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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容与
第44章何以孤凤鸣(二九)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女子秀美的脸上。短短几天的功夫,楚沁儿就瘦削了下去。
如今,她被那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困在这座宫殿中,不能踏出一步,也不能传出任何消息。
她不是没有试过假意承认他的身份,但是或许是第一天她的反抗让那人记忆深刻,此后,无论她再说什么,那人都不曾理会过她。甚至于,再也不来见她。
申洋侧身站在门外,静静地看着楚沁儿端坐的模样。然后,他并不像前几日那样悄无声息地离去,而是触动了门口的结界,缓步踏入了宫殿内。
“沁儿,有人来接你了……”
他朝楚沁儿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楚沁儿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化作担忧。不知来的是何人,哥哥会不会也跟过来了……即使看不出申洋的修为,但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也可以看出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可怕。
申洋见楚沁儿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墨绿色的光芒又从他眼底深处泛起。
长鞭抽出,将楚沁儿捆地紧紧的,申洋一把拽过她,以一种即贴近她的姿势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我带你去见见他们吧……”
他的手第一次触碰到了楚沁儿的肌肤,虽然随即便松开了,但是楚沁儿还是能察觉到那份同正常人体不同的冰冷。
然后她突然发现申洋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怪异和温柔。
那条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鞭子被申洋了回去,他牵起楚沁儿的手,紧紧握住,唇角弯起,就像是一个得到了什么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申洋的力道大得可怕,楚沁儿被他拉着,跌跌撞撞地快步朝外走去。似是觉得楚沁儿走的太慢了,申洋突然松开了手,看了看自己之前和楚沁儿掌心交握的右手,半蹲下身子,不顾楚沁儿的挣扎,猛地将她背了起来。
且不说申洋的身份尚还敌我不明,但是男女之别就足以让楚沁儿对这个姿势不满了。然而,当申洋笨拙地反手拍了拍她的脊背,略微偏过脑袋,用脸颊蹭了蹭楚沁儿搭在他肩膀上的脑袋时,楚沁儿却像是突然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僵硬了身子,停止了动作。
“爸爸,我要吃糖葫芦。”
男子背上的小女孩紧了紧自己搂着父亲脖子的小手,然后噘着嘴指着街边的糖葫芦喊道。
“好,妞儿想吃爸爸就给你买。”
男子也没有生气,托了托被他背在背上的女儿,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递给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然后接过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递给女儿,还偏过头亲昵地用自己满是胡渣的脸蹭了蹭女儿细嫩的小脸。
那时候,被奶奶牵着手走在大街上的楚沁儿是如此地羡慕那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奶奶以为她想吃糖葫芦了,便也买了一串给她,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只是想要有一个宽大的脊背可以托起自己。
那是在奶奶养哥哥之前的事了,她不愿意奶奶难过,所以从懂事以后便再也没有提起过爸爸妈妈的事,但是……
趴在申洋的背上,楚沁儿不知怎的有些眼眶发热。明明都那么大了,怎么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爱哭啊……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然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环住了申洋的脖子。
这样的接触似乎让申洋感到十分高兴,连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不一会儿,两人就离开了这座宫殿,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台。
楚沁儿这才发现,自己这几日所住的地方一直是山顶。如今她在申洋的背上往四周望去,看到的都是波澜起伏的山脉。
一直背着她的申洋似乎突然感受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将她放在平台边的一块巨石上,拍拍她的脑袋,好像在说让她乖乖坐在这里。
