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蛋的爸爸是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手抓饼卷大葱
姬巴巴砰得一下关上门,复又打开,发现确实有一只大黑鸟躺在自家的院子里。他慌忙往后看,工人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人注意到他家的院子,姬巴巴三轮车都不要了,做贼一样进了门转身上了两道锁,然后拿着顶门的木棒气势汹汹地走到了虽然很大但是尺寸也在正常范围内的大鸟跟前,用木棒杵了杵地,居高临下地骂:“哪里的畜生跑我家院子里,还不快滚,信不信本爸爸一棒子敲死你!”
他声音虽然大,却连带着腿都有些发抖,心里有一种“居然真的来了”和“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老子面前”两种心情杂烩在一起的感觉。
大黑鸟没有回答他,姬巴巴转身进屋从厨房里操了一把菜刀出来,弯腰在大黑鸟的脖子上比划,外强中干地骂:“别在我家装死!给我呱!我的刀可不长眼!”
这回大鸟终于有了反应,却不是躲开,而是舒展着长长的脖子,迎上了姬巴巴的刀刃,阳光下,他黑得发蓝的羽毛泛着莹润的光泽,从头到尾,没有一处羽毛不完美致,它仰着脖子的样子带着一种颓废的高贵感,说话的语气更是如此,“小鸡,十六年前你救了本座,现在本座来还给你。”
姬巴巴冷笑,不屑道:“原来你会说话啊,刚刚瘫在我家院子里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还什么还,还你的命?老子稀罕你的命?十六年前那些懊糟事老子不想提了,想到就恶心,我看到你也恶心,别他妈出现在老子面前了,滚,有多远滚多远!”
菜刀紧握的姬巴巴,如果不是喘着粗气,眼眶通红的怂模样,让凤真滚的时候肯定更有说服力。
“小鸡……”、
“别他妈这么叫老子,恶心!老子有名字。”
凤真微微打开了翅膀,闪着光泽的覆羽瞬间让整个院子都有种流光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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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我听他们都叫你八八,我能叫你小八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完全不像十六年前那个少年一样清脆灵越。
姬巴巴眼眶发热,他转过头用手摸了摸眼睛,硬气地说:“八你个头,让你滚没听见吗!外面是不是你在搬家,你特么爱住哪里住哪里,可是我警告你,要是敢来打扰我和小小,我,我就跟你拼了!”
“小鸡,你哭了吗?”
“滚!你才哭了!”因为过于压抑自己汹涌的情绪,姬巴巴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喉咙发紧到连声音都变调了,他觉得有些丢人,扔了菜刀,快步走回堂屋,砰地关上了门。
他的背紧紧地靠着门,生怕凤真跟进来,他高高仰起头,强迫眼泪不从眼睛里流出来,心里不停地大骂自己没出息。
都他妈十六年了,还哭哭哭你个头啊哭!该哭的是渣鸟才对你哭个屁啊!没出息的鸡!
门外久久没有声音,久到姬巴巴以为凤真已经离开了,忽然凤真的声音像是紧贴着自己耳边响起来,“小鸡,对不起。”姬巴巴吓了一跳,以为凤真进来了,他连忙转过头透过门缝往外看,顿时心脏一缩。
小院的上空盘旋着一只巨大的黑翼凤凰,遮天蔽日流光溢,美得惊人,当初渣鸟说自己还小,长大了会更大的话果然不是骗人的,他的尾羽长长了不少,双翼展开的样子比十六年前更加震撼。
姬巴巴不知道的是成年的巨翼凤凰在全部舒展开来的情况下,翼展有九万里,凤息一吐天地间便狂风大作,凤真作为巨翼凤凰族的无上神座,他的实体只会比现在大千倍万倍。
似乎是知道姬巴巴在偷看他,凤真昂起了头,尾羽游摆,双翼伸直,他的姿态在阳光下就像一尊闪闪发光的巨大琉璃,整个身体都泛着半透明的质感,仿佛下一秒就要踏光而去,接着他倏然落地,化为人形,朝着堂屋的门走了过来。
姬巴巴连忙转过了身,用力抵着门大叫:“都说了让你滚了!这么多年不见你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
“小鸡。”凤真站在了姬巴巴的身后,和他只有一门之隔,凤真将手掌贴在了旧木门上,仿佛借此可以触摸到姬巴巴温热的脊背,“来找你之前本座想了无数种方法来求你的原谅,可是都在见到你的那一刻作废了,如果厚脸皮有用,那本座就做个厚脸皮的人……十六年前”
姬巴巴怕他说出什么足以动摇自己的缘由,连忙大叫着打断他,“别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十六年前,十六年前,十六年前我才十六岁,现在我都三十二了,都成老油条了,我对什么情情爱爱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希望好好把小小养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管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我,我都不想原谅你,我也不想知道原因,我不想知道……”
听到他说小小,凤真的眉头微微蹙起,从他虚影分身被释放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姬小小的存在,当时他以为姬小小只是小鸡养的孩子,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他踌躇了一下说:“是本座对不起你和小小……”
姬巴巴擦擦眼泪,眨了眨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冷笑了一声说:“你对不起我也就罢了,对不起小小做什么,小小又不是你的孩子,少他妈的自作多情了!”
