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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扭脸一看,果然就见,身后竟又是我和窦大宝等人过桥后那段残破的柏油路。

    我咬咬牙,让窦大宝拿出先前那盒短香,每人分发三支。

    跟着向前两步,将装着‘夜叉’骨殖的背囊,用力甩进了奔流的河里。

    刚下过雨,河水极为湍急,然而背囊却并没被冲走,反而只在原地打转。

    我从窦大宝手中接过三支点燃的短香,朝着河中的背囊拜了一拜“我不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只愿老人家早日脱离苦海。阴倌徐祸,以此福禄香,恭送老人家。”

    说完,在老猴的指点下,把香插在我们最初发现的,一人一猴当中,那赤足的脚印前方。

    “恭送老人家!”

    窦大宝等人一一仿照我的模样,擎香拜下。

    等所有人将拜完的香插在脚印前,胖子忽然怪叫“我去……啊嚏!啊嚏!冻……冻死老子了……”

    我也感觉浑身一阵冰寒,强撑着再看河面,那背囊竟打着旋随波而去,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这时,又听潘颖和林彤叫道“朱安斌怎么不见了!”

    我心里一动,先是看了看脚下的影子,再又转过身,此时再看,来路已然变了模样。

    见胖子拢着肩膀,冻得脸发紫,我也是上下牙直打架“夜叉骨殖入海安葬,蜃市……鬼域不复存在。走……快走!”




第1174章 于问事
    所有人都陆续发现,我们似乎已经脱离了‘蜃市迷宫’,眼前非但只有村落残留的痕迹,草木更是衰败。

    胖子浑身湿透,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替换衣裳,也不敢生火烘烤,就只急着赶路。

    等到了我们最初进村时歇脚的那个窝棚,久别的日头终于露了面。

    约莫当午时分,终于看到来时的残桥。虽然又花费了一番力气,终究还算是顺利到达了对岸。

    有了胖子这膀子力气,倒是把沦陷的面包车从路沟里抬了出来。

    窦大宝坚持要把那辆三蹦子抬上车,说那好歹是份‘产业’。

    男男女女挤了一车,胖子脸皮薄,不肯脱衣服,我可是不管不顾,把裤子扒下来,挂在暖气出风口烘吹。

    路过之前的岔路时,潘颖奇怪的说,之前她们曾受鬼堂指引,去那屋子歇过一晚,只是想不透,在漫天荒野的,怎么会有那么一间单独的屋子。

    我说,要知道为什么有那么间屋子,还得问胖子。

    胖子边擤鼻涕边瓮声瓮气的说

    “郑月柔就是让我去那屋子找人的,现在想来,屋子便是她要我找的那人造的,目的是隔岸照看荒村里的那座邪祠。”

    看到了人吃人的场面,胖子是真觉悟不少,甚至说,‘巡海夜叉’一事,真要是凌家的人撺掇的,那凌家有此下场,也真不冤枉。只是,这一趟历经艰难,到头来还是懵头前来,懵逼而回。

    季雅云说,先别管旁的了,得先找地方给我和胖子换身衣服,再填饱肚子是真。

    说着,把她的手机拿给我看。

    这会儿除了潘颖几个的手机耗光了电,其余人的手机都恢复了正常。我一看时间,才发现,我们在那不分昼夜的蜃市鬼域当中,不知不觉,竟是已经度过三天了。

    窦大宝本来是铆足劲往城区开的,哪知适得其反,他才入手不久的‘新车’,也不知是发了暗病,还是怎么,才在省道上开了没多久,就莫名其妙的趴了窝。

    胖子直嘬牙花子,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专挑病鸭子咬,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要人命嘛。

    我胡乱套上裤子,跟窦大宝下了车,刚掀开驾驶座,准备检查电瓶,忽然就听到一阵呜哩哇啦的吹奏声。

    转眼一看,就见几个吹鼓手引路,一队人披麻戴孝,沿着路边正朝这边走。

    我心里一咯噔,暗道糟糕,老天爷不开眼,想躲的终究没躲过。

    果不其然,那送丧的队伍还没到跟前,当中就有个穿了囫囵白的孝子一溜小跑来到跟前,看模样,依稀就是来时捎带那老头的女婿。

    我和窦大宝都是一个想法,按说我们捎带那老爷子一程,算是积德行善,可寻常人哪能明白这当中的道道。

    如若那老头的家人不是什么‘良民’,多半还会想,是我们把那老爷子怎么地了。最好的证明就是,老头的三蹦子还在我们车后斗呢!

