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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不解风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走无期
陈子清抿去嘴唇上残留下来的水渍,没再看容隐便背着他褪了外衫,拾拾就躺下了。
还依然沉浸在前一刻的人回味过神来,就看那瘦弱的背影正躺在床榻里面,这好像是他师兄第一次侧着身子睡吧,起码他是第一次看到。
总觉得看到不一样的师兄,心情很舒畅呢。
心中悄咪咪的欢喜了好一会儿,容隐这才也褪去衣衫拾一番。
吹了房中的油灯借着月色走向床榻,脱了鞋子翻身上床,将自己胸膛紧紧的贴着那单薄的脊背,把那始终没什么热乎气儿的身体勾入怀中,一起赴了周公。
……
第二天一早他们是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吵醒的。
有一瞬间容隐还以为自己回了江陵,那时在容家,家中便是三天两头的“热闹非凡”,叫他初来乍到倒是少了几分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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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怀中的人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香软的嘤咛,许是睡得太舒服了罢。
容隐微微支撑起上半身,在对方还在睡梦中的脸侧印下一吻,然后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套上了衣物,又蹑手蹑脚的走去开门悄悄出了去。
将木门掩好,他循着那嘈杂声而去,是在楼下。
走到扶梯转折处的时候就能看清楚下面的情形,容隐顿下脚步眉头一皱,因为他看见一个极其面熟的人。
如果没记错,这应当是他在长清山时,第一次随师兄下山去那山中村庄时所见过的人。
沈明。
一群人拉扯着他,看那架势像是他犯了什么事一般,旁边还站了两位衙役,见他不配合亮了亮腰间的大刀恐吓他。
“几位你们真的误会了,我根本没有要侵犯孟姑娘的意思,真的只是个误会而已。”
沈明急得满头大汗,一边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骨,拼尽全力的抱住那楼梯旁的柱子,一边为自己喊冤。
有一个女声在他喊完之后就接话了,道:“你昨日分明就是想调戏我,不然你为何要闯本小姐的马车!”
“孟姑娘你怎么能污蔑好人呢!在下为何闯姑娘的马车,姑娘心中清楚。”
“呸!”随着这一淬声,说话之人的裙摆也走入了容隐的视线范围,看那两手叉在腰上的架势,便不用再看相貌也已知是个极其难缠的主儿,“你这穷酸书生怎么满口胡言,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还是个外乡人,竟然胆大包天跑到我们鸾凤城来惹事,是觉得我们好欺负吗!”
本来事情倒是没有多大,叫这位孟姑娘一下子给所有人都牵扯上了,这一楼大堂里的本乡人自然也是要说上两句的,反倒是更加吵闹了起来。
容隐心中暗道,看来这鸾凤城不但是琴瑟和鸣,还很邻里和睦,就这么一句无凭无据的言语就已经激起了群愤。
而且看这孟姑娘周身笼罩着一团黑雾,雾气中的邪气很重,想必是中了什么邪。
好在碰上的不是自己,想到这儿生怕把麻烦惹上身,他抬脚转身就要走。
“师、师兄。”
他有意侧身遮挡这楼下的情形,这陈子清却早已看了个明白,问道:“此处有妖。”
“呃……”容隐不知该说是,还是该说不是。
“不能放任此妖物作祟,怕是要出人命。”
容隐忙道:“可我们还要……”
“不急在这一时,救人要紧。”陈子清一直盯着那楼下的动静,脸色不大好看,再瞧了瞧倒是认出了那正被众人口头讨伐的沈明,倒是一愣,“怎的会碰上他?”
容隐像是知道他心中的顾虑,便说:“不怕,师兄可是忘了我们易了容了。”
闻言他这才反应过来,如此倒是就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了。
他们倒不是怕被认出来,而是担心被认出来以后会被其连累,反倒会绊住他们的手脚,除不了妖不说,就是连堂堂正正离开这里都不成了。
因为暂且还不确定到底是何妖物便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二人转身回了房中,等着那楼下的动静小了些这才出去,见人已走才放心的出了客栈,去寻这城中妖气的所在方位。
那位被妖物缠身的孟姑娘刚离开不久,故找寻起来还是很方便的,由着追妖术所化出的指引没要多久就到了地方。
两人站定之后发现面前是一座大宅,气派的很,而宅子的上方则笼罩着不详的黑雾,看得让人心中压抑的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朝自己悄然侵蚀一般。
容隐感知了会儿却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妖的气息,看向身侧之人:“师兄可知这是何妖?”
