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元胤走进殿中,便瞧见那一袭桃粉色衣裙的梁青颦正在为太后梳着发髻,簪着凤冠。
“参见陛下。”梁青颦瞧着元胤前来,连忙福身行礼。
元胤笑着道:“礼吧,表妹怎么今日想起要进宫了?”
“想念姑母的紧,就进宫来看看。”梁青颦弯着眉眼笑道,随后便继续替太后簪好珠钗,步摇。
太后拂袖扶了梁青颦的手起身,转过身来瞧着元胤,凤眸微凛:“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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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今日这样早就过来请安了?”
“今日前来请安,是有一事请母后允准。”元胤乖巧的笑着向太后揖礼一拜。
太后瞧着元胤那副乖巧讨好的模样,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又刚巧听到梁青颦说这宫外在准备上元灯会,如何的热闹,虽说是一脸严肃,可眼神却是柔和了不少:
“这上元灯会在后日,你今日出宫做什么?”
“母后怎知儿臣想出宫?”听到太后如此说,这回便轮到元胤惊讶了。
梁青颦搀扶着太后到主殿的凤椅上坐下,冲着元胤笑道:“我跟姑母说了上元灯会如何热闹,而且今年灯会时,城中有大户在河中置了一艘画舫,邀请城中的青年才俊前去吟诗作对,甚至听说今年的灯王格外的好看呢。”
“哦?竟是如此热闹。”元胤听着,忽的想起从前从未听过这上元节城里还会举办灯会,待得董侍郎的案子清了,他倒是想去看看灯会,元胤忽的想到什么似得,不由问道:
“你说那画舫是邀请了京中的青年才俊?”
梁青颦连连点头。
若是按照梁青颦所说,这画舫邀请了京中的青年才俊,岂不是能见到定安先生了?元胤如此想着,便朝太后望了去,神色认真恳切:“母后,儿臣从未看过灯会,就让儿臣去看看吧。”
太后瞧着自己儿子那副模样,嘱咐道:“正月十六开朝,此后你就得醉心朝事,不可在三心二意,既是过年,你便去瞧瞧吧,记得,带上护卫,万事以自身安危最为重要。”
“母后放心吧,儿臣出宫会邀上萧御史一起去的,他功夫好,也能护着儿臣。”元胤倒也没想到今日来见太后,竟然获不小,在正月十六之前都可以出宫游玩,倒也不坏,这样便有足够的时间督促萧戎那奸贼查清董侍郎被杀一案了。
出了长乐宫,梁青颦便拦住了元胤的去路,俏皮的歪头瞧着元胤,眉眼弯弯,眼神明亮。
“你这是做什么?”元胤不由问道。
“皇帝表哥怎么谢我啊?”梁青颦笑着问道。
元胤不明所以,梁青颦连忙拽起了元胤的袖口摇了摇:“我听母亲说,是你拦下了姑母为我指婚的事,后来听说你偷偷出宫险些被姑母责罚,所以我今日进宫来向姑母说起那上元节的事,那咱们就算两清了吧。”
元胤瞧着梁青颦的模样,倒是从未见过她如此俏皮的模样,大大方方的笑着,乖巧至极。
元胤点点头:“两清了,朕也是不想你这么早成婚,你是不知道那萧御史为人有多无趣,就算要指婚,朕也希望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那谢谢皇帝表哥了。”梁青颦随即退后半步,朝着元胤行礼。
引得元胤脸上爬满笑意,心里也喜滋滋的,随即便带着梁青颦去了甘露殿,换好便装以后,领着禁军里挑选出来的几个侍卫和小路子,一道出了宫。
许是因为后日上元节的缘故,这西市格外也渐渐地热闹起来,街市中随处可见西域来的客商,那一身异域装束,也引得不少人的侧目,想来他们应是想留下,要一睹京城的上元灯会。
“表哥,热闹吧。”走在元胤身侧的梁青颦不时的侧首看着他,眼眸中星光熠熠,格外好看。
“你可别丢了,等会子便送你回武安侯府,省得舅舅舅母担心。”元胤提醒道。
“我不,好不易出来一趟,才不要这样早回家,对了表哥,你不是说要去找萧御史么,我们一起去吧。”梁青颦再次拽上了元胤的衣袖,略微撒着娇。
元胤最是见不得女人撒娇的,也没等梁青颦软磨硬泡,便答应带着她一起去镇国公府找萧戎。
