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古代刽子手退休后,行刑用的刀,多半会传给徒弟。到了清末,也有为了生计,把刀变卖给富户的。
买刀的人,是因为刽子手的刀神鬼俱惊,买去镇宅。殊不知,刽子手常年使用的红腰带,比起刀,更具有镇邪作用。不过这东西即便为人所知,有钱人要的是体面,也多半不会购买此物。最终多是刽子手终其一生使用,直至终老,一同殓入棺材,作为陪葬。
季雅云问我刚才是在哪里见到这腰带的、能不能确定,那就是邓勇的腰带
我说我百分百肯定,那就是邓勇的随身之物,而现在拥有这腰带的人,已经成了死人,并且被莫名其妙调换,正停在赵鹤家的灵堂上。
……
村民是爱看热闹不假,可等到警``察勘察完现场,打算向周围的人问讯的时候,除了几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儿,就全都做鸟兽散了。
几个警``察也是无奈,不过看样子,也是认定姚四是自杀,没想太严重。
一个中年警官倒是盘问了我和季雅云几句,我就只说,我们是车子抛锚,来找人修车的。
一直耗到过了中午,警车才开走。
我多少有些奇怪,姚四是自杀,这稍微有几年经验的刑警都能轻易判定,但尸体被调换,怎么都不算小事,警````察怎么就轻易走了
和窦大宝等人一碰头才得知,警``察之所以离开,竟是于问事‘从中作梗’。
于问事解释说姚四的死只要一认定,旁人摘去关系,那就不算是事了。至于尸体被调换,原本的丧主死尸在哪儿,即便警```察深``入调查,能找到尸体,又能如何
只能说,这从东北‘拐带’人家老娘私奔的老头,绝对是人老成精了。多半是昨晚听说我们在七河口的遭遇后,觉出另有蹊跷,才不想警方插手。
他是不想让警方参与,但却是不会就此放我们离开了。
事到底是闹到了一定程度,姚四的儿子儿媳,还是赶了过来。
只能说,姚四的这个儿子,也是没品的下三滥。进门先是干打雷不下雨的哭了一通,跟着就什么都不问,直接向赵鹤要钱。
赵鹤就想息事宁人,要钱就给。
关键是……他只花了六千,姚四儿子就欢天喜地的答应把尸体拉回去了!
见他找来板车,要把死尸拉走,我稍一迟疑,上前对他说
“您家老爷子仙逝,还请节哀。不过我是觉得吧,老爷子就穿这一身走,实在不怎么体面。不如我让人去镇上新买一套上好的寿衣,替他换了,你再拉他回去。”
这人完全就是个晕头转向的酒蒙子,见便宜就捡。我让窦大宝去买寿衣的工夫,他还一个劲说便宜话。
说什么,今年是他老爹的本命年,六十岁也是坎儿啊。这不,爹腰里系的红裤带,就是为了本命年挡煞用的。就是想不通,老爹为啥想不开,怎么好端端就上吊了呢
这孙子胆子小的很,寿衣买来,竟不敢换。
倒是他那个还算有两分风韵的媳妇,跟我和于问事一起,替姚四换的衣服。
姚四前脚走,赵鹤后脚就急着对我说
“先生,您是先生!现在姚四的事是办完了,可我岳丈呢他人在哪儿求你了先生,您要多少钱,我只要出得起就给您。求您赶紧把我岳丈找回来吧!再找不回来,俺对象就急疯了!”
警```察来的这期间,我虽然是和季雅云躲在外头说话,心里倒也不是没想事。
听赵鹤这么说,再听听偏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当即便道
“碰上了,我就管。至于报酬,修车的钱,抵了。”
胖子小声问我“你想咋管你知道咋回事知道本家的遗体在哪儿”
窦大宝则做深思状“我就想不通一点,这灵堂上可是早晚都不断人,尸体怎么就调换了呢又是谁换的呢”
我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对赵鹤说“你先出去,把门关上,等有了结果,我再叫你。”
等赵鹤关门出去,我才对窦大宝说“赵鹤媳妇儿就是‘千金一担’,守灵的就只他两口子,这都第四天了。肉人,熬了这么些天,白天还能硬撑,夜里谁还撑得住”
窦大宝点点头,“你意思我懂,要我想,死尸也就是在夜里三四点,所有人最困的时候调换的。可尸体是谁换的呢”
我脸色阴沉下来,一字一顿道“那得先问问,是谁把姚四弄死的!”
