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火神的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鸦大仙
怎么回事?
一阵失重的眩晕感朝他袭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想冲到那两个人面前大声质问,但双脚仿佛被固定住般动弹不得。他们周身恍若有一个坚不可摧的屏障,洋溢着幸福而绝望的气息。
“……火神君?”他终于僵着舌头,艰难地吐出那个唤过无数次的名字。
出乎他意料的是,尾音几乎是颤抖着消失在空气中的声音竟然传入了对方的耳朵里。按常理来说,身陷幻术师所构筑的幻境中,他只是一个旁观者,并没有改变或者影响其进程的能力。
火红的眸子毫无温度地望向他。
纲吉只听见熟悉的声音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
“比起男人。更偏向娶个女人,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的耳畔只有沉默的海浪声用力拍打着心脏的声音。
然后全身沉入浓墨重叠的海底。
夕阳的残光被房间内置的巨大落地窗揉得七零八碎,洒了一地。身为统领彭格列首领的起居室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
“十代目已经昏迷三天了……”
看得出狱寺隼人在竭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断掐捏着手背上的肉,暗诫自己要冷静。
偌大的床上躺着年轻的彭格列新一世。他双眸紧闭,呼吸平稳,看上去似乎是睡着了。而真正的原因在场都心知肚明。自从上次被敌方暗存的幻术师摆了一道后,泽田纲吉就陷入了昏睡不醒的状态。
至于是否有生命危险,夏马尔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可。
这可说不准。
彭格列小鬼一不小心就可能在别人构筑的美梦中死去。
合上房门,夏马尔点燃了一支烟。一旁的狱寺忍不住瞪了他好几眼。
黑市医生的说法固然有夸张的成分所在,但就连顶着现世最强幻术师名头的彭格列雾守和其弟子对此症状尚且束手无措。泽田纲吉强大的实力,导致其神波动等闲无法接近,并将所有试探都视为异端加以排斥。而令人讽刺的是,施术的幻术师本身能力并不足以匹敌雾守六道骸,幻术的破解更是只需施加与之相关的暗示就能解开。
“不论过了多少年,还是一样的蠢。”年轻的家庭教师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铁灰色的眼眸中瞥见拐角处一抹红色,他感受到来者渐渐靠近时带来的阵阵暑气。
“而现在,竟然还会有个人陪他一起犯蠢。”
“真的蠢毙了。”
他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他们互相告白,在一起之后会发生什么?
浴室产生了这篇番外。
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与正文无关!(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请当做平行世界的两人看待!
番外一共两篇!略意识流请特别注意!
剩余还在加紧码,包括十分苦手的婴儿车(抹泪
两人其实都是十分直的直男,思考问题的方法都是一根筋通到底。
正文等我大致的框架理顺后会发!
第18章
“事情就是这样。”
身披一通深红绣纹的羽织、内衬拔染的青年表情严肃地说道,而无处安放的双手却昭示他内心的极度不安。
“我明白了。”
坐在书桌前的棕发男子点着头,容貌与他记忆中的略有出入。眼瞳和发色宛若因时间的积淀而变得深沉,而脸庞的轮廓相对于十年前硬朗了不少。唯一没变的就是眉眼间的温雅和包容。
“冒着不定性的风险,特意从十年前赶来告知我。”他抬眼看着从十年前世界风尘仆仆赶来,装束奇异的客人,微眯起眼睛。右耳下方嵌入的鸽血耳钉红得发亮。虽然波维诺家族铸造的十年火箭筒能确实进行纵向的时空穿越,将十年前后的人位置对调。
虽然只有短短的五分钟,但其潜在的不定性会导致时间的裂缝出现些许偏差。违背时间常理所存在的产物,时空旅行者很容易会迷失在裂缝的漩涡中,亦或是死亡。
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五分钟。
“然后,你需要我做什么呢?……火神君。”原本惯有的称呼在舌尖溜了半圈后又悉数吞回腹中。十年后的泽田纲吉身上的稚气和会撼动其地位的不稳定因素全数褪去。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时时刻刻都担惊受怕的兔子。他已经能够淡然自若地踩着黏稠还带着温度的液体,弯腰捡起落在血液中的大空戒指,随意在尸体的衣服上擦拭干净。
认清现实,一刻足以。
“换句话说。”
他如刀锋般凌冽的眼神让火神不禁全身一僵。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传入耳畔:“你需要这个世界的自己做什么,去挽救不属于他的我?”
