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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君容与
就如此刻,对于高登这种屡教不改的行为,时只是微笑着望了他一眼,便轻轻扬袖,在这间简陋的小屋四周布下了隔绝人探视的阵法。然而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高登抖了抖,总有一种自己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的错觉。
敢不听阿时的话!
祁回落在高登迪福身上的目光,见阿时动手布置阵法,也默默地从他膝头跳下来,四处巡视了一圈,不着痕迹地加固了一遍阿时的阵法。才不能让阿时一个人辛苦呢。他邀功般地蹭了蹭阿时的小腿,然后又乖顺地被阿时抱回了膝上。
在祁回了视线后,高登身上的寒意才消失。要知道,祁如今虽然只剩下这具狼躯所具备的冰系异能以及他结合巫术开发出的一些其他能力,但是他到底是司掌毁灭的神,他刻意地注视,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起的。也是他为了不让阿时察觉敛了几分,不然高登绝不只是感觉到危险并且倒霉几天,很可能直接就化为宇宙尘埃了也说不好。
当然,目前的高登远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感并不是来源于时,而是他身边跟着的那只小狼,更不可能知道他到底躲过了怎样悲剧的下场。他只是别别扭扭地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加入了这场临时的“会议”。
“若是我没有推断错的话,他们确实是为了圣城而来。”
时在杜绝了外人的探查后,重新开口。
“或者准确地说,是为了当年那一队奉马萨大巫之命进入洛尔塔荒原的巫神卫。”
不知他做了什么,那头金棕色的长发重新恢复了原样,灰蓝的眸子也变回了如墨般漆黑。
“这是……”
珍妮惊呼出声,而西蒙的神色也不由得一变。
他不是没有猜测过索伦大人的身份,可是却远没有想到真实的答案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
黑发黑眸是巫的象征,力量越是强大的巫,他们的眸色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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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越接近漆黑。然而,普通人有幸见到的巫往往发色都不纯粹,若是仔细看,也会发现眸色并不是真正的纯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完全的双黑,正是大巫的代表。
当年路易莎菲利克斯公主殿下成为巫神殿大巫的时候并不是没有人提出过怀疑的,毕竟每一代大巫都是由上一代大巫从幼年起亲自培养,一手抚养长大,并且在年幼时就展露出了双黑的外表。而这一点,路易莎公主殿下显然是不符合的。
可是,在马萨大巫去世后,公主殿下一夜之间染黑的发色和眸色却容不得作假,经过检查,也不是利用药物或别的什么东西做的伪装。
正因为此,再加上华纳菲利克斯的继位和默认,大家最后才承认了路易莎菲利克斯公主殿下大巫的身份。而对于其不合旧例的继位流程,也只当是马萨大巫逝世的仓促,没能来得及培养出继承人,便由神明亲自选择出了这一代大巫。
至于这其中可能有的隐秘,当真没人怀疑过吗?或许也并不尽然。
第94章何以横八荒(十五)
十五年前的隐秘被揭露在西蒙和珍妮这两个本该与高高在上的皇室和享尽尊荣的巫神殿毫无关系的普通人面前,不需时多言,喜好八卦、性格活泼的高登迪福早已忍不住絮絮叨叨地吐槽起了如今站在帝国最高处的那两人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妄自尊大。
魔族隐于暗处多年,便是连神族尊者斯嘉丽奥古斯塔斯对于这个曾经与神族斗争了上万年的势力都仅有那点口耳相传得来的一知半解。在那些听闻过魔族之名的人眼中,魔族中人各个孤僻阴诡,性格难测,臣服于魔族麾下的几大族无不是迫于自身性命为其所控,沦为傀儡。但好在这几代魔主都是惫懒之人,所谓的权势地位半点都没有激起他们的兴趣,只是偏安一隅,肆意敛财,以无法计数的金银财宝堆砌着他们的奢靡生活,醉生梦死。
但是,作为被魔主钦点跟随身侧的下属,高登迪福却知晓魔族真正拥有的势力是有多么的可怕。遍布帝国的商路带来的不仅是财富,还有足以让在阴影中随意来去的影族将整个卡纳恩纳入耳目之中的消息网。
所以,无论是十五年前巫神殿里血刃叠出的偷天换日,还是皇宫之中杀机暗藏的阴谋篡位,高登迪福都能一一道来,甚至于,借由他之口,魔主还向时透露了皇宫之中那位“真正的第八代大巫”的存在。
该相信吗?
