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元胤厉声吩咐,展锋便立即领命退出去请巡防营统领前来。
而听得元胤那字字句句所言,一直跪伏在地的杜金堂却是傻了眼,就连常瀚宇也是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他现在才觉得皇帝城府之深,不显山不露水,顺着自己和杜金堂的话便将他们逼上了绝境,偏生的那些话都是他们自己说出口的,一丝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展锋再次走来,身后跟着的便是巡防营统领周柏琛,与几名兵卒押解的一位蓬头垢面身材浑圆的男子。
“参见陛下。”周柏琛在凉亭之下朝着元胤抱拳行礼道。
元胤抬首示意,两名兵卒便将方何押解上来,跪在了众人的面前,元胤问道:“蒋爱卿,你可认识眼前的人啊?”
杜金堂浑身发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跪在一边的方何。
元胤瞧着那被绑着的方何,冷哼一声,道:“当夜苏府门前,你口口声声区区翰林,你家老爷所结识的大官要处置一个翰林学士不在话下,朕来问你,你家老爷是谁,谁给你家老爷的胆子!”
方何被元胤最后的一声吼吓得浑身一颤,根本不敢抬头。
“还不快说!”元胤再次一巴掌拍在了石桌上站直了身体,盛怒之下,倒也不觉得疼,只是瞧着眼前的人时,眼中尽是血色。
方何由于惊吓过度,瞬间倒在了凉亭下,浑身抽搐,周柏琛上前查探了一下,随即上前朝着元胤抱拳行礼道:“陛下,此人吓破了胆,已经……”
“无妨,做了坏事就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下场!”元胤冷哼一声,视线却是在眼前的两位官员身上停下,随即道:“云州知府杜金堂,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真实身份?不过三十岁,却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儿,你觉得这样的谎言,瞒的过朕?”
听得元胤如此说,杜金堂已然是眼冒金星,眼前忽黑忽白看不真切了,浑身抖如筛糠,实在是可笑之极。
“吏部尚书,朕再来问你,吏部掌管官员任,可又是谁给你的胆子,不经过朕的批准便随意将这知府的位置卖出去的!”元胤狠辣的视线一转,直剌剌的落在常瀚宇的身上,直瞧得他双腿一软,跪伏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饶命啊,陛下……”
“饶命?你卖出大小官爵数十位,敛财上千万时,可有想过让朕饶命?”元胤抬脚便踹到了常瀚宇的肩头,将他踢翻在地,指着一旁的杜金堂,冲着常瀚宇怒道:
“十万两纹银卖出一个知府之位,他却在云州杀了蒋知府满门,随后便大肆敛财,占耕地,抢农田,建豪院,加赋税,甚至强抢民女,如此作恶多端的一个人,吏部尚书,常爱卿!你便是这样为先皇效力,为朕尽忠的不成!朕的天下,若是有了你这样的任官之人,手下全是这种毫无人性之徒,朕哪里还会有个太平江山!”
元胤言辞激烈,就连语调也不再似从前那般稳健,涨红了脸颊,可眼中却是噙了泪,他别过脸看向别处,眼中怒气减少,更多的却是自嘲,也是嘲讽。
而凉亭中,乃至整个国学监的花园都是一片寂静,静的就连风吹过荷叶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一直在花园外站着的萧戎神色轻松,身上的夜行衣也未曾换下,他侧耳听着园内元胤那一声声的质问,忽的抬头瞧了瞧今日的天,格外的澄净,没有丝毫的云。
他的心头一片清明,随即颔首,就连眼神也格外的柔和,一旁的苏文方瞧着萧戎的模样,不由道:“原来萧兄也是有这样柔情的一面?”
“陛下长大了,一定会是个好皇帝。”萧戎倾吐出口,随即伸手脱着身上的夜行衣,苏文方见状也前来帮着给他整理发髻:
“萧兄,我忽然有些想考科举了?你觉得以我的才学,能否考中那状元之位啊?”
萧戎脱掉了夜行衣,白术也送来了官服伺候着他穿上,萧戎瞧着苏文方道:“墨竹公子之名,便值状元之位。”
“好,如此一来,将来朝堂相见,还望萧兄提拔一二。”苏文方听着萧戎如此说,连忙后退一步,揖礼一拜。
萧戎直剌剌的瞧着他,有些不解:“你不是不想入朝为官么?”
“萧兄说过,陛下会是个好好皇帝。”苏文方笑着回道,萧戎略微勾唇,虽是一瞬,却是看的苏文方一愣:“萧兄竟然也会笑?”