然而元胤与梁青颦在西市中没走多久,便瞧见前头聚集着一大群人,有人唏嘘,有人吼骂,还有人在哭泣。
梁青颦一脸疑惑,元胤也甚是不解,遂在护卫的保护下挤开了人群一睹究竟,却不想竟是一位中年男子指着倒在地上的佝偻老妪咒骂着,那老妪衣衫褴褛,身边的小花灯都被踩得稀烂,她脸色惊恐,听着男人的咒骂,只得无助的哭泣,嘴里喃喃道:
“我儿出息了,是他托人给我带钱回来让我做些小本生意的,你们不能这样啊,踩坏了我的灯,我还怎么卖啊。”
“卖!你还想卖,这地方是属于我们布庄的,你在此处摆摊可是有谁同意的!老东西,你儿偷东西坐了牢,有个什么出息啊。”男人继续骂骂咧咧的,就连梁青颦都听不下去了。
“不不不,我儿出息了,他还给我带钱回来了。”老妪连忙摆手辩解道。
“估计带给你的钱也是偷得。”男人继续说道。
“住口!你光天化日之下,怎得如此欺辱一个老人家。”梁青颦实在忍不住,连忙上前将老妪搀扶起来,出声制止,却引得众人投来的目光,梁青颦眼神忽闪,似乎有些被吓到了。
“哪里来的小姑娘,你可看清楚些,这老东西已经将摊子摆在我们店门口,挡住我们的生意了。”那男人凶狠的说着。
“既是如此,你们好言相劝便是,或是让老人家挪一挪,又何苦将人推到,还踩坏人家的河灯。”元胤瞧着表妹受了惊吓,自然是不会不管的,随即便开了口。
“嚯,你们是想管闲事是吧。”那男人撸起了袖管,凶神恶煞的朝着元胤走了过来。
而元胤身后的护卫展锋却是在此刻上前一步,将元胤护在了身后,展锋是军人出身,浑身上下的肃杀之气令那个人顿了脚步,神情闪烁,不敢再近前。
“哼,别以为你人多势众就不能拿你怎么样?”那男人依旧不知示弱。
元胤勾唇一笑,略微挑眉,昂首望着他道:“我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你不敢拿我怎样。”
“你……”那男人有些瞠目,可瞧着他面前的展锋,便只能将气咽回肚子里。
“我?虽说是这老人家将摊子摆在了你店门口不对在先,可你竟然出手相对,为了息事宁人,你只需将踩坏的花灯照价赔偿,再向老人道歉即可。”元胤认真的说道。
那男人瞧着元胤那人多势众的模样,也知道不好对付,于是便让伙计从柜上支了几贯钱交给了老妪。
元胤瞧着老妪手捧着钱的模样,朝他投来感激的目光,随后元胤又从她手中的钱里抽出了半贯钱交到了那个男人手中,引得那人不由满脸疑惑:
“你这是做什么?”
“这老人家将摊子摆到你的店门前,这算是付的租金。”元胤笑着说道,随后便转身,在展锋的护卫下,离开拥挤的人群,又吩咐小路子将老妪送回家。
一切吩咐妥当,梁青颦原本煞白的脸色,此刻才渐渐红润了起来,轻抚了胸口。
元胤瞧着梁青颦的脸色,正欲开口安慰,却不想抬眸时竟瞧见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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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的二楼窗口前站着的萧戎,此刻面无表情的瞧着元胤,等着元胤的视线看向自己时,便顺手将窗户关上,不予理会。
第18章
清雅别致的茶楼内,几盆兰花摆在楼梯口,就连楼上雅座的名字皆是以花草为名,萱草室中,萧戎关上窗户回转身坐下,一旁的杜仲瞧着萧戎那不苟言笑的模样,也不知这外头的热闹是怎样的,不由问道:
“这热闹萧兄不满意?”
萧戎端起了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道:“无聊。”
二人正说这话呢,这茶楼伺候的小二哥却在此刻叩响了雅座的门,朝着二位公子行了礼才道:“萧公子,楼下有位公子正在找您呢,您看是……”
“我下去就好了。”萧戎搁了茶盏,抬眸瞧着杜仲道:“我交代的事你可别忘了,此事能否成功,便在明日一举了。”
杜仲神色认真,随即抱拳道:“萧兄以诚待我,如今能有帮忙的地方,在下必定全力而为。”
萧戎并未回答杜仲的话,随后便起身离开了萱草室,可刚刚走出去便瞧见元胤领着一位妙龄少女在茶楼大堂口站着,遂下了楼,瞧着元胤那满脸的笑意,又瞧了瞧他身侧的女子:
“陛下怎的出宫了?”
