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哪知道门刚一开,就和一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我猝不及防,来人沖势又猛,竟是把我撞的一个趔趄,仰面躺在了当门用来停尸的床板上!
我又惊又怒,本来想即刻爬起来,但才一倒下去,蓦地就觉眼前一阵恍惚,同时脑海中像是过电影般,快速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等清醒过来,翻身下地,才看清和我冲撞的,居然是窦大胡子!
窦大宝有些讪然的看着我说“我本来想有多远跑多远的,可是她非得让我回来。”
说着一闪身,背后现出一人,居然是林彤!
林彤目光灵动的在我脸上扫过,却是停留在了‘于问事’身上,似乎有些纠结的咬了咬嘴唇,说道
“我能感觉出你满心都是冤屈、愤怒,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之前曾经见过你呢”
胖子呲牙咧嘴道“你算是见过他吧,他就是巡海夜叉!”
林彤摇头“我对他只有些模糊的印象,但可以肯定,最近几天都没曾接触过他的意识。ot
“那他就不是夜叉!”我厉声道。
看着一脸茫然的窦大宝,我眼睛都快瞪出血了。
那人在电话里说的若是真的,我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一个决定,差点就害得窦大胡子死于非命了!
胖子愕然“他不是夜叉那怎么可能他不是邓勇又是谁”
“我管他是谁!就算他真是夜叉,老子也要他的命!”
我越想越恨,直接掏出阴阳刀,几步走到于问事面前,挥刀向他劈了下去!
刀锋划过,于问事似乎是吓呆了。等眉心渗出一滴血珠,才像是大梦初醒般,盯着我看了一阵,恍然的问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随即神色一紧,“我被脏东西附身了!”
我下刀极有分寸,刀锋扫过,就只划破了他眉心。
眼看他冷汗如豆,身子摇摇欲坠,我急忙扶他坐下,“你刚才的确是被脏东西附体了,现在那东西已经被我赶走了。不过,您这把年纪,冲撞了阴晦之物,对身体还是有些伤害的。”
于问事又愣怔了片刻,忽然疑惑的看着我说
“不对啊,我对阴阳事也是懂些皮毛的,要不然也不能替人问事。我怎么感觉不出被附身的阴气呢”
“先别管旁的,你先休息一下,余下的事,交给我吧。”
我转过身,走到窦大宝面前。
窦大宝有些歉然的说“我看懂你意思了,你是让我带着东西跑。我也想了,出门就往人堆里扎。那样就算是夜叉凶猛,也不能靠近。可是彤姐她……”
“是我拦住他的。”林彤蹙着眉头说道“我本来一直陪着赵鹤的爱人,但忽然感觉到,周围多了两个先前没有过的‘人’。”
“是我,也可以说是另一个林彤感觉到了。我们对这两个‘人’的感应都很模糊,其中一个,也就是刚才附身于老爷子的那个,倒真有些符合巡海夜叉应有的心理,但我觉得他有些熟悉,特别是你刚才动刀的时候,他临危不惧,但显露出的惊诧,更让我确定,我曾经见过他。”林彤着重对我说道,“还有就是,另一个人的意识更缥缈,但我能感应到他的杀意。直觉告诉我,大宝只要一走出这个院子,很可能就会有危险。”
“靠,这么牛叉”胖子挑了挑眉毛,“那你现在能不能感应到,那两个人在哪儿”
林彤皱着眉摇摇头,“说实话,我现在很乱,另一个林彤,也很乱。现在又是大白天,除非我主动放松意志,让她作为主导,否则我真不能再感应到太多的事物。”
胖子啧一声“别介啊,你再好好试试,咱得知道对方是谁,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对不对”
见他边说边往这边走,我横身拦在窦大宝面前,冷眼看着他道
“戏演的不错,但是有些事,是注定的。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永远也得不到。”
胖子一怔,停下脚步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和他对视片刻,一字一顿道
“魔由心生,道由心起,一念成仁,一念为魔。赵奇,你越走越远了。”
第1188章 红头绳
胖子似笑非笑的和我对视片刻,忽地一挑眉毛“刚才的电话,是那老东西打给你的”
我直视他道“你走吧,这次我放过你,下次,不会了。”
胖子咧咧嘴,欲言又止,最终转身走到和于问事相对一侧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靠进椅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窦大宝才后知后觉“他也被附身了是赵奇”
“他们走了。”林彤忽地长吁了口气,看着我说“我又能感觉到了,他走了;他们,正在离开。”
“呼呼……呼呼……”
见史胖子一闭上眼就鼾声如雷,窦大宝把挎包往我肩上一挂,走过去反正给了他两个巴掌,跟着一扭身,背着双手,侧脸瞄着他。
见胖子惊醒,‘诧异’道“醒了看你这样,一头冷汗,还慌慌张张的,做恶梦了”
胖子使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摸了摸腮帮子,恍然的点了点头“真……真是做噩梦了,我梦见夜叉来了,他打了我两巴掌……不过看在他那么惨的份上,算……算了!”
