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参见陛下,参见萧大人。”
“了,人在里面?”萧戎连忙问道。
“是,白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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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正在照看着他。”展锋抱拳恭敬的的说道。
元胤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戎身边来,瞧着他二人一副心照不宣的神色,正打算开口询问,却不想着展锋竟侧了身子,迎着萧戎及元胤走进院落。
元胤踏进院中,似乎也明白了这院子里是何人,心情便也愈发的沉重起来,跟在萧戎身边,踏上满是枯叶的台阶,听着那破旧屋内传来的声响,遂在门外停下不再进去。
借着门缝,元胤瞧着那屋内的枯草上,衣衫被撕破的男人身上捆着绳索,眼睛也被黑布蒙着,只是双脚不停的蹬着眼前的破凳子怒吼道:
“你们这群小蟊贼,快放了本官,你们可知本官是谁,本官是云州知府!你们敢劫持本官,待得本官进了京城见了陛下,一定要将你们这些蟊贼判处死罪!”
第44章
元胤站在萧戎的身侧,神色凝重的瞧着那被绳索绑住的云州知府,又侧眸瞧着神色平静的萧戎,缓道:
“他真是云州知府?”
萧戎颔首不语,随即推门进去,白术连忙起身朝着他行礼,他略微抬手示意,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道:“他都说什么了?”
白术瞬间明白,连忙行礼,变了声音道:“什么都不肯招,只是骂骂咧咧的。”
“好。”萧戎回身看着屋外站在的元胤,忽的又道:“陛下想要尽快见到云州知府,你可知道该怎么嘱咐?”
“小的知道。”白术连忙应道。
萧戎眸色略微有些深,直剌剌的瞧着被蒙着黑布的云州知府,眸色一凛,负手转身走出破旧的房间。
“萧卿,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元胤瞧着出来的萧戎,连忙问道。
萧戎略微颔首,示意元胤往屋内看。此刻的云州知府似知道了什么一般,连忙挣扎着喊道:“你们,你们是常大人派来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让我遇险的。”
“别多想了,我们大人来看你不过是想告诉你到了陛下面前可别乱说话,否则,你能否活着离开京城都难说。”白术轻哼一声,冷冷的说道。
杜金堂似乎是被白术的话吓到了一般,脸色白了一瞬,随后便唯唯诺诺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乱说话的。”
白术冷哼一声吗,踢了一脚杜金堂眼前的破凳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只是到了院中,这才朝着元胤及萧戎再次规规矩矩的行礼。
“萧卿,朕似乎不太明白,既然你们已经捉到他了,为何不直接带进宫交给朕,还将他搁在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元胤有些疑惑的瞧着萧戎,心中甚是不解。
他是最想知道这云州知府一案真相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杜金堂,从而好大白这买官卖官的真相,只是这萧戎分明是让展锋和白术救回了杜金堂,为何他却不第一时间送进宫呢?
萧戎瞧着身侧的少年,眸光略显温柔,揖礼道:“陛下可信我?”
“自然是信的。”元胤点头,心中却是暗暗地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么,若是不信他,这满朝文武,为何偏偏要他来查这买官卖官一案呢?
“那陛下便不必再问,待得明日云州知府进宫以前,陛下召见好吏部尚书即可。”萧戎胸有成竹的说道。
元胤瞧着他那副高深莫测,丝毫不肯透露天机的模样,倒也没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思,想着上一次刑部侍郎被杀一案,他最后不也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么?
如此想着,元胤便也是一副泰然的模样,随即笑了笑,视线却又落在了那破屋内被五花大绑的杜金堂身上,原本轻松的心情却又在那一瞬凝重起来。
吏部侍郎何文瀚曾言,这礼部尚书常文瀚买卖官爵不下数十位,只一个杜金堂便是让云州百姓怨声载道,那其他地方的官员呢?他们又是何模样?他们辖下的百姓可又过的安居乐业否?
元胤眉头紧锁,随即负手转身,离开了这破旧的院子,他刚刚坐上马车,萧戎便随后跟了上来,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萧爱卿,你说这买官之人究竟是借机敛财,还是真有为百姓谋福之心呢?”沉默良久,元胤终究是抬头瞧着眼前坐着的萧戎,认真的问道。
“都有。”萧戎轻声回答,可随后他却在怀中摸索了片刻,随后取出信笺递到元胤的手边,缓缓道:
“此乃臣这几日为陛下所寻的解决之法,陛下不妨看看。”
元胤有些诧异,接过了信笺后立即摊开,仔仔细细的瞧着这上面所罗列出解决买官卖官的法子,元胤仔细瞧了半晌,随后才道:“这择官任官必须得通过科举选拔,如今他们买官本就是触犯了律法,为何要视情况严重而从轻发落?”