时空旅行最大的弊端在于不确定性。
所见到未来的人,认识的未必是未来的自己。
而未来的自己,却不一定是自己未来的模样。
防身用的短刀在此刻发挥了最大的用处,御敌的同时兼顾主人的心情才是一把合格的刀。手指摩挲着冰冷的刀身,火神觉得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他稳了稳心神,言之凿凿:“我需要他。”
“你不曾后悔过吗?被迫与正常的生活背道而驰,成为聆听神谕的人。无法结婚生子,甚至一生都逃不出流言、杀戮、背叛这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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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如同金碧辉煌教堂吟诵的神父一般,威严圣洁;但又如同狡黠的商人,每一步棋都下得准无比,假意留有余地,实则堵死了全部的后路。
火神的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色。
放在桌面上的双手合十,青年用循循善诱的口吻继续说道。
“过不了多久,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就会让你的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用舌头娴熟地玩着釜底抽薪的伎俩,就像谈判桌上的他一样。
正当他以为自己大获全胜时,对方的一句话几乎让他顿时哑然。
“可是泽田你又不是我,为什么要替我做决定?”
没有任何责怪的意味,火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那双炽热的双眸燃烧着异色火光,让他不禁不合时宜地感慨着眼前这个人真是天生的发光体。而映在对方燃烧般瞳孔中自己的样子,模糊的四周开始展露出朦胧的光圈。
“我从来都不后悔那时做的决定。”
在那一瞬,眼前的青年与记忆中高大又温柔的身影相互交叠。
以为稳赢的棋盘,在那一刻溃不成军。
“真是败给你了。”他如释重负似的以手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声。
“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果然一点都没变。”
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近乎柔软,被如此注视火神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大概,因为是同一个人吧。”他嗫嚅着。
“不。”
“你和他不一样。”
直截了当的否定让火神蹭地一下抬起头,而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那堆满文件的书桌后走到了他面前。因窗棂半开漏入屋内的微风撩起他略长的发尾,在夕阳逆光的轮廓中,对方那像他别再腰身的刀剑开了刃一样,眼神清晰可见。
“泽田?”宽大的羽织和松垮的内衬起不到任何阻碍的作用,被对方带着薄茧的手挑起径直褪到颈后。感到凉意的火神瑟缩了一下脖子,然后眼前逆着光的狮子露出了利齿。尖锐的牙齿深深嵌入脆弱的血肉。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闷哼的他,选择闭上了眼睛。瞬间,危险、陌生和熟悉交织而成的气息把他包围,天旋地转之间,他如溺水者抓住浮木一般捕捉到了新鲜的空气。
疼痛而涌出的生理盐水模糊了眼前的视野,超过正常交谈范畴的距离里是对方比刀身更流畅的鼻梁线条。混血种族的容貌优势在这种时候如潮般汹涌而来,比人还高的浪头打得他猝不及防。近在咫尺的狮子柔软但仍带着硬度的触须瘙得表层皮肤有些发痒,脑袋一片空白的火神还是在第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
迅疾得如同那次捂住对方欲说什么的嘴唇,火神唯恐对方当时的告白仅是心血来潮。
是也没关系。
他不会放手的。
骨子里或多或少受到西方直白教育的影响,他从不爱拐弯抹角。
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更甚。
“你是喜欢我的吧。”呼出的热气在掌心打着漩涡,男人浅色的瞳孔闪着近乎相拥般柔软的光泽。但字里行间却流露出不容质疑声的威严。
