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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妖子
想到这里,突然容铮满腔的怒火硬生生地憋闷在胸腔里,纵然他手握重锤,却无法迎头敲击下去。





怪物 分卷阅读689
老陈抬起头,无所畏惧地看着他:“欲海市是一座小城市,地图上几乎看不见,没有机场,也没有高铁,连火车都是最普通的绿皮火车。”
似乎要和老陈口中的城市迎合,空气里陈腐的气味钻进了屋里,整个房间显得死气沉沉。
华国很大,有很多很多城市,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年轻人总是向往着外面的世界,他们出去求学、工作、成家。
慢慢的,电视新闻里,不停喜气洋洋的报道着类似xx城将划入新一线城市。一个一个大城市变成更大的城市,小城市却慢慢灰淡下来。
随着时代的潮流的必然趋势,年轻人越来越少,老龄化越来越严重,它必然会消失在呆板的地图里。
空气里那焦灼难耐的气息,似乎在告诉人们,它正企图用最后的汁水,保护在这座城市留下最后的一批居民。
“我们过着普通本分的日子,每天学习工作,不惹是生非,只求能跟家人好好地过日子。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手握权力,却依旧贪婪成性。”
老陈喘了口气,怒火点燃了空气,里面那些粘稠焦灼的煤油因子无法拾地燃烧了起来。
他指着屏幕里的那些人,声音沙哑却字字有力地朝容铮质问:“容队,你看看这些人,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可是谁又能把他们怎么样呢?”
“在这片土地,他们横行霸道了几乎有三十年,三十年来,我们不停抗争,坚信法律会给我们一个公道,可是结果又如何?就连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事情,居然也能在最后法庭之上公然被推翻。我一直以来就想问问你们这些省会来的大官,这套法律究竟是属于人民的,还是属于那些权贵的。法律制定者和执行监督者到底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为钱服务,为权服务。这个社会到底还有没有所谓的公道存在!如果有,请问容队,它在哪儿呢!”
老陈几乎用尽了身体里装着的所有氧气,嘶声力竭地问出最后一句话。
容铮望着他,皱了皱眉。
他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面对老陈的涛涛怒火,一时间竟找不出辩驳的话语,到最后,他只能选择沉默,无声承受这些责难。
多米年纪小,很快红了眼睛,小心翼翼挪着步子凑到容铮身边,可怜巴巴地喊了句:“老大……”
屋内唯一的少年发出颤声,屋内焦灼的气氛终于和缓了些。
老陈似乎也发现自己语气重了,大力搓了下脸,斟酌了下语句,缓声说:“对不起,容队,我太过激动了。”
他捏了捏拳头,努力把心头窜起的怒火摁了下去,然后转身对旁人说了几句,不一会儿,一份报纸落在了容铮眼前,容铮低头看了一眼,眉头拧成一团。
“这就是孙朝东提起的案子,三名死者都是生世清白的女孩。年龄在二十岁上下,文凭也不低,最低也是高中。”老陈叹了口气,“可惜了,都是好姑娘。那个年代,能出一个有文化的,相当不容易。这下一次出事就是三个,且手段十分残忍,间隔时间也非常短。几乎都是一个星期就会出现一具尸体,那段时间,人心惶惶,每到周末,我们都胆战心惊。”
容铮低头看了眼报纸,死者的照片并没有半点遮盖。一寸的黑白照,比起现在磨皮p图的美颜照片相比实在有些土气。然而容铮却从那些女人腼腆的笑容里,隐约看到了那个年代知识女性特有的独立自强的气息。
不知怎地,容铮眉头轻轻散开。
老陈看着他:“你们那位同志带回来的消息,他说那些失踪女孩的踪迹找到了,他还相信,她们还活着。可是那些女孩在哪里?她们去了哪儿?为什么她们会被囚禁?那间不可告人的密室到底在做些什么?我们想搞清楚所有事情,那些混蛋杀了那么多人,不能就那么简单的放过他们容队,如果我们现在就闯进去救了人质,那那些女孩,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吗?”