萧戎随后才揖礼道:“这买官之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陛下还未见过便不可轻下决断。”
“那萧卿说说,如何从轻?”元胤握着信笺,随口问道。
“杜金堂花十万两纹银买下云州知府一个位置,在职时不断搜刮民脂民膏,为的是填补他那十万两纹银的支出,自然,其他买官之人若是存着这样的心思,自然是依法严惩,可陛下想想,若是这买官之人是真心为百姓做事,只是因为科举无望,才出此下策。若他心存善念,为百姓做事,故而,陛下就该从轻发落,以彰显陛下的仁政风范,科举选出的官员人品究竟如何暂且不论,若是这个买官的人品不错的话,陛下不妨试用,若是政绩通过,且百姓信服,再继续任用,陛下觉得如何?”
萧戎坐正了身躯,朝着元胤揖礼,随后便款款说道。
元胤瞧着眼前意气风发的萧戎,他的那句仁政风范,的确是戳中了元胤的心窝,只是他却依旧有些不太放心,略微思忱片刻,还未开口,便听得萧戎又道:
“此事倒也不急,眼前的事是处理好吏部尚书卖官一事,解决之后,陛下再在朝中商议即可。”
元胤略微想了想,这才点了点头。
一夜风雨交加,雷电大作,国学监荷花池内的田田荷叶被急雨打破了叶子,甚是狼狈,好在宫娥内侍一早便将荷塘里的碎荷叶捞了起来,也将破掉的荷叶修建了去,故此,便又是一塘赏心悦目的景象了。
自萧戎授课完毕离去后,元胤便是一脸愁容的在凉亭中坐着,小路子垂首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远远的,吏部尚书常瀚宇便朝着国学监走了来,瞧着元胤坐在凉亭中,便在花园入口顿了顿,随后才款款走来,在凉亭下朝着元胤行礼说道:
“臣叩见陛下。”
元胤瞧着在凉亭下行礼的常瀚宇,连忙转过头来看着他,眉头紧蹙的问道:“常爱卿,朕的手谕你可带到云州,给云州知府了?”
常瀚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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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紧,连忙抬首看着元胤,俯首道:“回禀陛下,臣差专人送了陛下的手谕去往了云州,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元胤疑惑的问道。
“只是这云州知府出了云州之后,似乎遇到了刺客,被人强行掳走,臣……臣也在派人寻找,贻误了陛下的接见,臣罪该万死。”常瀚宇料定皇帝不会因为一个贻误接见的事来责罚于他。
只是他却不放心,当日听到杜金堂的人说前任云州知府的女儿在京城时,他就下令务必要将那个丫头抓到,岂料蒋心兰没有抓到,而杜金堂的家仆却在京城中意外失踪,他也差人前去翰林府问过,只是苏府的下人嘴严,什么都问不出来。
故此他猜测,可能那个人已经离开京城了,但是他敢料定蒋心兰已经将她的事告知了翰林学士苏玉周的孙儿苏文方,那苏文方与萧戎交好,只怕萧戎对此事也是心知肚明。
一旦萧戎知道了,他又时常在皇帝面前走动,他怕,怕皇帝也知道了这件事。
故而,他就只能铤而走险,买刺客在入京途中铲除杜金堂这个皇帝点名要见的云州知府,只要杜金堂一死,他就可以李代桃僵,以杜金堂的死来代替蒋绍之死。
不曾想原本计划周密,杜金堂却在途中被人所救,而救他的人到底是他的仇人,还是萧戎派去的人,便不好说了。
“贻误不贻误的,朕倒是不会怪你,这是云州距京城有数百里之遥,朕只是担心途中有事发生,会对他不利,既是如此,你可得好好的找他,朕还打算嘉奖他治理云州有功呢。”
元胤瞧着常瀚宇的模样,随即一改愁容,唇边带着笑意,起身迈步下了台阶,虚扶一把,将常瀚宇扶起来。
只是常瀚宇在抬眸时瞧着元胤那副含笑的模样,心底忽的一沉,汗毛乍立,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油然而生。
