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如无意外,我送你一份礼物。
“呵呵,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实在不想多看章萍的这幅丑怪模样,把手机随手一丢,左手掐诀,对着倒车镜念念有词。
只一眨眼,镜子里蛇精般的脸消失,转换成了另一个五官秀气的女子形象。
“好久不见。”我打招呼道。
侍镜微微一鞠躬,抬起脸时,眉目间却是隐约带着怒意,“先生,你我之间是有契约,可你以为,我这里是垃圾箱吗你要把这么个龌龊肮脏的人送给我,未免太敷衍了吧”
我有些心虚的偏过头,不敢直视她,却硬着头皮强词夺理
“她是邪鬼不假,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啊。你不能要求一切都是完美的,收她进去,引以为鉴,不是挺好嘛”
侍镜气鼓鼓的盯着我看了一阵,才稍微缓和了点口气
“好,既然如此,我就收了他。不过,我不希望再有此类的事发生,如若不然,侍镜宁可违背契约,也不会让我这里成为藏污纳垢之地!”
说完又瞪了我一眼,缓缓转过身,袅袅婷婷的消失在了镜子里。
随着侍镜的离去,章萍的丑脸也变成了郝向柔本来的模样。
“咳咳……你还不放开我咳……”
我急忙松手,同时也长长松了口气。
要令章萍这送上门的邪鬼灰飞烟灭,固然不费什么劲,但鸿图公寓那次,我曾和侍镜有过协议,之后在三义园,更是得她帮助,安置了本该消散的牛经理。
对镜灵的承诺可不是闹着玩的,反正早晚都要履行承诺,不如废物利用,拿章萍充数。
我恨极了章萍,所以拿住她的时候,下了重手。
现在章萍被侍镜收走,郝向柔本人仍被掐得面红耳赤。
她又缓了一阵,才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丢在驾驶台上,气淋淋的对我说
“你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能下手轻点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
“抱歉,您和您先生的这份大礼,实在太让人惊喜了,我一时控制不住就……”
郝向柔挥了挥手,“行了,别废话了,下车,跟我来!”
说着似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被揉成一团的符纸,推开车门迈了下去。
我锁了车,跟着她沿着一侧的胡同往里走,还是忍不住问
“章萍是不是也背叛您家那位了要不然,你们怎么会把她当做礼物交给我”
郝向柔横了我一眼,“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年前在三义园,老三已经和杜汉钟撕破脸了,章萍本来就和老三是一丘之貉,杜汉钟又怎么可能留着她不过,我也没想到章萍真敢出现。至于她为什么阻止你和杜汉钟见面,你自己琢磨吧。”
第1192章 学徒
我本来还打算借这个机会问问郝向柔,她为什么三番几次让姜怀波给我传递信息,可是看她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
大白天鬼山是不能够出现的,但比起诡异绝伦的鬼山,面前上世纪初期建造的学校老楼,空寂沉静的也让人感觉喘不上气。
刚到大门口,就见一个头发花白,体格健壮的老人,站在二楼的过道,一手扶着栏杆,一手冲我挥了挥,“你一个人上来!”
这老人正是大名显赫的杜汉钟。
我扭脸问郝向柔“你不进去”
郝向柔有些幽怨的说“自打三义园的事过后,汉钟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了。他让你一个人进去,你就一个人去吧。”
我不是头一次来‘鬼楼’,但是一想到,即将和这里真正的主人直面相对,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上了二楼,往下看,郝向柔已经离开了。转回头,却见杜汉钟冲我微微一笑,一言不发的走进了旁边一个房间。
我跟着走过去,刚要开口招呼一声,可看清那房间里的情形,立马就卡壳了。
这个房间位于二楼一侧紧靠头,比起其它房间,要小很多。要按学校的规划分布,这里本来应该是教职员办公室之类。
之前来鬼楼,都不怎么光明正大,但我记得很清楚,除了楼下以前老八嘎住的那间屋子,其余房间除了少数几间零星有两张桌子、椅子,几乎全都是空的。
然而,这个相对狭小的房间里,这会儿竟是生活设施一应俱全。除了桌凳床铺,一面的墙上,竟还挂了一台壁挂电视。
正对着电视的,是一张藤子的摇椅,杜汉钟这会儿就坐在摇椅里,正轻轻摇晃着,冲着我笑呢。
杜汉钟的年岁实在已经不小了,但比起同龄人,显得要意气风发。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张实木沙发,让我坐。等我坐下后,又笑着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客气话。
我很快就有些不耐烦,不客气的问他让我来这儿干嘛。
对于我的毛躁无礼,杜汉钟显得有点不痛快,却还是平和的说
“年轻人没什么耐心,可以理解。你且稍安勿躁。这样吧,在我们正式交谈前,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吧。”
我听不惯他这种倚老卖老的口气,心里更是有股气堵着,“你要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讲故事”
杜汉钟终于忍不住皱了皱眉,却又抬高了声音,不怒自威道“听我说完!”