这几日的冷漠态度好像在不经意间就消失不见了,申洋对她的态度又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样子,甚至于比那时表现地更为亲昵和直接。
楚沁儿如申洋所愿地坐在那里,这几日间,她除了发现申洋实力的异常强大以外,还敏锐地注意到了申洋的不正常。他的所思所想所为,好像和普通人完全不在同一支线上。
“润之,这阵法只差最后一道了……”
一直一步一步往前走的封景突然停了下来,在他面前,是与之前的绿意盎然截然相反的黄沙漫天。
楚泽的脚步顿住,于阵法一道上他所知不多,却也看得出面前的阵法怕是比之前加起来的都要危险。
然而封景的表情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盘膝坐下,也不顾衣袍粘上了泥土枯叶,然后,将一直抱在手中的古琴置于膝上。
“这把琴是家祖在悟道后亲手做的,虽然完成了,但是还不等他给这把琴起个名字,他就去赴了隐仙宗宗主之邀。
所以,我们这些后人也就一直没有给它起个名字,如今,就叫它‘无名’吧。”
他的右手扣住琴弦,左手搭在弦上,然后回头,冲楚泽微微笑了一下。
楚泽的瞳孔一缩,似乎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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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封景打算做什么,刚想阻止,却见封景已经急速地拨动了琴弦。
不似之前总是带着某种旋律的琴音,这一次那把无名古琴发出的琴音锐利而刺耳,配合着左手的吟、猱、撞、唤,仿佛化为音刃,直直刺向对面的幻境。
原本展现在楚泽眼前的黄沙一点一点地被侵蚀,绿意从底下钻上来,却并未给此处带来半点生机,而是诡异的扭曲蜿蜒着。
随着黄沙褪去,丛林浮现,那种让人心头如遭刀割的琴音也停了下来。自第一弦起,七根琴弦接连崩断,而那上好木材雕琢打磨而成的琴身上也蔓延出了一道裂缝。
封景的身形晃了晃,面色苍白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过去。
他白皙的手指拂过琴身,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家祖于琴艺之上造诣极高,若是知道我这不肖子孙以这样的琴曲毁了他最心爱的古琴,怕是会气得打死我吧……”
他摇摇晃晃地扶着一旁的树干站起身,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那把已经毁掉的古琴。
“抱歉了,润之,怕是……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封景的喉间溢出,将青衫染成暗色,楚泽急忙上前扶住封景,发现他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才松了口气。
他沿着山路往上望去,建于山巅的宫殿群已经隐约可见。
咬了咬牙,楚泽将封景安放在一边的大树下,用凤凰真火设下只要有人靠近便会被触动的禁制,继续一个人独自往山顶走去。
大抵是山上的主人太过于相信这些阵法的关系,在最后一个阵法被破除后,楚泽就没有再遇到过什么阻挠。很快,他就已经看到了耸立在山巅的宫殿的全貌。
即使心急如焚,楚泽也没有傻傻地第一时间冲上去,而是盘膝坐下,恢复一路来消耗的灵气。
待灵气全数恢复后,他唤出长离剑,犹豫了一下,用剑身划破手掌,将鲜血染于其上。
“若是今次再敢乱来,我不介意毁了你。”
凤凰真火在他手心亮起,长离剑颤了颤,意识到楚泽的认真和来自南明离火的威胁,无声地蛰伏了下去,表示暂时地妥协。
解决了可能有的后患,楚泽这才小心地前进,继续这段最后的路程。
然而,所有的郑重其事却在登上山顶后化为了无用功。似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到来,山顶的平台上视野开阔,空无一人,只有坐在一边似乎受制于人的沁儿和一个负手而立一直凝视着他来的方向的黑衣人。
“哥哥。”
见到楚泽出现,楚沁儿是又惊又喜又忧,她连忙站起身想要跑向楚泽的方向,却被不知从哪里长出来的墨绿色叶子束缚在了原地。
“沁儿。”
楚泽见她似乎并未受到什么伤害的模样,略略松了口气,然后见到她被困住,不由得对黑衣人怒目而视。
“你就是无心邪君?”
申洋用看不出神情的眼睛打量着楚泽,看在沁儿的份上,勉强扯了扯嘴角,开了尊口。
“你是何人?”
然而这样的表情落在楚泽眼中却像是嘲讽,长离剑在手,他遥指申洋,
“放了沁儿。”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当他点破申洋的身份时,楚沁儿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
这个人,这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怎么会是那个恶名昭彰的无心邪君?
对于多是女孩子的栖岩谷来说,对于无心邪君的警惕显然要高于其他几个门派,便是楚沁儿这样刚入门四年的弟子也被普及过一些无心邪君的事例和特征,以一时不慎被他骗身又骗心。
然而,这几日的相处,楚沁儿并没有在申洋身上感受到一丝直接的恶意,也没有察觉出他行为的半分逾矩,更没有将申洋同那些师姐们口中可怕的无心邪君对上一星半点。
可是如今哥哥竟然说这个人就是无心邪君?
