心意。
“忘了点东西,正要去取,就碰到了小公爷。”
“是吗。”重华看着云的细致末梢,想要找出什么破绽来,可是,他好像很喜悦,他在喜悦什么?难以理解。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重华皱皱眉,捏紧了手里的玉。
云掐住指尖,笑,“怎么会,我之前没有来过京城,就算在家里,也是不常出门的。小公爷说在哪里见过我,会不会是看错了?毕竟,我长得也算是普通。”
重华清醒过来,像是嘲笑一般,“是了,也是,我除了京城,最远的,就是护国寺了,去过的地方少之又少,至今没有把皇宫逛完,连自家的宅子也有地方没去过,遑论京城和护国寺了。能记得的人也数的过来,看来,是我魔怔了。”
云看着重华,突然吐出一句,“说不定,是前生见过呢?”
重华先是呆,然后笑出来,很客气的那种,“云大人,竟然也信这些?莫不是碰上了同一个江湖骗子?”
云抿唇,笑,“说笑罢了,小公爷听听就好,不用放在心上。”
“是吗。”可我总觉得,你很认真地在说这些无稽之谈。不过,重华半阖眼睑,“那,失陪了。”不熟悉的人,何必放在心上呢……
“哎,小公爷,您慢点。”老奴把门完全打开,往里面喊叫,“来人,公爷回来了!”又扭头去扶重华,“您可慢着点,前两天下了大雨,这地上有些滑溜……”
’吱呀哐’
门合上了。
重华和云的宅子虽说是在一起建着的,但是门的方向却不同,要说算得上邻居的原因,还是有那么一堵墙是挨着的,翻过去就是对方的地盘。
然后,第二天考察完地形的重华犹豫了一下,放下书本,“福伯,你把东厢房一下,把我的卧室搬过去吧。”
“哎!”弯腰打理盆栽的老管家抬起头应答,“老奴这就去办。”
护国公府家规,主子的命令不容置喙,如在军中,军令如山。
“小公爷,老奴早就说那东厢房阳光好,就是偏了点,但是呀,冬天可要暖和得很呢!旁边就是梅园,香的很。”福伯笑得满脸褶皱,却让人觉得亲近。
“好好好,这不是听您的了吗?您呀,就帮我一,尽快搬过去吧。”重华不像老一辈那样严格,但是身边的都是父辈、甚至是爷爷辈留下来的仆人,人数不多,但是足够忠心。很多都是看着重华长大的。
“好。”福伯笑着离开,好像重华吩咐他做一件事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重华不轻不重地抚上书本上的字,明风角、鸟占、云、孤虚,测吉凶之方术也。
又拿出云送来的玉,有点脏脏的橘红色依旧盘踞在指头上,重华懒得管,与莹白透明的玉色对比,很是显眼。抬头看见天空的太阳,举起玉佩与日色重合,映出七的光圈来,好像一瞬间就放大了许多,圆环晕在重华脸上,一个两个,一环套一环。
丝毫没有注意到刺眼的问题,重华只是看着那玉,还有自己的手。
就像是沾满鲜血和污秽的罪徒生出不敬之心,伸出不洁的手握住了世间最为美丽璀璨、又最为洁净强大的东西,想要占为己有,一点一点磨平它的魅力和璀璨,藏在黑暗中,泡在血液中,供自己观赏。
明明是巨大的太阳,重华却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关键,脊背发寒,浑身无力,单单是那色与画面,就让重华心中一窒,凹得难受。
‘啪’
仿佛脱力一般感到一阵眩晕,重华按着额头,斜眼看向手里的玉,“云,白虹之日。你到底是谁?我到底,在哪里见过你……”
‘哐当’!
“小公爷!”一个青年男子冲进来,“来人啊!小公爷晕过去了!快叫太医!小公爷,小公爷!”
“快快快,先把小公爷扶到床上!把紫叶点上!”
手忙脚乱中,书桌上的另一本书被碰掉,正好打开到方才翻过的地方,书页里还有一片干花。
,日旁云气,阴阳相,渐成祥者。
,妖氛,不祥之气也。
第101章皇皇者华7
床上的人闭着眼睛,眉头蹙成一个褶皱,睫毛似乎在微微发颤。脸色发白,头上的汗珠凝成一颗一颗的,微微一动,就滚落下来,流入鬓发。
是做了噩梦了。
重华在一片混沌中行走,触手可及,都是黑暗。
他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黑暗中奔跑了许久,记不得年岁,记不得开头。
眼前突然明朗起来,是到处奔跑的人们,手里提着刀剑,脚下是尸山血海,眼前是残肢断臂。
天上的云就像是奔腾的河水,汹涌变换,看不透形状,连色都是诡异的土红,嘶吼着向天边奔涌。
满脸杀气的白衣士兵手执长刀,沿着浓云流淌的方向喊杀过去,穿过重华的身体,不知到底谁才是幻影。
重华看着这些人,心中没有害怕,剩下的是茫然,不知来处,不知去处,不知道该干什么。
果然,茫然,才是最可怕的,没有方向,不知如何。
“月儿!“
重华心头一悸,颤了一下,不自觉睁大了眼。
机械般扭头看去。
浑身黑袍,看身形是个男子。
他蹲在地上,握住一个同样穿着斗篷的小孩的手,长长的袍子铺在地上,划出一个圆,边缘隐隐的金银色的花纹繁杂奥秘,晦涩难懂。
从重华这里看过去,只能看见他隐在黑袍帽檐里的侧脸。想来,必是棱角分明。
“月儿!你记住,”男人好像把话在肚子里翻滚了好久,最后只吐出,“要听话。”
“你是月,你要比父君强大,纵然千面,也是不变的强者。要骄傲,要不屈,要不会认输,你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生命。你是下一个月氏,以你独华为名,永远不要忘记你是谁。月儿,父君爱你,比任何人都要爱你,但你要爱世人。你是群星的领袖,是众光的守卫,你是,唯一的……”
小孩懵懵懂懂,却又好像什么都懂,他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黯淡了眼神,咬着下唇握紧了男人的手,什么也没说,那为难的样子,像是个哑巴。
耳边呼喊声响起,嘶吼,惨叫,哭泣,有什么东西打在脸上,是雨,还是血?
