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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彼旷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巫羽
莫蒙带着一人一犬渡过河完毕,雍易将手中残矛掷向敌人,起到片刻的拦阻。
“雍易,快走!”夜辰扯住雍易的手臂,两人一起奔跑。
夜辰激烈跑动起来,才觉双腿发酸,某个部位还不大舒服,他渐渐落后。情急之下,雍易一把将夜辰抱起狂奔,他轻松跃过一道裂沟,身子腾地老高,仿佛怀里抱着空气般轻盈。
很快西山洞人摆脱掉星洞人的追击,莫蒙放下妻子,上气不接下气,抱怨:“过个河都能遇到他们!”夜辰挣脱雍易的双臂,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他说:“以前,星洞猎人不敢挨近暮河,他们肯定是追着猎物过来。”
开春后,落日林的猎物并没比冬日多,人们有过冬会挨饿的觉悟(西山洞人没这觉悟),却不想到春日,恐怕也要饿肚子。
“必须将他们赶出去!”朱矛崖言语冷酷。
这条河,是西山洞人的地盘,星洞人的频繁出没,意味着这里的猎物将越来越少。猎物的锐减,将影响族人的生存,这是生死之争。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呦,抱着老婆跑,跑得比狗都快。
易:要你管。
第31章河边的冲突
前去长弓族的七位单身猎人,唯有三位带回妻子,其余四人都是孤身而归,这也属正常,以后仍有寻找配偶的机会。大部分人都会有配偶,少数人没有,由此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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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后代,终归看个人的选择。在洞穴里共同生活,人们会一起抚养幼儿,一起照顾老弱,每个孩子,都像众人的孩子,每位老病,都有人照顾,至少在西山洞是这样的情况。没有配偶的人,不至于孤独无依。
像雍易这般高大强健,擅长打猎的英俊猎人,属于肯定能找着配偶的人,他是女孩们喜欢的类型。雍易这趟从长弓族回来,竟没能带个妻子回来,这在部分族人看来是很奇怪的事。
骨屋里,不只巫采一人,还有朱矛崖,在雍易来前,他们两人显然已经交谈过。巫采看着人高马大的儿子掀帘进来,想起他曾经很小,只及自己的腰间,不知不觉中,他个头已追上他父亲。
巫采开门见山,直接问他:“雍易,长弓觋的女儿穹絮,你觉得怎样?”
“还不错,她会弓射,是个猎人。”雍易挺放松,平常心和母亲交谈。
“她是个猎人,和你很般配,你为什么没将她带回来?”巫采先前为雍易占卜,占卜结果显示这趟长弓族之行,雍易会获得他一生的伴侣,然而当他回来,却没带回任何一位女子。
“巫,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雍易直截了当,他和穹絮也许能当个伙伴,至于伴侣那绝无可能。
巫采从朱矛崖那儿多少打听到消息,但她仍有困扰,喃语:“难道不是她,所指是另外的人?”雍易赶紧回:“肯定不是她。”
朱矛崖抱胸听母子俩交谈,他不动声色,狠瞪了雍易一眼,雍易被瞪得莫名其妙。雍易不知道朱矛崖猜测到他和夜辰的关系,而且没告诉巫采,否则他会很感激老爹。
“雍易,没事了,你下去吧。”巫采的占卜,偶有得不到应验的情况,她想可能是占卜的结果有误。
此时巫采并不知晓,她占卜长弓族之行,雍易将获得配偶,那是相当地准确。
雍易从骨屋里出来,见夜辰坐在大央石上,显然在等他,夜辰走上前,小声问他:“巫跟你说了什么?”雍易一见夜辰便露出笑容,回道:“也没说什么,就是问我为什么没和穹絮成为伴侣,我跟巫说我不喜欢她。”
夜辰小心翼翼问:“巫有再说什么吗?”
