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情敌相爱的日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不晚睡
正好看到易云舒紧紧咬着下唇火冒三丈地往舞池那边儿大步流星的。
“多久没见到这好戏了?”顾小白贼笑着,“就凭左珊和云舒现在这名声儿,搞不好明天报纸头条见了!快走”
作者有话要说:修罗场,云舒终于要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是歧路还是左珊呢?
第42章
庭院虽然装修的非常致但毕竟那一年是1991年,再前卫的装潢以二十世纪之后的眼光看来都未有些粗糙复古。
这里的舞池已经近乎是当年最高的配置不亮也不算暗的光线,很纯很暧昧,没什么情丨欲之色在里面;舞池周围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假花,将整个场地点缀得美轮美奂。
以及悬挂在舞池上方正中央的一盏用轻纱和玻璃制作的、巨大的琉璃灯,暖黄色的光线映照在镶嵌的七色亮片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泽。
舞池的场地不算大,下场跳舞的更是少之又少。
算上叶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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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左珊也只有那么三四对。
就像三年前他们在东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叶歧路还是不怎么会跳舞。
好在左珊这些年早已是各种老手,交谊舞什么的手到擒来。
左珊能感觉到叶歧路的舞步稚嫩,她压在鸭舌帽下的笑容很畅快,“从来没和女孩子跳过交谊舞?”
“…………”叶歧路略微尴尬地一笑,“没有……”
左珊接着笑:“那你们平时在学校组织的晚会上都做什么?”
“大概……”叶歧路想了想,“在教室里吃喝玩乐?”
“其实我上高中那会儿也是这样”左珊笑道,“书桌沿着教室周围排成排,满屋子挂满拉花儿,然后每个人带着好吃的,有的表演唱歌、有的表演跳舞,下面的同学拿着喷雪和带满屋子乱喷”
听到这叶歧路笑出声来,“对对对,哈哈哈。”
左珊也大笑了起来,“还故意往脸上头发上喷,沾在头发上花花绿绿的,一个不小心就落在好吃的上面了,心疼的直想哭!”
叶歧路“哈哈”大笑着。
易云舒一走进来,远远就听到叶歧路和左珊有说有笑的声音
他就觉得自己的胸口堵着一团气,他微微扬起头,深深地长吁了好几次,都没有将胸口那股浊气吐净。
易云舒面无表情地坐到了舞池旁边的座位上。
舞池里没什么人,四周的桌席上也没什么人。
易云舒就坐在一个无人的阴暗角落,将头上的鸭舌帽按得低低的别人看不到他,但他却能将叶歧路和左珊给看个一清二楚。
妈的!贴得可真近!
你俩儿怎么不干脆抱在一起得了!
易云舒正这么想着
左珊竟然真的将头部轻轻靠在了叶歧路的肩上。
易云舒:“………………”
怎么一言不合就真抱上了呢!!
其实要是说他们抱上……
这里面误会可大了!
因为这根本就是舞步正常的交流啊!
而且左珊相当点到即止,完全是“抱”者无心,“看”者有意。
而这一幕不仅仅是闯进了易云舒的眼中,也一丝不落地被后面赶来的顾小白和涤非等人给看个正着。
顾小白看了看舞池里的两人,又看了看气压骤降的易云舒
他意味深长地“啧啧啧”了好几声。
涤非一边盯着舞池一边和顾小白他们往易云舒那边儿走,刚刚坐定在易云舒旁边那桌,他就对顾小白感叹了一句,“其实歧路和左珊也蛮配的哦~”
下一秒,易云舒那快杀人的目光差点将涤非给捅个稀巴烂。
涤非:“…………”
后背一片毛骨悚然的鸡皮疙瘩……
进入下一段舞步,左珊早已离开叶歧路了她也就靠那一下,最多不超过三秒钟她换了一个话题:“将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叶歧路挑了一下眉,“将来?”
“是继续好好读大学,还是和云舒他们一样转去玩乐队出名儿啊?”左珊说。
“就不能双管齐下吗?”叶歧路笑着反问,他思考了一下,才轻轻说,“大学是肯定要读的,这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我自己。至于乐队的事儿,我一直很想组一个自己的来玩玩,不过因为学业紧,没什么时间。”
“那你想好了要去上哪所大学了吗?”左珊眨了眨眼,“清华?北大?上交?或者……”她贼笑了一下,“你干脆来港大吧,两年前我我们谈的时候,感觉还是挺遥远的事儿呢,可是现在一晃儿你都要考了。”
叶歧路没有直接说他想考哪里,而是问:“我们内地的学生应该考不了港大的吧?”
“哎呀,”左珊轻轻拍了下叶歧路的肩膀,“事在人为嘛!”
事在人为这个词用得实在是妙不可言叶歧路有些意外地说,“你有办法?”
