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唐门密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微笑的猫
司徒湖山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他几乎是眼睁睁地望着那怪物毁了他的世纪工程!
淳于扬和周纳德眼疾手快地扑上前,一左一右抓住司徒湖山的手臂,迅速往回往上拖,他才终于没有跟随门板掉落,坠落到下方的腐蚀地狱里去。
司徒湖山跌坐在地面上惊恐地喘息,问:“这……这是啥啊?!!!”
那是啥呢?
说不清那是啥。
姥姥叫它“稻虫”,但稻虫又是啥?
它不是蝴蝶蜻蜓蟋蟀蜘蛛,也不是蚂蚁蚍蜉青蛙螃蟹,更不是乌龟桑蚕流萤蚂蚱,就算它是一条千尺大蟒,能够绕树盘山,腾云驾雾,吞吐火焰,也比现在好解释。
淳于扬错愕地瞪着唐缈:“你……”
司徒湖山也惊魂未定:“唐缈,你怎么知道它要出来?!”
唐缈说不清楚,那只是瞬间的感觉,仿佛一点火光,一个激灵。
桥没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木然而立。
深沟对岸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夏季的风在山谷里盘旋,只见绿的稻,绿的草和绿的荫凉。
很快,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在司徒湖山那里变成了愤怒。
“唐缈,是不是你干的?!”
唐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当然不是。”
“我要见唐碧映!”司徒湖山嘶吼,“唐碧映呢?!”
他的衣袍下摆被绿水腐蚀出好几个洞,小的像一枚硬币,大的如茶杯口。如果淳于扬和周纳德动作再慢一些,那些大大小小的洞可能就咬在他的皮肤上了。
司徒湖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让唐碧映那个婆娘出来跟我说清楚!她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困住我!”
“对对对,赶紧解释!”周纳德帮腔,“外头那个……那个跳的是什么玩意儿!”
司徒湖山咆哮着往后天井走去,周纳德和离离紧随其后。唐缈初开始站着没动,直到淳于扬扯了他一把,他才赶紧跟上。
来到正房门前,司徒湖山一脚踹开了门,站在门口叫喊:“唐碧映,给我出来!”
唐碧映显然不可能出来,屋内一切纹丝不动,姥姥的房门关得好好的。
“唐碧映,咱们面对面地把话说开喽!”
还是不理。
“死老太婆!老妖婆!你你你你仗了谁的势了你有种!”
司徒湖山继续嚷嚷,觉得再喊都下不了台了,便壮着胆子迈进堂屋,正要举脚踢姥姥的房门,被唐缈阻止:“姥姥已经出去了。”
“放屁!”
唐缈无力地说:“姥姥不在这里,你们只要把钥匙交给我,或许也能出去。”
司徒湖山气得脸色发了青,扑过来揪住唐缈的衣领:“你这个臭王八蛋,唐亚东的狗崽子,没良心不知好歹的东西!你和唐碧映串通好了来陷害我?她唐碧映是个刽子手,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你居然听她的?你知道她以前做过什么好事吗?她去哪儿了?她怎么出去的?!”
唐缈拽开他的手:“以前那些陈年旧事我不管,她现在是我家长辈,带着两个小女孩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艰难生活,是你们欺负到她头上来,偷了她的钥匙。所谓踢寡妇门,扒绝户坟,吃月子奶、骂哑巴人,你这个表舅爷又算什么东西?”
“你……”司徒湖山怒道,“你放屁!你胡说八道!你颠倒黑白!你助纣为虐!”
唐缈顶真起来:“表舅爷,有些话别逼我当着大家的面说。”
“什么话?”司徒湖山突然心虚。
“没什么。”唐缈想了想,放弃了。
说“你不是司徒湖山”?
这话已经着实没了意义,反正你们只要不交出钥匙,就插翅难飞,一个也走不了!
唐缈把司徒湖山推出





唐门密室 分卷阅读61
正房堂屋,在身后关上门,扫视其余人问,“总之你们今天是打算交钥匙,还是继续吃解药?”
四个人面面相觑,司徒湖山吼:“我要打你!!”