骤然得知这样的真相,西蒙和珍妮不是不震惊,不是不茫然的。但是,双黑的发眸、神明座下的银狼,还有由时和高登迪福展现出的那种神乎其神的能力,却由不得他们不信。
更何况,若当真是如此,才能解释为什么曾经卡纳恩饱受赞誉、无私无我的巫觋会变成今天这样贪恋权力、疯狂敛财的巫女。
“大人……希望我和珍妮做些什么?”
这样的信息本不该是他们所能知道的,更不应该是轻易说出口的,连被神明选中的第八代大巫都为了暂时不惊动被鸠占鹊巢的巫神殿而易容,那么,又岂会毫无缘由地告诉他和妹妹。西蒙问出口,话语中有犹疑。若只是他一人,哪怕可以预感前路艰险,他亦会选择跟随真正的大巫走下去。但是,他还有一个妹妹,无论为了什么,他都不希望珍妮犯险。
“在奥尔南卡大巫的身后,曾经跟随着七名伟大的圣者,而今我独自一人从赛加走出,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同伴?”
时站起身,向西蒙伸出手,白皙的手掌莹润有光,如珠如玉。
而当坐着的西蒙抬头仰视着时时,他发现这位大巫的眼中,似有漫天星辰的光辉。
不是扈从,不是下属,是同伴。
西蒙的眼眶有片刻的发热,他伸出自己那只粗糙黝黑的右手,递向时。
“嗷呜”
为了证实时的身份而便会原本模样的祁不满地嚎叫了一声,暗金的眼眸怒视着西蒙,似在训斥他的无礼。
西蒙一怔,旋即露出了然的笑容。
大巫愿意折节下交,但自己又怎能冒犯神明的使者?
他回右手,置于左胸前,单膝跪地。
“冕下,您的意志所在,就是我剑指的方向。”
原本平等的仪式被祁硬生生改成效忠,时有些无奈地看了祁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取出一把阔剑,搭在西蒙的右肩上。
“我接受你的效忠。”
※※※
既然有了足够的钱财,时和祁平日里自然不会再住在西蒙和珍妮的家中。若不是为了便于教导两人,便是连吃饭也没有必要一起。
然而这一日回到两人暂住的酒店,祁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眼巴巴地蹭上来。
“祁祁,怎么了?”
时托起他的两只前爪,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诺大的世界只有祁落在他的眼中。
被这样的注视着,本想闹别扭的祁瞬间屈服了。
他一边唾弃着自己的立场不坚,一边迫不及待地跃到了时的膝头。
他看着时故作不知的表情,内心简直委屈得要死。
这个人怎么可以那么那么的“坏”!他在心底一遍一遍地重复,望着时专注疑惑的神情,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他一脸的口水。
坏人坏人坏人坏人……
明明是凶神恶煞地在做坏事,可时看着祁那双盈满了水光的眸子,有着清微洁癖的他心中竟然没有一点恼意。相反的,某种柔软的感情浮现在他胸口。有那么一刹那,他的眼底浮现了些许淡金的浅光。
只可惜,也只是一刹那。那一点异样,无论是时本人还是祁都不曾察觉到。
时一手托住了祁的身子,避他从自己腿上滑下去,另一只手却按着白日里的记忆,抚上了他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唔”
原本带着委屈的眼神瞬间变了意味,心里那点嫉妒讨厌也分分钟化作眼前怦然炸开的星光,消失的无隐无踪。
饶是祁还想挣扎一下,可是弱点被人握在手中,加之肆意揉捏他敏感处的人是他放在心上不知多少万年,爱重难言的神,他便再也做不出一点恶意凶狠的模样,软软地趴倒在时的身上,脑海中晃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若是我能以和阿时一样的形态陪伴在他身边就好了……
※※※
“阿时”
!!!!!!!!
