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密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微笑的猫
“是我喊你来的吗?”唐缈有气无力地问。
“……”
“没听姥姥的话,所以步步艰险是吗?”
“……”
“是不是唐画喊你来的?”他继续喃喃。
想起唐画,他猛地跳了起来,结果触碰到了受伤的左臂,疼得龇牙咧嘴。“画儿!唐画!淳于扬!”
他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寻找其他人,发现他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淳于扬!画儿啊!”他叫道。
那两个人靠在一起,都面朝下躺着,一动不动。
他吓得腿都软了,两步冲到唐画面前去摸她的鼻息,还好小姑娘只是晕过去了。
他刚放下一点心,又赶忙去看淳于扬。
“淳于扬!淳于扬你怎么了!”他想把淳于扬的身子翻过来,可只凭一只手翻不动。
淳于扬满脸是血,脖子上、衣服上也血迹斑斑。
“淳于扬!”唐缈几乎快急疯了,“快醒醒!”
幸亏淳于扬也不是因为受伤而晕倒,而是因为短暂性的缺氧,他被唐缈用尽全力的一阵晃动,便顺势呼出一口长气,呛咳着醒了。
“咳咳……咳咳……”
淳于扬迷糊了一阵,望着四周问:“这……这是哪里?”
唐缈来不及回答,又去查看其他人:都还活着,也都受了伤。
离离伤势最轻,因为她是打人的那个,仅在面部有擦伤;周纳德伤势比较重,可能伤在内脏;司徒湖山已经率先醒来,慢悠悠站起了身。
每个人都有些衣衫褴褛,刚才那一场不分敌我、毫无意义乃至疯狂的混战,几乎把他们都打脱了一层皮。
“这是哪儿呀?为什么会有光?”司徒湖山用手遮着眼睛问。
和控制室一样,光来自电力和灯泡。远处挂着无数盏灯,每一盏像月光那么亮,合在一起也许仍旧不能让你读书写字,但是足以看清周围。
周围是一条石头甬道,既窄也长,他们似乎再一次回到了原点。
“这是哪儿?”淳于扬用手背擦着自己脸上的血,再一次问。
唐缈四处张望:“要不是这儿高处有电灯,我还以为是一开始摔下来的那个地方。”
“不是。”淳于扬用手背擦着脸上的血迹,很笃定,“地形略有区别,况且那里可没有升降机。”
唐缈仰头看他,突然说:“你等等!”
“什么?”
唐缈问:“你脸上那么多血,居然没伤口?”
淳于扬一愣:“这么一说,好像真没有呢。”
“可是你在上面控制室被离离打了头,倒下时脸上明明有擦伤啊!”唐缈问。
“你看错了吧。”淳于扬回答。
“不可能啊!”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讲话,一旁的司徒湖山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神情仿佛从未见过淳于扬这个人。
“淳于扬,让我摸摸你的后脑!”司徒湖山突然命令。
淳于扬当然不肯:“凭什么?”
“摸一下罢了,又不少块肉。”
“没什么好摸的。”淳于扬始终拒绝。
司徒湖山便向唐缈使了个眼色。
也不知唐缈是脑筋搭错了呢,还是出于同样的好奇,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淳于扬。顺便说这家伙也被废了一只胳膊,因此仅仅用右臂抱,淳于扬完全可以挣脱,但居然没动。
司徒湖山便趁机像只猴子似的蹿在淳于扬背上,把他后脑的头发扒开来看!
如果把他们集体昏迷的时间算作为二十分钟,那么距离淳于扬被离离的铁棍敲击也才过去了不到一小时,他后脑的伤口应该十分明显,标准状况是血早已止住,形成厚厚的血痂,板结了一部分头发。
但司徒湖山骤然一瞧,血痂、头发都有,就是伤口消失了!更有甚者,那伤口上还长出了一点粉红色的新肉,有些疤痕增生的样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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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合速度绝对不是常人所能达到的!
司徒湖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淳于扬情绪恶劣地将司徒湖山摇了下来,用力有些过猛,将老头摔了个大屁股墩:“你干什么?我允许你这么做了吗?”
司徒湖山非但不生气,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唐缈问:“表舅爷,怎么了?”
