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燕羽]不想相忘于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慕卿Eos
如果现在是夜半三更,他惊梦一场,从火光里转醒,忽听这人唱歌,可能会打打赏。但说实在的,燕归人从未听过羽人唱歌,羽人那副清冷的嗓子跟唱胡曲这一画面,他也完全想像不出来。
羽人深知他的想像力,此时肯定在搭配那样弦声合一的境地品鉴了一回。
燕归人就是有这个自信,他完全没有音乐功底,每次听完羽人拉二胡,还是竖起大拇指,争当第一个听众。明明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长进,这已经可以成为优点。
他轻轻松松,眉头轻展,于是那鞋履,也沾上了湿意。燕归人眼疾手快,拉过他,将他扯进怀里。
没有男女相继跳崖殉情的狂热,他们竟也可以在这样的交流中感受到了互相依偎的肉麻感。羽人首先不自然,面红耳赤,准备要站起来。不过他忘记了他还坐压着燕归人的衣袖,这一动,对方就笑得恶劣,感觉有一腔准备好的捉弄要浮上台面了。
羽人道:“这天,可能会下雨。”
抬头一看,阳光明媚,光晕一圈又一圈,洒在他们周遭,跟成婚仪式似的。
燕归人抵着额头,手肘扣在草地上,轻轻拔着草。但,他的心不在焉暴露了他,他只是以手环住了羽人,羽人背靠着他,他慢吞吞倚向了树。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是过客,因为他们暂时哪里都不想去。
燕归人低声道:“你唱一曲,我就作罢。”
羽人蓦地扭过头盯着他,“你终于有毛病了,你的错觉不只在以为自己懂得音律,还以为我会唱歌。”他话音刚落,燕归人凑上前。羽人一怔,视线下落,不由自主看向正努了努暗示个不停的嘴唇。
“我……”即使羽人平素里特别寡言,这时候他也想畅谈一回,打消这人的念头。可“我”了半天,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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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已伸上前,抱在他的胸前,那指尖一挑,就隔着衣衫调戏那沉睡的突起。
本还好好的,忽然心跳就加快了。羽人挺直了背,僵了起来。
“我没有说你会唱歌,只要觉得好听,就算是说的话,也像歌。”燕归人一本正经地评价,轻咬他的耳垂诱惑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羽人,关键时刻,不管是什么语气,我都觉得悦耳动听,嗯……就像飞到眼前的白文鸟,朝我扇扇翅膀,再叫几声一样。”
羽人扭曲了脸,气恼道:“什么跟什么。”
那一对手不安份挪动,他面上一红,伸出自己的捉住,轻轻喘气。斟酌了一会儿,他侧了头。已等在那许久的家伙蓦地倾过身,他的呼吸就被夺去了。
唇瓣慢慢相贴,忽冷忽热的情愫,拂开了挡在他额前的发丝,他情不自禁颤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如同小刷子,刷过他的眼底,变得水润,且深沉。他经常这样,在一半由着对方,一半放弃抵抗的途中,脑袋开始晕乎乎。
燕归人贪婪地前行,他看见羽人诚实的反应,那清俊的五官沾上了悸动,如同世外空的恩赐。
他探索在那张口里,湖面上有他们的倒影,他们快双双溺在里头。这种时候,管世间有多荒唐,互相索取的柔软的滋味,比酒还要香醇,比茶还要香郁,轻轻咬磨,就有无穷无尽的喟叹。
燕归人的着装首先乱了。羽人在之后静静凝视着他,那熟练摆弄二胡的一双手,现在也熟练地轻挑他的衣襟。
羽人的指尖好像有魔力,还没有到达里面,还没有坦承相见,却已让燕归人心口狂跳了起来。燕归人的眼里写满占有欲,他恨不得将私藏好久的宝物吃掉,可又舍不得。
侧着身体的羽人从坐变跪,整个人向前俯身,臀部翘在燕归人可捕捉到的视野内。那圆滚滚的模样,仅是看着就知道多么有弹性。