说着又扑过来要捶唐缈,被淳于扬和周纳德左右拦住。
“算了算了,”周纳德说,“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做不了主的,你就算把他打死了也出不去啊!老司,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周干部按照单位惯例给大家都起了昵称:老司,老唐,小唐,小唐妹,小小唐妹……真是分外亲切,除了淳于扬他不敢多套近乎。
不知道因为什么,他特别忌惮淳于扬,见之必定绕道。
淳于扬说:“我们吃药。”
这是太过于明显的妥协,司徒湖山简直看不下去,叫道:“淳于扬,你怎么一点儿骨气都没有?着急着向他示好干什么?他不是个东西!”
唐缈说:“反正今天中午只剩三粒药了,您老人家高风亮节主动放弃也好!”
司徒湖山暴怒:“我打死你,到现在还想着骗人!淳于扬都告诉我了,你那解药就是胃药!”
唐缈也怒:“他知道个屁!”
淳于扬挑了一下眉,忍了。
周干部打圆场说:“算了算了,散了吧,我们要学习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要心胸宽广嘛!我们的目标都是一致滴,我们的出发点都是好滴,但是我们当中有部分同志做事的方式方法欠妥。首先要有纲,纲举目张……”
“什么乱七八糟的!”司徒湖山在他腿肚子上踹了一脚。
周纳德揉着生痛的小腿说:“要听得进意见,才能有所进步……”
工程彻底失败了。没有人试图再造一座桥,造出来也只不过是为对岸诡秘的生物提供一点儿娱乐。
顺便说那个东西稻虫后来跳出深沟钻回田地里去了,不管毒液还是腐蚀对它毫无影响,大概由于它和那水一样,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事物。
只有三个途径能离开:
一、突然长出了翅膀。
二、联络外界来救,但要小心不能继续中圈套。
三、交出钥匙,请唐缈放他们出去。
还有四,以上暂时皆无可能。
唐缈叹息说:“我就搞不懂了,到底是一把什么钥匙让你们这么看中啊?要不麻烦你们先交出来,解决眼前的困难,等姥姥醒了,再请她老人家排个序,你们四位一个一个按序使用不就行了!什么叫做共产主义,共产主义就是各取所需嘛,我在这里保证,只要我们唐家能提供的、能做到的,一定积极配合,怎么样?”
没人听他的,离离、司徒湖山和周纳德或蔑视,或瞪眼,或赔笑,一个一个经过他身边,都散了。
淳于扬留了下来,但也只是站着,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睛都望向别处。
唐缈凑到他跟前问:“你来唐家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淳于扬说,“是你邀请我过来的。”
“别哄人了。”
“乡中学派我过来家访。”
“切!”唐缈很不高兴,“要不做个交易吧,我把解药留一粒给你,你告诉我来唐家的目的。”
淳于扬笑了出来,说:“落榜生,做交易是需要本钱的真的本钱,不是假的本钱。这样吧,我口袋里有一颗糖,你把它吃了,我就告诉你。”
吃糖?那对于唐缈来说很简单啊!淳于扬刚刚把一粒水果硬糖掏出来,他就抢过去剥了糖纸,扔进嘴里。
“……”淳于扬颇为无语地看着他。
那颗糖什么手脚都没做,就是为了骗他玩,正常人都会犹豫,谁知他到了这个境地还如此干脆,难怪会被姥姥……算了,尚不确定。
他不知道唐缈是因为他才干脆,换了别人比如离离或周纳德递来一颗糖,唐缈死都不会吃。
唐缈含着糖说:“好甜好甜,还有吗?也给我家唐画一颗,让她享受享受。”
淳于扬摇头:“昨天我给我她了,小孩子吃糖太多会烂牙。……下次我喂你吃东西,麻烦你想一想再吃。”
唐缈说:“总之我吃了,能告诉我你来唐家是干嘛的吗?”
“陪你回娘家。”
“……”唐缈问,“你这个一本正经严肃认真调戏别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淳于扬勾唇笑道:“到此为止。”
“哎哎哎你别走啊!”
淳于扬停下脚步:“那好吧,再交易一次。你也可以说句实话,我们四个人的确没有中蛊吧?”
唐缈眨眨眼睛,说:“中了。”
“嗯?”
“就是中了。”唐缈一口咬死。
兹事体大,不能承认,否则后患无穷。
“再见。”淳于扬转身就走。
“哎哎哎别走别走别走!”唐缈追上去,前面那位怎么都不回头。
后来,淳于扬一上午都呆在祖宗祠堂,因为鬼地方阴森,唐缈不愿意进去。
唐缈还是坚持找理由撩了他两次,一次问他要不要喝李白大曲,一次问他抽不抽黄鹤楼。
淳于扬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堵着门说:“别的都好说,这两样我实在受不了,我一不抽烟二不喝酒,而且最讨厌别人抽烟喝酒,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有恶臭,你也不许碰!”