可饶是陈子清知晓妖魔甚多,却也暂且觉察不出这妖的气息,唯有一试才能断定。
“不过倒是看得出,这妖物是损了道行,必须得汲取阳气来补才行。”
“阳气?”容隐转念一想,微微一惊,“莫不还是那九雾妖狐罢?”
除了狐妖,还有什么妖物是要汲取人的阳气来进补的。
“不是,此黑雾绝非是狐王一脉的气息,这妖的级别还不到。”
陈子清从指尖捻了一小缕白光,顺着游走去了那住宅,刚靠近时在外围徘徊了两下,然后才猛然向前钻入,只不过钻到一半的时候就忽然消散了。
那缕白光散尽,陈子清也随之一震。
“这妖在此处盘踞已久了,必须得赶紧铲除!”
再久下去,不单单是这宅子,就是这鸾凤城都会遭殃。
容隐却是在担心这妖会伤到对方,有些不愿插手这个闲事,他才不管会不会出人命,就是这座城的人加起来,都抵不上他师兄一人的命金贵。
从在客栈的时候陈子清就已经察觉到了,见他此时又露出这副情绪来,便忍不住斥责了两句。
容隐觉得被呵斥得委实冤枉,心里有气:“我也不过是担心师兄,此等事情我们何必插手,且不说我们自身难保,就是师兄你的寒疾还在,修为一直还未恢复完全,此妖的来头都不知晓,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不管是何来头,修道之人都不可视而不见,饶是这妖再厉害也得一试,长清山难道没教你修道之德吗!”
难得一见,陈子清也一样有了些气。
“修道之德?”容隐嗤笑一声,说:“何为修道之德?师兄这么多年来不是修行,就是下山历练济困扶贫,弄得倒像是在普度众生,可为何师兄渡了这么多人,却唯独不能渡一渡我呢?”
陈子清被他问得有些语塞,但是眼中那愠怒的神色依然没有退散,隔了片刻才道:“那你便不要管,师兄一人去即可,这一次便权当是一道渡了你。”
言尽于此,他决然跃身去了那黑雾冲顶的妖宅,完全不给容隐一丝反应的时间。
“师兄?!”
几乎是瞬息间的功夫,他回过神之后就紧跟其上,一同闯入了妖宅。
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伸出的手,猛然攥紧之后空无一物。
容隐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指尖擦着对方的衣衫,可就这样从手指上溜走了。
第83章
周围全是很模糊的景色,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也没有任何声响。
他痴痴的看着前方,那抹浅青色的衣衫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很快慌乱、害怕、迷茫乃至是一丝愤怒全部涌上心头。
容隐极力的控制自己,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掌握住自己的情绪起伏,也正是此时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到,他们二人这是在无形中被这宅子内的妖物给操控了情绪,才会反常的双双动了气。
换做平日就是再怎样的事情,他都万万不可能对着师兄发火,后者也更是不可能会因此就同自己怄气。
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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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已经中了圈套。
眼下唯一的方法便是赶紧从这里找到出路。
当他产生这个想法之后四周的景色瞬间万变,从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转换到了一座四季常青的仙山,电闪雷鸣忽而变得风朗云清。
徐徐凉风拂过,耳边响起一声轻唤。
“阿宁?”
混沌的眼神因为这一声呼喊突然变得清明,像是将那隐约的雾障给拨散了去,视线之中突然跃入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他穷尽一生也要追寻的。
白衣的男子翩翩而至,又唤了他一声。
看不清……
为什么他看不清师兄的样子?
容隐忽然注意到自己只能看到对方的腰间,而后惊疑得看向自己,发现他此时的的确确回到了幼时。
“阿宁怎么了?不是要去做饭吗?”