眼前的少年皇帝虽是面带笑意,可眼神却是冰冷阴鸷,好比打算欺他少年皇帝,却不曾想他城府幽深,这样的想法在常瀚宇心中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散去,就连抱在一起的双手,掌心都是汗涔涔的。
“谢陛下宽恕。”常瀚宇稳着气息说道。
“启禀陛下,展护卫携云州知府求见。”正在此刻,一直在园外候着的内侍忽然上前禀报。
常瀚宇后背一麻,神色略微有些不对,却怎么都不敢再抬头看向元胤。
而他的模样,却是一瞬不落的落在了元胤的眼中,唇边的那抹冷笑愈发的深了些,他拂袖转身走回凉亭,道:
“宣。”
内侍得了旨意,遂退出了国学监内的花园,不过片刻之后,身着官服,穿戴整齐的云州知府杜金堂便在展锋的带领下走了过来,还未靠近凉亭,那杜金堂便长长的跪了下去,高声呼道:
“臣云州知府参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5章
常瀚宇垂首候着,额上遍布冷汗,根本不敢抬首去瞧身边那位云州知府。
元胤站在凉亭上睥睨着凉亭下跪伏着是云州知府,又睨着凉亭另一边站立着的常瀚宇,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负手站直了身躯,微抬起下颚道:
“爱卿起身吧,方才朕还同吏部尚书谈起你,说你在进京途中被人强行掳走,害得爱卿受惊了。”
“啊?回禀陛下的话,臣在进京途中确实遇上了刺客,好在常大人早有安排,救下了臣,带臣进京。”杜金堂随即叩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元胤眉头轻蹙,直剌剌的瞧着常瀚宇,有些疑惑的问道:“常爱卿,你不是说派人去寻找了么,怎么又说是早有安排,难不成常爱卿早就知道会有人刺杀云州知府?”
常瀚宇脸色瞬间煞白,连忙惊讶的抬头看着元胤,遂行礼道:“回禀陛下,臣……臣不知啊。”
“那云州知府,你说说,救你的人是谁?”元胤指了指杜金堂道。
“救臣的人说是常大人派来的。”杜金堂言辞恳切的说道。
杜金堂如此承认,常瀚宇心头更是紧张了,浑身都在发抖,这杜金堂越是承认救他的人是自己派去的,那么皇帝就一定会追究刺杀他的人到底是谁,为何自己会在第一时间感到营救。
元胤略微颔首,略微掩唇浅笑,只不过是轻咳一声,还未开口,便从国学监花园内的树上飞身出一位身着夜行衣的人,举着长剑便朝着杜金堂刺了过去。
小路子惊慌失色的上前一步将元胤护在身后,大声呼道:“来人啊,有刺客,保护陛下,有刺客,来人啊!”
黑衣人却是没瞧见凉亭中的皇帝一般,只是举着长剑刺向了杜金堂。
杜金堂听闻有刺客,连忙转身,却瞧见那柄带着寒意的剑刃便朝着自己而来,吓得他连滚带爬的往后躲着,脸色极其难看。
只是那剑刃快要接近杜金堂时,展锋却是立即出现,挑开了黑衣人的剑锋,与之纠缠厮杀开来。
常瀚宇和小路子护着元胤顺着回廊正欲离开,岂料杜金堂瞧着他们要走,立马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跟了过来:“陛下,常大人,等等下官啊,等等下官。”
那黑衣人瞧着杜金堂要跑,也不与展锋纠缠,奔着杜金堂而去,吓的杜金堂失声大叫起来,展锋立即追击上去,一剑刺了过去。
剑刃在杜金堂的眼前停下,黑衣人就在杜金堂的停住了脚步,手中的长剑从手中掉落,胸口带血的剑刃此刻正顺着剑尖滴着血,他瞧着不远处站着的常瀚宇道:
“小的有负大人所托……还请大人恕罪。”
展锋抽回带血的长剑,黑衣人便立即倒在了杜金堂的面前,杜金堂吓得面色惨白,裤裆下也是湿了一滩,在他脑海中反复浮现的,却始终都是那黑衣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有负大人所托……
杜金堂想着当时那黑衣人的视线是越过自己的,那么他看着的便是自己身后的那个人,他缓缓回头,直剌剌的瞧着护着元胤,一脸惊诧的常瀚宇。
因为皇帝受了惊,宫中的侍卫也随即将国学监团团围住,展锋也随即命人将那黑衣人抬了出去,这才走到元胤的面前,抱拳跪在了元胤的面前:“卑职无能,竟让刺客闯入了国学监,还请陛下责罚。”
元胤脸色阴沉,语气蕴含怒意:“朕当然要罚,但是朕刺客却想知道究竟是谁敢在朕的宫中行刺!”
