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魔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之幺
阿塞江低声道:“……城里的男人英俊无双,城里的女人美丽动人,人们勤于劳作,过着衣食无忧满地黄金为人羡慕与世隔绝的生活。然而,随着财富的聚积,邪恶逐渐占据了人们的心灵……”
景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阿塞江敛了那副神秘兮兮的表情,继续大笑:“你是不是听过这个传说?这里很多父母会给小孩讲这个传说,就当是睡前故事了。”
不,不是故事。景安发誓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故事,但他就是清晰地知道,那一幕幕似乎都能够在他的眼前重现。
谢木佑也偏头看向窗边,刚好避开了景安的视线。谢木佑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原来……已经开始了吗?时间不多了。
而这一幕却落在了从景安说话开始,便一直观察他的祝焱眼中。
***
“你们要不要下来拍照?”太阳已经开始下山,红色的夕照给石壁上渡上了一层瑰丽的光芒。
其他人想说不如继续赶路,反正他们也没有专业摄影的设备。但是谢木佑却问道:“你们带客人一般都是在这里停车的?”
“对。”阿塞江点点头,“因为这里风声小,而且也是摄影的最佳地点。”
“那我们也下车。”谢木佑笑了笑,对着众人略微诧异的目光解释道,“难得来一次,拍个合照也好。”
宋歆然从包里拿出了上个月刚上市拍照功能极佳的手机,晃了晃:“我给你拍。”
“你不去?”
众人下车后,谢木佑问还坐在驾驶室里的阿塞江。
阿塞江却摇了摇头:“不能去,这里地形险,风吹得没有规律。外乡人之所以要找向导,就是他们开不进来,一招不慎就有翻车的危险。”
谢木佑点点头,意思他们拍完照就回来。
一转头,刚刚那群要以大事为重的人已经跟脱缰野马一样玩疯了。谢木佑失笑,其实这群人年纪都不大,就算年纪大的,心理年龄也不大。
“走吧。”
站在不远处等他的景安见他走过来,也拉着他往最佳拍照点走去。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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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木佑却反握住他的手,神秘兮兮道,“我有个更好玩的去处。”
……
阿塞江点了根旱烟,看着萦绕在眼前的烟雾,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自己是什么时候见到谢先生的?五十年前?还是六十年前?
时间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记不得。
那时候他还是跟着组长借调到这里的毛头小子。
起初,他不愿意来的,这里太荒凉。要不是因为组长,他肯定连车子都不愿意下。
后来呢?发生了太多,他们被派去保护考古队,碰上了一伙伪装成大学生的盗墓贼。
再后来,他们就在险象环生的墓中碰上了谢先生。
一开始,他们是在忌惮谢木佑的,却没想到是他们以为柔弱无力的学生在背后捅了他们。组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为了保护老教授挨了一刀。刀口淬了毒,组长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谢木佑救了他们。最后甚至将他们这群人护送了出去。
他和组长本来有机会调回去的,但是碰巧遇上了整风。考虑到他们两人的情况,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了这个偏僻但民风淳朴的地方。
再后来,组长还是死在了大漠之中。
他也没有了离开的想法。
谢先生说的没错,他当时救回组长是就说了“你们结缘于此地,离开此地缘分终灭。可若留在大漠,你们的劫数都在大漠之中,而他比你的劫数来得更早。”
当他接到申请表时,本想瞒着组长偷偷填了,却还是被发现了。
组长撕掉了申请表说,人总归要死的,活着的时候尽欢才好。
阿塞江还陷在回忆之中,车门却被敲响了。
他回过神,就见斜后方有个女人在敲他的车窗。
阿塞江将烟掐灭,摇下车窗问道:“有事?”
“我跟我的朋友走散了,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您能载我一程吗?”女人眼眶发红,身上脏兮兮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阿塞江刚想打开车门问清楚什么情况,“咔哒”一声,车门开了。他突然心中警铃大响,那时,不也是一群这样柔弱的学生使他们上当?