那白衣男子的声音清冷,却又带着难以让人忽略的柔意,像是欢快的一道清泉在顺着山涧流淌。
容隐脑中登时一片空白,随即便有些恍惚。
他忽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要做什么,茫然看着四周,更不知道自己从哪来要去哪?
自己又站在这里做什么?
做饭……
有一道声音响彻他的脑海,骤然间那排山倒海的记忆便涌来,六岁时他九死一生来到这里,是眼前这个人救下了自己,并且一直将他留在身边。
他忽而对那白衣男子露齿一笑:“师兄饿了吧,我这就去。”
“等等,师兄随你一起。”
白衣男子主动过来牵起他的手,那大小分明的手掌紧紧缠握在一处,温暖得让他有些雀跃。
温暖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阿宁?”
又是一声呼唤,等他回过神来就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了庖屋的门口,这个场景好熟悉,熟悉得好似他已经在这里呆上了许多许多年。
白衣男子不待他细想便又牵着他的手走进了那庖屋内,他就安静的跟在后面,没由来得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感受着对方手掌的温度,包裹得他身心舒适。
对方随即却松开了他,挽了挽身上的白衫蹲下身,拿起一旁小桌子上的果蔬便开始摘。
他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不太对,顿时觉得头疼欲裂,拼命的按着太阳穴想要追寻到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到底是哪里不对?!
“阿宁?”
那白衣男子似乎很喜欢唤着他的这个名字,他也每每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就会摒弃掉杂念,一心只想跟着眼前人,对方要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思及至此,脑子里的那点念头已经消失全无了,他也恢复了方才的欢喜走过去,蹲下身同对方一起摘着菜。
目光看到那白玉般的双手不疾不徐的理着沾有水渍的菜叶,不消一会儿那修长的五指便被弄得水光淋漓的,好看得仿佛将那再为普通不多的菜叶子都变得如同碧绿翡翠一般。
纤细的皓腕灵巧的舞动着,因为瘦弱而微微在外侧鼓起的小包圆润粉嫩的可爱,那有着女子白皙细嫩也有着男子刚气强劲的手臂,线条优美得仿若是天上的仙子洒下的锦线。
他看着那两处都是光光的手腕,脑海里之前闪过的念头再次出现了。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好像缺了什么。
是什么?
到底是在告诉他什么?!
太阳穴处再次涌上来几欲炸裂的痛觉,隐隐还能感受到指腹下那青筋跳跃的触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剥离出去,又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强塞入他的脑内。
“阿宁,可是不舒服?”
忽而那微微有些水渍的双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压在太阳穴处的两指,那似温又因沾染了湿气的肌肤触碰到他的额侧,一瞬间他又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痴痴的看着对方,好看的手臂,好看的肩,好看的衣衫,好看的颈子,可他唯独却看不到对方颈项之上那张勾人魂的脸。
不管他再怎么眨眼间都看不到,始终都是模糊的一片。
“阿宁若是不舒服,便去歇着吧。”对方说完也没等他的应答,直接便起身凑过来,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抱了起来。
被这白衣男子抱了个满怀,趴在对方的肩头,很快意识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倒真的像是身体不适,随后便感觉到抱着他的人走出了庖屋,然后他就不记得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
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去了里屋见没人,便这才转身推开了门走出去外屋,白衣男子正坐在书案边上借着烛光看著书籍,瞧他醒过来了朝他招了招手。
那有些宽大的衣袖晃来晃去,也像是把他的心魂给晃飘了。
情不自禁的抬脚走了过去,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那始终都看不清模样的人,他依然还是想要努力的去寻找,好似脑子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必须得想起来才行。
“睡得可好?”
“啊?”他发现自己发出了声音,短瞬间有些诧异,可随即又觉得自己不就是能发出声音的吗?又不是哑巴。
随即便答了对方句“好的”。
白衣男子闻言轻声笑了,虽然看不清面容可是那微微颔首的动作,就足以让人联想出本尊该是如何的迷人:“阿宁梦中为何一直唤着师兄?”