“没有,又不是什么大事。”雍易觉得不就是去趟长弓族,没带回妻子嘛,多大的事。再说从小到大,母亲都很少管他。
夜辰颇担心巫采会知道自己和雍易的特殊关系,巫采是巫,她的感知能力远超常人。
黄昏,众人聚集在火坑旁用餐,大家都在注意新来的三位女子,雍易反倒被忽略了,没人取笑他连个妻子都带不回来,也没人问他和长弓觋女儿的好事为何没成。雍易乐得耳根清净,他割取架子上的烤肉,不忘分一些给夜辰,他和夜辰坐在一起,亲密无间。
两人素来亲好,别人也不觉他们有什么奇怪,习以为常,唯独长脚亦偶尔会拿眼瞥雍易,那小眼神很不爽。自从雍易和朵朵分开后,长脚亦对雍易就有些不满,他这是心疼妹妹,责怪雍易。此时,长脚亦身旁就坐着他的妹妹朵朵,朵朵的身旁则是灰鸦,近来灰鸦对她大献殷勤。
朵朵确实失落而难受,她对雍易又爱又恨,情感复杂,她也有些怨恨夜辰,觉得他明明是个男子,却和雍易纠缠不清。
“夜辰,这碗汤给你。”雍易体贴地递给夜辰热汤,自长弓族回来,他那么粗糙的个人,对夜辰惊人地体贴。夜辰默然接过,搁在一旁,尽量不引人注意,但是朵朵始终在看着他们。
来自朵朵敌意的目光,夜辰已习惯,他当没察觉,只是低头吃自己的烤肉。夜辰的碗中,烤肉堆得很高,雍易还时不时加上,唯恐他吃不饱。
夜晚,雍易和夜辰躺下歇息,但两人都没睡着,雍易因对夜辰有心思,毫无睡意,夜辰则是失眠,他在思虑事情。等洞中的人们熟睡后,雍易去找夜辰,他隔着被子拥抱夜辰,在灯火阑珊中吻他。雍易不满足于只是亲吻、拥抱,夜林那夜的美妙,令他回味无穷。
“这里不行。”夜辰压低声音,扣住雍易解他腰带的手。
“夜辰,我们去雨洞吧。”雍易用下巴蹭着夜辰的脖子,声音因激动而沙哑。
“你起来,你先过去。”夜辰推开雍易,他像树胶一样粘在自己身上,有种被头大熊拦腰抱的错觉。
雍易这才乖乖放开夜辰,从火堆里取出一根木柴照明,旋即,他朝通往雨洞的通道里钻。他尽量不弄出声响,以引人注意,因为夜辰不想被人发现。
等雍易进入通道,身影消失不见,夜辰才跟上。夜辰钻进通道前,特意回头扫视厅室里的伙伴们,确认他们都在梦乡中,无人察觉。
这只是夜辰的一厢情愿,他和雍易钻雨洞的身影,被朵朵发现了。
也是巧合,由于西山洞新来三位女子,洞穴正厅的铺位做了更变,朵朵的新铺位被安排在次厅,正好与雍易和夜辰同厅室。雍易举着火光消失在通道的身影,早被朵朵察觉,于是她看见无法接受的一幕:他们两人竟然要去雨洞!
去雨洞,还能干什么事呢?