这时赵鹤走了进来,看了一眼于问事,小心的问我
“先生,我岳丈的遗体可怎么办啊”
于问事也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冲我抱拳道
“先生,修建龙王祠的事,我一定会尽力促成。眼下的事,还得烦劳先生了。”
眼看停尸的床板,我也没心思跟他客套了,想起之前脑海中闪现的画面,走出堂屋,左右看了看,指着仍断断续续传出哭声的那间偏房问“那屋子是谁的”
赵鹤忙说“那是我爱人早先的房间,结婚以后,回来这儿,就是我俩住。”
我压低声音说“先把你爱人和其他人带出去,等我们把遗体重新安放好,再让她们进来。”
赵鹤跟几个本家沾亲的女眷把他爱人扶出来的时候,我着重扫量他爱人上下。
等一行人出了院子,径直走进了那间屋子。
林彤这会儿也大致听窦大宝说明了状况,犹疑的问我
“你该不会怀疑遗体在这间屋吧我可是从昨天傍晚一直待在这儿,除了上厕所,一步也没离开过。”
“彤姐,原来你也会犯错啊。”
林彤一怔,随即看着我说“你意思是,遗体真在这间屋”
我说“不管你和魇婆现在是怎么个状况,你终究是肉人。是人就得困,就得休息。你可能睡着了不自知,那是受魇婆的意识影响;而魇婆虽然能感应到旁人的意识,但自身经历惨痛。灵堂上下,哭声不断,她多半是受气氛感染,所以,你和她,都受了影响,才会觉得乱。”
于问事抹了把额头,问我“要不要把赵鹤叫进来”
我想了想,摇头“他能撑到现在,已经够爷们儿了,就别给他增加心理负担了。”
胖子拱了拱稍微有些肿胀的腮帮子,左右看了看问
“这屋就这么大,尸体能藏哪儿”
我闭上眼睛,本来想回忆一下之前看到的画面,希望能找出线索。没想到一睁眼,就见床边多了一个人。
对于这人的样貌,没人比我更熟悉了。
然而,乍一看到他,我还是有些陌生。
那人和我对视一眼,咧嘴露出一抹孩子般的笑容,朝着床指了指。
等我再一闭眼,一睁眼,他已经不见了。
我走到床边,直接蹲下身往床下看了看,左右一想,起身对胖子说“过来搭把手。”
“干啥”胖子摇摇晃晃走过来问。
“把床板掀开。”
面对我的‘颐指气使’,胖子很是不忿,但掀个棕绷床板,对他来说也不算事。
床面连带被褥一掀开,立时就露出下头的一个樟木箱子。
见箱子上了锁,窦大宝等人都有些疑惑。
我也没多说,只管招呼窦大宝过来帮忙。
有如意扳指在,开锁不叫事。
箱子一打开,除了我,所有人都有些傻眼。
反应最大的是林彤,她想上前又不敢,只远远指着箱子,“怎么可能我昨晚到现在,除了去厕所,吃喝都在这间屋里,尸体怎么会被藏到这里来而且,箱子还从外边上了锁”
尸体的确在箱子里,樟木箱子自身体积有限,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因此穿着一身寿衣的死尸,被藏在里头可以说是相当憋屈。
窦大宝到底也算经过事的人,过来仔细看了看,说“就是那老爷子,没跑了。”
我冲他点点头,先是把尸体检视一遍,见死尸两手相握在一起,迟疑了一下,就直接一只手托起尸体的手,另一只手稍微使劲揉着尸体的肩膀和手肘。
待等稍觉松弛,向下一捋,跟着捏紧了死尸手臂上一条大筋。
尸体的双手本来攥的也不算太紧,大筋被捏,立时就又松开了些,在手掌下沿露出一截褪色的红布条。
我抽出布条,收起来,随即让窦大宝帮忙,一起将尸体抬出箱子,抬回到灵堂。
早先我一边求学,一边在医院打工,对于僵化的尸体是不陌生的。
所以,只少许费了点劲,就将死尸揉捏松弛,摊平在灵堂之上。
等把偏房的柜子重新上锁,屋里的一切恢复原样。我才让于问事把赵鹤叫进来,由于问事重新主事,替遗体盖上被褥。
见‘长明灯’重又点燃,赵鹤忍不住落泪“中了,中了。总算是消停了。我去叫俺媳妇进来吧。”
“等等!”