趁燕归人的理智追逐而去,羽人已缓缓接近,湿透了的嘴唇在他的颈边探寻每一个角落,并经过已打开的衣襟里,故意地停留,故意地磨蹭。
他微微抬起的眸,没有一点点渴求。但燕归人知道,这是他的挑衅。他可以在刹那间按下燕归人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他是个真正的乐者,他懂得分寸,亦懂得对方那根名叫冷静的主弦躲在何处。
燕归人眼里一深,目不转睛看着他,好似什么都忘了。
羽人此时将舌尖伸入他的嘴里,慢条斯理地折磨,甜而不腻。没有人不喜欢这样的对待,这是属于燕归人独有的月光。羽人鲜少主动,可只要他一主动,燕归人就得缴械。
他将人扣在怀里,大手轻轻揉弄那战意十足的两片臀叶,齿咬开影影绰绰包裹脖子的围襟,在那白净的地方暴风雨般地留下刻印。他们如醉了三万场,此时不用酒肉作陪,只要偷尝了面前这位,一切皆能迎刃而解。
羽人的手穿过他冗长的发丝,指尖勾了勾鬓侧的几缕白色,充满凉意的嗓音低低的,全是蛊惑,“燕归人,你真的是春天来了。”他小声地浅吟,其实他还不是一样。
燕归人笑了笑,推抵他的身体,他马上倾上了前,居高临下俯视那张洋溢渴望和期盼的俊脸。那手仍隔着衣服抚摸他的一切,每一寸敏感都不放过,羽人半阖起眼,黑沉沉的眼里写的是什么,不难理解。
他微张开口,破碎的声音化为叹息。燕归人在他那灼热的唇边轻压,笑意过渡,化为撩人的信号。燕归人笑道:“我等你陪我过完这个春天。”
这怕不是情话。
但听的人,会不由自主动情。
羽人闭上了眼,从没有笑过,却还是轻轻翘了一翘嘴角,为这一句话中有话微微心驰神醉。
(完)
☆、关键词:你走开
燕归人一开始确实是对羽人非獍一点想法都没有。但后来,朋友们都在起哄开他们玩笑,燕归人就产生了一种“也许真的已经在一起”的猜想。接着,他会对羽人说:“难道我们……?”
“难道你个头。”羽人的全身细胞都在拒绝他的脑洞,并表示叔叔我们不约。
燕归人是羽人的监护人,这要追溯给孤独缺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子。羽人的义父是孤独缺,小时候,燕归人和他们是邻居,不仅知道孤独缺是个不正经的酒鬼,还知道羽人经常不想拾烂摊子而坐在门外。
大羽人五岁的燕归人,满脑子温习着老师教的东西,比如“学雷锋做好事”之类的。他慢吞吞挪着小脚步走过去,弯下腰揉了揉羽人的小脑袋。
那会儿羽人才五岁,说话奶声奶气的,万年不变的苦闷脸让燕归人错认为自己的力道过重了,连忙蹲下身一个劲地表达关心:“你没事吧,还好吗?我以后不敢了。”
初中以后,羽人一家搬走了。燕归人一直不知道羽人当时究竟是感受到了疼痛还是其他,内心里依旧抱着希望再见到对方的期盼。大学时,燕归人去好友家玩,才发现,羽人竟然跟好友是邻居。这串串连连的关系,很快让他找回了童年的记忆。
他会趁好友忙活着打电话安慰女朋友时转悠到阳台上,隔着一扇墙,那边透明玻璃内的景色就印入眼帘。羽人也很忙碌,各式各样的盆栽将阳台点缀得绿油油的,此刻正拿着花洒专注地为它们灌溉。
这年羽人才刚结束完初中生涯,脸型还没有长开,保留着一丝丝稚嫩,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仅是这样看着,燕归人的心里好像也跟着亮堂了起来。
“嗯?”等羽人察觉到这股目光,燕归人已经持续作案好多次了。这不能怪羽人的迟钝,他一旦认真地做事就会忘记其他。
燕归人赶紧跟他打招呼,踮着脚尖望了望,这才好奇道:“你义父呢?”
羽人停下浇水的动作,皱眉道:“说出去旅游,三年没回来了。”
虽然知道以前羽人就懒得搭理过于放纵自由的孤独缺,但也不可能猜得到人直接将他抛下,去体验一个人的将来了。从羽人的字里行间了解到,孤独缺还是有每月寄生活,证明“义父”这个名头还是贯彻得很彻底的。
燕归人好像又怀念起了老师教做人的话,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路过好友家连门都不进,拐个弯溜到了羽人家里。对此,好友挥着猪肘子抗议道:“你这个家伙,以后不要再来蹭我家的饭!”
