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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他妖气缠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越见微
他把鞭子整理好攥在手里就要走,手却被应逸拉住。
“那现在呢?”应逸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这个人很怕打雷,居然会被吓得话都抖了一抖。陆京毓用力把那只手甩开,只道:“今日是中秋,我回去拿一样东西送你,你等我一下。”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样东西没法继续留在他身边,所以物归原主也好。从这一天开始,他隐藏多年的秘密虽不是被公之于众,但也没有什么差别。
应逸就那么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等着陆京毓回来。
果然,过了一会陆京毓又到了禁地,手里拿着那个玉盒。“还给你。”他把玉盒递过来。
应逸也不接,他们中间隔了一段距离,陆京毓的手就那么停在那里。
“送给你的东西我没有要回去的道理。”应逸说。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陆京毓冷冷道,“承蒙错爱,我对你并无意,前一阵的事情你可以当作一个意外,那晚是你和是别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没必要说这些话来赶我走,当年心思歹毒之人并非是你,使用邪术扰人心智的也并非是你,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罪恶来惩罚自己?”应逸正色道,他被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那些次他走了便走了,这次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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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京毓却非要赶他走不可,实际上他心也乱得很,如果一开始应逸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会有后来这么些。
“你不要老是嬉皮笑脸地倒贴上来惹人烦,我以后也不想看到你,要滚快滚。”他手一松,那盒子掉在地上摔了开来,里边的发冠滚落到旁边。
应逸却笑了,他视线往下移一点,定格在陆京毓脖子那里,“你还有东西没有还我。”他手伸向陆京毓脖颈,把戴着的那根绳子扯了出来,是那个金色的哨子。
他念了个口诀,那哨子的金色瞬间黯淡,上边锈迹斑斑,成了一个废铁哨。他快步走到崖边,手一扬把哨子给扔了。
他回头看向陆京毓:“好了,你不是嫌它烦,扔也扔不掉么?我替你把它扔了,这下我们两清了。”
他停顿一下,又道:“我滚了。”
陆京毓看着应逸在他面前走远然后消失,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个身影,才走到悬崖边,御剑飞了下去。
应逸没经过他允许就把那个破哨扔了下去,这怎么能行?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告诉自己只是下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急匆匆跳下剑,崖底积了点水,随着他的动作溅在他的鞋上和衣服上。
他毫不在意,弯下腰把手伸进积水里试图去摸索那枚哨子,他袖子也没挽,任由它们被泥水浸湿。那一片积水不小,他索性跪在了地上继续寻找。
他衣服湿透了,再加上被泥水一浸,几乎看不出来本身的白色,全糊在他身上,头发也湿透糊在后背,整个人形容狼狈。他就像一个失心疯一样,在地上不停地寻找着本应该属于他的那样宝贝。
他在地上一寸一寸摸索着,终于找到了他的宝物,用还算干净的衣襟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稀世珍宝重新戴在自己脖子上。这一刻他承认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哪个意志坚定的人会容许自己一次又一次后悔?
