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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魔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之幺
景安差点笑出了声,可又觉得不太厚道,但是他是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不是故意……把石灰桶忘在房梁上的。
他刚想关门,就被谢木佑的手拦了下来。
“饿了?我去看看餐车还有没有吃的。”
“不对。”谢木佑眉头却蹙了起来,他当然不是因为饿了,而是因为外面的这些人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看景安不太明白,谢木佑指了指一直嘲笑院长的人对面坐着的中年男人,架着无框眼镜,肚子微微发福。他此时正面无表情地发着呆仿佛没有听见对面的大笑,突然间就哭了起来,双手捂着脸发出了压抑地啜泣。
景安:“……”虽然谁没个伤心事,但一个大男人这么哭,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但谢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从鸡皮四起变成了毛骨悚然。
“可,你会当着上司的面嘲笑他吗?”谢木佑眯起了眼睛,“那个哭泣的男人就是园长本人。”
第二章隐瞒
【雀氏舞,滕其姓】
景安沉默了,他再次审视了一遍整个车厢,顿时不寒而栗。
所有的嬉笑怒骂仿佛都变成了疯癫:“是车有问题?但我们为什么没事?”
“不是我们,是只有你没事。”谢木佑看向他时神色有些复杂,似乎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清晰地认识到景安现在……是一个心魔。
而思及成因,他只能痛恨自己,可痛恨却也无济于事……
谢木佑突然神色一凛,猛地回了神,迎着景安迷惑不解的眼神缓缓道:“因为,我也被影响了。”
他推着景安回了包厢,谢木佑酝酿着措辞,最后简短地说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你是说,你之前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是因为你的情绪被影响所致的?”
谢木佑抿了抿唇,虽然他没有办法给景安一个有说服力的理由,比如说为什么普通人做梦同样也是情绪波动起伏,但是他就能判断自己是因为被外力影响了情绪。
景安看了他好一会儿,半晌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随后拿起斗天破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谢木佑以为他是因为自己含糊其辞的解释生了气,一把拽住景安的手腕。
“去找始作俑者。”
景安是不高兴,但他不高兴的对象是那个没事找事的幕后人。
谢七好不容易这么乖的在他怀里睡了一回……弄了半天,还是因为外力?怎么想景安心里都憋屈得慌。
“我跟你……”
“你老实呆着。”景安瞪他,就像看见了不省心的病人到处乱跑的医生一样,末了还是丢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他没有食言,不多时,景安就拖着一个人回来了。但奇怪的是他破掉包厢禁制的时候并没有惊动盘腿坐在床上打坐的谢七。
“谢七?”连叫了好几声,谢木佑才猛地睁眼,睁眼的瞬间虹膜闪过交错的金光。
“什么?”
景安以为他又被情绪影响了,也没放在心上,只把手上拖着的人扔在了对面的床上。
“是她?”
“嗯,应该是,至少跟她有关系。”
景安刚才完全摒弃了五感,全程靠着感觉一间一间去找的,他能感受到很多人的情绪,但唯独有一个床位处什么情绪都感知不到。
“我去的时候,她正在跳舞。”景安实在不想回忆那样的场景,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在床边不断地摆动着身姿,“可我怎么记得她是美术老师?”
谢木佑的嘴巴缓缓张大,指了指景安的背后。
景安一回头,就看见刚被他敲晕的丁钰挣扎着爬了起来,先是肩膀,再是上臂、小臂随后就是手腕,再最后是手指。
就像是绵软无力的面条瞬间灌入了气力,这里没有音乐,但她每一个动作都富有节奏感。
景安从来不知道一个好看甚至是逼真的舞蹈会如此的诡异。
一个包厢里,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还有一位无声的表演者。
但是包厢外的嘈杂却突然多了起来,摔酒瓶子的、吵架的、哭泣的……各种声音突然变大了。
“……孔雀舞。”在丁钰把食指拇指捏起,后面三根指头翘起时,谢木佑喃喃道。
景安心想跳得正经还挺像的时候,就见谢木佑焦急道:“快,阻止她!”
