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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他妖气缠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越见微
小二说得没错,应逸果然很感兴趣。他问小二:“这鹩哥在哪儿?”
“就在西街口鸟市一位卖鸟小贩那里。”小二答道。
“一会儿我们去看看,先吃饭吧。”应逸从小二那里拿了菜单,开始点菜。
应逸点了些菜,很巧的都是陆京毓爱吃的,他看了应逸一眼,结果正撞上应逸投来的视线。他突然有点尴尬,轻咳两声低头喝茶,那茶杯也是应逸用茶水冲过了递给他的,他喝着喝着差点被自己呛到。
应逸见陆京毓呛到了,伸手拍拍他的背,结果他的手刚放到陆京毓背上,就感到对方浑身僵硬。
严霄坐在对面,看到他们终于没有剑拔弩张恶语相向或是互不理睬,默默松了口气,低头慢慢喝起茶来。
他们慢条斯理吃完饭,结了账之后在街上闲逛,一直走到西街口。
西街口鸟市上很多摊子,里边摆着足有上百个鸟笼,有黄鹂、画眉、鹩哥和虎皮鹦鹉等各种鸟类,叽叽喳喳颇为喜人。
他们走到其中一家摊子前,听到一句“恭喜发财,金玉满堂”,开口的是其中一只鹩哥,似乎是在迎接这三位来客。
这个摊子一共几十个笼子,小贩坐在中间编着鸟笼,却被刚才那鹩哥的话惊掉了手中的活计。他连忙站起来,对三人拱了拱手:“三位,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应逸不知道小贩刚刚为何大惊失色,出于好奇就答应了。
“三位可否往回走一段,再往我这摊子上走?”小贩提议道。
“好。”三人按照小贩的话,走回去再走过来,这次那鹩哥又开口了,只是口中的吉祥话换成了“吉祥如意,花开富贵”。
应逸心情大好,走过去逗弄着笼中的鹩哥,他对小贩道:“你这只鹩哥多少钱?我要买回去养着。”这只鹩哥很乖巧,还热情,会的吉祥话想必也不少,买回去之后正好再教它点别的,他很是喜欢,决定买下。
他想到刚才客栈小二告诉他的,又问小贩:“我在客栈听小二说,这磐州城里有只不会说话的鹩哥,它在哪家的摊子?我要看看。”
小贩见这只鹩哥竟然又说了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犹豫道:“公子,这就是不会说话那只,千真万确啊!它叫阿絮,自打它又回到我这,这是它头一次开口说话。”
“哦?”三人异口同声,竟是都不信小贩的说辞。
小贩见三人疑惑,忙解释道:“三位要是不信,我给你们试试。”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新春大吉!”
“新春大吉!”众鹩哥叽叽喳喳学起舌来,刚才那只却不说话。
“福如东海!”小贩又大声说。
“福如东海!”众鹩哥再次叽叽喳喳,刚才那只依然不说话。
“马到成功!”小贩又换了一句。
“马到成功!”众鹩哥继续叽叽喳喳,刚才那只还是不说话。
鹩哥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唯独一开始说话的那只没有声音。
“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再试下去估计要到晚上才能停,应逸打算换个法子。
“这样吧,今日我提早摊,请三位到我家一叙。”小贩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笼子,准备摊。
“行。”应逸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后面的时候发现这章有的内容跟后面有冲突,就改了。
第23章鹩哥阿絮(二)
小贩的鸟笼们全都摆在架子上,架子底下安着几个木轮,他一推架子这摊就走了。
小贩推着架子往家走,伴随着鸟儿的叫声,三人跟在小贩身后随他到住处。小贩的家稍偏僻些,倒是很清静,且鸟儿们也不会打扰到他人休息。
小贩推着架子放到一旁的棚下,打开门请三人进屋。进到屋里,他们坐到桌前,小贩给他们讲了这只鹩哥的故事。
磐州城里有一大户姓左,左家少爷与韩家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早早就定了亲事。他们六岁的时候,有一天在踏青路上救了个小男孩,小男孩自此留在了左家,三人成了朋友。那小男孩是个天师的后代,年纪轻轻天赋极高。
奈何造化弄人,七年前,在左少爷与韩小姐成亲当日竟有妖怪作乱,天师与妖怪大战,妖怪法力极高,天师不敌,左少爷和韩小姐双双殒命。当天左家燃起熊熊大火,韩家父母得知女儿身亡,大病一场没过多久就去了,两家短短时间相继败落,令人唏嘘不已。天师深憾自己没能救下二位挚友,抱憾离开了磐州。
一家宅院被毁,另一家物是人非,磐州城这场大变故中,唯一留下的就是那只鹩哥。
当年左少爷在小贩的摊子上挑了一对,养在他家里,分别从他们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命名,一只叫阿絮,另一只则叫阿珏。在他们成婚当日,只有阿絮从大火中逃出来,从此便再也不会说话了,没想到多年之后还有开口的一天。