这一切都被应逸看在眼里他化成了一只黄鹂躲在树上,不顾那是曾经给儿时的他带来噩梦的地方。他看到陆京毓在雨中跪在地上找来找去,最终珍视地重新戴上他送的那枚哨子。他现在就想下去,立刻马上走到他面前。
陆京毓站了起来,跌跌撞撞走向树林里,在一棵树下伸出胳膊。
“我看到你了,我知道你最害怕打雷的天待在树上,没关系,我接着你,别怕。”他说。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他就一直这么站在树下。良久,一只黄鹂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在他肩膀上,倏地又飞走了。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陆京毓才慢慢走掉,回到他的住处。
过了一会一个人出现在他门口,这个人靠在门上自顾自地喝着酒,怀里放着一个盒子,酒喝完了也不走,就静静守在门口,直到后半夜也不曾合眼。
门里传来陆京毓的声音:“你走吧。”
应逸置若罔闻,靠在门上,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就这么坐了一夜。
陆京毓开始想一些带着“如果”的事。如果当初他先认识的是应逸就好了,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可这世上从来不存在什么如果,他也只能在这带着自欺欺人的“如果”中来暂时缓和心绪。
他师兄当年跟他说过,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值得依靠的一个人,而不是错把这种亲情当成别的感情,可他在这待了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什么依靠。他大概是命里与这些无缘,或是不需要那种名叫依靠的东西。
早上起来,严霄饭都顾不上做,赶着去到叶师伯那里探望,还没走进院子,就看到院里几个师兄披麻戴孝急匆匆往外走。其中一个人看到他,对他道:“致一,叶师伯去了。”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严霄一时有些站不稳,勉强才平复下来,他忙道:“我去告诉我师父。”
另外一个人把一封信塞到他手里,道:“这是叶师伯留给陆师叔的,你也拿过去给他。”
“好。”严霄拿了信,快步赶回了住处,陆京毓刚从屋里出来,见他来了,便道:“我有事告诉你。”
严霄见陆京毓面色苍白,十分憔悴,过去要扶住他。
“不必。”陆京毓拒绝了,又说,“禁地关着的那位,你也见到了。当年害死你爹娘的人就是他师父,是你娘用了玉石俱焚的方式把他也杀了,他是我和你舅舅共同的仇人,昨天死在我们手里。”
又一个晴天霹雳,严霄想起之前那个人见到他的反应和跟他说的话,心下的疑问也解开了大半。他把那封信递到陆京毓手上:“师父,叶师伯昨晚走了,院子里的师兄们让我把这个给您。”
陆京毓就拆开那封信,纸上大片的血迹,他几乎要看不清上边的字迹。
上边写了一些往事,原来当年叶京珩带着严霄走不是为了灭口,而是担心这个孩子长在仪云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野心不死的他师父给杀掉,所以他带着孩子到了山下,一对夫妇发现了他,他便把孩子送给了那对夫妇养。
到最后叶京珩的字迹已极为潦草,他写道自己知道师弟死了的话也只能被锉骨扬灰,只希望他们能把师弟的骨灰放一部分在他的棺里,把自己葬在禁地那口井边上。
陆京毓看完了信,小心地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他叹了口气,道:“你陪我一起去吧。”
第21章光风霁月(完)
严霄闷闷不乐了很久,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也无心在门派里和外边镇上闲逛,每日只是在院子里修炼内功。
这段时间内他舅舅依然会过来指导他练功,可过来的时间总是很微妙,避开了师父在院子里的时候,就好像偷看到师父回去了再出来一样。以前舅舅总是爱往师父屋子那边凑,但最近好像忽然就不想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前阵子的某天他练完功出来,正好看到师父猛地关上门,舅舅被关在门外神情落寞,可看到他担心的眼神,却只说了句“没事”就走了。他看着舅舅默默离开的背影,心里那种闷闷不乐的感觉更甚。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重阳节那天。前一天别的弟子们来到陆京毓这里,说重阳节仪云派要组织登山,还带了菊花酒来。
严霄想出去散散心,陆京毓准了,却跟弟子们说他不去。严霄劝了几次,见他还是不愿意去,就只好一个人去跟其他师伯师兄们登山。
这天严霄起了个大早,拿了茱萸放在陆京毓门口,跟其他人一同登山去了。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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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没什么心情出去,独自坐在院子里饮酒,桌上放了三个杯子,灌了满杯酒,他把两杯酒倒在地上,然后自顾自往他的杯子里倒酒。
这次他喝醉了之后没动弹,趴在石桌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段时间他心情一直不好,严霄好几次想说什么安慰他,看到他之后又不敢说。他师父常年在外游历,大概这个重阳节也是跟老友一起过,所以最后还是他一个人坐在这里,想着再也不会回来的故人。
严霄傍晚才和众人一起回来,他拐到镇上买了些点心,打算晚上陪师父喝酒聊天,师父喝酒,他聊天。其实他也想回重岚山看望他其他的家人,可舅舅那天走了之后就没再来过,他想跟师父说,但是师父神色始终没有缓和下来,且每天看他很紧,所以他也就没机会背着师父让舅舅接他回去。
他倒了茶,摆上点心。
陆京毓闭目养神看都不看,连旁边的茶水都没动。
严霄悄悄掏了哑哨出来用,前一阵他趁陆京毓去了禁地,把屋里仅剩的几坛酒都送给了平时对自己照拂有加的师伯们,就是怕师父最近再喝酒误事,他师父平日又鲜少跟其他师伯们来往,这样就一点酒都喝不到了。
估摸着时间要到了,严霄找了个借口想溜出去:“师父,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
陆京毓眼睛都不睁,打断他:“是你舅舅要来了吧?”这个小子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刚才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一下就猜到了。
“师父我只是想念舅舅了而已,师父要是不想看见他的话,我们就远远的说几句保证不叨扰您。”严霄连忙解释,想尽力挽回一点局面不让陆京毓大发雷霆。
“无妨,你舅舅可以来,去告诉他,让他回去把最好的酒拿来我就让他进门。”陆京毓指了指一个方向,让严霄赶紧过去拦人。
严霄见事情有了转圜,但还是担心他师父喝酒之后会失态,便犹豫了。
陆京毓似笑非笑,问道:“上次你舅舅不是将我照顾得很好么,你可是不放心?”
