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当昏君[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家小娘子
元胤瞧着萧戎的模样,踏过了石桥走近,萧戎连忙势朝着元胤行礼:“参见陛下。”
“了了,萧卿起的可真早。”元胤笑着道。
“臣的祖父曾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有了强健的体魄才好为国效力。”萧戎接过了白术手中的帕子擦拭了额头的细汗,缓缓吐气。
元胤裹紧了大氅,又握紧了手炉:“萧卿与镇国公都有心了。”
“陛下请吧。”萧戎伸了手,示意元胤前往前厅。
元胤这才转身,走在了前头,而跟在后头的萧戎则跟在后头穿着衣裳,当他抖开衣裳正欲穿的片刻,瞧着衣裳外头印的花样也是定安先生的墨竹图,脸色不由沉了沉。
白术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小的这便去把衣裳换了。”
萧戎沉着脸色继续穿着衣裳:“暂时不必了。”
听着萧戎如此说,白术也松了一口气,继续伺候着萧戎穿上衣裳,再罩上外袍,跟上了元胤的步伐。
刚出绿萼居的元胤特地在院门口停了脚步,正打算抬头再次欣赏一下定安先生的大作,却发现昨日挂着匾额的地方,此刻竟是空空如也,不由一愣,连忙瞧着身后跟上来的萧戎问道:
“萧卿,这绿萼居的匾额呢?”
萧戎瞧着元胤那不明所以的神情,心头不由浮出一丝清明,随后道:“挂的不牢,昨夜风大,掉了。”
白术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家的公子,又使劲掐了自己一把确认自己是否在做梦,只是手臂上的疼提醒着他这并不是梦境,而是现实,那他就不明白了,分明是自家公子让人摘了劈柴烧,怎的就变成被风吹掉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元胤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转身望着前厅走了去。
白术瞧着皇帝那失望的神色,又瞧了瞧自己公子那不苟言笑的模样,疑惑的说道:“公子,昨夜没风啊。”
“是么。”萧戎轻声回答,侧眸看着白术,眼中闪过一丝威胁的意味:“马厩生风了,此处都能嗅到味儿,就交给你了。”
白术瞧着萧戎那不容反驳的神色,刚想求饶,萧戎便迈开了脚步离开,徒留白术在原地伤悲。
饭桌上的萧夫人正襟危坐,虽说当初萧玉璋在朝时,她也跟着进宫了不少次,可如今皇帝留宿他们家,甚至还同桌而食,想想也还是稀奇,却也是如坐针毡。
反倒是萧玉璋与萧戎父子二人神色如常,一本正经的用着早膳,倒也不曾拘束。
元胤舀着粥送进嘴里,视线却在萧玉璋父子身上扫过,心下了然。
萧戎的倔脾气是和镇国公学的,而他那不苟言笑的模样简直和他父亲萧玉璋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元胤又瞧了瞧萧夫人,她此刻正恬静的冲着自己笑着,随后便颔首,舀着碗里的粥送到嘴边,也不动筷子夹着桌上的小菜,而一旁严肃吃饭的萧玉璋夹了小菜,顺势放到了萧夫人的碗里,道:“今日小菜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谢夫君。”萧夫人略微颔首,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元胤就那么瞧着,就在此刻,自己碗前的小碟子里亦出现了好吃的小菜,元胤不解的看着萧戎,却只听得他道:“可是府中的早膳不合陛下口味,若是如此,不如吩咐厨房重做。”
“不必了,甚好,甚好。”元胤连忙说道,随后便继续吃着碗里的白粥。
用过了早膳,元胤想着萧戎说的今日能够将董侍郎的案子雪冤,便辞了萧玉璋夫妇,跟着萧戎离开了镇国公府,只不过刚到街上,便瞧着许多人行色匆匆,元胤使了眼色,连忙命令小路子前去打听。
不过片刻,小路子便打听清楚,随即跑回来道:“陛下,萧大人,他们这都是去京兆衙门的,说是什么米行的老板这会儿正大闹京兆衙门呢。”
元胤眉头轻蹙,略微有些不解,可转头瞧着萧戎时,他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轻缓道:“陛下,请吧。”
元胤点点头,随后便往那京兆衙门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祭出我最喜欢的一章,么么么么么。
第20章
京兆衙门前早已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是水泄不通,人声鼎沸,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外围的人便丝毫都听不见公堂上的人讲的话,只能听见公堂上又敲了一次惊堂木,震堂威也喊了出来。
而围观的人群中,萧戎紧紧的贴着元胤站着,大约是怕这拥挤的人群对这位皇帝不利。
公堂之上的站着一位年近不惑的男人,身着丧服的站在公堂之上,而他身侧站着的,便是一身黛青色衣衫的青年,他朝着京兆尹行礼后,缓缓道:
“晚生杜仲,今日是替米行周掌柜前来告状。”
“周老板?你的案子本官不是审结了么,那杀害令嫒的凶手已然判决,秋后便会处以极刑,怎么你又来告状,是准备扰乱公堂不成!”京兆尹一拍惊堂木,瞧着堂下告状的二人,不由面露愠色。
“启禀大人,晚生知道这杀害周家姑娘的凶手被判处秋后处决,只是晚生听说,这钱庄老板已然将他儿子从死牢中换了出来,逃之夭夭了,这秋后处决的并不是真的杀人凶手!”杜仲抱拳神色凛然,双眸犹如利剑一般直视着大堂上坐着的京兆尹。
京兆尹神色略微有些错愕,一拍惊堂木,怒道:“你休得胡言!”