我拿出之前尸体手里攥的那根红布条,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就着长明灯的火焰点燃布条,甩手丢出门外。
跟着,犹豫了一下,又拿出红腰带,同样引燃后丢进院子里。
直到这时,于问事才倏然瞪大了眼睛
“腰带是刽子手的!那布条,难道是……”
“那应该是邓勇行刑的时候,用来绑辫梢的头绳。”眼看两样东西烧成灰,我长出了口气,“刽子手的腰带沾染了不知多少冤孽血债,辫梢红绳咬在齿间,又何尝不是浸染了太多无奈同样是煞物,又盛载了刽子手自身的冤屈……与其留在世间,被邪门妖人惦记,不如送还给它们原本的主人吧。”
赵鹤想要开口,被我摆手制止“行了,此间事了,我们该走了。你或许不了解当年七河口的事,于问事可以说给你听。至于这以后的事……”
于问事忙道“龙王祠的事,包在我身上。”
我点点头,也不顾赵鹤再三挽留,当即离开本家,和潘颖、桑岚汇合,一众人开着窦大宝的面包车,连夜离开了丁河屋子。
车上,我左思右想,拿出手机。
还没动作,屏幕就骤然一亮,显示出一行信息上午九点,来鬼山找我。
第1189章 杨三句
从丁河屋子回来,已经是后半夜,和胖子、季雅云等人先后分别后,我不顾林彤反对,直接将她带回了城河街。
停好车,回头见窦大宝和林彤都歪在座位上睡着了,我也没叫醒他们,直接拉起手刹,下了车,径直走到街尾。
不出意外,初春的雾霭中,原本31号和28号间的空地上,赫然矗立着一栋古楼。
一条腿才迈进驿站,我身上的衣服就起了变化,由寻常的装束,变成了一袭月白长衫。
不出意外,季雅云已经到了。
除了正和她交谈的老何,大厅里还多了两人,一个是窦大宝,另一个女人正歪在长椅里酣睡,看穿着,和魇婆一模一样,面孔却是林彤。
窦大宝算是驿站的‘老客’了,老何对他不算陌生,看到林彤,老何却是微微皱眉,对我说道
“你还真是越来越有老板样了,想带谁来就能带谁来”
“这不是外人,她是林彤,也是魇婆!”季雅云边说,边沏了杯茶,放在柜台上。
我径直走到柜台后,顺了把长衫,坐了下来。
季雅云对我说“我已经把‘巡海夜叉’的事,跟老何叔说了。”
我点点头,刚扫了一眼台面上的账本,楼梯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头皮刮的锃亮,蓄着山羊胡的老头走了下来,正是昨晚才到驿站的李季康。
尽管心里有诸多疑问,可我还是在季雅云的示意下,端起了老板架子,凝视着泥人李沉声道
“七河口的事了结了,之前曾借住你房子那姓于的,现在做了丁河屋子的问事,他答应会建一座龙王祠。”
李季康点了点头,“嗯,那就好。表面上是龙王祠,其实供奉的是邓勇,这也算是当初那些村民的后代,替父辈还债了。”
窦大宝问我“他就是泥人李就是在七河口,附身在死胖子身上的那个”
李季康坦然的点点头,“没错,就是我。我知道你们心里有很多问题,不必问了,我自己说。”
接下来,随着这泥人李的述说,果真解开了我们从七河口远道带回的诸多疑惑。
泥人李说,邓勇的确像他在信笺中所书一样,是咸丰年间的刽子手。
有关巡海夜叉的传说,邓勇也是半信半疑,所以最终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死后让村民帮其水葬。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除了仅有几个老人,七河口的村民,已经都不记得村里曾有过这样一个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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