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佚名
我放下姿势,顺手将杆儿炮递给汤易,看了一眼女人,向男人问道“金坷垃”
“是绰号。”男人点头,抬手一指女人,“银坷垃。”
银坷垃眼泪还没干,蹬着腿的骂道“别他妈废话,赶紧给我拿衣服,冷!”
话音未落,我又把杆儿炮从汤易手里拿了过来,两手端着,枪口往下,指了指她脐下“有手艺,兰花门”
银坷垃眼睛一转,“同道中人”
我再次把杆儿炮递给汤易,摇摇头,“你先穿上衣服再说。”
金坷垃环视了一眼,目光转回到我身上,“既然同是外八行,那就好说话了,你身边这位当过兵,但不在公门。看你的作风,也不是公门中人。你们来这儿,目的是什么”
我一拧眉“我问你话了吗”
金坷垃嘴角刚一动,枪声就响了。
子弹紧贴着他的头皮,直接打进了墙里。
汤易舔了舔嘴皮子,“这土铳是不好使,准星得好好校一下。”
见金坷垃面色死灰,冷汗都下来了,我摊摊手,“我可没开枪。”
狗叔和三哥虽然也都一头雾水,可谁也不傻,看出我是想一面倒的压死对方,立刻也都做出了反应。
狗叔直接把猎叉顶到了金坷垃嗓子眼,瞪红着眼问“我的狗呢!”
银坷垃是真吓坏了,再次眼泪吧嚓的看向我,哆嗦着问“能先给我件衣服吗,我冷……”
我说“再稍等会儿。”
扭脸问三哥“其他人应该能听见信号了吧”
三哥看我的眼神多少也有点慌,点头道“铁定听到了,这都几响了,他们又不是聋子。”
我冲银坷垃点点头,“听见了很快就有人来给你送衣服了。”
金坷垃被狗叔用猎叉顶着不敢动,闻言也是头上冒汗“你到底想干嘛要是想分一份,就直说!用不着玩这么大吧!”
“谁他妈要跟你分”我瞪眼道,“我问你,老蔡这三年是不是一直被你关在炕下头”
“是!”银坷垃抢着回答道,“这老色`鬼一直在地窨子里……”
“我没问你!”我猛地打断她,接着问金坷垃,“傻闺女呢”
金坷垃脸色越发难看,再没了刚一出来时的自信,本来还紧抿着嘴唇,瞄见汤易的枪口和抠着扳`机的手,立时道
“我们留着老蔡,是因为怕人死山死!怕放他走,他会向人报信!那傻妮子留着没什么用……银坷垃给了她一包糖,让她一粒一粒的吃,边吃边往东走,要她吃完了才回来!”
“吃糖”汤易疑惑的看向我。
我抬手把他的枪管挪向银坷垃,不等开口,银坷垃就大哭道“法子是我想的,可用白砂糖的主意是他出的!”
“什么白砂糖”
这次不光汤易,三哥和狗叔也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牙都快咬碎了,“妈`的,一个傻姑娘,拿着一包白砂糖,一边往雪山里走,一边一粒一粒的吃,吃完了才能往回走……她就算不被野兽给吃了,也得活活冻死……”
“你妈`的!”不等我说完,三哥就冲上前,一把扯住了银坷垃的头发,“你们这么糟践一个傻孩子,就不怕遭雷劈吗!!!”
狗叔也是眼睛都快瞪出血了,直接就用猎叉狠劲在金坷垃腿上捅了一下。
金坷垃疼的嗷嗷叫唤,抱着伤腿滚到炕上,挣扎着抬眼看着我
“你到底想干嘛说出个价码来,咱还价啊非得整死我们”
我摇头,“我说过,我只要我的人平安无事。”
金坷垃猛一捶炕“我他妈没见过你的人!我都不知道那是男是女……”
我上前一步,右手捏住他的下巴晃了晃,左手解下他两脚的鞋带。
金坷垃猛然一怔,斜眼盯着我右手拇指道“如意扳指!你也是盗门中人,咱们是同行、是同门……”
我反手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扭按在炕上,扯着他双手,快速的用鞋带将他两个拇指绑在一块儿。
调过身边绑银坷垃边冷冷道“你一开始就说错了,我虽然是为私事来的,可我还真就是公门中人。”
金坷垃趴在炕上,眼珠快速一转,猛地翻过身,仰面看着我“就算你是警`察,你也得问我啊你问我,问我什么,我都说!”
