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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脸谱
季珊珊、张幼斌、许明讯、郑明,这四人到底存在怎样的联系,难道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许明讯到底是受害人还是嫌疑犯?
店里少了个人,生意照样还是得做。晚上叶新提早关了门,拿着果篮和一箱保健品去了医院。许明讯的妈妈他认识,一个人居住在市郊偏僻处,有时会来店里给小许送点衣物和吃的。
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躺在白色病床上,气色灰败,憔悴的病容上隐隐透着一股死气。汤浩军的人来过,小许妈妈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叶新心中忐忑,脸上却是强做镇定,除了安慰和对小许不会触犯法律的信心,名为不安的因素还是把故作轻松的交谈氛围弄得尴尬无措。
小许妈妈:“叶新,小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昨天我做梦了,小讯说他又闷又疼,难受着喊妈妈,我……”哽咽声取代了未尽的话语。
叶新心里沉甸甸的,认真道:“阿姨,梦都是相反的,小许会没事的。好人有好报,您放宽心,您养好身体小许回来也高兴。”
小许孝顺,生活节俭,除了隐瞒他妈妈他喜欢同性这一点,叶新不相信他会和犯罪这两个字挂钩。可是这话说出口,谁都没有得到安慰,因为人生的起伏是残酷的,更何况经历过丈夫出轨含辛茹苦了大半辈子最终却换来病痛和独生子生死不明的小许妈妈。
九点多,叶新开门进屋,“你怎么回来了。”
汤浩军放下手上的案情报告,让叶新去洗手准备吃夜宵,自己起身进了厨房把擀好的面条下锅。叶新换好衣服出来,正赶上热腾腾的手擀面。
心里挂了事,这两天叶新有点寝食难安,汤浩军忙着办案,他心疼都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再去烦他。一回家就能见到本该还在外面忙碌的男人,叶新自然开心。
作为北方人,汤浩军的面做得非常地道。叶新吸溜吸溜大口吃着,汤浩军坐在一旁吸着烟看他吃。
碗里的面到了底,叶新放下筷子,接过纸巾抹完嘴,取下男人嘴上含的烟,吸了口后往缸子里一按,“别吸了,咱一起戒了呗。我还想几十年后能老到和你去打太极跳广场舞。”
汤浩军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单手勾过叶新的后脑,薄唇盖住。屋里响起一阵水声,伴随着隐约的喘息,听的让人脸红心跳。
男人的腹部肌理随着升高的体温更加立体,手被人从衣服里拉出来,叶新有些不满地刻意在对方的薄唇上咬了一口,换来男人一声闷哼。
透明的银丝牵连在两张发红的唇上,汤浩军在情况控制不住前了手,拇指抹去叶新嘴角的水迹,黯哑的声音透着温柔:“我马上要回局里……乖。”
叶新:“……”
真把他当孩子哄了……得了,他愿意并享受着。
叶新依靠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手蠢蠢欲动地往下,很明显的抗议。汤浩军无奈地扣住,把口袋里安着追踪器的手表给他戴上。下午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违反局里的规定但却能让他心安的决定。
沉稳的声音叙述完,叶新摸着手上的冰凉的触感,恍惚道:“那个老头死了?”
“嗯。”
“那小许呢?”
“不明。”
“……”
叶新无意识地摸着手腕上隐藏的报警器,半响后,反应过来,吞了吞口水,“卧槽,你还不如别告诉我。汤浩军,我会不会也……”
“住口。”汤浩军不后悔自己决定,决定和叶新在一起的时候是,现在也是。防范胜于未然,他的人他会保护好,“凡事有我,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接下来几天,你早点关门,晚上来局里找我。”
“……好。”
白色大众polo后备箱开着,汤浩军把两人接下来几天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放上车。
“我的车回来了?”