女人动作比他更快,牢牢地握住了车门把手,用力拉了开来。
阿塞江瞳孔放大,这女人力气比他还大。
一瞬间脑海中涌进许多碎片死的都是向导、都被活生生地剜了心脏、跟踪自己的是个女人……
可是等他想明白已经来不及了,女人的一脚抵着车门,将他从车位上拖了出来。
阿塞江看着那探向自己胸口的指尖染着翠绿的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还能听见骆子鲤从远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可阿塞江知道,因为乌禾奇特的风和地貌,自己的声音是传不过去的。
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个人了?
阿塞江感受到着生命被剥夺前的每一秒钟,他努力着回想着那人英俊的模样。
生怕喝了孟婆汤什么都记不住了。
直到鲜血溅到了他的脸上,而他还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时,阿塞江这才睁开眼睛。
他看见自己的胸前,一只苍白却有劲的手握紧了女人的手腕,将那白皙的手腕生生地掰折了。
头顶是谢木佑凉丝丝的声音“曲菀,疼吗?”
第五章喂蛇
【蛇蝎心,终灭亡】
“先生……”阿塞江喃喃道,发现自己没死成后心中只剩下庆幸。
他是要去见一个人,但也不能死得这么憋屈。
“啊”女人失声叫了出来,她的右手手腕被谢木佑掰变了形,而左臂刚刚被剑砍中的地方还不住的往下淌着鲜血。
持剑人却是景安。
景安看了看手中的铁铸剑,冲着女人点点头:“抱歉”,可声音却丝毫没有道歉的诚意,“拿错了。”
但谁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抽错的还是不小心拿错的。
当然,也没有人会计较这个。
谢木佑含笑看了一眼景安,可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曲菀,怎么每次都是你?而且一次比一次下作。”
“你懂什么”曲菀咬牙,她不敢置信她竟然再一次栽在这两人手中,但是她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虚张声势道:“你知道我背后的主人是谁吗?你快放了我,否则你们都得死。”
谢木佑冷笑:“凤君让你守在大漠的入口?为什么?”
曲菀惊讶地张大了嘴,其实她并不知道凤君的名讳,就连这个名号都是一次偷听千面和那个瞎眼婆子的对话听来的。
“你们怎么知道……”
这句话其实已经坐实了她背后主人的身份。
“你不说,三个数之后我就把你喂蛇女。”
想起洞府里的蛇女,想起在蛇窝里的几天。曲菀打了个寒颤,额上瞬间就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其实你是不疼的吧?”谢木佑突然道,“无心之人怎么会疼?”
看着曲菀大惊失色的神情,谢木佑撇了撇嘴角,已经懒得和曲菀绕圈子了,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所有底牌都亮了出来:“雀氏一族园长剜了雀氏族人的心,是从你那里知道的吧?落星派的那个人心也是被你取走的,而现在轮到了向导。”
曲菀咬着牙道:“谢木佑你未太天方夜谭了吧?这种事情你栽赃给我?”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曲菀梗着脖子,眼中冒着怒火。
谢木佑冷笑:“我把你的胸腔剖开,不就知道有没有心了吗?”
阿塞江打了个哆嗦,这话就连他听得都不寒而栗。却没想到一抬头就发现景安眼带温柔地看着谢木佑。
阿塞江:“……”现在年轻人口味都这么重了吗?
“你剜心……是因为你没有心。”谢木佑挑了嘴角,“现在,我数三秒,告诉我凤君让你干什么。”
“他、他没说!”曲菀终于知道眼前的人知道的比他想得还要多,随后自暴自弃道,“他就是让我守着大漠的入口。”
“大漠那么大,你为什么针对我们村子?毁了我们村子你就能守住大漠入口?”阿塞江忍耐不住心中的愤怒,怎么就是他们村子呢?