严霄感觉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也不去想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生气,忙朝着他指的那个方向去。
应逸马上就要到了,却看严霄朝他这儿赶过来,就问严霄:“小霄,怎么了?”
“舅舅,我师父说了……让你回去把最好的酒拿来,他就让你进门。”严霄越说越小声。
应逸笑着摸了摸严霄的头,道:“你回去陪你师父吧,我马上就到。”
严霄回去陪陆京毓坐了一会,应逸才带着酒过来。严霄见他们一时无话,只能在他们中间说些话来活跃气氛。他干巴巴地说了一些诸如“那天我听了一个笑话”、“我最近又学会一套剑法”、“我看话本里有个有趣的故事”的话,气氛却仍未能活跃起来,眼看就要再次滑入尴尬的深渊。
这时陆京毓开了口,他问严霄:“你不是想去别的师伯那里一起聊聊天吗?想去就去吧。”
这明摆着是在支开自己,可是师命难违,严霄看了一眼,见自己舅舅都没有让他留下的意思,还是走了。正好其他师伯门下师兄弟也有不少,不像自己师父只有一个徒弟,想热闹都热闹不起来。
“我去打点水。”应逸带的还是和上次一样的酒,这酒对人来说烈了些,所以得掺一点水,所以他放下了酒就去打水。
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发现陆京毓已经打开了酒坛自斟自饮,喝完第一杯之后又要喝第二杯,他连忙拦住,还好这时没喝多少。
应逸挡着陆京毓,一边掺水一边感慨自己就像是个远道而来卖假酒的贩子,他把酒倒在稍大一点的碗里,对陆京毓说:“莫急,今天我们喝个够。”
陆京毓在一旁低声笑了起来,拿过一碗酒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他刚要喝,手被应逸扣住,碗也被搁在边上。
陆京毓面露不悦之色:“今日是重阳节,过节喝点酒都不行了?你来跟我一起喝!”
应逸道:“没有你这么过节的法子,一句话不说就闷头喝,你这不是借酒浇愁又是什么?有什么苦闷不能说给我听的?”
陆京毓用另一只手去够盛了酒的碗,也被应逸抓住,他挣扎了一番,见自己落了下风,张嘴就要咬应逸的手。
应逸上次被摧残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连忙松开手,让陆京毓喝。
“我似乎快要忘了当年对师兄的那种心思,可我永远不会忘了是我害死了师兄和你姐姐。明明我们一开始是朋友的,最后他们却因为我的过错而死!”对,都是自己害的,陆京毓想着,灌下一碗酒。
喝完了一碗,陆京毓把碗再次灌满。
“师兄以前说过会有人和我相互扶持依靠,我现在知道了,对我而言师兄是亲人,只是我带来的灾厄永远都不会改变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他再次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应逸看向陆京毓,说得格外认真:“是偷听之人心术不正加以谣传,才会挑起那样大的风波。表白感情并无罪过可言,他们将你们卷入这风波之中,并不会顾虑你们分毫,所以最后他们死了活该。”
“不用你劝我,我要睡觉了,你走吧。”陆京毓站起身来想回去,一下栽倒在地上。
应逸连忙起来拉人,他很着急所以手劲就大了一些,一把把陆京毓拉到了自己怀里,他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抱着陆京毓不肯放。
陆京毓不是很清醒,他奋力挣脱应逸的怀抱,见自己推都推不开,就开始骂人。
“畜生、龌龊、乘人之危、心怀不轨,你要说的我都替你说了,我不放手,你能拿我怎么样?”应逸看到陆京毓脖子上戴着那个哨子,腾出一只手把哨子拽了出来,在陆京毓眼前晃晃。
“都被我扔了,你还捡回来,明摆着就是舍不得我,不想跟我一刀两断,对你我自然也不会放手。”应逸一边说,一边示威似的把胳膊又紧了点。
陆京毓头昏脑涨,既然应逸死活不肯放手,那就只能让他知难而退。他一边试图挣脱一边大喊道:“那时候我脾气坏人也骄纵,还经常对师兄发脾气,很多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更有甚者说我是因为嫉妒而构陷师兄!我没有!这些年来我半个朋友也无,我不需要,他们离我越远越好,都走开!你也走,我不需要你!”