“后来西街就变成了鸟市,而它又到了我的摊子里。它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动也不动,斜对着的院落,便是那韩家当年的宅子。我怕它在外边终日不动的话没有食吃,又怕它被孩子们的弹弓伤着,就把它到了自己的笼子里。它倒也听话,只是之前从未有人让它重新开口,来逛摊子的人见了也空余无奈,再加上当年城里妖怪作乱的传闻,一时间就成了城中怪谈。”小贩道。
小贩去棚子里把装着阿絮的笼子拿出来,放到桌上,道:“我看阿絮与你们有缘,觉得它在你们身边能够回复以前的样子,就把它送给你们吧。”
“也好。”应逸觉得可行,拿过笼子打算把这只鹩哥带回去。
三人别了小贩,带着笼子往回走,外边起风了,一片黑云正要来到这上方,小贩们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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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回家。阿絮也不闹腾,安静地待在笼子里。
回到客栈,应逸把笼子放在桌上,逗着阿絮玩。
他决定教它说点新的,就对阿絮说:“阿絮,阿絮,我叫应逸。”
“应逸!应逸!”阿絮学得很快,立马就说出了他的名字。
应逸指了指陆京毓,对阿絮说:“他,陆京毓。”
阿絮又学了起来:“陆京毓!”
“喜结良缘,百年好合。”应逸又说了一句,这句阿絮肯定学过。
“喜结良缘,百年好合!”阿絮学道。
“幼稚。”陆京毓瞟了一眼应逸,“不过这鹩哥的吉祥话是那位姓左的少爷教的吧?”
听到这话,阿絮“啊啊”地叫起来,似是十分悲切。
见阿絮这样,应逸提议:“要不我问问它发生了什么?我学了一点鹩哥的语言,虽然不太通,不过我可以试试。”他摘下项圈放在桌上,变回了原形。
阿絮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一只巨大的鹰,吓得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乱窜。
“你赶紧给我变回来。”陆京毓手伸过去,眼看着要从鹰身上拔毛。他手刚摸到这只鹰,应逸就变了回来,他手不偏不倚正放在应逸胸口。
陆京毓立刻把手缩回去,假装刚才他什么都没做。
外边隐隐有雷声响起,应逸说:“我在隔壁要了间房……”
“舅舅,我去隔壁睡吧,你和师父在这里跟阿絮一起。”严霄拿起东西准备去隔壁。
“也好,我再观察观察它。”应逸同意了,同时悄悄看了一眼窗外。
陆京毓也听到了雷声,他“嗯”了一声,并未说其他的。等严霄到了隔壁,他才把屋里另一张床挪过来,“我怕有些人被雷吓得掉下床。”
“谢谢大人不计前嫌留我。”应逸开始拾东西准备睡觉。
约莫子时,三人早已睡下,阿絮低低叫了起来,陆京毓和应逸都当它只是被鹰给吓到了,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到了早上,他们两人却被阿絮惊醒。阿絮在笼子里不停扑腾着,说的是“救命”。
“你就是会帮倒忙。”陆京毓用胳膊肘撞撞应逸。
应逸怕吵到客栈里其他投宿的人,起来哄阿絮,所幸片刻之后阿絮就恢复了正常,又变回前一天晚上乖巧听话会说吉祥话逗人开心的鹩哥。
雨下了整整一天,他们没有出去,就待在客栈里随便看些书本打发时间,应逸从陆京毓手里接过话本,余光却瞥见包袱一角露出一个盒子,正是他重阳节晚上放到陆京毓桌上的。他也不拆穿,就打算一直等着,等到对方愿意戴上的那天。
及至子时,阿絮又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叫着。应逸带阿絮回来的时候小贩给了他足够的鸟食,他起身给阿絮添食换水,吹吹口哨逗它两下,又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日出之前,他们提早起来,到隔壁把严霄喊醒,三人一起坐着看那笼子。
阿絮又在笼子里扑腾着,说的却是“天师”。
天师?听小贩说过,那位天师被左家留,想必他也见过阿絮并且教过它说话。而天师早已远走他乡,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能守在当年的地方日日见证物是人非的,触景生情,难心中郁结。
严霄感慨道:“天师失去了两位挚友,这么多年来内心想必十分悲痛。”
陆京毓又想起曾经事,丢下一句“我出去走走”就开门出去了。
严霄还没反应过来,应逸已经在他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
“臭小子,就你话多。”说完应逸忙不迭出了门追上去,留严霄一个人在屋里。
阿絮恢复了正常,在笼子里往外看,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严霄为了赔罪,只能教阿絮几句话来借此讨他们的欢心。