“车上没什么有用的证据,许明讯开到医院就放那里了。我顺路给你开回来,这几天你尽量都开车行动。”
叶新还陷在一种名为不真实的飘浮感中,那种我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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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没想到这事儿很可能是真的感觉,但是想到小许,叶新默了默,说好。
夜里十点整,叶新躺在汤浩军宿舍单人床上,换了个环境,他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抱着散着汤浩军味道的枕头,不到几分钟就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王桂花推着环卫车,熟悉的咣咣声回荡在巷子里。此时她的心跳有些快,前方拐角处的路灯不久前坏了,被黑暗笼罩的前方仿佛能把人吸进去。她低头看了眼身上橙黄色的制服,荧光带发出微光。回头,不远处的路灯照下令人心安的光亮,王桂花呼出口气,陪伴了五年的咣咣声和她一起步入黑暗……
又十分钟过去,穿着橙黄色衣帽的环卫工推着车子从巷口走出,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拉大,环卫车压在地上的咣咣声好似又低哑沉重了几分……
remark.
郑明,男,67岁,低保户,孤寡老人,神志不清。
死因:脑溢血。
凶器:无。
现场:中山路天桥楼梯底。
道路监控:正常,需待进一步排查。
day5.
清晨六点,市民陈女士看完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打开门,她心中纳闷,早上扫地的大嗓门大姐怎么还不来。竖着耳朵又仔细听了下,等了几分钟后,陈女士不得不转身回房穿上外套提着几袋子垃圾走向离马路不远处的绿色垃圾桶。
“啊!!!死人了。”
晨起的人向声源处靠近,血腥味扑面而来,一米多高的绿色环卫垃圾桶静立于人行道拐角处,女人矮胖的尸体蜷缩在内,干涸的血凝结在血肉模糊的脖颈处,橙黄色的制服被成片暗红的血迹染透。
环卫工人王桂花死了,就死在陪伴了她五六个年头的环卫车里。
人民路与中山路交差路段拉起警戒线,围观人群走了一波又来一波,久久未散。
吴强摘下塑胶手套,撇了眼蹲在地上红着眼的男人,压低声音道:“老大,被害人的舌头不见了。”
汤浩军摆了摆手,在被害人王桂花的丈夫孙大民身边蹲下。同样的橘黄色衣服,一个没了灵魂在绿桶里被人当成物件检查和讨论,另一个魂丢了一半,另一半今后还要强装坚强撑起被噩耗击溃的家。
干燥粗糙布满褶皱的手接过烟,孙大民抖着手打了好几下才将火点着,腾起的烟熏着他眯了眼,伸手搓了搓深褐色的脸,在过度的打击下说话已然语无伦次,“警、警察同志,我媳妇儿这辈子没想过福啊,闺女还在外地上学,我找了一个晚上,到早上才、才知道,知道她……”
汤浩军抬眼扫过人群,没有异常,只是在某处微微停留后回,耐心等待这个朴实苍老的中年男人情绪稳定下来。工作几年来,见过的受害者家属太多,不是他麻木去面对,而是多余的安慰不如尽快查清真相给死者以及家属一个交代来得重要,“大哥,大姐生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是最近有没有与别人有过争执。”
人生已过大半的孙大民从未和警察打过交代,他的人生轨迹在得知妻子死讯的那一刻就变了,作为小老百姓此时能依赖也只剩眼前这身属于人民象征的制服,混乱的思绪跳动起来,他竭力组织着自己的话,“我媳妇她,她很省钱的,从来不乱花,平时除了给闺女,其他的都存着。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嘴快,但她是无心,女人到了她那个年纪都叨叨。最近,最近她也是扫街,没什么其他事情……啊!”
孙大民激动站起来,他想起一件事,眼里凝聚起强烈的恨意,道:“是他,警察同志,是老头。桂花有天回来很气,说她扫地的时候一个疯老头冲到她跟前,她说老头诅咒她死,然后桂花就把人骂了一顿。警察同志,肯定是他,把他抓来就知道了……”
……郑明?
汤浩军深吸口气,受害人又多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普通中年妇女,事态越发严重了。
叶新不动声色地从围观的人堆里钻出来,眼神不经意在周围停留。
有人在看他,现在那道目光消失了,是谁?
人群里有几张眼熟的面孔,是平日里打过招呼附近商铺的人,叶新和几道目光对上,互相颔首致意后又各自分开,到底是谁?
“最近不太平,晚上还是早点回家的好。”
叶新一愣,错愕得看着说这话的交警,有点眼熟。
丁宇分开几个严重影响道路通畅的人,对着好看的青年笑了笑,“你不记得我了,我住在许先生楼上的,前年我搬家你还帮我运过箱子,还记得不?”