轻划过脸颊的指尖似乎溢出了魔法,火神的喉结动了动。
“嗯。”他不可置否地点着头。
“但你不是我的泽田纲吉。”字字珠玑,铿锵有力。
相较于对方听闻后动作一滞,说话时的严肃神情被有些羞赧的笑容替换上。像是为了掩饰一样,他低下头理了理衣襟,深红的领口刚好掩住方才深至渗血的咬痕。
“哎。”一只脚步入而立之年,已经成为了无人非议的合格教父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如果那个胆小鬼能亲耳听到这句话,就算已经抵达三途川的彼岸,也会拼死赶回来的吧。
“已经没事了。”他抬手,捻起一片藏在对方深红发丝间的叶子。
竟还是令人欣喜的新绿。
“现在只要你一伸手,就能把他从那作茧自缚的幻境中拉出来。”
他蓦地抽回手,眸光柔软地落在话落后毫无征兆窜起的粉色烟雾后朦胧的人影上。
“欢迎回来,大我。”
被修剪得略短,但仍十分清爽的红色头发衬着对方的脸部线条更加硬朗,因烟雾还未全然散去而微微眯缝起的细长双眸像是能切割出无数个切面的钻石,细锐利地贯穿他的全身。耳垂下的致小巧的金色耳钉在晚霞的余晖下闪闪发亮。
而现在,这双眼睛的主人卸下了全副武装,连萦绕在眉间的旅途疲惫都在见到他时一扫而光。
暖意几近喷薄而出。
“我回来了,纲。”
然后,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绵长又甜蜜的吻。
“我真的没事。”纲吉好不容易才将来自各方的嘘寒问暖打发走,当然混杂在其中的也不乏自家门外顾问慢悠悠但如定时炸弹的“缓刑”。
“之后再拾你。”reborn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明明在跳跃时空前一秒才刚解决完所谓的历史修正者、衣冠不整的火神,现在却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的。
“交给你了,蠢神。”他领着其他人自觉地给两人留出了空间。他总有预感这流转在两人周身的气氛接下来就会如同需要检修的电路。错综复杂红蓝电线只要剪错一根,电流就会噼里啪啦地响着,然后以不可抵挡的趋势炸成朵朵烟花。
“狱寺。”reborn叫住了正欲为“大病初愈”的十代目预约复检的岚守,招手示意对方将耳朵凑过来。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耳语了几句,他成功地看到了狱寺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大为震惊到痛心地捶胸顿足的有趣转变。
他能明白为什么山本总喜欢捉弄狱寺的原因了。
“去吧,记得买最贵的。”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僵住脸表示自己知道了的岚守,仿佛烈士般将腰杆挺得笔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可能还需要别的东西?
不论自己的学生成长到了何种境地,作为老师还是得始终作其背后最强有力的后盾,才是合格的家庭教师啊。
他满意地点燃一支烟,借了夏马尔的火,神色慵懒地靠在墙角吞云吐雾起来。
“这无关信任的问题。”
与往常裁边致,严谨贴身的西服不同,纲吉换上了一件休闲的t恤,松垮垮地挂在双肩上。
“只是火神君太迟钝了。”
脖颈上的咬痕周边的血液已经凝固,结上了一层薄薄的痂。
火神觉得对方现在无理的说辞完全就是在将他未痊愈的伤疤揭开。
每次说的喜欢似乎都无法传达到。纲吉如同国中生抱怨难度超出基本水平的试卷一般,大吐苦水。火神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插话。
“而夸奖你做的奶汁烤洋葱汤,你就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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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失很久的少年时代特有的吐槽魂突然又重新冒出了头,他喋喋不休地细数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猝不及防地被对方找到了空隙问话,纲吉愣住了。
“你想对我做什么?”
火神发现自己学习能力变强了,有模有样地学着十年后他的诱导手段。
“想接吻吗?”