相拥着一夜而眠,一觉醒来,祁刚想像往日一样跃下床去,却被某种异样惊得僵在床上,动弹不得。
他看着自己修长的四肢,纯白的毛发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白皙矫健的肌肉和流畅的线条。
赤/裸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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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于顺着床帘的缝隙溜进来的阳光下,祁惊得不可名状,不敢相信不过一夜自己竟然心愿得偿。
“不会是做梦吧?”
他喃喃道,想要掐自己一下,却被另一人的手臂轻轻揽住。
即使是天生的神,司掌毁灭的至高存在,祁也会有凡人的惶恐与不安,但是,总有一个神,能够轻易抚平他一切负面的情绪。
感受到阿时身上传来的温暖,祁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身为毁灭之神的自己根本不可能像凡人一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于是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时,眼里盛满了在时看来异常可爱的疑惑不解。
“本来想等彻底成功了再送给你的,只是昨天你那么不开心,就提前给你作为一个惊喜了。”
时微笑。
在赛加城的神庙中,有着记载上古密辛的书籍。按照祁所拥有的力量,他本该早早就可以像上古时候的龙族一样,化作人形。但是时可以看出,祁不是不希望化为人形的,而是他根本做不到。于是在和老师马萨以及那些巫神卫们学习制药炼器的过程中,他刻意研究了一下能够令异兽化为人形的药物或是巫器。
然而,传说中的化形草早已灭绝在大陆上,他尝试过不少类似的药物,但始终无法达到化形的效用。
好在,巫器因为蕴含了神明的力量,总有几分玄妙在其中。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研究,他终于制作出了一枚能够改变佩戴者形态的戒指。
只不过,他始终没有找到更契合巫力的材料,因此戒指的效果一直不稳定,一旦使用,最多仅仅能够维持一天的时间就会报废,所以他迟迟不曾拿出来给祁。
昨天祁为了那把他送给西蒙、由他亲手炼制的阔剑而吃醋,虽然被他轻易安抚,但不知怎的,他就动了把戒指送给祁的念头。毕竟,那么多年来,他似乎从来没有送过祁什么东西,也难怪昨天阻止了自己和西蒙亲密接触的祁还是气成那个样子。
听了时几句轻描淡写的解释,祁觉得自己现在要还是银狼的形态,一定开心地尾巴都竖起来了,连想在阿时面前维持自己成熟稳重可靠的形象都做不到。于是他充分利用了人类形态的优势,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辛苦你了,我很喜欢。”
看着骤然变得高冷的祁以及他那红到耳根的脸和下意识不停转动着手上戒指的小动作,时突然觉得虽然戒指做的还不是很完美,但昨晚把它送出去真的是正确极了。
他并没有提示某神身体的自然反应已经将他的心情出卖得一干二净,更不会揭穿人类形态与银狼形态差距巨大的性格,配合着某神为自己定下的“成熟稳重可靠”的人设,他从床上起身,微笑着向祁伸出手。
“,要和我出去逛逛吗?”
少年不过十五岁的年纪,尽管身形已经足够的抽长,但还带着少年人的稚嫩与青涩。纯白的真丝睡袍遮住了他大部分的曲线,只在睡袍的开阖处半隐半现地露出致的锁骨。未着丝缕的双脚踩在同样纯白的毛绒地毯上,却比之更显几分胜雪。
祁猛地用被子裹住自己,试图掩饰某些让他感到奇怪又尴尬的反应,却又不忘隔着被子闷闷地吐出一个“好”字。
第95章何以横八荒(十六)
凡塞特城的居民并没有能够察觉到城主府异样的能力,他们依旧按着过去这些年的生活方式度过每一天,为着各种各样的目的而忙碌。
作为远在帝国边陲的城市,即使有着毗邻洛尔塔荒原这样在宗教上极为特殊的地理位置,即使在霍奇伯爵的治理下开通了来往的商路,它依旧不可能拥有如帝国首都卡纳恩那样的繁华。
然而,漫步在凡塞特城的街道上,看着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住房,祁却难掩心中的雀跃与兴奋。
白色长发被金色镂空发冠高高束起,尔后垂落下来,直至腰际。暗金色的眸子本该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却因为自右手交叠处传来的微微偏凉的体温而带了犹如春日暖阳般的融和。一身明黄衣衫,剑袖、束腰,衣长及膝,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这本是那些武者惯着的劲装,可穿在祁身上,却多了一种凌然不可犯的神威,引得不少路过的女子颊带绯红地频频回望。
“,你很受欢迎呢……”
时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低声调笑道。这身打扮是他亲自为祁挑选的,大概是第一次这样穿的关系,祁始终有些尴尬,却不知道在旁人眼中此时的他是如何的耀眼。
全部心思都放在时身上的祁可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眼神,或者说即使注意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虽然不像是时托胎他人而生,是以每一世的样貌都或多或少有些的变化,但是因为神不可轻易现真身于凡世,哪怕如今这模样是凭着他真灵的样子才得以显现出来的,却也不及本尊那天生地造的完美。
阿时会嫌弃我现在不好看吗?