朵朵悄悄起身,捻手捻脚登上台阶,而后,她在通往雨洞的通道外坐下,她在迟疑。最终,朵朵钻进通道,她不相信这种事,她想证实。
没多久,朵朵从通道里出来,面红耳赤,惊慌失措。她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蹦出来,她如此震惊,以致要喘不过气来。她慌忙登下石阶,回到自己的铺位,她拉来皮子将自己的脸裹住,双颊发烫似高烧。
待朵朵冷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嫉火中烧,她甚至不再觉得失落和难过,反倒感到释然。难怪,雍易和她去雨洞,什么也没做,原来他和夜辰是那样的关系。
此时雨洞中的两人,压根不知道他们刚被人偷听,还在忘情缠绵。
雨洞的地面确实柔软,有草地,跟夜辰梦中一样,跟夜辰梦中不一样的,是黑漆不见丝毫光线木柴已熄灭。他们失去了视觉,触觉分外的灵敏,夜辰口中逸出了声音,他压制不住,而雍易的声音在夜辰耳边,低哑、沉溺,他并不克制。
雨洞之所以成为男女相会的地方,正因为它的隐蔽,它离洞穴的住人的厅室很远,远到夜深人静也不会有声响从雨洞传出。
两人在天将亮前,才从雨洞里出来,夜辰腿酸背痛,疲乏犯困,雍易身心舒畅,神百倍。夜辰回到自己的卧铺躺下,雍易坐在他身旁,帮他整理凌乱的发,为他拉被。
夜辰倦极,眼皮都快睁不开,在雍易的照顾下睡去。
早上,当夜辰醒来,他发现太阳老高,人们都已经外出干活,他睡迟了,而且没人喊他。雍易的卧处相当凌乱,而且就在夜辰的眼皮底下,昨夜雍易就躺在他身侧,非常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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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咫尺。
夜辰爬起身,帮雍易拾他铺地的皮子,换过的衣物。摸着他的物品,想起昨夜在雨洞的情景,夜辰脸颊微红,他太纵容雍易,可不能夜夜如此。
拾好雍易的东西,夜辰步下高台,穿过走廊,往主厅走去。早上,主厅里只有几位女子,她们聚在一起,边闲谈边劳作。阿桑见夜辰过来,忙对他说:“夜辰,还有汤,过来喝。”
其余女子们都朝夜辰投去目光,好奇他怎么留在洞穴而没和猎人们出去。夜辰感到窘迫,他从没睡这么迟,随即他更是无措,因为阿桑对他笑语:“雍易让我别喊你,让你多睡会,说你很累。”
那倒不是意味深长的笑,但深知原由的夜辰耳根都红了,他尽量平静地问:“阿桑,他们今天上哪里打猎?”
“今天不打猎,朱矛崖带着猎人们去暮河边,说是要驱赶星洞人。”阿桑神情有些忧虑,她在担心两个部族冲突的事,“人为口吃的会发疯,还不知道打成怎样。”身为一位采集者,阿桑很惧怕星洞人,觉得他们穷凶极恶。
嗦嗦端来一碗汤,递给夜辰,没说话,只是笑着。夜辰接过,汤还温着,他用眼神与她道谢。
夜辰很快将汤喝完,他回到次厅,拿上他的弓箭,他要到暮河去。
夜辰走得急匆匆,他心里担虑,确实如阿桑所说,人为口吃的会发疯,他不希望星洞和西山洞恶斗,打斗总会有伤亡。
赶往落日林河边,远远就看到猎人们在酣战,星洞的人也好西山洞的人也好,夜辰都认识,于是他心情颇复杂。他看见胖木被狗牙和他的狗堵在树下,雍易和羽环虎在开阔些的林地互搏,羽环牙带着他的两位跟班,在草丛中攻击朱矛崖。
夜辰想也没想,拈箭拉弓,箭头对朝羽环牙,他有意避开羽环牙的要害,倒不是不恨他,而是有所顾虑而不想杀他。
木弓拉圆,箭羽还来不及发射,一支长矛就已掷向夜辰,相当狠厉,夜辰慌乱躲避,抬头一看,是星齐。星齐身旁跟着大贝,他们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夜辰,并且逐渐朝夜辰抱抄。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们缠上夜辰,还很机敏,夜辰一抬弓,他们立即寻找隐蔽。河畔不是适合斗殴的场所,杂草齐腰,遮挡视线,脚下湿滑,不易站稳身子。
夜辰执弓蹲地,他在倾听四周声响,他知道星齐和大贝正在接近,而他没有伙伴相助。他来得晚,可能此时西山洞猎人都不知道他也参与战斗,这是很不妙的事。
河畔的风吹过杂草丛沙沙作响,但沙沙作响的也可能不只是风,夜辰的静心捕抓,终于他听到左侧有脚步声,他抬弓飞速射出一箭,瞬间从右侧冲出一人,被他扑倒在地,顿时拳头如雨点落下。
打他的是星齐,而大贝在兴奋高喊:“快来,我们抓到脏毛那个叛徒了!”