第1186章 真凶
窦大宝愕然“那姚四不是自己上吊的吗”
胖子也是一怔,跟着却摆出一副早已洞悉先机的架势,慢条斯理的说
“你呀,以后得是该多动动脑子了。你就不想想,那姚四要是上吊,怎么死后魂魄还要吊在树上,遭受天光曝露之苦呢照我看,他就是被人害死的。整死他的,要么是懂的邪术的人;要么,是成精形魅的老吊爷!”
于问事扫了他一眼,低声对我说
“小先生,我知道自己的斤两。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我能处理的了。这不是小事,人本家也是好人,还请小先生您多费心。”
我摆摆手,想了想,皱着眉头问他“老人家,您在这村里待的时间久了,能做问事的,地位更是超然。我就想问一句,您觉得您有能力,让村民把欠‘巡海夜叉’的债,偿还给他吗”
我这么问的时候,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果然,于问事面露难色,“夜叉的事,我是听说过,也因为小闯他太爷的遗书,比别人多了解了些。可这事儿都过去四十年了,多少从七河口搬来的老人儿都‘走’了。现在的人,都不怎么知道这事。我怎么去办啊我总不能,替邓勇建个祠堂吧”
我原本还愁眉不展,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眼睛却是一亮。
我当即拨通了瞎子的电话,走到一角和他通话。
这家伙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信号不差,说话却带着回音,就好像身在某个偌大空洞的场所。
我把这几天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瞎子本来还没什么耐心,到后来却是一阵沉默。
半晌,对我说道“你既然想到解决的法子了,那就按你想的去办!”
“你知道我怎么想的”
“废话!我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你,哪能不知道你憋什么坏屁”瞎子和之前判若两人,甚至是有些兴奋道“这事必须得办!就按你想的去办!祠堂得建,一方面,只有那样,才能保证当初那些村民的后代平安;再就是,这祠堂一建起来,最后受惠的,多半还是你小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
“行了,别问了,老子现在没空跟你白话。”
我急道“建祠堂不是小事,就算有点子,可你特么总得告诉我,建在什么方位啊要不你就说,这周围有没有你认识的同行,我找人来帮忙相一相地势”
瞎子‘啧’一声“你怎么脑子魔障了啊还相什么地,你就不想想,那巡海夜叉本来就是七河口人士;现在你在的那个村子,就是七河口搬来的;丁河屋子,就是七河口!那特么就是夜叉的老家!只要能受香火,在哪儿不一样啊还相你妹啊”
“滚蛋!”
我扔给瞎子俩字,挂了电话往回走。
我朝于问事抱了抱拳,不等他还礼就说
“老爷子,我也知道,凡事都得有个由头。我给您个建议,听或不听在您。”
“您说。”
我拿出季雅云交给我的泥人,往他手里一塞,跟着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于问事连连点头,看我的眼神却是有些邪异“小先生,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我忙说“我就是个普通人,所以才讲理。我自个儿还真不相信什么夜叉、龙王的存在。但我得说,欠了债就得还,天经地义!”
于问事沉吟片刻,点头道“嗯,是天经地义。所以,七河口的‘龙王祠’,得在丁河屋子重建啊!”
我和他相视一笑。
胖子不耐烦的问“你们嘀嘀咕咕还有完没完了这啥时候是一站啊”
我没理他,稍一犹豫,打开了背包,把一样东西拿了出来。
见到这东西,所有人都是一愣。
胖子反应尤其大,起身瞪眼道“这泥猴子,我瞧着怎么有点邪性呢”
这泥猴是我和窦大宝合力从七河口邪祠内,侧梁上取下的,当时胖子吞了我一口唾沫,并不知道泥猴的存在。
看看他眉心因为酒意消散而逐渐消失的断灵印,我直接把泥猴子摆在灵堂桌子当中,随即将藏在身上的红腰带摸出来,往桌上一甩,厉声道
“我们几人用福荫香告慰你在天之灵,令你魂灵重聚,是要你回来杀生害命的吗出来说个清楚!如若不然,我徐祸保证,你和你的旧主子,都不会再有任何延续!”