    我和窦大宝就等来人出声,再做理论应对,不料对方像是辨认了我俩一阵,神情间露出一抹复杂之色,哑声道

    “谢谢两位的大恩,我岳丈他……他走了。”

    老头到家便会‘倒头’,这全在意料之中,对方的态度却让人始料未及。

    那孝子回头看了一眼,又看看我们的车子,也看出个大概状况,当即说道

    “两位恩人,要是方便,就到我们家吃顿豆腐饭,我也好替我爱人,正式向两位道谢。”

    我和窦大宝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一听有饭,哪还管旁的,赶忙招呼车上的人下来,把车推到一边,跟着送丧的队伍进了村子。

    到了本家,见灵堂仍在,逝者还停在当门,才想到,没过头七,丧事未完,方才遇到的‘丧葬队’,只是按照当地习俗,巡丧开路。

    我们一行到灵堂上挨个上了香,跟着被本家女婿带到了一间偏房。

    本家拉的是流水席,才一坐下,就有人送来了饭菜。

    我们这堆人都饿红了眼,当即也不顾妥不妥当,全都甩开腮帮子一通狼吞虎咽山吃海喝。

    整整吃了两轮,我才觉得‘还了魂’。

    这时就见本家女婿,带着一个白发苍苍,身体却还健朗的老人走了进来。

    乍看到这老人,还没觉得怎么样,等看仔细了,心里就猛一画魂儿。

    这老爷子怎么就有点眼熟呢

    我们跟本家前头已经彼此做过介绍,知道事主姓黄,女婿叫赵鹤。

    赵鹤给我们介绍那老头,说是姓于,这于老爷子是乡里的问事。

    我赶紧冲于问事抱拳行礼,近距离一对眼,脑筋儿越发跳的厉害。待等于问事还了一礼,终于忍不住问

    “老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爱人是不是……是不是叫线儿”

    于问事一怔,“你们是外来的怎么知道我老伴儿的小名”

    我一拍巴掌,心说这到底是巧三碰上巧四,巧上加巧,还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但凡能当问事的,那都是很有些阅历的。

    于是我当即也不绕圈子,直说我们是才从七河口窝棚回来。

    只这一句,于问事目光就是猛地一闪,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低声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吃喝好了,就跟我回家说。”

    我脑子是一阵阵的恍惚,可还是想到,要是我们这帮人全都去,就潘颖和窦大宝的性子,外加一个胖子,你插一句我插一句,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一些事。当下就让窦大宝和潘颖等人留在原地,叫桑岚和季雅云跟我一同去。

    于问事又向赵鹤交代了几句,跟着把我们带到了他自己的家里。

    才进正屋,于问事就大声道“线儿,今天没觉得咋地吧”

    这时我们才发现,这屋子和之前在七河口,胖子被附体后,带我们去的那间屋子格局摆设,竟是一模一样。

    挨着东墙,是一个老式的火炕,一个男青年侧坐在炕沿,闻言回过头说“干爷,奶今天没啥,她老人家好着呢,你就别担心了。”

    我和这人一照面,双方不约而同都是一怔。

    青年本来是一口当地口音,这时似犹豫了一下,缓缓起身来到我面前,却是抬眼看着我头顶上方,似乎是自言自语道

    “你还真来了,这么说,七河口的事了结了……”



第1175章 眼疾
    我仔细打量这青年,和我年纪不相上下,戴着一副金属细框眼镜,稍显瘦削,但十分白净。

    我向他伸出右手“你好,徐祸。”

    青年和我握了握手“你好,李闯。”

    我多少有点啼笑皆非,他的外形可是跟闯王李自成天差地别。

    李闯明显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只和我握了握手,接下来就有些冷场。

    事实是,他才把手收回去,目光就转到了季雅云和桑岚身上,显得有些呆滞。

    我倒没觉得他有多无理,要说比起刚认识窦大宝那会儿,窦大胡子一口一个‘大美女’、‘小美女’,他可是正常多了。

    于问事到底年长,咳了一声,让李闯去倒水,跟着径直走到炕前,侧身坐了下来。

    这时我才发现,炕头上还歪坐着一人。

    我感觉奇怪,这大白天的,怎么还拉着窗帘。要不然我早该看见那人了。

    于问事拉住炕上那人的手,抱歉的对我们说

    “这是我老伴儿,她身子骨不大好,眼睛不能见光。”

