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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燕羽]不想相忘于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卿Eos
宵在这一年遇上了吞佛,经常打电话来说对方老带他去这里去那里。
对此,羽人担心道:“你不要全部听他的,你们明显不是一个级别。”
无论在谁看来,那个吞佛都想拐卖天真的宵。宵也不是个小孩,只是想法纯粹,那样的他能真心地交上朋友,比如羽人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好朋友。但也有可能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这次的聚会,宵和吞佛,羽人和燕归人,面对面坐着。
03
燕归人在一年到头的旁听中,非常明白羽人的隐忧。羽人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到了现在他已经相当了解这个人。
吞佛若有所思在观察羽人,并说:“宵很听你的话。”
燕归人先坐不住,扬起脸淡道:“为朋友两肋插刀,有何不可?”
他们之间像起了硝烟,竟然容不得别人插手。宵频频望向羽人求助,羽人也纳闷。
平素里燕归人鲜少这样直接,通常低调又冷静。他虽仍爱运动,但没有高中时代那么招摇。当然,他的追求者不亚于自己,他为这一点感到讶异。燕归人就算了,他完全没有吸引女孩子的本事。
可值得一提的是,羽人非獍这个人,需要与他越来越熟,才能挖掘他的个人魅力。而那些远观的,自然觉得他高冷,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息更加让人想不顾一切融化他。
吞佛瞥了瞥他俩,冷不丁道:“你谈恋爱了么?”
燕归人一愣,即答:“没有。”
“哈。”吞佛说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想法。”
羽人觉得莫名其妙。
宵也觉得莫名其妙。
但在聚会结束后,见着羽人被酒熏得通红的一张脸,燕归人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羽人在他的搀扶下东倒西歪回到寝室,好不容易坐到床上,羽人已疲累,额头抵上了他的鼻尖。燕归人浑身一僵,心口直跳,一身冲动指使着他,吻向羽人。
大三,他们冷战了,这是有所遇见的结果。
因为羽人至今记得那一晚,他等同于被强吻了。奈何醉了的他,拼尽全力也没将燕归人推开。任谁也无法接受一夕之间忽然变质的朋友关系。
他们只是吻了一场,没有其他的后续,但对于羽人来说,那已经是他的初吻。燕归人也很清楚,所以他认栽了。他不得不投降,他对羽人动心了。
宵照样会打来电话,现在会说:“吞佛好唠叨,还不准我去别的地方。”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吞佛这都是在表达着占有欲和男朋友的身份。羽人不想去揣测别人的恋爱方式,毕竟只要宵认同,他只有支持。可是他人终归是他人,换成他自己,他无法平静。
寝室里,一言不发并不太好,于是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游戏里。他们沉溺在游戏的世界里,唯一不同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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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人选择了和他一样的服务器,以另一种方式在意着他。
可惜,羽人不知道。
04
又到了相聚的时间,过去高中的同学们已经看出他们的关系又更上了一层楼。只是,隐隐约约的不自然也证明他们之间出现了些裂缝。
燕归人喝了很多酒,他的五官比起往年要更深邃,一旦入迷,眼里沉淀着浓浓的情绪,谁也看不清楚。
以前,羽人要矮他半个头,而今两人长得差不多高。见燕归人忽地站起,走出门去,羽人轻拧了眉。
宵还是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他能治愈所有人,也许他也将吞佛童子给治愈了。
吞佛看他的眼神,很自然。吞佛本来没有必要跟着来,这里只是高中同学的聚会,但大伙儿早习惯了。他没有伤害宵,宵也允许了他的陪伴,那么,不会有人不合时宜地打破这些。
宵突然问道:“燕归人是不是喝醉了?”
羽人拿起果汁的手又放下,顿了顿,淡道:“我去看看。”
确实是喝醉了,这会儿显然没找着包厢,反而有个酒吧里的女人,正缠着他不放。
此时燕归人站在墙角,面无表情起伏着胸膛,女人倾过身压着他,已让他很不适。这时见她准备凑上前去亲吻,羽人在旁咳嗽了一声。
女人看着他,扫兴道:“小帅哥,你是要一起来吗?”