谢木佑看了他一眼,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岁月的力量,当年浑身都透着一股宁可负天下人都愣头青就算在这漫长的岁月中失去了爱人,也终归还是有了牵挂。
挺好的,至少他不是孤独的。
要知道,比起求而不得更可怕的往往是无欲无求。
当年一眼看出他们命格的谢木佑此时也安下了心。
曲菀眼睛转了转,似乎琢磨着怎么自救,听见阿塞江的问题,她突然灵机一动道:“本来凤君是让我毁了你们村子……”
“扯。”谢木佑扯了扯嘴角,“别听她扯淡,凤君要是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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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事情就见鬼了。她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杀鸡儆猴,一边找寻活命的办法,一边制造谣言让你们不敢进大漠。”
话说到这里,谢木佑也明白了,若有所思道:“凤君要守住的地方,一定是只有你们当地人知道怎么去的地方。所以杀了向导,就是为了让你们不敢进沙漠。”
阿塞江也恍然大悟,看着还在为自己辩解的女人,放下了最后的一丝因女子的柔弱而产生的恻隐:“你所谓的主人让你守住大漠,可没有让你杀人吧?”
曲菀语塞,跌坐在地,一时间没了言语。
“我们该出发了。”谢木佑淡淡道。
看着想要偷跑的曲菀,谢木佑毫不留情地一脚踩在她的脚踝上。
阿塞江听着地上传来骨头被折断的声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别开了脑袋。
爬起来拉开车门把车子重新发动起来。
不一会儿,出去撒欢的人就都上了车。
他们疑惑地看着车内突然多出来的女子:“这是……”
谢木佑把曲菀的手塞给了白无常。
白无常反射性地想躲,嬉皮笑脸道:“我可是有家室的。”
“是吗?”谢木佑想起了那位明显再世为人的殷森,戏谑道:“你家那位还认得你?”
白无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可谁让他欠了这人一屁股债呢?
认命地搭上了她的手腕,突然间,嬉皮笑脸就变得严肃起来:“她……”
“你看到了什么?”
白无常眼中升起了浓浓的警惕,吐出了十六个字“冤孽缠身,极恶之徒。轮回之外,不人不鬼。”
在众人警惕的视线中,谢木佑把从跟曲菀相遇开始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曲菀从没有想到竟然有一天竟然会从别人口中被迫听到自己的故事,而且谢木佑一个脏字都没用,但是却让人听完后忍不住咬牙切齿。
但是明明不全是那样的,曲菀一直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有理由的,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知道什么?我十几岁就离开家了,就因为我觉得林思渺分走了她的宠爱。就被曲心狠心送去外地学舞蹈,被人欺凌的感受你们知道吗?而且她根本不顾及我们的母女之情……”
同样从小失去母亲的骆子鲤点点头,那种滋味确实很孤单。而且他是因为母亲生他时就去世了,如果他像曲菀一样,说不定会更加难过。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翠羽族的事情。”谢木佑打断曲菀的话。
“我吗?”曲菀见自己的煽情奏效了,更加委屈了,“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呀,我明明是她亲生女儿,她凭什么这样区别对待我们?难道就因为我天赋没有林思渺好?”
“天赋……”谢木佑对这个女人彻底刮目相看了,究竟是什么样的脸皮才能让她这么睁眼说瞎话,“后面的不如我替你说了?
“你之所以不能继承曲心的衣钵,是因为你根本不是翠羽族人。你是被她养的对吧?”
曲菀瞪圆了眼睛。
“不止你,还有林思渺的父亲,你所谓的哥哥,应该都是被曲心养的。而林思渺也不是你哥的亲生女儿,她也是被养的。但是……应该是曲心安排的,因为林思渺是她以外仅存的翠羽族后人。”
“之所以不沿用曲姓,是因为她想让小翠羽摆脱异族的的责任,可惜,你毁掉了这一切。”
“那是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曲菀厉声道,姣好的五官此刻却是一片狰狞,之前所有的伪装都在此刻被撕开了。
“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对自己够狠心的。”谢木佑没有在意其他人三观尽碎的表情,继续道,“你剜心就是为了把别人的心脏换给自己吧?一开始目标是曲心对吗?用来保存心脏不腐不坏的匣子应该是翠羽族的宝贝吧?”