穿着制服的脸和提着行李箱大汗淋漓的男人的重合,叶新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那次我去小许家蹭饭,你搬家对吧,原来你是警察啊。”
视线扫过对方被衣领包住的脖子和光洁白净的脸,叶新和丁宇的视线对上后,又心照不宣地分离。
叶新突然往身后望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但发寒的脊背告诉他,那道视线又回来了。
只是在他转头的那几秒,叶新忽略了丁宇的眼里转瞬即逝的那抹深意,回过头来时,丁宇认真地对他说:“张先生和许先生的事你应该知道吧。现在这路段又出了事,新年还没几天,凡事小心点好。”
叶新盯着丁宇的眼,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铃音响,丁宇走了,叶新看着显示屏上的“老汤”,眼睛快速搜索后立即和不远处神情微冷的男人对上。
心中所有的异端通通消失,叶新勾起笑接通,“吃醋了?”
三十多分钟过去,玻璃桌上冒着热气的菊花枸杞茶正好达到可以入口的温度。叶新拿下男人镶着徽章的帽子,按着汤浩军的肩膀让他坐下,这会儿店里没顾客。
肩膀上揉按的力道舒适,汤浩军连喝几口热茶后,“你问那个交警要号码了?”
叶新笑得狡黠,吃干醋的男人真可爱,“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印了,啧,好大一块,明显男人吸出来的,和同道中人打个招呼。”
汤浩军放下杯子,手掌按住肩上的手,“不许乱来。”
青年温热的气息喷进耳朵,汤浩军喉结滚动,热气移到面前,唇上温热的触感紧贴一阵后,清凉的小球滚入口腔。
叶新背对着门口,藏好这个带着凉意的吻,舌尖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男人有些起皮的唇瓣,“老汤,戒烟再接再厉,这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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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奖励。”
清凉微甜的味道顺着口腔沁入心脾,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压下稍许,汤浩军将糖果盒入制服口袋,伸手抱住站着的青年劲瘦的腰身,听着对方年轻有活力的心跳声,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表达着他的心:“四天三个死者,死亡时间都在深夜到凌晨这段,如果把失踪的许明旭也算到里面,正好每天一个。今天这名死者前不久也见过郑明,叶新,我不放心。”
谁说这男人是木头疙瘩来着?
酸甜感盈满胸膛,叶新摩挲着手中微硬的发茬,凉凉的薄荷味在两人间来回穿梭,“老汤,我有你呢。警报器我洗澡都戴着,放心好了,怎么说我也是……”
“那东西不防水,你注意点。”
得,好好的气氛又被搞没了,叶新恨不得抽自己几下,还以为今天能听到那三个字。
处了三年多,汤浩军什么都好,就是那张嘴和甜言蜜语搭不上边。两个大老爷们过日子,叶新也没想整日肉麻兮兮地黏糊着,但少了那句话吧,心里总觉得少了东西,不得劲儿。
压下心里的矫情,叶新放开手,“说正经的,汤浩军,我觉得那个叫丁宇的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估计是心里作用,刚刚我站那儿,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上下齿猛地一合,口中的糖球碎了,强烈的凉意冲上鼻腔。汤浩军无意识地紧双手,“凶手可能就在现场。叶新,这几天把店关了,老实呆在局里。”
脑中闪过一句话“杀人犯在享受自己的成果”,叶新心底发凉,就像汤浩军多年刑侦直觉,叶新对于未知的未来有着和常人一样强烈的不详猜测。虽然人总是习惯往好处想,但是凡事小心为上。叶新也不想眼前的男人办案时还要时刻惦记他的安全,因着汤浩军的工作性质,叶新担心的时候只多不少,“好好,听你的。你别那么紧张,腰都要被你弄断了……”
腰上的力度突然离去,汤浩军恢复正常的坐姿,叶新配合默契地转身和来人打招呼,心中遗憾温存的时间真短,口上热情地招呼:“成先生,今天的包裹都在那里了,面单也都贴好了。”
面容老实的快递员脸上的笑容真挚热切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与厌恶,叶新暗自松了口气,心中默记,大庭广众注意影响。