容铮抿紧了嘴唇,沉默了片刻,拉过椅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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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小鬼)残缺器官的遗体(四十)行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偏巧头顶上的大笨钟还特别没眼力见地发出催命符似的滴答声。
容铮的手指轻轻地敲在桌上,室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甚至觉得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遨游,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他半眯不睁地把眼睛聚成一条凌厉的缝隙,短暂的喘息,让他的大脑又开始运转了起来。
这次绑架案联系到了多年前和陆明有关的惨案,凶手因多种外在原因,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依旧逃脱法律的制裁。
很遗憾,这件因历史的局限性、法律的不健全、及地方保护主义而导致的悲剧,无法复制,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原因重新翻开旧账。就算警方不嫌辛苦打算查明,再审法庭也会顾忌因为所谓的体质脸面、公检法权威,而拒绝更改审判结果。
对于这一点,民众就算是愤怒也无法和庞大的公检法抵抗。
而且据他所知,前段时间各级公检法机构还特地开展会议,特别点出针对现在因为网络技术发达而肆意暴力成长的社会网络舆论司法活动绝不能被舆论左右、绑架。只能说是事后吸取教训,避重蹈覆辙。
更何况陆阳他们搞出这么大的事端,直接掀开了体制的遮羞布将那里面藏在边边角角自以为无人知晓的霉物毫无避讳地全暴露出来。
他甚至可以想象,国外那些好事媒体,已经摩拳擦掌地添油加醋乱写一通。为了国家脸面,为了司法权威,上面绝对会施压绝不姑息养奸。
民众毕竟是健忘的。就算是这样滔天的大案被翻出来,也只是顺势抓几个负责人,平复下民心,对于真正可能造成其后果的体制并无多大损害。过几年,那些相关人士大可再换个地方、换个职位重出江湖。
以此来看,陆阳他们的行为可谓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完全达不到目的,难不成他们真的是头脑一时发热被逼到墙角不得已而为之?
孙朝东这个人貌似和所有的案件有关,按照陆明的动机来说,这个人便是万恶之源,真正的大魔头,却在犯案后被当成疯子整整关了三十多年。
从报告上来看,孙朝东在疗养院里被迫参与一些人体实验,同时与陌生女性发生性关系,以此来保存孙家血脉,可谓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比在监狱里惨上一万倍。如果容铮是陆阳,他绝对会情愿让孙朝东继续受折磨,死去太过便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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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孙朝东却被陆阳想尽办法从地狱里解救了出来,从话里话间来看矛头已经指向整个孙家……是什么事情让陆阳突然放弃了报仇,情愿自损一万也要伤敌八千呢?
是什么原因让冬宁姚大江情愿和陆阳组成联盟,犯下滔天大罪呢?
刚刚接到医院来的确认,冬宁手机里出现的那个女孩照片确实属于胡明海的女儿胡敏。如果胡敏和冬宁是恋爱关系,陆阳利用绑架胡明海来逼迫冬宁就范,这样来说可以勉强说得通。只要告诉冬宁,胡明海已死,联盟就会瓦解……但是……依旧有些不对劲。
钱厚载又在扮演什么身份呢?钱国平是近十年才搬来这里,他明明可以去很多地方,偏巧要来这个并不利于养老的工业城市,似乎也不为了政绩,究竟是什么理由要让他打算来这里呆着?他那个外孙给出的药物,到底是不是毒药?钱厚载又出于什么原因同意和陆阳他们站在一条线上,难道真是家族纷争?
钱家、孙家、失踪的少女们、孙家后院以及那隧道里发现的密室、三十年前没有器官的遗体,正在渐渐形成一条被抽真空的纽带……如果所有事情全部被联系起来,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究竟是要做什么,需要将少女们圈养起来,仅仅是为了满足淫|欲和施虐欲,或者真像池剑猜测的某些人为了活命而资助的人体实验?
又或者是……
这时,老陈颤颤巍巍地端着一杯温热的速溶咖啡放在他跟前:“容队,我找了包咖啡,您喝点……”
“老陈,麻烦你个事。”容铮沉吟片刻,抬眸看了他一眼,老陈倏地站直了,结结巴巴地应了声:“在……什、什么事。”
容铮伸手敲了敲桌上那堆资料:“关于三十多年前这几起案子的案卷全拿过来,当年的相关负责人还在吗?对了,还有整理下三十年来有关联的、失踪地点在本市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全都汇个总,包括上个案子手底下在查的那些适龄失踪女孩,按照血型及身体健康情况筛查一遍。”
老陈乍一听这要求,愣在了原地:“容队……你这是……”
容铮看了他一眼,冷声冷语说:“让特警队现在时刻注意绑匪的动态,绑匪手中有炸药,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必须突围进去……”
老陈听见突围两字,神情一紧,但见容铮已经让步,老陈纵然担忧,却也知道只能如此。
室内气温瞬间升高,所有人开始一派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这时,容铮将还温热的咖啡转手递给多米,顺便紧挨着顺势坐了下来。
最近新学了一个词的多米一扭头看见这样一幕,脑门上倏地跳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一个激灵,捂住后脑勺,十分警惕地问:“老、老大,要奸还是盗?”