对自己的养母都能做到这个程度……其他人不寒而栗,第一次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就感受到了人心的险恶。
“先生,快到罗布村了,我们休息一晚再走?”
“曲菀,告诉我,跟你一起来的还有谁?”
“我不”但是之后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五官扭曲了起来,乌黑的发顶上放上了一个手掌。
手掌的主人紧闭着双眼,几秒钟之后松了手:“我知道了。”
知道了?这就知道了?
“景安,把她扔进洞府。”
“不!”曲菀凄厉地叫起来,“你不是说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吗?”
“你也会怕吗?”谢木佑觉得挺有意思的,“可我也说了,是三个数之后不扔你去喂蛇女,可不代表就不喂了。”
景安无视她的尖叫,抓起她的衣领。在接触的一瞬间,曲菀就在众人眼前消失了。
白无常抽了抽嘴角:“谢七爷,我可是鬼差,您这是当着我的面违规啊……”
“抱歉,先来后到。”景安拖着跟谢七一样的腔调,“有人、不对,有蛇先预定了。”
白无常:“……”这人这么嚣张到底是什么来头?语气欠揍,但是又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先生?”阿塞江连叹息都不会了,谢先生果然是神仙,“快到罗布村了。”
谢木佑却摇了摇头:“阿塞江,我们要直接进大漠。”
第六章巧遇
【进大漠,黑衣人】
阿塞江猛地一踩刹车,扭头看向他们:“大漠的夜晚……”他突然想起谢木佑是进过大漠的。
见谢木佑神色不变,阿塞江深吸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转过头继续开车,神情变幻不定,仿佛在下什么决定。
到达罗布村后,阿塞江跳下车,让他们等自己一会儿。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阿塞江就拖着一个托车回来了,上面装着满当当地物资。
谢木佑有些诧异,就见阿塞江拉开了后备箱,把睡袋、帐篷、柴火、手持灯、毯子还有其他零碎遮阳防晒的装备塞了进来。
“阿塞江。”谢木佑哭笑不得,“我们不用那么多,谢谢你了。”
“你们还有个小姑娘呢。”阿塞江拉开车门,再次发动车子,“虽然你们都不是普通人,但是注意点好,有那个力气留着干你们要干的事。”
“多谢。”
车子再次驶向沙漠的边缘。
谢木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阿塞江,那你怎么回去?”
他本意是车子他们开走,阿塞江在罗布村住一晚第二天搭个顺风车回家,但是阿塞江此时看起来像是要一路送他们到沙漠里。
阿塞江没说话,直到他们眼前出现了漫漫黄沙时,他才缓缓道:“我跟你们一道走。”
所有人都又惊又疑地看向他,其他人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之前抗拒带他们来沙漠的人态度会一转十八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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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谢木佑却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叹息了一声:“阿塞江,你……”
“先生。”阿塞江笑了笑,“拜托先生带我一起进大漠吧,我知道有些地方我一个人去不了。这些年,我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能找到他。”
谢木佑望着窗边,眯起了眼睛。不远处是滚滚黄沙,埋葬了很多人,也埋葬了很多故事。
“我们要进大漠了,车胎得放气。”阿塞江让他们先下车,骆沉逸和骆子鲤跑去帮他的忙。
祝焱从后备箱拿出了之前阿塞江准备的羽绒衣羽绒裤让宋歆然换上。
而白无常却若有所思地看向阿塞江,悄悄走到谢木佑身边拽了他一下,却被景安瞪了一眼。
白无常有些无辜,缩回手冲着谢木佑摇了摇头。
谢木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阿塞江,淡淡道:“随他去吧。”
“可是……”
“你所求的未必是别人所求的。”谢木佑似乎想到了盲眼婆婆,怅然道,“我们都太习惯于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了。”
……
“阿大叔,为什么车胎要放气?”好奇宝宝骆子鲤边帮他忙边问道。
“沙漠风大,要降低车轮气压,增加接触面积,不放气很容易被风刮翻,车子就咕噜咕噜滚起来了。”
“哇。”骆子鲤极为配合地张大了嘴巴,“那里面的人呢?”