怎么会?
那么,奶奶,不,母亲她……
第45章何以孤凤鸣(三十)
背对着楚沁儿的申洋没有注意到楚沁儿神情的变化,他打量着持剑而立的楚泽,墨绿色的长鞭拖曳于地,似乎在等待出手的时机。
楚泽则是绷紧了身子,防备着无心邪君可能有的动作。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修为较之邪君还远远不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太大的威胁。或许是体内半妖血脉的关系,他的直觉一直非常的灵敏,那种如同野兽一样的直觉在他年幼时曾经救过他许多次命。所以本能的,他觉得自己今日若是与他一战,当并无生命之忧。
只是无心邪君的长鞭约有两丈,若是他不能近身,只怕无法发挥长离剑之利。而且,自己最重要的事是带着沁儿离开,以两人的修为差异,他似乎很难带着沁儿摆脱无心邪君的追捕,更别提他还要再带上一个封先生。
楚泽思索着,暗自揣测自己杀死一位邪君的可能性。
申洋见他只是防备自己,并不攻击,也不主动出手。
若论起来,除了那些被他吸食掉一身灵力、气血的女子,他从未用长鞭杀过任何一个人。他手中的长鞭是由那位一手抚养他长大的大人亲手炼制的,以他本体褪下的茎叶为基,淬以邪灵百鬼。虽然一身邪气,但因为是他自身的一部分的缘故,所以能够让他如指臂使。而上面沾染的邪气,也很好的掩饰了他灵修的身份。
是的,申洋并非邪修,若按如今修者的分类方式,或许,他更偏向于妖修。
自仙界开辟,大陆灵气削弱以来,已经罕有灵植化形了。或者说,那些有能力在这样的境况下化形的灵修早早随着那些仙人们离开了这个世界。
然而,或许是命运的捉弄或是别的什么,因为不论年份都能够融合不同本源的灵气所以从未被那些需要炼制丹药的修者放过的噬灵草在仙界开辟,那些能够威胁它们、知道它们存在、懂得利用它们的生灵们都消失以后,历经万年,终于有了第一株化形的存在。
曾经的噬灵草几乎没有任何一株活过千年的,因为它们完美融合各类灵气的特性以及每千年大肆吸取周围灵气一次的生长习性让它们被所有的修者需要又无法隐藏自己的所在。
可是,或许是在上古大能们前往仙界的过程中造成的传承失落,亦或许是天道给予这种有资质化形的灵植的最后一线生机,有一株在仙界开辟前刚刚生长出来的噬灵草躲过了那次大迁移,在这片略显贫瘠的大陆上无名地生存了下来。
对于噬灵草那种霸道的吸取灵气的方式来说,灵气的匮乏虽会造成一些小麻烦,但却并未影响它的成长。
于是近万年以后,在一场如同天灾般的灵气风暴中,那株噬灵草化为了人形。
几乎是在他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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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瞬间,方圆百里的土地变为死地,天道降下雷罚,却也只能变成他成长的养分。化形以后,他本能地不愿在原地停留,然而,不晓得如何控制自己力量的噬灵草每走过一地,那里都会变得荒芜。
他生长的地方是江南最为富饶的水乡,化形以后所造成的死亡与枯寂几乎瞬间便惊动了所有修者。然而失去了噬灵草的相关记载的修者们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只因为他的“杀戮”于是便给他冠上了邪修之名。
然后,他遇到了那位大人,一个不会因为他的接触而变得丑陋继而走向死亡,也不会灌输给他许多乱七八糟的记忆和情感的人。
于是,他乖乖地随他一起离开了江南,来到了这座基山之上。