重华抹抹脸,没有什么颜色,是雨水。
云不再是土红,而是黑压压地沉下来,水滴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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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溅起血花,冲刷着一切。
“父……亲……,父亲!”
换了一个场景,山被削去了一半,巨大的法阵雕刻在地上,排列成型。小孩趴在法阵上,那下面好像有什么人……
重华觉得自己心里闷得难受,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蛰自己的额头,走不过去。
小孩的白袍子沾染了红,凝固成黑,小手拍打着法阵,一声声哭喊,帽子落下来,是银白的长发,细致的扎着小辫子,额生月印,小小年纪,像个致的娃娃。只是那样的情感,不适合。
“父亲!你看看我,月儿好痛啊!月儿好难受!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好疼啊~”
没有人,都是尸山残骸,无人上前。只有冰冷刺骨的雨水毫不留情地砸下,山下的尸体接触到雨水,化成星星点点,凝聚到法阵,加固力量。
小孩的表情痛苦,脸上分不清是雨是泪,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随着他的动作拍着脸庞,天地之间,只剩下那撕心裂肺的沙哑哭喊,绝望又尖锐地令人震撼,无比心酸。
重华抚上胸口,好疼啊,为什么会难受?
他是谁?我是谁?
重华的头皮一痛,魂魄仿佛都被撕扯起来。
“醒了醒了!小公爷醒了!”
入眼是苏绣的床帏,模糊又熟悉,光线有些昏暗。
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就连太医扎上的银针也只是顿顿的痛,没什么感觉,相比而言,脑袋才是真的要疼得炸开了,没有力气,耳朵也是嗡嗡地响。
重华发呆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眼皮还是沉重的很。
“长清!你怎么样?”重云推开扶着她的嬷嬷,快步走到床边,“孩子,你那里不舒服啊?告诉姑姑,你还有哪里难受吗?”
“母后,您让长清缓一会儿,他刚醒。”周峰拍上重云的肩膀,看着愣愣的重华。
“对,对对对,好好休息,好好休息。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高兴地有点混乱了。
重华闭闭眼,动动手指,力不从心,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攒好一会儿,他撑着欲裂的脑袋,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什么。
太医说,重华是心绪起伏太大,山上山下,寺中宫里又差别太大,突然换了环境,有些不适应罢了。虽说只是水土不服,但是重华底子差,心中又装着事情,里外碰撞,这才一病不起,好好修养,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这才让太后和皇帝松了一口气,下面的人也都庆幸不是自己的问题,命好歹是保住了。
重云先前是不信那些神佛鬼怪的,也许是人越老,牵挂的东西越多,越害怕越胆小,总要寄托些什么,她就开始吃斋念佛。
为了给重华积善德,皇帝就减刑罚,大赦天下,除了罪大恶极、屡教不改之人,大都减了死刑,甚至放了出去。
而这,就给了毛七七一个机会,她是异姓王送来的,但那异姓王势力并不大,早年在重云的压迫下,地盘一缩再缩,没什么大威胁。
这就导致毛七七在宫里任人拿捏,古代规矩哪里是人学的?特别是一个接受了现代教育的大学生,生长在象牙塔里的乖乖女。
思想是最难扭转的,好像老一辈难以理解为什么女孩的布料越来越少,在大冬天也要露胳膊露腿,年轻人难以接受包办婚姻一般,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会把人逼疯的。
毛七七刚被拉到宫里教规矩,三天不到就赶上大赦天下,连宫里合龄的宫女也能出宫嫁人,所以,毛七七逃了。
皇后知道以后,并不放在心上,出宫就出宫,总归一个妃子,重云不会记着,皇帝没有宠过,逃就逃了呗,终究碍不到她什么事,拨拨茶叶,“就上报说,淑妃暴病身亡。”
“喏。”
借着过病气,重华真的搬到了东厢房。
阳光正好,对重华来说不热不冷。老管家给重华披上大氅,晒的久了,有些昏昏欲睡。
重华接过药碗,一边儿摆着两颗蜜饯,透透亮亮,一看就贼甜的那种。
吹吹热气,声音有些涩涩的,透着哑,“我这是一病,又躺到了深秋,连重阳节过了。”
旁边的老管家慈爱地看着重华,“可不是,明天呀,就是冬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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