唐缈问:“碰了怎样?”
淳于扬说:“碰了它们就别碰我!”
“……”唐缈颇为无辜地说,“我本来也没打算碰你啊。”
“你走。”淳于扬指着院门。
唐缈问:“我抽了烟然后往身上喷点儿花露水,就能碰你了吧?”
“走!!!”
唐缈灰溜溜地走了。
司徒湖山正躺在客堂房顶北面的阴凉处等他,手里捏着几块瓦片,每次看到他经过就飞瓦削他的脑袋,要让其尝尝头破血流的滋味。
一两次后,唐缈见了他就脑壳疼。
周纳德倒是比较平和,就坐在客堂门廊上看《三国演义》,一旦有人经过就没话找话地说两句。然而他套路又多,城府又深,装得又像,唐缈被他弄得云山雾罩,只学了一些扎根基层、联系群众的本领。
离离爬坐在围墙上,怨怼地望着杀机隐藏的绿色水面。打死唐缈也不肯主动和这女的交谈,万一她发作起来又要打要杀的。
唐缈只能跟唐画玩,两人在厨房薅了一上午的猫。
那猫也不知道察觉了什么,原先在唐缈面前趾高气昂、爱理不理,现在噤若寒蝉、言听计从,前后判若两猫,连被唐缈摁在灶台上亲都不敢反抗。
唐缈指甲上的黑色范围更扩大了,每个指甲盖都颇符合道家思想:一阴一阳,阴阳交融,相博相生。由于不痛不痒,他自己便也放弃抵抗,听天由命。
曹植在《豫章行》里说:穷达难豫图,祸福




唐门密室 分卷阅读62
信亦然,人生不可事先安排,波折难以预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倒是很介意淳于扬的话,问唐画:“我长着一脸小媳妇的憋屈样儿?”
唐画说:“嗯?”
潜台词是:问我干嘛?我又看不见。
“算了,还是玩猫吧。”唐缈说,“趁你姐姐不在赶紧玩。”
那猫承受了过多的爱,苦不堪言,毛都被薅秃了一层。
中午十一点多,唐缈拿出三粒解药来到堂屋,对淳于扬、司徒湖山、周纳德和离离说:“你们猜拳吧。”
淳于扬以沉默回答,周纳德苦笑,离离冷哼,司徒湖山跺脚:“你个小x养的,别跟我说话!”
唐缈心想不说就不说,拱手以示佩服,佩服他们置生死于度外,个个嘴巴这么紧,然后把三粒药放在八仙桌上。
简单的午餐已经上桌,是唐缈做的,主要内容是腌辣椒和白饭。家里倒是有米,只是没了新鲜蔬菜,菜园就在宅院外面,被绿水深沟隔离得有如天涯。
不肯猜拳,那只有发扬风度了。
唐缈先问周纳德:“周干部,我告诉过你了,其实你没中蛊,要不这一粒就让给别人吧?”
“这不太好!”周纳德断然拒绝,“我虽然没中蛊,但我中了毒啊。如果猜拳猜输了或扔骰子扔输了,需要我把解药让出来,那我认命。可凭空就叫我让,是不是有失公平呢?”
唐缈还没转向离离,便听到她冷声说:“我不让,把我的给我!”说完就从桌上抢了一粒。
见她已经拿了,周纳德也想拿,但看了司徒湖山一眼,没好意思动手。
唐缈问:“哦,胃药你们也抢着吃啊?”
“我谁都不信。”离离说。
“可惜啊,明天连一粒解药都没有了。”唐缈说。
离离厉声说:“我死之前一定拉你当垫背!”
桌上还有两粒药,还剩司徒湖山、淳于扬和周纳德三个人。
司徒湖山和周纳德还没发言,就听淳于扬说:“解药给他们吧,我不要了。”随即又补充,“往后都不要了。”
唐缈一瞬间简直恨得要吐血!!
淳于扬啊淳于扬,你口口声声说站在唐家这一边,为什么又屡次拆台呢?!