“应逸,陆京毓,喜结良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恩爱不移,情比金坚……”严霄无奈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应逸跟着陆京毓出门,他没一直跟在后面,而是到摊子上买了早点,半路上恰好看到卖烧鸡的铺子开门,就顺便买了烧鸡,正好一会两个人一起吃。买完东西,他走到河边,陆京毓就坐在那里。
陆京毓在河边石阶处已经坐了一会,突然闻到烧鸡的香味,他知道是谁到了这里,就回过头看了看。
应逸直接坐在他身边,故意把烧鸡放在离他很近的位置,这样不仅两个人挨得很近,对方也不会再挪远一点。
“我刚才把那小子揍了一顿,废话太多。”应逸撕下一块烧鸡递过去,见陆京毓不打算接,直接递到他嘴边,“张嘴。”
陆京毓不愿意动手,正好周围也没人,他也就心安理得吃着应逸送到他嘴边的东西,“你不要总给我,一会都被我吃光了。”
“没关系,吃完了我再买,以后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应逸看了看周围,小声说。
陆京毓想起他小时候,好像也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个愿望,当时想着要是有一个人能让他吃上饱饭,他怎么着也要一直跟在那个人身边一步都不离。
“你跟了我吧,我认真的。”
冷不防听到这么一句,陆京毓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他一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全说了,只得装作一副凶狠的样子,“你再说瞎话,我就把你手腌了当鸡爪啃。”
应逸撕了一大块鸡肉堵住陆京毓的嘴,“行行行,不敢了。”
第24章鹩哥阿絮(三)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被严霄心教养过的阿絮,“应逸,陆京毓,白头偕老,情比金坚,恩爱不移,百年好合,喜结良缘!”
吉祥话的顺序全乱了,不过这对于一只鹩哥来说已经是小有难度的事情,不能苛求太多,还好名字顺序没错,严霄从应逸的表情中看出来一丝赞赏,顿时松了口气。
陆京毓看了应逸一眼,没说话,气氛开始变得凝重起来。严霄此时有点饿,在这里也快要待不下去,打算就此跑路,“师父,舅舅,我先下去吃饭。”话音刚落,他快步走出房间,一溜烟跑了。
“你跟这鹩哥一样油嘴滑舌。”陆京毓看看阿絮又看看应逸,坐在床上背对着他。
应逸也走过去坐在床上,“你挪挪,我要睡回笼觉。”
他躺下来,伸手拽住陆京毓,把人拉到他旁边躺着。他掌握了这个寸劲儿,所以一下得手,形成了陆京毓枕着他胳膊的局面。
“你看头顶上的天花板,把它假装成一片星空,然后我们就在这片星空下边一直看着它,再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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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逸循循善诱道。
“不困,你自己睡吧。”
陆京毓想挣脱,结果应逸突然把脸凑过来。他们离得很近,马上就要贴在一起,同之前晚上睡觉时候的无意识靠近并不一样。
他没说话,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不太合适,甚至还有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迎就是迎,拒还是迎,他能说什么?所以他干脆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也要一起看那片不存在的星空,看得入神,陷入无边无际的梦境。
结果他真的把自己骗过去了,两人足足睡到傍晚。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一偷偷得多了点,可的确是很久没像这样在下午从落日余晖中悠悠转醒。这是一场好眠,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年龄还是现在一半的时候,某天躺在石凳上看书,困倦了就随手把书遮在脸上挡住似是要倾泻而出的烈日,一觉醒来才发现整个下午已经溜走,那个下午像天空中灵巧划过的飞鸟,再也找不到影踪。
后果就是饭没按时吃,晚上也睡不着。半夜他翻来覆去就是闭不上眼睛,只能把黑夜中的天花板看作头顶上的星空,逐渐让自己失神在其中。
日出时分,阿絮如前几日一样又开始乱窜起来,这次喊了一个字杀。应逸听到声音,艰难睁开眼睛朝着桌上阿絮的位置望去。
应逸还迷糊着,怕被别人误会客栈发生命案,陆京毓不吹灰之力就把应逸推下床,假装刚才的动静是有人从床上掉下去而不是别的。最近几日没有下雨,可他们的床却还是挨在一起,他把这当成是一种懒惰,而且是一种习惯性的懒惰,至于能不能变成真正的习惯,他也不好说。
应逸滚到地上,立马捏着嗓子学阿絮说话,“杀人啦,我娘子要谋杀亲夫啦!”
