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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戏台前面的地上满是红色的鞭炮纸,台下的椅子板凳七零八落,看来就像高战在电话里说的一样,的确是有人斗殴。

    可两帮人打架,要是没出人命,让法医来干什么

    戏台是临时搭建的,后台就是戏台一边的两个帆布棚子。

    这种专门在郊县演出的小戏班子实在平常的很,一般都是有人家或者私人小单位有什么红白喜事或者庆祝活动,就会请戏班来演出。

    请戏班子是图个热闹,戏班子就指着这个吃饭,这应该说是双方得利的事,怎么就打起来了呢

    进了后台,就见几个戏班子的人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见我们进来,立马都不说话了。

    一看几人身上的衣服,我更迷糊了。

    “你们几个狗日的,还不把这丧气衣服脱了!”一路阴着脸的张村长大吼着,上去就撕扯一个演员的衣服。

    高战一把拉住他,沉声说

    “你们报警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想当着警察的面再打一场是的话全跟我回局里去!”

    我正看的云里雾里,孙禄凑过来

    “头两天村长儿子结婚,摆了流水席、请了戏班子,准备大宴乡里闹腾三天,结果……你也看见了。”

    “卧槽!”

    我一下没忍住,‘卧槽’两字脱口而出。

    听孙屠子一说,再不用问旁人,我就知道‘案发起因’了。

    村长公子结婚,请戏班子唱戏,虽然摆流水席、连唱三天有点夸张,可身为一方村官,又是小地方,这也不算多过分。

    结婚是喜事,可看这几个演员的戏服,居然都是纯白色的,有一个穿素白的,头上还绑着白布条呢。

    这明显是哭丧的打扮……

    跟着进来的大双,看着捂脑袋的戏班老板,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最后还是憋不住

    “徐哥,你是来的晚,没看见呐。人家娶媳妇儿,你猜这戏班子咋地啊一开锣,个个素,给人来了一个白全堂!”

    “咳咳咳咳……”我一口唾沫没咽下去,差点把自己呛死。

    白全堂是戏曲里的一个特定称谓,顾名思义,白全堂就是全部演员都挂白,就是哭丧戏。

    现在就算谁家有白事,都不大会唱这个,谁想悲上加悲啊

    所以白全堂多数都是在正规的表演舞台上,以艺术欣赏的角度进行演出。

    我斜眼看着戏班老板,感觉他很神奇啊。

    村长公子结婚,带着手下在人家村里唱白全堂,他没被打死真的是奇迹啊!

    我正啼笑皆非,忽然就见戏班老板脸色一变,连头也顾不上捂了,撒丫子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顺着他跑的方向一看,我倏地一提气,也招呼孙禄和大双快步走了过去。




第236章 死人钱
    跟着戏班老板来到相邻的棚子里,化妆台前,一个同样穿着白色戏服,还没有卸妆的女演员正两眼紧闭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二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来这一出啊……”

    戏班老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弯下腰就想去把女演员抱起来。

    我连忙说“别动她!”

    高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戏班老板。

    “二爷”村长的脸色没来由的一变。

    我也顾不上管他俩说什么,蹲下身去检查那演员的状况,一探之下不由得吃了一惊。

    大双伸手搭上女演员的颈动脉,抬眼看向我

    “没有脉搏……死了。”

    “大双!”孙禄急着伸手把他拉开,“没戴手套别碰尸体!”

    说着,拿出手套递给大双一副,又丢给我一副。

    他戴上手套,蹲下身,问我“确定死亡了吗”

    话音未落,地上的女演员突然身子猛地一抽搐,紧闭的眼睛居然倏地睁开了!

    “我去!”

    尽管孙屠子胆子够大,可头一回跟着出警就看到‘死人’睁眼,也还是吓得猛一吸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二爷……二爷哎,您可醒喽,您可是要了我的亲命咯……哎哟!”

    见女演员睁开眼,戏班老板一激动,没头没脑的去抹吓出的汗,结果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的叫唤了起来。

    女演员眼珠转了转,眼神迷茫了一阵,居然大模大样的抬起一条胳膊伸到孙禄面前,“扶我起来。”

    他这一开口,我和孙禄又都吓了一跳。

    看妆容,这是个女演员,结果他一出声,声音虽然清亮,却是带着几分苍老的男人声音!

    我和孙禄对视一眼,才双双反应过来,这是个唱旦角的男演员,而且听声音年纪应该还不小。

    孙禄伸手架住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我跟着起身,刚要问他以前有什么疾病史,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就瞄到侧面有一团白色的影子。

    我下意识地扭过头,等看清那影子是什么东西,差点没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那就是化妆台上的化妆镜,镜子里正映出这个被称为‘二爷’的老演员的身影。

    他正脸朝着外头,嘴角带着微微冷笑,冷眼看着我,似乎是在嘲讽我过度的紧张。

    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他的目光深处竟隐藏着无比的怨毒,而这怨毒似乎是针对我的。

    “二爷,您没事儿吧走走走,赶紧走,咱赶紧去医院查查吧。”

    听到戏班老板聒噪的声音,我不禁皱了皱眉,把脸转了回来。

    可就在转过脸的一瞬间,我浑身猛地一哆嗦。

    戏班老板拉着二爷的袖子,正想把他往外拽。

    孙禄、大双、高战,还有村长也都围在一旁。

    可镜子里为什么只有二爷一个人的影子!