还没功夫细想,斗天破已经舞了出去,敲在了丁钰的后颈上。
丁钰再一次晕倒在了床上,谢木佑则是手指掐诀快速祭出了一张清心灵咒贴在她的后背。
很快,包厢外的嘈杂也平息了下去。
“还真是因为她?”景安“啧”了一声,他本来只是想把异样的地方找出来,没想到真的寻到了源头。
“你……”谢木佑清了清嗓子,“你做得很好。”
景安一怔,两个人就这样一站一坐,仿佛时间流转回到了很多很多年以前,只是他们的位置倒了一个个儿。
“你做得很好。”
“咳……谢谢。”景安撇开脑袋,手一撑就把自己送上了上铺。
谢木佑还在出神,就见景安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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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铺探了个脑袋下来:“本大爷一直知道自己做得很好。”
他嘴角的笑意突然放大,很快就连眼底都染上了笑:“是是是。”
景安想深沉一点,却没能憋住,忍不住用鞋跟敲了敲床边的铁栏杆追问道:“那她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翠羽的故事吗?”
“不就是林思渺那个小姑娘吗?”
“不是她,是她的先祖,关于他们灭族的故事。”谢木佑叹了一口气。
“那个被皇帝下令追杀的翠羽?”
“那个故事里,除了皇帝和翠羽,还有一个人。”
“还有谁?”景安奇道,回忆起谢七讲过的那个故事。
谢木佑眯起凤眼,目光落在丁钰的身上,缓缓道:“还有,雀氏一族。”
……
雀氏一族,怒江之下。
巧言善舞,魅惑人心。
对于雀氏的记载,这两句话大概最能为之够概括的。
给景安再次提及雀氏一族,末了谢木佑缓缓道:“我对雀氏是不太喜欢的。”
“是因为,翠羽族因为她才覆灭的?”结合谢七的性格,景安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是也不是。”谢木佑摇摇头,“应该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
景安反复咀嚼这句话,总觉得谢七的话中还有着别的含义,但琢磨到他入睡也没能想明白。
等丁钰清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她茫然地看着四周又是惶恐又是疑惑,自己这是在哪?
“别看了,昨天差点一车人跟着你赔命。”景安正用白毛巾擦脸,见她醒来撇了撇嘴道。
“什、什么?怎么是你?”丁钰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酸疼的,尤其是脖子摸一摸似乎青了一块。
谢木佑此刻已经坐在床沿,双手撑着下巴,正审视地盯着她:“雀氏的后人,你连自己的能力都控制不住,你们长老这就放你出来?”
丁钰屏住了呼吸,她想象过很多次该如何跟谢木佑谈判,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居高临下,咄咄逼人。
仿佛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秘密。
丁钰的犹豫不决被谢木佑尽眼底,他直接拉开门:“请吧,你该去善后了。”
善后?
但很快,丁钰就明白为什么她要善后了。
整个车厢的人都萎靡不振着,院长带上了墨镜,但还能看得出泛红的眼眶,他对面的男人则是不停地清嗓子,还有位双目通红的女老师不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让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可这里没有她的同族,那她这是……被人暗算了?
想转头回去找谢木佑和景安,门就在她面前被重重地拉上了。
直到午餐时间,丁钰才重新见到了那两个男人。
他们似乎是来餐车吃饭的,但很快那个脸色不好看的男人似乎因为不满意餐盒里的东西,用筷子在对面青年的碗里挑挑拣拣。
丁钰深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裙子想走过去,就隐约听见他们在说滕其波的事。
景安问:“他这种情况在里面会关多久?”
“你们在说滕老师?”有人比丁钰更早地坐在了景安的身边,就是那个最早把同事引过来也是昨晚喝得烂醉的女老师,“没想到滕其波是这样的人,我们以前还觉得他人很好,还稳重有爱心。园里还有女老师暗恋他呢。这么说起来他家也是这一片的……”
景安对这些八卦一点兴趣都没有,皱着眉头刚想赶人走。就听见隔壁桌的一个老头开了口,他正卷着旱烟:“你们这些小娃娃喊错人咯。”
“谁是小娃娃?”女老师很不服气,就算是老人也不能倚老卖老啊。
“你们喊那个娃子喊滕老师,你们以为他姓滕?可不就是小娃娃吗?”