羽人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毕竟这并不算是自来熟,他们打小就认识了。说得浪漫一点,他们是竹马和竹马的关系,说得不浪漫一点,燕归人还当他是小孩子。
不过说真的,家里时不时多了一个人,不再显得冷清。大学生燕归人时间很多,不用像羽人那样朝七晚五。起初燕归人是住宿的,有一天他提议道:“要不我在外租个房吧,离你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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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常不解他的想法,“为什么要顾虑我,我能照顾自己。”
燕归人理所当然道:“我算是你哥哥啊。”
羽人慎重考虑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他对燕归人道:“你住我这吧。”
孤独缺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忽然想起了老家那个可怜的娃儿。他推着行李箱进门,蓦地就见着了这样一幕一个疑似成年人的家伙正压着未成年的羽人,两人在铺好的地毯上。羽人的双腿不仅勾着那人的腰,那人还拉开了羽人的校服拉链。
孤独缺在门口站了半天,得出结论举起了手,“嘿嘿,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他好心地关上了门。
两人呆了半天,还是羽人先明白过来话里的意思,脸霎地一下红成了番茄。他们只是在抢遥控器,燕归人死都要看《动物世界》,羽人则记挂着兵乓球直播赛。
至于为什么会抢到这种地步,只能说燕归人那蛮力真的使起来十分难对付,羽人不得不浑身解数
孤独缺坐在对面,羽人道出了这个解释。其实完全不需要解释,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保守的燕归人还没有理解哪里不对,他觉得男人之间的打架很正常。
孤独缺想了想,忽然道:“我过阵子还要出去旅游。”
羽人平静道:“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臭小子。”孤独缺一哼,瞥向燕归人。话说只是相差五岁,燕归人已经长得很高挑了,相貌性格也不错,既然会找到这来,证明他对羽人很好。
孤独缺很快以“家长看女婿”的目光扫瞄他的全身上下,估计表现太明显,羽人出声制止他,“你在干什么?”
孤独缺语重心长道:“燕归人,你愿意照顾羽仔不?”
“愿意。”燕归人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于是,在“你情我愿”的交易下,羽人非獍被“卖”了。孤独缺去旅游前还不忘广而告之亲友,现在羽人的监护人是燕归人。众人就在想,为什么一个大学生这么兢兢业业护着他?原因只有一个,绝对有猫腻啊!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的关系时常被调戏一下,乐此不彼。
今天,羽人上大学了,燕归人已经是社会中的一员。燕归人的工作也很轻松,做个报告就可以回来了。身为设计师的他看什么都要运用运用技能,所以他买了套房并自己设计装修了。
羽人不肯搬出老家,燕归人对此表示,“留着以后孤独缺退休住吧,我反正也一个人,一个人很寂寞的。”
因为已经成了习惯,羽人想像了半天,也完全想像不出自己坚守着老房子的画面是怎样的,所以他答应了燕归人。这下可好,关于他们的八卦又增加了一条:已乔迁新居,择日领证!
羽人太困惑了,他在吃完晚饭时光着脚坐在沙发里,问道:“为什么他们的消息这么快,家里被装摄像头了么?”他从“你家里”慢慢改口成了“家里”,这不该是语病,而是条件反射。
燕归人也没有发觉,他认为非常理所当然。他握着下巴道:“我们感情太好……”
羽人打断他天马行空的感动,瞪着他:“我们感情很好?”
“不好么?”燕归人坐了下来,承载了两个人重量的沙发窝陷了下去。燕归人的胳膊一伸,这就架在羽人的身后。他翘起腿,嘴里叼了一根烟,捞过桌上的打火机一抛再点上,颇有流氓的味道。
羽人端着温开水,一分钟后还是端着,没有想着要喝。他忽然道:“你还不交女朋友?”
“嗯?”燕归人惊讶地看他,“你不提我都忘了。”
“……”
也许是这晚的谈话触及了一些隐藏的问题,羽人拧起眉头,起了担忧。和燕归人的相遇,让他得以在“一个人的生活”中脱离。燕归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无可避地扎进他的日常里,渐渐变成依赖。
依赖久了,真的就会以为燕归人是他的兄长。
而那些流言蜚语,又在提醒着他,其实不一定只能是兄弟关系。
他陷入了焦躁中。
特别是半个月后,燕归人对他说:“公司里有人跟我告白,我在想要不要和她试试看。”
羽人奇道:“怎么突然心血来潮了?”