第37章
凤真蹙眉,试探性地说:“自三千年前本座出生,除了你本座不曾爱过其他人,碰过其他人,小小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姬巴巴一愣,差点脱口而出:连儿子都不认你个渣鸟去死吧!
随即他想到很有可能凤真并不知道鸡鸣山的怪不论雌雄都是可以生蛋的!
刚刚姬巴巴那么说是想让凤真误会小小是自己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这回倒好,压根不用这么白力气。
姬巴巴呸了一声,故作不屑地说:“呸!你也配?小小是我后来结婚生的,当然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说什么!?”
姬巴巴的心里有种报复的快感,他冷嘲热讽地说,“我说小小是我和我老婆生的,你算个屁过来攀亲带故,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十几年没见,看到老子还一口一个本座本座的,怎么,当上人渣联盟的教主了吗?”
凤真的声音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无端端地让姬巴巴的背感受到七分凉气,“小鸡,不要骗本座,你一定是在说谎好让本座生气对不对?”
姬巴巴跳脚大骂,“放屁!你有什么值得老子骗的!你”
“呵。”凤真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笑,打断了姬巴巴的话,语气里寒意凛冽,“如果你是为了让本座生气,那你做到了,本座确实生气了,很生气……”
门外的凤真明明还是那种不疾不徐的死样子,姬巴巴却没由来的腿发软,他外强中干地吼道:“活该你生气,气死才好!你走了以后老子婚都结了五六七八次,不知道过得多快活!”
他的谎言肉眼就能拆穿,凤真摇摇头:“你可真不会撒谎,据本座所知,人间结婚耗巨大……”
姬巴巴没想到渣鸟角度刁钻却一下子说中痛处,恼怒地吼:“老子怎么结婚管你屁事!长得帅有人倒贴不行吗!”
吼完了姬巴巴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他沉默了一会,凤真竟也没有出声,姬巴巴以为他被自己唬住了,遂放平了态度,和缓着声音说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别说我是结五六七八次婚,就是一百次一万次只要我高兴我乐意都是我自己的事,凤真,年轻时我爱过你,不代表我这十六年都贱了吧唧还想着你爱着你,世界上哪有什么矢志不渝的爱情,都是骗人的,十六年前我才十六岁所以我不懂,十六年前你都两千多岁了还不懂吗?”
十几年来,姬巴巴想过无数次万一凤真真的像小说里的那样,又渣攻回头哭天抹泪地来找他破镜重圆,他要怎么痛快地羞辱他,怎么解气地拒绝他,他把各种潇洒的解恨的台词都想了无数遍,可当这个场面真的发生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词穷了,既没有狠狠地中伤凤真,也没有让自己好过,说着以上的那些话,姬巴巴觉得自己又可怜又卑微,连拒绝都要依靠诋毁自己来达成目的。
“小鸡,我”
“我什么我,你走吧,我现在对你没用任何感觉,你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只觉得很烦很讨厌,我生平最讨厌别人死缠烂打,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都觉得恶心,滚吧!”
一扇旧旧的木门,却犹如隔着千山万水,凤真知道,他们之间不仅仅是一道门,是整整十六年的时光。
“好。”良久,凤真忽然开了口。
姬巴巴提着的心一下子坠了下来,犹如一记重锤打在了心底,胸口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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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痛。他松了口气,眼睛却默然地有些酸涩,“你答应了就好。”
“不,本座没有答应,小鸡,你今天撒了许多慌,你说的话本座一个字都不会信,本座可以等你原谅,可以暂时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希望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都能坦诚相待。”
汹涌而出的眼泪瞬间模糊了小鸡的眼眶,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努力让自己说出来的话足够无情和潇洒,“没有下次了,我不想再见到你,滚!给我滚!”