“有事找你。”元胤一本正经的回答着。
萧戎的视线落在了元胤身侧的梁青颦身上,元胤连忙解释道:“这是武安侯的长女,我的表妹。”
梁青颦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俊美的萧御史,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实在的令人喜欢不起来,幸亏当初皇帝表哥阻止的及时,若是真要太后指了婚,这样无趣的夫君实在过不下去。
“表哥,那你与萧御史聊着,我便回府了。”梁青颦知道皇帝出宫是专程找萧戎的,如今找到了,证实了皇帝所说是个无趣的人,便觉得再待下去也是闷得很。
“展锋,你送表小姐回去。”元胤回首瞧着身后跟着的展锋吩咐道。
展锋眼眸未抬,随即抱拳行礼,等着梁青颦出了茶楼便跟了上去。
送走了梁青颦,这会儿便只剩下元胤与萧戎,还有另外两个护卫四人,萧戎瞧着元胤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连忙开口道:“不知找臣有何事?”
元胤抬头瞧了一眼萧戎走出来的那间雅座,却不想遇上刚从雅座出来的杜仲,他站在廊上瞧着楼下厅中,略微蹙了眉,随即便折返回了雅座。
元胤心中明了,脸上的笑意倒也变得玩味起来:“朕听说你替董夫人打官司,以为你在四处查案呢,却不想竟在此处与人喝茶。萧爱卿倒是自在啊。”
萧戎略微垂眸不再盯着元胤,这模样倒是让元胤气不打一处来。
他真以为萧戎这贼子能替董侍郎雪冤,却不曾想竟在此处与那杜仲喝茶闲聊,如此闲赋,将他耍的团团转,还特地写了手谕让他放心查案,简直气死一个元胤了。
萧戎瞧着脸色转变带着怒意的元胤,不自觉的心情大好,略微挑了眉,凑到元胤耳畔轻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陛下随臣来。”
那磁性带着魅惑的声音再次离元胤的耳廓如此近,耳边酥酥麻麻的,有些痒,却又不好下手去挠,便只得故作镇定,等着萧戎率先离开,自己连忙带着人跟了上去。
萧戎的步伐不紧不慢,元胤倒也不着急追上他,就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了喧嚣热闹的西市,转进东城时便冷清了不少,刚刚进到一条巷子,便遇上了送那老妪回来的小路子。
小路子瞧着眼前的几位,连忙朝着萧戎行礼,随后便走到了元胤的面前再度行礼。
元胤示意他跟在身后,却只见着萧戎在一出破旧小院前停下,双眸平时着那院中艰难拾东西的老妪,小路子更是一脸惊讶:“怎么在这儿停下了。”
“怎么了?”元胤问道。
“方才陛下让奴才送的那位老人家,便是住在这儿。”小路子连忙行礼回答着。
元胤眉头轻蹙,实在是想不通萧戎带他来这儿做什么,连忙上前顺着萧戎的视线望去,瞧见的的确是刚才救下的那位老妪。
“你看着她做什么?”元胤疑惑的问道。
“她有个儿子不学无术,去年因偷窃入狱,这老人家便一直以为自己儿子外出劳作了。”萧戎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意思?”元胤实在有些不明白,萧戎这奸贼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做什么:“难不成萧卿除了帮董夫人打官司以外,还帮助这位老人找儿子了?”
萧戎眼眸微动,侧眸瞧着元胤,倒也不急着反驳,只是做了请的手势让元胤先离开,自己则跟在元胤的身后,片刻后才道:“陛下方才也听见这老人家说了,她儿子给她带钱回来,只是她儿子一直在牢狱之中如何托人送钱,又如何赚到钱的呢?”
元胤脚步微顿,连忙回身看着萧戎,似乎有些明白:“萧卿的意思是,这位老人家的儿子在牢中不能赚钱,那他的钱便是有人替他出的,那出钱的人,必定是要他做了什么事?”
萧戎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元胤又道:“陛下可还记得臣跟你说的那个外乡人遇害的事?”