看到陆京毓情绪崩溃的样子,应逸又把他搂紧了一点,抚摸着他的后背试图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半晌,陆京毓终于平静了一些,像失却了力量一样任由应逸抱着。他喃喃道:“我没有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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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师兄,我只是……只是想让师兄重视我而已。同辈师兄弟那么多,和我亲近的只有师兄一人,可和师兄亲近的却不止我一个……如果连他都不再重视我,那我又和当年流落街头的自己有什么区别?现在师兄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肯看我一眼……”
应逸听陆京毓这么说,默默叹了口气,心想这人果然跟他那天早上说的一样,脆弱又缺乏安全感,还爱死撑。他们两个人某种程度上也是相似的,他年幼的时候出了意外身受重伤,醒来后却得知最疼爱他的姐姐不在了。
他贴在陆京毓耳边低声说:“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会教出这么好的徒弟?肯看你的就在你眼前,还请你赏脸看看我,我虽然不是人,不过我准你把我当人看一次。”
陆京毓艰难地从应逸怀里挣脱了出来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人,你是畜生,滚。”说完又倒了回去。
“好好好,我是,我滚。”应逸被陆京毓跳跃的思维惊呆了,明明刚才还倾诉着内心的痛苦,下一秒就会对着他骂畜生,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的思维也要跳跃这么一下不做点什么事证明一下自己,都对不起陆京毓的慧眼。
不过不用着急,毕竟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说是来日方长。
时候不早了,应逸把陆京毓扛了回去,自己坐在他床边喝酒。
陆京毓睡觉的时候依然不老实,应逸掖了几次被子都不管用,最后他干脆上床搂着陆京毓睡觉。第二天早上趁陆京毓没醒,应逸悄悄走了,走之前把一个盒子放在陆京毓桌上。
这次他有把握,陆京毓一定不会再把那个盒子丢掉了。
第22章鹩哥阿絮(一)
“师父,我在仪云这些天,睹物思人有些难过,想一个人去别的地方走走。”在考虑了很久之后,这天严霄在盛饭的时候提出了小小的请求。
陆京毓接过碗的手抖了一下,他用筷子打散碗里热气腾腾的米饭,道:“行,吃完饭回去拾东西,下午我们就走。”
“是。”严霄也不敢得寸进尺强调自己想一个人出去,低头老实吃饭。
下午他们出发,傍晚到了一座城里,这城名叫磐州城,城中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他们走在路上准备找家客栈歇息下来,周围不时传来城里百姓们谈论的声音。
“今天咱们磐州城里居然来了只鹰!”
“是啊,那鹰嘴里还叼了个金圈,不知道代表什么。”
“要不咱们把它给……”
“可不敢!那鹰还叼着东西,谁知道是吉兆还是凶兆啊!”
听到周围人的话,严霄心里有点疑惑,他脑海中产生了一个猜想。这时旁边有人喊道:“快看天上!”