    我出于职业本能,边走过去边问

    “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是否受过外伤”

    离近了才看清,那是个同样满头华发的老太。

    老太歪在被窝上,闭着两眼,眼周围有些细小的嘎巴,看样子是常年流泪造成的。

    见老太模样依稀透着当年的清秀,我一时感慨万千。

    于我而言,仅仅只是过了不到半天,却先后见到了时隔几十年老两口的样貌以及生活状态。那实在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特别感触。

    于问事说“线儿她不是普通的畏光,是不能见天光。这毛病是从离开七河口窝棚就落下了,大小医院都去了,中西医都看过,也没查出病根。”

    季雅云走了过来,先是看了我一眼,又仔细看了看老太的眼睛,神色同样有些复杂,口中却道

    “我能替老人家把把脉吗”

    “你是大夫”于问事诧异的看着她。

    季雅云脸有些发红,“不是,不过我刚看过一本书,觉得她的症状和书上写的有点像。”

    我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没能翻回来,不过这话由她说出来,我多少还是替她有点底气的。

    于问事显得有点希冀落空的失落,但出于礼貌,还是让到了一边。

    季雅云拔了三根自己的长发,刚把一头系在老太的手腕上,那老太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季雅云被吓一跳,急忙起身往我身边退。

    “姑娘,别怕。我就是想问,我们见过面吗”老太终于开口道。声音苍凉,却是苍老中透着慈祥。

    我替季雅云回答说“老人家,我们没见过面。不过,我们刚从七河口窝棚回来,在那里发生过一些事,所以……算是了解了一些您二老当年的状况吧。”

    “当年什么时候”老太问。于问事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尽量平淡的说“那时候,应该是村子才搬迁不久,差不多是四十年前左右吧。”

    老太‘哦’了一声,转向于问事,虽没睁眼,神情中却透着几分年轻女性才有的嗔意“他说的,是我才跟你从东北老家私奔过来,身无分文,到七河口捡人家的废屋,等着被水淹那会儿吧。”

    我能感觉于问事像是有点尴尬,忍不住‘火上浇油’

    “就是那会儿,老人家,您做的干豆角焖猪肉真香。”

    于问事干咳了一声“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说“这不怎么好解释,就权当是在海市蜃楼中看到的吧。”

    这么说的时候,我自己都有种前所未有的古怪感觉。忽然有种分不清哪才是现实的偏离。

    于问事夫妇是在七河口窝棚举村迁移后才去到那里的,他们后来为什么会离开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如果没有离开那里,会不会早已被泛滥的洪水淹毙,又或是,像我们所经历的一样,在‘错位’的时空中一直延续着他们‘年轻’的生活

    “海市蜃楼”于问事显然不明其意。

    我刚想掀过这篇儿,季雅云忽然拉了拉我,

    “看完了。”

    我这才发现,那三根发丝的一端,还被她拈在指间。

    我忍不住低声问她“这法子我也在那本书上看过,那不是给鬼看病的吗老人家是活人,你这……”

    季雅云微微摇头,突然凑到我耳边说

    “她这还是在七河口落下的病根,她应该是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导致阴祟入目。她这眼睛,本来是治不好了,但是,我前后想了想,她这‘眼病’,你或许倒是能给她看好。”

    我不禁皱眉,老实说,我之所以对那本医书提不起兴趣,实在是因为,当中记载,和我学习的医科理论背离太深。作为一个医科生,我是真打从心里抗拒那些‘土方子’。

    季雅云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冲我摆了摆手,轻声问老太

    “老人家,当年在七河口,您是不是看到过什么特别的人和事”

    她的声音很是轻柔,但老太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恐怖的动静,竟吓得嘶声大叫,一头扑进于问事怀中,浑身颤抖不止。

    “奶,咋了”

    李闯提着水壶跑了进来。见状,把水壶往桌上一顿,几步走过来,一手按住我肩膀,低声道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们已经打扰到我爷奶的生活了。现在,请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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