萧戎不语,戴好了官帽后,便捧着何文瀚拿过来的证据迈步走进了国学监内的花园。
“萧爱卿,你来了。”元胤并为回头看他,只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便能断定来人究竟是谁。
“臣参见陛下,陛下,臣此番前来便是送上吏部侍郎何文瀚所记载吏部尚书所犯之罪行,还请陛下过目。”萧戎双手将何文瀚所书的罪状奏折送到皇帝的面前。
元胤缓缓回过身,瞧着凉亭下站着的萧戎,神色清峻冷艳,双眸低垂,他略微侧首,小路子便立即领命上前将萧戎送来的奏折取来递到元胤的手边。
元胤拿过奏折摊开,仔仔细细的瞧着上面的所书的罪状,一条条,一件件,皆是触目惊心,看的元胤终于是用力的将奏折掷到了常瀚宇的脚边,怒视着他:
“朕的好爱卿,大魏的好臣子!”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常瀚宇终究是没能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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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跪伏在元胤的面前叩首悔恨的痛哭。
“饶命?晚了。”元胤神色如常,眼中含着的怒意,轻声吩咐道:“来人,将这视国法君规如无物的吏部尚书革去官职,交由大理寺审理,云州知府知府杜金堂,拖出去,斩立决。”
第47章
元胤命令一下,侯在园外的侍卫便一拥而入,朝着凉亭而来。
杜金堂脸色惨白,瘫在地上,双眸涣散,如同死尸一般任由着侍卫拖着出了国学监。而常瀚宇则是双眸紧闭,脸上丝毫没有悔意,任由着侍卫们将他带走。
太尉府中,一身月牙白锦袍的许政在花园前用心的侍弄着花草,又舀了水浇上,一身玄色劲装的朔月缓步从廊上走来,瞧着认真侍弄花草的许政,抱拳行礼道:
“大人,宫里传来消息,吏部尚书的事败露了,被陛下革职移交了大理寺。”
许政浇水的手微顿,敛了双眸,顺手将水瓢扔进了水桶里,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回眸瞧着朔月道:“不过是个淹死的卒子,无妨。”
朔月瞧着许政那清冽的模样,眸光深邃清冷,仿若那冰雪中迎风盛开的花。许政似察觉了一旁的视线,忙侧眸睨着朔月,朔月微微一愣,随即颔首继续道:
“既是淹死的卒子,那便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许政点头瞧着朔月,许久才道:“去吧。”
朔月再次抱拳行礼后,转身便离开了太尉府。
虽说六月已过,可这天却不曾凉爽下来,天空瓦蓝澄净,偶尔一丝凉风吹过依旧舒爽无比,绿萼居中祠堂上建着的楼台小榭里,萧戎与元胤相对席地而坐,面前的小几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茶水。
元胤乖乖巧巧的坐着,偶尔抬眸瞧着眼前这位脸上依旧没有太多表情,正在斟茶的萧戎,低眉颔首间,高挺的鼻梁更是引人注目。
“萧卿,你真不打算与朕说说,那吏部尚书为何在牢中自尽这件事么?”元胤坐直了身躯,略微昂首,抬了下颚说道。
萧戎将茶杯端到元胤的面前,随后才抬眸瞧着眼前这位渐渐褪去稚嫩脸庞的少年,多了些许的俊逸,眉眼五官更显的清秀,却又格外的好看,他略微颔首道:
“陛下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了么?”