老头周围坐的都是他们幼儿园的同事,听到这话都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什么叫错人了?
“大爷,您认识滕其波?”谢木佑开口问出了所有的疑问。
“认不到,我认不到你们说的是哪个滕其波。”大爷卷好旱烟敲了敲,语重心长道:“滕其波,滕其才是姓氏,波是名字,是宝石的意思。”
说完这位老大爷咬着旱烟就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外走。
不过他走到车厢和车厢的连接处时突然又停下来了,扭头又叮嘱了一句:“不给你们说是想隐瞒来历,这种人交不得交不得。”
滕其波,姓氏滕其。
谢木佑突然想起了一卷古籍上的记载。
滕其为苗姓,而苗族擅蛊毒。
第三章血蛊
【血蛊虫,豆末糖】
丁钰正纠结着要不要和谢木佑托盘而出的时候。
听了老大爷劝告的谢木佑此刻正在包厢中,对着窗外的阳光凤眸微眯,研究他从那一大碗兽血中分出的小试管。
浓稠的兽血在试管中冒着小气泡,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里面血液的温热。
之前谢木佑一直以为这是饕餮兽血的缘故,但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谢木佑将兽血倒出了一滴在纸上,很快就看出了端倪。
一般新鲜的血液向外扩散时就如同水滴扩散一般,只不过要更浓稠一些。但这滴兽血却不一样,触碰到纸面的一瞬间,毫无规律地四散,所经之处是边缘带着灼烧感的血红,而且以极快地速度蔓延至白纸边角,仿佛像是……四处逃命一般。
谢七神色一凛,他没有掏出符咒,而是凭空打了个响指,一团火就这样落在了白纸之上。
一瞬间的功夫就把白纸烧得一点不剩。
但还是有血溅落在了桌子上,谢木佑眼睛都不眨一下,抬手又是一个火团,只不过这一次火团是白色的。白色的火团落在桌上没有留下痕迹,但被裹在火团中的兽血却发出了凄厉尖叫声。
直到尖叫声消失,谢七垂眸,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火苗,白色的小火苗缠着他的手指转了一圈最后消失不见了。
火苗消失的地方留下了一片尸体。
谢木佑用纸巾垫着细细观察,突然有种后怕感。如果这碗东西秦锐阳真的喝了,或是小饕餮喝了,后果不堪设想。
正思考着,他就听见了景安特有的脚步声,察觉到了禁制被动了。
在景安开门地瞬间,谢木佑一把将纸巾团起来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怎么了?”景安一进门就敏感地察觉到不对。
谢木佑眨眨眼,一脸无辜道:“我知道那瓶兽血是怎么回事了。”
景安是去外面打水了,他把保温壶放在了桌上,斜睨着谢七,一脸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谢木佑心想,还是别给他看了,本来他就挺恶心这些东西的,看了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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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更难受了。
等景安坐下,谢七捋了一下思绪才开口道:“滕其是苗姓,而苗人擅蛊毒。他给秦锐阳喂的不是饕餮兽血,或者说不完全是饕餮兽血。”
“那是什么?”景安眉心微蹙。
“血蛊虫,喂食饕餮兽血而成的饕餮血蛊虫。”
……
谢木佑是年少的时候去西南边陲游玩的时候听当地老人说的血蛊虫,以血饲之,嗜血而生,血蛊入体,不死不休。
说的就是这种蛊虫用血喂大的,养成之后生性嗜血。在宿主体内鲜血未竭的情况下,蛊虫就会一直在宿主体内以血为食。整个身体里都是这样的蛊虫,宿主对于蛊虫的主人只能唯命是从。
但如果对于现在来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个方子应该已经失传了才对,毕竟当时那个老人说已经没有什么人会养血蛊虫了。
不是不想,是不会。
老人说整个西南唯独有一个家族还保留着饲养血蛊虫的秘法,那个家族叫什么谢木佑已经不记得了。
毕竟,他并不是个喜欢出去玩的人,当时也是被那人硬生生拽着去的。
出去了还要说他:“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少年不识愁滋味懂不懂?小时候要快乐一点,长大了才不会苦。”
他不服气,难道不是小时候苦一点,长大了才不苦吗?