    我转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再次看向化妆台,却发现所有人的影子都在镜子里。

    那个二爷被身高马大的孙禄挡着,只有宽大的戏服露出一些,根本就照不出他的正脸。

    难道我刚才看花眼了

    二爷貌似是戏班的台柱子,戏班老板对他很是紧张,一个劲的嚷嚷着要送他去医院检查。

    “行了!”

    二爷似乎被他吵的不耐烦起来,一卷袖口甩开了他的手。

    他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微微低着头,一双比起多数女人还要灵动风`流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的微微转动,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高战拧着眉头对戏班老板和张村长说

    “让人送这演员去医院检查一下,你们两位跟我去局里说明一下情况。”

    “不行!”

    “不行!”

    两人同时坚决的反对。

    其中一人是张村长,另一人不是戏班的肖老板,而是那个二爷。

    高战眉头皱得更紧,“什么叫不行你们双方斗殴不说,还报警说出了人命,现在居然不配合”

    见他冒火,张村长连忙说

    “同志同志,您别生气,今天这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是村里几个二棒槌太年轻、太冲动,也是我欠考虑,一开始没处理好。”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红包,边往高战手里塞边陪着笑,“同志们都辛苦了,这个没别的意思,我家小子结婚,就当是都沾沾喜气了。”

    高战推开他的手,盯着他冷声说

    “现在不时兴这一套。”

    “同志……你看小孩子结个婚闹成这样实在是……唉,都已经这样了,我要是再去公安局闹官司,那孩子一辈子都心里不舒服不是”

    “那你的意思呢”

    听高战有些松口,张村长忙说

    “我来处理,我来处理,我保证,一定处理好,绝不能再给同志们添麻烦了。”

    听他言下之意是要私了,高战朝我撇了撇嘴,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我看了看那个二爷,见他仰脸看着棚顶的白炽灯,好似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疑惑的同时心里也有点来气。

    这他妈哪儿跟哪儿啊,大晚上的把人折腾一溜够,末了又说要私了,拿警察不当人,当猴耍呢

    高战是大队长,他既然说撤,我心里有气也懒得撒,跟着就走了出去。

    孙禄边走边对我说

    “夜里大双值班,咱俩涮锅子去呗”

    没等我回应,一旁的高战就搭住我肩膀,笑呵呵的说

    “算我一个,我请客!”

    我来的时候饭没吃几口,这会儿肚子正闹饥荒呢,听两人这样说也就点了点头。

    大双跟警车回了局里,我们仨上了我的车,直奔县里的一家火锅店。

    孙禄把一嘟噜涮好的羊肉片塞进嘴里,边吸溜气边含混的对高战说

    “高哥,在咱这儿是不是经常有这种事儿啊”

    高战嘿嘿干笑两声,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说

    “咱这是小地方,有些事儿是难免的。你们也都知道,咱这儿十户里边有超过一半都是养猪、杀猪的,有几个好脾气的一言不合动手是常事儿,只要不动刀子,局里也懒得多管。

    再一个,不管怎么说,人家家里到底是办喜事,真要是把人带回局里,那张村长一家过后得让村里人戳脊梁骨戳一辈子。所以说,他们肯私了那最好,咱也就不费事了。”

    说着,又和我碰了碰杯。

    我把酒杯端到嘴边,迟疑了一下,又把杯子放回了桌上。

    “咋了怕查酒驾回头把车撂这儿,打车回去,明天再来开呗。”孙禄说。

    我摇了摇头,心里没来由的感到一阵烦乱。

    发现‘二爷’躺在地上的时候,我第一时间查看了状况,那时候他的确已经没有生命征兆了,就像大双说的,他已经死了。

    可是不大会儿的工夫,他居然又没事人似的活了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戏班老板说的是‘您怎么又来这一出啊’。为什么是‘又’呢难道之前二爷已经死而复生过一次了

    化妆镜里的那个倒影……难道真是我看花眼了

    我怎么越想越觉得,那怨毒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还有就是刚才从二爷屯过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一路上像是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

    我正狐疑不定,忽然就觉得面前一暗。

    抬起头,却见是一个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人来到了我们这一桌前。

    这老人的身材十分高大,豹头环耳,样子很威猛。

    他一走到跟前,魁梧的身躯就把屋顶的灯光挡了大半。

    要不是年龄对不上,我还以为是老陈来了呢。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孙禄问。

    老人白眉紧锁,神情显得很焦虑,目光从我们每个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孙禄脸上,“你……是徐警官”

    孙禄愣了一下,“徐警官您找哪个徐警官”

    老人迟疑了一下,竟有些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不是徐祸”

    孙禄和高战一起用疑问的眼神看向我。

    我放下筷子,起身对老人说

    “老人家,我是徐祸,您……您认识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人微微摇头,“我是二爷屯的人,我不认识你,是有人让我来找你,那人说,你在这里。”

    “谁让您来找我”我下意识的往门外看了一眼,忍不住又想起来时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

    老人没说话,把一只握成拳头的大手放在桌上,展开了在桌面上按了按,居然转过身就往外走。

    “老人家”我狐疑的喊了一声,他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饭馆的大门。

    孙禄和高战突然同时骂了句“艹!”

    接着就见孙禄猛地站起来,边往外跑边大声喊

    “老头!你站住!”

    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来不及多想,跟着就跑了出去。

    跑出门,就见孙禄一脸错愕的站在那里发愣。

    再看四周,刚才那个古怪的老人竟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去,不是这么邪乎吧”孙禄惊疑不定的看向我。

    我皱了皱眉,拉着他往回走。

    走到桌边,就见高战皱着眉头盯着桌上的一样东西。

    我瞟了一眼那东西,强笑着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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