燕归人挑了挑眉,“因为你提了,我当然要听。”
如果说之前只是有种模模糊糊的概念,这会儿燕归人的一番话,成功在羽人的心里荡起了涟漪。燕归人虽常常跟他开玩笑,拿那些八卦来说事,但看得出来还是实实在在的大直男。
羽人自己,就趋向于糟糕的走向了。
他下课时间早,漫无目的地走动,等回过神,已经停在花坛边上,望着那边的公司大门。他事先得知燕归人最近有点忙,可他事先没有得知的是,大门那边踱出来的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肩并着肩,有说有笑。
燕归人的笑容在他面前毫不吝啬,那是热切的给予和关心。
如今那笑,却又有哪些不同。温柔之余多了潇洒,举手投足全是浓浓的掺杂荷尔蒙的男性魅力。看过《动物世界》都知道,只有求偶时才会有这番无意识的表现,因为正在吸引异性。
羽人被吓住了,他心中一跳,转身急匆匆离去。
燕归人回来得很晚,他打开冰箱没有看到被动过的痕迹,厨房里也还是早上那些摆设。见羽人待在沙发里,他过去揉了揉那颗圆圆的脑袋,叹道:“抱歉,我忘记事先通知你,今天约会去了……你吃了没?”
“嗯,在外面吃的。”连羽人都有些吃惊,为什么自己的语气会变得这么沉重。
“外面不卫生,以后尽量在家吃,我会早点回来。”燕归人扯开领带,和他坐在一起。风尘仆仆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有女人的香水味,羽人皱起了鼻子,不着痕迹地挪了几许。
羽人淡道:“交往得怎么样了?”
燕归人想了想,老实回道:“才第一次约会,没有什么进展,她的高跟鞋让她绊了一下,我只好先送她回去。”
羽人顿了顿,无语了:“你是笨蛋么,她在暗示你背她。”说不定是故意绊的。
燕归人一怔,“啊”了一声。
羽人嫌弃地瞥着他,“你真是迟钝。”
燕归人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这个人也会揶揄自己了。他见两人距离拉远了,忍不住坐近。羽人继续小动作,却忘了那边不是扶手沙发,转眼就要滚到地上去,燕归人只好拉住他,将他固定回了沙发里。
不过,姿势已经变换了。
燕归人单膝抵着沙发,羽人被包围在了他的气息里,远远看上去,燕归人就好像压着他似的。羽人迅速扭开头,敞开的睡衣领子遮不住大片锁骨,通红的颜色粉嫩嫩的,特别新鲜。
没有见过他这副表情,燕归人呆住,目不转睛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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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着他。
羽人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这人离开,只好自己将人推开,踩着拖鞋拿着换洗衣物逃也似地窜进浴室。直到他出来,燕归人还在出神。
见识到了一个小孩成长为少年,再成长为男人的过程,不管是谁都不会镇定吧?这时候又察觉到,对方或许还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今后该怎么办?
燕归人只好说出自己的在意,“你以后谈恋爱要选好性别。”
“……”羽人的一张脸瞬间扭曲了。他将怀里的枕头扔过去,对方的脑门被砸个正着。
出师未捷身先死,成了羽人的最佳写照。
他变得越来越逆来顺受,只要一回到家,就仿佛退化成了倦怠的猫,缩在里面。燕归人一次又一次将他拎起来,把他拖到饭桌前吃饭。拜他所赐,燕归人的厨艺突飞猛进。
燕归人的笑意日渐变化,羽人的心情日渐翻腾。
燕归人忽然又没了笑意,那是立夏时分。燕归人淡道:“五天前分手了,如你所说,她认为我太迟钝,她后面找了同公司的人,第二天就上了床,现在又闹分手,正搞得公司沸沸扬扬。”
他颓废了不少,一天没上班就起了胡渣。原来谈恋爱这么麻烦,羽人庆幸自己没去碰那玩意儿。
“她并不了解你,你明明这么好。”羽人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在羽人看来,燕归人的男友力已经相当高了,金牛座的好男人在这个时代这么稀有,竟然还不懂得珍惜。
他将人拉近,抱着好好拍了一下背脊。燕归人的脑袋埋在他的颈边,像只大型动物,蹭了又蹭。
之后燕归人变了个模样,变成了不婚主义。他不再谈恋爱,对羽人三番四次的规劝充耳不闻。
他发现羽人真像只待在季节性气候里的白文鸟,好心情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消失的那段时间正好是他脱单的时候,现在他回归了单身,羽人的眉头又悄悄舒开了。
不过,羽人就算再怎么强大,还是会感冒发烧的。他这回不再是出于私心,而是太过疲累,好像马上就要融化成一滩水。为他盖的毯子没一会儿又被踢开,甚至东西也不吃,一副“让我去死吧”的神态。
燕归人大步迈过去,连人带毛毯一起抱住,像绑人似的将羽人绑到凳子上,开始了漫长的喂食之路。白粥的香味挺好的,羽人最喜欢的是皮蛋瘦肉粥,但特殊时期不能吃。而今对于白粥,他也持拒绝态度。
燕归人看着他,微微一笑很有威慑力,“羽人,要我喂你么?”