他一边“呼救”一边看着他这位所谓的“娘子”,笑意从眼底透出来。
他们住在客栈的把边那间,旁边离得最近的还是严霄的房间,严霄听到喊声,心想师父和舅舅的生活情趣可真是非同一般,出于关怀,他还是进到隔壁,想问问怎么回事。
“它想说什么?你能不能让它多说几个字?”陆京毓问,“你作为半个同族,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试试。”应逸拿过陆京毓放在桌上的剑,迅速抽出来给自己放血,把旁边的笼子打开,让阿絮饮了他指尖的血。
阿絮喝了一点血,声音很是微弱,说出四个字来。
“天师害我。”说完,它一头栽倒在桌上。
“不用担心,这鹩哥过会自会醒来。”应逸道,“看来那天师是个坏人,说不定当年他就是始作俑者。”
“像是如此。城中百姓又不通他那些法子,自然给了他可乘之机。”陆京毓表示赞同。
很快,阿絮醒了,就像忘掉刚才的事一样又开始活蹦乱跳。天色已然大亮,磐州城结束一夜好梦,从夜晚的沉寂中由里到外苏醒过来,街上人们的声音在空气中扩散,带着对新一天的希冀。
严霄见阿絮这个反应,不由得有点担心,他趴在桌上目不转睛盯着阿絮,目光像是要钻进笼子里,“它是不是忘了刚才的事情?”
“它连续三天在子时低声叫唤,又在日出时开口,说不定玄机就在这两个时间。”陆京毓手指轻轻叩打着桌面,简单归纳出阿絮这几天的动静。
“那怎么办?”严霄问他。
“既然是这么个规律,不妨我们晚上去那两家宅子里看看。”应逸提议道。
“也好。”三人达成一致,决定在子时之前赶到两家的宅子一探究竟。
白天严霄借着出去买东西吃的理由,独自走到西街。韩家旧宅就在那里,一片宅院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当年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无论去向何方,这儿都是他们最后一次踏足的地方,只有鸟儿不知道当年发生过的事情,会到这座院子里歇歇脚,但也只是待上一小会而已。甚至过了多年,连鸟儿也不是当初的那一拨了。鸟儿不知道人们的烦恼,人们却总喜欢把自己的情感加诸鸟儿身上,再顺理成章伤春悲秋一番,殊不知世间万物,能与人互通心境者万中无一。
他看不到院子的里边,料想内院一定也是荒草丛生,衰颓破败,空留外人哀叹而已。他心中骤然生出一种沉重的情绪,这情绪让他没有办法再试图踏足左家旧宅,转而打道回府。
这天快到子时,客栈大门已经关了,他们按照老习惯走窗子出去,带上了阿絮。晚上外面刮起风,裹挟着街上更夫的梆子声,把它吹得老长。
他们悄悄到了西街的韩家旧宅,西街位置并不偏僻,相反地可以称得上是繁华,可因为当年的事情,这座宅院已经多年不曾有人踏足,更别说是买下它。之前他们打听过,城中的人皆道当年的灾祸和前些年的少年失踪案都找不出凶手,嫌疑最大的鹰妖又多年不曾现身,已经成为悬案久而未破。甚至提到这些事情,人们都十分小心,私下里偷偷讲给他们听,生怕被潜藏着的凶手听去。
那毕竟是几十条人命,连官府都追查不到凶手,人们又怎能夜夜安眠?眼看着那个日子又要到来,人们白日虽然照旧过着正常的生活,入夜却带着一丝不安,门窗紧闭,没有人愿意在街上走动,就连守夜的人也由年轻人换成了五十余岁的更夫。凶手一日不伏法,磐州城就一日迎不来那真正的安定。
他们落在院子里,杂草从地上石砖里钻出来长得老高,每走一步都要抬高腿,风吹过来带着浓重的灰尘和衰颓的气息。严霄打开笼子,放出其中的阿絮。
阿絮轻车熟路飞到一间屋子门口,三人立马跟上打开门,一阵灰尘直冲他们鼻腔,他们连忙伸手捂住口鼻,阿絮则直接飞进屋子里。
陆京毓用了法术,指尖出现一小团白色的光,他们看到一个绣架,上面结着厚厚一层蛛网。
阿絮进到里屋又飞出来,嘴上衔着东西,应逸摊开手,阿絮把那样东西放到应逸手里,是一枚致的珠花。
这是韩小姐当年的闺房,不过据小贩所说,阿絮一直养在左家,它是怎么知道韩小姐闺房的位置的?