中蛊这个事情的确是假的,但仗着姥姥的威势,好歹还有几分可信度,你现在如此大度地出让解药,是不再陪我们玩的意思吗?
是,那个谎言很拙劣,但它有用!
它拖延了时间,它叫别人心中将信将疑、惴惴不安,以及它保护了唐缈和唐画。试想如果不是唐缈手中握有几粒假的解药,不速之客们尤其是离离会怎么待他们?
唐缈忿忿地鼓掌:“好,淳于英雄,舍己为人,虽死犹荣!”
“我看未必会死。”离离说。
“不死也伤残!”唐缈咬牙。
“姓唐的,你看。”离离把含在口中的胃宁丸“扑”地吐回手里,手一翻,药丸就不见了。
她冷笑:“那我也再等等,说不定真会伤残哦。早猜到你在骗人,小心我弄死你!”
唐缈怒道:“啧啧你这个女人好没教养,吃或者不吃都随你,但别这样糟蹋东西好吧?”
“我又没扔。”
“那你藏哪儿去了?”
“你他妈少问!”
淳于扬背靠圆柱,双手交叉在胸口,看唐缈和离离你来我往地吵架,就好像看两只猫儿在斗。
他想助离离一臂之力?不可能。他还在生唐缈的气么?有点。
他还希望离离多骂唐缈几句,杀杀那蠢材的威风,可就在客堂座钟刚刚敲过十一点半,他突然“唔”了一声。
声音不大,只有旁边的司徒湖山听到。那老货正幸灾乐祸地喝着,想让唐缈和离离吵得再热闹些,闻声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见淳于扬已经痛得弓起了背。
唐画也发现了,尖着小嗓子喊:“淳!”
所有人都望向淳于扬,唐缈和离离本来都掐到一起去了,顿时就像定格般停了手。
“淳于扬,”唐缈睁大眼睛问,“你没事吧?”
唐画扑过去,带着哭腔喊:“淳啊!”
淳于扬当然有事,短短十几秒而已,他就快痛死了!
第42章蛊发之三
疼痛集中在淳于扬的腹部,是那种一阵接着一阵地绞痛,没有间隙,不给喘息,无法缓解,就像有人在用钻子在他的肠子上打洞,然后再用锉刀把洞口磨圆。
大家都知道分娩很痛,绝症晚期很痛,但还有几种极度的痛苦不太为人所知,比如心绞痛,三叉神经痛,主动脉夹层撕裂痛……淳于扬这一瞬间的痛苦远在这些之上,他骤然失去了几乎大部分的意识,因为他的神经和大脑无法接受这种刺激,准备罢工了。
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整张脸气色褪尽,嘴唇被咬得几乎出血,满头是黄豆大的汗珠,然后弯腰摔倒在地,紧紧闭着眼睛,四肢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淳!淳!”唐画顿时大哭。
司徒湖山赶紧摸淳于扬的腹部,又摸他的心口,却什么都摸不出来。
唐缈吓傻了,摊手望着脚下痛得几乎抽搐的淳于扬,直到司徒湖山大吼:“唐缈你别站着啊,快想办法!”
唐缈能有什么办法,他完全不懂眼前是个什么状况!淳于扬上一分钟还好好的,这一分钟怎么突然倒下了?!
周纳德胆颤心惊地高喊:“是蛊!蛊毒发作了!”
蛊他个大头鬼!
跟所有人一样,淳于扬根本没有中蛊,这个家除了姥姥以外没人会操纵蛊!唐好只会用浅薄的麻药,唐画浑浑噩噩只懂吃手指玩猫,而唐缈顶多会对厂领导的儿子抡拳头!
解药是假的,蛊也是假的,但淳于扬遭受的剧痛不是假的!
“他是不是突发阑尾炎?”唐缈求证似的望着大家,神情仓惶。
“什么阑尾炎啊?”司徒湖山急得直跳脚,“快把解药给他啊!要看他死在你面前吗?”
听到“解药”两个字,周纳德和离离不谋而合地飞奔向八仙桌,抓向小药丸。
司徒湖山叫道:“别这样!”
他也冲过去想抢一粒喂给淳于扬,到了桌前却发现晚了,药丸没有了!
“你们还是人吗?!”司徒湖山怒发冲冠,花白胡子气得簌簌发抖,“见死不救、断人生路,你们与猪狗畜生王八蛋有什么区别!”