听着皇帝如此说,杜金堂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想到什么似得,连忙转身跪趴着朝元胤而来道:“陛下救命啊,陛下救命啊。”
“知府你起来说话,朕也瞧着那刺客是冲你而来,你且说说,那人为何要行刺与你。”元胤连忙问道。
“启禀陛下,想来是云州知府在云州得罪了什么人吧。”一旁的常瀚宇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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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上前,朝着元胤行礼说道,岂料这杜金堂却连忙说道:
“不是的陛下,不是,方才那黑衣人临死前说过,他有负大人所托,此人分明不是云州的人。”
常瀚宇还想再辩解,却听得元胤问道:“什么?他竟然说过这样的话?展锋,你可听见了?”
“回禀陛下,卑职没有。”展锋抱拳认真回答道。
“陛下,陛下,是真的有,臣听的一清二楚啊陛下,要行刺臣的必定是朝中的人啊陛下。”杜金堂连忙慌张的说道。
“蒋爱卿,你可说清楚些,这样诬告朝廷命官可是要掉脑袋的。”元胤沉了脸,冷声说道。
“什么……蒋……陛下……臣……”杜金堂听着皇帝唤着自己蒋爱卿,竟有些说不出话来,茫然的望着元胤。
元胤却是故作轻松姿态,笑着道:“蒋爱卿怎么了,当年先皇生辰,蒋爱卿送了先皇一架麝月古琴,先皇甚是喜爱,还特地赏了一副字给你,朕是亲眼瞧着先皇手书,赐云州知府蒋绍,朕还记得那幅字写的是前朝诗人所作的云中行,怎么,蒋爱卿不记得了?”
杜金堂被元胤的此时的话问的竟然僵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是朝着常瀚宇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然而此刻的常瀚宇却是自身也难保,生怕惹祸上身,也不开口,只是对杜金堂视而不见。
“蒋爱卿怎么了?你还未告诉朕,究竟是朝中哪位大人要刺杀于你啊。”元胤连忙又问道。
虽说元胤语气略轻,可听在杜金堂的耳边却是响如炸雷,震的他耳鸣眼花,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原以为皇帝召他进京只是单纯的想要嘉奖于他,可谁曾想刚出云州便遇上刺客,被人所救之后却也是受着非人对待,自己分明是按照常大人派去的人的吩咐,旁的一句未说,怎么还有刺客混入宫禁来刺杀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岂料皇帝竟然知道云州知府是谁,如今他若是冒充蒋绍应下了元胤的话,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样的事等着他,可如今若是他不承认自己是蒋绍,那自己岂能活命?
杜金堂一直垂首不语,抖如筛糠,看在元胤眼中却是格外的滑稽,随后又关切的问道:“蒋爱卿,你与朕说说,究竟是何人要刺杀于你,你究竟是得罪了谁,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臣……臣……”杜金堂抬眸瞧了一眼眼前的这位少年皇帝,眼眸清亮,也不似猛虎,脑海中便翻起了小心思,打定了主意认下了蒋绍这个身份:
“臣也不知,只是那黑衣人说有负大人所托,故而臣想该是朝中的大人所为。”
元胤轻应了一声,随即站直了身子,略微轻哼一声,又瞧着一旁的常瀚宇问道:“常爱卿,你说呢?会是谁想要刺杀蒋知府?”