“我……”
他为什么会一直唤着对方?
他想不起来自己睡着之后有没有做过梦,也更无从得知梦里是否梦到了对方,这才会一直喊他。
“师兄不想一直都只当阿宁的师兄。”白衣男子在他还没想清楚怎么回事之际,用着那清冽的嗓音压下来低声呢喃,“师兄与阿宁一辈子都在一处可好?”
话及至此,他只觉得眼前对方面容变得清晰起来,那一眉一眼都让他想起一件事。
他是容隐,字淮宁,终其一生所求的是眼前之人。
“好。”
仅是一瞬间,他便笑如花开,燕归春来,眼中满是亮盈盈的柔光注视着这要与自己相携手的白衣男子。
一晃眼,多年已逝。
长大后的容隐每日都变着花样的从山下搜寻到诸多好东西,有时可能是凡尘的一坛蜜酒,有时也可能是少见的一道小菜。
又或者是今日无意间在集镇上瞥见一支合眼的发簪,明日在人店子里扯了身好看的布料。
总之这么多年来他的热情一如既往,唯有更甚。
白衣男子会浅尝蜜酒,然后对满怀期待的人笑意吟吟的称赞上两句,他也会夹起那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慢条斯理的品尝,稍后再赞不绝口。
还会接过那被奉若珍宝般递过来的发簪,对着铜镜比划两下,而后再交回对方的手里,顾盼生辉的浅笑,叫其替他戴上。
一转眼又是穿上




师兄他不解风情 分卷阅读129
那身月牙白衫,抬手耸肩,左右摇晃着,好似那一身衣裳如同仙衣般叫他喜欢。
画面一转,这一切皆是发生在一面幻境里。
陈子清冷眼从头到尾将一切都看在了眼底,不管他怎么试都无法唤醒那沉浸在迷障中的主角。
“道长就别白废力气了,相比于你的本尊,他可是更喜欢这幻境中的道长。”
说话的人一身墨绿大氅,里面穿的是锦衣华服,正侧卧在不远处的暗红木质的锦榻上,若非是他那大氅之下露出了一条黑得发亮的蛇尾,倒像是王公贵族家的大少一般。
这人的怀中还抱着一条白黄相间的花蛇,只有一人手臂粗细,若非是那尾尖上系着的红绳,陈子清也是断然不会将其与六年前在山中村所遇见的那只大蛇联想到一起的。
对方见他不语,抬眼瞥了一眼那幻境,此时那里面的二人正是浓情蜜意,便变本加厉说道:“呀~道长若是也作得这副媚态,想必你这师弟便不会沉迷在那幻境中的温柔乡了罢?”
“真是如胶似漆呐~道长可有什么感想吗?看着自己的师弟如此肖想自己,是不是心里会觉得很快活?”
“……”
陈子清装作什么都没听到,凌厉的瞪向他:“你此般,可是会遭天谴的。”
“天谴?”那墨黑蛇妖面容生的上乘却难掩那抹暴戾,说话也如蛇的性子冷冰冰的,“总归都是要死一遭的,倒不如拉上些人垫背,或许还能有活着的机会。”
陈子清闻言也不打算与他争论,左右也是说不通的,又何必浪口舌。
可那黑蛇妖却是没打算就此结束,继续干扰着他:“道长竟然不生气吗?自己一手养大的竟然是个狼崽子,一心可都是琢磨着怎么能把道长给吃干抹净呢!”
“他是什么人,不由你来评判!”看着幻境的一幕幕,陈子清只觉得心底情绪波动得厉害。
对方被他如此讥讽也不恼,依然卧在那锦榻上,笑呵呵道:“看来道长对爱慕自己的师弟也有这份心思呐~那可真是不幸,道长可比不得那幻境中的人。”
“不过道长懂男欢女爱吗?修为这么高,想必还未尝过□□儿滋味吧,不然这爱慕你的师弟也不会这般容易就被骗住了~”
“不如我给道长讲讲这男女之情龙阳之好罢……”
“住嘴!”