夜辰激烈反抗,星齐死命锁住他,咬牙切齿说:“是星洞养大你,狗东西,你竟然帮西山族人打架!”夜辰挣脱出一只手臂,握紧拳头击向齐腹部,冷冷说:“我们是敌人,从来都是!”
夜辰狠踹星齐一脚,转身往朱矛崖所在的位置跑,他平时擅长奔跑,但此时的他双腿发酸,拜雍易所赐。没能逃出长矛的射程,在身后敌人的长矛追击下,夜辰跃进河水中。
入水后,夜辰的脚肚子抽搐,昨夜和雍易的“战事”,使得他的战斗力严重下降。星齐和大贝紧追不放,不巧雍易跳入的河段,水还很浅,藏不住人。夜辰拉弓回射大贝,被大贝躲避,再要补射一箭,星齐已经似箭般追上来,相当危急,夜辰将箭头瞄向星齐,而大贝挥动手臂,手中的矛眼看就要掷向夜辰。
弓弦撑开,迅速恢复原位,箭羽飞出,射入星齐的大腿,他抱腿痛叫。该庆幸夜辰用的是猎鹿弓而非长弓,否则这一下,大腿骨必将裂开。
夜辰的余光扫见大贝挥矛的动作,但已来不及做出反应,风驰电掣之际,大贝被人飞铲倒下,长矛偏移动,扎在夜辰身侧。踢倒大贝的正是雍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冒出来,他对夜辰喊:“夜辰,别让他跑了!”
星齐正慌乱想逃,但他的伤腿拖延他,夜辰将弓一抬,喝道:“站住!”
毕竟打小就认识,星齐知道夜辰的射术不错,他站住,不再动弹。
河畔的战斗,双方都有人受伤,但星洞人吃了败仗,他们有三人被俘:大贝、星齐、胖木。
朱矛崖站在河边,扫视三位俘虏,又远眺河对岸还不肯退去的星洞猎人,他下令将俘虏放了。他目的已达到,让星洞人心生畏惧,不敢再到暮河来抢猎物。
西山洞的猎人虽然有些不乐意,但他们听从朱矛崖的话,还是将俘虏放开。再说这三位俘虏,竟有两位显然吓破了胆,双腿直打颤,唯一强硬的人,还是个伤者,站都站不直,被箭射伤腿。
在西山洞人的嘲笑声下,胖木和大贝夹起星齐,拼命朝河岸游去,星齐垂头丧气,脸色灰白。
夜辰看着他们在河水中浮荡的笨拙身影,没有露出笑容,哪怕他再恨他们,他也不觉得为食物而争斗有何不对。身为猎人得养活族人,然而这是个你有我无的局面,落日林,怕是再无法养活两个部族。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知道什么是漏屋偏遭连日雨吗?蓝脸人快来了。
易(跪着):辰,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啊。
辰:那就等跪明白了再起来。
第32章不详
夜辰和狗牙、长脚亦在一起,参与猎兔,他们头上戴着草冠,躲在林丛,仿佛三株长相奇异的木苗。
狩猎野兔一般在黄昏或者夜晚,这是它们出来活动的时候,但春日里,野兔会在白日出现,公兔四处游荡,寻找母兔交配,这是个猎杀野兔的好时节,白日就能见到它们忙碌的身影。
做为西山洞为数不多使用弓的人,他们三人被朱矛崖安排去猎兔子。落日林的鹿群越来越少,白湖的大型猎物,也是打一头少一头,但是兔子林的野兔多,个头是小点,有肉就行。
“我说能等它骑完了再射杀吗?”长脚亦嘴里咬着根小树枝,尽量压低说话声音。
前方的草地上,一只肥硕的大兔子正骑在另一头兔子身上,压根没想到猎人们正在围观。它身旁还有好几位伙伴,伙伴们大多在追逐、嬉戏,进行交配前的娱乐活动。
“有什么差别?反正都得死。”狗牙把弓张开,一箭射死那只在正办事的大肥兔子,并且喊他的狗前去追逐其它兔子。