羽人冷声道:“不好意思,他喝醉了。”
羽人将燕归人拖进了洗手间,想也不想拧开矿泉水瓶,浇了他一头。燕归人的头发都被打湿了,浑身的寒意中和了酒的热度,他眯了眯眼,翘起了嘴角。
他将羽人拉到里面,在羽人耳边说:“你终于关心我了。”
羽人轻哼,“我本来想看你和她上床的。”
“不,我想和你上床。”这回羽人不再反抗,他被压在墙上,灼热的气息将他包围,也让他喘起了气。
大四下半年,开始了实习。
他们被分往不同的城市,却没有分开的真实感觉。确实在一起,却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与否,好像太过自然了。他们每逢假期就腻在一起,有时很少交谈,但一接吻,就会忘却了所有。
☆、关键词:怎么始终牵挂
05
因为大家都很忙,聚会定在了第二年的年初四,一下子包括了两年份。
他们选的都是建筑工程系,最后羽人进了一家公司做工程设计师,燕归人则进了工程质量监督机构。可以说,他们也算是混得不错,当然,总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只要聚会坐在一起,你总能发现绝对有人在你们之上。
他们在这之前一直循规蹈矩,接吻和拥抱都是一种尝试和体验,以及享受。而对于彼此的尊重,让他们选择了一步一步走下去,所以,直到这一年,他们才克服了一切,抱着滚到了床上。
其实也多亏了聚会时吞佛童子那得瑟的暗示。
吞佛翘起腿,看着他们道:“当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就应该没有后顾之忧,将他紧紧握在自己身边。”他显然是对宵说的,但宵正在努力地吃花生。
只有心中有鬼的人会眼睛一闪,比如羽人和燕归人。
他们算是一起走了好多年,见过你太多的缺点,最后潜意识里将这些缺点化成优点。
燕归人有很多毛病,虽心思细腻,待人也体贴,但做事有时仍是不经大脑。
比如一开始,他和羽人不太熟时,他就爱光裸着上身在寝室里闲逛,这种举止让严谨的羽人很不满。他有时还大大咧咧,忘记这个忘记那个,最郁闷的一次,是约好了去游泳,却连泳裤都没带。
但大多数时候,他的好是无人能及的。
他礼貌,他真诚,他还很温柔。
他不会吝啬他的拥抱,他在任何发现羽人情绪低落的时候亲吻对方,而在他们还不是恋人时,他就已经时不时和羽人站在一起,即使那时羽人嫌他烦。他的笑发自内心,他让人很有安全感。
当然,羽人也有他的毛病。
羽人不爱说话,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说,闷在心里。
他的沉默让人不知道他的内心想法究竟是什么,甚至,他也不管别人会被他影响,他有一次满脸冰冷且语气不太好,还让本来一起郊游的大家意兴阑珊。但那时只是因为他有点发烧。
大多数时候,他的好也是无人能及的。
他善良,他真挚,他还至情至性。
他对朋友一向义不容辞,他很容易被感动,很容易心软。他很会看人,当他认定这个是值得交往的,就不会拒绝。因此,他逐渐学会在燕归人面前放松自己。
06
他们在回味着这些,不约而同沉浸在爱欲的浪潮里。
身体交融,像一种心灵相接并传达的神圣仪式。他们舍不得闭上眼睛,都想发现对方隐藏在背后的那些炽热。他们在满头大汗时对视,彼此微张开口沉重地吐着息,湿发彼此缠绕,好似在诉说着即将可以白头偕老。
但遗憾的是,出来社会第四年,他们分手了。
是燕归人提的,燕归人只发了一则短信:人生还是短暂的,我们彼此都是有血肉之躯的人,甚至没有规定,谁离开了对方就活不下去。
其实他们都懂,他们之间始终存在着一个缺陷,因为他们不曾言过喜欢与爱。渐渐的,这种缺陷成了缺失感,他们没有了那种认知,缺乏了神上的依存。只有身体的记忆,并不能延续。
再喜欢对方,有什么用?