“我没拿!是她拿的!”周纳德喊。
“不是我!我这一粒还是刚才的!是他全拿了!!”离离也喊。
“狗日的!狗日的!!”司徒湖山指着离离和周纳德的鼻子破口大骂。
周纳德跳脚喊:“老同志,麻烦你推己及人好不好?我真没拿啊!这个婆娘才是恶霸啊!”
“姓周的




唐门密室 分卷阅读63
,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离离骂,“敢做不敢当!我都看到你把解药吞下去了!!”
“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周纳德咆哮,“我吃了一粒能怎样?我也要活命啊!你快把多余的解药给淳于扬!”
“我没有拿!!!”离离已经狂怒得像一头母狮,“你不许赖我!!!”
不知道谁在撒谎,也不知道谁更加自私毒辣。
司徒湖山越发骂得狂风骤雨、水银泻地,但除了泄愤,于事无补,他还真不能拿这两人怎么样。
淳于扬的呼吸渐渐轻浅下去,也许他要好了,更也许他快死了。
唐缈也快吓死了。
从过往经历来说,他没遇到过什么大事。
他的生活空间狭窄,环境单纯,读书时成天想着逃课、看闲书;上了班又想着怎么偷懒,去哪儿玩,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许多不期而至的坎坷、灾难与痛苦,他在面临这些的时候,很容易失去主见。比如姥姥在江边栈道上吐血昏迷的那次,如果不是姥姥指令明确,他大概得多犯两个小时的糊涂。
所以现在他眼神发直,指尖发凉,冷汗满额,脑子里嗡嗡作响,脸色不比淳于扬好看,再没人提醒恐怕就要晕过去了。
他心里最隐秘处突然有许多念头冒出来,渐渐地汇成一句话:如果淳于扬出事了,那他能依靠谁??
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突然司徒湖山狠狠拍了他一下,如霆如雷地吼道:“我知道你耍的小把戏,什么解药只剩三粒,不过就是想逼我们把钥匙交出来,所以你一定还有,快去拿!!”
唐缈顿时醒悟,猛地往外冲去,由于腿软甚至被客堂原本不高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司徒湖山在他身后嚷嚷:“快快快!你想等这两个人把解药交出来,说不定淳于扬早死了!我也早死了!”
唐缈冲进厨房,在碗柜里一通乱摸,突然停住。
……他没有多余的胃宁丸。
而且胃宁丸没用,它的说明书上说,可健脾益气,活血解毒,主治脾胃不和,饮食停滞,就是不解疑蛊杂毒。
司徒湖山紧随而入,见他眼神直勾勾地发怔,又给了他一巴掌:“药呐?”
唐缈几乎无声地说:“没……没了,吃完了。”
“啥?”司徒湖山蹦起来,“你你你……对了对了你不是还有那什么终极解药嘛?你自己说等我们当中的谁把钥匙交出来,就会发给我们吃的,那药在哪儿?”
那药唐缈还没准备好,他昏睡了二十个小时,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再说姥姥只留下了一瓶过期的胃宁丸,没留心宁丸,肺宁丸,肝、胆、肾、脑宁丸,没东西可冒充解药。
他终于承认:“我没给你们下蛊。”
“你说什么?”司徒湖山难以置信地问,“都这样了你还想赖?”
“我真的没……”
“我的小爷啊!”司徒湖山急得满头热汗,满嘴喷唾沫星子,“你不看他的面子,好歹也看在他的死鬼画家爷爷淳于烈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命吧,也饶了我一命吧!”
“再说他跟你搞过对象对不对?你们有感情嘛!俗话说,是姻缘棒打不开,小两口打架不记仇,王八结了个鳖亲家,你们俩天造地设,树上一对,水里一双……”司徒湖山开始胡言乱语了。
这时候唐画摸了进来,一边喊着“药药”,一边将两粒类似药丸的东西递高了。
司徒湖山赶紧接过去:“我的乖乖,这是解药吗?”
唐画点头。
司徒湖山撩起衣袍就冲了出去。
唐缈来不及问唐画什么,也跟着冲出了厨房。然后再次绊在客堂门槛上,结结实实地脸朝地摔了下去,因为心里焦躁,居然也不觉得痛。
司徒湖山已经赶到淳于扬身边,先将一粒小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接着又放一粒在自己口中吞下,这才算放下了心。
1...1819202122...5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