“要是你正在办好事,被人从身后这么射一箭,你也肯定不开心啊。”长脚亦“嗖嗖”发射箭羽,加入猎杀行列,却又说着考虑兔子心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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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牙回头瞪了长脚亦一眼,觉得他话不中听,还是夜辰这个狩猎伙伴好,特别安静。
夜辰专注于打猎,他射箭的速度飞快,好几头猎物都教他先手射杀,总是迟一步的狗牙,难抱怨:“啊,那只是我的。”
夜辰将猎物身上的箭回,猎物则直接递给狗牙。
“哈哈,夜辰,你这样就不对了,下次不许抢我跟狗牙的猎物。”长脚亦乐呵呵说笑,他显然一点也不生气。
“怕它们跑了。”夜辰只是微笑,他丝毫没有竞争的意思。
兔子一旦逃出视线,便也就逃出生天,跑得再快都撵不上。
三人清点猎来的兔子,有大半中着夜辰的箭羽,死于他之手。长脚亦咋舌,他对夜辰说:“星洞人真是眼睛瞎了,才把你赶出来。有你在,就是矮鹿和白湖犀吃完了,我们还有兔子!”
长脚亦这段日子在生雍易的气,但他对夜辰一直不错,他很认可夜辰的能力。
“要是矮鹿和白湖犀都吃完了,我们光吃兔子也得饿死呀,三只兔子不够雍易一顿吃。”狗牙用草绳栓起猎物,往肩一搭,他身上挂着的猎物,只够雍易吃三顿。
“是该想个办法,兔子能养吧,它们吃草跟羊一样。”夜辰也在担忧食物日渐减少的事。就是漫山遍野的兔子,也有吃完的一天,西山洞那么多张嘴。
“长得好慢,等它们长大,我们还是得饿死。以前不就养过了,一直不长肉,还会拉稀死掉。”狗牙觉得不可行,兔子嘛,本来就应该生活在林地里。
“夜辰,确实不好养,养猪养羊还行。”长脚亦很少接近西山洞圈养的动物,他是位猎人,对养殖毫无热情。
夜辰并不认同狗牙和长脚亦的说法,他想试试,而今再没有比食物更重要的事,他很担虑,哪怕能不挨饿渡过今年,那明年呢?
三位猎兔人带上猎物,正准备离开兔子林,狗牙的大狗突然吠叫,朝林间叫得很凶。三人立即警觉,他们把箭搭弓,往林间探查,他们看到前方草丛里露出两个人头,人头上也戴着草冠。
兔子林的西山洞猎鹿人就他们仨,遇到的显然是敌人。
长脚亦一点也不紧张,他对狗牙说:“是星洞的猎兔人。”他把弓箭挂回腰间,从背后捞出一支长矛,执在手上。打架的话,长脚亦还是习惯用长矛。
夜辰伸出手臂,拦下长脚亦,说道:“我认识他,别动手。”夜辰认出草丛里的人,他是大狸,而大狸身旁的人,是个半大孩子。
见到草丛里钻出一个少年和一个男孩,长脚亦和狗牙都将手里的武器放下,他们平静看夜辰朝那少年走去。
“大狸,是我,你把弓放下,他们不会伤害你。”夜辰过去示好,慢慢接近执弓的大狸。大狸似有迟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夜辰,他放下弓箭。
大狸身边的男孩,手里拿的是小木弓,没什么杀伤力,再说他拿弓的手直抖,根本构不成威胁。夜辰来到大狸和孩子身边,他按住孩子的手,帮他将弓放下,温语:“是我。”
星洞的孩子,夜辰自然认识,这孩子也认识夜辰,只是夜辰变化许多,他一时无法相信。
“我听他们说你去了西山洞。”大狸看着夜辰,眼里没有仇恨,他只是很惊讶。眼前这人如果不开口说话,他根本认不出他就是脏毛。
如果以前的脏毛,像只脏兮兮,人人嫌弃的老狼,那么此时的脏毛整洁俊逸,犹如一头漂亮的大鹿。
“嗯,是的。”夜辰言语淡然,他知道在星洞人眼里,已是坐实了叛徒的身份。他不介意,他只是担心着留在星洞的一个人。
“离开也好,我们日子不好过。”大狸朝长脚亦和狗牙看去,在他心里西山洞人就是可恶的敌人,但夜辰至少还不是。
夜辰沉重地问:“大狸,小西还好吗?”