从来不在意自己长什么模样,总是以一张冷脸把神吓跑的祁十分苦恼。而听到时的话,祁更是皱起了眉头。
“……明明他们看得都是你。”
他紧紧握住时的手,突然想到什么,学着自己曾经看到过的那样同时十指相扣。
不知出于怎样的心思,时今日做了与他一样的打扮。十五岁的少年尚还只到他的肩头,往日只着黑白两色便已显出十足风致的人换上这一身明黄,更显得风姿湛然,好如日出之光,惊鸿照影,不可逼视。
然而,与他与生俱来的锐意不同,身为初始之神的时,哪怕转世轮回,身上依旧带着可容万物的广博。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众生之父,用他从所谓的网游中学到的话来说,就是时在一切生灵面前天然的魅力值就是满点的。
祁想到这里,有点心塞塞了。
“阿时,我们去城外吧,城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他看到时的眼神,又掩饰般地补充了一句。“不是说那个什么伯爵被关在山里了吗,顺便救他出来好了。”
时暗笑着看了一眼这个对自身魅力毫无所觉的男人,面上却未显露出分毫,只是任由祁牵着他的手,往扎克山走去。
祁好像忘记了,昨天已经说好了由高登迪福和西蒙合作,救霍奇伯爵出来。不过,唔,他们去看看也好。反正,他也不希望祁总是被别人盯着看。
以他们两人的速度,即使闲庭漫步也很快赶到了扎克山的山脚。
扎克山是卡纳恩两大山脉之一的亚历克斯山脉余脉,海拔算不得特别高,但因为山势险峻,深山处鲜少有人涉足。这大概也是为什么那位假城主会选择将霍奇伯爵囚禁在山洞里的关系。
依昨日的计划,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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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迪福和西蒙此时应该到了囚禁伯爵的山洞处。
不过时和祁两人并不着急,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个人此时都是挂着救霍奇伯爵的羊头,卖着“约会”的狗肉。当然,当事人此时心中到底有没有约会的概念,或许还有点不好说。
山深而林茂,走过了尚有人烟的山头,入目便几乎都是茂密的树林。
因为无人踏足的关系,林中并没有清晰的道路。但这点小问题对于时和祁来说显然都不算什么,两人维持着自城中起的十指相扣的姿势,一高一低的身影走在树林间,彼此的距离越发近了。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我?”
山林间只闻虫鸣鸟叫,伴着树枝被风吹动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炎夏的酷暑被树荫遮挡,没有了难耐的燥热,更显得静谧许多。
在这样的场景下,祁骤然听到时的问话,心头便仿佛惊雷乍起。
他该怎么回答?
说不认识?以阿时的聪慧,他又如何瞒得过他?更何况,他从来不愿意欺骗阿时,也知道身为初始之神的阿时有着看穿一切虚妄的能力,所以厌恶虚假。若他此时回答不认识,即使现在的阿时不会意识到他的欺瞒,但一旦神魂归位,阿时必回记起自己的谎言。
可是,说认识?想到人类话本里那些误会、争吵、愤怒……阿时会不会觉得,自己接近他是别有所图?