因为你从没有亲口说过。
而往往地,随着燕归人的主动给予越来越多,羽人非獍习惯了被动的角色。燕归人在抱着他时会不由自主唤他名字,感叹着“认识你真荣幸”这样的话。若说那些是告白,那么可以肯定,羽人从来没有过这些表达方式。
这次的同学聚会,宵和吞佛童子已经粘得不行。就连摇骰子输了,也是吞佛一口全干,十分淡定。
为了照顾吞佛,宵离开了羽人的身边,坐在对面。不过羽人很清楚,那不过是吞佛褒义方面的套路。
原以为燕归人不会来,却还是来了。他风尘仆仆,听说为了一个工程去了南方,没想到回来得这么快。虽然没有联系,但羽人还是有很多方法了解他的一切。他们的朋友在这一刻总是很慷慨。
燕归人着一身西装,只是扯开了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内衬的纽扣更是解开了几颗,整个人都是潇洒又不羁的。
他冷峻的五官上因为有了笑意变得平易近人,他熟门熟路过来,条件反射地要伸手摸羽人的头,伸到半空中,笑意一僵,了回去。
有人点了首歌,《富士山下》的旋律一响起,好像在告诫还没有放下的人赶紧放下,不要再留着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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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确实活得好好的,唯一不同的是,昨日还能以爱人的身份关怀你,今天却只能用朋友的立场对你礼貌地点头。如果这是象征着结束,谁会更心疼?
男人对女人,尚有“非你不嫁”这样的承诺。男人对男人呢?
07
在分手后,羽人戒了酒。他发现,燕归人也没有再喝。他们曾经在不同的时间因为喝醉了越了线,也因为喝醉了面对自己。为了那样的经历不要再继续,酒已经被他们选择抛弃了。
再次喝着果汁,羽人想起燕归人亲自为他倒果汁那次体验。轻咬吸管,漫上四肢的空虚感让他眉头始终紧皱,一直不能松开。
同学们在那里抢着话筒唱歌,不成调的声音,竟也可以听出其中的悲伤,这也许是当事人才有机会挖掘到的心酸。
曾经玩的那款游戏面基会上,面对那些小女生们偷偷摸摸的窃笑,羽人颇为尴尬,早已面红耳赤。而燕归人,炫耀似地笑道:“嗯,跟你们想的一样,我们是同学,是室友,也在同一个帮会,还是搭档,现在是情侣,以后争取出国,去结个婚。”
他很坦荡,关于他的爱情他一向都会认认真真地去对待。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羽人,竟就好像被亲朋好友包围了并得到祝福那样,充实和满足的心情将他们淹没。
羽人直到现在才明白,那时燕归人是在暗示他,想得到他的意见。他没有给出意见,因为他当时有点不理解对方,一动一静的性格,注定他们拥有南辕北辙的对自己故事的见解。
聚会完了,羽人疲倦得仿佛经历了一场大病。他摇摇晃晃打开门,缩在沙发里平躺。
没有开灯的这里,让人觉得是不是走错了房子。他安静了半天,想借着黑暗睡着,结果还是神抖擞。想起那人在包厢里前后不一的行为,极大的落差打在羽人的四肢,泛起不适。
其实,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富士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么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富士山,回答是,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
真的,逛过就足够了?
羽人不懂音乐,自然不懂《富士山下》唱的是什么意思。他将衣服脱了,入秋的天气即使到了室内也有清凉的风,刻意不开的空调像羽人对自己的责难。他手一伸,就伸到裤子里。
他满脑子都在想着另一个人,当刻骨铭心的所有全都无法忘记,本就满溢的心,怎么去装下其他人。
羽人是个倔性子,他甚至不认为“和这个人分开,你会遇到生命中对的那个人”这种话是正确的。没有发生的事,还要去期待,那为什么不去珍惜当下。明明互相喜欢还分手,谁会同意。
尾声
身体很诚实,诚实的它记得更多,记得那人的抚摸和亲吻,记得那人拥抱的温度和一切。羽人的右手已经得不到主人的满意,微微肿胀的部位直到他拨通了手机号码,唤出那个名字,才慢慢兴奋。
信号那端一直在沉默,急促的他小声低喘,“燕归人。”
羽人的声音,在有了渴求和向往时会渗透一丝丝甜腻,沙哑的嗓音,既动人,又性感。燕归人等了半天,这才淡道:“你在做什么?”