大狸只是点头,他似乎不想多说什么,虽然这人很渴望从他那边听到消息。小西叶很在乎她的哥哥,哪怕不是亲生的,只是这个哥哥一去不返,再次相见,已是敌人。
大狸的手摸向自己的弓,他抬眼看夜辰,话别:“我们该走了。”
夜辰也只能说:“去吧。”
大狸带上男孩离开,他走出好几步,突然转身,对夜辰说:“小西怀孕了,我会照顾好她。”
夜辰的心如石头般沉落,他愣怔许久,直到长脚亦搭他肩问他:“谁怀孕了?你没事吧?”夜辰抬头看向前方,大狸和男孩早已走远,不见踪迹。
“小西,她是我妹妹。”夜辰喃语。
“还以为你在星洞没有一个家人。”长脚亦感到意外,他知道夜辰是个孤儿,没有父母,这妹妹又是打哪冒出来。
“我们不是亲生的兄妹。”夜辰满嘴的苦涩,他仍在惆怅中,他离开星洞太久了,他不在的时候,小西的日子过得还好吗。
“那不是很好的事情,你妹妹要生孩子了。”狗牙不理解夜辰为什么难过,换作是他,他会觉得这是喜事。
长脚亦再次拍拍夜辰的肩,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他催促说:“走吧。”
夜辰点点头,跟着两位伙伴离开林子,这一路,他的心情相当沉重,他很内疚。怀孕需要食物,如果星洞的食物匮乏,小西和她的孩子将要受苦,甚至孩子可能夭折。自己自从离开星洞后,对这个妹妹再无能为力,这是让他深为痛苦的事。
三人猎得不少兔子,满载而归,路上,长脚亦和狗牙谈着女人和孩子的事,他们都有妻子,早晚都会有孩子。他们谈得投入,大步在前行走,走出老远,才发现夜辰没跟上来。
夜辰伫立在一处山坡下,他那模样像似失魂落魄般,他一手紧捏木弓,一手捂在胸口。山坡上满目的蓝雀花,在阳光下开得耀眼,它们在风中摇曳,蓝色的花簇像一只只蓝蝶。
“蓝雀花啊。”长脚亦摸了摸下巴,他听说过长弓觋对朱矛崖的警告。
“哇,这里什么时候长了这么多蓝雀花,可别毒死兔子。”狗牙为兔子担忧,蓝雀花有毒性,对人不致死,但兔子误食会肠胃绞疼,扑腾而死。
风拂过花卉,蓝色的花瓣飘落,夜辰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将之捂在手心。这一阵风,吹动夜辰头发上系绑的红羽,拂动他飘逸的发,他的头发经过一个冬日已经长了,重新垂在肩上。他的脖子优雅,身姿修长,他的腰间挎着弓,自制的羽箭背在挺拔的身后,每支箭上都黏着规整的淡灰色羽毛。
长脚亦一时看得失神,待他回过神来,他对雍易这位老友的恼火,似乎减轻许多。好吧,他就原谅雍易吧,虽然这家伙害他宝贝的妹妹伤心,实在很可恶。
这天,夜辰在落日林猎兔子,雍易则在白湖猎犀,夜辰他们午时便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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