“当然有。”左珊淡淡一笑,“你不了解香港娱乐圈儿。所以你也不知道那儿下面有多么的暗潮涌动,想混的好玩的转,没点儿路子怎么可能?而且就算有路子,都不见得活的下去。只要你成绩够,港大什么的不在话下。”
叶歧路突然想起来前一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新闻有关左珊的。
左珊大概在三个月之前在香港出了一起车祸,好在只是车子有些破损,人没有大碍,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就出院了。
这件事儿放在香港那些狗仔队的眼睛里,那就是一块巨大无比的肥肉围追堵截,为了挖到事件的内幕无所不用其极。
但却是无功而返。
叶歧路隐隐约约觉得左珊这次回京和那场车祸有脱不开的关系。
“都说最可怕的美女不是花瓶儿,而是画皮。”左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可娱乐圈儿里的美女,哪有几个谈得上画皮的,大多是连花瓶儿都不算,以色侍人、身不由己。”
左珊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叶歧路皱了下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
“我倒是还好吧,上次云舒去香港的时候也劝了我不少,自己选择的路,还没走到巅峰呢,没什么好怕的。”左珊叹了口气,“我算是有感而发吧,我刚到香港的时候,就亲眼看到了一个前途无限的女演员,她真的美得很有自己的味道,可是却被那些狗屁‘大佬儿’给毁了。说实话当时我倍儿害怕自己走上她的旧路,一直小心做人和做事儿,除了电影里,尽量不出风头。”
叶歧路想了半天到底要不要问出口,稍稍有些犹豫不决。
左珊一看叶歧路的样子,就猜到了他内心所想,她笑了笑,“是的,你没想错,我之前的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
“是竞争对手吗?”叶歧路绞尽脑汁地想香港现在当红女星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的数出来。
左珊轻轻弹了下叶歧路的脑门儿,大笑了出来,不知道是笑他太傻还是太天真,“那些女星跟我的处境都没什么两样儿,甚至比我还更坏,自身都难保,怎么有那闲情雅致来搞我呢?”
“…………”叶歧路无语了几秒,圈外儿的人确实难懂圈儿里事啊,他轻声问:“那……”
“大概是哪家富豪或者大佬儿的太太吧。”左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不远处的易云舒又听到了他们的笑声
以及叶歧路和左珊嘴角的笑容。
易云舒用力地将高脚杯磕在了桌面上。
顾小白放眼一看,“…………”了一下。
好家伙,高脚杯变成了断脚杯!
易云舒浑然不知,视线一错不错地注视着舞池中央
一位身材优美的女人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易云舒的目光一动没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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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抬起手将那位美女拨出他的视野。
“喂喂,云舒!”顾小白他们不得不出声提醒道。
易云舒的灵魂这才回到他的驱壳中,他微微打了个激灵,看向顾小白,“啊?”
顾小白一脸不忍直视地偷偷往美女的方向瞄了下易云舒顺着顾小白的视线望过去……
“…………”易云舒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他竟然都没注意到自己刚才把手搭在了美女的裙线上!
易云舒站起来,正想着应该怎么道歉,没想到那美女冲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地说:“没关系,能不能有幸请您跳一支舞呢?”
女孩子漂亮是很漂亮,虽然不如左珊那么惊艳四方,但姑且能和柯芳战个平起平坐说话的声音很柔和,听着就没有京油子的味道,应该不是北京人。
这要是搁在往常,易云舒肯定连搭理都懒得搭理,更别提跳什么舞了,但刚才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儿,就当做补偿吧……
更何况……他还想靠得更近点儿!
那位美女挽着易云舒下场了。
从那美女站到易云舒面前的时候,叶歧路和左珊就注意到了,他们自然也目睹了全过程。
看到易云舒将手掌放到美女的裙线上的时候,左珊突然笑了起来,好像想到什么似得对叶歧路说,“对了,你不知道了吧,云舒现在都快成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了,可笑死我。”
叶歧路听到左珊的形容也笑了出声,“白马王子?她们要是知道他是个目中无人的臭屁王”说着叶歧路模仿着易云舒的表情和语气,惟妙惟肖地表演着:“癞丨蛤丨蟆想吃天鹅肉?再修炼个三百年吧!”
由于叶歧路模仿得实在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左珊连舞都跳不下去了,直接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易云舒刚和美女下舞池,就听到了左珊捧腹大笑的声音。
易云舒的脸色变得更差。
与他一起跳舞的女生还以为他是对自己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我跳的不好吗?”