祁的眼神有些飘忽,更何况,他本就对阿时有所图。他想要阿时的一颗真心,想要那种被人类称作爱情的东西,想要和阿时相伴至永恒,甚至于,想要阿时这个人!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祁从有意识以来,便只与时和法则有过相处。所有的人生经验,对于那些复杂感情的理解,都来自于时有意地灌输和对人类及其他低等生命体的观察。
在他心中,在时御下的那些真神眼中,在万千世界普通生灵的想象里,创造万物的初始之神是慈爱的、博大的,也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他看过时的每一次转世,看着他为了一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人付出。有过嫉妒吗?当然有。但更多的是惶恐。他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诞生于时而言,也不过是见到弱小时的善意相助。
越是了解时,他越觉得或许自己对于时并不是特殊的。
那些所谓的为了他不得不受尽轮回之苦,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可是,对他来说,从没有理智的暴虐中清醒过来看到那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眼眸时,时于他,就已经是神魂中难以分隔的一部分了。
他慢慢学习着这个时创造的万千世界的一切,在他不再的时候慢慢理解了自己心中涌动的那种感情叫□□情。然后慢慢由这种被称作“爱情”的东西生出了对于时不可遏止的占有欲和那些丑陋的、难以说出口的欲望。
可是这一切,对于时来说,会不会是一种玷污?待得他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把贪婪的自己掐死在摇篮里?他会不会,后悔于他的诞生?
纷繁复杂的心绪从祁脑海中飘过,然而最后,却只化为了一个点头。
“是。”
本就无从隐瞒。
暗色自祁的眼底一闪而逝,若阿时当真有厌憎自己的那一天,那么,大不了拉这万千世界陪葬。反正,那些低等生命体中不是有过这样有句话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似是想通了什么,原本束缚着他令他踌躇不前的某种东西骤然消失。他忽略想起本该是自己本能的毁灭时心里不正常的隐痛,脸上带了有些恣意的神色。
“真好。”
时仰头冲祁微笑,眉眼间满满都是柔和。
真好,祁,再努力一点吧,努力把自己放到同我并肩的位置,努力展现出真正属于与我同等的毁灭之神的风采。
潜藏在识海深处的神魂略微上浮了一点点,零星淡金色的光泽溢出,映得识海中流光溢。
噫,好可爱!阿时怎么能这么可爱!
祁被阿时仰头微笑的动作萌了一脸血,飞扬的眉角瞬间弯起,带着怎么都无法掩饰的、无意识的笑意。而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是迅速地浮起了一层薄红,然后一直蔓延到耳尖。
所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帅不过三秒?
待得两人快到了之前西蒙所说的山洞,祁才反应过来。
“阿时,我以前认识你,你很高兴吗?”
“嗯,因为我希望能和一直一直在一起啊……十四年太短暂了。如果我以前认识你,那么即使我死了,以后也还会继续和阿时你再会吧。”
“阿时,你……”
若不是少年眼中只有澄然而非时光沉淀出的透彻,祁几乎要以为阿时找回了全部的记忆。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怎么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他有些怔然,几乎希望此刻就是永恒。如果,说出这样的话的,是拥有完整记忆的初始之神时该多好。那么,他就可以把他的希望当真,然后变成现实。因为阿时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
时看着祁,尾音带出些疑惑的味道。
“是我太贪心了吗?毕竟你是神明的使者,我……”
看到时瞬间低落下去的眼神,祁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是。”是我太贪心了……
无意中看到这一幕的法则:呵呵,不要以为我没有看到神魂搞的小动作。我一定是看到了假的初始之神和假的毁灭之神。
第96章何以横八荒(十七)
仅凭借药物之力,当初什么都不懂的西蒙就能够顺利潜入戒备森严的城主府并且全身而退。而今,经过了时刻意地点拨和指导,以及祁的训练比如把他撵得像条死狗[?汪汪,狗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他在身手上,显然有了十足的进步。
再加上暗中潜入对于身为影族的高登迪福来说,本就是如吃饭喝水般的本能,在两人联手下,那个假扮城主的黑曼族人在山洞外借由各类毒虫毒蛇以及那些心提炼出来、杀人于无形的□□布下的屏障,几乎没能发挥任何作用。
虽然时和祁两人已经到了山洞外围,但是他们并没有踏进那些陷阱的范围。毕竟本就是为了磨练西蒙而交下去的任务,在没有超出西蒙和高登能力范围的意外发生的情况下,他们再出手相助,未有些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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