那人听他这么说拣了一颗豆末糖塞进他的嘴巴里:“甜吧?”
谢七只能含着糖点点头。
那人说:“小时候吃得甜了,长大了就不觉得苦了,苦了就回味回味小时候多甜,多苦都能撑下来。”
……
“怎么了?”
“没事。”谢木佑回了神,敛好最近越来越放肆的回忆,继续跟他说血蛊虫的事。
这个时候包厢门被敲响了,景安起身拉开了包厢门,丁钰就站在门口。
“我能进去吗?”
景安看了眼没什么反应的谢七,侧了身子让她进来,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了谢七的身边。
“有事?”
丁钰虽然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这两人能不能够信任,但她做事也一向果决,想明白了就直接来找谢木佑和景安,想让他们帮自己。
她和盘托出后,景安开口了:“你是说你去当九市是因为曲心和林思渺?但是你这次回雀氏却是因为滕其波。”
“是这样没错,雀氏和翠羽本就渊源颇深。”她顿了顿不自在地换了一个话题,“之所以求助二位正是因为滕其波的事。”
景安挑了挑眉。
就听见丁钰说道:“血蛊之术为我族不外传秘法禁术,滕其波监守自盗。我是在他被捕时才知道他竟然养了血蛊虫,我也知道二位在追查这件事,所以希望可以聘请二位为我查明真相。”
“监守自盗……”谢木佑看向她,“你和滕其波是什么关系?”
丁钰面露尴尬,沉默了许久才道:“雀氏有仆从,吾为主,他为仆。”
景安扯了扯嘴角,讥讽道:“所以说,你的仆从犯错你知道,但是你却不管不问。直到你发现他动用了你们的禁术你才打算追究他?”
“我……”丁钰哑然,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解释道:“我知道他有野心,但是没想到会对小孩下手。我那时候忙于翠羽的事……”
“停停停。”景安摆摆手,“谢七为了小翠羽的事跑前跑后的时候也没在哪见到你啊。”
丁钰张张嘴,最后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雀氏一族,生来高傲。高傲到他们只在乎能入他们眼的东西,秦锐阳的事她不敢说百分百都不知道,有所察觉但也只限于警告滕其波几句,没想到后面他会酿成大错。
而滕其波犯错,还是动用了家族秘法,所以她如果不能戴罪立功其实也难逃其罪。
谢木佑却似乎有些不解:“既然祸源是滕其波,你去问他前因后果比找我们更快吧?”
丁钰抿了抿唇,颧骨染上了一丝愤怒:“滕其波,跑了。”
***
跑了?
谢木佑跟丁钰借了手机打给了吴溪,吴溪给了他确切的答案。
确实是跑了,但是警方说他已经离开了当九市,让吴溪他们放心。
景安想说些什么,谢木佑却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可以接,但我的报酬非常昂贵。”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付给你。”丁钰大喜,连声道,哪里还有初次见面时冷若冰霜的模样?