严霄看着阿絮把珠花放下来,随口调侃道:“要不是知道你是只鸟,我还以为你是韩小姐变的呢。”
他话音刚落,阿絮发出一声悲鸣,它冲出屋里,在院子中盘旋着,久久不愿下来。
“你……你不会是……”严霄看着阿絮,自己愣在原地,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结论来。
这只鹩哥不是一只普通的鹩哥,那位韩小姐的魂魄附在它的身上,只有那么一瞬能说出自己的话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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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时间还是一只普通的鹩哥,也很有可能是她的魂魄和鹩哥的魂魄一起,两个魂魄待在这只鹩哥体内。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料想此事一定和那位天师有关,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多年的朋友下毒手?
过了一会阿絮才平静下来,默默钻回了笼子里。
“不用去左家了,我们现在回去。”应逸道。
“走吧。”
第25章鹩哥阿絮(四)
回到客栈,应逸把那枚珠花轻轻放在桌子上,三个人一只鸟静默地待在黑夜里。珠花蒙了灰尘,却是簇新的,只是珠花还在,当年戴着珠花的人却早已离世,魂魄则被困在鹩哥的躯体里。
良久,陆京毓打破了沉默,他问:“我们上哪去找那位天师?”
应逸摇摇头,表示这件事很棘手。他倒不是害怕自己被天师“顺便”了,这么多年来前前后后几十条人命,他们非要把幕后凶手找出来不可。
他虽然是妖,却觉得为了人搭上自己的命也无所谓,一条命若是能换来几十条命的安息,那也是值得的。
“那明天我们在城里打听打听。”陆京毓又说。
现在怎么找到那位天师,他们无从下手,只得向城中百姓打听情况,走一步看一步。他们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点上油灯准备拾好睡觉。
早上起来,三人观察着阿絮,坐在大堂吃饭。严霄问:“舅舅,你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应逸拍拍严霄的头:“后天就是,可我哪有心情过呀?不过了。”
见应逸说不过了,严霄虽然嘴上称知道,心里却还惦记着贺礼的事。舅舅是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今年又是多年之后舅舅好不容易找到他,他自然要送一份别致的礼物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可当他们到了街上问城中百姓情况时,一提起“当年左家长大的那位天师”,人们却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还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想必是把他们当成不怀好意的外乡人。一整天下来,都是如此,三人只得悻悻而归。
询问的事情碰了壁,三人最终还是回到客栈。晚上,陆京毓赶在大门关上之前出去,走之前应逸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同行之意,他说句“不必”,一个人走了。
他御剑出去,更夫敲着梆子走在城里,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这天平静无风,他来到左宅,借着法术照亮一小块地方。
昔日的宅院已成一片废墟,所见之处尽数化为焦土。陆京毓站在院子里,却并未感知到异常的气息或者阴风,只是这里死气沉沉的,多年未曾有人靠近过。他又走近一些,到了一间屋子门口,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这里似乎并没有厉鬼出没的征兆,他之前想过,那位韩小姐去世时穿着嫁衣,又是在成亲当日枉死,或许会化作怨气极深的厉鬼也未可知。然而她的魂魄却到了一只鹩哥身上,她,或者它,多年在同一个地方不眠不休地守望着,直到见到他们的时候,鹩哥才再次开口,想必是受到了韩小姐魂魄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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