那位大人给他起了名字,教导了他敛自己力量的方法,教会了他定期进食的方式,还从他生长的地方搬来了那块伴生玄石,摆在最高的山巅上,让他可以时不时地化为原形,吸取日月之华。
在化为人形最初的那份好奇过去后,作为一株植物的本性又开始冒芽。于是除了定期的“进食”,他基本上不会离开基山,于是便花了大量的力在打造属于自己和大人的宫殿上对于人类的建筑,他可是有很大的好奇心呢~
不过,因为大人告诉他这片大陆上除了他已经没有灵修了,所以他也就乖乖按照大人说的方法掩饰自己的身份,然后在一百多年后,邪修之中便多出了一个以采阴补阳之法修炼的无心邪君。说起来,他一直想对大人说他不挑食的o(□)o
随着申洋情绪的变化,那条长鞭也如同活物一般扭动起来。
楚泽警惕地盯着申洋,想要找出他的破绽。
而申洋则是突然嘴角弯弯,笑了起来。他扭头望了一眼楚沁儿,除了大人,他又找到了一个不属于食物范畴的存在……原来,这就是人类说的血脉相连吗?他不会杀她的,大人知道了她的特殊,也不会介意自己没有听他的话吧。
即使目光依旧落在楚沁儿身上,但是申洋手中的长鞭已经自动扬起,鞭梢恰好击在长离剑的剑柄上,楚泽被巨大的力量震得后退几步,长离剑险些脱手。
好险。
本以为抓住了好时机的楚泽左手握住持剑的右手,想要将有些颤抖的手稳定下来。若不是他匆忙避开,那一鞭,怕是就要落在他的手腕上了。
长离剑也被这一鞭激得发出了一声隐约的兽吼,自重新出世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能够同自己旗鼓相当的兵器。即使看不出那条长鞭的材质,他也可以隐约地猜测到,这大概是和自己同一个时代留下的东西。
虽然这一鞭没有击中目标,但是申洋也不在意。鞭随心动,他几乎只是站在原地就将楚泽逼得手忙脚乱。也是这一刻,楚泽才意识到自己观念的错误,修真界的兵器,绝对不像凡兵那样,只有展露出来的那么简单。
见楚泽陷入危机,楚沁儿焦急地想要大喊,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不但被藤蔓束缚地一动也不能动,更是连说话的能力都被禁止。
她焦急地坐在那里试图想要挣脱,却只是无用功罢了。
而刚刚赶到基山的几人正欲出手相助楚泽,却被其中一人拦下。
“师兄?”
柳渊荣望着拦下他们的范渊锦,有些焦急和疑惑。他们是凭借着隐仙宗师徒之间特有的联系找到这里的,只是前几天不知为何,那份联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所阻断,变得若有似无,以至于等他们赶到这里,楚泽已经同恶名在外的无心邪君交上了手。
如今,楚泽明显落入下风,危在旦夕,为什么师兄竟然还不让他们出手相助,擒下无心邪君,救出楚明沁?
“他还能坚持。”
看着即使被长鞭抽出无数道血痕亦没有松开手中的剑的楚泽,范渊锦眼中略微浮现一丝满意。
万年佛心珠串虽主要的作用是平心静气,抵御外魔,但是受佛法浸染万年,亦有庇体防御的功能。剑修的路从来都是在战斗中踏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长青师侄在闭门苦修的情况下能够有这般高深的剑道领悟,但是显然,楚泽更需要的是在战斗中不断成长。
师祖的意思他并非不懂,楚泽有着极强的战斗本能,几乎每经历一次战斗都能有所突破,只是如今的修真界太太平,普通的切磋根本给不了楚泽突破的压力,并不适合走这条路。而如今难得有一场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交锋,他不想让楚泽错过。
或许经此一战,楚泽的实力便能一跃而上,当然,前提是他要活下来。
范渊锦目光不动地盯着下方的战场,将一直随身携带的铁剑剑鞘中抽出。一抹无形的力量遍布剑身,剑气弥漫,却极好地拢在了这方寸之地。
大师兄拔剑了?!