快递车离开,汤浩军戴好帽子,威严庄重,只是话有点嗦:“下午关了门就过来,还有你那个表,我……”
六点,人是见到了,如果汤浩军进警车的背上长了双眼睛的话。叶新摸着鼻子熟门熟路地拿着刑警队长的饭卡进食堂,点了个限量菜打包好,自己另外又打了一份。
警车上,汤浩军的视线从后视镜回,示意小舟继续。
小舟眼底闪过揶揄随即转为严肃:“一个小时前,郊区水库发现一具浮尸,身上捆有绳索。根据周边派出所民警发来的照片以及尸体的状态,推测死亡时间为24小时至36小时,无论是死者的衣物还是死亡的时间,都和失踪的许明讯相符。”
打印的图片上,发白的尸体耳垂上绿色的耳钉呈现诡异的亮点,旁边是纠缠成一团的麻绳,汤浩军闭了闭眼,是小许,“法医核对完dna后再通知家属。”
验尸以及现场勘查,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汤浩军沿着土路上车轮痕迹走到大道上,脑中思绪翻腾,他抬头看向公路上亮起的大灯,播了办公室的号码,“吴强,准备好许明讯失踪当天和季珊珊遇害当日所有监控视频,联系交警大队,我要三号下午至四号白天,从市区至水库路段所有的路段监控记录。”
这是一项庞大又繁冗的工作,但是如今,凶手在暗,他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
今晚还会有凶案发生,必须要快。
警局宿舍,叶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白日的事情。突然,他衣服也来不及穿好,拔腿便往灯光大亮的办公区跑。
汤浩军脱下外套罩上灰色睡衣,“慢慢说。”
叶新从一众错愕的目光下退出,脸皮有些发热,“那个丁宇,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张幼斌一死,小许失踪。正常人一般会猜是小许杀的人,但是今天那个丁宇说话的语气,就像是肯定小许也是受害人,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汤浩军,他会不会就是凶手?”
汤浩军没顾得上回答,他快步返回办公室,里面一阵响动后,汤浩军带着几个刑警迅速往楼下停车场跑。
“等我回来。”
叶新望着男人消失在楼梯的身影,心中莫名的慌乱。
黎明时分,西区砰地一声,重物落地,警鸣和急救响。
remark.
王桂花,女,51岁,丈夫孙大民,有一女,市中心区环卫工。
死因:头部遭重物击打,颈动脉断破,颅内出血致死,舌头不知所踪。
凶器:未找到。
现场:绿色环卫车上有凶手指纹,第一凶案现场为离王桂花家至巷口30米处。
道路监控:正常,需待进一步排查。
remark.
许明讯,男,25岁,男友张幼斌,中山路手机店店员。
死因:肺部积水,溺亡。
凶器:绳索,石块。
现场:车轮碾压痕迹,许明讯的眼镜上有凶手指纹。
道路监控:正常,需待进一步排查。
day6.
叶新赶到医院时,汤浩军已经在手术室里。
小舟红着眼泣不成声,和叶新一起过来的刑警将小舟从地上扶起,沉重地问:“怎么回事?”
叶新身上还披着汤浩军的外套,他仰着头,直愣愣地看着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大字,脑中一片的白,总觉得脚踩在地上落不到实处,身旁女警带着哽咽的声音却在真真切切地传入他的耳中。
“……丁宇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队长从后面突破,队长和丁宇缠打在一起,丁宇从房顶的围栏上翻了下去摔死了,队长胸、胸口插着刀子……都、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大意,队长也不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新在一片白色中看不到头,头顶上红色的电子字幕还未跳动,脚下是光亮得能照出他倒影的地砖,他这一宿都呆在汤浩军办公室,浮躁的心就没踏实过,最终的不安还是转为最不好的结果……
三年,汤浩军第二十五次进医院,最严重的一次是现在。两年前中枪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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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对他笑的男人,却因为一把刀昏迷不醒。
“病人需要在icu观察48小时,只要过了这两天就没事……”
夜幕再次降临时,汤浩军被人从手术室推出又被人推进重症监护室,叶新隔着玻璃看着戴着呼吸器,胸膛起伏微弱的男人。