“可朕不信。”元胤神色认真的说道。
萧戎颔首,端了茶杯轻嗅了嗅,轻抿一口后才道:“陛下不是不信,是不敢承认,自古这皇权便是众人所争夺的对象,在位者防着他人夺位,心有不甘者便日日觊觎皇权。”
“可就算是朕的兄弟们,大皇兄虽与萧卿同岁,可自幼体弱多病,二皇兄早夭,三皇兄是最有能力与朕夺这皇位的,奈何出生低微,朝中无人扶持,五皇弟志不在庙堂,时常与商队流连与西域各国,倒也自在,六皇弟元皓……是朕最疼爱的弟弟……”元胤瞧着眼前的萧戎,遂认真的说着自己的这些兄弟。
因为在上一世,大皇子元颂因着体弱多病,在一次狩猎跌下马后受了内伤,等到消息传到京城之中时元颂已经薨殁了。三皇子元桀在封地暗中培植心腹兵力,被人告发后府中上下皆无一生还,五皇子元禄与商队流连西域各国,后与西域一国的公主成婚。
故此元胤异常笃定自己的这些兄弟中,就算三皇子有心与他争夺皇权,可到底他还没有能力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陛下似乎是忘了先皇了,陛下有几位叔父的才能不在先皇之下,甚至一度威胁到先皇的太子之位,好在我祖父在朝中根基稳,又有武安侯辅佐,故而先皇的才得以稳固。”萧戎搁下茶杯,轻缓说道。
元胤仔细的回想着上一世里自己的那些叔父,似乎很少听到那些叔父的消息,就算有的,也都是寿辰时送些寿礼过后,到他们的上表。
“这样说来,朕对这些叔父们,的确是不太了解。”元胤虽如此说,可到底这心里却隐隐的有些不安。
“陛下可还记得刑部尚书替换死囚所得的银两,抄没家产时却只找到了三成银钱,吏部尚书卖出官爵数十位,所得白银近百万两,而他在牢中自缢之后,抄没家产时却依旧只有三成,陛下可有想过,这另外的七成银钱又去往了何处?”萧戎瞧着略微有些不安的元胤,认真的替他分析着。
“萧卿的意思是,刑部尚书,吏部尚书幕后皆有主使?亦或是他们皆是别有用心之人安插在朕的朝堂之中?”元胤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或许从先皇临政时,便已经有了。”萧戎说的很轻,可停在元胤的心里,却是脊背生寒。
从前是事未暴露,他并不知道刑部尚书与吏部尚书竟是别人的人,领着朝廷的俸禄,却在为他人谋事,真是该死。
“其实陛下倒也不必担忧,只要有臣与武安侯在,必定能保陛下的皇位安稳无虞。”萧戎凝视着元胤眼中闪过的那抹担忧,心头也莫名的一紧,遂起身端起了茶杯,以敬酒的姿态举起,行礼道:“臣誓死忠于陛下,绝无二心。”
萧戎的语气温暖恳切,元胤听着他的声音,也不知是为何,原先心中的不安竟烟消云散,分外安心。他对上萧戎的眼眸,眼神中的真挚及诚恳,更是让元胤心弦一动,有些怪异,遂握着茶杯起身回礼道:“便多谢萧卿了。”
“你们这是在拜天地呢?”
忽的,苏文方的声音在曲廊前响起,元胤与萧戎随即起身,朝着苏文方望去。一身竹青色绣花缎袍的苏文方直挺挺的站着,身边站着的白术正打算开口通传,却不曾想被苏文方抢先开了口。
苏文方远远地朝着元胤揖礼一拜,得了允准后,白术便转身离开,苏文方这才走进楼台小榭中,再次朝着元胤行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倒也是我眼拙,竟不知小表弟就是陛下,此刻倒有些不自在了。”
“如此将来倒是朕的不是了,不过苏兄,蒋姑娘与你倒也算是情投意合,她此番回去云州处理蒋知府的身后事,你怎么不一同前往啊。”元胤疑惑的问道。
刚刚坐下的苏文方身子一僵,不由叹了口气:“从前她是我府中丫鬟,我喜欢她,可以护着她,此后她便不是了,投靠外祖后她的终身大事便是由她外祖家做主,万一她外祖家不愿她嫁给我,那该如何?”
元胤瞧着苏文方那紧蹙的眉头,与萧戎对视一眼,不由开口道:“朕听说苏兄想要参加今年的秋试?既是如此,朕便许你一事,若你能赢得殿试,得状元之位,朕便与你和蒋姑娘赐婚,这云州知府一位,便是朕给蒋姑娘的聘礼,你觉得如何?”
听得元胤如此承诺,萧戎与苏文方皆有些诧异,苏文方直剌剌的瞧着元胤道:“陛下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元胤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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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说道。
“那……那在此便多谢陛下了。”苏文方满脸的欣喜,随即跪地朝着元胤叩首。
萧戎有些无奈,叹气后抿着茶摇头道:“色乱神智,色乱神智啊。”
元胤瞧着萧戎那副模样,不由说道:“难道萧卿你不好色?或是萧卿不行,故此才拒绝了美艳如花的骆公子?”
苏文方听着元胤的那番话,正喝了一口茶却全数喷了出来,面带尴尬的瞅着面前对视的二人,萧戎眼神有些动容,而元胤却是忽闪着双眸,一脸的无辜,让人觉得他那句话就是天真无邪。
“臣志在家国,并非儿女私情,至于身体力行之事,待得日后再说,陛下眼下应重的是家国大事,而非臣的家事。”萧戎也毫不示弱,敛了眸子,一本正经的将杯子里沾了苏文方口水的茶泼进了廊下的池塘,再次斟上一杯。
元胤直剌剌的瞧着一本正经的萧戎,忽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这句话,他在心里盘算一番,几次开口皆不知该如何回答,试过几次后,他终于再次开口道:
“萧卿说的极是,日后的事日后再说,眼下的确应重朝政之事。”元胤换上认真的表情,也学着萧戎那副认真的神色道:“朕打算见见那些买官之人,萧卿觉得如何?”