饶是谁,在兴致高昂充满期待的时候,蓦地听到一股平静的语气都会失落。羽人的裤子半褪,寒意席卷,更让他难堪。
他紧咬下唇,干脆豁了出去。
他的手正在加快,对方的呼吸声被他紧紧贴在耳边,他得以想像那人阳刚的体魄和霸道的占据,却还是不由自主轻轻泣了出来:“燕……燕归人,不就是不能确定我的想法么,你为什么不想想,一个男人要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敞开腿,需要多大的勇气。没有那种认可和依赖,我会妥协么?你不就是……啊……”
说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批评还是其他。
燕归人,还是没有回复。但没有挂掉的手机,还是让他有了勇气。说完了,他的手下也释放了。更加强烈的空虚加上了罪恶感,让羽人泄气般地吐了口气。
在这个时候,门那端有了声音,门锁开了,灯也被拧亮了。
躺在沙发里的男人,一只手垂着,挨着地面。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擦完了狼藉。燕归人蓦地将他拉起,跪在沙发上的他,这就被托着后脑勺,被掳获了唇。
好像已经空白了许久,但其实他们只分手了三个月。嘴对嘴轻轻互动,只持续了几秒,看着他深沉的眼,羽人想也不想伸出舌,去感受对方口里的那种湿热。
只有亲自的探寻,才能察觉一切,比如对方并没有就此遗忘自己。
换气间,燕归人叹道:“我本来还要加班,但已经推辞了。”他将人抱住,“你怎么总是这么折磨人。”
羽人眼眶一热,不禁脱口而出,“我喜欢你,我爱你,你不就是想听这个么?”
“对不起。”谁都不是愿意的,谁也不想放弃了这个去等下一个。几年的执着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但那种停在半空中的焦灼感确实存在。因为一句话可以一念天堂,也可以一念地狱,这或许就是燕归人的坚持。
伸出手摩挲他的脸,才发现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观察了。照片上的总跟本人有区别,只有本人才是实实在在的宝物。燕归人吻他的眼角,低声道:“我也爱你。”
两人相拥,就这样维持了将近五分钟,他们甚至只想感受彼此的心跳。羽人的人生,虽然大部份是一帆风顺,但感情,还是波折了一回。
一个人无论如何努力地展示自己的爱意,也不一定能完全拥有另一个人,如果真的要学会如何最大限度的维系一段感情,就必须曾经了解失去一段感情是什么滋味。
现在再一想,在有限的余生里,和对方度过,才是真正的值得。
(完)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
我是听着歌得到的灵感,然后也是听着歌哭了。
具体的意思,就是你再怎么爱一个人,你也要放开他。但放开他,你才知道你最爱的还是他。而本身男人的自尊心,让身为男人的他们即使为了彼此妥协了身体,也还是没能将重要的那几个字说出口。
相处的日子久了,这简单的几个字也成了维系神和灵魂最重要的部份。而且,燕归人这么做,最大的可能大概还是当时的暗示,没有得到羽人的理解。
所以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是不是应该让羽人寻找真正属于羽人的幸福。
我认为我爱你没有你多,你担心你爱我没有我多。
☆、关键词:男人之间的调情
初春的日光是暖洋洋的,洒在头顶好似蒸在火炕上,没有撤去火星的温度刚刚好,薄薄的长衫撩了几撩,撩到手肘处,除了护手外,微微露出的皮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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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感受到扑面的春风,并没有凛冽的寒意。
更奇特的是,风中带有酒香。
酒香蔓延过鼻尖,再刮划到周遭,铺在草丛里面,好像从天而降的甘霖,被人为地捡了并加以酝酿,等成形后,未等拔开木塞,就有各种各样引人入胜的味道。
与这些美景相比,响彻耳畔的声音可就凄哀了。
自古二胡尽出悲曲,饶是你相貌多好,你还是沐浴在那些离别的感慨中。