说完姬巴巴背靠着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他怕凤真还没有走,只能狠狠地压抑着喷薄的情绪,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死死地咬着下唇,无声地,痛苦地嚎哭着。
凭什么,凭什么十六年前你想走就走,十六年后一句话就想让我原谅你,你没有跟我解释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没有问我过得好不好,没有问我为什么从鸡鸣山离开,没有问我这些年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委屈,一张嘴就让我原谅你,我凭什么原谅你,我不想原谅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不知道哭了多久,姬巴巴觉得自己的眼泪把脸颊都腌成了干把肉,他吸了吸鼻子,转身偷偷地往门缝里看,发现门前空无一人,连院子外面吵吵闹闹搬家的声音都没有了。
他苦笑了一下,顶着红肿的眼睛去洗手间里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姬巴巴戳着镜子上那个肿得老高的眼睛说:“你瞅你这点出息!”
眼睛肿了是小事,就怕小小看到了会担心,这臭小子属水的,遇到点什么事就张嘴嚎,又娇气又爱哭,也不知道随的谁,现在年纪不大无所谓,以后长大了怎么在社会立足,真愁死个人。
被生活磋磨成老油条的好处就在这,上一秒还在为旧情人伤心哭泣,下一秒就会振作神发愁崽崽的未来。
已经是十一点多,这几天都没怎么出去摆摊,一毛钱进项都没有,姬巴巴可没有坐吃山空的本钱,他随意吃了点饭就推着三轮车打算出去摆摊,刚拉开三轮车的手闸,小院的门被人砰砰砰地拍响了,姬巴巴以为又是凤真,朝着院门骂:“你又回来干什么?给我滚!”
“伯父,是我!我是杨琛!”
居然是昨天帮他抓到毛大壮的小警察?
姬巴巴连忙放下车子去开门,杨琛带着一大帮子村民挤在他家门口,满脸歉意地说,“伯父,找您有点事,您是不是不方便?”
刚刚无缘无故让人家滚,姬巴巴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杨琛居然一点都不介意,还这么有礼貌,姬巴巴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方便的方便的,有什么事吗?”
抱着孩子的胖大婶一脸惊恐地说:“快别说闲话了,咱村里就你一个大先生,你快去毛痢疾家看看!”
“毛痢疾?他家怎么了?”
有人接过话头说,“毛痢疾和儿媳妇吃人啦!!!”
“哎呀真是吓死个人了!毛痢疾把自己儿子都吃了!”
闻言姬巴巴更是一头雾水,“啥吃人啊,不应该去给他们送去医院么,来找我干啥,我家又不卖药……”
胖大婶一跺脚,“别耽搁了,快去看了就知道!医生都在呢,医生都被咬了一口!哎呀满手的血啊!”
听说都见了血,姬巴巴也不敢耽搁,连忙拿上家伙事跟着一群人往毛痢疾家跑,杨琛一路上简单跟他说了毛痢疾家的情况。
原来早上的时候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说是要找毛大壮,打了好几遍才被重视,那边急火火地说毛大壮的老爹和媳妇要被撑死了,让他赶紧回家,接线员再问那边也说不清楚,就说让毛大壮赶紧回家,所里怕出事,赶紧派车把毛大壮送回了家。
到了毛大壮家一看,堂屋里毛大嫂离得远远地看着心无旁骛大吃大喝的公爹和弟妹,一脸焦急却又恐惧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翁媳两个吃完了桌子上最后一笼馒头,只见毛大壮的媳妇王春梅突然扑上了离得最近的公爹毛痢疾,像吃馒头一样从他的背上咬下了一块肉!
王春梅眼神发直,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五官中除了在疯狂咀嚼的嘴,其他的地方都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更可怕的是毛痢疾像是毫无知觉一般,他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转身弯下腰咬掉了王春梅的一根手指,在嘴里卡尺卡尺的嚼!