“无妨,眼下朝中正在预备秋试,陛下可私下派人前去买官之人的辖下做查探,若有人作恶,便立即以国法处置,若是政绩平平,却能为民做事,陛下不妨记下,待得秋试过后,便召他们进京做统一考核。”萧戎继续添着水煮茶,倒也是悠闲。
“如此说来,倒也是一种办法。”元胤仔细想着,随即笑着望向苏文方道:“苏兄,秋试朕便等着你了,云州知府的位置朕也给你留着,倒是希望苏兄,可别令朕失望啊。”
苏文方瞧着元胤的模样,遂起身再次拜下,恭敬认真道:“多谢陛下抬爱,在下必定不会令陛下失望。”
“萧卿信你,朕也信你。”元胤笑着说道。
第48章
十月微寒,因着秋试一事,京中更是热闹无比,尤其是四方茶社中,住着外地学子不说,还办起了赛诗会,以作寒门学子,与世家子弟间的一个较量。
文德殿中的元胤仔细翻阅着十位考官,与五位主考官批阅出来的头三甲,以及十八位进士的考卷。
小路子小心翼翼的端着膳房送来的点心,在殿中朝着元胤行礼道:“陛下,歇息片刻吧。”
元胤并未理会,只是将手中那份点为状元的考卷放下,冲着小路子道:“朕此刻还不饿,你去将那五位主考官给你请来,还有许太尉及萧御史,都请来。”
小路子随即行礼后退出了文德殿。
元胤将状元与榜眼的考卷在自己的面前摊开,又仔细的对了一遍,脸色凝重。
不过等了不久,以萧戎为首,许政五位主考官便前后来到了文德殿,如今秋试结束,三甲与进士都以考出,谁都不知道元胤此刻唤他们进宫所谓何事。
“今日宣几位爱卿前来,是有一事不明,状元与榜眼之位朕还有些疑虑,烦请五位主考官给朕解释解释。”元胤瞧着殿中分列两侧坐着的七位臣子,缓缓开了口。
“陛下有何疑虑?”主考官之一的翰林大学士苏玉周随即起身行礼问道。
元胤起身,顺手将状元与榜眼的考卷拿起,朝着几人走来:“状元与榜眼的考卷朕也仔细读过,此次秋试的考题乃是朕所出,论治国中文治武功孰轻孰重。”
元胤瞧着他们的模样,将手中的考卷递给两位坐在首位的萧戎与许政,随即负手在他们面前踱步到:
“朕虽年岁小,可朕是皇帝,此前也仔细看过先皇与祖父的执政,故此才有此考题,朕也仔细看过两位的考卷,状元与榜眼所言各有道理,状元之言应重文治,榜眼之言应文治武功并重,故此朕心生疑惑,才召众卿前来,文治武功究竟如何?”
元胤停下脚步,负手站在最前列瞧着面前的七位臣子,认真的问道。
“启奏陛下,臣认为应当文治为重。”另一位主考官周青墨起身行礼说道。
“哦?爱卿不妨与朕说说,今日就借着此番秋试的考题,朕与诸卿论论。”元胤唤来小路子,吩咐人端上茶来,再坐会自己的位子上。
“臣以为,应当是以武定国,以文治国,此时乃是太平之时,治国执政需要的有才之士,并非是只会动武的莽夫。”周青墨行礼缓缓顺道。
苏玉周起身行礼,瞧着周青墨道:“臣却不这么认为,文治是君王首选,可武治却不可不重。如今虽然天下太平,西域各国虽与我大魏交好通商,可世上没有永恒的盟友,可一遭利益受损,必定会反目成仇,北境北夷又觊觎我中原富庶之地,若我们只重文治,却不重武功,将来北夷进犯我边境,又该如何?”