树下茶棚每隔百里就有一家,闲来无事做的农家,除了下田干农活,也希望立个摊子铺子赚点小钱。过客皆喜欢在此停留,尤其是江湖人。
有个男人坐于长凳上,怀里抱着二胡。
唐朝时,它叫奚琴。奚琴与羌笛,均为胡乐也。但看那琴筒,淡棕色,六角形,让人开始揣测材料究竟用的是紫檀木还是花梨木。男人沉浸在胡琴独有的曲调里,甚至连同他本人也是忧郁的。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男人。
那人要清闲许多,只是单腿跨在长凳上,单手拎着酒坛,正仰起头不停地倒,大概在叹息为何这么快就见底了。他的目光死死扎在坛口,仿佛透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睁的动作,就能将里边还剩几滴的结局信手拈来。
他们背靠着背。
手执二胡的人,一袭白衣,衣摆流苏款款,围襟如纱,又薄如羽翼,温柔地缠过他的颈边,继而跃过肩,调皮地摊落在地面。他修长的指尖按压着弦位,一个错音对他来说都不允许,所以,这也许才是他紧紧蹙着眉的原因。
喝酒的男人咳嗽了一下,因为他被坛里终于舍得掉落的酒滴惊住了。那点清凉抚过他厚薄适中的唇,他抿了抿,好似不过瘾。他眯起乌黑深邃的眸子,改为翘腿,十足悠然。
他将自己当成是鉴赏音乐的大师,摇头晃脑,别有一番自信。
他的江湖气息太过浓烈,其他客人都不愿靠近他,为了听清楚琴声,只好特地绕了一绕,坐在另一边。
其实这两个都是江湖人,可惜,住在山里的人们并没有这些认知。
他们只觉得拉琴的男人好看得紧,明明没有一颦一笑,低垂眼睑专注的神情也能使人失魂落魄。而那喝酒的男人,平和的笑意,衬托在那样立体的五官上,张狂,且霸道。
他们如凭空出现的陌生人,却离得很近。
要说他们很熟,却并没有多余的交谈。
“卖唱吗?”有个好事者,扔了一枚钱币,钱币骨碌碌滚到白衣男人的脚边。他似完全没有察觉,他仍醉在他的曲子里,谁也不知道这便是赫赫有名的《羽境弦歌》。
倒是待在他身边的人弯腰拾起,往上抛了抛,拇指食指并合弹了一弹,直接弹回了方才那人的肩头。
那人瞪大眼睛,看着肩膀上颤颤巍巍的钱币,吓了一大跳。
之后他们便走了。众人皆以为是好事者多事,打扰了这幅好景,连胡琴悠扬也嘎然而止。好事者嗫嗫嚅嚅,哪肯承认是自己不对。他引颈长盼,见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消失在竹林那头。
逗留江湖,怕的不是名声,而是想喝酒,没钱。
步伐重叠,竟能一致。并肩的两人,毫不在意别人的议论。
羽人非獍顿了顿,将多缠了几重的腰带拆了开来,放在地上,自己也跟着蹲下,好好地包起了二胡。没有绳子,他踌躇片刻,蓦地拖过身边人,在他全身上下摸索了一通。
“羽人,你好热情。”既然这样,那有没有酒也没有关系了。
燕归人惬意地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的苍穹,听话地伸展四肢。他不会私藏什么东西,一个想到什么做什么的男人不可能会有特殊事物,比如私房钱之类的。当然,若他真把这话说出来,羽人会揍他一顿。
羽人的爪子已穿入他里衫,在内袋里掏出了几根布条。那些一开始是燕归人准备用来系茶盅的,他原意是买来一个茶盅,以后在外生火自个儿煮茶。但羽人觉得,煮茶太神,且用具一大堆,还不如去茶棚小憩。
有了布条,二胡得以被保护得妥妥当当。近在湖边,羽人也没急着走,反而踱了过来,踩在边上。再将鞋履伸前一点,他那衣摆就得浸入水泡上一泡了。
即使已离茶棚很远,酒香竟也能闻个清楚。暮色仍未浇,这里已经没有人迹。茶棚在另一头,而这一头,通往深山。担心与野兽们打上照面,人们自然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但他俩不同,他俩在一起,总是毫无顾忌。怕到了那时,不是他们怕野兽,而是野兽该怕他们。
燕归人坐在后头,和二胡齐齐对望。二胡被选择靠在树下,没有依靠的燕归人提了提对方的衣袂,叹息道:“你瞧,让你在哪都拉二胡,别人以为你是卖唱的。”
羽人没回头,也知燕归人笑得如何幸灾乐祸。他淡道:“我无所谓,你可以将钱币下,不必还给别人。”
“……”燕归人被反击,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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