“朕当然记得。”元胤点头。
“那外乡人在京中并无户籍,为了生存便只能做些散工赚钱,自然也是有不少人认得他的,巧的是他遇害前一日,本是要去城外替人修补房屋的,结果临时却又不去,与当时的雇主大闹了一场。”萧戎边走边说,走出了东城,为了安稳起见便带着元胤去往了镇国公府。
“这与董侍郎被害一案有何关联?”元胤实在不解,听着萧戎说了一路,却总是说不到点子上,不有些不耐烦。
“有,不仅有关,且有大大的关联。”萧戎驻足,就连眼神都略微沉了一沉:“因为董侍郎,便是被这个外乡人害死的。”
“什么?”元胤有些不可置信:“这外乡人与董侍郎有仇?或是有怨?或是别的?”
“我问过董夫人,他们不认识,亦无仇怨。”
“那为何……”元胤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外乡人为何会杀害一个朝廷命官,甚至无冤无仇,简直不可置信。
“可陛下不觉得他杀了董侍郎以后,自己又死了,就很蹊跷了么?”萧戎瞧着元胤,眼神认真。
元胤想了想,的确是如此,那外乡人杀了无冤无仇的董侍郎,若是真的害怕逃了便是,如何会想到去死,这样实在是说不过去。
“陛下再等等,明日便有答案了。”萧戎瞧着元胤那紧蹙的眉头,忽的开口说道。
元胤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萧戎一言不发,兀自朝着镇国公府走去,元胤实在是不喜欢萧戎这个德性,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目中无人,自大妄为!等着董侍郎的案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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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定的重重的罚他!
元胤心里如此想着,随即跟上了萧戎的步伐去了镇国公府。
因是皇帝造访,这镇国公府上下皆是严阵以待,只是镇国公又去了山里的道观,故而迎接元胤的便是萧玉璋及夫人,元胤是微服出宫,自然是不在乎那么多礼数的,也只是和萧玉璋夫妇寒暄了两句,便与萧戎一道去了他的院落。
上次元胤前来探病,也不曾仔细看过萧戎这院子门口上的匾额,那苍劲有力的草书所提的绿萼居,笔迹笔锋极有定安先生的风骨,元胤不由问道:
“萧爱卿,你与定安先生很熟么?”
萧戎驻足,神色平静的瞧着眼前的少年皇帝:“嗯。”
“难怪你之前有不少定安先生的墨宝,就连你这绿萼居的匾额都是由定安先生所提。”元胤极为羡慕,目光熠熠。
萧戎瞧着那闪烁着的目光,神色略微沉了沉:“陛下就那么喜欢这个人?”
元胤笑而不语,他上一世怎么就没听过这样有才学的人呢?若是他知道,上一世估计也有一位能辅佐自己的人,也不至于被眼前的这位逼宫了。
“外头冷,陛下还是进屋吧。”萧戎虽说神色平静,可到底语气中是带着几分冷若冰霜的意味。
元胤听出了萧戎语气中的冰冷,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原来令这个奸贼心情不悦这么简单,只要夸奖定安先生就行了,元胤心情更好了,随后便跟着萧戎一道进到院中,连带瞧着院内的景致也觉得甚美。
“陛下今日出宫仅仅是来找臣的?”在厅中入座后,萧戎专心的煮着茶水,斟上一杯放到元胤的面前,语气不咸不淡。
“嗯,朕就想问问你,这么几日了,你案子查的如何,何时能够替董夫人雪冤。”元胤兀自端了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浓郁,好茶。
萧戎端着茶杯的手微顿:“只怕陛下是来问为何臣有手谕不用,却声称是为董夫人打官司吧。”
元胤品着茶,也不急着回答萧戎的话。
“手谕是陛下亲手所书,臣是陛下太傅,若是臣出示手书,不知情的人势必会认为陛下受臣所蒙蔽,偏听偏信,于陛下,于臣都不好。”萧戎再次为元胤斟上热茶,抬眸瞧着他,神色认真。
第19章
因着是得了太后的允准,又想着明日就能知道董侍郎一案的真相,元胤便只是差人回宫去禀明了太后,而自己则是留宿在了镇国公府,而国公府也因为皇帝在,府中的守备也比以往还要严谨。
“方才的膳食可还合陛下的口味?”晚膳后萧戎的院中的厅中,萧戎为眼前的渊源斟上一杯热茶。
“这镇国公府的后厨竟然能做出比御膳房还美味的膳食,朕实在的没有料想到,不过,朕觉得晚膳的那道鱼头豆腐,与那道排骨有几分食来运转的味道。”元胤细细的回味着晚膳的味道,甚是喜欢。
萧戎握着茶壶的手微顿,可脸色的神色却依旧未变,顺手搁下了茶壶道:“陛下让你的护卫也去后厨吃些东西暖暖身子吧,这里是镇国公府,陛下安稳无虞。”