易云舒这才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舞伴身上,他假笑了一下,“没有。”
因为易云舒的鸭舌帽压的实在太低了,那个美女很难看清他的全部面目,只看到了弧线优美的下巴和微微上翘的嘴角,但又觉得似曾相识,她试探着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易云舒心道这搭讪的手法真够过时的,但既已成为舞伴,就不能不给小姑娘留着点儿面子,“我想,是没有的。”
“哦,可是我听你的声音也有点耳熟。”那位美女轻轻歪了下头,想从侧面看易云舒的脸,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吃惊地说,“我看刚才那几个男的也有点眼熟,他们好像叫你云舒?该不会你们就是唱《倒计时》和《雨》的秘密乐队?你是主唱易云舒?”
易云舒他们刚好与叶歧路和左珊擦身而过,他的心情正不好着呢,结果被面前的舞伴认出了庐山真面目,他想都没想就否认道:“不是。”
那美女满脸疑惑,显然完全不相信易云舒的话。
“你明明就是吧?”那个美女说完,就毫无征兆地掀了易云舒的鸭舌帽。
“你他妈的……”易云舒没料到她会直接上手,刚准备骂一句,但他却骂不出来了!
意外即将发生在这一刻!
因为他已经看到二楼的玻璃上趴着的人!
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静静地按在玻璃上,目标所指正是舞池中央!
易云舒猛地将身旁的舞伴用力推开,力道大得让那位美女直接摔到了地面上。
但他的脑海中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力
“歧路!危险!”他用着比在舞台上唱摇滚还高百倍的气压吼叫道,然后奋力地冲向了对方。
“砰”
“哗啦啦啦”
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声,再加上巨大的玻璃被打碎。
无数块玻璃碎片地从二楼坠落!
易云舒一下子将叶歧路抱进了怀里,由于他的冲劲儿太猛,两个人直接摔倒并滚了几圈儿。
与此同时:
“砰”
第二声枪响。
打中的是舞池上方巨大的琉璃灯,五颜六色的玻璃亮片像天女散花一样洒了下来
易云舒紧紧抱住叶歧路,将对方的脑袋用力按在自己的胸口。
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易云舒的脖颈、脸颊、手背
叶歧路根本挣脱不开,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铁制的枷锁给牢牢锁住,不仅一动不能动,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儿困难!
然后他就能感觉到温热、带着点腥味的液体顺着他的耳朵滑落。
几乎在同一时刻,舞台上方的琉璃灯晃动着,犹如星辰一般陨落了下来!
砸中的赫然是毫无防备的
“左珊!!!”
“小诗!!!”
“左小诗!!!”
作者有话要说:□□十年代的香港娱乐圈真心是一言难尽……
女神一人独自打拼也是辛苦了_(:3」∠)_
意外当然是针对女神的,文章后面会提~~
以及云舒2333333333333
当毫发无损的歧路vs满脸淌血的左珊,云舒的内心肯定是无fuck可说了23333
第43章
“左珊!!!”
“小诗!!!”
“左小诗!!!”
包括顾小白、涤非等人在内,舞池外的所有人蜂拥而上。
因为喊出了左珊的名字,在庭院里的人们也从四面八方地往舞池里跑。
在不超过二十秒的时间里,左珊已经被大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帮忙的、围观的、叫警察和救护车的……
叶歧路被易云舒抱紧在怀里,只能听到周围的声音,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他有点着急了,也抱住了易云舒,然后轻轻拍着对方的背后安抚着。
过了几秒钟,易云舒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他慢慢地、慢慢地卸下了浑身的力道,将叶歧路轻轻放开“没事吧?还好吗?”易云舒问道。
因为刚刚他的血滴到了叶歧路的身上,对方的脖颈、脸颊上全是血,易云舒用往外涌着血的手一丝不苟地摸叶歧路的脸,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
叶歧路一看到易云舒的脸就愣住了。
对方的脸色苍白,可脸上和脖颈上那一道道的伤口毫不客气地流着血好像开出一朵又一朵血红色的花苞。
“你……”叶歧路刚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就被不知道谁的一嗓子“小诗”给淹没了
叶歧路和易云舒对视着,能明显地看出对方的眼神一变。
他们不约而同地用最快的速度挤开人群冲到了最前面。
巨大的琉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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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来的时候,左珊的身体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用双手护住了头部,但由于之前的碎片掉落,她的脸和易云舒差不多,伤痕累累,还往外涌着血。
当然这不是重点的!
由于左珊弯腰护住了头,那盏琉璃灯就准确无误地砸到了她的背脊上!
叶歧路一看到晕过去的左珊,以及她躺倒在地别扭的姿势,瞳孔顿时一缩!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左珊是脊部受伤,严重的话,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要终身瘫痪啊!
叶歧路蹲下去轻轻探了下左珊的鼻息
尚且正常。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旁边有好心人想要想动一下左珊,叶歧路立刻一声怒喝:“甭碰她!”