“我要的不是钱。”谢木佑摇摇头,“秦锐阳的母亲请我解决问题付了一块龙吞玉。”
白璧无暇腾瑞龙,吞气吐固元神。
景安下意识摸了摸悬在胸口的玉佩,当初谢木佑到时就扔给了他,让他带着。之前他不知道这玩意的价值,但谢七给他的他自然会戴。
但他现在多少有了猜测,他们面前丁钰震惊过后的绝望似乎足以说明这东西的珍贵。
“不能再打个商量吗?龙吞玉毕竟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有多少功效还未可知……”她紧张地转动着自己食指的指环。
“丁小姐。”谢木佑缓缓地笑了,“我只要对元神有益的珍品,你可以慢慢想。在想到之前这个委托我不能接。”
在丁钰绝望的神色中又补了一句:“但我们可以跟你回去看一看,这期间你可以慢慢想。”
丁钰走后,景安不赞同道:“你不喜欢她,那你为什么要接这个委托?”他表示自己有眼睛能看到谢木佑的心情。
“我不喜欢她是因为她不配当一个老师。”谢木佑笑了笑,眯着眼睛笑得好似一只狐狸,“而且我也没有要接这个委托,我是觉得她身上有我们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她手指上的银指环,上面的纹饰和那天尹十三家里出来应答我们的女人的衣领纹饰是一样的。”
原本他没有留意,但是她不停地转动指环让他看清了图案,随后想起了很多天前的一幕。
“对了,这个玉。”景安纠结着要不要把玉佩还给谢七,这是谢七送给他的第一个东西,但无功不受禄……
“本来就是给你弄的,戴着别摘。”
***
火车终于停在了白璞城火车站,他们还是没能摆脱幼儿园的同事,想开溜却被那个女同事盯得紧紧的。
女同事叫于桐,就是那个在丁钰认出他们来后把同事招惹来,也是那天失控夜晚吹了十几瓶啤酒,在餐车上凑到景安跟前的女老师。
还有丁钰也不肯放他们走,理由是他们本来就是顺路的,再加上一群人有个掩护,族里真要问罪也会有个顾忌。
谢七有些抱歉地看向景安,这次旅游看起来彻底泡了汤。
景安却没说什么,只是让他原地等着自己。
“唔。”谢木佑嘴巴里突然被塞进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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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刚从人群中挤了回来,手上正拎着一个小袋子:“我看有人在那儿叫卖,就买了点,大爷说这个叫豆末糖。”
看着愣住了只知道机械嚼糖酥的谢七,景安又塞了一颗给他:“甜不甜?”
半晌,景安才听到谢七的回答“甜。”
一声甜让白璞城的风都似乎变甜了起来。
第四章禁忌
【黑龙衣,白璧玉】
白璞城,一枚散落在西南边陲的洁白璧玉。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那么白璞城就是被时光遗忘的珍宝。
同行的同事叽叽喳喳,就连景安都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古朴建筑,直到有老人不善地咳了两声,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小伙子们才不禁放低了音量。
其实,白璞城的人是热情好客的,但有个前提,你不能把他们当成异端,也不能把自己当成异端。
园长请来的地陪导游,带着他们走进了当地的的成衣铺。
“要换吗?”景安看着满墙眼花缭乱的纹饰就头疼。
谢木佑的眼尾都忍不住弯了起来,肯定道:“要,当然要。”
景安就被谢木佑推进了试衣间,紧接着从布帘外塞进了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有人还慢悠悠地堵在门口:“试一套给我看一眼,我们慢慢选。”
景安:“……”
西南湿热,白璞的服装自然也不会厚重,但是景安低头看着自己露出来的一截腰,觉得谢七一定是在整自己。
可他最近也没做什么吧?
开始认真反省的景安黑着脸拉开了布帘。
谢木佑没忍住,笑出了声,引得周围的同事纷纷看他们。
谢木佑往前走了几步严严实实地把他们的视线挡住,把手里一套纯黑的衣服塞了过去:“试试这套。”
景安刚想拒绝,可看见他眼底的笑意,拒绝的话语在嘴边滚了一圈就咽了下去。
接过衣服的一瞬间,在他手心上勾了一下,满意地看见谢七苍白的耳垂染上了一抹红。
再次拉开布帘的景安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身在白璞城里罕见的黑色,上面用银线绣着游龙。上衣还是很短,却用银丝勾着薄布取代了流苏。
下半身的七分裤用银线滚边,再向下是一对银白的靴子,上面压着纯黑的暗纹。
一时间店铺里的男人都涌到银台嚷着也要一件同款的,木制柜台后的老人却一声不吭地摆摆手,转身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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