容铮十分莫名其妙,不知道多米那漫天齐飞的聪明脑袋又神游到哪个时空,干脆当作没听见,扫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这才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多米,你有办法黑进卫生部的系统里吗?”
正心惊胆战的多米一愣,接着正义凛然地猛地一拍桌子:“我怎么可能做那种知法犯法的事情!”
容铮:“……”
无数次当着众人面黑进各个系统,害得现在桌上的责问报告堆积到可以砌墙的地步的多米,这时候居然叽叽歪歪跟人讲组织纪律性。其大义凛然的态度,要不是十几分钟前,他还堂而皇之地黑进省管控中心,他还真要信了他改邪归正了。
一把拿着桌上的资料,对准多米那后脑勺狠狠地来了一下,容铮沉声又问了一遍:“行不行?”
多米痛哭流涕,心中痛斥调查组组长对未成年儿童惨无人道的虐待,一边手指飞快地敲击电脑键盘,一边碎碎念:“你要是想要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虽然你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还是要跟我说你想要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你就拿去吧!你不是真的想要吧?难道你真的想要吗?……”
容铮一旁打开手机,默默给千里之外的汉斯教授发短信,真诚建议他不要让多米看大话西游学中文。
覆盖着岩石和泥土的巍峨大山下,一条散发刺鼻气味的小溪汇入绕城的江水中。
长久以来的工业污染让这里萦绕着久散不去的浓烟,还没到晚上就已经黑得暗无天日。浓烟恰好做了天然的屏障,训练有素的特警悄无声息地朝着道路崎岖的大山飞快逼进。
焦黑的土地上全是重车经过留下的车痕,矿场呈阶梯状朝下延伸,几台陈旧的采矿车七零八落地停放在一边。
工人们还在连续辛劳作业,与世隔绝的黑矿场没有任何规章制度可言。他们长久的机械动作导致他们的神经进入了无可救药的麻木阶段,导致丝毫没有察觉,无数黑影仿佛幽灵般正朝着他们的方向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
离着作业的矿场的末端,几栋孤零零的房子矗立在山脉与平地之间,与工人作业的地方不同,那里显得格外冷静,是处废弃的民居。
隐没在浓烟中,几十道人影身手敏捷地朝民居逼近,狙击手也端起枪纷纷瞄准,情况看起来紧张万分。
很快人影包围了民宅,其中为首的一人贴近其中一间民居把手放在门把手处,只要轻轻一转,门就会随后打开。突然,黑暗中的影子霎时定住,朝空中做了一个手势,随即乌压压的人影潮水般退散,悄无声息地隐入烟尘里。
这时,那栋民居的门开了一条小缝,细微的光洒在地上,一个光秃秃的脑袋从里探出来,贼眉鼠眼地一挤眼睛,面带警惕地环视着四周。
矿山附近的地面常年覆盖着黑灰色的尘埃,只要这人低头一看,就会发现地上有杂乱的脚印。
然而运煤小火车恰在此时从旁经过,随之带来铺天盖地的烟尘,匆匆朝外看了一眼,那人就赶紧关了门。
“呸、呸……”钱厚载朝地上吐了几口唾沫,浓烟弄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忍不住小声抱怨,“这他妈是什么烂地方。”
他径直走到孙玉芳身边,一把扯下堵在对方嘴里的烂布。孙玉芳重新获得说话权,却一声不吭,暗自低头啜泣。
孙家的秘辛被一件件揭开,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家世,陡然变成了一段阴暗的梦魇。孙玉芳的背再也直不起来,头发乱七八糟地散落在肩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地面,十分憔悴不堪。