他们这时走到了客栈附近,抬头一看,看到天上有一只鹰,嘴里叼着一个金色项圈,正在离他们不远的空中转来转去,似乎是想要落下来。
大家赶紧散了,严霄道:“师父,那不是……”他还没说完就被陆京毓阻止了。
那不是……舅舅吗。
陆京毓听了描述,就知道应逸又跟了过来,明明他记得那天喝到最后他是赶了人走的,那人也说了会滚。今天拾东西的时候,他在桌上看到那个一直没动过的盒子,鬼使神差把它装进了包袱里,结果这个“人”就跟着来了。
呵,妖术。
“先进客栈再说。”陆京毓不想看鸟表演,转身进了客栈。严霄见陆京毓丝毫没有看热闹,其实是看舅舅的心思,就也跟着进去了。
他们要了间顶楼的房,进到屋里,陆京毓放下东西,说了句“出来”。
随即他们听到窗子外边传来有什么东西叩打的声音,严霄去打开窗子,刚才外边的那只鹰灵活地扎了进来,松开嘴里衔着的金项圈挂在爪子上,摇身一变成了应逸本人。
“你来干什么?”陆京毓问他。
应逸戴上金项圈,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放心你们所以跟过来看看,就是到得早了点儿。”
“哦,我不是说过我不想看见你了吗?”陆京毓看他戴着自己给严霄的项圈,这个大人连自己给小孩的东西都敢骗,真是胆大包天。
“我来看我外甥,有本事你别跟着他,我保证不叨扰你。”应逸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
“呵。”陆京毓扭过头去不看他。
应逸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在来的路上见磐州城以鸟闻名,此城临山,却连一只鹰也没有。我到另外一座山中问了鹰群才知道,据说多年前磐州城内有我族人作乱,城内的人便欲捕杀鹰,为了安全起见鹰群便离开了磐州附近的山。可是我当年并没有见到任何有关族人在磐州出没的记载,不知道是哪位族人试图瞒天过海兴风作浪,便想来看看。”
“怪不得大家刚才议论纷纷,好像这些年来鲜少见到鹰一样。”严霄道。
“是。”应逸抿了口茶,又拿过一只杯用茶水冲了冲,将水倒在另一只杯里,把冲过的杯子倒上茶水推到陆京毓面前。
动作之娴熟,过程之流畅,让严霄这个做徒弟的也自叹不如,他又道:“之前我听城里百姓说这磐州城的鸟儿倒是不错,不妨一会吃了饭去看看。”
“走吧,我们吃饭去,我请客。”应逸看了他们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嗯。”陆京毓喝了口茶,用杯子遮住自己嘴角的一丝笑意,起身准备下楼。
他们走下楼,见客栈掌柜似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掌柜见他们下来,上前问道:“三位远道而来,可否知道今日城中那鹰的身份?”
“掌柜为何担忧?”陆京毓问他。
掌柜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七八年前磐州曾有妖怪作乱,在那之后连着三四年都有妖怪出没杀害少年,那些被杀害的少年容貌被毁,眼睛被挖去,脸上身上还布满爪痕,死状凄惨可怖,并且每年都是九月十七被发现。好不容易太平了几年,可又到了这个时候,大家难担忧啊……”语罢,掌柜一声长叹。
陆京毓和严霄皆是一惊,应逸却一下愣住了。九月十七,正是他的生辰。
掌柜又道:“大家都认为是鹰妖作祟,便要将山中的鹰群捕杀殆尽,于是近几年山中便不再有鹰了。”
这时客栈小二上前引他们到座位上,见其中一位黑衣公子戴着的似乎是那鹰叼着的金圈,小心翼翼试探道:“公子您可与今日城里那鹰……”
应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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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答道:“我本是驯鸟之人,那只鹰是我前段时间所救,见我到了这磐州城,它便飞来报恩,没想到那鹰送的是个金项圈,我也只能戴着了。现在那鹰报了恩,我就把那只鹰放走了。”
“原来是这样,公子真是个奇人。”小二笑容满面,恭维道。
“雕虫小技而已,不足挂齿。”应逸自谦道。
“连自己外甥的东西也抢,真不害臊。”陆京毓声音极小,应逸却听得一清二楚,在底下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示好。
“公子,这城里有只怪鸟,是只鹩哥,其他的鹩哥都会说话,可我前几年来到这客栈当伙计开始,就没听到它说过话。您是驯鸟之人,想必对这鸟很感兴趣。”小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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