司徒湖山说:“他脑袋上的伤口也基本长好了。”
唐缈吃惊不小,抬头问:“淳于扬,你是吃了什么神丹大补丸了吗?”
“胡说八道。”淳于扬怒道,“你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哦。”唐缈松手,又问,“可你刚才流了那么多血,为什么一下子伤口就长好了?”
淳于扬不回答,却提了一下唐缈的左臂,唐缈痛得“哎哟”出声,淳于扬便说:“比起关心我的小擦伤,你还是操心自己吧,也不知道里面的骨头断没断。”
唐缈叫道:“千万别咒我!”
唐画醒来了,大喊:“淳,画儿要喝水,要吃饭!”
唐缈扭头正要高兴,却突然觉得哪儿不对。
奇怪了,唐画明明知道他也在,为什么不先喊“缈”,而是指名道姓要“淳”呢?他姓唐,唐画也姓唐,虽说没有血缘,但他俩是养兄妹,理应更亲近啊。
一个想法蹦进了他的脑海:唐画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偏向淳于扬,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对待此人与旁人不一样,几乎天生与之熟络和亲密。是不是淳于扬身上有什么特质让她倍感亲切?
这种特质隐藏在皮肤之下,别人发现不了,而唐画是个瞎子,她不通过眼睛看东西,只凭感觉……
唐缈观察淳于扬,没多久就被他用两根手指夹着脸拧开去:“你眼珠子那么黑,别老是盯着人看,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
司徒湖山突然开口:“淳于扬,你从小伤口就恢复得比别人快吗?”
淳于扬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是,略微快些。怎么了?”
司徒湖山说:“没怎么,因为我也是这样。”
他见唐缈没注意,压低了声音问:“你家里的哪个长辈姓唐?”
第61章深洞之三
这个问题被淳于扬直截了当否定了。
侧面传来一阵剧烈咳嗽,原来是离离醒了。在升降梯底部的混战中,她被淳于扬一脚踹中肚子晕了过去,但伤得并不重,因此在周纳德之前醒来。
她昏昏沉沉地问:“这是哪儿?……为什么这么亮?”
司徒湖山回答:“这里是……我也不知道哪儿,亮是因为开了灯。”
离离挣扎了好几下才坐起来,仍旧捂着肚子:“唉,我这次可遭了大罪了……好痛啊……到现在别说金子,连金子毛都没看见一根……”
司徒湖山就劝告她:“你啊,贪心不足蛇吞象,既然也算得上大难不死了,就不要再奢望什么钱啦,应该专心找路出去,好好活着才能享后福嘛,对不对?我回去也不急着修道观了,塌就让它塌着吧,都是老天爷的意思。”
离离似乎忘了自己疯狂踢打那一段了,但也不奇怪,喝酒都能断片,更何况缺氧。
她这人想要什么东西就玩命儿追,偏激莽撞,不遮不掩,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叨叨说:“反正都到这份上了,他们唐家那几两黄金我非得带回去不可,否则都对不起我这一路上吃的苦,你说对不对啊老头?”
司徒湖山说万一他们家没金子呢?
离离想了想:“就算没金子,回去我也捐一万块给你修大殿,报答你陪我走了这么一遭。人家都恨我,我也招恨,就你是菩萨,从来没拿白眼儿瞧我。”
他俩说话,淳于扬和唐缈便去察看周纳德的情况,这一看倒看出奇迹来了,那人依旧昏迷着,但胳膊好像没断。
骨折虽然是内部的硬伤,却能影响外观,皮肤会肿胀淤血,呈现不正常的颜色。可周纳德多毛的手臂上一点状况都没有,除了因为天气热,焐出几颗痘。
“淳于扬,你断过胳膊没?”唐缈问。
“断过。”淳于扬说,“十二岁的时候骑车下斜坡,撞到对面的墙上,由此不但弄断了手臂,还缺了将近两个月的课。”
唐缈捏着下巴:“我的左手食指也骨折过。”
两人对视,又无声地招来了司徒湖山和离离,四人都看过了周纳德,面面相觑。
唐缈小声问:“他在甬道里说自己的手断了,又是叫又是喊又是哭的,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淳于扬沉吟:“看来真是假装的。甬道那个地方一片漆黑,所以大家才都没有发现,只是他明明好手好脚,为什么偏说自己骨折了呢?他这安的是什么心?”