她没办法抬起头来,她不敢想象自己暴露在人眼前,去忍受别人投来审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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愕、鄙视的目光。
长久以来,她辛苦维持着家庭美满的假象,将所有的黑暗都悄无声息地隐藏在华贵的地毯里,尽力让一切看起来一尘不染。
然而就在此刻,一切都被狠狠地撕开,犹如被人当着众人面剥光了衣服,露出脓腐丑陋的躯体。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不怀好意地钻进了她的鼻子里,把她的记忆一把抓回,将她困在三十年前那场暴雨肆虐下的黑夜。
轰隆的雷声,刺眼的闪电,她缓步走到小屋,推开了门……
萦绕在家族的魔咒,一切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孙家大宅位于市区与郊外的交界处,用铁围栏拓出了一道和周边普通楼房泾渭分明的分割线。
陈旧的宅院像是活在上个世纪,欠缺打理的外墙早就爬满了枣红色藤叶,还有半洋不中的装饰风格,硬生生把这座建筑弄成了稀缺的活化石。
大晚上大宅顶部会稀稀拉拉亮起两盏照明灯,站在楼下往上乍看上一眼,无需bgm便自带一层恐怖效果。
廖城嘉站在窗前朝外眺望了好一会儿,才依稀能辨认出后院的位置那里早就翻新建了一座游泳健身会馆。外墙上恨不得全贴满各式标语和广告,其中“全民健身”四个字尤为打眼。也就是说孙朝东说的什么后院恐怖故事,现在全被钢筋水泥堵上,全无对症。至于他交代的,藏在枕头底下渗人的指甲壳也了无踪迹。
他含着烟眯了会儿眼睛,听着隔壁屋里一个老妇人正低头啜泣,低头翻看手里拿来的资料。
那老妇人穿着素净,花白的头发全都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扎了起来,在廖城嘉登门拜访的时候,还穿着围裙,俨然要下厨做饭的模样。
这个没多少见识的煮饭妇人在孙家一呆就是四十年,随着孙老夫人来照顾了孙家两代子孙,肯定知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老人家嘴巴严实,十分护主,要想从她的嘴里套出些话来,必然得用些不上道的必要手段。比如什么孙子孙女的未来之类,反正瞎几把说话也不犯法,廖城嘉抿嘴一笑,幽灵般晃进了屋内。
老妇人乍一见着直播里的被绑着的孙家姐弟,登时就慌了神,愣着了好半天。后来又听孙朝东提起后院,当即就变了脸色,显然知道点什么。
廖城嘉见状,立刻毫无负担地开始威胁,老妇人立刻就被他三言两语构建出的危言耸听吓破了胆,才在犹豫中选择了廖城嘉给的康庄大道,磕磕盼盼把自己藏在肚子里就要烂掉的秘密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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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小鬼)残缺器官的遗体(四十一)三废案
大清早就亡了,所谓忠肝义胆的老仆可能就活在话本里。现在这物欲横流的年代,人人高呼人权,谁都不甘低人一等,供人使唤。真心换真心尚且能换来狼心狗肺,更何况孙家人向来鼻孔看人,老太太心里早就生了疙瘩。
老太太有个儿子,不怎么学好,早年进了传销,各种想办法找老太太骗钱。
老太太的那些棺材本早就被儿子糟蹋完了,这次听说儿子信誓旦旦说要学好,重新做人,立刻高兴地跑去求孙周兴借钱。
孙玉芳从小被老太太带大,多少有几分情谊,知道老太太儿子有问题,便问对方,你说的公司地点在哪里?有什么产品?依靠什么保证盈利?