“还是。”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如果是你的话,无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如火般热烈的发色像一张浓密的网,将他紧紧束紧在其中。
喉咙干得快要冒烟,纲吉不动声色地咽了口口水,艰难地开口道。
“可是……我什么都没准备。”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扣门声。暗压住被打断的不爽气氛,脸色阴沉的十代首领打开了门。门外空无一人,但地上放置着一个纸箱。飞快地排除是炸弹的可能性后,他打开了纸箱。
这下,万事俱备了。
他叹气,尾音却染上了欢愉的色。
作者有话要说:
目前已知平行世界的情报有:
1、岚守突然发现自己操心的范畴变广泛了,他感觉自己的三观随时随地都在刷新。
狱寺: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2、耳钉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拜托雕金师送给两个人的礼物。除装饰外还有其他用途。
3、时空旅行时火神所带的短刀是某把刀的本体。
4、那幻术所构筑的幻境真的十分容易破解。
5、火神并不迟钝,真正迟钝的另有其人。
我火生日快乐啊!!疯狂打call!!
明天五点早起上班,这里还在疯狂赶车的表示真的要修仙了qwq
车大概明天过后会放群,到时候会通知(低调
鸡儿今天也不放假:)
看了评论发现大家都表示猝不及防!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评论好多老司机开车很稳,如果有更多的脑洞我手速可能可以上天2333
特别鸣谢!
发现大家都一脸懵逼,最终还是将番外改在标题上了,拜托各位看一下作者有话说吧真的(哭泣
第19章
错误的引导恰是魔术师操控人心的髓。
头戴黑色礼帽的他们表演套路无非以开头耍个手、变只兔子或白鸽作为热场铺垫。以人类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洗牌、变换扑克。抽丝剥茧的形式环环扣紧,杂乱纷飞的纸牌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齐舞。而大变活人等更是作为烘托气氛至高潮的压轴大戏,灿光异。
所以……
表演头上着火是什么原理。泽田纲吉始终无法理解身为竹马的友人的脑回路为何如此蜿蜒曲折,还能同时若无其事地用那双蕴着六月之雨的双眸,无辜地看着自己。
我可是来救场的。他的眼睛振振有词地如是说道。
……嗯,非常感谢。镇静的雨总能让焦躁不安的自己平静下来。即使大部分缘由都来自于眼前这个熟识良久的友人。他们一起相互搀扶踉跄着走过那些坑洼不平的,用白骨和鲜血浇筑成的羊肠小道。似乎只要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会飞回那个鸡飞狗跳的国中时代。
但山本你真的不要再给我增加多余的设定了!
内心的呐喊就算再怎么喷薄而出,也似乎无法传入正和火神相谈甚欢的山本耳中。他以一贯爽朗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无伤大雅的谎言。
“你也知道仅凭魔术师一个人是无法实现完美的表演,所以阿纲的背后可是有很多厉害的同伴。”
“那听起来真不错。”火神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往站在一旁脸色异纷呈的纲吉望上几眼。其中所暗藏对科学尚且还无法解释的神秘现象的崇敬让他不禁心虚地将目光转向别处。
钦羡使那双红色的瞳眸显露出耀眼的丰采。
而在那种眼神的注视下,他的胃部像是良心不安似的痉挛得绞痛起来。
“但是,不管去哪里表演一定要记住灭火器和逃生出口所在的方位。”他发现对方一旦换上消防员的口吻,红得发亮的双瞳就会沉淀下来,变成浓重的色块。那是穿行过熊熊灼烧的火焰,征服高温袭卷而留下的后遗症。
“你的职业素养也让我很佩服。”他苦笑地应着。
眼角的余光接受到不知何时敛起和悦神情的山本,身后的时雨金时不离身地被其紧握于手中。纲吉主观臆测着对方肯定”因小失大“地忘记了正事。
“火神君,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问我?”他刻意提醒着火神关于先前那个行踪诡谲的黑发青年。
系在手腕上的细绳和垂落的金色长穗简单致地如同神的馈赠。脑海中如同被谁点了一把燃烧的火焰,他竟然差一点就将那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抛之脑后。
“泽田,你能看见鹤丸先生是不是说明……”
他和自己的处境相同?