想起周纳德在升降梯底部的表现,在场的人越发觉得他不怀好意,包藏祸心。这人瞬息万变,示人千面,面面俱假,不可控且不可预计,他如果想伤害你,真可谓彻彻底底。
唐缈拍拍周纳德的脸:“哎!周干部,起来啦!”
“别睡了,起来起来!”
倒是司徒湖山干脆,他将周纳德踢得仰面朝上,一脚踩在他的胯下。周纳德惨叫出声,然后像一只虾米似的弓着腰,捂着裆。
司徒湖山不耐烦:“给我起来!”
周纳德花了许久才从剧痛中恢复,和所有人一样,他首先虚弱地问这是哪儿。
唐缈于是蹲下说:“恭喜你啊周干部,革命乐观主义神把你的断手都治好啦!请你回去整理整理经验,全国推广,才能造福广大人民群众啊,到时候还请你到我们厂里作报告!”
一听提到胳膊,周纳德赶紧捂着说:“哎哟,好疼啊!”。
胳膊长在他身上,疼不疼只有他自己知道,你说他胳膊没断,他硬说断了,那你也拿他没办法。
司徒湖山嗤的一声冷笑,鼻尖儿都杵到天上去了。
周纳德说:“你们都是什么态度啊?我是真的疼!就算胳膊没断,那也扭了呀,哎哟!”
离离骂:“周纳德,你可真够恶心的,你到底哪句是真话?”
“行了,起来吧,都别吵了。”淳于扬冷冷地说,“既然都醒了,我既往不咎,准备出发吧。”
周纳德说:“淳于扬,我刚才是不是犯什么错误啦?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不管我干了什么,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看在师父的份上你千万得信我!”
“别说了。”
“咱俩师出同门啊!你了解我的,我平常不是这样的,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迷惑了,对,中毒了!我刚才中毒了,一定是有坏人给我下毒,否则我不会头脑出错,我是在毒药的作用下……”
“闭嘴。”淳于扬不耐烦。
“我被反动势力控制了,所以身不由己!”周纳德强调,“你们要给人改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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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机会,过去的事情必须一笔勾销,否则会影响同志之间的感情!大家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才能克服困难取得胜利嘛!”
看来在升降梯井里那一会儿他的确身不由己,因为他平常说话有套路,那个时候没有。
淳于扬瞪了他一眼:“你是想死?”
周纳德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说了!哎对,走啊!哎小唐,哎老司,哎离离,还有你小唐妹,咱们一起走啊!”
司徒湖山看不惯他上蹿下跳的样子,摇头想:淳于烈也真他妈老糊涂了,老了老了,居然这么个两面三刀的货色当徒弟!
他突然想起升降梯旁唐缈首先摸到的那个“工”字型钥匙孔,慌忙转身去找,哪里还能找的?
或许它已在封闭打开的瞬间被隐藏到某块石壁后面,或许它原本就不存在。在黑暗中无论摸到什么,就算是条石头缝隙,神经紧绷的人们也有可能产生幻想。
司徒湖山苦笑,为了一个不存在的钥匙孔,他就已经对唐缈摊了牌,这个长辈当得是越发没面子了。
备受挫折的一行人沿着甬道往前走去,领头的淳于扬忽然停下说:“我们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淳于扬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六个人绝不能单独行动,也不能让同伴落单,不内讧,不互相消耗。我们的目的是共同走出去,而不是将一两个人陷死在此地,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之后诚合作,懂了么?”
离离撇嘴:“这话该对唐缈说,他会害人,我不会。”
淳于扬提高嗓音:“懂了么?”
“懂了。”司徒湖山点头。
“同意。”周纳德也说。
“走吧。”淳于扬拧起眉头说。
甬道里有微风,说明空气流通,这里至少有一部分与外界相连,至于那个“外界”是否上有天、下有地,就不好说了。
甬道的长度大约三十米,拐了两个弯,虽然一行人做了最坏的打算,但当看见甬道出口处依然有光时,还是松了一口气。
可等到走出去,又把心提溜到了嗓子眼。
……这是哪儿呢?