瞧着京兆尹面带愠色的模样,元胤眉头轻蹙,侧首瞧了瞧身后的萧戎,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案子,还能将人从死牢里换出来?”
萧戎并未回答,倒是一旁看热闹的小哥儿瞧着元胤的模样,笑道:“小公子是外乡人吧,难怪不知道,去年十月时,这米行周老板的千金去庙里祈福回来的路上,被钱庄老板的儿子奸杀了,死状极其惨烈。”
“我也听说了。”这时另外一位大伯也插了话道:“衙门去验尸的时候,我也跟着去了,周家小姐的死状……唉,谁能想到文质彬彬的钱庄少爷。竟是个如此丧心病狂的人。”
“是了,后来是周家小姐随行的仆人里面,有人死里逃生,指认了凶手,告破了案子,这钱庄的少爷被判了个秋后处决。”先前那小哥儿接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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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周老板只有那一个女儿,却惨遭杀害,周夫人也为此气的时而正常,时而疯癫。”大伯又道:“只是想不到今日他们又来告公堂,难不成那钱庄老板的儿子,真的从死牢中被换了出去?”
“若真是如此,那还有没有王法了,周家小姐那就太冤枉了,如此惨死,凶手还逍遥法外。”小哥儿气愤之极,一脸忿忿之色。
元胤听的沉了脸色,握着暖炉的手也暗自用力,此案虽说与董侍郎一案无关,但是他也甚是恼怒,若是换囚一事真的发生,那么涉案之人一个都别想逃。
此刻,公堂上的杜仲又道:“周老板乃是苦主,听得真凶逃脱自然是气愤不已,况且真凶被换一说,也不见得是空穴来风。”
“荒唐!”
杜仲的话音刚落,这后堂便传出了刑部尚书秦荃的声音,他一身便装,沉着脸色,抚着胡须便从后堂走了出来,站直了身形,怒视着杜仲怒道:
“你当我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岂是谁人都能进去的,更何况是那死牢,还能叫人从死牢中将囚犯换出去,简直是岂有此理!”秦荃双眸含着怒气,直指着杜仲。
杜仲挺直了腰杆,瞧着一旁站着的秦荃,揖礼一拜,道:“敢问这位是……”
“本官刑部尚书,秦荃。”秦荃在衙差拿来的凳子上坐下,直视着杜仲道:“本官今日本是来督促京兆尹查询董侍郎一案的,却不想竟听得你们在外胡言乱语,辱我刑部大牢戒备松懈,能够任人进出,甚至还能换出死囚,本官实在是不得不说一句,此事绝无可能发生!刑部大牢戒备森严,绝不可能让人替换的了死囚。”
杜仲瞧着秦荃那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勾唇一笑,再次行礼道:“既然刑部大牢戒备森严,无人换囚,晚生倒是无异议,只是苦主能否接受这个事,晚生便不得而知了。”
“胡闹!这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你们担心换囚,便前来告状,拿我刑部当什么地方了!”秦荃再次怒道,这京兆尹也是抚了额头的细汗,根本不敢出声。
元胤匿在人群之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堂上所发生的一切。
刑部侍郎态度坚决,否认周老板提出的换囚一说,而周老板却坚持声称有人换走了牢中的死囚,却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双方坚持不下,似乎只有一个方法可循。
便是从刑部大牢中将那凶手提出来再度指认,然而周老板虽是苦主,可秦荃却是刑部尚书,自古民不与官争,就算他们有理,也不敢要求刑部尚书将死囚从牢中提出来。
一时间,堂上了陷入了一片死寂,正在此刻,元胤身后的萧戎略微动了动,元胤连忙侧首看着他,却与他对视一眼,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
“此处人多嘴杂,万不可暴露身份。”
元胤点点头,随即身后萧戎便撤离了,元胤一回首,却只瞧见了展锋,正当他寻找萧戎时,他已经拨开了人群,走上了公堂。