元胤刚端了茶杯,听的萧戎如此说,连忙放下茶杯走出了正厅,朝着外头唤了一声:“展锋,萧御史的话你可都听见了,去后厨吃些东西,暖暖身子。”
只不过这屋外并未有人回答他的话,只是听见了施展轻功离去的声音,元胤勾了勾唇角,遂关上了门,不由打了个寒战,再度坐到火炉边上。
“萧卿如此有把握说明日就能真相大白,朕,能信你么?”元胤伸手在火炉上烤了烤,暖和极了。
萧戎瞧着元胤伸出的那双手,一瞬不瞬的看着,片刻后才缓缓道:“嗯,能。”
元胤听着萧戎的话,抬眸瞧着萧戎的视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实在有些不解,自己的手还不如萧戎那双手好看,他怎么就盯的那么入神。
“对了萧卿,你与定安先生何时认识的?”元胤左思右想,终于寻摸着了一个话题,他眨巴着明亮的双眸瞧着萧戎的脸,极为认真的问道。
“时间一久便忘了。”萧戎不咸不淡的回答着,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回了瞧着元胤那双手的视线。
“萧卿是天下第一大才子,朕不知你与定安先生相比,谁的才学更胜一筹呢?”元胤瞧着萧戎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更加来了兴致:“朕之前瞧着萧卿也挂着定安先生的画,就连这绿萼居的匾额都是定安先生写的,是不是你们关系很好?”
萧戎沉默着,并不打算开口回答元胤的提问。
“萧卿怎么不回答朕的话?”元胤瞧着萧戎神色,心中欢喜极了。
从他重生到现在,每每设计萧戎这贼子都被他轻巧的躲过,甚至还面不改色的算计了自己一把,每次都能给他气的跺脚,这一回,他能够抓到定安先生的这条线,狠狠地气这贼子一次,元胤是非常痛快的。
“才学之事各有所长,不相上下。”萧戎被皇帝盯的,终于开了口。
“既是如此,不如萧卿劝劝定安先生考科举吧,朕想着,他与萧卿的才学不相上下,必定也能考个状元,到时,朕封他一个总太学令的职位,你说怎么样?”听到萧戎松了口,元胤更是兴致勃勃的说了一堆。
可萧戎的神色却是沉了又沉,终于忍不住起身朝着元胤行礼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该歇息了。”
元胤瞧着萧戎的脸色,兴致盎然,这才拂袖起身道:“既是如此,那朕便去客房安歇了,萧卿也早些休息。”
萧戎弯腰揖礼,将元胤送至门口,瞧着他那欢欢喜喜离去的背影,神色凝重,瞧得白术都不敢上前伺候了。
“公……公子,床铺铺好了,公子要安歇了么?”白术畏首畏尾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萧戎侧眸瞧着白术问道:“陛下的床铺可提前暖好了?”
“按公子的吩咐,屋内与床上都暖好了,保证不会让陛下受寒的。”白术规规矩矩的回答着。
萧戎应了一声,刚转身进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得,侧首瞧着屋外的白术道:“我屋中所有关于定安的东西,全部起来,还有,将院门上的匾额摘了劈柴,明儿换新的。”
白术怔怔的听着萧戎的吩咐,心中甚是纳闷儿,门口那匾额分明是公子最喜欢的,怎么如今就要劈柴了呢。
“公子……”
白术还没来得及问,萧戎便进到了屋内,关上了房门,白术站在门口,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通自家的公子到底是怎么了。
翌日一早,元胤从镇国公府醒来的时候,还怔了半晌,想明白了昨日不曾回宫时,这才放下心来,小路子就在床边伺候着,瞧着元胤醒了,手脚麻利的伺候着元胤洗漱更衣。
“陛下,方才萧大人差人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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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陛下早膳想吃些什么?”替元胤束着腰封的小路子乖巧的问道。
“朕昨夜吃的有些腻,随便一些清粥即可。”元胤想了想,随口便道。
伺候完元胤的小路子立马吩咐人去了厨房替元胤准备着早膳,洗漱完毕的元胤裹着大氅出了门,瞧着外头隐约露出的日光,不由的勾了勾唇角。
刚刚迈步出了屋子,元胤便瞧见了竹林边一本正经练拳的萧戎。
只着了单薄的中衣,头顶隐约升腾着雾气,额头沁出细汗,白术便捧着衣裳在一旁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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