他们眼前有一座山。
或者不能称作山,因为它深藏地下,不见天日,自然连一棵树一根草都不会长,准确描述应该是溶洞中地形起伏。可它从底下到顶端有好几十米高,突兀而起,居然有些凌空之势。
山上有一大片建筑,排列不太整齐,但绵延上行,很是壮观。
建筑白墙灰瓦,飞檐走角,檐柱上雕刻着逢双成对的龙凤和狮虎……哦不对,细看是豹子和枭。枭即猫头鹰,中国古代有在房梁上放猫头鹰雕像的习惯吗?这鸟儿在传说中似乎不太吉利啊。
所有人站住了不敢走,都堵在甬道出口,警觉地四处打量。
除了目视可见的近百间建筑外,山上还有非常鲜明的左、中、右三条路,正好把小山正面平均分割。路都是石头铺的,左边的路弯曲成一个之字形,中间的路宽而直,有点大路朝天的意思,右边那条路最窄最陡,路幅最多也就二尺。
他们正对着中间的那条直路。那路上全是用月白色长条石铺成的台阶,在灯光下显得光耀整洁,从下到上共有三四百级,就是一副开门迎客的阔气,当然很可疑。
他们又仰头看灯,洞壁高处各个方向都装有探照灯,数量不少,但都不亮,加起来可能还比不上中秋的月亮。不过这里的电力都是从那间小小的控制室发出,虽然功率不足,也能容忍。
通天大道上,两个拱形的山门横跨路面,第一个正式些,第二个略小,形状接近牌楼。
按理说山门上要挂匾,匾上要题字,这两个也不例外,虽然光线暗淡看不清楚那些字儿,但想来要么写地名,要么写些紫气东来国泰民安之类的吉利话。
可等走近几步,唐缈眼睛尖,发现山门的那块匾上写的却是“十年磨一剑”,力透纸背,有几分抗洪前线人在堤在的意思。
十年磨一剑这句诗,出自唐代诗人贾岛的五言绝句《剑客》,全文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贾岛这个人出生贫寒,生活困顿,当和尚不成,科举也屡试不第,仕途更磕磕绊绊,是个终身郁郁不得志的人物。但诗却写得极好,尤其这首,直抒胸臆,剑气凌人,慷慨豪壮,快意恩仇。
“十年磨一剑……”司徒湖山那双老花眼也看见了牌匾上的字儿,轻声念了出来。
唐缈问:“那句诗什么意思?谁磨剑?”
司徒湖山说:“你们姓唐的磨剑。”
“磨剑干嘛?”
司徒湖山说:“恐怕是用来杀鸡。”
淳于扬简直听不下去,狠狠剜了唐缈和司徒湖山两眼。司徒湖山便说:“文化人生气了。”
唐缈笑着啐了一口:“臭老九有什么资格生气,早晚我专政了他!”
淳于扬没好气地问:“这两天你受的罪还不够么,手臂都抬不起来,哪来的力开玩笑?”
听他这么一说,唐缈顿时觉得又渴又饿,浑身酸软。他神萎靡地坐下,说:“既然不让讲笑话,那你告诉我这是哪儿啊?”
淳于扬生硬地回答:“我也想知道。”
路边的一块浮雕小石碑上给出了答案那是块传统建筑里常见的泰山石敢当,上边除了浅浅镌刻着云气花纹,还有颇为醒目的“唐家堡”三个字。
唐家堡?唐缈扭头看淳于扬,依稀记得曾听他提到过这个地名。
淳于扬极为吃惊,围着那块石敢当转了两圈,才感叹说:“原来在这里!”
唐缈问,什么在这里?
淳于扬说:“我一直觉得奇怪,咸丰年间唐家从蜀中搬到此地,纵然那个时候家境因为战乱开始败落,但也不至于仅仅在小山沟里建一个鸽子笼宅院。以唐家的财力、其可驱使的人力,以及明里暗里说不清的势力,至少也会占据数个山头,形成一个村落才对。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地面上的唐家并不是唐家,只是个岗哨,这里才是真正的唐家堡!”