阿塞江双手一拍:“就扁了。”
看着骆子鲤惊恐的表情,他也乐了:“逗你玩的,我这车装了防护架,不会把你压成鱼干的。”
“我才不是鱼呢。”骆子鲤得意道,“我是漂亮的大狐狸。”
“那你为什么不是叫骆子狸?”
骆子鲤扁扁嘴:“我想的,师兄说不如让别人误会我是鲤鱼,不然谁都知道我狐狸了。”
“可你现在不是自己说了?”
骆子鲤猛地捂住嘴巴,一回头就看见手中拿着工具的师兄一脸的无奈。
阿塞江拍着车皮朗声大笑,笑得胡子都在抖动,这小孩也太好逗了。
拉走被师兄教训了五分钟的骆子鲤哀怨地回来了:“阿大叔,你怎么欺负人呢?”
“可你也不是人啊。”阿塞江强忍着笑意,“小狐狸,上车吧。”
***
车辆缓缓地驶入沙漠,轮胎碾压在黄沙上,那是和在平地上行驶皆然不同的触感。
太阳此时已经降到了地平线之下,仅存着一丝余晖让他们感受到些许暖意。
谢木佑换到了副驾驶,一路上给阿塞江指路。
不知走了多久,宋歆然已经半靠着祝焱睡了一觉,醒来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手摸着玻璃感觉到玻璃外结了一层薄霜。
“怎么了?”她发现车内的灯关上了,车子没有熄火但也停住了。
祝焱冲她嘘了一声,轻声道:“前面有人。”
谢木佑在黑暗中看着地图,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们没有别的路,只能走这里。”
“我先下去看看情况,景安……”
“我跟你一起。”
谢木佑嘴角轻扬,他其实也是这么想,把景安留下来他才会真正地不舒服。
两人跳下车,都从后备箱拿上了装备,他们是要伪装成普通旅人的。
往火光处慢慢走去的时候,景安突然问他:“之前解决曲菀的时候,你为什么说这么多?”
谢木佑平时话话不算多,更不喜欢解释。曲菀的结局注定是个死,可谢七却罕见地和她墨迹了很久。再加上谢七最后暴力地摄取了她的记忆,既然他能这样做,为什么在一开始还要问她凤君给她的任务是什么?
而且已经细致到似乎在向他们解释着什么。可是他们这群人分明是无论谢七做什么决定都不会有意见的。
谢木佑倒是没有料到景安注意到了这一点。
“其实我也是看见阿塞江才想起来的。”
谢木佑和景安在黑暗中手牵着手慢慢地走,他们爬上了一个小沙丘,悄悄地观察着下面的那一群年轻人。
“就拿五哥打比方,你别看他年纪不小。但经历的事可能还没有骆沉逸多。”谢木佑低声道,“万一碰上曲菀那种人,我怕他们掉以轻心。”
景安瞬间明白了,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啊,你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
谢木佑没忍住,蹭了蹭头顶的掌心:“我就是……自己吃过这样的亏。”
所以不想让别人吃自己吃过的亏吗……景安心下一软,手上的动作更加地轻柔了。
明明在干着暗探的活儿,可两人间的温度却足以驱散沙漠中的寒冷。
“咦?”谢木佑突然愣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再看一眼却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他碰了碰景安:“你看那个黑衣人。”
“哪个?”景安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群围着柴火堆的人群,略微迟疑道,“……是他?”
怎么会是他……
谢木佑无奈地笑了,他忍不住抬头望天。
这种感觉并不好,像是他们只不过是天道的棋子。谢木佑忍不住想,其实有时候当个普通的凡人来得更幸福,知道的越少也就越自由。
就像现在,明明他们面对的只是一群于他而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可却有一种强烈□□控的感觉。
“这么巧?”景安甚至对他们队伍中的一个人起了疑心。
“大概真是缘分吧。”谢木佑突然间勾住了景安的脖子,两人冰冷的唇就这样贴在了一起,鼻尖相撞彼此都蹭了蹭,“是不是也说明,千年的轮转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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