“等医生来!”叶歧路补充道。
易云舒木若呆鸡地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他的视线直直地落在左珊的身上,那个石破天惊、光芒万丈的香港电影里的顶级美女,从小到大她都像是花园里最美丽最被阳光恩宠的红牡丹,随便摇一下枝桠就轻而易举地艳压群芳……
易云舒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左珊。
就像是砧板上一条脱了水的咸鱼,就像一支已经过了花期的干花……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为什么他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易云舒脑海中回放起了许许多多的片段。
最后无限重复的只有:小小的左珊被男孩子偷亲了脸颊痛哭不已,小小的他去为了她“报仇”,狠狠揍了那些男孩子一顿,当然他被揍的更惨……她抱着鼻青脸肿的他哭得更惨,他向她保证道:“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会保护你!”
然后他就将左珊保护成了现在的样子?
易云舒将视线慢慢地挪到了叶歧路的身上
对方除了脸上有点血渍还是他流下的浑身上下连一点皮都没破。
叶歧路安然无恙。
易云舒轻轻松了一口气。
等一下!
刚刚放下不到一秒钟的心又提了起来。
为什么他会松了一口气?
在遍体鳞伤危在旦夕的左珊面前,他竟然会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仅仅是因为叶歧路的……安然无恙?
他到底是怎么了?
在同样的危机面前,为什么他第一时间的选择会是叶歧路呢?
为什么……
易云舒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不是吗?
那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理由,那个让他无法相信的答案。
身体的本能做出的选择给了他一个再也无法反击的结果
警察们和医生护士以最快的时间赶到案发现场。
在场的人们配合着医生和护士,将左珊抬到了护理床上,同时护士已经给她挂好了吊瓶,另一个护士用消毒棉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
这群人就像一场龙卷风呼啸着刮过。
他们所有人都认识左珊,知道她的身份,除了与死神和病魔争分夺秒,他们还要和狗仔与记者获得风声的速度比赛跑。
警察们在疏导在场的吃瓜群众了,当然那几个事发当时在现场的要被带走做笔供
有两个护士手持消毒棉,站在易云舒的面前,尽职尽责地帮他擦着额头淌出的鲜血。
这个时候他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毫不力地捕捉到了叶歧路的身影对方跟着护理床在往外跑,微微俯身不知道在对已经昏迷了的左珊说着什么。
他简直没有办法命令自己将视线从叶歧路的身上拿开。
护士们往消毒棉上倒了一些酒,“先生,会疼。”然后她们将沾满了酒的消毒棉糊到了易云舒的伤口上。
他甚至连嘴角都没有抽一下。
因为他的眼前和耳边,全是那一年的夏天,叶歧路坐在他的家里、他的床上,手里拿着棉球儿和纱布,面无表情的对他说“会疼,忍着。”他为他缠纱布的时候,真是又快又轻,一丁点儿都没有弄痛他。
他甚至还能记住对方当时专注且冷漠的侧脸。
“先生!易先生!”
小护士的叫喊声把易云舒拽回了现实。
“您需要跟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
她们已经在拾东西了。
呵呵呵易云舒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傅传心,你这个娘娘腔儿,你他妈赢了!
我也变成跟你一样的怪物了。
我的人生。
彻底毁了。
然后,眼前一黑,易云舒昏了过去。
等到易云舒转醒的时候消毒水的熟悉味道,让他知道自己住进了医院。
外面的天将黑不黑,稍微挂着点夕阳最后的余韵。
他抬起双手,已经缠满了厚厚的绷带。
再摸了摸脸上,也是纱布绷带层层叠叠。
病房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易云舒转头看向她,她笑了下,“易先生,您醒啦?”
易云舒点了点头,轻声问:“左珊小姐怎么样了?”
那位小护士想了想,实话实说,“刚刚手术结束,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
易云舒没什么表情,将脸转向窗外。
“对了,易先生,”那小护士说,“医院大门口现在全是记者,听说还有从香港赶过来的,警察先生都快要疏导不开了,所以刚刚有好几个人嘱咐我,你醒了之后在病房里好好养着,千万甭出去”
“你们医院……”易云舒顿了一下,接着说,“有心理医生吗?”
“有啊。”小护士回答,“在五楼,楼梯的右手边。”
易云舒“恩”了一声。
等到小护士离开了,他从床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打开病房门,再不动声色地跑去了五楼的心理科。
易云舒轻轻推开了科室绿色的门,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摆放的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
大概是出去上厕所之类的。
还没等易云舒坐下,就看到了墙壁上挂着报告,标题几个大字:《疾病诊断:性心理障碍同性恋》。
疾病……
性心里障碍……
同性恋……
易云舒虽然本意也是来询问同性恋相关的事儿,但就这么赤丨裸丨裸且毫无防备地展示给他看,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易云舒根本没有心情仔细看那个报告的心情,而是选择直接离开这里。
这个鬼地方!
他甚至与心理科的值班医生擦身而过“易云舒?”他被绷带和纱布裹成那鬼样儿,那医生竟然还认得出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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