“我的人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问完了。”我将绑好的银坷垃用力甩到他身上。
这时,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转向三哥,不等他和狗叔开口,就说“让人把他们带回镇上,女的可以穿衣服,但我绑的拇指拷别松。先找地儿搁着,等我回去处理。交代完事,你们俩还留下。”
赶来的‘援兵’,说是乌合之众有点过,但也都是为了‘大白脸子’的事、为了镇上居民的安定跟着来帮忙的。
乍一见到光腚的‘小媳妇儿’,真是控制不住的嘈杂喧闹了一阵。好在狗叔发了话——谁也别动她,这女人,比屎壳郎都脏。
第1315章 老滑头
一帮人闹闹哄哄的把金坷垃、银坷垃,连同老蔡带走后,汤易终于忍不住问我
“这俩人是真吓坏了,应该没撒谎,可他们要是没说谎,那季雅云去哪儿了呢”
狗叔也讷讷的问“我家大豆包咋不见了呢”
话音刚落,头顶上突然传来“咔”一声响,不等我们抬头,就有一样东西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狗叔一愣之下,随即发出一声悲嚎“哎呀……咋回事啊这是咋回事啊……”
从房上掉下来的,赫然就是那条叫豆包的大黄狗。此刻狗眼翻白,狗嘴边全是血沫子,已然是气绝身亡了。
我向汤易使了个眼色,汤易会意,立刻抱着杆儿炮跑了出去。
我这才抬头往上看,就见大梁正上方的屋顶,竟连带扎顶的秸秆,掀开了一块翻板。
隔着大梁,我没法彻底看清翻板上头的情形,但是能够感觉到,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下方。
我沉声问“我的人呢”
房顶那人道“怎么上来的,还怎么下去了。”
话音一落,汤易就走了回来,怀中抱着一人,双目紧闭,正是季雅云。
“在屋顶上呢。”汤易把季雅云放在炕上,冲我一点头,就又从肩上摘下杆儿炮想要往外走。
房顶那人道“别费事了,我一个糟老头子,既然露面了,还能跑不成我跑得了吗”
说话间,上方垂下一条牛皮绳,一个裹着翻皮大袄的人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在狗叔看来,大豆包和他亲儿子也差不多,乍见爱犬惨死,又见凶手现身,立时就要上前拼命。
可是等那人下到地面,他却蓦地僵立当场。
“老蔡!”三哥使劲揉了揉眼睛,惊愕道“怎么会有两个老蔡”
房上下来这人,个头不高,身形有些佝偻,面上皱纹沟壑堆累,一双三角眼中浆着疵麻糊(眼屎),看上去就是个寻常的老头。
但仔细一看,这人竟和刚被抬走的老蔡长得有八分相似,要是黏上胡子,头发再长点,那简直就一模一样。
汤易素来果决,虽然也是一愣怔,但随即就端起了杆儿炮。
老蔡嘿嘿一笑,笑声中,原本挂在屋顶上的那根牛皮绳突然落了下来。
老蔡一抖腕子,落在半空的另一端就像是活了一样,灵蛇般的向汤易卷了过去。
汤易就是反应再快,也没想到绳子会从上席卷而来,没等应变,已然被皮绳卷住了杆儿炮枪身。
那皮绳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不光卷住了枪身,绳头还迅猛的在他握枪那只手的麻骨上啄了一下。
汤易手一麻,杆儿炮已经被皮绳卷向了老蔡。
眼看杆儿炮就要落到老蔡手上,老蔡却突然闷哼一声,皮绳跟着一软,杆儿炮顿时失了牵引,落到了地上。
所谓的杆儿炮,就是土制的猎铳,没有保险,落到地上竟走了火。
“砰”一声枪响,一旁的狗叔顿时一声惨叫,蜷着一条腿歪在了地上。
杆儿炮走火,子弹正打中他一条小腿,所幸铅弹威力有限,要是换了正经的枪药,这一下非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汤易就地一滚,再次把杆儿炮抢在手上。
他还想抢那牛皮绳,可一拽之下才发现,皮绳的另一端似乎是绑在老蔡的手腕上。
老蔡随着他的拉扯一栽歪,勉强稳住身形,扭脸看向我。
看着他逐渐舒展开的眉眼,我的瞳孔也跟着骤然放大,“怎么就能是你呢”
老蔡在看向我的时候,脸上还是皱纹交叠,但是在短时间内,大部分的皱纹就都舒展了开来,原本粘着疵麻糊的三角眼也倏然瞪圆。
再看此人,哪还是老蔡的模样,竟然是我们动身前,高价卖给我香油的那个老滑头!