“随你。”我冷冷撂下一句,摸出根烟来,斜瞄着他点着。
杜汉钟并不理会我,只缓缓的说
“记住我所说的每一个人,那会对你有用。”
接下来,杜汉钟自顾开始了讲述。
刚开始我并没有太用心去听,只在心里琢磨事。可没多久,听他提到一个环节,就不由自主的凝下了心神。
故事发生的年代背景不详,就只说,早先在某地有个扎纸铺。有一天,铺子里唯一的学徒突然暴病而亡,老板处理完后事,就张罗着再招一个。
虽说扎纸吃的是阴行饭,大多数人都比较忌讳,但穷人家为了能不饿肚子,就只想有门手艺,是不在乎这些的。
新招的学徒姓杜,虽是穷人家的孩子,可粗生粗养的口糙,虽然才十三岁,就已经比有钱人家的孩子要精壮和懂事了。
这姓杜的小学徒,一心想学手艺,入门后就别提有多勤快了。
小杜的师父,也就是纸扎铺的掌柜,本来是脾气很好的,可不知为什么,这老掌柜对谁都和善,对这新来的小学徒却像是另一副面孔。要说封建社会,师父打骂徒弟是天经地义、是家常便饭,那小杜也就不委屈了。
可好歹挨顿打,得赏口饭啊
这倒好,天天受打骂不说,能不能吃上饭,就只看掌柜的心情如何。
这种见天挨打,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小杜终于受不住了。
但就在他打算第二天就跟掌柜的辞工的时候,当天夜里,掌柜的突然从外头带回来一个女人。
掌柜的说,这女人是他婆娘,本来一直住在乡下,前些日子她娘家人身故,这才把她接来。
打从看到老板娘第一眼,小杜就改主意了。
倒不是说小杜心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想法,一方面,真要是辞工,入门拜师的礼钱可就白费了,那可是小杜爹娘从牙缝里省下来的。
再就是,在小杜看来,老板娘不光漂亮,而且生了一副慈眉善目,长得就跟庙里的观音菩萨一样。
小杜留下,是希望这位‘菩萨’老板娘的到来,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改善。事实是,接下来的日子,也和他期盼的一样起了很大变化。
掌柜的对他还是老样子,不过老板娘人是真好,虽然说掌柜的打骂小杜的时候,不敢出面劝解,但过后,总会拿些吃的偷偷塞给小杜。
对,能填饱肚子,还能学到手艺,就比什么都强,所以打骂也就无所谓了。
就这么着,一晃眼的工夫,两年就过去了。
这天傍晚,掌柜的心情貌似不错,给了小杜几个大钱,让他去肉铺切半斤卤好的猪头肉和半斤凤爪,再打一壶酒。
,起码去肉铺花费,老板总归会饶一两个鸡屁股或半截鸭脖子之类,他也算开大荤了。
就在小杜接过包好的猪头凤爪,两眼盯着案板边几个鸡屁股咽口水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一人对肉铺老板说
“这位小兄弟的钱,我替他给了。顺手再撕半边烧鸡给他,钱我一并付。”
这话的,是一个年轻的道士。
见老板递过包好的烧鸡,小杜才反应过来,急着对那道士说,自己和对方素不相识,无功不受禄。
道士只微微一笑,也不管他推脱,径自接过烧鸡往他手里一塞,跟着付了钱钞,转身就走。
小杜不肯白受人恩惠,急忙追了上去,想着把烧鸡和把买肉菜的钱一并还给对方。
哪知道那道士看似不紧不慢,小杜却始终追不上他。
直到一路追出集市,来到一处荒僻所在,道士才停下脚步,转回身,冲小杜露齿一笑
“呵,我倒是没看走眼。小兄弟,你不肯白受人恩惠,能追上来,说明你人性不坏;能追得上我,根骨也是不赖。可你是不知道啊,你若贪占了买肉的钱,白得了这半扇烧鸡,固然能大快朵颐,但充其量,也不过能做个饱死鬼。你不肯受人恩惠,却是救了自己一条性命啊!”