老汤,加上这次正好二十五次,你答应过我的,只要你进医院的次数和我的年龄一样大的时候,就不再让自己受伤,我信你。等你醒来,我不和你发脾气,也不闹你了,我……我爱你,别离开我,我就只有你了。
白日的喧嚣褪去,从远处呼啸而来的救护车撕开夜的宁静,前方被白色覆盖的地方是它最终的港湾。
产妇的被推上车子后,四十七岁的钱发长长吐出一口气,随行的医生说车上的女人可能难产。这是两条人命的事,他一路上油门猛踩,人送到,作为司机他的事情完成了。
心中念着希望母子平安的钱发把车停到后面专用的空地上,拿起清洗工具和消毒水走到后车厢。
“咦,怎么灯没亮啊。”钱发纳闷着又返回车头,一看,车灯按钮没按,心想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一分钟后,钱发打开后车厢的大门,提着东西上去,车门缓缓地关上……
哐!哐!哐!静寂的停车场几声声响射入夜空中,消散在后方人声嘈杂的光亮处。
一个小时后,产房里一个新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婴儿嘹亮的哭声未能唤醒此时蜷缩在icu外走道座椅上的叶新。
皮鞋橡胶底摩擦过地砖,啪嗒啪嗒,由远及近,最终消失在以自我保护姿势不安入睡的青年前方。黑色的人影投下,男人的手轻拍上青年的肩膀。
叶新一个激灵从座椅上猛然起身,蜷起的身体被突然拉直,浑身的筋骨好似都在啪啪作响,充血干涩的眼对上对方深沉凝重的视线,叶新吞吐许久才从嗓子里挤压出一个称呼:“……汤叔叔。”
汤卫国,汤浩军的父亲,市公安局局长。因为他和汤浩军的关系把汤浩军赶出门,誓言老死不相往来的亲生父亲。
汤卫国微微颔首,将手上的保温杯放到叶新手上,“喝了它,浩军会没事的。”
相似的眉眼,汤卫国经过岁月的打磨和沉淀,上位者的威严与沉稳让恍惚了一整日的叶新第一次红了眼眶,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令叶新再次感受到与里面躺着的汤浩军相似的,名为心安的力量。
叶新擦去眼角的水迹,保温杯里甘甜的液体流过喉咙,坚硬冰冷的身体有了一丝暖意。
汤卫国坐在叶新身边,沉默只维持了一刻,“叶新,丁宇以职位之便将所有的犯罪现场周边的监控视频全部做了手脚。并且,根据法医的指纹对比,丁宇不是这五起连环案的真凶,他可能是从犯。”
叶新放下杯子,汤卫国接下来的话语才是关键。
“叶新,我现在以温市公安局局长的身份恳求你的协助,温市数十位最出色的网警已经在市刑侦办公室严正以待,只差你了。”
汤浩军,你看,汤叔叔虽然曾经说下不为例,但这次还是破例了。他今天能来就是承认我们的关系了,你要快点醒过来,等你醒过来,真凶也落网了,我们以后一定一直好好的。
叶新紧握着手中的杯子,眼里的坚定和前天夜里汤浩军说那句“我在”时一模一样,“好,谢谢您。”
谢谢您给我这个守护汤浩军的机会。
五年前的叶新是个黑客。
那时候二十岁的他仗着一身高超的技术,不怕死得潜入公安系统把和他关系好的一个哥们的前科给删了。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想半年后一桩案子再次查到他哥们头上,办案的民警明明记得做过的记录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当时还在重案组的汤浩军注意到这件事,最后终于查到了叶新。
被扣上手铐的那一刹那,当时还处于青春中二期的叶新才意识到势态的严重。
当时他抱着年轻许多的汤浩军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人一袖子,汤浩军额角的青筋鼓动地几乎要跳出脑门。
那时候,也是叶新走了运。当时局里在查一个企业贪污案,牵连盛广,只是对方资料做得隐秘。叶新犯的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可能的,但总归出了名。当时也是汤卫国让他帮忙,将功抵过,下不为例。叶新做到了,协助网警找到了至关重要的证据,案件告破。
五年前,打开手铐时,高大的男人对着一脸痘印的戴着厚眼镜的男孩说,功过相抵,以后如果他再犯,决不轻饶。
叶新在容所呆了半年就出来了,三年的大牢转为半年不留案底的教改。他赚到了,从汤浩军的手铐铐住他的那一刻,他比中票还要幸运。
黑色悍马驶离没多久,医院后方停车场瞬间爆发出一阵凄厉的惊喊。白色的救护车后车厢一扇开着,刺目的鲜血喷洒在白色的车厢内,钱发四肢与躯干分离,脖颈上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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