萧戎一身茶白色锦袍,绣着的墨竹图在他行走时栩栩如生,见着萧戎前来,京兆尹与秦荃连忙起身朝着他行礼,所谓官高一级压死人便是这个理。
萧戎瞧了瞧公堂上的人,负手道:“我今日本是为了董侍郎一案来的,不巧在外头听到此案。”
“萧御史也认为我刑部大牢戒备松懈,能够任人换囚不成?”秦荃瞧着堂中站着的萧戎,衙差又端了另一把椅子出来,让萧戎坐下。
萧戎倒也不拘着,坐下后才道:“这位既然是苦主,衙门自然是要为苦主伸冤,苦主声称这杀人凶手从死牢中被换了出来,那么秦尚书,你不妨将真凶从刑部死牢中提出来,由苦主指认,令他安心才是。”
“这……”秦荃听着萧戎的话,不由的蹙了眉:“恐怕多有不妥,毕竟凶手已经判了秋后处决,断无从死牢中提出的道理。”
“又不是让你放了他,只是将他提出来交由苦主指认,事后再押回大牢,虽然过程是麻烦了些,可到底是能安苦主的心。”萧戎的语调不疾不徐,而他又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更是让人觉得无形中的压迫。
秦荃正欲开口,却不想萧戎又开口道:“秦尚书,这里观审之人众多,你不怕人多嘴杂,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么?”
萧戎威胁的意味明显,秦荃没道理听不出来,萧戎这是站到了周老板那边给他施压了,可他却是不怕他的,秦荃抬手揖礼道:“萧大人此言差矣,下官行的端坐的正,不惧流言蜚语。”
“秦尚书既然不怕流言蜚语,那为何还怕将犯人从牢中提出来让苦主指认?莫不是这死囚是真的被换了,秦尚书无人可提啊。”萧戎神色一凛,对上秦荃的双眸也格外的凌厉,看着秦荃一愣,随口便道:
“你血口喷人!”
“既是如此,本官命令你,将人从刑部大牢中提出来,由苦主指认!”萧戎直剌剌的盯着秦荃,语气坚决,丝毫不容秦荃反驳。
秦荃瞧着萧戎,深知此时不是萧戎的对手,随即便拿出了刑部尚书的印信,由京兆府衙的差役们前去刑部大牢秘密提人。
元胤连忙侧首看着展锋,朝着他颔首示意,展锋瞬间便明白元胤所指,随后便悄没声的退出了人群,消失在了京兆府衙的大门前,瞧着展锋离开,元胤的心里这才安定了下来。
他无非也就是确保完全,若是这死囚真的被换,如今要提他上公堂,那换囚的事势必败露无疑,此刻杀人灭口是最好的手段。若是换囚的事根本不曾发生,那么展锋前去,也算是保护死囚不受伤害。
瞧着去刑部提囚犯的差役离开京兆衙门,杜仲便也搀扶着周老板去了内衙歇息,而正堂上,京兆尹规规矩矩的笑着萧戎行礼,谄媚的笑着道:
“秦大人今日本是因董大人的事而来,下官本想着等会子便差人前去府上请萧大人来,却不想您就来了。”
“本官不请自来,岂不更好。”萧戎冷声道。
京兆尹听得萧戎这语气,一时多少谄媚的话道嘴边,便又咽了回去,只得悻悻地坐着:“如今前去提审人犯了,二位大人是现在商量董大人的案子,还是稍后啊。”
“本官不急。”萧戎瞧着正欲开口的秦荃,张嘴说道。
秦荃瞧着萧戎的模样,便也只好跟着道:“既然萧大人不急,便等着审结了这个案子过后,咱们再商量着董大人的案子吧,时间也充裕。”
萧戎不语,倒是京兆尹连连称好。
不过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展锋便先一步回到了元胤的身边,元胤侧首瞧着展锋的脸色,忽的心中一沉,握紧了手中的暖炉。
看来,这换囚一事是真的了。
第21章
展锋回来后不久,这前去刑部提囚的差役便回来了,捕头瞧着公堂上的几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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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抱拳行礼过后,便让差役将身着满是污垢囚服,发丝散乱,满脸污泥的犯人带上了公堂。
“启禀几位大人,卑职在从刑部提出犯人的时候,途中竟遭遇了刺客,好在有高人相助,此囚犯才躲过死劫。”捕头看着那犯人拖着手铐脚镣的走来,连忙将路上所遇的情形报告了出来。
闻得捕头一言,京兆尹甚是惊讶:“什么!竟然还有人劫囚?那帮助你们的人呢?”