老滑头耷拉下眼皮,咧了咧嘴,“爷们儿,下手忒狠了点儿吧”
我右手捏住他左臂的肩胛,左手腕在他小腹前微微一转,冲着炕上努了努嘴。
老滑头勉强一笑“我没想到在这儿会碰上熟面孔,她不是跟你一块儿找我买的香油吗我认出她了,咋还会要她的命啊”
我手腕又是一转,老滑头疼的直抽冷气,“没事儿!她没事儿!被我拽上房顶的时候,鼻尖儿上抹了迷药,你用雪替她搓搓鼻头,过一会儿就醒了!”
我和他对了个眼神,点点头,“我相信你。”
回头对汤易说“汤哥,你松手吧。”
说着左手向后一撤,跟着血光一闪,染着血的军刀刚拔`出来,就又刺入了老滑头的右肩胛。
老滑头的右手绑着皮绳,本来被汤易牵制,汤易一撒手,我也跟着抽刀退回了炕边。
老滑头右肩一塌,左手捂了捂肚子,抬起染血的手看了看,抬眼看向我
“爷们儿,咱有啥深仇大恨一上来就动刀子”
“没啥仇,就是方便说话。”
我边说边查看季雅云的状况,见她颈间有一道浅浅的勒痕,呼吸倒还匀畅,就让三哥帮忙去外面弄捧雪。
老滑头倒是没说谎,用雪一搓季雅云的鼻子,不大会儿她就哆嗦两下,睁开了眼。
我问季雅云“刚才怎么回事啊”
季雅云揉着脖子说“我被大豆包拉着一直跑到山岗上,远远的就看到屋顶上有个人。我以为会撞墙,大豆包跑到屋子边上,忽然停了下来。我从爬犁上下来,刚想看看房上是什么人,一抬头就……”
我看看老滑头垂在地上的皮绳,“一抬头就被勒住脖子提到房顶上去了”
“嗯,然后他在我鼻子上抹了一下,我眼睛就睁不开了,人也不能动了。”
季雅云忽然道,“可我能听得见。你们在下面说的话,发生的事,我都听见了。”
我点点头“知道了,他给你用的,是兰花门的秘药‘活扒皮’。”
老滑头见我看向他,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个塑料药瓶抛了过来,“我就这些存货了,全交给你。你可别再想当然,一声不吭就动手了。”
说着又拿出个玻璃瓶,却是一瓶白药,咬开瓶塞,吞了止血的保险子,又撩开衣服将白药敷在伤口上。只敷了肚子上的伤口就抬起头疑惑的看向我
“你到底是干哪一行的这刀子也下得太准了吧就差里边一层皮没捅穿”
第1316章 老滑头(2)
狗叔刚才完全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这会儿反应过来,看到地上的狗尸,不禁悲从中来,挣扎着起身,跛着腿上前揪住老滑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的狗”
老滑头身形瘦小,倒是硬气,肩胛伤口牵扯,疼的呲牙,却是阴不阴阳不阳的说
“我杀我自己的狗,关你什么事”
狗叔一怔“你的狗”
“不然呢”老滑头搡开他,“不然你以为天上会掉馅儿饼,虎头金这样的名种,无缘无故能落在你手上别想美事了,实话跟你说,我就是听说你老狗头训狗有一手,三年前才刻意把这狗崽子留下的。”
“大豆包确实是我在这附近捡的,它是你养的”
狗叔喃喃说了一句,忽地又对老滑头怒目相向,“都这么些年了,它还认你这个主人,连我的话都不听……它对你这么忠心,你为什么要杀它它可是好狗啊!”
“屁!”
老滑头往地上狠啐了一口,“它要真是好狗,那我让它把人拉到别地儿去,它咋不听非把人拉到我眼皮子底下来,给我惹这么大的麻烦。忠心又怎么样它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样儿,我留它干什么!”
汤易冷笑“就因为这样,你就把它给宰了”
老滑头一拨楞脑袋“那不至于,主要是为了防你们。我不把它弄上房,它老往上瞅,你们铁定就发现我了。就是把它迷晕了,可狗喘气的动静比人大多了,难保你们不会听见动静。反正留着它也没用,倒不如干脆点结果了它。”
“你简直连狗都不如!”
狗叔还想上前撕扯,三哥将他拉到一边,喘着粗气问我
“兄弟,这到底是咋回事能给俺7f53d302说明白不”
我不动声色的看向老滑头。
老滑头闷哼一声“还有啥好说的我就是个羊倌,憋宝的。三年前我带着两个徒弟来,眼看着就要显宝了,却被猛子那小子坏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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