几位年过百岁的长老们被无形无相却锐利异常的剑气刺得打了个寒颤,互相交流了下目光,都是震惊的神情。天知道,大师兄已经多少年没有真正动用他的剑法了。
申洋敏锐地察觉到了天地灵气的异动,然而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目光扫过楚泽手腕处那串不起眼的佛珠,长鞭一松,卖了个破绽。
一直找寻着近身机会的楚泽即使知道这个破绽是陷阱的可能极大,却也不甘愿错过到目前为止仅有的机会,他身形晃动,握剑的右手略松,在侧身的同时将长离换到左手,正好挡住了横打而来的长鞭,借着这一息的缝隙,楚泽逼近了无心邪君,左手倒握长离,自下而上拉起这一剑。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条长鞭以申洋为中心,盘旋成圈。鞭身与剑身相撞,发出类似金属撞击的声响。
而申洋的左手则从鞭身之间伸了出来,扣住了申洋的右手手腕,不,准确地说是握住了那串佛珠。
第46章何以孤凤鸣(三一)
绳结断裂,木珠落地,几乎在瞬息之间,那串佛珠上偌大的佛气便被申洋吸食殆尽。
左手握着的长离剑被敌人的长鞭所缠绕,右手手腕要害落在无心邪君的手中,护体的万年佛心珠串顷刻间失去了作用,楚泽的境况转瞬而下。然而,下一秒,一道璀璨的剑光却划破时间与空间,突兀地出现在了楚泽与申洋两人之间。
申洋略退半步,长鞭飞出又紧,并未选择硬挡这一剑,而是巧妙地避了过去。
楚泽趁机抽身而退,长离剑握在右手,扭头望向剑光射来的方向。
“……师父?”
出手的正是灵真道长范渊锦。
质地上乘的锦衣穿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冠玉配饰一丝不落。就好像,他并非是前来救人的,而只是来赴一场盛宴。
然而,他的剑却是与他这一身打扮截然相反的朴实,凡间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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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也能打出的铁剑,似乎一点也配不上他的“剑圣”之名。
申洋自然不认识他,但是对于剑圣却有所耳闻。那样锋锐的剑气,让他的本体都感受到了一丝威胁。然而,这并非他手的主要原因,此时他正盯着自己之前同楚泽接触过的左手,若有所思。
范渊锦并未乘机攻击他,一剑挥出,几道剑气便割断了束缚着楚沁儿的藤蔓。而原本对着这些藤蔓无从下手的长老们也松了口气,将楚沁儿护在身后,避被申洋用作人质。
陷入思考的申洋并未在意他们的举动,他只是神情有些古怪地看了看楚泽,又看了一眼楚沁儿,然后回了长鞭,突兀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和沁儿是什么关系?”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目光相触,楚泽却还是意识到他问的是自己。
沁儿?
如此亲密的称呼让楚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一言不发地望着被几位长老救下了的沁儿,暗暗松了口气。
他的动作似乎让申洋想到了写什么。对了,这小子刚来的时候,沁儿似乎叫他“哥哥”?
认真思考了一番人类语言里这个称呼所代表的意思,申洋不顾如今被众人包围,人质被救的情况,径自走到楚泽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搭在了楚泽的身上。
果然不是错觉。
这是他遇到的第三个不会因为同他身体接触而被吸取灵力和记忆的存在,那位大人像是自己的父亲,沁儿是自己的女儿,而沁儿既然称呼他为“哥哥”,那么,他就是自己的儿子吗?
或许是因为申洋的动作和神情太过于怪异,几位长老虽戒备着他,但却并未轻举妄动。
然后,他们就看到这位他们想象中作为多端的无心邪君的脸上突然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手亲切地拍了拍楚泽的肩膀,似乎之前的杀机全都荡然无存。
“原来你是我儿子啊……”
wtf?!这是什么神展开?
几位长老略略怀疑了一下自己的听觉,楚泽更是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只有刚获得自由的楚沁儿,默默扶额,她,大概能够猜测到申洋的思路,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判断。
等等,之前对自己也是……好像在发生直接的肢体接触后,申洋的态度就突然改变了……
楚沁儿敏锐地抓住到了其中的异常,然而,并不了解申洋本体的她也解不开申洋态度变化的根源所在。
不过,申洋对于楚泽表露出了接受却并不意味着他会放过其他人。对他来说,这世上的人类,其实不外乎食物和曾经的那位大人,如今的亲人这两类而已,哦,或许还要加上那些留在基山上服侍他的人类,那些,大概算是储备粮吧。
并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墨绿的藤蔓自地底钻出,楚泽和楚沁儿皆被排除在了攻击目标之外,而来救两人的几位长老却均要面对为数众多的茎叶枝条。
任何植物能够生长万年都足以证明它们生命力的顽强,更何况,植物从来不是什么弱小的东西,它们悄无声息地隐藏自己,从根系开始布局,然后用漫长的时光,长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就像是最有耐心的猎手,在必要时,比野兽更为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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