“那人身手了得,拦下了劫囚的人以后便走了。”捕头如实的说道。
萧戎抬眸瞧了瞧秦荃依旧一本正经的脸色,这才转了头看着京兆尹道:“既然犯人提来了,请苦主出来验明正身吧。”
“慢着。”秦荃连忙唤道:“萧大人,苦主与凶手乃是又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苦主情绪过激,伤了犯人,该如何是好。”
萧戎敛了神色,又抬眸对上秦荃的视线,缓缓道:“秦尚书是觉得这公堂之上的差役手无缚鸡之力,连一个犯人都保护不周?”
秦荃刚要反驳,却又无从说起,便只由得京兆尹将苦主周老板传唤出来让他确认凶手。
然而周老板被杜仲搀扶出来时,瞧着那站在堂上的囚犯,神色便逐渐显露崩溃之色,却依旧强撑着步伐走到囚犯的面前,撩起那囚犯的遮面的发丝,瞧着那满是污泥的脸颊,终于忍不住崩溃的哭起来:
“我可怜的女儿啊,我可怜的秀珠啊,这遭天杀的畜生将你害死,害得你娘疯癫无常,我的秀珠啊。”
杜仲搀扶着嚎啕大哭的周老板,悲恸之情听得观审的百姓也是不由唏嘘,元胤一瞬不瞬的瞧着公堂上的人,心中也甚是疑惑,不是换囚了?为何苦主竟然看不出真凶?
“大叔,你再看清楚些眼前的人可是杀害秀珠的凶手,莫要让秀珠亡灵继续蒙冤。”杜仲搀扶着周老板,连忙好心提醒道。
周老板闻言,抚过胸口顺着气,再次撩开那遮脸的头发仔细的看着那囚犯的模样,杀害秀珠的凶手的模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他瞧着那污泥下的眉眼,是有些相似,却又不怎么像,一时间止了哭声,仔细的辨认着。
杜仲连忙冲着几位差役道:“几位大哥,麻烦你们打些水来,替这凶手洗洗。”
杜仲的话一出口,那凶手的眼神也闪烁了,浑身都在颤抖,虽说是轻微的颤动,却依旧丝毫不差的落在了萧戎的眼里。
周老板还在继续辨认,差役也将水打了上来,可那囚犯却在此刻挣脱了周老板的手,朝着公堂上的柱子撞了过去,萧戎连忙吼道:“拦住他!”
差役闻言,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将闹到快要撞上柱子的囚犯拉了回来,三五个人将发疯似的囚犯钳制住,由捕头上前将囚犯的脸清洗干净后,这才撤身离开。
杜仲再次搀扶着周老板上前去辨认,不过刚刚走进,周老板的脸色便大变,高声怒道:“这不是凶手!这不是凶手!”
周老板此言一出,观审的百姓纷纷感觉惊叹,惊的京兆尹连连拍了两下惊堂木,才让围观的人安静下来。
杜仲搀扶着情绪激动的周老板看着京兆尹,直挺挺的跪在了公堂之上,声嘶力竭道:“大人啊,大人啊,我女儿冤枉啊,这根本不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凶手我模样化成灰我都认得,根本不是这个人啊,大人,我的女儿冤枉啊。”
捕头在听到周老板的控诉后,连忙上前抱拳说道:“启禀大人,卑职是从刑部的死牢将这犯人提出来的,由刑部大牢的狱卒作证,路上虽有人劫囚却也没能成功,大人,卑职所说句句属实啊。”
公堂外观审的人们也是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京兆尹再次拍下了惊堂木,脸色也有些慌乱了。
萧戎瞧着对面坐着的秦荃,又瞧了瞧公堂上的人:“那周老板所听的,死囚被换一事便不是空穴来风,是真的了。”
听得萧戎如此一说,众人这才想起周老板前来告状是因为听说死囚被换,如今证实了周老板所言非虚,那么被换下来的凶手又在何处。
“秦尚书,你不是声称刑部大牢戒备森严,根本不会发生换囚之事么,那现在这是什么!”萧戎站起身来,直指着被差役们钳制的囚犯,声音严肃,掷地有声,问的秦荃脸色渐渐惨白,蜡黄。
“大人,我的女儿冤枉啊,她死不瞑目,如今凶手还不能受到惩罚,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啊。”周老板跪伏在公堂之上,痛心疾首控诉着,京兆尹望了望秦荃,连忙拍下了惊堂木:
“来人,去……去将凶手捉拿归案!”