羽人懒洋洋的瞥他,眼睑抬了半天没抬起来,困得要死。他用他那沙哑的嗓音道:“我……咳,待会吃。”
燕归人沉默良久,喝了一口粥,挑起他的下巴,强硬地灌进去。羽人瞪大眼睛,平时大声嚷嚷着去外面吃饭不卫生,现在也不看看到底是谁不卫生。
他的反抗憋出了他的眼泪,通红的脸已经不只是发烧的级别。柔软的唇贴着他的,经过过滤后真的不烫了。燕归人就近端详他,通过相贴的动作听到了他乖巧的吞咽声音。
羽人的唇很冰凉,燕归人在那待了半天,没舍得要走。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竟还有这般美妙的滋味。
他开始进行第二次实验,喝了粥又来了。羽人伸出双手推搡着他,快要爬上桌的气恼仿佛面临的是即将会被侵犯。
他咬着牙道:“燕归人,你疯了。”
燕归人无辜道:“你自己不肯喝,等你病好了,你会感谢我。”
将人拉了过来,紧紧相依,传递着燕归人的热量。羽人稍微顺从了,他在燕归人将舌尖也伸入的刹那微微愣住,紧张地头冒冷汗。如果燕归人不抱有任何想法,那他更要掩饰住一切可能性反应。
燕归人只是轻轻探寻了一下他的口腔,好像只是检查他有没有吃下去。他屏着息,感觉很快要背过气去。
第三次,燕归人正看着他发呆。
羽人皱眉道:“事不过三。”
燕归人坦诚道:“我不愿意你被别人亲。”
羽人顿了顿,“所以呢,你又在学雷锋做好事?”
燕归人低下头想了想,忽道:“羽人,要不我们凑合着过吧,反正我不想再找女朋友了。”
这下不知谁才是得病的那个了。
奇怪的是,羽人放弃了反抗。
身为病人的他示弱了,这是平时所看不到的一面。他捉着燕归人的袖子,微微仰着头,这时燕归人还没有准备喂他,怀着迷茫和诧异,燕归人直接吻了上去。
羽人浑身一颤,迫切需要救赎的渴求指使他靠近,他伸出手抚摸着燕归人的脸侧,嘴唇一合,将这场吻推得更深。
为了不让他着凉,燕归人也跑到了毛毯里,两人顶着一张黑白条纹的事物品尝着禁忌的冲动。羽人急促的喘气钻进了燕归人的耳朵里,低低沉沉,听得人全身兴奋。
面对燕归人明显的停顿,羽人不舍地啄着上面的唇肉,轻声道:“如果还没有发现,你就可以去跟动物们生活了。”
一向迟钝的燕归人,尴尬又后知后觉。一直倾向他的这个人,对他十分依赖。他将人满怀抱住,觉得那清瘦的身体和削瘦的腰可以很好霸占,但,还是可以再长一点肉的。
他凑上前去,在那被捂热了的额头上印下承诺般的一吻,叹口气道:“被你打败了。”
羽人没有说话。
燕归人道:“幸好不晚。”他撤下毛毯,大手抚弄着羽人柔软的发,笑道:“先喝粥吧,如果你还要我喂,我很乐意。”
羽人被他抱到了腿上,一下子亲昵又亲密的连系让羽人面红耳赤。他示意燕归人拿开握过来的爪子,这才慢悠悠地一手拿勺子一手端碗,喝起了粥。
燕归人在一边认真看着他的侧脸。虽然认识很久,这却是第一次看入迷。这场吻,让他确定了对方的小九九,也责怪自己的粗神经。他不由自主道:“羽人,所以,你答应了么?和我一起经营这份感情。”
羽人一停,用蚊子似的分贝应了声。
他垂着头,就是不想让燕归人看到他的神情。燕归人怔忡了片刻,笑开了。这个男人原来这么可爱,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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