变故就发生在顷刻间,毛大壮包括派出所的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两个人就开始互相啃咬对方的血肉,肉渣和血液顺着他们的嘴巴流了下来,染红了胸前大片的衣服,王春梅的小指没了,毛痢疾的背上有个血窟窿,两个人却都像是不知道痛一样,除了不停地嚼着嘴里的东西,连痛呼都没有。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毛大嫂惊恐地的叫着,逃出了毛家的大院子,送毛大壮回来的三个警察除了杨琛都有些腿软,一直拉着毛大壮让他别冲动,怕出什么意外,杨琛拎着警棍过去想把翁媳两个隔开,还没靠近,王春梅就龇着牙,张着血盆大口扑向了他,幸好杨琛平时训练有素,他的身手别说是在所里,就是在学校的时候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敏捷地一闪身躲过王春梅,绕到她的身后铁臂一伸拽住他的胳膊,将她的双手反剪,用毛大壮家用来拉货的粗绳子把肥胖的王春梅捆成了个粽子。
这边另外两个警察虽然腿软,但也鼓起了勇气一齐走过去想照着杨琛的方法一起制住毛痢疾,谁知还没靠近毛痢疾,就被人从背后却一左一右拨拉开,两个人都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其中一个警察一看居然是毛大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曹尼玛!”
毛大壮这人对外是个顶坏顶坏的无赖,对内却偏偏是个孝顺的男人和不错的丈夫,见媳妇被杨琛绑了,毛大壮怕自己的老爹也受苦,从后面推倒了两位警察,“爹呀!你这是咋了!”
毛大壮想去扶老爹的手,谁知胳膊刚伸过去,就像送上嘴边的酱肉,被毛痢疾一把抱住,牙齿上的生肉渣还清晰可见的血嘴张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形状,狠狠地在儿子肥壮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见毛大壮的胳膊从被咬噬的地方一直到手背,连皮带肉都被撕了开来!超过两百多斤的汉子发出了刺耳惨烈的叫声。
在场的警察都吓坏了,杨琛连忙把他们都拉到大门外面,自己快步走进去,趁着毛痢疾只顾着“享用”嘴里的血肉,提起小腿,狠狠地踢向了毛痢疾粗壮的膝盖弯。
“啊!”
发出短促的痛呼声的不是毛痢疾,而是杨琛,他没想到毛痢疾的腿居然像石头一样硬,一脚踢上去毛痢疾毫无反应,自己的脚尖却犹如踢在了墙壁上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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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大意,退而求其次扯着毛大壮也跑了出来,另外两个同事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叫来了村里的医生,他们穿着脏兮兮的冲锋衣,凌乱的头发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医生。
来到毛痢疾家的门口,见到胳膊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痛得几欲昏厥的毛大壮,两个医生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这是!?”
杨琛知道毛大壮的伤口就是看着可怕,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可屋子里的两位就说不好了,刚刚毛大壮的媳妇已经被绑了起来,毛痢疾却还是自由的,等他吃完了毛大壮的那块肉,王春梅就危险了!
他连忙拉着医生说:“有没有麻醉剂,快进去给里面的人打一针!”
医生跺跺脚,“我哪来的这个,我一个兽医只有猪用的麻醉针啊!”
杨琛凌厉的眼神射向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小年轻挠挠头,“就他俩离得近,我们着急忙慌地就给拽过来了……”
杨琛咬咬牙说:“猪能用人就能用,人命关天,管不了这么多了。”说着带着其中一位医生拿上给猪打针的粗针筒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毛痢疾拽着王春梅的头发,血盆大口已经挨到了她的脸边,王春梅似乎嗅到了毛痢疾血肉的味道,她的肚子发出剧烈的咕咕声,流着血水的嘴巴急促地开合着,想要先于毛痢疾咬到他的脸肉。
杨琛捞起挂在腰上的警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了过去,毛痢疾踉跄了一下,杨琛已经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次没有碰他的腿而是直接像制服王春梅一样从背后锁住了他的脖子和双手,绳子已经都用来绑王春梅了,一时半会找不到能用的绳子,他对惊恐不已的兽医大哥说:“来不及了,你先给他打一针!”