“如今才想着将真凶捉拿归案,岂不是太迟了?”萧戎侧首睨着京兆尹,声音凌冽。
京兆尹被吓的脸色惨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观审的人群中出现了骚动,一少年搀扶着老妪出现在了衙门口,那老妪神色有疑,左顾右盼。
“堂下何人,怎可擅闯公堂!”京兆尹连忙喝道。
那老妪吓了驻了足,忙开口道:“有人跟我说我儿在此,我来找我儿子的。”
京兆尹刚要发作,岂料那被差役们钳制的囚犯神色略微有些动容,挣扎爬起来回头一看,立时滚下了眼泪,唤了一声:“娘。”
这一声唤,不光是老妪神色讶异,就连观审的百姓也是一脸诧异,元胤眉头紧蹙,分明看似是两个毫无关联的案子,却总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昨日救下的老妪竟是此刻堂上那囚犯的娘亲。
简直是不可思议。
“儿啊。”老妪瞧着儿子被人拿住,又看到他身上的囚服,登时肝肠寸断,步履匆匆扑上去,抱着儿子便哭了起来:“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会是这样,你为何会在这公之上,我的儿啊,你是从哪里给娘寄的钱啊。”
那囚犯抱着自己的亲娘哭的有些不住,萧戎却示意京兆尹拍下了惊堂木,止住了那娘俩的哭声,萧戎问道:“你冒名顶替死路一条,你可有想过你这年迈老娘如何生活过么?”
囚犯抽噎着看了看自己的亲娘,道:“他们……他们说只要我肯替钱公子去死,我娘他们愿意奉养到老。”
“他们,他们是谁?”萧戎继续追问。
却不想秦荃却在此时起身,站到囚犯面前,厉声喝道:“荒唐!你们竟然合谋将死囚替换,目无王法,来人,将着作乱之人乱棍打死!”
“秦尚书,如此心急的想要杀人灭口么?”萧戎侧身直视着秦荃,看着秦荃额头细汗密布,再也站不住。
“是……是一个师爷,还有钱庄的老板,他们和我商量的……”囚犯跪伏在地,恳切的说道,随后又乞求的看着萧戎道:“大人,大人,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娘年迈无依,我还要照顾我的娘,我还不想死,大人,饶命啊。”
“师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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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刑部的师爷恐怕是没那么大的权利,能将人从死牢里换出来吧。”萧戎冷哼一声。
“萧大人此言,便是认为这换囚一事,是下官所为了?”秦荃不死心的再次辩驳道。
“还有,大人,还有,那天他们带着草犯民去刑部大牢的时候,遇上了一位去牢中探望的年轻大人,似乎是姓董,他可以作证。”那囚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得,连忙说道。
“哪天?”萧戎直视着秦荃,连忙问道。
“正月初八,未时过后。”囚犯连忙回答着。
“胡说!董大人已死,如何能够为你作证!”京兆尹连忙怒道,点了一句。
此言一出,观审的元胤忽然眼前一片清明,原先所有的迷雾在囚犯再次开口的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董侍郎初八前去狱中探望患病的犯人,却在途中遇上了换囚一事,这换囚的幕后主使为了严防秘密泄露,便将董侍郎在归家的途中痛下杀手。如此一来,这一切便都成立了,只是缺少证据,杀人凶手的证据,还有指控幕后主使之人的证据。
“秦尚书,董侍郎死因之谜,只怕是解开了吧。”萧戎瞧着秦荃,缓缓道出口,就连京兆尹也是微微一愣,随后便是面如土色。
“下官不知董侍郎为何会死。”秦荃站直了身躯。
“杀人灭口,谨防事情败露,秦尚书,既然这换囚一案牵扯上了董侍郎,不妨,咱们就在这公堂之上,一起审结了董侍郎之死,如何啊?”萧戎迈进一步,直逼的秦荃后退一步,汗珠滑下额头。
“两位大人现在就要审结董侍郎的案子?”京兆尹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在此之前,本官有一份大礼要送秦尚书。”萧戎神色一凛,转身站到了公堂之上,直面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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