“有吗?”唐缈问。
淳于扬确信,点头说:“也只有这种气派,才对得起从中唐延续而来的血脉。”
唐缈一点都不觉得气派,只觉得古怪阴森,好像一脚踏进了酆都鬼域,前面横着阎王殿,后面挡着奈何桥,虽然头顶上有几十盏大灯照着,仍然让人汗毛倒立,浑身不舒服。他连唐家祖宗祠堂那种地方都怕,更别说这里了。
“淳于扬,既然你对这儿熟门熟路,那一会儿你走前面啊!”他要求。
淳于扬苦笑了一下没说话,他已经觉得自己猜错了,因为这儿不像是活人能住的地方。
那边的离离睁圆了眼睛:“淳于扬你说什么?这儿是唐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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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宝贝在这儿喽?”
司徒湖山骂道:“都这份上了你还想着宝贝呢?先把命保住了再说吧!”
离离激动不已,指着山上的建筑群问唐缈:“哎!姓唐的,你们家的宝贝都在那儿吗?”
唐缈冷冷地说:“对,全在那儿,你去拿呀!”
那可不敢,离离始终躲在后边。
周纳德鼓励道:“小唐,你先迈步啊,这里是你家!”
唐缈最烦的就是他,自己想走不走,老撺掇别人。于是他冷笑:“周干部,我一马当先也好,落于人后也好,对你来说该来的都会来哈!”
周纳德说小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威胁咩?你不知道我是淳于扬的师叔咩?
淳于扬推了唐缈一把,小声说:“别跟他浪时间,走吧。”
唐缈侧过身子耳语:“你刚才说什么团结合作之类话真是毫无意义,我们得尽快把他和离离甩了,否则太危险。”
淳于扬摇头,说:“恰恰相反,必须把所有人都留在身边。”
“为什么?”唐缈问,“周纳德编了几句瞎话就把你说服了?他在升降梯井里要杀我妹妹,出来却狡辩说被人下毒神志不清!”
淳于扬说:“当然没有,可现在不能让他落单。”
“怎么,还怕他死啊?”
淳于扬深色凝重地说:“我担心的是自己。唐竹仪既然能在控制室里放那么多枪炮,难也会这座山上暗插火力,不让他们落单,就减少了他们单独接触武器的机会。你想想看,如果离离得到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枪,那会是什么后果?”
“……”唐缈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回头大声说:“我们出发!记住紧跟我的脚步,不要落单!”
小山横亘眼前,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得翻越过去。
第62章深洞之四
目前山上有三条路,中间这条最近、最直观、最通畅,但以唐家祖宗们的心性,会不会在这条路上暗藏杀机?
左边那条路略微窄些,沿途有很多小房子,排列似乎有某种规律。右边那条小径两侧影影绰绰像是竖着好些根石柱,由于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楚。
所有人都望着唐缈,认为跟着他才能活命。唐缈左看右看,顺手一指说:“走中间!”
大家集体反对。
“不行不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左边左边!”
“还是右边看上去妥帖!”
于是大家又征询淳于扬的意见,后者说:“那就左边吧。中、右两条道路旁都没有建筑,而左侧道路两旁有建筑物,我们可以一边走一边沿路查看,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这倒是个好建议,一行人往左走去,不多久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水声,原以为遇到了地下河流,结果走近了一看,发现是个小湖。
水是喀斯特山洞的生命源泉,洞中常常会出现小水池,几个水池连在一起便形成地下湖泊甚至河流。由于石头中的碳酸钙成分,那些小湖小池的底部都呈现白色,水质也是乳白色,漂亮得像奶汤。
水池上方悬挂着许多钟乳石柱,大的垂到地面,小的不足一尺,那是大自然在幽暗中埋首雕刻亿万年的作品,形状虬结,线条崎岖。
钟乳石上有无数水滴不断滴落小池,雨花四溅,仿佛身处水帘洞内,四周叮咚作响。
一看到水,大家顿时觉得饥渴难耐,争先恐后跑过去,想喝却又不敢,齐刷刷地望着唐缈。
唐缈说:“这也要看我?你们喝啊,这水不就是矿物质含量高一点,喝多了得结石呗。”
“你先喝一口。”离离说。
唐缈心想:得了,我还成试毒的了!他趴在池边喝了一口水,咕咚咽下,咂咂嘴说:“没事,挺好喝的。”
周纳德又说:“你喝的不算。淳于扬,你再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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