第1193章 本钱
小杜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敏捷,听了道士的话,再看他虽然比自己大不了太多,却一派仙风道骨,赶忙就说
“非劳所得不予取之,理所应当。道长既是世外高人、火眼金睛,那还望道长能予以指点。”
那年轻道人最多也就二十岁左右,但举止很是洒脱,也不忸怩,当即正色说道
“你双肩阳火虽旺,顶门却被煞气乌云笼罩,不出所料的话,你应该活不过今晚。”
小杜大惊失色,他学的是扎纸,是阴行的手艺,是明白道人这话的意思的。关键自己就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学徒,就算道人是江湖骗子,也骗不到自己头上。
小杜当场就给道人跪下了,求他救命。
道人扶他起来,说自己来到此间的目的,本就和小杜的遭遇有关。只要他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自然可以避过这场灭顶之灾。
道人说出了避祸之法,小杜听完,却觉匪夷所思。
道人急着说“我知道你不会完全相信我的话,可你仔细回想,必定能发觉蹊跷。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记住,一定要按我说的,做到分毫不差,才能保住性命!”
说完,把一个小纸包和一颗药丸往他手里一塞,便转身疾步而去。
小杜心里虽然七上八下,但还是硬着头皮,把道人送的烧鸡连肉带骨吃了个干净。心说就算逃不过厄运,起码也要做个饱死鬼。
回到纸扎铺,掌柜的竟没有责难小杜回来的晚,相反,不光破天荒要小杜上桌吃饭,还亲自给小杜也倒了酒。
小杜并不是没心机的人,即便没遇到那道人,掌柜的对自己突然转变态度,他心里也得寻思个因由。何况听道人说了后来的一番话,再计较这一路,这时非但没慌张,反而丝毫不漏破绽的和掌柜对饮起来。
两杯酒下肚,小杜多少有些不胜酒力,红着脸对掌柜的说
“师父,我已经两年没回家了,要是店里不忙,改明我想回家一趟。”
掌柜的说这合情合理,他让小杜稍等,起身去后堂,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布包。
当着小杜的面打开布包,笑道“这两年你任劳任怨,不能让你白干,钱不算多,是你应得的。回去后,要想再来,我等你。要想另起炉灶单干,这些便是本钱。”
要说对那年轻道人的话,小杜本来只有五分相信,待等看到包袱里的东西,已经是信了十分了。
再次声明,小杜绝不是没心机的人。相反,这两年除了掌柜的教授的手艺,明里暗里,他偷学到的,却是更多。
要在普通人看来,包袱里的钱可是不少,足够一家几口过活一年了。可在小杜看来,那根本不是真金白银,而是用金箔锡纸制作,用特殊法门幻化的‘纸钞’,是死人钱!
惊魂过后,小杜反倒更为冷静,‘感激涕零’的接过‘馈赠’,跑去后边自己的屋子,说是要把钱收好,却是借机把道人给的药丸含在了舌根底下。
回到前堂,又和掌柜的喝了会儿酒。一壶酒喝干,小杜脖子根都红了,坐着都打晃,掌柜的也喝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小杜摇摇晃晃过去净了街,上了门板,再回过头时,脸色虽然涨红,看着还趴在桌上酣睡的掌柜,却是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意
“呵呵,蠢货,要是没今天这一出,我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可你既然想害我性命,那就别怪我不留余地了。”
说话间,从袖子里抽出一根半尺长,尖端磨的锋锐的铁条,走到桌前,猛地照着掌柜的太阳穴插了下去!
来到后院,见掌柜的房里已经掌了灯,隔着窗户纸,映出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
小杜咬着下嘴唇看了一阵,再看看天色,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门口,反手叩了叩门,含糊的说
“师母,师父……师父喝多了!”
“哦!”
随着老板娘一声答应,窗后人影晃动,不大会儿,房门就打开了。
老板娘隔着院子朝前堂看了一眼,幽怨道“又喝成这样子,这日子,简直没法子过了。”
“师父太胖了,我扛不动他。”
“别管他了,老样子,就让他睡醒再说。”
小杜揉了揉鼻子,“那好吧,师母,没旁的事,我先去睡了。我……我也有点醉了。”
老板娘忽然一把拉住他,咬了咬嘴唇,又往前堂看了一眼,低声道“你先跟我进来。”说着不由分说,把小杜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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