“苏翰林所言差矣,虽说北境北夷是猛虎,可我守卫边境的将士却也不是吃素的。”另外一位主考官也起身说到。
“仅凭边境将士来守卫国家,而朝廷却只重视文治,将来战事一旦发生,又有何人前去边境支援?”苏玉周侧首瞧着那人,立即斥道。
“如何没有?自古以来家中有人入伍时,便家中后人便也写入了入伍名册,一到年纪便要顶替父亲进入军队,这样我大魏雄狮,又岂会无人去边境支援?”周青墨也立即说道。
“有人前去边境支援便能高枕无忧了?自古多少王朝皆是亡于安乐,仅仅只靠那些边境士兵,而不自强,那这江山如何长久!”苏玉周神色严厉,就连语气也有些激动。
“苏翰林,你休的胡言,陛下的江山要千秋万世,北夷也惧我大魏,你究竟是何居心,胆敢诅咒陛下的江山不能长久!”周青墨听着苏玉周此言,遂气愤起身指着他怒道。
“诸卿先喝些茶水吧。”元胤瞧着他们争执不休,又瞧着那听着他们争执,却一言不发的萧戎及许政,随即笑着问道:“萧爱卿,许爱卿,你们瞧过两位考生的考卷,心中有何判断呢?”
“臣以为榜眼之论应提作状元,状元之言虽符合眼前国情,可到底不能长久。”萧戎起身行礼后说到。
“臣以为不然,状元之言虽无榜眼之言大气磅礴,可到底是将眼下的国情分析的头头是道,这路要一步步走,故此应先顾眼下,至于武治,此后再做议论。”许政遂起身朝着元胤行礼说道。
元胤仔细的瞧着眼前的诸卿,脸上展露出欣喜的笑意,随即起身说道:
“诸卿所言皆有道理,不知诸卿可否能听朕一言?”
众人瞧着元胤,遂认真的行礼。
元胤颔首思索一番才缓缓道:“文治对内,使国祚绵延,武治对外,使江山永固,此文治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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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是相辅相成,绝无先后之分。朕此前推行天下学子应重武学,虽是强身健体,可诸卿仔细想想,若我大魏学子身强体健,便是文能提笔安.邦,武能擒刀定国,如此能文能武,何愁我大魏江山不能千秋万世?”
元胤一番话说的轻缓,却是铿锵有力,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不小的分量。
“既是如此,朕便做个决定,状元应是原来的榜眼,原来的状元才应是榜眼,诸卿觉得如何。”元胤又笑着问道。
“陛下英明。”众人起身行礼说道。
元胤满意的点头,顺手执起朱笔,亲点下状元与榜眼后,才搁下朱笔会心一笑。
因着此前亲点状元时,元胤并不知道这两位是谁,待得殿试那日元胤才发现,原来这状元之位真是苏文方,只是这榜眼之位竟是骆辰,元胤是真的没有想到的。
秋试落幕后,苏文方也得了旨意前往云州担任知府,又一道圣旨赐婚于他和蒋心兰。而骆辰则是学了萧戎,请旨做了县令,不日便走马上任,离开了京城。
十月十七,宜嫁娶。
散朝后的元胤一如往常前往国学监内与萧戎一道学习,而此次的萧戎也在蹴鞠场上置了箭靶,备好了弓马,等着元胤前来。
元胤整理着自己的窄袖,阔步走到萧戎的面前,瞧着他手中牵着的那匹马,不由笑道:“萧卿真打算教朕弓马骑射?”
“陛下想学,臣自然不能不教。”萧戎颔首笑道,随即摸了摸马鬃道:“陛下不如先上马试试。”
元胤点点头,随即抓住了鞍环,踏上马镫,身手利落的翻身上马,接过了萧戎手中的缰绳,一夹马腹便在蹴鞠场上小跑起来。
马匹四肢修长强健,跑起来也格外的稳当,不过跑了一圈,元胤便停在了萧戎的面前道:“真是一匹好马啊,萧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是祖父军营中的上等战马,也是自出生起,便由臣饲养着的,名叫飞卢。”萧戎牵过马的缰绳,略带得意的介绍道。
“这马可真好。”元胤有些羡慕的摸着马鬃,却不曾想到,这一抬起头来,却发现那海纳百川楼下站着一位红衣华服的女人,金钗步摇,衬托着她雍容华贵的模样,身后也不过是跟着四五名窄袖劲装的婢女,束着发髻,手持长剑。
元胤双手双腿一软,从马上滚了下来,萧戎有些惊诧,连忙上前一步将落下马的元胤搂进自己的怀里:“陛下,没事吧。”
“朕,朕无事,皇姐……皇姐来了。”元胤回答完萧戎的话,忽的想起刚才看到的人,连忙拍打着萧戎的手臂。
萧戎瞧着元胤那略微有些惨白的脸色,连忙回头望去,红衣女人凤目含笑,拂袖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元胤瞧着她走向自己,更是如同见了老鹰的小鸡一般往萧戎身后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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