话音落定,灵堂中并无变化。
我猛一皱眉,刚要再开口,蓦地就听季雅云等人同时低呼一声。
泥猴子没有任何变化,我却从一众人的目光中觉察到了蹊跷。
缓缓抬起眼皮,就见一颗倒悬的猴头,正在我眼巴前用独眼幽怨的盯着我。
其实这秃毛独眼老猴,在我们脱离蜃市鬼域后,我眼中便不再见其踪影。
然而此时此刻,它再度现身,竟似乎包括于问事在内,所有人都能看见它了!
关键是,我不光能看见它,比之先前,竟还感觉能够和它接触。
虽然不觉得它有什么重量,却觉出,它一边低头倒看我,一边用一只毛绒绒猴爪,摩挲着我后颈椎两节骨头!
“怎么着你还想砍我的头”我强作镇定,语音渐冷,“你还想把我也吊死到外头那棵树上!”
胖子一下就坐不住了“怎么回事你该不是想说,姚四是这猢狲害死的吧”
“不然呢”我声音越发凌厉(事实是,被一只盘踞在肩上的大猴子摩挲后脖颈子,那滋味是真瘆人),“你就没想过,外面那棵树,起码有三层楼高。就算姚四有‘扒灰’的体力,他是怎么把绳套挂在最上头,又是怎么吊死在上头的!”
我咬咬牙,直接走到当门桌子前,一把抓起红腰带“这是你主子的!现在我帮你拿回来了,可你害了一条人命,又该怎么算!”
“还能怎么算那就都算我头上呗!”
乍一听这声音,我是真吓了一跳。
我曾见过白灵儿的蛇灵,能够口吐人言,但对一只猴子能修炼成精,说人话,还是持保留态度。
可是就在我厉声质问的时候,这个充满杀气的声音,突然就传进了耳朵!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想抬眼看那秃毛老猴,眼光没到,却见季雅云在一旁冲我使眼色。
顺着她眼神一看,赫然就见,矗立在旁的于问事,此刻须发怒擎,正一脸凶狠的瞪着我!
第1187章 一念为魔
和于问事一对眼神,我就暗叫不妙。这哪还是先前和善的于老爷子,分明就是凶神转世,恶煞投胎!
先前蹲踞在我肩上的秃毛老猴,此刻飞身跳到条案上,对着于问事上蹿下跳,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
我心直往下沉,难不成真是它的旧主子来了
胖子也被于问事突然显露的气势吓一跳,眼珠一转,试探着问
“您是巡海夜叉邓勇,邓前辈”
于问事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伸手就去拿桌上的东西。
心念电转间,我抢先一步上前,将泥猴子和腰带抢在手上。
于问事勃然“你也和姚四一样,想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我摇摇头,转手将两样东西交给窦大宝,同时暗暗向他递了个眼色。
窦大宝和我配合惯了,一看我眼神,接过东西二话不说,拔脚就往外跑。
“混账!把东西留下!”于问事更加怒形于色。
他此刻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言行举止,都已证明,他已非是真正的于问事,而是七河口的夜叉,刽子手邓勇!
秃毛老猴和旧主子心意相通,不等他话音落定,便一个飞跃,凌空扑向窦大宝的背影。
早在把东西给窦大宝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盘算,自然也想到了这点。因此窦大宝一动,我也跟着退向门口,他前脚出门,我后脚就把门关上了。
老猴是邓勇饲养的灵宠,区区一扇门哪能拦得住它。
眼看老猴身在半空,身形骤然消失,我倒是也没太替窦大宝担心,就只隐隐约约觉得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于问事,不,应该说是邓勇。
他似乎对老猴信心十足,并没有亲自追赶,只是阴沉着脸,站在原地和我对视。
胖子忍不住“东西是人家的,现在本主来了,你把东西给人不就成了唱这一出是几个意思”
“物归原主理所应当,可在那之前,我得知道本家丧主的尸体在哪儿!”
我面向邓勇,对方却是一脸漠然,就只垂着手站在那里不言语。
见他没反应,我心里越发不安定,刚要再开口,手机忽然玩儿命的震动起来。
虽然明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但他附身在八十多岁的老头子身上,我也不能轻举妄动,只好先拿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皱着眉头接起电话,凑到耳边。
还没开口,就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徐祸,是我……”
对方根本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快速的说了一句话。
就只一句,我就感觉头皮一阵发炸,不等电话挂断,一声怒吼,拉开门栓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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