兽医大哥看着面前鲜血淋漓的惨状,吓得差点没尿裤子。
第38章
堂屋里遍地都是血,一老一少从嘴巴到胸口都血了呼啦的,跟吃了人肉一样,两个人表情木僵,只有嘴巴在那一开一合地动,好几次要不是杨琛躲得快就咬到他了。
“这这是咋子回事!”兽医大哥虽然害怕,却也着实佩服这个小警察的勇气,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不能在小年轻面前露怯,兽医大哥哆哆嗦嗦地握着麻醉针,慢慢走近毛痢疾,还没来得及抬起手,毛痢疾突然猛地一发力,上半身几乎要挣脱杨琛的钳制,他的头狠狠地向前伸着,正好咬到兽医大哥的手腕,说时迟那时快,杨琛抬起膝盖,在他的腰眼上重重一顶,毛痢疾吃不住弯下了腰,却毫不松口,兽医大哥痛得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啊啊啊啊啊”
杨琛趁着毛痢疾弯腰,眼疾手快地捏住他的下颔骨,猛地一用力,毛痢疾张开了嘴,兽医大哥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圈深可见骨的牙印,鲜血直流。
幸好另外两个警察不放心堂屋的情况跟了过来,三个人合力按倒了毛痢疾,另一个没受伤的兽医大哥从邻居家借来了绳子把毛痢疾也捆了起来。
这时,毛痢疾家的大门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不管是整条胳膊都皮肉撕开的毛痢疾,还是手腕上一圈牙印的兽医大哥,都让邻居们一边恐惧一边却又止不住得好奇,在没看到毛痢疾家堂屋里的惨状的情况下,没一个跑的,都伸头往屋里看。
杨琛怕引起恐慌,已经把堂屋的门关上,和另外两个警察站在院子里打120急救电话,顺便给所里汇报这里的异常情况。他当警察没多久,从来没遇到这么诡异的情况,别说是他,就算是另外两个资历稍微久一点的老油条,对于毛痢疾家的惨烈场面也是闻所未闻,
兽医大哥的伤势稍微轻一点,现在血已经止住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兽医大哥的裤子都被血染红了,浑身上下更显得又脏兮兮的,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咋回事!?你们看看大壮,他的胳膊包括我的,都是被毛痢疾咬的!”
“啊!?”
围观的人发出整齐划一的惊呼,“真的假的!”
兽医大哥心有余悸地指指毛痢疾家的大院子,颤抖着声音说:“都这样了我还跟你们逗?毛大壮他爹疯了,见谁咬谁,我看连毛大壮的媳妇也都一起疯了,两个人那个嘴,血了呼啦的,哎呀呀一整个堂屋都是血!就这么”兽医大哥眼神僵直,嘴巴一张一合的,把毛痢疾和王春梅的奇怪样子学了个十成十,“就这样,哎呀杨警官要我给他打麻醉针,我这手刚一伸过去就被毛痢疾咬了,真是疼死我了!”
在场的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那副场景,却还是被兽医大哥的描述惊吓到了,“你的意思是毛痢疾和他儿媳妇现在变成吃人的僵尸了?见谁咬谁?”不知道是谁总结的话,大白天的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哎呀妈呀别真的是僵尸上身了!去年王八村也闹僵尸,吓死个人,大半夜的娟娟妈非得要爬树,说是有僵尸抓她的脚,要上她的身!”
“他们村闹了好几次了!后来是巴巴去了才消停……”
“巴巴有真本事,我看毛痢疾家这事儿邪门,肯定还得找他!”
闻言有人立刻用极小的气声说:“我看巴巴不见得愿意管这档子事,你们忘了,”他努努嘴,眼神瞅着歪倒在墙根的毛大壮,“他偷巴巴家的电,昨天才被巴巴报警抓进去,我是巴巴,不放鞭炮就不错了……”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在那讨论要找姬巴巴,毛大壮一直竖着耳朵听,听到姬巴巴可能不愿意管自家事的时候,毛大壮突然拍着大腿嚎啕大哭:“我可怜的爹唉~~我可怜的梅儿唉~~你们真是惨唉~~”
他语调奇怪,有点像唱歌,听上去极其滑稽,邻居们原本被毛痢疾家的事搞的心慌慌的,他这唱歌一样还带拐弯的哭声瞬间把恐怖的气氛消去了三分,有人甚至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可他也确实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像作伪,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子,有人看不过去便站出来说:“你哭啥呀哭,你家出了这么大事你不想想辙,光在这哭有啥用啊。”
毛大壮闭眼嚎:“那咋办呐,我这得罪了姬大仙,他肯定不愿意帮忙啊,我可怜的爹啊~~我可怜的梅儿啊~~”
人群里发出几声不屑的笑,“你也知道你得罪了巴巴?现在叫姬大仙了,之前你老婆怎么叫人家的你还记得不?真是不嫌害臊!”
奚落了毛大壮几句,善良的邻居们知道该救人还是得救,他们一起去找了杨琛,说是警察面子大,让他去邀请姬巴巴“出山”,捞一把这缺德人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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