陈子清突然呵斥出声,待话落自己都微微诧异了些,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反应激烈。
不过那黑蛇妖却完全不在意,左右对方都在破那幻境,也不能将他怎么样,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喋喋不休。
丝毫不觉得有何羞耻,什么都能说得出口。
陈子清头次听闻,自然是半知半解的,对那黑蛇妖的行为极其厌恶,干脆封了听觉全身心看向那面还在发展的幻境,重新尝试去唤醒迷障中的人。
……
第84章
“嘶!”
容隐觉得头疼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之前还要强烈。
“怎么了?”
下方传来一声关心,温柔的能够溢出水来。
白衣男子坐在摇晃的秋千上,而容隐则立在其身后慢慢的推动着,飞禽偶尔会叫上两声,他听闻到关怀便低下了头,看着对方转过来的面容微微一笑:“没事。”
“阿宁觉得这些年过得开心吗?”白衣男子转过脸去,忽而跳转了话题。
容隐一愣,随即便是暖洋洋的笑容:“自然是开心的。”可是等他回答了以后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便又狐疑的凑到前面去看。
只见对方那绝美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哀伤,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眸子里那微微流转的委屈叫人瞬间心尖疼的厉害。
容隐慌了神,立马捧住对方的脸颊,柔声道:“师兄怎么了?告诉我好吗?”
“阿宁会走吗?”白衣男子泫然欲泣,仰着头撞进那焦急的眼眸,微微抿了抿唇。
听闻他这么问,赶忙就回答:“不会,我不会走的,我不会离开师兄的!”
“可是再有半年你就该离山了……”
离山?
容隐忽然记起眼下已经是他来这山中的第九个年头,且已经过去了一半,再有不到半年他山下的亲人便要来接他回家了。
他为什么会想要回家?
报仇吗?
心底里突然蹦出来的想法让他大吃一惊,他要报什么仇?为什么要报仇?
蓦地眼前一阵晕眩,天旋地转的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搅碎。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他再次恢复视线的时候就见四处都是皑皑白雪,灰蒙蒙的天空还正在往下落着,毛茸茸的一团,倒像是飞絮。
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啊。
他情不自禁的抬手去接,然后看着绒团落入掌心,凑到眼前细细的观察还能看到许多小纹路,有条有理的煞是致。
这雪可真是奇怪,竟是不会融化的吗?
心里冒出一个疑问,可不等他去证实这个疑问就突然发现了几步开外一团鼓起的雪堆,与那他亲手所做的秋千快要融合在了一块。
这处堆积的雪怎么会这般多?
他抬脚迈出去,脚下将白皑皑的雪地踩下一路的鞋印,快到跟前的时候才有一股记忆疯狂的在抨击着他。
忽而像是发了疯一般,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拨开那堆白雪。
他看着自己掌下拨开的地方,正蜷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子,对方一动不动好像没了气息一般。
恐慌,害怕,不可置信,无法接受,痛苦,窒息等等情绪全部都在此刻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不!
不要!
他不离开了!
他再也不敢离开了,他不敢了!
不要死,不可以死!
疯狂的将人抱起,扯开自己的衣衫替怀中的人取暖,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痛到没了知觉了,根本感受不到寒意。
痴痴的拥着怀里的身子,心里好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大块,大把大把的寒风直直往心头浇灌,将那缺了空子的心里里外外冻了个结实。
“阿宁?”
一个声音将他唤醒。
那白茫茫一片的场景突然消失,他的面前还是那青山绿水,还是那挚爱的模样。
对方担忧的替他抹去脸颊的泪痕时,容隐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哭了?
不过幸好人还在。
狠狠的将眼前人给拥入怀中,他哽咽着低吼:“师兄不要离开我,不准走,一刻也不能从我的眼前消失!”
背上传来轻拍,对方温柔的回应他:“阿宁不下山了吗?”
“不了,我再也不会离开师兄了,师兄不要赶我走!”
“傻阿宁,师兄怎么会赶你走。”背上轻拍的动作还在继续,对方低声说道:“可是阿宁亲人那边怎么办?他们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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