“臣……不知。”常瀚宇随即行礼答道。
“此前你都能未卜先知,救下了蒋爱卿,难不成是阴差阳错?”元胤又问道。
常瀚宇微愣,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元胤的话。
先皇在时,元胤虽是太子,时常临朝听政,可到底是个没主见的,只要谁奉承他两句,说的在理些,他就信谁,竟不知他坐上了皇帝之后,这心思却活泛了,凡事都要追根究底。
他是派人刺杀杜金堂的人,救下杜金堂的人他也不认识,而救下杜金堂的人不仅没有教唆他来攀咬自己,反而如同之前说好的一样,可这元胤问他是何人要刺杀,他能够知道才能及时相救的,他是真的说不上来。
“臣……臣……”常瀚宇抱拳,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是如此,那朕便不问了,只是这要刺杀蒋爱卿的人朕还是不能轻饶,一定要追查到底,对了蒋爱卿,朕听说你有一女,与朕上下岁的,可对?”元胤眼珠子一转,连忙转过身瞧着杜金堂问道。
杜金堂沉默了一会子,连忙道:“是,臣是有一女,今年十八,名唤心兰。”
皇帝问这样的话,杜金堂自然的心中了然的,蒋绍之女于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又如何能不知道,故此皇帝一问,他便为了证实自己的身份,便是对答如流。
“如此,朕就放心了,此前翰林学士府有一丫鬟,名唤蒋心兰,声称来自云州,是知府的女儿,前些日子偷了翰林学士府的东西被撵了出来,被朕的太傅所救,方知他是冤枉的,如今你来了,便将你的女儿领回去吧。”元胤缓步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冲着杜金堂说道。
也顺便吩咐小路子,将蒋心兰唤来。
杜金堂心中暗喜,忽然觉得今日遇刺并非是坏事,他早就知道蒋心兰在京城,也听得方何传来消息说是在翰林学士府,如今皇帝如此说,便都对上了,只要他能将蒋心兰稳重,那么他就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能抱得美人归。
而此刻,一直侯在国学监外的蒋心兰在小路子的带领下,一直垂眸颔首缓步走了过来,在凉亭下跪下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民女蒋心兰,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46章
元胤瞧着眼前跪伏着行礼的蒋心兰,缓缓道:“平身吧,蒋姑娘啊,朕召云州知府进京了,蒋知府也道担忧你,故而他进了宫,你便随他回云州去吧。”
蒋心兰听着皇帝话里的意思,一脸惊诧的抬头看着他,却不想竟是瞧见了一副熟悉的面孔,虽说只有两面之缘,可到底是认识的,不过是换了身衣裳罢了。
她正欲惊呼,却忽的想起了皇帝的话,连忙道:“陛下……陛下冤枉啊,民女的父亲早被现在的云州知府所杀害,绝无可能生还啊。”
元胤故作惊讶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又瞧着一旁跪着的杜金堂,忙道:“蒋爱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回……回禀陛下,此女确实是臣的女儿心兰,她此前受伤伤着了脑袋,故而才不识的我这个做父亲的,心兰啊,我真是你爹啊。”杜金堂规规矩矩的朝着皇帝行完礼,又瞧着身边跪伏着蒋心兰,连忙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却被蒋心兰躲开:
“不,你不是我父亲,你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杜金堂,你不是我父亲。”蒋心兰急切的哭喊着,可杜金堂却是不依不饶的上前想要去抓:
“女儿啊,那是你做的梦,根本没有那回事。”
杜金堂慌慌张张的解释着,一旁的常瀚宇却是看着这样混乱的场面,心中更是紧张不堪,冷汗直流,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任凭杜金堂如何解释,蒋心兰皆是拼命挣扎,元胤有些看不过去了,忙用眼神示意小路子上前将杜金堂隔开,护住蒋心兰,随即面露笑意,关切道:
“你们父女二人的事乃属家事,朕也不好过问,只不过朕听闻你这女儿已经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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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人家了,是不是?”
杜金堂有些错愕,不过片刻随即才摇头道:“没有啊,我的女儿自然是没有许配人家。”
杜金堂是有私心,皇帝如今将他心心念念之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他自然是不会再放手的,虽然不知皇帝问蒋心兰是否婚配意在何处,可到底不能掉以轻心,万一皇帝起好心赐婚,这到手的鸭子岂不就飞了,得不偿失。
故而这杜金堂矢口否认了蒋心兰的婚事,只为做绝了皇帝想要赐婚的念头。
“什么?没有许配人家?”元胤神色诧异,更是瞪大了眼眸来表现自己的吃惊。
“是,臣保证不曾给女儿许配人家!”杜金堂行礼,言辞恳切笃定的回答着。
岂料这元胤听完后却是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疼的眼眶一红,小路子立马上前去伺候,却被元胤一把推开,起了讶异之色,渐渐展露愠色,冷哼道:
“可朕亲眼见着一事,有一人自称自家老爷结识朝中权贵,对翰林学士都是不削一顾,想要强闯翰林府去抢这位蒋姑娘出来,还口口声声的说蒋姑娘是他家老爷未过门的妻子,不巧,朕的姐夫,巡防营统领带兵经过,才将那些闹事之人一一逮捕,朕还打算若是你真为蒋姑娘赐婚了,朕就将他放了,误会一场,如今看来,想必是那歹人嚣想蒋姑娘不成,故而在途中截杀蒋爱卿了,展锋,请巡防营统领将人带进来,让蒋爱卿认一认那目中无人的狂妄之徒究竟是何人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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