面对孙玉芳的问题,老太太儿子自然一个答不上来,借钱自然也没能成功。
那时候传销刚刚传入华国,还没有被判定为违法组织,不止老太太的儿子还有大批知识分子甚至是公务员深陷其中。
老太太儿子对他的事业深信不疑,认为孙玉芳是要断自己的财路,老太太认为孙玉芳不愿意自己儿子变好。
孙玉芳这辈子难得做个好事,却生成了恶果,老太太就此恨上她,认为她是个白眼狼,所以对于孙玉芳做的事情记得特别清楚。
人的心啊,一旦埋下坏心,就像是盖了层扭曲的滤镜,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问题。
“达盛房产总部搬到外地后,老宅就没什么人了,只留下这老太太独自看家。同在本市的孙玉芳嫁做人妻后就不怎么回来,偶尔回来一次拿了东西就匆匆走了,绝不会留下过夜。
“还有我已经把这家枕头全都拿出来翻了一遍,没有找到所谓的什么人指甲……三十多年了,我想孙周兴没有 古董枕芯的怪癖,应该早就在哪个垃圾场被二次改造了。
“至于后院嘛,前几年市里规划要建体育场,孙周兴将自己后院一整片地顺势脱手,就算有什么地下室也都全填上了土。”廖城嘉窝在孙家大宅的沙发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一手端着杯红酒,一手捏着电话哀哀地叹了口长气,“容队,看来这条路已经堵死了。”
容铮刚刚拿到三十年前的案卷资料,刚翻开第一张卷宗,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裸体女尸这是第一具尸体。
女尸的脸上乱糟糟的全是干草,身上也被洒满了泥土,腹部到胸口的位置,有多处宽约1cm左右的横切面刀伤,其中一处比较显眼的刀伤在胸口处,约10cm长,然而从照片上看身体里却没有半滴血,明显尸体被处理过。当时纸媒上的报道没有披露的细节,现在在尸检报告上还了原。
尸体伤口平滑,除开胸口的刀伤,其余均为穿刺伤,且伤口有拉扯的迹象。当时的法医还发现,女尸的身上有多处被束缚带捆绑的痕迹,后来他们拿猪肉做现场模拟还原了现场,应该是受害人被固定在一个倾斜约六十度的木板上,被凶手用一把细长的手术刀割开了胸口,取走了心脏,接着又被凶手发泄式的穿刺在身体各个部位。
另外两具尸体遭受同样的责难,唯一不同的是:一具缺了肾脏,一具缺了胰腺。
对于取走内脏的原因,一开始有人提出是否是黑市上的人体器官贩卖团伙作案,很快这个推测被否定了。原因是这三名受害者从失联到被杀害的时间大概也就六个小时左右,从医学常识来看,人体器官移植是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供体和受体双方配型。配型时间至少需要十二个小时,凶手如何能保证当街掳来的受害人就马上能配型成功呢?
最后的结论是,凶手应该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三左右、有性障碍而导致无法勃起的变态医生。
当时欲海市附近的医生很是稀缺,能做外科手术的医生和大熊猫差不多。按理来说,凶手应该很快被找到。然而警方动用了所有警力,把整个欲海市及周边市区翻出了个




怪物 分卷阅读692
底朝天,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就是身高等因素和凶手不符合。
“那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她在孙家呆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不少孙家的私事。”容铮把纸上写着的孙朝东、孙玉芳两个名字间连了条线,“孙玉芳明明就在欲海市,却从没回过老宅。难不成……老宅里有让她感觉不好的东西……”
老宅子里有股弥久不散的味道陈旧木料散发出的腐味、年久失修的墙体泛出的霉斑混合着空气中淡淡的潮气,无一不透着股阴森气息。
廖城嘉若有所思地轻轻敲了敲扶手:“是呀,会是什么呢?”
“那条价格不菲的项链。”容铮微微蹙了下眉,“我总觉得那条项链不可能是孙玉芳母亲给的,她去干嘛送女儿项链,太不符合行为逻辑了。我估计,那条项链多半是孙玉芳留的,至于在尸体上留下项链的动机,很有可能出于一种愧疚心理,想要弥补……”
这时,一名刑警突然出声:“难不成……那女孩是孙玉芳故意送到孙周兴身边的?”
话语刚落,室内一片哗然。
“小朋友的想法都很幼稚。孙朝东那时候还是个初中生吧,在大雷雨天的半夜约人出去,是个有脑子的也会觉得有问题。”廖城嘉忍不住讥笑一声。
他先是在来的时候,就在车里看了一遍发来的视频,顺便动用关系网打了几个电话没想到有了些意外获,再一联系老太太字里行间的话,很快就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全都联系了起来。
“那天晚上,孙太太接到消息后觉得有古怪,一猜就知道是小崽子搞鬼,大人不便和小孩子计较,于是像往日一样差孙玉芳去找他麻烦。没想到孙玉芳撞见了她爸杀害小保姆的场景,震惊之下,她没有选择报警,大概是不舍得自己的好日子,或者是禁不住孙周兴的劝说,出于愧疚下,她取来那小保姆心心念的项链,以减轻自身的罪恶感。”廖城嘉说,“我估计,那小保姆之所以会来孙家,多半是孙周兴指示,让孙玉芳介绍适合的同学来家里。有这一层原因,孙玉芳就更不敢报警了。之后嘛……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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