滴答。
说明之后的内容被突如其来落在脸上的冰冷雨滴打断了。他怔楞地抬头仰望着明明方才还是艳阳高照的晴天。而现在天穹之上堆积起了铅灰色的云,他们正被无数像箭矢一般透明的雨攻击着。
一开始只是淅淅沥沥地滴落,随后就演变成了千丝万缕绵绵的细线。
“唉,真是可惜。”纲吉不知所谓地叹息道。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头梳飞机头、叼着草秆西装革履的男人送来了两把伞。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鸦色菱格条纹浴衣的人,纯黑的碎发快要隐入相同色调的伞面内。然后那个不知用了多少发胶固定,在瓢泼大雨的侵蚀下发型纹丝不动的男人将其中的一把递给了火神。
“好大的雨。”身高隐性地决定了撑伞的人。紧贴着山本站着的纲吉他温声说道,湿热而浮起的雾气朦胧了他的面容。
“赶快回去吧,别感冒了。”山本帮腔,握住伞柄的手指骨节突兀。
竹刀则被他转为架在腰侧。
撑开伞的瞬间,黑色的幕布般地将雨的攻击隔绝在外。
“借我伞真的多谢了,泽田。”火神冲着递给自己伞的男人点头表示感谢,他注意到飞机头身侧的和服男人正冷淡地瞥了自己一眼,随后就无言地移开了目光。雨丝毫没有转停的迹象,方才还条理具在的思考轨迹如今却像是被这无征兆的雨镇静住了,鲜明的意识卡壳地迟钝着。
“下次再聊吧,火神君。”
火神点头:“那伞就先放我这里了,谢了。”
对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奶白色雾气萦绕的密林里。
现在,满世界都是蓝色的雨。
他微眯起眼睛,放松似的将半身的重量靠在友人的身上,疲惫地叹了口气。
“真是一场及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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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毕竟阿纲不擅长撒谎。”腾出的手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本看了看套在中指上的戒指,上面正静静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又退化了吗,泽田纲吉?”
寡言许久的云雀终于冷着脸开口道。
纲吉则以无奈的笑容代替自己的回答。内心暗自否定着对方从一而终、自成一派的“物种退化论”。毕竟他现在可是能和曾在某一阶段给予他无数诡异恐惧感的并盛中风纪委员长心平气和地小酌几杯,好好地聊上几句。
非挥拐相向的那种。
脚边的土地上已经形成了或深或浅的沟壑。他又想起刚才那浑身浸没在郁气中、非人非鬼的东西和那黑发的青年。与其发色极其不相称的纯白,但却意外符合他身上所带给感官的气质。宛若刚从污血中展翅的仙鹤,以尖锐且坚硬的喙啄食着不祥之物。
“云雀学长和山本能看到那些东西吗?”
这种灵奇的东西可受不了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他耸了耸肩膀,用几近怯懦的语气问:“还有那个黑发白衣的男人。”
“可以,但很模糊。”山本征询地望向同僚,“云雀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就是那种……视野被蒙上一层薄厚均匀的雾,若即若离的感觉。
他绞尽脑汁地憋出这么句话,并用期待的眼神等着云雀的肯定。
作为雨的帮凶,浮云不屑多言地回了一个不屑的鼻音。
“真是差劲的比喻。”背后似乎能听见那风中摇曳的凤梨叶子诡异的笑声。他冷冷地甩了个眼刀给比喻用得烂到甚至不如过期水果罐头的山本武。
“不过。”山本抿了抿嘴唇,背在身后的爱刀不着边际地回到了他的手中。
包裹刀剑的柔软布料褪去,流畅的刀身透亮且锋利。
如同黎明前的夜空。
“只能肯定火神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他抓了抓头发,“下次我会好好问清楚的。”
“弄坏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毕竟时雨金时可是老爸留给我的东西。”语气虽然轻佻,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却如古井般幽深。
虽然目前的情况并未显出任何端倪。
隔着布料爱抚着刀身,他乐观地想着。
“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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